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医绝天下之农门毒妃上一章:第 44 章
  • 医绝天下之农门毒妃下一章:第 46 章

云锡听言面色一变,但也知道章台这种人你越是强硬,对方只会更强硬的抨击而回,根本就不担心被罢官甚至丢了性命。自来不要命的人是令人不想与其相争的,所以云锡也不想与章台拼个头破血流。在他看来,他自己是天上月,又何必为章台这种又臭又硬的屎坑石计较。

“请问老夫人,贵府云菱小姐现在何处?”章台不问其他,开口便问这句。

但众人一听都非常清楚,若是方才云锡是随口胡掐,那么与这会刚来的云老夫人之回答必然会有出入!

“菱儿还在老身佛堂上诵经,老身听闻湘儿出事这才赶来,却不知湘儿现在何处?”云老夫人这话语出来,云锡便松了一口气。

章台听言回道:“云湘小姐已亡故,章某正在彻查此事。”

云老夫人听言愕然,当即站起身道:“这——这——”

“母亲莫急,此事章丞相必然会查清楚。”云锡起身扶住云老夫人,并帮她顺着气安抚道。

“湘儿真没命了?!”云老夫人双瞳里有不可抑制的恐惧,她完全没想到事情真入云菱所言,这湘儿果然被其灭杀了!而她此刻并不在场,一切与她完全无关!

“是。”云锡握住云老夫人的手道,他的本意是让后者了解如今他们必须保住云菱。但他这样的肯定,却让云老夫人心中更颤。

而李玉莹听言已经忍不住,她哪里听不出云锡话里话外的意思。更清楚云老夫人这个老太婆跟云锡是一条心者,可如此一来她的女儿怎么办?

但云锡似乎能知道李玉莹所想,他在与云老夫人默契的通了气之后,便握住李玉莹的手掌,并在其受伤画下“瑞”字!

李玉莹浑身一僵,她能够从妾室爬上正夫人之位,不仅仅是因为她有后院的宅斗手段,更是因为她有审度时势的能力。她很清楚云瑞才是她以后荣华富贵的最大保障,可是云湘就这么白死了么?

李玉莹很清楚云湘确实是跟着云菱出来的,那么现在云湘出事了,而云菱却不见了。这等道理跟此前不是一样么?

如果她没有猜错,这原本是云锡将云菱送给盛京的一个局。如果她猜得没错,在盛京的身上必然有极度吸引云锡的东西,否则后者不会这么决断。毕竟那云菱名义上已经是盛启的未婚妻,云锡这么做等于是毁了与盛启之间的友好关系。

可是这样的布局,再一次出现了变故。如同上次原本是云湘陷害云菱,结果反害了自己一般。此番是府里要陷害云菱,却有害了云湘!而最令李玉莹受不住的是,两次都是她在推波助澜,将事情弄得更大,将事情弄得更糟糕!

“云夫人,请问云湘小姐出府一事你可知晓?”章台的目光看向李玉莹,口气加重道:“若有任何事务必说清楚,否则可对不起那死去之人。”

李玉莹听言一惊,抬眸怔怔的看着章台。后者一看她这模样,顿时再道:“太子身子骨弱,此事有许多疑点。若云夫人知晓什么,当如实相告,以慰亡灵。”

也就在此时,素来不搭理李玉莹的云老夫人忽然握住她的手背,身体更是十分贴近的抱住李玉莹:“如实说吧。”

李玉莹听言只觉得耳根微麻,云老夫人的声音低弱的在她耳边道:“瑞儿在厉王手上。”

“什么!”李玉莹听言一骇,可是这怎么可能?九曲山主峰——灵山之上的灵山寺是什么地方,哪里根本不可能发生这种弟子被劫持之事好么?

“如实说。”云老夫人面上安抚道,却隐晦的自袖中取出一件物事儿放入李玉莹手心。

李玉莹摸着,一颗心顿时急促的跳动。这不是别的,而是她在云瑞六岁那年要被带走时,亲自为其缝的护身符!材质是难得的阴阳蚕丝,有冬暖夏凉的特性,且佩戴在身上有养人之效。

“如实说。”章台亦是说明道。

李玉莹听言站起身来,她的手紧紧的握住此刻发暖的阴阳蚕丝,只觉得再没有退路,她已经没了一个孩子,不能再没有一个!

“本太子说吧。”盛京却在李玉莹开口前道。

“殿下?”章台有些不明的看着盛京,后者眸光炯亮,却是有章台从未见过的决断。

盛京此时已将衣衫整好,说话间站起身走到章台身边。后者自然的站起身将原本的主审之位让出,因为此刻的盛京身上,有一股不容人忽视的睥睨帝王之气!

“本太子喜欢云家的大小姐,这在京都城并非秘闻。不得不说这一句,厉王设局确实很巧妙。更不得不说,云家的大小姐,真真是一名能演会说得女子。”盛京坐定后,这说出的第一句话就令人震骇!

“缙云候,若是今儿这云湘未死,你便想着借这个局,按照厉王之意将其送入本太子手中是吧?”盛京冷笑一声,手指轻点着一旁的茶盏再道:“你们都没有猜错,本太子的病确实是好了。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有人更不能容忍了。”

云锡听言当即跪地,其后云老夫人与李玉莹双双跪地。只听云锡严谨道:“臣惶恐,殿下所言若是猜测,请您莫要因年少而妄自短论。若是殿下有真凭实据,臣愿意对峙!臣之缙云候一脉,素来忠雨皇廷。这一点我大盛史书有明确记载,想必众人亦是清楚这一点。原因无他,只因为我缙云候是守护盛氏一脉的忠实之臣!”

“不错。”盛京也未反驳,而是缓缓道:“你确实是忠于我盛氏一族,厉王意识盛氏儿女。本太子这般说,自然是有证据!京兆尹!”

“臣在。”京兆尹觉得今年是多事之秋,他一直就没安生过。

“去李尚书府将李尚书请来,再去京都伶人管将一名叫栖云公子者一并请来。”盛京两令出,云锡面色顿白!

李玉莹听言面色一紧,她是知道云锡那些丑事的。可是这些不过是令其声誉不好,并不会对其他有太多影响,她不明白盛京这时候那处这些事来是要作何?

但京兆尹的办事速度是极快的,那李连海以及栖云公子尽数被请来。

“李尚书,本太子问你。三月余前,你可是奉缙云候之命将一名叫小宝的侍卫灭杀?”盛京自觉从未如此受辱,他一直在蹈光养晦没有错,经常被盛启冷嘲热讽也没有错。但是在他已经将他的底牌泄给云锡之后,后者这一番布局令他难以容忍!

而且盛京很清楚,如果他不将此事弄得清楚明白,不趁此坦言身体已好之事,这场闹剧就不会那么快结束。所以虽然这并不是好时候,但盛京决议并行险快之招。

“这——”李连海忽然被拉来,此刻被问及此事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不由将眼神看向云锡。

盛京见此冷笑而起:“缙云候为何会忽然将云菱许给厉王?他又为何在此时弄出这些事来毁本太子声誉?”

“不过是因其在三月余前,代替那叫小宝的侍卫,去与姘头来福办事过程不顺,错手将其杀之。而这些证据都落入了厉王手中,所以他不得不听从。如今厉王陷入险境,是故要如此毁本太子,方才可将更多的事往本太子身上推!”盛京面色森寒,俨然动了怒。

一众人听言目瞪口呆,这其中竟然有这等曲折离奇之事!

“殿下今晨答应臣,说只要大事能成,便将湘儿纳为太子侧妃,可是您如今又是如何作为?您若嫌弃湘儿,大可不必如此应承!”云锡却忽然犀利回击!当丑事被爆,他就清楚盛京是要整死他!可是他不想死!

审核上出问题,所以今天更新推迟了~不好意思哇~

感谢:天空浮云投了1张月票、991117投了1张月票、wanglili520投了1张月票、ayabara 投了一张五星和送了400币币~

说明下,我现在在外面,更新八千已经要死了,一万二的催更票么办法完成~

同是非常感谢支持正版订阅的所有亲么么╭(╯3╰)╮

特别推荐:至尊宠魅之第一魔妃文/茶靡月儿,我们家萌货老八的新作!喜欢玄幻的亲可以去看啦~这是系列文之八,我以后会开这个系列文之六~

第15章 按律当斩!

“众所皆知,我缙云候一脉素来不参与皇族之间的争斗,但此番为何会沦落成这般?”云锡反问而出,自答而说道:“我云锡自入军营,至今也为我朝立下不少军功。臣自问从未有何不良嗜好,可是三月余前,我云家一门被俘入宗人府者何其多?彼时臣进宫面圣,回府之际却在宫道上被人偷袭,醒来便面对奇耻大辱!”

“试问当在座众位面对这样的事,难道可以坦然受之么?本候藏着掖着,害怕厉王将事情说出来可是有问题?可是在这宫道之上,本候为何会受袭?又有谁有能力在宫道上布下这些疑阵,本候是没有证据,众位也可当本候是在胡说。可是若非如此,本候为何有此后种种作为?而今晨太子殿下想本候说明其可调动灰衣术士,威逼臣将菱儿交出去,并说明只要配合,还会帮娶了湘儿。”

云锡的话打得是苦情牌,他知道自己没有力的证物,所以必须在情感上打动人,所以他说罢再反问:“试问这等情况之下,众位是本候又当如何作为?”

“本候不仅是一名朝臣,更是当爹之人,自然不可让已许人的菱儿再侍他人。是故只能欺瞒殿下,找人易容成菱儿,并着湘儿送了忽然强势而起的太子。湘儿虽有伤在身,但绝不会无缘无故而死。本候倒是想问问,太子殿下若有不满为何不当面说臣,孩子毕竟无辜!”

云老夫人见此磕头,起身间还搓着佛珠道:“求太子殿下放过我云家吧。”

李玉莹见此亦是伏地:“湘儿已死,殿下何苦再咄咄相逼。”

一众人听言不由面色古怪而起,因为云锡的说话很符合逻辑。按照正常来说,他是不应该会坐下那些事情。那时事出反常必有妖,就算情况并不如云锡自己说得那么惨,但也绝对好不到哪儿去!

那么眼前这位太子殿下,莫非真如此阴险卑鄙?而且真的能调动灰衣术士?那么当夜,秘密传闻中所言厉王被灰衣术士暗杀是真的?如此一来,这一场争斗,看来是太子占据了上风。如此说来,这太子此前倒是十分能隐忍,可这心机城府深不可测!

“尔等以本太子喜云菱此女而下饵,再利用其诡异的用毒手段布下这等局,倒说是本太子咄咄相逼。”盛京听完这些话笑了笑,不由站起身来看着一众清流之臣道:“本太子自请去九曲山,本是为躲避这祸事。只因我这身病难得治好,再不想将命丢在这京都城中。此案清楚明白,本太子若非中邪术,又如何会在这等地方宠幸女子?且在众位卿家进来还不曾停?”

一众人听言亦觉有理,身为一朝太子,此刻看来又不是那等愚蠢荒淫之人,如何会做下这等不可理喻之事?不少此前转不过弯来者,此刻听言都恍然大悟。那么就是说缙云候真的设局毁太子名声!

“缙云候!你欺瞒本太子,将我皇室之人当猴耍,此刻倒舌灿莲花。可若你没这嗜好,那来福不是你姘头而是被人设局。你为何有这伶人相好?莫非亦是被逼?”盛京走在栖云公子跟前,厉声问道:“本太子问你,这缙云候可是你的恩客?”

“是,且侯爷嗜好与常人不同,侯爷喜人玩挑他,而非是玩挑草民等。”栖云公子这话一出,众目瞪大!

梁兴申的面色十分难看,在他看来云锡的作为简直就是伤风败俗到了极致!这样的人还是一朝的王侯,

云锡不想昔日体贴的栖云,今日竟然在他艰难时刻,再爆他更为不堪的一面。因为很多人都知道,喜欢被人玩者多是柔弱之人。而他身为堂堂缙云候,竟然也喜欢被人玩。须知玩男人和被男人玩,可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前者是想征服更多人,后者则完全是无能之辈!

“缙云候!你藐视皇权,屡次出言诽谤我皇家,按我大盛律例当斩!本太子尚未被削,此案尚有力定案!来人啊——”盛京看着面色苍白的云锡,只觉得爽快!竟然将他当猴耍,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将云湘这样的丑女强塞给他,竟然一次次利用他对小美人的那一份旖旎之心,简直不可饶恕!

李玉莹听言一阵心惊肉跳,不经意抬头间,看到盛京那双布满阴沉的眼眸,只觉得后背一凉!心道还好方才没有说出那些会得罪此人的话,否则下场绝对不会好!

试问太子真的是刚恢复身体的么?恐怕未必!那么假设他一直是装的,那么他是多么能韬光养晦!而这样人的,跟潜伏着要猎杀猎物的狼群有何分别?

云老夫人听言面色一白,当即拿出袖中那一份来之前,云菱提醒她带上的铁券丹书!

“太子殿下恕罪!”云老夫人的铁券丹书一出,一片青铜之色闪烁!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亮,在瞬间的不清晰之后,才看清胡云老夫人上上拿着的,是一封铁制奏本模样之物。此物在青铜色之下,显得古老久远,却是太祖皇帝时期,分发给两大帮他最多的家族——云、齐两家之物。与那暗令相比,其作用绝对不弱!

因为拥有这一份铁券丹书,就可保云家一脉周全三次!而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云、齐两家在此前都已分别用了两次。也就是说这是最后一次保命,保家族的底牌!从此云家再无这等神奇之物!

“太祖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铁券丹书相当于是圣旨,更别说这还是大盛太祖皇帝下的圣旨,一众人见此当即跪地拜道。

盛京听言面色不变,但却知道此事会比较棘手。因为面对这样一份铁券丹书,他也不得不慎重对待。事实上盛京本也知道云家有铁券丹书,但这东西在用时有一个毛病,那就是当皇帝或当朝太子定案之时,除非对方当时就抱着这份铁券丹书,否则身为帝皇的他们便人就可以有借口杀人!这是太祖皇帝给自己后人留的一个可钻之空,但此刻却被堵死了!

而云锡在看到云老夫人将铁券丹书奉出时,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但也凝重而起。他很清楚若非有这一份保命之物,指不定他就会被收监,届时拥有灰衣术士的太子必然有收拾他的办法。例如那数日未见的繁郡王,因此受制的崇王!但是为何老母亲出门时,身上会带着这等重要之物?

然而章台看着这场局面,却总觉得有些古怪。按说缙云候一族,作为一直以来效忠皇室的老王侯之家,不应该就这般被草率定罪!可是看太子的方才的断案的形势,却是没有打算从宽处理。

虽说缙云候的作为确实可耻,整一个作风也十分有违王侯之德。但定一名王侯死罪,如此决断而为,在显得果决的同时,却也说明其行事风格十分专断!

章台此刻并不说话,他想看看这名年轻的太子要怎么处理此事。

“平身。”盛京让众人先站起,他这才走下来亲自接过那份铁券丹书,随后缓缓道:“太祖皇爷爷在上,子孙盛京自当听从。但缙云候你身为王侯,门风败坏,心机险恶,死罪可免,活罪当责。”

云锡听言反而安静下来,他倒是要看看这位年轻的太子要将他如何。

“此事本太子自当凑请父皇,在罪责上做好定夺。而在此期间内,缙云候府内之人不允进出,当闭门思过。”盛京的最终判定出来,云锡就明白这其中的意思。这分明就是想要他用暗令,换取自己这一代人的荣华富贵,至于此后家族是否能够保持长青,便无人可保证!

章台听了这话,眸光不由看着盛京和云锡两人。如果后者说的话是真的,那么很有可能就是被引出来。太子以自身入局,解决缙云侯府的铁券丹书,再来索取那传言中分别由云家和齐家保管的暗令!

“谢太子殿下!”不想云老夫人却跪地拜谢,云锡听言却也拱手拜谢。因为他相信云老夫人既然有先见之明而带上铁券丹书,那么此刻这般坦然的接受这一份处罚必然是有道理的!

盛京听言目光微沉的凝了云老夫人一眼,这个老太婆今天的作为十分不对劲,她似乎早知道他会做什么?!而这真的是这老太婆的手段,还是那个让他两次中招的少女所为?

“至于云菱,本太子怀疑其对本太子下了邪术,请将人送到太子府上来。”盛京这最后一句,当即令云老夫人眼皮直跳,竟然跟她出府前云菱跟她说会遇到的情况一致!

只见云老夫人却是跪地道:“启禀太子殿下,此番老身出门。菱儿边有说明,她本是厉王未婚妻,不宜在此等时候出府奔走,请太子殿下自重。”

云老夫人说完这句话很心慌,毫无疑问这是一句非常不客气的话,这言外之意也十分明显。可是她在此刻将这番话说完之后,心中忽然一片明朗!这哪里是什么嚣张之话,这根本就是一句巧计!挑拨太子与清流之臣的妙语!

第16章 你们难道不该给报酬么?

云老夫人这么一想,立即融会贯通。这句话在她最初听到时,只觉得云菱非常嚣张而不可理喻。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在缙云候一家与太子闹成这般后,由她来传出这一句话的意味是什么?

首先云锡此前那番苦情话在这时候就是前铺,而盛京在其后的决断之处便是引信,这时候由这句话勾出!加上盛京自己承认了他很喜欢云菱,那么是不是这一切的布局,都是其为了得到这个美人而施?是不是呢?

如果是,那么就太令人寒心了!缙云侯府一族,乃是盛氏江山的股肱之臣。若是一朝太子为了个人的私欲,而将这样的大臣之家灭杀,如何能不让人心寒?

云老夫人念想至此,不由隐晦的四下一看,果然看见有不少人的眼神有些许变动。而这样的变动只是转瞬即逝,因为他们大部分人的到来,都是被云锡那一封信函所引。很明显这局该是后者想以此来毁太子名声,所以这种可能应该不存在。但是真的不可能么?一名能够隐忍蛰伏这么久,在过去根本无人能查的太子,竟然无法避开这样一个局?

这样的疑惑一旦形成,自然能引起不少关注。如此一来盛京想要在云菱身上搞什么小动作可就难了,所以云菱的这句话不仅保护了自己,还将了盛京一军,而且无形中还让缙云侯府的境地稍好!那么这一句话若说有一箭三雕之效也不为过。

而在云老夫人心思攒动,众人思想各异的情况下,盛京却面色不变,内心更有一种必将云菱得到的想法。如果此前他只是怀疑这些计谋是不是云菱所施为,那么现在就是完全肯定!试问这样有能耐的人儿,如何能不让人喜欢?

但是此时盛京想要回这句话却开始头疼,因为云菱这句话太犀利。他要么直接给云菱定罪,要么就只能顺从她的意思。可是前者显得他过于小家子气,后者又摆明他却是有那份心思。

“简直放肆!殿下言意乃是命其来解邪术,尔却说出这等言意不达之言,居心何在?”李公公不愧是跟在盛京身边多年的老太监,此时察觉自家主子被卡住,当即不顾礼仪的道出一句训斥来。

“李公公,此处不该你开口,退下!”盛京微皱眉将李公公呵斥下来。

“本太子亦不想有不必要的流言,如此便交由崇王审理此案。希望届时崇王入缙云侯府,云菱小姐是在府上。否则可再没有一份铁券丹书可救你们一命,届时休怪本太子不客气。”盛京在李公公给他找了台阶之后,立即回复出一个非常圆滑的定断。可是他却不知,云菱已经给他铺开了一个大局,让他不得翻身的局。

“臣明白。”云锡听言心中忐忑,但面上只能如此说道。他很清楚跟着盛京出府的确实是云菱,可是现在后者的踪迹他却完全不知!

“丞相,此事您可觉得还有疑点?”盛京在处理完此事后,眸光看向章台询问道。

章台听言站起身道:“殿下明断。”

“丞相过奖,本太子不过是忍无可忍。”盛京话意略含苦涩道,随后站起身:“若无异议,此案便交宗人府结案。”

“殿下明断。”一众清流之臣起身行礼道。

“惊扰众位,本太子十分抱歉。”盛京知道此事对他是有影响的,但是他必须将这种影响降到最低。至于已经被软禁的缙云候一家,他自有办法好好对付。

“殿下受辱,臣等惶恐。”一众清流之臣很清楚流言很难制止,一旦有过激举措,反而可能造成更多不堪的流言。

“无妨,那便都散了吧。”盛京挥手说道,自起身准备离开时,眸光看向内间道:“好好安葬。”他说罢拂袖而去,完全没有任何的留恋…

李玉莹在众人都走后,才从地上起身。她也没有再看云锡一眼,只招呼罗妈进内间给云湘收拾。

彼时云锡扶起云老夫人,一心记挂的询问道:“菱儿回府了?”

“不错。”云老夫人颔首回答,顿时让云锡心头松了一口气。可转而想到府上此刻的困局,多半是因云菱而起,他的心情便十分复杂。自然也没有心情去理会已经死去,且毫无价值的云湘。

云老夫人自来不喜欢李玉莹,云湘在太后寿宴一事后,就成为了家族的耻辱。对于这样的孙女,她是巴不得快快死去,又如何会去搭理。

这般下来,云锡和云老夫人虽还在雅间内,两人却都没有进屋去看云湘一眼。那等凉薄自私的本性显露无疑,也寒凉了李玉莹的心。她一路为了爬上侯夫人之位,其后面对那些自以为尊贵的王侯贵夫人,不知道多么艰辛。可如今得到的是什么?得到的是女儿惨死,还死得如此凄凉的境地。

李玉莹拿着湿帕子给云湘擦脸,看着后者那张她无比熟悉的小脸,想到这是她十月怀胎掉下来得肉,她是这样辛苦的将孩子慢慢养大。她想着给孩子最好的,她宠爱得甚至舍不得说一句重话。可是如今呢?孩子竟然就这么没了,她想着那一行行泪水流淌而下:“湘儿——”

“夫人。”罗妈扶着李玉莹,一行行泪也跟着流淌。她没想到自己方回一趟老家归来,侯府里就回来了一位嫡长小姐,而且其后又发生那样多的事情。

“罗妈,湘儿一定在怪我。”李玉莹在给云湘穿上衣物时,只觉得后者身上那未散去的印记,那一片狼藉的地方是如此指责她。

“夫人,小姐会明白的,您这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想想少爷,想想咱们李家。”罗妈安抚道。

“湘儿才十三岁——”李玉莹伸手抱住云湘的尸身,只有十三岁,她的女儿还只是十三岁,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她抽泣的哭着,想到她已经进来这么久,给云湘收拾了这么久,屋外那两人却毫无半点进来看孩子的意思,她只觉得后背生凉:那老太婆不来便罢了,可那枕边人竟然也如此也如此凉薄!这毕竟是他的女儿啊!

“夫人,快将小姐带回府吧。”罗妈伸手轻抚着李玉莹的背,看着那已经没了气息的云湘,只觉得于心不忍。看着内间这一片狼藉与凄清,更觉得难以置信。若不是知道这确实是有身份地位的侯府二小姐身故,她还只当是哪一家青楼酒馆家的姑娘死去。

“走。”李玉莹以帕子擦干脸,对着罗妈道:“来,帮我将湘儿给背起来。”

“夫人这——”

“快。”李玉莹只想亲手为孩子做多一些事,因为她为了那个很少见面的儿子,已经选择了委屈女儿。

等李玉莹和罗妈收拾完出来,发现云锡和云老夫人已不知所踪!等她们走出楼月关,竟连车架也不曾有了!

李玉莹背着云湘,站在那楼月关的门楼之下,天空正飘着雪,那雪直凉了她浑身血肉。她完全没想到那两个人竟然如此凉薄,连一句问话都没有就算了,如今甚至连等都不等!

“夫人——”罗妈看着满天的雪,看着被背在李玉莹背上的云湘,看着那一脸青灰色的李玉莹,忽然又一众感觉——夫人这一生是到头了。

而不仅罗妈有此想法,李玉莹在这一瞬间也有这种念头,只觉得自己似乎这一生就这样了。可是她这么一想,就立即在驱赶这些想法!她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可能的,她是缙云侯府的侯夫人,她至少还有儿子是缙云世子。可是如今缙云侯府如此境地,还能有盼头么?就算是有,也要依靠那厉王了吧。可是她与云菱那小贱人可能安好么?这小贱人难道会帮她的儿子么?

“罗妈,叫马车吧。”李玉莹抱紧了云湘僵硬垂直的腿,其实她背得很辛苦,但是这会的心更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