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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约莫是盛启等人后有追兵,所以一行人气势汹汹。远在路口相撞,而双方干戈以待时,影卫们的气势明显更强!这让皇帝等人的速度不经意变慢。

盛启也没有下令动手,而是转了道直奔往前。俨然无视皇帝的存在,后者凤眸微凝:“都这时候,还能如此嚣张。走——跟上。”

很快盛启带着云菱再度与盛京相遇,其后皇帝已带人前来,邪先生也与灰衣术士守在哪儿整戈待旦。

“倒是没想到皇帝的人也来了。”云菱有些奇怪。

“你身上的雷丸还有多少?”云菱问的自然是连公子,后者听言却道:“哟——倒是还记得我这号人。不过这雷丸,也只有两枚了。”这也是他没有反对往回走的缘故。

连公子和云菱的想法一样,端了总的要逃出去总会容易一些。

“还会有人来。”盛启提醒道,他会同意折回来,一方面是相信云菱的判断,一方面是他知道秋氏山庄的人也来了。

“谁?”云菱好奇,今天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人都来了?

“来了。”盛启目光看向面前几道出口中的一道,云菱顺势看去——

她看见一袭白衣的秋清风,并着一名与之面容相似的中年男子,以及刘潜这位熟人率先出现在了。

“秋清风?还有那是他爹?”云菱问道,随后她看到跟随在他们身后的人也不少。看来已是有备而来,可是秋氏的人到皇陵里作何?

“嗯。”盛启并不惊讶,直等到秋氏山庄的人,站在比较靠近他们的地方停下来,他才道:“秋庄主,别来无恙。”

“哈哈哈——厉王越发英挺不凡了。”秋左棠见到盛启,如熟络的好友,以热忱的语调问候着。

“菱儿,可还好?”秋清风并不掩藏自己的关切之意问道。

云菱此时已从盛启的怀里下来,听言浅笑道:“我没事,挺好的。”

“哦?这就是最近京都城里穿得沸沸扬扬的菱儿姑娘?”秋左棠倒是第一次见云菱,他见后者水眸灵动,年纪虽少目光却很睿亮。

“菱儿见过秋庄主。”云菱也不端架子,以晚辈之力见过秋左棠道。

秋左棠也不吝啬赞美:“果然是人中之凤,难怪得厉王心仪,让我儿也心思牵挂。”

“既是来了,话家常还是回头再说。”连公子此时却插话。

秋左棠这才主要看向连公子,似问故人道:“令姑姑可还好?”

“不好。”连公子被查出身份,倒也安之若素。

反而是云菱对秋左棠生了好奇之意,因为以影卫的能耐都还没查出连公子的出处。

“今安在?”秋左棠却急问。

连公子那琥珀色的眸叮嘱秋左棠,却没有回答他的问话。

“呵呵——是在下唐突了。”秋左棠也不再追问,只把眼神看向了那头同样寒暄且商议好的皇帝等人。

“厉王当家,咱们这是联手?”秋左棠直奔主题道。

“可以。”厉王应声。

“呵呵——在下这把老骨头,也有近十年没有大动干戈了。”秋左棠朗笑间,手已开始拔刀。

那时以邪先生为首的灰衣术士,以皇帝带来的黑衣者并未有动手的意思。

云菱微拧青黛,水眸里疑云正起。却看见灰衣术士们纷纷有动作,他们率先跨步而出迎战。

盛启拉着云菱靠在一旁,影卫们由魅夜带领而出。

厮杀显然是避免不了,云菱虽也见了无数血腥场面,但盛启还是将她的头板在自己的颈间,让她别去看那些杀戮。

“你们怎么会来?”知道盛启的心意,云菱也不去看那血腥的一幕幕。她的手扣住他的手腕,想查探他身体的状况。

可云菱的手才扣上去,盛启却伸手抱住她的腰身道:“还记得如风镇么?”

“嗯?”云菱抬眸,不明白盛启忽然提如风镇作何。

“无论是魔剑、圣物,还是灰衣术士,邪先生这样的怪物,全部都与太祖皇帝有关。”盛启又道。

云菱听言就明白盛启要跟她说的,就是这一次这里为什么会出现皇帝和秋左棠的缘故。

“相传太祖皇帝号令天下的宝库,就在他自己的陵墓里,但多年来没有人能打开过太祖皇帝的陵寝。”盛启背靠暗道之壁,手掌为云菱将青丝细致的理顺着道。

“那现在大家都来,是认为可以了?”云菱将头自盛启的肩上抬出来问道。

盛启对上云菱这双盈亮的眸,声音不自觉的放柔道:“连公子的身份秋庄主既然知道,皇帝必然也不会不知。若是猜得不错,他是大齐皇族赫连氏之人。他跟随你进了太子府,这件事也不是秘密。赫连氏的雷丸,五国皆知。”

“那现在还打?”云菱越听越糊涂了。

盛启伸手捏了捏云菱的俏脸:“这是必然的,谁的实力强,谁能分到的就更多。”

云菱青黛紧蹙,显然还是没明白什么意思。既然是打算要连公子用雷丸,之前杀得那么凶作何?人被弄死了怎么办?

“笨蛋!”盛启见云菱难得犯傻,那是忍不住嗤笑。

云菱听言双手拉住盛启在她脸上作乱的手,颇为羞恼道:“笨蛋怎么了,要不是有我,你早去拜见阎王爷了!”

“是是是——”盛启将云菱紧拥在怀:“本王不想见阎王爷,听着就是个老东西,不如我的菱儿可爱。”

“唔——那必须的。”云菱也好哄,可是她有觉得这话有些不对。但灵光却在这一刻闪过,让她想明白了这些看似没必要的打杀的必须性。

因为大家的目的虽然都是太祖皇帝的陵寝,且需要用到连公子。但是以邪先生等人的心性,自然不可能讲究公平。那么在进去之前,先铲除削弱除了他们自己人外者的实力,自然就是必然的举措。

而无论是连公子,还是秋庄主都明白这一层意思。但是他们又不得不被削弱,因为这是要进帝陵的代价。当然经过这样的杀伐,他们同样得到一定的好处,那就是让对方明白,他们也不是软柿子。

“明白了?”盛启感觉到云菱的神态略有紧绷,心知她是想到了关键。

“嗯。”云菱点头,却为必然要成为牺牲品的,各自的属下感到悲哀。但这又如同战场上的士卒,他们的死是必然,但是又不是能决定胜负的关键。

“这也是淬出更精锐者的必经之路,没有杀伐就不会有更强的影卫。你爱护他们,也要放任他们磨砺。影卫从来不怕死,因为他们与生命一直在搏斗。谁能活得更长久,杀人的技艺越娴熟,他就会是更强的影卫。”盛启的话既残忍又无情。

然而云菱明白,这才是影卫始终强悍,始终保持生机的根本宗旨。以杀伐为训练课题,让影卫越来越强。因为世上不可能通过和平学说的推广,就能真正的和平下来。大多数时候,只能是以伐止伐!

这时候的云菱,尚且没有意识到,盛启之于这一场谋斗的位置。她还当此前皇帝、盛京与盛启的权斗,最终目的也是削弱他的战力,以方便在太祖皇帝的陵寝中拔得头筹而已。

“皇帝不见了。”盛启虽在跟云菱说话,但是仍以眼观八方。

云菱听言拧眉,抬眸看去间果然不见了皇帝?!

“看来方才的震动,可能让太祖皇帝的陵寝出了变化。”盛启很快联想道。

那时连公子、秋左棠和秋清风也都察觉到皇帝消失了。大家都不蠢,都猜测到了盛启想到的可能。

“恐怕要遭了。”连公子此时也顾不得会不会打扰两人卿卿我我,已上前沉声道。

“是要遭,灰衣术士明显越来越多。”盛启已经看出了问题。

连公子听言那琥珀色的眸暗了暗,彩衣下的手掌握了握拳:“你就没办法催动暗令?”

“我现在能用的,不过是魔剑之力,根本不是我自身的内力。”盛启说得坦白。

云菱见这阵仗,也知道他们的情况要遭。因为灰衣术士的数量绝对在他们之上,加上皇帝带来的那些黑衣者,一个个身手亦是不凡!

“只能集中力量,突围杀进去。”盛启当机立断道。

“杀进去之后,我们力竭他们力壮,还是大问题。”秋清风顾虑道。

“总比在这儿被慢慢割杀的好。”连公子也同意盛启的决断,当然他本身就一个人,所以损失怎么说都不会太惨。

秋左棠思虑了一会,还是同意道:“可以,集中力量突围!”

“嗯。”盛启当即下令作战目的——突入九阳穴内。

“抱紧了。”盛启握着青剑,伸手托稳云菱的臀道。

“嗯。”云菱微蹭了身,紧紧的抱住盛启的颈。整个人如八爪章鱼巴在盛启的身上,看得秋清风眸光暗了暗。

事实上云菱不仅这样抱着盛启,她在埋头于他颈中时,尚且开始以欲念之力催动尾戒。她的意念,以盛启安全为前提,让他达到最强!

盛启是有察觉的,他的手掌轻按在云菱的背上:“别太累。”

但全神贯注中的云菱并未听到他的话,盛启见此也不拖延,只带着影卫开始突围!

“王爷站后头。”魅夜却不乐意让盛启再一马当先,他带着影卫在前突围而去。

盛启也不逞强,但总会在前方几乎支撑不住时,大刀破斧般的出手!俨如支撑影卫的战神,让队伍一路推进!

连公子和秋左棠各自配合为左右冲锋,呈品字形推进入灰衣术士之潮中。

随着连公子雷丸丢出,众人借势冲入其内,本以为逃脱升天,然而——

在他们的跟前,近百名灰衣术士整戈待旦。而这些灰衣术士,身上穿的灰衣都印有八卦图纹!

云菱虽是门外汉,却也大致知道。寻常的灰衣术士,不过是一身灰衣。唯有实力不弱者,才有资格穿上附有八卦图纹的灰衣。

“他娘的,这还有完没完了!”连公子怒了,实在是杀得无力了。

那时闯进来者都在大口的喘着气,汗滴雨落般洒在地上。那汗是带着血色的,有自己的血,也有被自己杀死的人的血…

“看来是要将咱们葬身于此,这倒是极妙的算计。”秋清风也大口喘气着道,虽然这种最坏的局面他也考虑到了,但是没想到真这么倒霉的遇到了。

“早知道应该将崇王劫来。”秋左棠颇觉自己失策了。

与此同时,百名灰衣术士根本不跟他们喘气的功夫,已经蓄势而来!

这让能杀进来的,已经筋疲力尽的众人几乎绝望。但是素来的骄傲,让他们都站直身体,手握武器准备再战!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暗令现在就真的是一块废铁么?”云菱也焦急了。

连公子听言琥珀色的眸黑了黑,但仍旧挥剑在抵灰衣术士而未说话。

“还有一条,毁了。”盛启的目光隐晦的扫过连公子后,才开口回答云菱的话。

云菱听言怔了怔,毁了说起来似乎爽快。可是她也知道,这就等于是失去了一支杀器。暗令可号令灰衣术士,虽然现如在盛启的手上似乎无用。但是一旦他身上的毒被解开,暗令就是不弱于影卫令的存在!

听说的秋左棠和秋清风父子都未开口,他们也知道暗令被毁意味着什么。虽然他们都希望暗令被毁,但这种抉择权在盛启的手上,他们现在没资格去开口。

可盛启却果真掏出暗令,那一抹暗金色,一瞬间让百名灰衣术士动作微停。他们能感觉到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忌讳在萌生,而他们并不陌生这种感觉。那是在他们成为灰衣术士的第一天,当他们跪在九阳穴前,跪在太祖皇帝的陵寝前时,所感受到的那种威压。

虽然这股威压,还只是很弱,还不足以号令他们。但是盛启这时候拿出来,却给他们带来不安之感。

云菱伸手握住:“盛启——”

“活着出去,比什么都好。”盛启看着云菱那不舍的眼眸道,其实如果是在从前,他也绝对不会选择毁掉暗令。但是如今不一样,他真的很想活着,和云菱好好的活着。

连公子、秋左棠、秋清风听言,心中都震了震。因为这句话虽然谁都懂,但是在很多时候。在生死关头,很多人并不能舍弃一些仍旧看重的身外之物。这是一种超脱,一种放得下的豁达!

“这——”云菱总觉得可惜,这多好的杀器,而且是她千辛万苦翻来的。可是盛启的动作快得很,手掌紧握间干脆利落。

空气里似有金属碎裂的声音响起,云菱清晰的看见盛启的手缝里,渗出了细细的金粉。她抬眸看着盛启,后者的眸光里有果决。那种干脆利落的决断,是寻常人不能办到的。她知道这才是他成为骁勇战神的过人之处,当断则断,不受其乱。

“嗵嗵——”似心脏勃起声散于空,所有的灰衣术士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无论是前头要围杀他们的百名强者灰衣术士,还是后头也追杀上来者,都停住了动作。

接着是清晰的心脏跳动声勃起后静止,灰衣术士就像是被点了穴般定住。可是随着盛启将暗令粉碎,令人震骇的一幕发生了——

所有的灰衣术士,原本好端端的活人,竟然在一点一点的化成灰!不是成为尸体,亦不是成为雕像般静置,而是慢慢的散成灰!

“咕噜——”不知是谁吞了一口唾沫,越来越多的咽口水声艰难起伏。

而灰衣术士群,就在众人的见证下,一寸寸成灰!然后余留一件件灰色的衣袍在原地,其内包裹着,或其瓦尼四散着一层同样灰色的粉末。

没有轰然爆发的大气,没有声势滔天的碎裂。只有安静如春夜发于枝头的突兀,一恍惚间,原本成群的,声势浩大的灰衣术士,就这么化成了灰烬。

盛启的手掌摊开,那暗令化成的暗金色粉末,在众人惊骇的眼中缓缓散落在地。

连公子翕了翕唇,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这简直太震撼了,这该是如何鬼斧神工的能耐,才能以一枚暗令,就控制住这样的一支杀器!

大盛的太祖皇帝,到底还是不是人?!他怎么能制造出这种变态的东西,这简直堪称神佛。那么当初这样恐怖的人,为何没有一统全天下?!

萦绕在秋左棠脑中的,就是这样不可思议的问号。

他们都以为自己高估了,神话了大盛太祖皇帝。可是到最终才知道,并不是这样的。这位太祖皇帝,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不可思议!

“走。”唯一淡定的是,只有做了这一切的盛启。他似乎并不惊讶这种场面,已拉着云菱往陵墓内走去。

连公子咽了咽唾沫,目光看向那身着黑衣的盛启。他知道他很强大,也非常冷静决断,但是这一次他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为什么要把金粉洒了,留着还有用啊!”云菱可惜的看着地上一摊粉末,这是要捡都捡不起来。

“你个小财迷——”盛启听言那手指就忍不住去捏云菱的脸,这种时候也只有她去关注那一点金粉…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有多穷。知道的,只当他厉王穷得给不了她什么,以至于她如此觊觎那一点金粉。

“走吧…”秋左棠忽然知道自家儿子为什么喜欢这姑娘了,似乎确实极有意思。

连公子瞅着那一大一小的背影,琥珀色的眸闪了闪,脚步已经跟了上去。

魅夜带着所剩不多的影卫,亦是跟随前进。原本有些震骇难以平复的心境,在云菱那一句话后,只留下莞尔的笑意。

他看着走在前头那一大一小的背影,只觉得如此温馨。小的伸手抱着那大者的手臂,身高方在后者胸口上,尚且不及肩膀。那小身板更是显得娇弱,脚步却是轻快敏捷。大的手臂挽着小的那纤细的腰身,另一只手不忘过来捏那小脸。

魅夜看着嘴角忍不住扬起,他看见不少影卫都傻呵呵的笑了。无论身上是否挂着伤,大伙的心情都是愉悦的,即便身体很累。

于是一行人本几乎绝望,本几乎被震破了心神者,却转瞬间变得轻松愉快的,跟着那一双人走进九阳穴内。

但真正要踏入这里,云菱的心情却非常复杂。尤其是这具身体的记忆,是那般的不堪与绝望。这里埋葬着,一个曾经热烈去爱的女人,一生的委屈和怨恨。

“怎么?”盛启并不知道“云菱”是被活埋在此处附近,他只察觉此刻身边的小人儿,明显情绪很不对劲。

“当年的‘我’,怀胎九月被活埋于九阳穴。盛京说,六甲孕妇为阵眼,阴煞怨气孕九阳,可庇大盛千秋万代。”云菱抱着盛启的手用力很近,那些属于这具身体的记忆,让她的情绪也收到极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