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颗猪心向太阳/倚天屠猪记上一章:第 9 章
  • 一颗猪心向太阳/倚天屠猪记下一章:第 11 章

那是夏奏故意抱了被子走,让人以为那是我。他就这样夺门而去,我竟不知道能不能与他有再见之时,我希望再见到他,又怕见到的只是他的尸体…

夏奏!我咬着嘴唇,强忍着几乎喷涌而出的泪水,这是我穿越到这里以来第一次如此悲痛,我与夏奏的相识是那样的偶然,分别又是如此的突然。他带着他的秘密,他未来得及对我说的许多话,以及他一直以来对我几乎独占的体贴,就这样引开了嗜血的敌人,也许武功高强的他在听见普通人难以察觉的异响的时候就清楚,此番敌人有多难缠,他这一去,真的就回不来了…

一瞬间,所有的往事涌向脑海,或许,他早就知道来菩提城必遭不测,所以逛庙市时听见那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会那样感慨而动情,难道是料到自己难长久了么?

屋里,忽然有了烛光。我猛地瞪大眼,几乎冲口而出夏奏的名字,但还是忍住了。只见烛光慢慢向我靠近,寒冷的剑身从床帘的缝隙中伸出,终于还是有杀手疑心夏奏调虎离山,回头查看床铺。

那人猛地挑开床帘,烛光瞬间照亮床内,一个黑衣蒙面人直直看向我,我甚至能从他墨黑的瞳孔中,看见自己缩成一团的孬样。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应该就是漂泊篇最后一章接下来一个新楠竹会出场,嗷嗷嗷期待咩!

生命是如此滴回晃

我已压制不住心脏的狂跳,一个人吓到极致,不会哭不会叫,只是大脑一片空白,我的穿越之旅可能是要结束了,只是…我是身穿,死了之后,没准儿能魂穿到一个白富美身上??

黑衣杀手锐利的目光如同钢针一样刺在我的身上,他这回可立功了,我简直想为他跳起来高喊“你立功了!你立功了!你一个人,代表了你们杀手的光荣传统!你不是一个人!你不是一个人!”

我放弃了挣扎和呼救,束手就擒。可是,这个杀手却作出一件让我怎么也想不通的事——他把剑一收,伸手入怀,掏出几个碎银子,轻轻地放在我面前,然后吹灭了蜡烛,飞快地放下床帘,转身而去。

“怎么样?里面有没有?”好像有人赶了过来,问刚刚那个杀手。

“没有。”那个人回答,声音已在门外,听不太清楚,但我知道,几个杀手都已经随着他走了。

他是谁,为什么见了我还不动手,甚至给我钱?!生命是如此滴回晃,人生是如此滴井菜!我战战兢兢伸出手,摸到那几个凉凉的银块,哇,货真价实的银子,换成铜板,够我吃几个月了。赶紧收好~

夏奏呜呜呜…我这时终于能哭了,一边哗啦啦流眼泪,一边从床帘里钻出来,跌跌撞撞跑到门口,顿时吓尿,走廊上有一具被抹了脖子的尸体,血喷得整个走廊都是,甚至滴滴答答的往楼下滴。走廊尽头的楼梯扶手上,挂着一具被捅了腹部的尸体。我贴着墙下楼,到楼下见客栈老板淡定地打着算盘,好像根本不知道楼上躺着两具尸体。

老板见了我,笑嘻嘻地说:“姑娘,这么晚了还起夜?吓到了吧?没事儿,自会有人收拾。”

看来他并不知道杀手来杀谁,也不知道我是多么辛苦才支撑着走下来的,可是,他也太淡定了!我结结巴巴地问:“老…老板,谁…会会会来收拾??”

“祈岚教啊。”老板在账本上记了一笔,“不然姑娘以为谁敢在咱们菩提城堂而皇之杀人?反正我借个场地给他们武斗,无论人杀没杀死,或者祈岚教死了几个杀手,我都能得到祈岚教给的三百两。三百两,你知道吗?我一年都赚不了这么多。”

我来不及多想,低头逃出客栈,一直跑,漫无目的。因为我是个路痴,在我筋疲力尽自以为已经跑出十万八千里之后,抬头一看,“菩提客栈”几个大字映入眼帘…

好吧…我又回来了。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回到之前呆过的房间,哧溜一下钻进了床铺底下。不愧是北京宾馆级别的客栈,连床底下都是那么干净。我直挺挺躺着,外面陆续有脚步声和重物拖动的声音,其他房间的客人许是受了警告,没有一个人敢出去看热闹。

天蒙蒙亮时,外面总算安静下来。我发现自己就快变成狗了,就赶紧掏出三公子的玉佩,狠狠一砸。

…不愧是有钱人的传家宝啊,第一下居然没砸坏。

我又给捡回来,咬牙切齿,对着床底的砖墙,用力掷了过去。玉佩应声而碎,裂成七八块,大小不一,散落在床底各处,我也没心思去捡。我筋疲力尽地再次平躺,不一会儿就变成了狗。

我窝在床下呼呼而睡,迷迷糊糊回忆起自己以前暗恋邻家哥哥柯楠,他喜欢看意甲,我为了跟他有共同话题,也熬夜看球,以便第二天跟他一起讨论。有一回也是坚持到天亮,我实在受不了,球赛一完倒头就睡死。这一次,要不是他仗着我喜欢他,忽悠我去图书馆还书,我也不至于到穿越到这里。祝他之后生儿子两个菊花!

大概中午时分,我听见小二带了一对新客人住进这间上房,这对男女是有多迫不及待啊,一关门就开始行苟且之事,从桌子到凳子,从墙壁到柜子,我真怕他们一时兴起要到床底试试。

我用爪子捂住眼睛,在他们“哦哦不要哦哦快点”的声音中鼻血横流。也不知三公子说的玉碎感应是真是假…

新客人的体力让人叹为观止,他们中午住进来,直到深夜仍旧没有尽兴,而我在床底几乎失血过多而死。消停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又开始了!

我又饿又困,对三公子的靠谱程度产生巨大的怀疑。玉佩碎了,项澄音就能精确定位出我在哪里?

项澄音不来也就罢了,连夏奏都没有回来找我,怕是真的…老板说那些杀手的祈岚教的?我想起进城路上遇见的那些山贼,祈岚教训练杀手的方法是这样的残忍,那旗下杀手一个个必定都是百里挑一的杀人机器,只是我们为什么会惹上祈岚教的人?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我万念俱灰地蜷缩着身子,真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办。

中午,趁小夫妻出去用膳的时候,我才溜出去喝了点水,完了又赶紧钻进床底。现在终于理解“遑遑如丧家之犬”是什么意思。黄昏时分,小夫妻本来还在你一句我一句地斗嘴,不知怎么地忽然又搞起来。我鼻血也流不出来了,耳朵也起茧子了,心烦意乱中,听见有人敲门。

小夫妻自然不理,继续嗯嗯哦哦。

“咣!”门被人一脚踹开。

小夫妻大骇,老汉推车的姿势还保留着。

那是一双属于男人的修长双腿,几步绕过小夫妻,走向床榻,四下翻找。

“呜汪!”我顾不得许多,用力叫了一声。

男人附身趴在地上,先是看见一地碎玉,又看见蜷缩在床底最深处的一团白花花的动物——那就是我!

“满分?”

“三公子…”我几乎没有力气爬起来,只能虚弱地唤了一句。

项澄音还真找来了,这…这不科学啊!

“你是什么人!!”小夫妻此时已经用一副遮住了自己,男人气得拍桌子大吼。

带着面具的项澄音根本不理他,他身材高大,钻不进床底,就伸手拉住我的尾巴,硬生生把我拖了出去,疼死我了。

“哪来的狗?!”女人惊异大叫,躲到她丈夫身后。

项澄音这种性子的人,连跟别人说一句“不好意思打扰了”都不愿,一只手把我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格开那对夫妻,飘然离开。他把我带到城郊一座荒废的大宅里,宅内非常复杂,跟迷宫一样,项澄音仅拐了几个弯,我就完全不记得来时的路了。

他把我放在地上时,我已经饿晕了。

饥一顿,饱一顿——我穿越之后的生存状态。

项澄音估计是用了他这辈子最大的耐心,喂了我几口水和稀粥。我昏昏沉沉又睡了一天,期间有感觉项澄音喂过我水和饭。我在第二天深夜醒了过来,满血复活!

“怎么回事?”我俩异口同声问对方。

项澄音起身倒了杯热茶过来,我捧在手里,只听他说:“十日前我便到了菩提城,这个宅子原是我父亲的一处产业,年久失修就荒废了。为防外贼,家父有意让工匠把内部设计成迷宫模样,地图收藏在他的书架上,我小时候看过,记了个大概。”

有钱人的别墅真多啊…

“夏奏他…”项澄音见跟我形影不离的夏奏至今没有出现,而且我还饿成这副模样,心里明白了七八分,但依旧要问个清楚。

“他…”我扁着嘴,哭了,“他死了…哇啊啊啊啊——”我放声大哭,嘴张得比盘子都大,捶胸顿足,呼天抢地。我哭了一会儿,抽泣着,把夏奏怎么调虎离山,自己却光荣牺牲的英雄事迹告诉项澄音。

“见到尸体了吗?”项澄音比我冷静多了。

“没有。”我抽了一下。

项澄音把手按在我脑袋上,“没见到尸体,永远别以为一个人死了。”见我呆呆地看着他,鼻子底下还挂着两条鼻涕,他狠狠揉了揉我的头发,“当初你也以为我死了!”

我破涕为笑,“那…那他也许还活着?!!”

项澄音见我高兴成这样,忽然冷下了脸,颇为不爽地双手抱胸,下巴微微一抬,又是那副倨傲模样,“死了之后尸体找不到也是常有的事,他若还活着,怎会不来寻你?”

我一听,眼泪又流了出来:“夏奏嘤嘤嘤——”

见我又哭又笑的,项澄音无奈,背过身去不看我。

哭了许久,我也累了,红肿着眼睛,拉了一下项澄音的衣角,他转过身,见我哭成一个猪头,嫌弃道:“丑死了。”

“你们项府…是不是得罪了…祈岚教的人?”

项澄音一愣,皱了皱眉头,“大苍自建国以来,发生过四起灭门惨案,前三起都已查了个水落石出,唯独我项府这起,这么久以来,无人问津。一路行来,我就暗自揣摩,会不会是祈岚教得了御令,官府无人敢查。”

“你妹妹是不是得罪了皇上?”

“她已被打入冷宫,宫里口风甚紧,全无消息。”说到这个,项澄音很是低落,“你为何忽然问起祈岚教?”

“那天追杀我和夏奏的人,听说也是祈岚教的。只是…”祈岚教的杀手为什么放过我还给我银子?这一点我真是想不通啊,他们杀了项府五十几口,如此残忍,难道会看我可怜就讲文明懂礼貌?

“只是什么?”

“哦,没什么。”我摇摇头,“就快轮到我灌顶了,也不知那个老头子有没有本事将我变正常。”

“你说的老头子是…七世上仙风凝夜?”

“是啊。”

项澄音用一种略带嘲笑的目光看着我,唇边浮现一丝笑纹。

作者有话要说:中秋加国庆快乐哦

这不科学!!

项澄音带我来西莲寺一路怕再遇祈岚教杀手,一开始扮成农夫,推着一车稻草,我蜷缩着躲在里面。

由于我抽到了最后一个时辰,到达西莲寺的时候,夕阳西下。

西莲寺位于菩提城中央,由若干大殿和东西两边禅阁组成,据说是大苍最大最宏伟的寺院。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且不说用镀金砖搭建和用宝石镶嵌得金碧辉煌的大殿,单看那十几米高的镶白玉塔柱,也大气得让人叹为观止。橙黄色的夕晖洒在镶白玉塔柱上,给塔柱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金色的塔柱和它们周围层翠的菩提树交相辉映,著名山水诗人谢灵运诗句“林壑敛暝色,云霞收夕霏”仿佛情景重现。

我哇哇哇地赞叹着,项澄音飞快抱起我,冲进了西莲寺。项澄音交了号码纸,跟着百来号人排着队。我伏在他耳边问:“杀手会不会埋伏人群里?”

“上仙灵力非凡,无人敢贸然闯寺,西莲寺内绝对安全。”嘴上虽这么说,项澄音仍然把帽檐拉得很低。话说他打扮成农夫的样子已经够不引人注目了,手上还抱了一只土里土气的白狗,活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男吊丝。(你终于认清自己土了)

我伸长脖子四处张望,都快轮到我灌顶了,都没在西莲寺范围内看见夏奏的影子——他知道我这个时辰灌顶,若想来找我,必定会出现的。

“公子公子。”我讨好地冲着项澄音傻笑,“要不咱们先让别人灌顶吧?我们排到最后一个去?”

“给我个理由。”项澄音也是个软硬不吃的!

“呃…”我的桃花小眼滴溜溜转,“后面那几个人年纪都比我们大,咱们作为新时代的年轻人,应该尊敬长辈,俗话说,老吾老以及人之老。”

我们身后大概还有四五十个人,那场景就好像春运的时候在排队买火车票。项澄音回头看了一眼,释然道:“若直到灌顶结束他都未出现,你会如何?”

这儿的人都比我智商高啊,一个个都会读心术的?我捂脸埋头,项澄音报复性地恶狠狠揪了一下我的耳朵,我嗷地痛呼一声,他纵然一脸不爽,还是转身走到队伍最后。

我忽然想起夏奏临走前说,三公子对我有情。有情?!他这个样子叫有情!!!(诗曰:万水千山总是情,谁说奸*情不是情…)

灌顶流程很简单,信徒先向上仙行大礼,上仙回灌顶礼,然后就结束了,所以前面四五十个人并没有浪费太多时间。当轮到我时,夏奏仍然没有出现。

我落寞地从项澄音怀里跳下来,跟他一起走到灌顶的地方。那有一个暗红色的帘子,帘子边站了四个西莲寺的僧人。这里的僧人居然不用剃光头,一头长发简单地向后束起,纹丝不乱,僧衣是纯白的,只有交领是墨蓝色。他们见我们是最后一个,就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神情,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项澄音挑开帘子,我三步并作两步窜了进去,见到眼前的情景,惊得停下脚步,痴傻状望着传说中的七世上仙。

惊为天人。

大殿里飘散着浓郁的檀香,七世上仙坐在檀木雕花宝座之上,身后是巨大的法相屏风,屏风上绣着上六世上仙的神像,形态各异,面色安详,身后都以菩提树为背景。

他的肤色极白,眉眼出奇的好看,眸有异色,鼻若悬胆,唇薄而润。一头的银色长发用紫色缀白玉的发带束起,一条一寸宽的淡紫色丝绸抹额系在他额上,上面一左一右绣着栩栩如生两只白鹭,中间则是一块菱形翡翠,通体碧绿,没有一丝瑕疵。抹额在脑后打结,两条束带下垂至肩膀,束带下方用银丝线绣了一片菩提叶。

他并没有像我想象中的一样穿着中规中矩的僧袍,那白色的里衣外面套着一件紫色的袍服,上有睡莲图案的暗纹,淡紫的滚边依旧用银丝线绣着常春藤,华贵异常。

七世上仙不是已经八*九十岁了吗?!!这哪里像一个高龄老僧,他他他分明就是一个二十来岁充满仙气的禁欲系绝世美男啊亲!!这不科学啊…我心中响起一个熟悉的旋律,不禁在心里默默跟着唱:菩提的金山上光芒照四方昂昂~风凝夜就是那金色的太哎哎哎阳~多么俊俏多么美妙把我们吊丝心儿照亮~我们伴着民族风呀马上把上仙压倒在床上哟,巴扎嘿!

吧嗒。

一滴口水落在精致的地砖上,口水的主人,也就是我,那猥琐的笑容遭到项澄音极大的鄙视和不满。“行礼。”他悄悄提醒我。

我高举双爪,“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说着就跪坐在地上,下巴贴住地板,尾巴高高翘起。

“什么跟什么这是…”项澄音顿时被我雷倒,后退一步,一手扶额。

“耶?不对咩?”我偷偷偏头问他。

“还请尊上赎罪。”项澄音双手合十,对着七世上仙微微一鞠躬。他这样的高傲人物,面对风凝夜,居然都如此毕恭毕敬。(废话!谁跟你似的!)

“无妨,此物既有如此灵性,还请上前几步。”

哇~那嗓音美的,不疾不徐,清冽平静,仿佛来自瑶池仙境啊仙境~我心里冒着花痴的粉红泡泡,蠕动着身子,像一只毛毛虫一伸一缩的,爬到了上仙跟前,才敢抬起头。

近看更不得了!他的瞳孔是深紫色的我的老天嗷嗷嗷!八*九十岁的人怎么可能长成这样呢?怎么可能这么好看呢?这不科学啊。

风凝夜的抬起右手,掌心向下,在即将按上我脑门的时候,忽然像发现我头上长刺一样,往后移了几寸,慢慢的,竟退了回去。我看向他,他看向我,我们的目光在空中对接,他的眉心不经意一蹙,很快又恢复常态。

我傻乎乎地眨眨眼,再一次把自己的脑袋凑了上去,“我昨天才洗过澡的,身上没有跳蚤,你看我的毛,多干净~雪白雪白的。”

“…如此,许是命中劫数。”风凝夜再次抬手,将掌心按向我的脑门,我只觉得一股通灵之气注入,凉凉的,一下子从脑袋贯向全身、四肢,忽然,眼前金光一闪,我第一次在天还没黑之前变成了人形。

“果然。”风凝夜居高临下望着我,眼中噙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但那笑觉不是因为欣喜。

他真的有灵力?太不科学了。我站起来,高兴地冲向项澄音,“三公子啊哈哈哈哈,我以后就恢复正常啦?!不会像以前那样半人半狗的??太神了,擦!”

当项澄音捂住我的嘴时,我已经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了。项澄音那表情,已经不能用“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来形容了…

风凝夜的目光一直没从我身上移开,恐怕这是他出生以来,第一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那时我不知道,七世上仙风凝夜除了灌顶礼,从不见外人,平日西莲寺内,能亲见他的也不过寥寥数人,普通人见他时别说坐了,站着都不行,纷纷是跪行而入,行九扣之礼,聆听教诲,完了再跪行而出,期间是连抬眼跟他对视都是不允许的。灌顶期间,为了方便百姓,免去了跪行而入和九扣之礼,但不能和上仙对视仍旧是基本的礼仪。

外面的小僧听见了声音,却不敢进来,只在外面问:“…尊上,可有吩咐?”

“退。”

“…是。”那些个小僧一定是知道大殿里还有人,但风凝夜一句“退”就是说仪式结束,让他们退出大殿,清理现场。他们显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迟疑了很久才回答。

“尊上,今年的诗作十篇已筛选完毕。”外面又有一个声音说道。

“呈。”看来风凝夜性子很静,而且有那种泰山崩塌而岿然不动的淡定,没有喜怒,脸上几乎看不出情绪,但那并非冷漠或高不可攀。

只见布帘掀起,一个看不清样貌的僧人弯腰而入,双手高举,头却一直压得很低,像是地上有银子似的。他小碎步一路走去,捧着一个盒子,放在风凝夜面前,保持进来的姿势又退了出去。

“我说…那个啥尊上,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哦,缘分啊,谢谢啊。”大概是觉得自己的感谢太苍白无力,我伸出大拇指夸他,“您真神!”

“二位请留步。”

我正想着那十篇诗作里有没有我的作品,风凝夜一开口,我就转过身,大大咧咧看着他。

“二位舟车劳顿,寺外凶险,暂留寺中,可从长计议。”

不愧是上仙啊,怎么这样料事如神的?我惊喜地眨眨眼,觉得风凝夜更加高贵帅气了,但接下来,我没想到他会说一句更让人惊掉裤子的话。

“释轻。”他吩咐门外僧众之一,“备宴。”

项澄音的双目微微一瞪,不禁抬头看向风凝夜,也许还顾及着礼节,又移开目光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