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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范和已归来,速度当真是极快。而云菱自去换舞衣不在话下,云湘见她离席,亦是借口出恭而带着贴身婢女晓云离席。

“太子哥哥,您看上的这位云家大小姐,似乎与厉王走得亲近。”华玉公主眼见云菱去换从厉王府取来的舞衣,不由往盛京席边来道。

“菱儿医术了得,得厉王看重也是正常。”盛京不咸不淡的回答,可是眸底的暗火早已烧到了九重天。他分明看见方才盛启站在云菱身边,还低头浅说了什么。而那个距离绝对在一丈之内!

然他这位四皇叔,不是不喜欢别人站得太靠近么?!上回若是因突发意外,那这次呢?盛京念想间不由怒火中烧,简直该死!

可转眼间,盛京又见随着云菱的离席,盛启亦不动声色的离开!那时盛繁华正好被盛启的一名心腹所绊!他想干什么?!

盛京顿时忍不住了!他强烈的想知道,到底这两人的关系发展到了那一步!那时在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下,盛京推说出恭,亦是起身隐秘的跟上盛启的脚步…

彼时盛启确实心思不纯,他甩了盛繁华之后,直接寻到了云菱更衣的地方。翻身一跃,再次翻窗入户。动作娴熟,可见十分在行。

可盛启进了屋,却见云菱衣装整洁,正寒着小脸怒瞪着他:“盛启,你丫的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原来本王没会错意,你果真是等着本王来呢。”盛启一双黑眸盈满了笑意,信步走近云菱。

“会错你妹!你一肚子坏水,最擅长爬窗子,我能不防么?!”云菱气得小脸都红了,真是太气人了!什么叫她等着他来,明明是这个人一直有前科好吗!

“本王只擅长爬有你在的窗子。”盛启说话间,看见近在眼前的,果然是气鼓鼓的,粉嫩粉嫩的小脸。他再没忍住的伸手偷袭,触手间果然是滑腻柔软得惹人怜。

“放开!”云菱更怒了,挥手打却打不掉!可恶,她还在生气,这货居然还偷捏她的脸!

“不放。”盛启心意已决,准备豁出脸皮了。

可云菱扭头要撇开,心道这混蛋真太讨厌了!搞一件这么高调的衣服,害她成为众矢之的。虽然她不怕有人挑战,但是也不乐意演这种没钱收的大戏好么!

“菱儿。”盛启见云菱似乎真恼了,心里也生出慌意。见她完全不乐意让他捏小脸,他有些失落的将小人儿捞在怀里。感受到怀里小人儿别扭的挣扎,他的声音放得很轻柔,像是在哄她一般道:“就当舞给本王看不好么?”

“不高兴,不乐意!”云菱伸手推人,张嘴又要来一句:“男女授受不清,别总是搂搂抱抱的!”

盛启听言就乐了,手臂抱得更紧,还反口就道:“已经授受不清了。”

“我说没有就没有!”云菱努力的挣开某人的猿臂,他却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

云菱双手抡起如螃蟹的钳子,愤怒间就要打人,可她却听到盛启低醇温凉的嗓音在他头顶上道:“菱儿,让本王宠你吧。”

云菱僵了僵身体,有些没听明白盛启的意思。而按着她头的人,仿佛能猜到她心中所想,又以那勾人的嗓音重复道:“菱儿,让本王宠你。本王想宠你,尽本王所能的宠你。”

盛启说不出甜言蜜语,说不出山盟海誓,他也不曾去看去读那些缠绵悱恻的诗词。但是他想宠她,想将这个小人儿留在身边,想让她为所欲为。

然而云菱听言却不动了,两手耷在盛启的胸口,完全没有一丝动静。盛启等了好一阵子,仍旧不见怀里的小人儿有动静!这让他顿时十分紧张,心道小人儿不会是不乐意吧?那他——那他也不能放手!

盛启的心跳在时间的流淌中,开始一步步加快,那是因为紧张的!他甚至虚汗都冒出来了,一颗心像是被吊起来一般不舒畅。

可怜盛启这个从未表白过的冷王爷,这会子被云菱的不动声色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简直比他涉险入敌营还惊魂,他不就想留她在身边么。当然强留也不是没办法,可是他舍不得强迫她,那样她会很不高兴吧?

他想到初见她那会,她躲在山沟沟里,一双水亮水亮的眸盯着他跟盛繁华之间的绝杀。贼眼里没有半分害怕,反而有许多的惊奇和错愕。他那时候就知道,这是个胆大的人。

不经意看见她设计的鸡飞狗跳,为她小小年纪的果断狠辣所引,不由觉得这小村姑十分有意思。

第一次去她屋里,她身上有清甜的药香,很干净很舒心。他才发现他第一次不排斥有人靠他那么近,而她暗夜里又好色又活泼的眼神,也不知为何就直入了他的心。令他想起间就觉得心情愉悦,那是从从前未曾有过之事。

此后种种,如身临其境再度回荡在盛启的脑海中。他是一个很直接的人,认定既然不排斥她,而这个小人儿又这么有意思,他就想将人留在身边。后来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她的过往,他的念头更简单,厉王妃非她莫属。

他有千万种方法让她入厉王府,甚至可以让她完全不知情,又或者变成心甘情愿。事实上他已经想好怎么做了,可是这一刻来见她,见她因为他的施为而不乐意的恼怒时,他忽然心不安。他自己都不知道,怀里这个小人儿已经能强有力的干预他的决定了。

也许在她入水将他拉起来,拼命给他度气的时候,那柔软就深驻入了他心,成为身体最重要的一部分,让他无法去忽视她的情绪与想法。

可是想到她可能不愿意,她可能根本就不想呆在他身边,盛启就下意识的将人抱得更紧!结果云菱就被他紧张的手掌按得更贴近他的胸口,她可以听到他明显在加快的心跳速度。但是她被按得好难受,所以:“要被闷死了,唔——”

盛启听言连忙松手,果然看见云菱的小脸憋得通红,像极了一颗熟透的染霞蜜桃。盈亮亮的眸动人心魂,勾活了她这张精致的小脸。

云菱清楚的看到盛启眼底,那浓黑中一闪而过的紧张,以及那份随后而涨的柔软。他是来真的?

“菱儿。”盛启的嗓音透着不可思议的柔软,他那修长微凉的手指轻摩着她的脸蛋,眸底有浅浅的眷恋。

盛启的手很细腻,像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掌,那微动间的轻痒,令得云菱的心头也有些荡漾。

距离这么近,云菱可以嗅到盛启身上独有的淡淡梵香。干净而透着清远,明明他是一个血杀疆场的人,却有这样佛寺中高僧才染有的暗香。可相比起来又明显淡了许多,但却让人心神安宁。

云菱有一瞬间沉醉在盛启那双浓黑泛柔波的眸里,那近在咫尺的美男,散着暗香旖旎。她忽然有一种明悟,这人不会是专门挑的今儿才揭开面具,就等这时候色诱她的吧?

可是即便悟了,这时她的眼里也只有他那诱人的朱色薄唇,神思更不自觉的飘向那一日她把人家咬了一口的那一幕。怎么办?好想再咬一口!

“菱儿——”盛启心道这小人儿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安静?紧张的他没察觉到怀里安静的人儿,其实已经在色动。

云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平复心底的冲动。可转而她像是某种动物在寻常异味来源的姿态,然后她捂住鼻子皱眉道:“有人放迷香。”

“嗯?”盛启听言细查,果然发现气息不对。他微拧眉峰,方才他竟因为紧张而没发觉这一茬!

云菱拿出帕子捂住口鼻,转身走出屏风,发现在外守着的流玉和哑婢已晕在门边。她伸手切脉查看,眸中瞬间多了几分寒意:这迷香中含有催情的作用!

彼时自门外又传入两道急促的脚步声,一重一轻的靠近!接着门扉被撞击了一下,可听见两道声音。

“小美人,我忍不住了。”这是一道粗重的男声。

“侍卫大哥别急,总要进屋先。”这是?这女声怯软,似乎有点熟悉?

云菱拧眉要喊盛启来帮忙,结果回头发现这个不靠谱的男人已不知所踪?混蛋!居然跑了!这叫什么事?前一刻还在表白是吧?算是表白吧?下一刻她遇上事儿了,这货居然跑得无影无踪,这是在开玩笑呢?!

云菱腹诽盛启间,已经快速的用尽力气将流玉和哑婢拖在门后。呃…虽然粗鲁,但也是权宜之计。接着门便被打开!一男一女撞了进来,可还不等云菱看清楚这两人的模样,一道紫黑的影子便闪掠而来,随后两个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云菱揉了揉眼,才看清楚来人是盛启,而他的一只右手上还拎着个人?是云湘!

但云湘很快被盛启甩手像丢垃圾一样丢在地上,丢完人他还拧着眉明显一脸嫌弃。

云菱瞬间明白这其中是什么意思了,再看看那到地上的一男一女,那女的可不就是云湘身边新晋的婢女么?感情是要狗血的毁她清白啊!

不过这侍卫怎么回事?按说宫里的侍卫不该这么轻浮,被勾了就来啊!而且还是大白天,今儿又是这样重要的日子。这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吧?不过云菱很快就发现这侍卫也不对劲,伸手检查之后果然发现侍卫也是被下了催情的药物。

显然云湘的思虑还是很周全的,但却低估了云菱的医道。她跟很多药物接触久了,加上她有敏锐的嗅觉,迷香这种称得上下三滥的东西很快就被她识破。

“唔——”但此时流玉倒是有些不对劲,云菱见她的面色红得不自然,当即自怀里顺出一只小锦袋,打开间可见其上有银针密布。

“银针能逼出她们体内的毒?”盛启倒是有些好奇,但心底却泛着极冷的冰寒嗜杀。云菱看得明白的事情,他又怎么看不清楚。竟然想用这样歹毒的方法来伤害他的小人儿,这是活腻了想投地狱!可是他也清楚,这小人儿可不是省油的灯,且看她怎么处置再说。

“只能压制,还得另外想办法。”云菱声音有些冷,云湘的作为一次次的在挑战她的底线。她现在是可以帮两人压制体内的毒素,可是宴席才刚开始,她不能确定能不能压制到散席之后。而且这种毒素对于少女来说,如没有用那种方法解毒,多少有些伤身!

盛启听言却伸手挡住了云菱施针,他将她拉在身边后,手掌凝起一股冰寒白雾。看得云菱一愣一愣的,这是内功凝的气?!她见盛启将这样的冰寒白雾送入哑婢和流玉体内,修长的手指似乎轻动间还能控制他散出的那两股气息,其后自两人头顶散出一层气风?

“你再看看。”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盛启便收了手道。

云菱听言好奇的伸手去切脉,发现两人身上的毒素明显淡了很多!再加上她的银针封固,等到回府再解毒应该问题不大。

“想怎么弄?”盛启等云菱救完人问道。

云菱盯着云湘看了一会,伸手拉着盛启的手臂,在他耳边嘀咕着。那暖暖轻轻的气息吹在盛启的耳边,令他心头一漾。

“不行!”可盛启听完却反对道。

“刚才是谁说要宠我来着?就让你帮忙这事你还不乐意?你这是哄我呢?”云菱不干了。

“你说什么?”盛启听言心中一紧,侧头盯着云菱直看。她的意思,是答应了他?

“同意不同意!”云菱别过脸,顾左右而言他的指着云湘道。

“同意!”盛启眉眼瞬间漾开喜意,看见那侧开的小脸明显有些羞涩的泛红。他心动间猛然凑近那张近在咫尺的小脸,张嘴就狠狠的咬了一口:“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

“混蛋!很痛!”云菱摸着被黏上口水的脸,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盛启总喜欢偷袭她的脸!不是捏就是摸,还会咬人!

“呵——”盛启将小人儿拥入怀里,闷闷的笑出了声…

他的手掌轻抚着云菱被他咬疼的小脸,下颚摩挲着她的青丝,将小人儿整个紧紧的抱在怀里。轻笑如春暖花开的风,带着轻盈的暖心钻入云菱的心底。笑意中明显的喜悦触动了云菱的心房,令她也安静的让他拥着。

那一刻,云菱感觉到了盛启的心意,一如他的体温那样温凉适中,让人感觉十分舒服。他没有说喜欢,更没有说爱。可稳健有力的心跳,轻凉喜悦的笑,却让她知道他在认真。

虽然这个人,她还是不怎么懂;虽然这个人,身上还有许多的谜团。可是云菱不忍心拒绝,也不想拒绝。他抱得这样紧,给她一种错觉,好像她是他溺水时抓到的救命绳索,他需要她。

想到那一日他这个傻逼,不会游泳还学人家跳下去救人。想到那一日他被她咬了一口后,那涨红艳艳的俊脸,那黑眸里明显掩饰的慌乱,她的心头就忍不住的傻乐。

想到那一夜他在月色下舞的那一场剑,她就忍不住伸手回抱了这个男人。好身材啊!好剑技啊!这么赞的男朋友拉出去,想着就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小姐!”流玉不合时宜的发出惊叫声,一张嘴扩成o形。她这是看到了什么?!这个这个——这个抱着她们家小姐的,不就是厉王爷么?她一直都猜测她们家小姐跟厉王爷有非同一般的关系,可是现在被她逮了个正着的感觉,却令她难以置信!

而且流玉还看到,那个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人前一直都冷冰着一张脸的厉王爷,竟然抱着她们家小姐笑得这么和煦!这不是真的吧?

不过流玉这一声惊叫,倒是把云菱心中的旖旎叫散了。她忙推开盛启,一本正经的问流玉道:“怎么样?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流玉傻傻的摇头,一旁早已经醒来,却非常识相的呆在一边调息的哑婢这才起身跪在云菱跟前。那意思很明显,她失职了。

“不关你事,这迷香虽然下三滥,但也算得上是高级迷香。”云菱摆摆手说道,旋即嗤笑:“既然都醒了,就赶紧来帮忙。”

她要好好给云湘送一份回礼,顺便回馈给李玉莹,想想都是一件有趣的事儿…

彼时盛京因为担心被盛启察觉他的跟踪,所以跟得十分小心。等到了此方宫殿,可不正是太后让云菱来更舞衣的宁和殿后殿么?!

盛京缓缓吸了一口凉气,怀着一颗捉奸一般的心悄悄来到云菱更衣的屋外。他侧耳倾听之后,却发现屋里有不对劲的声音?

“别过来——”女声有些急促,并且带着颤音,似乎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

接着盛京听到打开门的声音,他掠身往门前查看,看到一个婢女的身影从屋内奔出来。

“晓云!你别走——”云湘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何她醒来会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而且身体感觉很热很难受。更可怕的是一名侍卫正压着她,她极力的推开要躲,这个侍卫却在被她推醒之后沾得更近!

晓云从地上爬起来之后,看到一旁的场景也有些愣,可旋即她就明白事成了!哪里还管云湘的死活,急忙就起身准备去回报自家小姐。可是她才出门,却听到身后叫她的声音像极了她家小姐?!可是那人分明就是大小姐啊!

“晓云——”云湘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她才要喊,侍卫已经再度抓住了她!

晓云倒是回头了,可是她却是关上了门。还心道:小姐的声音不可能这么温柔!大小姐,对不起了,可若是不这么做,小姐会打死我的!

想到之前被拔了舌根,活活痛死的翠柳等人,晓云就忍不住腿软。转而匆匆的离开,准备去报小姐事成了。

可晓云没想到她才要出殿,就被盛京挡住了!

“太——太子——殿下——”晓云顿时一慌,连忙跪地发抖。

“怎么回事?”盛京声音很低,但却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晓云忙磕头:“殿下——”

“说!”盛京直觉屋里是出了事,但是天性警惕的他没有直接进去。因为他不清楚内里的情况,所以他才在这里堵了晓云。

“殿下饶命——奴婢不——”晓云毕竟迫于云湘的凶威,在此刻还咬着口风不说。

“你可知欺瞒本太子,罪当诛九族。”盛京冷戾道。

晓云听言一哆嗦,盛京又道:“告诉本太子发生何事,等你走出这个殿门,你便从未见过本太子。”

晓云听言,只当盛京时候不会追究她的责任。想到家里还有年幼的弟弟,她不想幼弟被连累!当即一五一十将事情始末说清楚。

“你说殿内的人是云菱小姐?”盛京有些惊讶。

“是!奴婢不敢妄言,这都是二小姐吩咐的,奴婢也只是听从命令,求太子殿下饶命。”晓云磕头恳求。

“没有其他人?”盛京有些不信,他分明是跟着盛启来的。这会盛启不在?里面只有云菱和一名侍卫?

“没有。”晓云想了想道,有些疑惑云菱身边的两个婢女呢?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盛京就已经将她的最后一线阳光掐断。

盛京招来暗卫将人清走,又听报盛启确实已经回席,他才走入了殿内。

彼时殿内的云湘已经在药物的作用下,失去了反抗的能力。盛京只听“撕拉——”一声,他忙踹开们进去。看到了他从此永生难忘的一幕…

云湘没有想到进来的人会是盛京!那一刻她顿时热泪盈眶,比起这个卑贱的侍卫,算作是她最初动心的盛京真的好太多了。

“别哭。”盛京拧了拧修雅的眉,将那侍卫一脚踹开后,解了衣袍将云湘裹住道。

云湘紧紧抱着盛京,药物的作用忍都忍不住,她就开始亲上盛京的唇。

那一刻盛京有一瞬间的失神,他看到满眼是泪的“云菱”,不知为何总有一种不对劲之感。可是怀里的人情动的模样,想到盛启那明显意动的作为,他就抱紧了怀里的人…

彼时云菱已经换了舞衣回席,盛启更是早已兴致盎然的等在席间。

“啧啧——”程华夫人瞅见云菱这一身由光华四射的五彩织锦缎裁成的舞衣,忍不住赞叹出声:“真真不愧是缎中绝品。”

程华夫人的眸光隐晦的看向了盛启,心里也有了别的心思。从前大家只当厉王是不近女色,不看男女之情的冷王爷。可今儿这厉王的作为,可是明显的表现出他并非不近女色,更不是那般不近人情。

如果可以的话…程华夫人看向了一旁端坐着的女儿程葭仪,自己的女儿生得如何她心里有数,绝对是个美人中的极品。虽不及华玉公主妍丽,也不能比云家那丫头的精致,但胜在贴心而有才华。

大盛朝谁人不知程国公之嫡长女乃京都第一才女?且师从九曲山,琴棋书画举世难得。年方十三时,议亲的人便如潮水席卷而来。若非程国公以爱女之名,将议亲暂推掉,程国公府的门槛就该被踏破了。

如今程葭仪正年满十五,已到了大盛可婚嫁的年纪。程国公就算真的爱女,也不可能再拖延女儿的嫁龄。可是京都城中谁人是良配?

太子若是无病无灾,太子妃自然是极好。可如今太子羸弱不说,太子之位更是难保。以如今的形势,京都城中半数以上的朝臣都认定,当今陛下百年之后,继承大统的该会是厉王——盛启!

程华夫人能以江南名门之后,嫁入程国公府当上这程华夫人,自然是十分有主见有看法之人。在她看来程国公府虽曾是大盛皇后一脉之家,可皇后的娘家在失去了该有的利用价值后,就会成为一个空虚的名号而已。

除非像齐国公府那样手握有不寻常之物,否则虽荣华还在,权势却已全无。如果后嗣不争气,将更是一代不如一代。程华夫人明白:如果这一次程国公府不能赌对这一场局,那么其后真的要没落了。

程华夫人思虑定下后,便往席上程国公所在看去。后者似有所感,抬眸间对她点了点头。为夫妻数十载,两人心中默契自然不在话下。程华夫人明白,程国公是同意了她的看法。

事实上程国公比程华夫人考虑得更仔细,他很清楚在这一场逐鹿之中,成者为王败者将为寇的道理。他更清楚程国公府不是缙云侯府,更不是齐国公府,后两者不需要搏,可他若想家族长盛,就必须一搏!

彼时与程华夫人一样打着盛启心思的不在少数,但能像她这样快下决定的并不多。反而是那些未出阁的小姐们心中明朗,多数都以隐晦的秋波传递给那紫黑冷贵的心中良人,奈何良人心中无风月,一心只看别人姿。

“果然是个小美人。”太后将众人之态收入眸中,只慈和赞道。转而调笑的看向华玉公主:“华玉这孩子平日里骄纵惯了,今儿该是有人压一压你的时候了。”

“皇祖母真真是坏心,华玉可没有五彩织锦缎,只能以舞拼力了。”华玉公主言辞间自信坦然,显然对自己的舞艺十分有把握。

“那你们是一起,还是一人一台?”太后显得极有兴致。

云菱这时候才开口道:“菱儿舞艺有限,可不敢跟华玉公主同台,还请华玉公主先赐教。”她说话间向华玉公主做礼,后者的舞技她是知道的,确实十分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