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整个人被自己的体温烤的昏呼呼的,哪里还顾得上生气。

胸口有温热,湿润的感觉。

忽然,有一瞬的酥麻,忍不住躲,腰被他禁锢住。

季成阳用舌尖去描绘她胸前的那点粉红,纪忆完全吃不住,身体不由自主发抖。他的舌尖感觉到她那里由柔软变得坚挺,不知不觉就用牙齿咬住,慢慢吮吸。

纪忆的身体燥热起来。

如此直接的情欲碰触,让两个人都开始控制不住,想要更深入靠近。

“疼…”季成阳忽然下了重口,她忍不住叫痛。

他松开牙齿,将额头贴着她的胸口,低头看她因为急促呼吸而起伏的身体。

要到什么地步。

究竟可以到什么地步。

他的思想都被眼前的人所迷惑,她是自己的小小姑娘,是小姑娘,是小女孩,是女孩,他有着男人的那种并不独特却很直接的占有欲望,想要她成为自己的女人。他将她放在床上,去脱她的衣服,这是他第一次完整抚摸到她身上每个细微之处,腰,腿,指间眼下都是她细腻柔软的皮肤。

纪忆却潜意识迎合着他,身体贴着他的纯棉长裤和短袖。

他身上的衣料,摩擦着她的身体,麻麻的,让她整个人都恍惚起来。

就是这种迎合,让他意乱情迷。

季成阳视线开始下移。

她却抱着他的腰,不让他看,轻声喃喃:“被子,被子。”

他是真想要认真看清楚她的身体,可知道她一定会不好意思第一次就这样,于是很痛快地扯过来早已掉在地板上的棉被,盖在自己身上,用自己的身体遮住她的。开始去脱自己身上的衣物,当皮肤和皮肤、身体和身体都毫无遮掩地靠近时,他的呼吸声开始有了轻微的力度。

听得出,是在压抑着自己。

五月,正是初热的时候。

短短几分钟的功夫,两人身上都浮了层薄汗,季成阳忍不住自喉咙口溢出低笑:“你不热吗?”纪忆哪还好意思和他开玩笑,昏呼呼地,也不知道是说了热,还是说了不热。她就知道季成阳已经完全褪去所有的衣服,有滚烫的地方,压在自己大腿上。

“西西…”

他心神荡漾,将她的一只腿放在自己腰上,低头堵住她的嘴唇,想要尝试进入。

纪忆本来就怕,忽然尝试,让她痛的嗯了声,猛抽了下身子。

季成阳停住,手又去抚摸她的胸,想要她分散注意力。就如此流着汗,纠缠着,爱抚着,尝试了三四次,她的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痛苦。

最后都是本能躲避了。

季成阳忽然叹口气,轻笑着,将额头压在枕头上。

纪忆并蜷着身子缩在他怀里,听着他笑,也不知道他是在笑什么,整个意识都是涣散的,就这么贴着他:“等我缓缓…你再试试。”

季成阳这次是真笑了。

他将脸蹭蹭纪忆的小脸蛋:“不试了。”

纪忆轻轻松口气。

可又觉得不太踏实:“真不试了?”

“真不试了。”

季成阳终于彻底尝到了那种欲望无处发泄的痛苦。他给了纪忆一个温柔安抚的深吻,下床,直接穿上长裤,他背脊的那道男人的弧度很漂亮,隐隐有着汗。

他走出书房,不一会儿就听到浴室里有哗哗的水声。

纪忆缩在轻薄的被子里,听着水声,身体越来越热,慢慢钻到被子里,抱住自己的膝盖。她仍旧觉得有些疼,可心却被填的满满的,幸福感如此呼之欲出。

就这么听着季成阳洗澡的声音,想,以后可怎么办呢…

总不能一直让他洗澡吧?

第四十三章 世界的两极

地板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她跑下去,捡起手机看了眼,阮淑萍,这是季暖暖母亲的名字。纪忆猜想这么晚有电话,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心忽然就揪起来,忐忑着祈祷不是关于暖暖的。

她穿好衣服,将手机拿到浴室门口:“暖暖妈妈的电话。”

季成阳关了淋浴喷头。

纪忆靠在浴室边,隔着磨砂玻璃能看到一个修长的人影走出来,忽然门就被打开了,季成阳周身有着刚才洗过热水澡的那种氤氲水雾,光着脚走出来。

只在腰间围了条深蓝色浴巾。

她看着他赤裸的胸膛,一怔,刚才身无寸缕肌肤相亲的画面又涌上来,尤其他的眼睛就这么垂下来,看着她。

“是暖暖妈妈打来的,”她重复,避开和他对视,将手机塞到他手里,“一定是急事,你快回过去。”她说完,落荒而逃。

季成阳笑了,刚才她将手机塞进来,指尖碰到他掌心的时候,就像是将一根细细的刚从路边揪下来的狗尾巴草,麻麻,软软的,这么擦过去了。

自己陪她玩过这些吗?给她编过小兔子吗?

季成阳略微回忆了会儿,两个人实在认识的太早,即便有,也早就记不大清了。

他将手机在手里掂量了会儿,清了清喉咙,这才回拨回去。

这个电话很短,可信息量很大。

纪忆这才收拾好他晚上睡得那张床,就看到季成阳就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拎着车钥匙要出去:“我回趟家。”他如是说。

纪忆本来就因为暖暖的事儿心思重,看他急着走,更有不好预感。

可来不及多做追问,他从沙发上拎起自己晚上仍在那里的外衣,开门,走了。

这一走,就是大半夜,纪忆看书时间,手上的书翻来翻去的迷迷糊糊就这么睡着,没想到惊醒她的不是季成阳本人,而只是他打来的电话。纪忆没开灯,接了手机,嗓子哑哑地喂了声。“西西,”季成阳声音有些沉,“你知不知道,暖暖现在有男朋友?见没见过?”

纪忆吓了一跳,瞬间清醒,沉默了两秒说:“见过。”

“知道不知道那个人的家庭住址?”

家庭住址?

肖俊家地理位置很市中心,也很好认,去过一次就绝对不会忘。可是她不敢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潜意识觉得不能告诉他。

她心突突地跳着,含糊地说:“忘了,我就去过一次。”

季成阳也没多问什么,让她好好睡,自己可能要天亮了再回来。这么一通电话结束,纪忆怎么可能还睡得着,在床上像被反复煎炸的小黄鱼一样,来来去去的翻身,越睡越热,越睡越浮躁。

到天亮了,她听到门响,忙从床上跳下来。

她跑进客厅的时候,季成阳正将外衣扔在一旁,自己整个人就这么在沙发上坐下来,沉下去,累得眼睛都懒得睁,慢慢地能闻到她身上那种温软的香气,手伸出去。

感觉柔软的手放上来,温度适宜。

他将她的手攥在自己的手掌心里,慢慢告诉她昨晚发生了什么。虽然他知道季暖暖的教育方法一直有问题,但也觉得不会做什么出格的大事,可昨晚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先是嫂子电话说暖暖已经三天没有回学校,找不到人。

所以才有季成阳深夜那通电话。

不过,他打电话的同时,暖暖父亲已经亲自找到了地址,季成阳随后赶到的时候,暖暖已经被打的站不起来,那个男孩子也被打的满脸是血。幸亏有季成阳上去拦着,二话不说,拨开暖暖父亲手下的那些兵,甚至强硬地推开暖暖父亲,将她横抱起来,直接开车送到暖暖爷爷家。他带走暖暖的时候,人都不知道哭闹了,就是傻坐着,到哪里都傻坐着。

因为怕回到院里影响太大,整个处理都是在暖暖爷爷那里。

整个深夜,气氛都很压抑。

起初老爷子也动了大气,吼着让暖暖父亲回来交待,为什么下手这么重,就算真是同居,也要踏实下来好好谈,而不是动手。到最后,知道暖暖父亲找到他们的时,男孩子正好犯了毒瘾,暖暖在一边又哭又劝的,这种太过刺激性的画面,才让她父亲真的下了重手。

没有多余的话,立刻由暖暖母亲陪着她先出国,刚好先期所有的手续都完成了,本来想等十月入学前再去,经过了昨晚,众人的决定是将她直接送走。

季成阳尽量用简短,平缓的字句来讲述刚才过去的那个夜晚,纪忆忽然就站起来,他睁开眼,没等她说话,就先告诉她:“你见不到人,机票都订好了,他们马上就会走。”

“什么时候的飞机?”纪忆急着看他。

“西西…”他勉强给了她一个安抚又抱歉的笑,“不要去,这件事你最好当不知道。”

这是一个家丑。

也是季暖暖的一道伤。

哪怕纪忆有一天要知道全部,也一定是要由季暖暖亲口告诉她。

此时此刻,最好将这件事放在心深处,无限期封存。

她知道季成阳的意思,况且暖暖连肖俊染上毒品这件事都没告诉自己,她还没有过自己这一关。肖俊,季成阳,这两个人是她们两个各自的秘密…她忽然觉得从小就在一张床上嬉笑打闹,睡一床被子还要扯来扯去的好朋友,和自己的距离就像是世界的两极。

最后,她只能选择,给暖暖发了简讯:

我和班长聊起你,我告诉她说暖暖在和我生气,所以没有来,但是下次一定会和我一起来参加同学聚会。对了,班长说你欠他一百块钱,我帮你还了。

她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季成阳是真的累了。肯定这一晚上还有很多事,他都没有详细告诉她,这是她住在他家里这么久时间以来,季成阳初次在主卧的床上熟睡。

她出神地看了他好一会儿,这才放下手机,去倒了杯滚烫的白开水。

回来时,看到手机上竟然有回复的短信。

心跳的有些不规则。

拿起来看,竟然真的是季暖暖的回复:

找的借口越来越烂,和我小叔一起越来越没脑子。

语气很轻松,像是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虽然季成阳根本就是目睹整个事件过程的人,她不可能毫不知情…纪忆赶忙将玻璃杯放在沙发旁的地板上,拿着手机,想要给她回复,可写了好几句话,又都删掉…很快,手机又在掌心里震动。

季暖暖追来一条简讯:不用想怎么安慰我了。我明天飞机,等这事儿过去了再联系你。

纪忆回:嗯,好。

她多一个字都不敢发出去,怕让她多看几个字就会多出各种情绪。

等将手机放下,那从清晨季成阳回来就压在心口的巨石,或者说从上次两人最后一通电话后,就始终不散的悒悒,都慢慢消退。纪忆轻声轻脚地爬上床,掀起轻薄的棉被,钻到季成阳的怀里,他睡得沉,却还是很自然地将她的腰拉近自己,贴在怀里,胸口,继续去睡。

眼睛闭合。

鼻端都是季成阳身上的气味。

她的手,慢慢伸到他纯棉短袖下,去触摸他的背脊和腰。

就是这么触碰他真实的皮肤,才会觉得安心,而且这种地方,在睡觉的时候去抚摸,更多的是恋人间的依赖,和欲望没有太多的关系。

“怎么这么高兴?”他懒懒地开口,低声问。

“暖暖给我回短信了,她应该…没什么大事。”纪忆笑,用脸去蹭他身上的那层柔软衣料,“她回我,就肯定没事了。”

他被她情绪感染,也觉心情放晴。

季成阳用手指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眼角眉梢折进去的层层喜悦,还有露出的一个小小的虎牙尖尖,低头,轻用舌间去舔她的虎牙,和软软的嘴唇。

这生活,瞬息万变。

他越发感觉到,人不是神,永远无法预料任何的灾难祸事。这种情绪原先只是在战场上才有,现在,在自己的生活里,也开始愈发浓烈。

季成阳承认自己有些趁虚而入。

完全是趁着她终于内心放晴,在此时,再用爱情和欲望将她彻底包裹住。

他没告诉纪忆的是,暖暖在他离开前问过,为什么会和纪忆在一起,难道不是对年轻女孩子的迷恋,他给的答案很直接:

他和纪忆之间的那些事横跨了太多年,不可能重演,也不会有人有资格、有机会再代替。

所以必须是这个女孩,必须爱,也必须是一辈子。

而暖暖的事情,也越发让老父亲坚持,一定要让他留在国内,不许在做战地记者这种危险而又没有保障的工作。理想和现实再次猛烈冲撞,还有那些他进入纪家前的幼年回忆,都在他的心底脑中不断翻涌。

一边是理想,一边是感情,不止亲情,还有爱情。

他一路回来不是没有嘲笑自己,你并非第一个战地记者,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堂堂一个大男人怎么就忽然有了儿女情长?

可此刻,再如何心如钢铁的男人,也会被爱情炼成绕指柔。

我爱的小姑娘,原谅我的自私,在临走之前想要完全彻底地沉淀这段感情。不止是你,这也是我这辈子所尝试的第一段和唯一一段爱情,会有纠结,想念,眷恋,依赖,也会有不安,醋意,烦躁,渴望,情欲,所有情绪都是不定的,新鲜的,热烈的。

因为深爱,早已丧失安全感。

这一刻欲望压倒了所有的理性思维,在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是坚定的,倘若我能活到那么久,就一定会陪你到白首。

男人和女人在性爱上的区别太明显。

男人未曾尝试性爱,总是蠢蠢欲动,跃跃欲试,而女人只有在尝试之后才会如此渴望,在之前,强烈的欲望只属于男人。

她在他的手下衣衫尽褪,两个人都被蒙在薄被里。

季成阳也一样,和她藏在这半明半暗的空间里,整个房间的光都被这薄薄的一层棉被隔开来,他低头,用鼻尖轻轻蹭着她的胸,这次是真的在慢慢看,从胸的轮廓,到因为平躺而微微陷下去的小腹,细腰,纪忆剧烈呼吸着,想要抗议,已经被他用腿压住了双腿:“乖,让我看。”

让我看。

多直接的请求。

季成阳用手指指腹去感觉她身体最隐秘的那个地方,再不是仅凭着意乱情迷急于突破最后那一道防线,他将自己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去感觉她最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间的那一种独特的诱惑力,柔软的,湿润的,微微颤抖,和不断因为触摸想要并拢的双腿。

这样的摩挲,这样的反应,根本也在考验他自己。

他不得不用唇齿去反复折磨她的胸,来分散自己对手心下的渴望。纪忆被他弄得迷糊,整个身子都滚烫的仿佛不是自己的。

像是鱼,逃不开水。

她,也逃不开季成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