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露”两个年轻人冲出去开门,哈森太太在窗前看到乔露露走上台阶,再三感谢天父。

门外的乔露露看到汤普尔和哈瑞肯有些傻眼,门里的两个人看到乔露露一身脏得要死的狼狈样也是瞪大了眼睛,汤普尔一把抓住乔露露的左手腕把她拉进了屋,哈瑞肯跟着关上房门,不让邻居们发现这里的异常。

“你没事吧?身上受伤了吗?”两人迫不及待地发问,汤普尔还抓着乔露露没放手。

“放放放放放手,疼”乔露露脸都疼白了,在地窖里那么久,她双手各种伤,手腕上都有一些血口子,左手受伤最重。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看看。”汤普尔赶忙松手,翻过乔露露的左手,一看手掌上全是细小的割伤伤口,里面还嵌着什么碎片,两人又是老大的一口凉气。

“我们得先处理你的伤口,到花园去吧,那里光线最好。”汤普尔一手托着乔露露冰凉的左手,一手揽着她的肩膀就往后面厨房走,从厨房后门到花园。

哈瑞肯则找哈森太太要缝衣针。

“露露受伤了是吗?我就看她样子不好,她伤得厉害吗?”哈森太太一边问,一边到客厅隔壁的小卧室去拿自己的针线筐。

“伤得不重,就是有些麻烦。”哈瑞肯从针盒里拿了两根崭新的缝衣针,匆匆赶去花园,哈森太太抱着针线筐紧跟在后。

第59章 报仇都有人代劳

花园里,厨房屋檐下,乔露露已经坐在那里,她屁股底下是厨房餐椅,汤普尔站在她左侧,托着她的左手正在仔细检查所有伤口,清点有多少碎片要清理。

哈瑞肯在厨房停留了一会儿,用灶膛里的火烧了烧针,哈森太太先他一步去看乔露露,看到她受伤惨重的左手,掩着嘴惊叫起来,还差点失手打翻了怀里抱着的针线筐。

“哈森太太,冷静点,我没事,你别把邻居招来,让他们看到就不好了。”

“对不起,对不起…”哈森太太转身把针线筐放在厨房窗台上,回来看乔露露两眼,又撩起围裙擦眼睛,“你这是怎么了?我还以为你是不是碰到熟人一时忘了回来,我甚至还去了丹尼斯家找你,他们没人看到你。”

“很抱歉,哈森太太,我就是快到丹尼斯家门口的时候被人挟持走的。”

“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是个好姑娘,你不该受到这种对待。”

“谢谢,哈森太太,你的安慰让我感到好过多了。”乔露露抬起右手,握了握哈森太太的手,又被她反过来双手握着,安抚地轻拍。

“你没事就好了,真难以想象你都经历了怎样的噩梦。”

哈瑞肯拿着针出来,一根给汤普尔,两人围着乔露露的左手,就准备动手了。

“把头扭过去,别看,别乱动。”

“扎到几块碎片?”乔露露看到他们手上的缝衣针,有点颤抖。

【你不可能现在说暂停一下,跑上楼打开你的医疗用品箱拿一次性的医用镊子,你就当是挑根肉刺吧。】脑内的那个声音如此的安慰着乔露露。

“不多,只有七块,一会儿就好,再疼也别叫啊,我们会手抖的。”

“知道了,快点。”乔露露把脸埋进哈森太太的怀里。

说话间,汤普尔和哈瑞肯就开始动手挑碎片,碎片主要扎在了手掌里,手指都只是割伤而已。

疼倒不是有多疼,但是让人很难受,一根针在伤口里拨来拨去,就为找到好角度能把那该死的碎片给挑出来,这比在皮肉里挑根刺带来的感受还让人想抓狂。

六块小碎片很快就挑掉了,最后剩扎在手心里的一块大的,这块扎得最深,伤口也是最大,而且随着血液已经凝固,这块大碎片也就好像长在伤口里了,要挑出来就得重新弄破伤口。

乔露露嘶嘶的吸气,频频跺脚,条件反射地几次差点抽回手,那两人牢牢握住她的手,不受影响地专心致志,直到那块要命的碎片被完整地挑出来扔掉,而那个伤口也很可怜的大张着嘴,鲜血缓缓渗了出来。

“好了,没事了,都弄干净了。”哈瑞肯把那两根针还给哈森太太,哈森太太随手别在自己的围裙上。

“我感觉好像被挖掉了一块肉似的。”乔露露皱着眉头想看看她的手到底伤成怎样。

“没那么夸张,只是血液凝固,有些困难而已。”左手仍然握在汤普尔手里,哈瑞肯轻轻执起乔露露的右手,检查了一番,右手也有一些轻微割伤和擦伤。

“我去拿盆子毛巾和药。”哈森太太转身又要进屋。

“不用那么麻烦。”汤普尔开口,他握着乔露露双手,嘴里念念有词,一个大水球凭空出现,将她的双手温柔地全部包裹进去,水球里的水轻柔地上下晃动着。

乔露露以为在水的刺激下,伤口会更疼,但发现除了凉意,没有太疼的感受,而且这魔法很有意思,竟然能用来洗手,连哈森太太都看呆了。

【Wow,他的魔法操控力很强,一般人不会想到去控制大水球里面的水的活动方式,不愧是打了十二年架的好兄弟,细节决定一切,这个优点会让他受益匪浅的。】乔露露没吭声,但她也认可这个看法。

水球把乔露露脏兮兮的双手洗得干干净净,连指甲缝里都洗到了,最后那个水球被汤普尔扔到了地上,化为了一滩水渍,而乔露露双手干干净净,一滴水珠都没有,完全干爽,只带有一点刚洗完手后留下的湿气。

“哦,真了不起要我去拿药吗?”哈森太太有些激动地问道。

“不用,她马上就好。”汤普尔又念了一个咒语,一道淡淡的白光笼罩住了乔露露的双手和双腕,并且慢慢从手腕部分向指尖退去,重新露出来的皮肤完全恢复原样,所有伤口愈合,当白光从她的指尖上消失后,双手已经看不出一点受伤的痕迹,连刚刚左手掌心那个创口最大的伤口也仅仅留下一点点淡粉的颜色。

哈森太太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乔露露翻来覆去地检查双手,对魔法的好奇心越来越强烈。

【这就是魔法,你已经亲身体验到了。】

【嗯。】乔露露还没习惯在精神层面直接与人交流,简单的哼一声,又把注意力放到了眼前的人身上。

“谢谢,你们在这真好,你们到客厅坐会儿,我洗个脸换身衣服,一会儿我叫你们上来。”乔露露一身脏得要命,“哈森太太,请替我招呼一下,我很快下来。”

“亲爱的,不着急,你慢慢来,灶上有热水。”

哈森太太带两个年轻人回客厅休息,乔露露起身通过厨房到卫生间,拿了水盆和毛巾回到井边,又提来了水壶,换了几盆水,才把脸和毛巾都洗干净,然后上楼更衣。

换了身有领子的裙子,小心地藏好项链,脏衣服随便地扔在阳台地板上,在地窖里摔了几跤,衣服都勾破了几处,她也懒得再要了,心想回头直接扔了,还省得费劲去洗干净。乔露露两手空空重新下楼。

客厅里,哈森太太看到她进来,连忙起身,“噢,亲爱的,你们聊吧,我去做午饭,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我觉得你得吃点好的压压惊。”

乔露露感激地在房东太太脸上印下一吻,“你做什么我吃什么,亲爱的哈森太太,只是我想饭后能有一个甜点,我想要点甜食。”

“好的,没问题,给你最好的。你能平安回来比什么都好。”哈森太太微笑地拍拍乔露露的肩膀,离开了客厅。

汤普尔和哈瑞肯把茶几上的茶壶和茶杯都放回茶盘,哈瑞肯用风魔法托举着,跟随乔露露到楼上的起居室。

三人在沙发里坐下,茶盘摆在茶几上,乔露露抓过沙发上的毯子盖在膝盖上。

汤普尔给乔露露倒上茶,又从自己兜里掏出那封信摆在茶几边上。

乔露露端起茶杯,目光只淡淡地扫了那信封一眼,“你们真会找东西。”

“它就扔在你的书桌抽屉里,并没费劲找。”哈瑞肯耸耸肩。

“哈森太太看到了吗?”

“没有,会吓到她的。”

“是的,上次那封就把恩利太太吓到了。”

“那么,现在有心情把过程告诉我们了吗?显然这事牵涉到了贵族。”

“事情经过很简单,半道上被人用匕首顶在后腰挟持走,然后被带到一间荒废的旧宅,有前后花园的那种,被关在地窖里。最后,我逃出来了。”

汤普尔和哈瑞肯对视一眼,有些难以置信,“你自己逃出来的?”

“当然,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尽管有三个看守,而他们的错误就是没有把我捆起来,也没堵上我的嘴。”

“那么,那三个人说了什么吗?你当时只是被关起来?”

“是的,我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窖里,没人理我,不知道这次绑架是不是有人想要见我,又或者不想我知道对方的身份,才故意弄这么个花样。遗憾的是,虽然我不知道真正的幕后主使,但我知道了那三个倒霉蛋是谁派来的。”

“谁?”

【绰号小胡子’的冯·吉利,经常出没在舰桥街附近的一条肮脏酒馆街的混混头目。】“绰号小胡子’的冯·吉利,经常出没在舰桥街附近的一条肮脏酒馆街的混混头目。”乔露露完整复述,“等我歇几天,我就去找他,跟我耍花样,就要付出代价。”

“不,你别插手,会有人去收拾他,幕后主使也一定会得到教训,我保证。”汤普尔抓起那封信又塞进了自己口袋,语气严肃地说道。

“别逗了,这明显是哪位贵族小姐嫉妒我和你们俩走得太近,看我不顺眼,又不能拿你们出气,我就成了倒霉的替罪羊,现在我连自己报仇的权利都没有了?”

“露露,你别激动。就像你说,这很可能牵涉到贵族的不当行为,就算你最后追查到是谁干的,你也拿她没办法,人家不会承认这事跟他们有关,甚至还会以侵犯贵族之类的借口抓你去坐牢。所以还不如直接由我们来,那些人都会得到教训,我向你保证。”汤普尔一再保证。

“你怎么收拾她们啊?都是贵族,你还能当面甩她们一巴掌?就为了我一个平民?那你们不成了贵族的笑话?”乔露露压根不信,“再说了,我也没说一定会当面报仇啊,折腾一个人的办法有的是。”

汤普尔和哈瑞肯都被乔露露的话弄得提心吊胆,汤普尔为难的抓抓头发,有些话他不能跟她说,“露露,你信我这一次,好不好?”

【再信他一次,他有人脉资源。】

“好吧,再信你一次,要是再来第三次,我就要用我的办法报仇了,可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们。到那时,我可不管她们跟你们家族都什么关系。”乔露露锐利的眼神盯着汤普尔和哈瑞肯。

那两人连连点头,“再没下次了,这次一定弄得干干净净,你安心,我们也安心。”

“也对,你们还要考试呢,月底就毕业考试了。”

“是啊,考试过了,才能参加魔法师考试,能不能拿到魔法师胸针,就看这两场考试了。”

“那好吧,为了你们的前途,这事交给你们处理。”

“那你休息吧,我们先走了。”汤普尔和哈瑞肯不再久留。

乔露露也扔下毯子,到书桌前,把准备好的四个文件盒给他们,然后送他们下楼出门。

第60章 外挂兄名叫维格(上)

重新回到楼上,关上房门,乔露露把自己扔进长沙发里躺好,身上随意地搭着毯子。

“好了,现在该我们来谈些细节了。”

【想知道什么?他们三个在我面前没有秘密。嗯,哈森太太似乎以前是个厨艺好手,哄着她多给你做些好吃的吧,浪费手艺可惜啊。】“哈森太太的厨艺可以暂时靠边,汤普尔的人脉是怎么回事?能相信这次真的能搞定?”

【汤普尔的父亲和两个兄长的人脉都用不上,他们也不会为了这种事出头,汤普尔是打算去找他的堂兄斯马格,他是军情处的一个小组长,有实权的人物,几年前在他升到那个位置之后,他包下了汤普尔读书期间需要的一切魔法物资,他总是能弄到品质最好的。他们俩个堂兄弟从小关系好,那个魔法学徒又是家族的骄傲和荣耀,斯马格基本上称得上是有求必应。】“听上去似乎是个厉害人物,但这是贵族小姐和平民的战斗,他那个堂兄会介入?”

【从汤普尔的记忆来看,他这位堂兄相当厉害,成绩卓越,所以升职才这么快,而且他最近正在竞争军情处老大的位置,一旦他成功,他就是这个国家新一任的特务头子。Wow,更厉害的是他还相当年轻,不到三十二岁。】“嘛,这不更说明,人家不一定会干预了。现在前途要紧啊。”

【也不一定,汤普尔和哈瑞肯的心里都已经有了几个嫌疑对象,另外在给你疗伤的时候,你没看到,他们俩有不少眼神交流,显然是从你手上的茧子中发现你可能很会打架。他们既怕你冲动闯祸,也不想为这种小事失去一个优秀的魔法译员。我早就说了,他们一定会干涉的。你刚才几次说要自己报仇,他们俩可被你吓得不轻。】“说得好像我成了恶人似的。”乔露露撇撇嘴,觉得自己委屈,“不过,嫌疑人不确定的情况下,那位情报组长帮自己堂弟不奇怪,要是连哈瑞肯也帮的话…莫非他知道他们俩的关系?”

【他俩的关系那么明眼,只要不是瞎子傻子都能猜到,我也很奇怪,为什么学院里的老师学生就是一直认死理的相信那对活宝是水火不容的仇敌?十二年的朝夕相处,只有寒暑假才在家里,家族间再大的仇怨,他们又能受多大影响?从他俩的记忆来看,他们俩只有一年级时的打架是真打,后面就慢慢变质成了切磋,在吓死人的你死我活的表象下灵活精准地拿捏着友情和世仇之间的微妙平衡。他们的魔法操控力就是在这种环境下练出来的,实战果然是提高技能水平的不二法宝。】“所以说,先入为主的观念是多要不得。至于那位情报组长,据我从小说上看来的经验,这种人多少都有点阴阳怪气神秘莫测怀疑一切的毛病,也许那位组长想从中获得什么好处,反正在他那个位子上,在各方势力间斡旋平衡已经是一种职业本能了,即使是仇敌家的孩子,只要有用一样可以大加利用。”

【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除非哪天有机会见一见那位人物。但他要真是位人物,要读取他的心思恐怕会有相当难度,这种人早已学会竖起一道禁止窥探的心墙,纵使能窥探到的讯息也不能保证是不是故意放出来的。】“他要真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甚至连精神法师也无法直接从他的大脑里读取到有用的机密讯息,他要坐不到情报头子的位子,那才是真没天理了。”

【他就是做到首相大臣都跟我们没关系,只要汤普尔去找了他,而他还来找你译稿,我们就能知道事情进展到什么程度,还省得我们去花心思怎么找机会堵截幕后主使。】“说的是,反正地窖的宝贝我们都拿走了,就当是给我们的赔偿款,报仇的事缓一缓也无所谓。”

【那位脑子有坑的贵族小姐不是我们的关注重点,我们现在的目标是训练你熟练掌握魔法,然后去外国探险寻矿。这才是我们应做的正事,其它的都不重要。】“有道理,我还要成为最伟大的魔法师呢,要收获巨量的财富,低调,我们要闷声发财。”

乔露露坐起来,伸手从旁边的沙发上抓来靠垫塞在腰下,让自己坐得舒服点。

“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下,该给你取个什么名字。我们两个失忆的倒霉蛋,唯一区别是,我是假的,而你是真的。”

【你是监护人,你说了算。但我不要叫anonymous,绝不。】“喂,我还没说呢。”

【你正在这么想。精神层面的交流速度,比你想象得快得多,生物信号直接在细胞中传导,这高中的生物课常识,要不要我从你记忆深处翻出来重温一遍?】“我又没说直接把这个anonymous作为你的名字,虽然意思上挺贴切的,匿名,你算得上是个匿名者。但我们可以变通一下的嘛。比如说取后面音节,mous,莫斯,mozz,莫兹,蚊子?”

【你越想越过分了啊。】

乔露露转转眼珠,不为所动,“再比如截取前面的音节,anon?nony?”

【慢你刚想的什么?饿狼?你真能找音译字。】

“我就随便想想,你知道的,脑子转动的速度比嘴巴快多了。”

【我喜欢,饿狼这两个字。】

“那你接受anon?”

【你就不能换个单词吗?】

“我打碎水晶瓶救的你,取名叫水晶?”

【我还在地窖里救的你呢,要不要给我取名叫地窖啊?】“你要不介意我也没关系啊。”

【少来有点诚意啊】

“别急别急,让我再想想。”乔露露脑子飞转,什么乱七八糟的画面都浮现出来,可从中找个能作为名字的,还真不容易。

“Plug-in,怎么样?”

【外挂?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亏我诚心诚意地帮你】“我真的是诚心诚意地觉得你现在的状态,真的很像外挂啊,要不先作为外号?等以后找到了合适的代用名再替换下来?外挂兄?或者plug-in兄?”

乔露露突然闭嘴,她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头顶乌云闪电大雨蹲在墙角画圈圈的动画小人形象。

【你要再不认真,我就让你天天晚上睡觉做噩梦我说到做到】那个好听的声音即使已经气急败坏了仍然勾人。

“这么有活力,那叫你活力好了,vigor,维格。”

【这个,好像,还凑合,像个人名。】

“好,就这么定了。维格,初次见面,我叫乔露露。”【维格就维格。初次见面,荣幸至极,以后还请多加关照。但你不要再后面再加个外挂兄,我讨厌这个外号。】“有什么关系,反正没别人知道。”

【讨厌就是讨厌,就像你讨厌颜色异常鲜艳的陶器一样,没有理由。】“我讨厌颜色鲜艳的陶器有充分的理由,你的比喻不恰当。”

【好吧,好吧,知道你家乡是千年瓷都,陶瓷上的知识你是行家,你说不好就不好呗,我就随便一说。】“我C,你这委屈劲儿,我又成恶人了。”

【反正你跟淑女这种群体的差距,坐飞船都赶不上。】“那也比恶人群体的距离近,OK?”

【OK,你说了算。】

乔露露一时哑口,她隐隐觉得,这个外挂兄的嘴皮子不是一般的利索,难道真是接了人气的缘故?

【别小瞧了血液在魔法中的巨大作用,很多魔法契约的缔结,鲜血是纽带和媒介,就像你的神话故事里,仙人用自身鲜血画的符咒往往具有超越自身实力的力量,一个道理,鲜血是生命精华,我很佩服你那个世界发现人类血型发明输血方式的科学家,这真是了不起的医学。】“行,魔法你是行家,你说怎样就怎样。”

【现在趁着哈森太太在做午饭,你休息一下吧,今天够累的,你没瘫掉是你心理素质和精神状态都很稳定的最好写照,我就喜欢你这点。】“开玩笑,也不看看我这几年过得有多刺激。今天这事算什么啊,哪比得上地质环境的险恶,活埋的经验我都经历几回了,不是我把同事们挖出来,就是同事们把我挖出来,挖出来歇两天照样活蹦乱跳。在那种环境下,神经粗一点身心才能比较健康。”乔露露听话地往下溜了一点,将毯子盖好。

【学会土系魔法后,你再也不会尝到活埋的滋味了,大地母神不会允许她的孩子受到一丁点的伤害。】“真的?”

【当然,每一系的魔法都有一位掌管主神,土系就是对应大地母神,是所有魔法中地位最高的,所有生命都生活在土地的范围里,现在的海底就是以前的陆地。地下的矿产是母神赐予孩子们的礼物,高明的土系法师是最好的地质工作者,没有他们找不到的地下矿藏,效率比普通人的探矿师高得多。】“天呐…”乔露露又是一副惊愕过度的傻样儿。

【所以你知道了,当我看到你大脑里的讯息后有多高兴,天赐的机会,让我们跨越无数个光年,在一间阴暗的地窖里相遇。】“可千万别告诉我,我大难不死的目的,就是为了拯救你?”

【哦,那可不一定,也许你真的只是运气好呢?不然,你宁可跟你的同事们死在营地里?】“你看到什么了?我对当时的情况没多大印象,我只记得刚伸出头,一只巨型昆虫嘴出现在眼前,再恢复意识,就已经过来了。”

【你看到什么,我就看到什么,那时你一直在飞船后面卸货,那只异型是落在你视网膜上的最后一件物体,至此为止。】“现在想起来,这事总透着古怪,军机护送我们过去,然后他们跑得飞快,连装有食品和水的运输机也不要了,机组人员直接换到军机上跑路,当时就该觉得有异常的。他们的世界大战使用了非法武器,把地表掀掉了厚厚一层,谁知道是不是有昆虫受到了超量辐射变成了异型生物。”

【这个疑问已经无解了。】

“唉…”乔露露沮丧地把毯子蒙在脸上,各种负面情绪如决堤的黄河般在心底奔腾。【哈森太太正在给你做好吃的,你要不要现在睡一小会儿?饭后我想你要洗头洗澡,然后还有电系魔法的稿件要翻译。说真的,你还挺忙的。】“我睡不着。”毯子下的声音闷闷的。

【你会睡着的,只要你想的话。】维格的声音突然变得如羽毛般轻柔,好似在催眠。

乔露露握着毯子的双手突然放松,毯子从她脸上轻轻滑落了一点,露出一张疲惫的睡脸。

哈森太太上楼来叫乔露露吃饭时,乔露露已经从小睡中清醒过来,正跟维格讨论他是怎么让自己睡着的,她没有听到女房东上楼的声音,还是维格先发现的,乔露露马上装出一副刚睡醒的迷糊模样拖着毯子去开门。

“噢,亲爱的,看样子你已经睡了一觉,精神好一些了吗?午饭做好了,现在有胃口吗?多少吃一点吧。你刚回来的狼狈样子太叫人忧心了,幸好没发生让人难过的悲剧。”

哈森太太絮絮叨叨地讲个不停,乔露露把毯子抛到沙发背上,挽着她的房东下楼去厨房吃饭,希望能尽快坐下来,好少听点她的唠叨。

自搬来的这些日子,一日三餐吃得都比较简单,自从丈夫去世后,哈森太太已经过惯了独居的日子,即使乔露露来了也没让饮食的花样变得多一些,但今天,她拿出了自己真实的厨艺,用早上买的食材做了顿好吃的,她还给乔露露烤了个小蛋糕,上面抹了一层厚厚的果酱和洒了大量的糖霜,看着就齁甜的样子。还没吃呢,乔露露就像已经腻了嗓子似的情不自禁地抓了抓喉咙。

乔露露把她的午饭吃得精光,她是真的饿了,哈森太太的手艺给了她很大的惊喜,但那个蛋糕她吃了四分之一就实在咽不下了,甜得要命,味道又极好,不比街上蛋糕房买得差。看着那个蛋糕,乔露露不想浪费食物,于是找借口放下勺子,说等她把自己从头到脚清理干净了,下午当下午茶点心吃。

哈森太太马上站起来给她烧热水,乔露露转身就把吃剩的蛋糕放到碗柜里,然后回到桌边拼命喝茶。

在女房东的帮助下,乔露露洗干净了头发,她包着头发,上楼拿换洗衣服时,不顾维格的抗议,她仍然解下脖子上的项链塞进枕头底下。她才不要在洗澡的时候,边上还有个男人,即使那个男人没有实体,但就是别扭。

【你把我留在楼上不改变现状,我仍然可以和你在浴室里聊天,这是我们血液的联系,你就是扔下我独自到城市的另一头,我都能知道你的确切方位。你的血给了我这个便利。】“起码我不会在看到项链的时候想到身边有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