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玩儿的。陛下……”她注意到罗迦面上有些奇怪,就问,“今天上朝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乙浑这个老贼,朕总有一天要处罚他的狗头……”

哦?罗迦这些日子以来,总说怕吓着孩子,从来不在她面前提到“杀”字。

“乙浑怎么了?”

“他竟然敢反对朕的废黜祭祀法令……”

“陛下,你已经提出了?”她又惊又喜,又不敢置信,“结果怎样?他们都反对么?乙浑怎么说?”

罗迦自然不会把乙浑的诅咒告诉她,只说:“对,除了王肃几个人,其他人全部反对。”

她眼中流露出失望之色,要废黜这个传统,谈何容易。就算他是罗迦,就算他是北国之王,也没有那么容易。

只是,太子呢?太子是什么意见?心里忽然非常紧张,仿佛比法令能否被废黜更加紧张。

第一次的缠绵2

自从得知怀孕后,她终日昏昏欲睡,有时被腿脚的抽搐所折磨,有时又微微地呕吐,终日都不舒服,自顾不暇,便很少有想到太子的时候。此时,猛然心惊,太子到底会持什么态度?

可是,看罗迦的面色,那么凝重就知道了。一定是还没有通过。

她失望地垂下眼睫:“就知道这些老家伙顽固。”

罗迦轻轻搂着她的肩头:“小东西,是不是很失望?”

她强笑道:“也不是啦。只要陛下提出了,就总有希望的。他们反对……唉,他们的反对肯定很强烈……”

“强烈又能怎样?朕已经下令,彻底废黜了祭祀法令。”

芳菲简直不敢置信:“真的?”

“当然是真的。朕什么时候骗过你?乙浑那个老家伙,难道朕会怕他们么?哼,朕提出让宗室之女去备选圣处女公主,他们最初没有一个愿意的,都是大奸似忠的角色。他们竟然联合煽动太子抗议……”

她屏住呼吸:“殿下怎么说?”

“皇儿完全支持朕废黜这项法令。否则,还不能如此顺利……小东西,你现在该彻底放心了吧?朕答应你的,就一定会做到……”

他的滔滔不绝的唇,忽然被一团柔软的温存覆盖。

他情不自禁,伸出手,轻轻搂抱着她的头,迎接自己第一次被缠绵的“偷袭”。

这小东西,也学会偷袭了?

他手忙脚乱,好生狼狈,还得提醒她:“傻孩子,别伤着小宝贝了……还有小宝贝呢……哈哈哈哈……”

他又是得意,又是焦虑,这样的心情,真是难以描述

第一次的缠绵3

他完全变成了被动,只能承受,甚至手都开始放开,仿佛她才是一个王,而他,是她的禁脔,忽然受到了她的无比的宠幸,以至于受宠若惊。

迷蒙里,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她的心跳,甚至孩子的心跳!咚咚咚,那么奇怪。

他的手这才再次小心翼翼地滑落,轻轻搂住她柔软的身子。

她的唇离开,慢慢的呼吸,仰起脸,双眼晶亮,眼眸出现一种璀璨的色彩,就连视线也是水漉漉的。

罗迦生平也不曾见过这样的视线——仿佛是一簇闪闪发亮的光体,通体晶莹剔透。那少女剔透的脸庞上,因为怀孕,渐渐地有了几分淡淡的少妇的风情,两种奇怪的混合,就如一个天使,忽然变成了充满诱惑的妖精。

他早已忘了自己要说什么,甚至忘了自己是谁,只是呆呆地看着那双眼睛,仿佛一个花痴。这真是生命里从不曾有过的悸动。

仿佛得到回应,得到回报,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东西,终于。

她竟然用这样勾魂夺魄的目光看自己!妖精,真是个天生的小妖精。

她的双颊嫣红,如一朵盛开得最艳丽的玫瑰——天啦,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艳丽的?为什么第一次,自己见识到何谓倾城倾国?为什么以前都没发现呢?

难道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她的唇上还残留着刚刚的炽热,也凝视着他,几乎是此时,才真正意识到罗迦的好——废黜祭祀法令,那真是最有力的证明他的好。这一刻,对他的所有痛恨都消失了,甚至豢养自己,甚至恐吓自己,甚至在神殿污蔑自己,甚至后来的强迫自己——这些的怨恨,加起来也敌不过对他这一刻的感激。

昔日的温情那么匮乏,就算是后来被强迫得到这样的好,也不敢再抱怨什么了。既然反抗不了,就好好接受。他不是在牺牲自己,罗迦,他真的不是。他不顾众人的反对,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废黜这样可怕的法令,就是最好的明证。

第一次的缠绵4

这种强烈的情感,一下占据了她的全部的心思,仿佛第一次见到罗迦这个人。瞧啊,伟大的北皇陛下,他英眉俊目,仿佛自己小时候最初的记忆——那么好看的一个男人,给自己吃点心,给自己大红苹果,看自己摔得头破血流,就将自己抱起来……

罗迦,以前也是有他的好的。只是,为什么到此时,才觉得他那么好看?

她眼睛明亮,声音温柔:“陛下,我真是开心,开心死了……谢谢你,谢谢!”

他从这温柔的声音里清醒,狂喜地抚摸着她柔软的面庞:“小东西,如果朕早知道有这样的好事,真该更早就废黜那个陋习的……”

她嫣然一笑:“现在也不晚啊。我真是开心死了……”

“嘘”他的手指放在她的唇上。她调皮地吐吐舌头,忘了,罗迦下令,谁都不许提一个死字的。

他的手已经放在她的肚子上,认真地听着:“那个小家伙,今天有没有不乖?”

“呵呵,我也不知道耶。”

“傻东西,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她苦着脸:“我也不知道,好像什么都感觉不到。只知道它折磨得我天天吃不好睡不好,唉,怀孕的感觉真不好……”

他的手指再次轻轻压在她的唇上,佯装生气了:“小东西,朕说了多少次了?不许这么说。你看,小宝贝听见了,它在动呢。它会生气的,以后就不喜欢你了……”

“哪有在动?我怎么一点感觉不到?”

“就是在动。朕每天摸着它,摸了几个月了,最熟悉它想干什么。它天天都会动。你知道为什么你感觉不到么?”

“为什么?”

“因为你老是抱怨它。朕更疼它,它跟朕最亲,所以只有朕一个人能感觉到。哈哈,儿子,叫一声父皇……”

拜托,才几个月的胎儿,谁认得伟大的罗迦陛下啊?真是臭美,谁跟他亲啊?

第一次的缠绵5

“朕已经想好了,等他出生,也住立政殿。立政殿的东阁好生修缮,花园又大又漂亮,朕要亲自照顾他。对了,教他读书的太傅就用王肃,王肃非常渊博,比高太傅更有见识……”

“!!!!”

“朕可舍不得跟他分开。朕以后要每天都能见到他,还要亲自喂他吃饭,教他骑马打猎。这个孩子,一定会非常非常像朕……小家伙,快快出来,父皇真是等不及想见见你了……”

芳菲不经意地转移了话题:“陛下,那个王肃还真不错,又有见识。我看了他的一些奏折,都是非常适合北国现在的情况的,你不妨采用……”

“王肃的确是个人才。尤其敢于在今天的场合,一个人站出来和乙浑辩论,哈哈,一直辩论得那些老家伙哑口无言。要不是因为他是个汉人,朕真该让他升官,好好地发挥他的长处。”

“陛下,就因为他是汉人,我认为更有必要给他升官。”

“为什么?”

“你也知道,现在南朝政局混乱,许多贤士名臣都惴惴不安。如果我们大肆重用汉人,比如王肃,就会让那些原本动摇的南朝贤士坚定投奔北国的决心。而且,也会瓦解他们的军心。现在北国边境大批的荒地无人耕种。如果能诱使南朝的人民前来投奔,安居乐业,不但北国人口增加,还能带来大量的税收……”

“哈哈,有道理。朕这就下令,擢升王肃。可是,小东西,你身子现在不好,先不用管这些事情。朕会处理的。你放心就是了。”

芳菲见他听自己的意见,也很开心,心想,以后,自己还真想见见那个大名鼎鼎的王肃,看看到底是何等样人。

罗迦这一日简直分外的开心:“小东西,等孩子出世后,朕就下令祭祀山川宗庙,也带你出去走走……”

祭祀山川宗庙是一等一的大事。当年太子出世时,他还在外面,也年轻,根本还体会不到做父亲的感觉。后来孩子多了,更不能超越太子,虽然都有封赏,但再也没有任何隆重的仪式。

第一次的缠绵6

这一次,他朝夕相处,几乎是望眼欲穿地等着一个孩子出生,所以,真是恨不得将天下的好东西都堆到孩子面前去。

芳菲却意识到不对劲。她跟在罗迦身边这么几个月,每天帮他处理奏折,再加上林贤妃母子的争斗,早已明晓了一些事理。嫡子没继位之前,完全可能发生种种的意外。如果其他皇子的地位很高,甚至逼近了太子,那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祭祀山川,何等重大的事情,为了一个孩子,罗迦这样大张旗鼓,过度的宠爱,岂能不引起他人的不满?

都是罗迦的儿子,凭什么某个孩子就能得到超出一切的优待,而其他孩子就只能躲藏在角落里默默无闻?

尤其是太子,他会怎么想?

眼睁睁地看着父皇将自己的小兄弟捧上天,他心里会是什么滋味?

再说,按照北国的规矩,皇子们一旦满了10岁,就会被打发去封地。甚至一些不受宠的妃子的儿子,五六岁就随母一起被打发去了封地。三王子是个特例,因为林贤妃的原因,他没去封地,虽然住在外面的王府,但地位很高,所以才造成了他过度的幻想,妄想夺嫡。

这个孩子出生,竟然跟着父皇住立政殿,简直是亘古未闻之事。

若是以前,她绝不会担忧这一点,可是,太子呢!难道太子也不担忧?太子之所以那么坚决地赞成废黜祭祀——难道,就没有一丝丝因为替自己着想的因素?

就算是曾经被他利用,也不知为何,到现在,竟然还是坚信,太子,他绝不会真正想伤害自己的。

也因此,自己岂可有半点伤害他的事情发生?就算是因为自己的孩子也不行。

可是,此时罗迦正在兴头上,自己劝诫也没用,反正孩子还没出世。到时再说也不迟。

她这一日也心情高兴,忽然想起很久违的事情,双手轻轻放在罗迦的太阳穴上,柔声问:“陛下,我好久没给你炙烤了。今天给你烤一下吧?”

“不用,不用。朕一点也不困,也没犯病。”

其实,是御医说了,炙条里的一些艾草,对孕妇很不好,他不能让她闻到那些气味,所以坚决不用。而且,的确,这些日子每晚抱着她温暖的日子入睡,一个冬天都从未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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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表示狐疑:“陛下,真的不用吗?”

他将她搂过来,放在自己怀里,柔声说:“小东西,就算要烤,也得等到孩子出生以后。现在,你可一点也不能劳累。”

“可是,孩子还要许久才能出世呢。”

“谁说的?还有两三个月就要出世了……看看,朕摸到它又在动了……哈哈哈,小东西,朕可真是迫不及待地数着日子想看到他的样子了……他会长得像谁?哈,一定很像朕,长大了就和朕一般威武。要是女儿的话,就像你好了,哈哈,不好,像你就是小肥妹仔了……”

她一惊,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怀孕六七个月了。不知不觉间,已经走过了从深秋到冬天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北国季节不那么分明,几乎是直接从冬天到夏天,而且,也没有当年大燕国从南朝那里学来的春节,所以,芳菲更是感受不到时光的飞逝。现在才明白,本该是春天了。

再过两三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

罗迦这六七个月,从来没有一天和她分离,尤其是得知她怀孕以来,每一天都盘算着孩子的到来。她看看屋子里的东西,也充满了待产的气息了,就连自己的肚子,也已经开始大起来,微微突兀地挺着。平素穿着宽大的衣服还不觉得怎样,现在只穿了睡衣,就分外的明显。

罗迦的双手轻轻抚摸在她的肚子上,就连耳朵也贴了上去:“呀呀呀,小家伙,等你出来就好了。”

她嗔道:“你干嘛就那么期待他?”

他哈哈大笑,贴在她耳边:“要等他出生了,朕才可以OOXX嘛……”

什么人哪,这么不正经。她怀孕的后期,自然不能像前三个月懵然无知那样肆无忌惮疯狂地OOXX,为了保护她的身子,二人缠绵的时候就相对越来越少了。罗迦正是盛年,只因爱惜她的身子,又被管束得死死的,没法出去宠幸其他妃嫔,自然就更加渴望OOXX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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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见他如此,忽然提高了警惕:“陛下,你可不能出去……那个啥耶……”再说,不那个啥,又不会死人,这一点就等不得嘛!

罗迦失笑,她怎么懂得男人这方面的苦楚?这和女人是没法比的。他刮着她的鼻子:“小东西,你可不能太过悍妒……”他忽然叹息一声,“唉,朕是天子,朕已经冷落她们许久了,还真有点惭愧呢……”

那是他的义务和权力,却是她无法理解——也不想理解的。而且也不敢想象,一个这样朝夕相对的男人,忽然又去宠幸其他女人,也这样跟她缠绵悱恻?

这可万万不行。

她在这一点上,向来毫不让步:“我就是这么悍妒,你想怎样?”

他看着她撅起的小嘴巴,明明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可是,却一点也不想训斥她,也不想令她有任何的不高兴,“我不能怎样。也不想怎样。”

“你就是想怎样,哼……”

“哈哈,小东西,可不许跟朕斗嘴。来来来,朕今天忽然很想弹一曲,你不是说你会吹笛子么?吹一曲给朕听。”

早就不吹了。

“不吹笛子也行,朕弹琴,你唱曲子。”

她拗不过他的兴致,只好坐在原地,看他抱了琴弦。罗迦的琴艺真的不怎么样,可是,他却弹得非常开心:“小东西,你唱曲子,快唱啊。”

她被催促不过,便唱一首南朝的曲子:

青青陵上柏,磊磊涧中石。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斗酒相娱乐,聊厚不为薄。

驱车策驽马,游戏宛与洛。

洛中何郁郁,冠带自相索。

长衢罗夹巷,王侯多第宅。

两宫遥相望,双阙百馀尺。

极宴娱心意,戚戚何所迫?

…………

罗迦放下琴,诧异地问她:“小东西,你是哪里学来的?怎么会唱南朝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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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迦放下琴,诧异地问她:“小东西,你是哪里学来的?怎么会唱南朝的曲子?”

“我在北武当那里学的啊。福婶就是一个南朝人,哪里几乎全是南朝人,他们平素都唱这样的曲子。”

提起北武当,罗迦又来了兴致:“今年夏天,我们去避暑,带着小家伙一起去。”

“它那么小,没法行这么长的距离。”

“可以坐马车啊。”

“北国的拉练,不是从不许做马车的么?这样,会破坏北国的规矩啊。不能让孩子养成纨绔子弟的做派,就像南朝那些恶少,连马叫都害怕……那话是怎么说的?‘寒素清白浊如泥,高第良将怯如鸡’……”

他一瞪眼:“规矩都是人定的。何必拘泥不化?成年人当然不许坐马车,难道这么小的孩子,也不许坐马车?他才刚刚出生,怎么能骑马?不坐马车难道走路去?小时候坐马车,长大了当然就骑马了,怎么会变成南朝那种寄生虫一般的恶少?这可是朕的儿子,受到朕的遗传,朕会亲自教导他骑马,不知道多勇敢呢!”

瞧瞧,人家是皇帝,怎么说都是他有道理。

可是,不能骑马,难道不能不去么?何必非要坐马车?

芳菲当然不会跟他争执,要坐马车就坐呗。罗迦见她乖乖的不斗嘴,反倒哑然失笑.慢慢地,就意识到一点:只要自己不是要去跟谁谁谁OOXX,一般情况下,她都是无条件同意自己的意见的,而且,往往两人的意见还会出奇的一致。

这是好,还是不好呢?

罗迦自己还没得出结论,任城王先得出结论了。

这一日退朝,任城王留下单独奏对。任城王是罗迦的叔父,也算得是两朝元老了。他位高权重,脾气还算得耿直。就算是上一次反对废黜祭祀,但最先提出可以献出女儿的也是他,绝非乙浑这种空口说大话的家伙。他对北国的忠心毋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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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称有要事要独奏陛下,罗迦当然得给他面子。

朝臣退去,任城王忽然跪下,久久不起。

罗迦颇为意外,就说:“皇叔何故如此?”

“陛下,老臣今日斗胆进言,还望陛下三思。”

“皇叔有什么谏言,不妨直说。”

“如今朝野上下都在传闻,陛下独宠冯昭仪。冯昭仪善妒,就连她怀孕期间,也不许陛下诏幸其他妃嫔。后宫怨声载道不提,朝廷上下也是人心惶惶。陛下如此独宠一个女子,实非明智之举。古往今来,南朝有许多历史可鉴,一些曾经大有作为的君王,就是因为过度宠爱某位妃嫔,造成许多可怕的后果。陛下可不能听信妇人之言,以天子之尊,任一个妇人所摆布……”

罗迦微微干咳一声,颇为不悦。他最不喜被人干涉私事,认为自己宠幸谁是自己私事,可是,心里又明知,帝王就连OOXX也是国事,有时,根本由不得自己。

“陛下曾下令要皇室子弟和外国的女子联姻,增强实力。如今左淑妃等人,也是北国盟国来的公主。如果陛下长期这样冷落她们,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朕心里有分寸,你们先下去吧。”

任城王仍不罢休:“陛下,你可要三思。天子禁欲,往往是大祸临头的征兆。北国经历了前年的瘟疫,小王子也病死了好几个,人口大大缩减。陛下为天下先,更应该趁冯昭仪临盆在即,你更应该宠幸其他妃嫔,广为开枝散叶,这才是仁君的道义所在,而非被一个妇人所拘谨。再说,自古以来,没有嫔妃在立正殿待产的先例,这简直是有辱圣上的尊严……”

罗迦更是不耐烦了:“皇叔,朕自有分寸。”

任城王不甘不愿地退下,罗迦也颇为心烦意乱。他一个人静坐在龙椅上,旁边,侍立的是高公公。

他缓缓道:“高淼,你也认为朕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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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道:“高淼,你也认为朕错了?”

“老奴不敢。老奴以前曾多次劝过陛下。左淑妃等也是青春少艾,又是联姻对象,长期冷落的确不太好。加之陛下万金之体,冯昭仪相当一段时间之内,又无法伺候陛下,不如,不如……”他硬着头皮还是说出来,“陛下,依老奴看来,陛下不如让冯昭仪另居昭阳殿待产……产后再搬回立正殿……”

罗迦断然道:“这可万万不行。朕已经答应了她,决不能出尔反尔。”

“不搬出立正殿也行,不过,陛下是否该考虑,恢复偶尔临幸其他妃嫔?就算不为什么,也该替皇室广为开枝散叶……”

罗迦长叹一声:“唉,天子之尊,就连家事也自己做不得主。”

“其实,只要陛下稍稍均施雨露,那些流言自然会小下去。”

“也罢,高淼,你安排下去,恢复翻牌制度。可是,小心一点,别让冯昭仪知道了。”

高淼大喜,乐颠颠地道:“老奴明白,老奴一定办得妥妥帖帖。”

开春以来,国家大事骤然紧张起来,尤其是李俊峰大将军再次开赴前线。因为南朝为了防止自己的户口大量往北国迁徙,在北国边境虎视眈眈。

罗迦每天忙于处理政事,有好几天甚至都需要熬夜了。

芳菲怀孕已经快七个月了,可是,却有微微的宫缩倾向,甚至无法远距离走动,每天只能呆在屋子里静养,也没法陪罗迦看奏折了。

这一日,天气放晴,她被两名宫女搀扶着来到立正殿的走廊上,放眼看去,才发现冰雪已经慢慢地开始消融,玉兰树上,繁华落尽,已经有了嫩绿的新芽。

高淼慢慢地走过来,弓着身子:“老奴见过娘娘。”

芳菲一直不太喜欢高淼,但对他也说不什么厌恶,因为他虽然啰嗦,但是照顾她时,还是尽心尽力的。

嫁人千万别嫁皇帝

高淼忽然跪下去:“娘娘,老奴斗胆相求……”

她很是意外:“什么事情?”

“恕老奴直言。娘娘一入宫,受到陛下专宠。可是,三宫六院,都是天子之妻。娘娘为昭仪,是为六宫之首。自来,嫡妻不妒,宽容妾室和妾室所生的孩子,是女子最大的美德。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娘娘何不趁着身子不便之时,怜惜后宫其他女子的孤苦,让陛下广施雨露。如此,一来可以在后宫树立自己的权威,受到众人的爱戴;二来,也让陛下认识到您的贤惠,从而对您更加宠爱……娘娘,您说何乐而不为呢?”

芳菲静静地听着,一点也不奇怪。其实,从高淼的态度里,他能够拖延这么几个月才对自己说这番话,已经是相当不易了。

她淡淡道:“高公公,你是认为我年龄小,不懂事,霸占着陛下的恩宠,对吧?”

“不敢,老奴不敢,老奴只是斗胆进言。”

高淼心想,难道不是么?

“娘娘,需知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广结善缘,方为正道,又何必因为一时的意气用事,而让自己成为后宫的众矢之的?再说,以陛下对您的宠爱,你生育了小王子之后,谁能夺得去你的地位?”

芳菲没有再回答,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觉得心内一阵寒冷,仿佛这料峭的春寒。皇宫里,什么都由不得人;更由不得女人。

自己不许罗迦去跟其他女人OOXX,反而成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人了。

罗迦呢?陛下他本人是怎么看法?难道他也是这样认为的?

但是,这几天罗迦都在操心国事,每晚回来之后,对她依旧是非常贴心的嘘寒问暖,丝毫也没看出什么异样。

既然陛下如此,自己是否应该也做出一番母仪天下的表率?

可是,母仪天下,真的就那么重要?

嫁人千万别嫁皇帝!

捉奸1

高淼见她似有所动,又趁机道:“娘娘进宫以来,一直得到陛下的宠爱。老奴在宫里多年,可以说,从未见过任何人得到这样的恩宠。陛下对娘娘恩重如山,娘娘也该趁机回报陛下。娘娘当然是真爱陛下,就更应该替陛下的身子着想,替皇家的未来着想。我北国子孙兴旺,皇家龙脉繁荣,难道不是娘娘最乐意看到的?”

芳菲听着他滔滔不绝地讲这些可怕的大道理,忽然觉得这皇宫里的一切都很变态。每一个人都很变态。就跟神殿的一切一样,每一个人都认为圣神,其实,每一个人都在变态。

她淡淡道:“你先下去,我自有分寸。”

高淼第一次见她用这种语气说话,也不知为什么,竟然觉得颇有几分威严,是他从未见过的那种气度。他真的不敢再说了,鞠躬着退下去了。

连续几个晴日,御花园的芳草开始吐绿,鹅黄的树叶也冲破树梢的冰凌,悄悄探出头来。这一日,罗迦刚刚退朝,高淼就提醒他,说御花园的一片梅花开了。

因为是顺路,罗迦就兴致勃勃地往御花园而去。走了几步,忽然想起来:“高淼,朕先回去带冯昭仪一起欣赏。”

“陛下,冯昭仪这些日子身子不适,不能出门。不妨等她好些再带她来。”

“也行,反正冯昭仪就快临盆了,等她生了再出来也行。”

二人一边叙话,一边往前走。

梅林几乎在御花园的中央,二人走了好一会儿,果然,只见满园梅花盛开,皆是红梅,鲜艳怒放,美不胜收。

“陛下,你看,这梅花开得多美。”

罗迦也赞不绝口:“朕许久不曾见到如此漂亮的梅花。是不是去年冰雪下得分外大的缘故?”

“是啊。不经风霜苦,哪得梅花香?”

正在这时,忽然听得梅林里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弹琴的女子,口吐清音,哀啼婉转,唱的是一首十分悲凉的曲子:

捉奸2

正在这时,忽然听得梅林里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弹琴的女子,口吐清音,哀啼婉转,唱的是一首十分悲凉的曲子:

抚柱楣以从容兮,览曲台之央央。白鹤嗷以哀号兮,孤雌跱于枯肠。日黄昏而望绝兮,怅独托于空堂。悬明月以自照兮,徂清夜于洞房。援雅琴以变调兮,奏愁思之不可长。案流徵以却转兮,声幼眇而复扬。贯历览其中操兮,意慷慨而自昂。左右悲而垂泪兮,涕流离而从横。舒息悒而增欷兮,蹝履起而彷徨。揄长袂以自翳兮,数昔日之諐殃。无面目之可显兮,遂颓思而就床。抟芬若以为枕兮,席荃兰而茞香。

忽寝寐而梦想兮,魄若君之在旁。惕寤觉而无见兮,魂迋迋若有亡。众鸡鸣而愁予兮,起视月之精光。观众星之行列兮,毕昴出于东方。望中庭之蔼蔼兮,若季秋之降霜。夜曼曼其若岁兮,怀郁郁其不可再更。澹偃蹇而待曙兮,荒亭亭而复明。妾人窃自悲兮,究年岁而不敢忘。

…………

这是陈皇后阿娇失宠于汉武帝后,不惜耗费千金,请了大才子司马相如做枪手,为自己写的情书。陈皇后和汉武帝是青梅竹马,可是,年长色衰后,汉武帝看上了才貌双全的歌妓卫子夫,被卫子夫的舞姿和琴音倾倒,号称一时专宠。卫子夫多得OOXX,很快生下太子。陈皇后见自己即将被废黜,非常害怕,绝望之际,只好寄望于这封空前绝后的情书,希望表弟汉武帝能从新宠卫子夫的身上,多少分一些雨露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