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不会怜香惜玉?”蜘蛛女往旁边一避,她此时头发凌乱,脸上血色失去大半,却依旧笑容不变,“好歹也接一下我吧。”

“早一个月的话,我一定会接你,”刘氓叹了口气,似乎很无奈地说,“可惜我未来老婆是只母老虎啊。”

“真讨厌!”蜘蛛女笑着说,她审时度势,见己方正处于下风,于是飞踢一脚地上尘土,迷住刘氓的眼睛,又向小白扬手射出三根毒针,然后往丛林间飞去,瞬间踪影全无。

正在与李惜缘缠斗地卫惜行见圆球胖子死,蜘蛛女逃,趁着李惜缘露出破绽之刻,一脚将她踢开,转而迅速攻向正冲过来救援的小柳,似乎打算擒住她作为人质脱险。

还好小柳早已料到此招,她迅速后退,踏上大树,一个鲤鱼转身,到了卫惜行的背后,寒蝉刀没有停顿,立刻向他的后心窝刺了过去。

卫惜行转身架住寒蝉双刀,却对小柳开口说起话来:“你爹爹,快死了。”

“都是你害的!”小柳愤怒,一脚踢去要害,这断子绝孙地招数却给卫惜行轻松化解。

“你和他都要死,否则我再努力,也无法坐上昆门掌门地位置。”卫惜行缓缓说。

“既然如此!为何当初你要娶展笑!”小柳怒问。

“为了让所有人都以为我不在乎掌门之位。”卫惜行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十分狰狞恐怖,却又似乎有那里不对劲。

小柳不及多想,因为卫惜行原本拦住她地剑势突然改变了方向,直直向心口袭来,她见无路可退,于是将刀平握在胸,直接将自己的身体冲过去作为盾牌,再顺着角度同样刺向对方心口,想借此来个同归于尽,以命换命。

“不要!”小白与李惜缘同时高叫着冲过来,他们急得两眼冒火,可还是晚了一步。

血,一滴滴地掉下来,渐渐洒得周围一片嫣红。

卫惜行的剑,不知为何偏离了方向,只是擦着小柳的身体而过,没有伤害她分毫。

小柳的刀,却刺入了他的左胸,将心脏穿了个通透。

这是为什么?小柳脑中一片混乱,她看着眼前卫惜行嘴角轻轻勾起的笑容,隐约察觉,好像有什么是他们猜错了。

卫惜行手中长剑跌落地上,他整个人缓缓向前倒下,正好倒在小柳肩上,却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仿佛要将所有生命力一起咳走。

冲过来的小白也猛然停住了脚步,李惜缘面色如土,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

“我……我……”小柳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突然莫明地害怕了起来,只是小声问,“为什么?”

微风吹过,树梢轻轻摇动,阳光洒落一地,却带不来丝毫暖意。

“帮……帮我……照顾展笑……展笑和孩子……”卫惜行仿佛用尽了剩下的所有力气,他的声音如蚊子般细小,转瞬间消失不见。

“做得好。”身后突然传来了有如从地狱中传来的嘶哑喝彩声,那是仿佛每吐一个字,都要用尽全身力气的声音。回头望去,一条黑色的身影正慢慢步出草丛,跟随着他同时出现的,是近百的刺客,后面出现的又是上百射手。组成两个圈,将所有人包围在里面,仿若天罗地网,让人无处可逃。

“杀错了。”小柳见到来人,顿时五雷轰顶,双膝一软,不由坐倒在地,她看着怀中的卫惜行,泪流不止,终于明白了所有不对劲在那里。

“我杀错了……杀错了……”

可是人已逝,悔已晚,知错难改。

正文 第八十三章 刺探

在迷踪林血战之刻,昆门内又是另一方景象。

后山内部,岩洞深深,九转十八曲通往昆山山脉中央,旁边又错开许多支线洞窟,这些洞窟皆被寒铁做的栏杆重重封锁,锁住了几个对某人而言,不应当出现与反对他的人。

展笑虚弱地躺在其中一个较大的洞窟内,怀中抱着刚出生的小女儿卫无双,旁边卫无敌睡得正香。她叹了口气,看着从洞窟顶上被琢出的细小孔缝挣扎着透出的些许阳光,照到自己脸上。

“又是正午……”展笑轻轻眯了一下眼,抬头看着难以照耀到自己的阳光,用指甲在身下床板上刻下一笔,轻轻自言自语,“已经二十八天了。”

没有人回答她,只有怀中女儿突然哭了起来,哭声凄凉,划破沉静的空气,在洞穴中带来阵阵回声。

展笑轻抚她的脑袋,柔声安慰道:“乖女儿,不要哭,你爹爹快回来了……乖女儿,不要哭,你爹爹会给你带好吃的好玩的……将你打扮成全世界最漂亮的姑娘,还会教你习武……不,习武不好,你将来要安安稳稳地嫁给好人家,然后永远别碰武林……知道吗?永远也别碰……”

展笑一边说,一边笑,传入心中的阵阵刺痛此时已经麻木,语未止,泪长流,流不尽相思意。

惜行……你在惜行……你还好吗?

她在狱中声声追问,没有人能给她答案,只有女儿哭泣声不断,

或许这些问题永远也不会有答案了。

展笑抬起朦胧泪眼,看着缝隙中的阳光突然黯淡下来,周围空气恢复清冷,迷迷糊糊地想起自己幼时在桃花树下见到的练武少年……他从看见自己第一眼,就再也没有离开视线。

他没有天赋。却比任何人都努力。

他不善言辞。见到自己总是脸红说不出话来。

他不聪明,却能分清自己与展颜间的细微差别。

他不解风情,却因自己一句戏言。去天山取来了冰雕的雪莲。

终于,她的笑容与哭泣都为一人绽放,她爱上了这个叫卫惜行的木讷少年,爱上他的一切。

她义无反顾地嫁给他,只想就此永远幸福依偎到老,看着孩子出生、长大,然后退隐江湖。一块儿去海边渔村定居,每天坐看日出月升,看潮起潮落,直到白发苍苍。

可是,在那天在房中逗弄孩儿时。突然一群高手闯入,不由分说地将自己和孩子被擒下作为人质,迫使惜行答应了对方要求地时候,她突然明白,自己地梦想就要被击碎了。

在残酷的武林中,他们将永远不能白头到老叹口气,狱中光线昏暗,展笑将孩子放下,又给睡旁边的无敌掖了掖被子。**君^子^堂 首 发 **摸出件小小地婴儿衣,细细地缝了起来,囚牢中铁链突然不知被谁拨动了一声,惊得她立刻跳了起来,掀被下床。冲到门前铁栏杆处。抱着一线希翼,想看是不是他回来了。

这是无数次的失望。

他没有回来。展笑苦笑了起来,缓缓滑坐在地下,仿佛耗尽了全身的气力。其实她在十几年的相伴相守后,早就明白了惜行的心,素来耿直的他既然为救自己,而接下对方难堪的条件,那么当一切结束后,他必会以死谢罪。

他不能容忍自己背叛昆门,背叛师父,背叛心中地正道。

纵使这一切的缘由皆是为了她,为了爱。

他是个傻瓜,自己何尝不是?展笑缓缓抬起右手,抹开衣袖,看着手腕上重重刀伤,拔下锋利的发簪,再度狠狠划下一道口子,看着血珠沁出,脑子却清醒了许多。

不能死。

就算没有惜行的日子比死还要痛苦,可是她依旧不能死,因为有无敌和无双在,再煎熬也要撑下去。

她并不止是一个妻子,还是一个母亲。

纵使活比死更难,她依旧要努力活着,为了他的孩子,为了他。要活着。

我是分割线

正午懒洋洋地阳光有些刺眼,再度悄悄潜入昆门的肖没,施展着无双的轻功,匍匐在屋顶上,此时的他脸上没有平时胆小畏缩的样子,取而代之的是警觉如兔,狡猾似蛇的神情。

手里拿着李惜缘画出来的详细地图,他从厨房侵入,已经穿过了普通弟子居住的院落,靠近亲传弟子居住地沁园。

见左右无人在看守,肖没悄悄地爬下屋檐,推开了卫惜行房间的窗户缝隙,向内窥视,屋内床铺被子皆叠放得整整齐齐,没有一丝凌乱,桌上还有些许灰尘,换而言之,也是没有任何人居住在里面的气味。

肖没仔细搜查了片刻,沁园内没有任何疑点,也没有任何人出没,却有一种古怪的感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于是他重新爬上屋顶,将全身蜷缩在一个不起眼地角落,遮蔽了气息,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猛然,他眼光一亮,想出了其中地关键,何默然亲传弟子的居所,白天向来是随便普通弟子出入,可是为什么如今一个人影都无?冷清得仿佛禁地。

想明白此处后,他又悄悄地摸去何默然所住地思菱院,却不由大吃一惊,因为此处变得戒备深严,有许多穿盔甲持剑的武士守在门外。而这些武士从何而来,他似乎见都没有见过。

自知战斗能力不足的肖没不敢硬闯,却不甘心就此离去,于是他悄悄地掏出怀中准备好的一只被药弄至昏迷的老鼠,又拿出一条涂上解药的手巾在老鼠身上擦了擦。

老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还未反应过来身在何处的时候,肖没顺手轻轻一抛,将它丢去了身下不远处的草丛中,老鼠被掷出后受惊。拔腿不管三七二十一。拼命狂奔,所过之处发出的动静让武士们地注意力稍微偏移了片刻。

等他们将注意力回转过来地时候,肖没已经提气飞身。像阵风似的爬入院内。

思菱院内十分简单,空气中一片寂静,肖没小心地贴着墙壁慢慢前进,突然,旁边一片瓦砾跌落,在沉闷而紧张的气氛中激起一波波涟漪。吓得他将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迅速回顾四周。却见一只猫爬在墙头上,“喵”地叫了一声,然后冲过来,绕着他打转。

该死,准是闻到了老鼠味。肖没又急又气又不敢动,只得站在原地任这只猫将自己全身嗅了个遍,直到确认没有老鼠在此,转身大摇大摆地离去,他这时才发现自己全身冷汗已经湿透了背脊。

何默然在哪里?

肖没继续缓慢前进,摸过了书房、花厅等所在,终于来到了何默然地卧室,空气中传来一阵清冷,让他的心也接着冷了起来。

卧室的书桌上放着几张上好宣纸。旁边毛笔凌乱散落地上,砚台中的墨色已经凝固,显然是多日已无人进入此地。

何默然不见了。

肖没壮着胆子走入房内,将四处搜索了一番,几乎绝望之刻。却在门的角落发现了一个红漆木的空食盒。旁边还有几个被喝光的炖盅,他嗅嗅里面地味道。又用手指沾了些汤水舔了一下,发现十分新鲜。

被包围的院落、空无一人的房间和吃过的食具,其中必有古怪。

肖没笑了起来,眼中仿佛看见了希望的曙光,他明白应该如何追查下去,于是蜷缩去院子里地大丛芭蕉树后面,守株待兔,等待上钩人来。

日头从东往西移动,一直到了未时,大门“吱”地一声缓缓打开,走出一个手捧食盒、身穿绿衣的姑娘,似乎是当年审问小白时见到的双胞胎姑娘其中一位,却分不清到底谁是谁。

门又缓缓的地关上,将院落再次隔绝。

屏住呼吸,肖没仔细地盯着来人的行动,却见那个姑娘迅速将手上食盒打开,然后把里面的精美饭菜尽数抛入院中的井里,只留下少许进行装饰,弄成似乎给吃过的样子,她又拿出炖盅,嗅了嗅里面的味道,将汤小心地倒去花丛里,然后拍拍手结束一切,坐在院子里着太阳发起呆来。

肖没一动也不敢动,他知道自己地实力绝不是这里任何一个习武弟子的对手,于是只能忍耐,忍耐到她离开,然后跟上她的步伐。

不知过了多久,女孩终于重新站了起来,她将自己送来的食盒放在角落,又拿起原先送来的食盒,踏着小步向门口走去。

门,再一次打开,肖没趁着守门武士地注意力都集中在姑娘身上时,迅速离开了思菱院,小心翼翼地跟着她前进。

那个姑娘步伐飞快,她迅速走去柳园地小厨房中,从灶里又取出另一份简单食物,放入一个水桶的夹层中,左右四顾,见周围似乎没人,于是往后山方向走去。

此女地功力,似乎并不算特别高明,于是肖没大着胆子跟近了几分,一直尾随着她踏上后山,又转了七八个圈,拉开藤蔓,露出一个隐蔽的山洞,走了进去。

肖没本也想跟进去,冷不防却见里面有一个瘦削,面无血色的人,佩着一对钢爪,站着山洞里面冲着那个姑娘点头,又目光如炬地四处看了一圈,那正是魔道出名的嗜血狂人霍一,吓得肖没冷汗直流,心跳加速,不敢靠近。

正趴在地上犹豫怎么办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一阵细小的声音,似乎有人在说话,肖没惊讶地抬起头,往旁边寻去,结果发现岩石上有几个小孔,声音正是从里面传来,虽然很模糊,却隐约可辨是一个女子正在撕心裂肺地痛骂什么。

“我没你这样的妹妹!给我滚!”

“你居然背叛昆门!出卖师父!出卖了惜行!还出卖自己的亲生姐姐!你可有良心二字!”

“你居然还帮他们设下埋伏去杀死惜缘师姐和小白他们?你还是人吗?”

“我不要见到你!”

“天理昭昭,报应不晚!你和萧惜言这对狗男女统统都去死!去死啊!”

萧惜言?不是卫惜行?正在窃听的肖没瞬间瞳孔放大,脑子如给十七八个雷同时劈了似的嗡嗡作响。

错了,一切的判断都错了。

肖没迅速转身离开后山,用尽全身的气力拼命飞奔,他的轻功有生以来,从没用过那么流畅,那么精彩。

就算被发现也无所谓,就算被抓住也无所谓……就算跑完这程后立刻死了也无所谓……

只要能快点回去,回去……告诉大家阴谋的真相。

可是,还来得及吗?

筱尤……

撑着,我来救你……

正文 第八十四章 绝境

迷踪林内,树梢被风吹得发出沙沙声响,乌鸦鸣叫时不时传出,这些食腐的黑色鸟儿带来死亡的阴影,将原本明媚的天气笼罩得阴寒无比。

萧惜言屹立在众人面前,依旧的黑衣、依旧的长发、依旧的面容,只是原本环绕身边的温柔气氛消失贻尽,取而代之的是冷意,冷得如霜封千里的长河,让人心惊胆颤。

小柳木然地看着眼前来人,她没有继续哭,哭泣没有用。曾有的眼泪如今在炽热的阳光照耀下,已渐渐干,画作泪痕凝固脸颊上。

心中传来阵阵绞痛,痛至咽喉,她想呐喊、想质问、想怒骂,可是干裂的嘴唇却蠕动了几下,竟是无法吐出任何话语。

疼痛让小柳低下头,她怀中抱着的卫惜行生命痕迹正渐渐消失,直至瞳孔放大,完全停止呼吸时,终于颤抖地将插在对方心口处的寒蝉刀拔出。黑色刀身依旧暗淡无光,只有上面雕刻的蝉纹中浸满丝丝鲜血,宣告了她的罪孽。

她夺去了无辜者的性命,夺去了展笑的丈夫,夺去了无敌与无双的父亲。

纵使事出有因,也是如烙印般,永远洗不脱的罪孽。

自我绝望中,一只温暖的手搭上她的肩膀,小柳回首,迎上小白关怀的视线,他没有安慰,没有劝解,只是坚定地说:“我陪你。”

我陪你分享欢乐幸福,我陪你经历痛苦哀愁,我陪你分担所有罪孽。

一直到海角天涯、天荒地老。

小白目光坚定无比,他紧紧地抓住小柳的肩膀,将她从地上的血污中拉起来,迫使她摇摇晃晃地站稳,轻声命令道。“看前方。”他的语言仿佛有催眠的魔力般带来勇气。手心传来的劲道和温度透过衣服带来阵阵坚强。

终于,小柳重新抬起头,她环顾四周的武士与前方地萧惜言,艰难地将两个字挤出齿间:“是你?”

萧惜言站在对面,看着两人亲密地站在一起,微微眯了一下眼,嘴角却挂上了嘲弄地笑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为什么?”站在旁边的李惜缘缓缓开口发问,问完后第一个问题后稍稍停顿片刻,又突然爆发出如雷般的咆嚎声,回荡在空中,这种疯狂般的尖叫撕破了她的声带,让音色变得嘶哑难听,“为什么你要做这种事?!”

她的双眸因恨而布满红丝。几乎要滴出血来,理智正在逐渐消失。手中长剑越握越紧,似乎将要扑出,将眼前地人撕成碎屑。^^君 子 堂 首 发^^

“冷静点!”正在给白瑾处理伤势的刘氓赶过来。一把拦下她的冲动,拖着不让她去拼命送死,然后对萧惜言笑笑说,“不是说昆门萧惜言是个哑巴吗?啥时候说起话来的?该不是冒充的吧?”

一片沉寂。

萧惜言还是没有理会众人的问话,他又往前慢慢走了两步,眼睛落处只有小柳一人。外围的弓箭手见他行动。全体张弓搭箭,将箭尖指向圈内众人。形成无处可逃地天罗地网。

小柳与众人见状迅速退后,将受伤昏迷的白瑾置于中间,组成一个圆,警惕地看着四周与萧惜言地动作。

此时,他们已无路可退。

“你想生,还是死?”地狱般嘶哑难听的声音再度低沉传来,萧惜言饶有趣味地逐一扫过他们的神色,就玩弄老鼠地猫般,最后对小柳开出两个选择。

“我要和大家一起生!一起死!”小柳握紧手中寒蝉刀,全身神经绷紧,等待着随时袭来的箭雨。

箭雨并没有到来,萧惜言却温柔地说:“我不想你死。”

“为什么?我应该对你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吧?”小柳恨恨盯着眼前人,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很久前,我就说过。”萧惜言突然笑起来,笑得就像人畜无害的邻家大哥哥般,也笑得小柳莫名其妙。

只见他伸出手,重复起当年在病床上对小柳做的动作,先用食指指了一下自己的心,然后用右手食拇两指捏成半圆轻点下巴,再指了一下小柳轻声说:“我,喜欢你。”

这句出现在不恰当场合地表白让周围地空气开始停顿,小白的脸色铁青,他地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跳也越来越快,握着剑的手青筋暴起,手指再度收紧,几乎快捏断掌中剑柄。

“我不喜欢你,”小柳气得浑身发抖,声音却无比坚定,她似乎怕对方听不明白,又加大声量尖叫起来,“我讨厌你!你这猪!要杀就杀吧!”

凄厉的声音中带着无边的憎恨,瞬间扩散到全场,传到所有人耳边,弓箭手的弦依旧稳若磐石,就如机器人般等待着进攻的命令,可是萧惜言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动摇。

“youarepig!!”小柳气得用英文怒骂起来。

萧惜言终于忍不住“噗”地一声笑起来,他笑的声音越来越大,仿佛很开心似的,只是诡异古怪的嗓音让人联想起恶鬼悲鸣。\\\\\\

笑了阵子后,他又开始咳嗽起来,仿佛喉咙无法承受太久的发音似的,缓了好一会才继续开口:“你,跟我走,就所有人能活。”

“为什么?”小柳听到这句话后不由楞了下,她疑惑地看着萧惜言的脸,试图从中找出另一个阴谋。

萧惜言双手抱肩,盯着她慢慢说道:“两条路,你跟我走,我放了他们,或者动武,大家一起死。”

“你这个骗人的!!”小柳脸上困惑犹豫之色迅速流转而过,她大叫起来,“这绝对是圈套,若是我跟了你去,你一样会杀死全部人。”

小白与其他人脸色凝重,没有说话。

“呵呵,你总爱犯傻。”萧惜言又笑了起来。他像看傻瓜一样看着小柳说,“你们,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

因为在绝对的武力镇压下,弱者一方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是答应,还是拒绝?生死在此一刻。

小柳眉头紧锁,迟迟无法做出判断,此时她无法相信萧惜言做出的放过众人判断。

反倒是在旁边的小白终于开口了。他抬起剑指向萧惜言,良久后,似乎下定决心问:“你会放过小柳可是真地?”

小柳听他问话,整个人都懵了,赶紧一把抓过他大声说:“你难道想我跟那个混蛋走吗?”

“柳儿……”李惜缘和刘氓不约而同地开口,互相埋怨地对望一眼,又突然异口同声地说。“他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