那是最糟糕不过的一次记忆。也是儿时唯一记得最清楚也最模糊的记忆,而之前,对儿时的记忆,只有模糊的片段。只有那一次记了两辈子,也就是那一次开始,她开始记事。

她曾经也是一个活泼聪明机灵的小女孩,因为那一段经历,也不知发烧还是其他原因,等再醒来,她反应便有些慢。随后的十几年,因为内心深处对那个称呼为妈妈的女人的那一股怨恨,她坚强的活了过来。

十多年的时光过去后,有了第二次和眼前一样的的记忆,清晰许多,那时她都快三十了。她再一次见到了她的妈妈,是在她弥留之际,纪夕接到消息后就去了,没有一丝犹豫,因为她的内心深处里有和很多人一样的想法,希望有一天看到这个女人后悔,看她忏悔。

她去了,以高傲的姿势。

可是那个女人连死了,也没能如她的愿。

那个女人看着她,笑,笑得张扬。她一眼就认出了她,而且,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如同儿时她所说的一样。“你动动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放的什么屁。”

十几年的时光,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她还是一眼就看透了她。完全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她开口,如同她从前放学回家一样。

“来了,呵呵,我就是想和你说一声,我不后悔。因为我是人,还是个自私的女人,所以有着各种毛病,我怕,怕苦怕累,更怕承担无法承担的重量。你身体太差,我抚养不了你,而且,我重男轻女,就算同时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选的也一定是健康的儿子,而不是你。”

“我知道你来想听什么,可是我真的不后悔,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那样选择,因为我做的是对的。”说着,本来因为一生操劳而苍老得过分的脸突然容光焕发,露出了最畅快的一抹笑后,断了呼吸。

她就那么带着笑走了,甚至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她像是一个笑话,她大声的笑,笑得喘不上气,曾经最疼她的哥哥在背后一直抱着她。后来,她笑得脸都酸了,笑累了再笑不下去,然后就那么看着那个女人,一直看,眼前也是模糊可又清晰,清晰了又模糊。

纪夕极力抵抗,却仍旧无法控制这记忆的复苏到来。

她怕,怕莫林科也会如妈妈一样丢下她,再不醒过来。

“不,不…不会的。”纪夕俯身抱着莫林科,呜咽出声。

莫林科是不会扔下她的,他说过,任何时候他都不会扔下她。

听到哭声的乌鲁木齐进屋看着她,眉头皱得死紧。

莫林科终究没如纪夕的愿很快醒来,等一行人回到了魔都,回到了学校,纪夕都毕业了,莫林科还是在昏睡中。

学校的老师都留纪夕像莫林科一样在学校上班,可纪夕考虑到莫林科的情况,暂时没有答应。

“你都睡了要有一百天了,你不醒,我工作也没着落,人也和爸爸一样瘦了,你再不醒,我和爸爸就要成皮包骨了。”清晨,纪夕在莫林科身边醒来,自己洗了脸就来给莫林科洗。

这段时间都是她一直在照顾莫林科,莫林科从前的唠叨毛病转移到了她身上,每天唠叨个不停。

“你要是再不醒,我准备带你去找师傅,去魔法森林试试看…”纪夕正说着就感觉莫林科的手动了一下,纪夕不错眼的仔细看,却没见它在动。

失望之际,却突然听到了熟悉的沙哑声音从头顶断断续续传来,“猪猪…别…哭…我就拉…你上去...”

纪夕抬头看去,就见莫林科还闭着眼,紧皱着眉头,艰难喊着。

“小胖纸…小胖纸…莫林科…莫林科,你醒醒…”纪夕颤抖着手摇晃。

莫林科听着纪夕带着颤音的喊声,看着她在水中挣扎沉浮,一着急,猛地睁眼,入目就是纪夕发红的眼,看她好好的,立刻松了一口气。抬起僵硬的手扶着她的脸,嘴里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我看见你…被泡在大水里,一直哭…一直喊妈妈,想拉你上来…却拉不到,一急就醒过来了。”

“哇…”纪夕哇的一声抱住他嚎啕大哭。

“…”莫林科看着胸前的脑袋,感觉到胸口的潮湿,不用想也知道,那眼泪、鼻涕齐流的场景,龇了龇牙,“你这不是好好的吗?别哭了…”

“呜呜呜…”纪夕听他的声音,抬起眼泪鼻涕齐飞的脸,伸手拿了床头柜上的水给他喝。

“…”莫林科看着杯子上可疑的水迹,咬着牙喝了水。

纪夕把杯子放回去后,继续抱着莫林科专心的哭,把他昏迷不醒的期间的委屈都哭了出来,“呜呜呜呜…”

“…呜呜…你以后也要记得,呜呜…一直要记得你要救我,再不能这样睡了…呜呜呜…”

等希尔大师和乌鲁木齐听到哭声,腿软手抖的冲进房间时,看到莫林科无奈的笑和纪夕哭得惨不忍睹的脸。

“我们出去吧…”希尔大师松了一口气,狠狠抽了抽嘴角,带头离开了房间。

乌鲁木齐同情看了眼莫林科,好心将手纸挪到了他伸手就可以够到床头柜上,悄声无息退了出去。

房间内,纪夕:“呜呜呜…”

莫林科:“嘤嘤嘤…”哭得他好心疼啊…

内心独白:要是看不见鼻涕就好了…

(全文完)

番外一:啊啊啊啊

听说莫林科醒了,真心来看望莫林科之余还带了点小心思的老师登门,谈话间提到让纪夕留校做老师的话。纪夕“好啊好啊”,莫林科“可以可以”,希尔大师“很好很好”

一家子的老师,多么的啊!

“我也要做老师!”无人邀请的乌鲁木齐吼,小眼神哀求看着老师,老师迅速败下阵。

考虑到学校对纪夕的看重,两位老师直接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入职登记表,让纪夕在家就办了入职手续。只不过程序该走的时候还得走,纪夕填写入职登记表时,莫林科作为纪夕入职的引荐人,走流程问简单问题。

“纪夕的服从原则…就是听领导话吧?”也是熟人,老师就直接干脆问了,他刚才问纪夕这个问题时,纪夕忙不迭点头回答的是,“我很听话的,你叫我往西,我绝对不往东。”

老师想着就说了出来,看莫林科表情微妙,求证“我看着她一直很听话很老实,这样说应该没错吧?”

“她是很听话,你叫她往西,她绝对不往东。”莫林科终于点头。

“那我就放心了…”老师放心感慨一句,没感慨完,因为快速接句话貌似会死的莫科林接着说了一个蛋疼不已的“就是…”

“就是什么?”老师速度跟上,急急追尾。

“…她往北了。”莫科林实话实说。

“咳咳…”老师被呛得可以,这也叫听话!?他服了!

不对,一定是莫林科错觉,他觉得纪夕一直很听话很老实!老师带着这样的心情离开,纪夕顺利入职,做了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

等莫林科身体恢复,和纪夕做了同事后,就发现纪夕比做学生时还忙。纪夕忙着教学,忙着出任务去做翻译。还得忙着将脑子里存的外语文字弄出来,将魔兽口头语言进化成文字,编写教科书、魔兽语大全。

一忙就是一年,纪夕二十一岁了。莫林科二十六岁。

这一天,当有同事开起了带着点荤的玩笑,感慨自己年纪大了要想办法快点结婚时,纪夕猛地醒悟过来——她不要做剩女!

趁着年纪还轻,这次一定要在最好的年纪结婚!

纪夕带着这个心和莫林科会和吃饭,吃着吃着想到了同事那带点荤的玩笑,看了看面前的莫林科,突然想,莫林科也是这个年纪了,真的真的该结婚了。不然憋坏了怎整,咳咳…

“走吧。”吃完东西的莫林科拉起纪夕,一路闲聊,却被纪字一把拉住。

拉住了,纪夕看着嘴里不断吹牛的小胖纸。想到他的唠叨,想到一辈子要和这唠叨鬼过日子,一瞬间又纠结了没开口。也不知道这货老了还经不经打,要是老了她烦了打了他会肿么样…纠结着又想,现在她都习惯了,等七老八十的那肯定更习惯,应该不至于打得他满地找牙。所以可以暂时不考虑他老了的安全——结吧。

于是在莫林科焦急问她怎么了的声音中,纪夕看着他蹦出了一句,“小胖纸,我们结婚吧!”

“厄…”莫林科张大嘴,手无意识比划着没反应过来。

“难道你想晚婚?”纪夕看着他怀疑问道,狠狠皱眉。“就算你忍得住,我也不想做剩女来着…”

“好!”莫林科突然大叫了一声,“我们结婚!”

“吓我一跳…”纪夕摸着胸口责备,才退开一步,就被某个兴奋得手舞足蹈的家伙整个抱了起来。莫林科抬头看着她。眼里熠熠生辉,“我们结婚,结婚,哈哈,我这两天还拉了好多人,帮我想办法求婚呢,你看,我戒指都早买好了…”某个唠叨鬼又开始了,太过兴奋,唾沫横飞。

纪夕低头看着他通红的脸,帮他擦了擦额头上鼻尖上的汗珠,也不嫌弃他不时喷来的口水,就那么看着他,心内满满。

“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呢?在哪里举行婚礼…”兴奋持续,莫林科舍不得放下怀里抱了好多年的人儿,就那么一路抱了回去,累得满头大汗,到了学校还舍不得放开。

纪夕武力镇压了莫林科,让他放了下来,不过放下了莫林科也没正常,知道两人都没课,莫林科直接不让纪夕去忙其他事了,拉着她回家选结婚日子,很快定了最近的日期。下一秒,莫林科就跳起来去买请柬,纪夕没能拉住。

没一会莫林科就提着一大袋请柬满头大汗跑了回来,“要请好多人呢,我们好好想想…”

纪夕这会到不拦了,和他一起开始写请柬,打打闹闹商量着一直写到下午四点左右,才被骷髅打断。

用来保护联系希尔大师的骷髅报告,让莫林科明天启程前去解救他,他被困在魔法森林山洞里了,莫林科第二天出发,刚好可以让他研究完山洞里的矿石。等赶回来魔都来,正好是他妈妈的忌日。

莫林科接到消息,和纪夕面面相觑,纪夕问道,“我们要结婚这事是要和爸爸商量的,你刚出去时给爸爸传信了没?”她刚才忘了…

“…忘记了,我刚才都忘记老爸不在家了。”莫林科眨巴眼睛,“妈妈的忌日,老爸是一定要接回来的,看时间明天一大早必须出门,我一出门,回来以后结婚怕是要推迟了…”满眼的遗憾、失落。

“我们可以先登记,再办酒席!”纪夕看着他一直挂着的笑脸突然没了脱口而出。

“好注意!走!”莫林科一拍大腿,跳起来,收拾了两人的证件,风风火火拉着纪夕就跑出了门。

一路赶,终于在结婚登记处下班前赶到了,速度办了手续,出了门,揣着结婚证本本,两人面面相对,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他们结婚了!

“噗…”纪夕看着他的呆样,扑哧笑了。

“我们结婚了,猪猪,结婚了!”莫林科没笑。伸出手抚摸着纪夕的脸庞,喃喃自语着,眼神深深,竟然切换到了深情款。

纪夕笑着就那么站着任他摸。好一会,才被抱入那熟悉的怀抱中。

结婚登记处下班的人看着门口两个相拥的新人,笑着摇摇头走开。

这一切,纪夕他们都感觉不到,那一刻,全世界只有他们两人,只有彼此。

待甜甜蜜蜜吃完晚餐,莫林科一直觉得他忘了什么要命的事,可一直想不起来,直到回到家。天色擦黑,进了屋,莫林科才脸色大变,一把抓住纪夕的手,满脸黑线。“纪夕,天黑了…”声音颤抖,“我不要让那个混蛋出来…不要让那个混蛋出来…”

到了这会,他才响起他一直忘记的要命的事。

“厄…”纪夕也才想起来,这晚上就是懒洋洋莫林科的天下呀!正要再说什么,莫林科突然毫无预兆的闭嘴,眼睛也随即一闭。

“厄…”纪夕扶额。小胖纸啊,你反应太慢了!

“噗哈哈…”嚣张无比骄傲无比的笑声响起,纪夕被一把抱起,“噗哈哈,傻蛋终于做了件好事…”

“我说,你不要这么幼稚好不好…”纪夕不得不出言。

“哈哈。哈哈…”终于可以做想了好多年的事,某人这一次彻底爆发大失态,笑得无比嚣张大声,弯腰一把将纪夕抱了起来,笑声转为阴笑淫/笑。“入洞房喽!” 都结婚了再不行动,他就不是男人了!

嗷嗷嗷,他都要憋死了呀!老爸天天耳提面命,不结婚不能那啥,乌鲁木齐那小子一直监视他,直到今天,才到了他扬眉吐气的时候!莫林科想着,分神关闭了所有骷髅的状态,又指挥大猫骷髅拿了结婚证给乌鲁木齐送去并且看住他。

今晚那小子要敢来破坏他好事,他这辈子跟他没完!

“噗…”纪夕看着他的样子喷笑,也没注意他小动作,“你确定要这么做?他不会乐意的。”

“他乐意才怪,你可以想象他醒来是什么样子了,噗哈哈,不知道要唠叨多久了,噗哈哈!”继续嚣张,继续自豪。

“厄…”纪夕厄了一下,然后很没良心的也想看着某个唠叨鬼吃瘪,很想看热闹,看一个人不断整自己吃自己醋的把戏,那实在太有趣了。

“夫人,这个时候你还敢想他…”纪夕想得太专心,于是,自己吃自己的醋这戏码速度开始,莫林科停止了嚣张笑声,一脸醋味的咬住纪夕的嘴。

“猪猪,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欢喜…”一个一个的吻,落在了脸上额头上鼻子上下巴上,声音颤抖着,莫林科身体因为激动轻颤,紧紧抱着怀里的纪夕,无比珍视。

“我知道…我知道…”她怎会不知,纪夕不断答着,紧紧抱着他,然后…没有然后了。

莫林科属正常男人,今年二十六,都憋了二十六年,这都不是人干的事!

洞房花烛夜,没有花烛,新郎如愿以偿后在天亮前忍痛依依不舍离开,不管不顾拼命赶路。

当太阳升起,小胖纸睁开了眼睛,咬牙切齿的给了自己几捶,二话不说往回狂奔,却在十几分钟后粗喘着气全身大汗的停下,满脸苍白,在没有力气。

他全身力气早已被耗尽,坏蛋早已算计过一切,还死死封住昨夜所有的记忆。

莫林科跪倒在地,狠狠捶着地,狠狠咒骂,“坏蛋,你个坏蛋,你给我等着…”咒骂了半天,才无力躺倒在地,仰面看着天空,“猪猪…猪猪…”

他的世界,满心满眼满嘴满世界,只剩下这个名字,这个人,只可惜——见不到。

两个月后,希尔大师带着浑身无力没精没神的莫林科回到魔都。纪夕迎接,看到对方那一刻,同时‘呕…”

一客厅的恐怖干呕声,希尔大师看着儿子、儿媳焦急无比,跑来跑去的帮他们拍背。“怎么了呀,你们到底怎么了呀?”

儿子十天前一个早上起床后突然呕吐,再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不断呕吐、嗜睡,吃什么就吐什么,闻什么都吐…馊水,光系魔法治疗不管用,吃魔药不管用,什么都不管用,就这样一路吐了回来。

想不到,回到家还看到纪夕也这样,他当初知道两人登记的时候那么的高兴啊!

好不容易,止住了干呕,纪夕和莫林科被希尔大师架在沙发上相互靠着,异口同声问,“你怎么了?”

“不知道…”

“我怀孕了…”

时间一瞬间静止,然后被希尔大师高昂的“…啊啊啊”声打破。

“什么?”莫林科呆呆问纪夕。

“我怀孕了,我那是孕吐…”纪夕老实回答。

“哈哈哈哈…哈哈哈…”莫林科、希尔大师父子俩动作整齐统一的仰天长啸。

“我要做爷爷了!哈哈…”在希尔大师持续的笑声中,依旧一脸激动的莫林科却突然狠狠捶腿,实在使不出力气去撞墙,他就使劲拍腿。

次奥,他还是个处,他媳妇肚子里就揣着孩子了!

坏蛋,我要跟你势不两立!

发完誓,莫林科和纪夕同时捂住嘴,开始了新一轮的干呕。

因为怀孕紧急补办婚礼后不出三天,莫林科纪夕夫妇情比金坚的感情被整个学院知晓,和妻子一起孕吐,完全同步妊娠反应的男人,百年间,只出了个莫林科。

莫林科因为孕吐成为了学院新一代的不一样的别人无法超越的男神,成了女生们找男友的标杆。

魔法学院从此不断上演这样一幕:

莫林科:“呕…”

女同学:“啊啊啊啊…又吐了…”

莫林科:“呕…”

女同学:“啊啊啊啊…这味道,这酸臭,不敢相信!”

莫林科:“呕…”

女同学:“啊啊啊啊…吐得真好…你给我学着点!”

某男友紧紧憋着呼吸忍痛,我忍我再忍,忍不住了,“嘤嘤嘤嘤…”纪夕老师你什么时候才生啊…我要熬不下去了哇!

番外二:愿望

克拉克睁开眼时,看到了挺着肚子一身素衣的朱蒂。

他受伤严重,手脚皆废,全身上下被腐蚀得伤痕累累,没了一直耳朵,瞎了一只眼,萨尔图费劲了心思才把他的命拉了回来。

而萨尔图自己已是油枯灯尽。

克拉克看着形容枯槁的父亲、纤弱的未婚妻,突然不知道他几十年的人生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

“你走的时候我就确认有孕了,现在八个月了,再两个月就出生了,到时候你就是爸爸了。”朱蒂擦了他面上的泪,轻声说道。

“好呀,我也要做爷爷了。” 萨尔图笑呵呵的,很是开心,“朱蒂你快坐下,不要累着了,等明天我找个人来照顾你,我们什么都不懂。”

语气里充满了憧憬,精神奕奕,克拉克看着他无声咧了一下嘴,“是,你要做爷爷了。”

“哈哈…”萨尔图笑得无比精神。

第二天却没能起床,前一天的精神气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克拉克和朱蒂都知道他不行了。

“你杀了纪夕了吗?”弥留之际,克拉克侧头看着看着另一张床上的萨尔图。

“没有…我找到她了,没动手,她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她,我也就见不到你了,我曾经说过有机会我一定报答她,可我想不到我是那样报答她的…”萨尔图笑,笑得一脸的惆怅,“克拉克,好好活着,不要恨她了,好好活着…”

“好…”克拉克咬了咬牙,终于叫出了他第一声也是最后一声“爸爸”,眼泪汹涌而出。

“哎…”萨尔图清晰的应了一声,带着笑辞世,终究没能等到孙子出世。

两个月后,朱蒂生产。用了一夜,生下了瘦弱的儿子。克拉克努力保持清醒,听儿子那细细小小的像猫儿叫的哭声。

三天后,克拉克在朱蒂的呜咽声、儿子细细的哭声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他只愿朱蒂平安一生。儿子平安成长。

他的愿望能不能实现,尚且不知,纪夕的愿望却实现了。多年前,她说过希望魔兽沟通界能成为不限物种的翻译界,有人类、魔兽、魔植的翻译界。这个愿望在纪夕生下女儿后的三年内,大跨越实现了。

因为每千年就发的战乱来了。

魔煞海域人类接触的一直不多,一般情况下,魔煞海域就是一个安静独立的存在。只不过等它一旦动起来,就是整个大陆的灾难。

魔煞海域里的水系魔兽在繁殖到一定程度影响了海域的平衡时,所有魔兽就会被海底不知名的强大存在赶出海域。开始了与人类、陆地魔兽以及同属于海域魔兽的厮杀。

相同的,魔法森林的所有魔兽也会被魔法森林深处不知名的强大存在赶出魔法森林,投入战争中,人类国家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