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越来越飘忽,她几乎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就连痛苦也慢慢感觉不到了。

产婆大惊失色:“不要,娘娘要晕过去……”

“天啦,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晕厥,娘娘……你坚持住……要是晕厥了,孩子就保不住了……”

“娘娘……”

…………………………………………

难产3

“娘娘……”

张娘娘也慌得失去了方寸,眼看冯昭仪的眼睛就要缓缓闭上,这样一来,孩子肯定会窒息而死。

“快,你们去找陛下……快去请陛下回来……快……”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琉璃殿找人……马上去琉璃殿,有什么事情,老身担着。”

一尸两命啊,就算众人刚刚都听见了陛下和冯昭仪的争吵,可是,陛下以前的那么多关心,宠爱,岂会就一笔勾消了?孩子要出了什么差错,谁负担得起?

众人此刻,又忘了顾忌小怜姑娘,两名宫人得令,立刻就往琉璃殿冲去。

脚步声,呼喊声,响成一团。

模模糊糊的意识里,仿佛是即将来到的睡眠,一场长长的噩梦。

“娘娘……你要坚持住……”

“娘娘,你睁开眼睛,咬紧牙关……这是你的孩子啊,你得替自己的孩子想想……”

“快掐着她的手臂……掐人中……”

可是,无论他们怎么掐人中,扒拉眼皮,甚至对手指放血——芳菲都感觉不到了,什么都感觉不到了,浑身如散架一般,意识也在慢慢的消散,就如自己这一生,从来不知该为自己的命运,还是为孩子的命运而努力。

一辈子的囚奴生涯,青春的年华,其实,换来的不过是禁脔——亡国贱种而已。

意识飘忽里,自己甚至不像“两个姐姐”——自己连父母的真相都抱着怀疑,是不是公主身份,都值得商榷。

自己算什么呢?

在罗迦眼里如此,其实,本来也就如此——一个卑贱的,来历不明的女人而已。

“朕不缺这个孩子,冯昭仪,你不要侍宠生娇……”他的冰冷的声音,仿佛最后的一击响在耳边。是啊,罗迦早已儿女成群——甚至太子,太子殿下都是他的儿子啊,他岂会再稀罕这个孩子?

他要想再要孩子,小怜也会给他生的。

她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醇酒美人1

琉璃殿里,每一小会儿就会有宫女进来报道。

“冯昭仪还没生……”

“立正殿没什么动静……”

……

张婕妤和小怜对坐,嗑着瓜子,听着这些垃圾情报,兴趣缺缺。

小怜懒洋洋的:“娘娘,我们去睡觉吧,今天估计没什么消息了。”

张婕妤也百无聊赖,正要点头,一个宫女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满面喜色:“娘娘,小怜姑娘,大喜,陛下和冯昭仪吵架了……”

二人狂喜:“真的么?怎么回事?”

“听立正殿的宫女说,冯昭仪知道了小怜姑娘的事情,就大吵大闹,陛下对冯昭仪大发雷霆,骂她侍宠生娇,说今后不会宠幸她了……”

果然,这个河东狮,竟然敢在陛下面前发威,她真的是活腻了。

“小怜,快快准备……”

正在这时,已经听得宫女的通报:“皇上驾到……”

二人对视一眼,小怜娇媚地点点头,当然领会了张婕妤的意思,今晚,就是彻夜留住陛下的最好时机了。

二人跪下接驾,罗迦怒气未消,重重地在椅子上坐下:“气死朕了,气死朕了……”

“天啦,陛下,您的手……”

陛下的手正在流血,惨不忍睹。

谁?是谁敢如此狗胆包天伤害陛下?

“快,拿药来……陛下,奴婢给您包扎……”

宫女急忙拿出一些药品和白色的布条。小怜嫌弃她们粗手粗脚,急忙喝退她们,拿了药,急忙给罗迦包扎受伤的手。一边包扎一边问:“陛下,到底怎么了?”

张婕妤也问:“陛下,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她二人明知故问,但又很意外,难不成冯昭仪还敢打陛下?否则,陛下的手能伤成这样?可是,冯昭仪再厉害,也不敢如此放肆吧?细看,这伤口又不像是打的,冯昭仪身怀六甲,岂能有这样的功力?

醇酒美人2

小怜娇声问:“谁敢惹陛下生气啊?”

“泼妇!除了那个泼妇还会有谁?朕真想不到,她竟然是这样的泼妇……朕若不给她点颜色看看,以后,她会骑在朕头上了……”

两人相顾骇然。

“陛下,冯昭仪竟敢打您?”

罗迦心乱如麻:“她岂敢打朕?!”

“那,您的手?”

“没事,不要问了!”

“陛下,别生气了,来,先喝一杯……”

美人,醇酒。

小怜仿佛对此无师自通,张婕妤还没暗示,她已经一杯接一杯地递过去:“陛下,喝嘛,喝嘛,今晚,奴婢陪您一醉方休……”唯有喝醉了,陛下才可能今晚彻夜不归!

这一晚,陛下去而复返,再让他离开,自己就枉称天生尤物了。那是女人天性的一种妒忌和比较——岂能让其他女人在他心中比自己更重要?

冯昭仪,她大着个肚子,她凭什么?

龙种又如何?现在,陛下还不是倒在了自己的石榴裙里?

她内心高兴,声音就更加柔美,纤纤玉手,仿佛美酒是茶水一般,源源不绝地递过来。张婕妤在一边看她这样,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提心吊胆,此时,小怜已经如此,以后,哪里还有自己的地位?

而且,陛下这些日子在琉璃殿,她可是清楚地很,完全是为了小怜,绝非为了自己。和小怜OOXX几十次,才会和她OOXX一次。甚至就连陛下给出的赏赐,小怜也隐隐有超越自己的势头了。她的别院,已经被谄媚的宫女们装饰得美轮美奂。

她心里复杂,偷眼看去,但见小怜依旧小猫一般腻在陛下怀里,而陛下抱着美人儿,只是一杯一杯地闷声喝酒,仿佛什么都不在意,仿佛要喝死算了。

一名宫女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张婕妤使了个眼色,她悄然进来,贴在她耳边:“冯昭仪要生了……立政殿乱成一团……”

醇酒美人3

她心里一惊,生怕惊动了罗迦。所幸,歌舞声里,陛下没有丝毫的发现,依旧在尽情的喝酒,面色也沉得如水。她不露声色地令宫女退下。冯昭仪要生了,更是要让陛下留下,这才是彻底打垮那个死肥球的机会,为此,就不管陛下到底宠幸谁了。

她也端着酒杯,一口饮尽:“陛下,臣妾也陪你醉一回……”

……

一杯杯美酒下肚,美人儿们的娇声细语,魅惑姿态。罗迦整个人都很混乱,从未有过的混乱,也不知为何,耳朵里此时怎么也装不了丝竹声,美酒入喉,完全如泔水。就连身边的小怜,也失去了昔日的美色……没有一样能够顺眼,全部都是心烦。

脑海里偏偏却出现那张恐惧的面孔,哆嗦的嘴唇,她就像一个走迷路的孩子,连哭喊都不敢了……那是自己的小东西,曾经那么多恩爱甜蜜的日子,怎会变成这样?

芳菲,芳菲!她马上就要生孩子了,若有个三长两短,可怎生是好?而且,他时刻挂念着那个孩子,付出了这么长时间的心血和感情,急切地等待着它的诞生。不行,这个时候,她再撒泼也不能跟她赌气。

甚至,还有自己强迫她的那个夜晚,她长久的昏迷,差点送了性命。

自己怎能再伤害她?

怎能?

他遽然站起身。慌慌张张,心里忽然有很不祥的预感,一失手,酒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陛下,怎么啦?”

“陛下,喝酒吧……陛下……”

二人顿觉不妙,罗迦的眼神那么可怕。

他伸手就推开了二人,也不做任何的招呼,转身就大步往外走。

“陛下……陛下……”

小怜追出去,气急败坏。张婕妤跟在她身边,二人的脸都扭曲起来。

小怜重重地跺脚:“陛下真是的……”

“他竟然还是惦念着那个死肥球……”

……

目睹孩子死亡1

宫人们都要小跑步才能跟上去,从未见过陛下走得这么快。可是,谁人敢多说一句?

穿过琉璃殿的花园,马上就要进入立正殿的花园了。

两名宫人急急忙忙地跑来,差点撞在罗迦身上。

“该死的东西,乱窜什么?”

二人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陛下,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回事?”

“冯昭仪……冯昭仪她难产……她晕过去了……”

罗迦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完全顾不得听他二人说的是什么,大步就往立正殿跑。并不长的一段距离,奔跑起来,仿佛却永远都没有尽头。他心急如焚,痛恨起这条长长的走廊,怎么会这样长?怎么会?这个时候,仿佛有种奇怪的感觉,不是自己的妃嫔,甚至不是自己的女人,而是一个至亲的人——是自己的小女儿,她要死了!

芳菲,她果真出事了!

他的奔跑的脚步声和走廊上的静默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听的脚步声,所有的宫人都跪了下去。

没有任何人做声。

“冯昭仪呢……芳菲呢……”他语不成声,声音颤抖得厉害。

门口,站着七八名御医,垂着头,躬着身,一见他,扑通就跪下去:“陛下恕罪……”

“臣等罪该万死……”

……

还是高淼拦住他:“陛下,您不能进去,产婆正在接生……”

可是,接生不是会有呐喊,痛苦么?为什么芳菲寂然无声?

“不行,朕要进去看着……”

“陛下,女人生产,有血光之灾……会冲撞你的龙体……”

“滚开,你再敢胡说,朕马上杀了你。”

高淼再也不敢说话。

门是虚掩着的,罗迦一推,径直冲了进去。

他突然不敢再往前走了,双腿发颤,声音发颤,连问都不敢问出口。四周那么死寂,床上的人也死寂——

目睹孩子死亡2

他突然不敢再往前走了,双腿发颤,声音发颤,连问都不敢问出口。四周那么死寂,床上的人也死寂——

死了,芳菲死了!

芳菲死了!

他心里只剩下这个念头,腿一软,就瘫在地上。

“陛下,陛下……”

他忽然爬起来,几步就到了床边,床上,一张惨白的脸,头发凌乱,嘴唇早已咬破,满是血迹。她的手无力地露在外面,整个人,仿佛经受了极大的折磨,就算是昏迷中,面孔上也保持着极大的恐慌,仿佛一个在噩梦里的人,怎么都醒不来。

芳菲被梦魇了,她以前也这样过。

只是想叫醒她,芳菲,快醒醒,小东西,快醒醒啊!

他的手颤抖着伸出去,到了她的鼻端,却不敢放下去。

死了,芳菲死了!自己害死她了。

隔着一层帘子,接生婆忙忙碌碌,宫女们也在忙碌,竟然没人注意到他进来。

“天啦,快弄醒娘娘……”

“快,这样下去,大人和孩子都保不住……”

“天啦,陛下怎么进来了……”

“陛下……”

众人乱成一团,无法行礼,只觉得不可思议,一个大男人,跑进产房干什么?

“陛下,您出去吧……”

“陛下,您在这里不合适……您还是先出去吧……”

……

他完全不理会众人的慌乱,紧紧拉住她的手:“芳菲……芳菲……”

众人吓了一跳,陛下怎么来了?

“陛下……”

“快,瞪着朕干嘛?快抢救她……快,一定要让冯昭仪平安无事……”他泪如雨下,心仿佛掉进了窟窿,什么赌气、愤怒、郁闷、吃醋……统统都忘记了,连悔恨都忘记了,只有无穷无尽的担忧和恐惧,紧紧抓住她的手,“芳菲,你醒醒,快醒醒……都怪我,都怪我,都是我不好,可是,你千万不要有事……”

……………………

惨痛的哀嚎

可是,她依旧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灵魂都飘走了。

“御医,快传御医……”

屋子里已经有一名最老的御医坐镇了,其他人只能徒劳无功地拥挤在门口。

御医皱着眉头,威严到:“陛下,您请出去,否则会耽误娘娘的治疗……”

他怯怯的,立即放开她的手,如一个孩子般,迅速退下,但也是站在门口,站在帘子外面,怯怯地看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连发号施令都忘记了。

连威胁都忘记了。

半晌,只听得“呜呜”一声痛苦的声音,似在呻吟,又似在嚎叫,那么沙哑,撕心裂肺,仿佛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全部的元神,这声音,很快就消失在了喉头,最后的一点清醒,立刻烟消云散。

“生了,娘娘生了……”接生婆的声音忽然停止。

罗迦猛地冲过去,只顾得上拉住芳菲的手:“芳菲……芳菲……小东西……你怎么啦?”

芳菲已经彻底昏迷不醒!

握在手里的手仿佛在逐渐冰冷,他这才转过眼睛,眼睁睁地亲眼看着产婆剪断脐带——一个成型的男孩子。

两名接生婆也跪在地上,张娘娘也跪在地上。御医也跪下去。

所有人都跪着,面如土色。谁也不敢面对陛下满脸的急切和希望。

“小王子他?小王子……”

“启禀陛下……”不知是谁的声音,哼哼唧唧,如蚊子一般,“娘娘难产晕厥……小王子窒息而死……”

他亲眼目睹自己的儿子,窒息而死!

心如刀割,却不知疼在哪里。

小王子!谁管什么小王子!

他怒吼一声:“芳菲,她是否还活着?朕只要她活着……芳菲,芳菲……朕只要芳菲……一定要她活着,快,你们愣着干什么……芳菲,朕只要芳菲,其他什么都不要……”慢慢的,他的声音变成了惨痛的哀嚎,如一只刚刚丧失了幼子的野狼,声音那么凄厉……

PS:10点再更哈,那样一次性更多点:))

惨痛的哀嚎2

他完全忘记了儿子的惨死,眼里心里,只有那张苍白的脸,浑身颤抖得厉害,儿子死了,难道她也要死?难道芳菲也保不住?

“娘娘失血过多……”

“快抢救啊……”

“快点,要不惜一切代价……快啊……”他怒吼,恨不得自己忽然变成绝世的神医。医者不能自医,可怜的芳菲,她平素再怎么高明又能如何?此刻,竟然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快点,你们这些庸医……芳菲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朕要你们的命……”

几乎皇宫里所有的御医都赶来了,里里外外,乱成一团。

高公公从未见过陛下如此盛怒,他慌了神,急忙说:“陛下……您,让御医全力抢救吧……”

罗迦心里一震,是自己阻挠了救助么?

他急忙后退,又想留下,无所适从。

可最终还是走了出去,御医们松一口气,有这个暴躁的陛下在,真的是所有人都战战兢兢不好发挥。

这时,产婆已经抱着孩子出来。所有人都垂着头,不敢吭一声。

罗迦退在帘子边上,眼睁睁地看着产婆抱着孩子就要走过去。这个孩子,就是自己心心念念期盼了多时的孩子,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朝朝暮暮的等待,期盼,就如一个初为人父的男子,带着最急切的期盼,最殷切的情意——自己还许诺,他一出生,就要赐宴五品以上的官员,还要让他住在立正殿,伴随着爸爸妈妈快活地长大。

还要给它最好的屋子,给它请最好的老师,自己还给它存了一屋子的私房钱,还要带它出去巡游山川,让它见识北国的大好河山……恨不得将一切世界上的好东西都堆在它的面前!

只要它出世,平平安安,这些,都是它马上就可以拥有的。他甚至连名字都给它想好了。男孩子,女孩子,他都想了自己最认为得意的名字,甚至没有请教那些南朝来的名士,都是他自己想的。

惨痛的哀嚎3

只因,它是那个小东西的孩子,是她孕育的!自己喜欢那个小东西,所以,连带着如此地挚爱它,倾尽了父亲的全部情意,甚至在这九个多月里,从来不曾有任何一日不在立正殿过夜。

他从来不曾想到,自己会在9个多月,两百多个日日夜夜,如此长久地,毫无怨尤,心甘情愿地陪着一个人——陪着一个未出世的生命,板着指头,期待它的光临。

只是,所有的情意都抵不过一次的冲动。

他下意识地看着自己受伤的手,白色的布条上还有着隐隐的血迹——是自己!都是自己,吓死了它!吓死了自己的儿子!

自己期盼了它九个多月,却不料,只一个瞬息的冲动,就永远失去了这个可爱的小生命。

断送一生憔悴,还需几个黄昏。

断送自己的儿子,却只得一次失控。

自己为什么要跟芳菲争吵?为什么?一直都纵容她,骄纵着,为什么偏偏这一点就受不了了?

就算吵架了,却为什么要离开她?明明就看到她嘴唇吓得直哆嗦了,还断然离开她。她是知道自己会去琉璃殿的。都知道,所以才会心碎心死。

明明知道她已经发现小怜的存在了,却还要偏偏拿这个来刺激她。

是自己,自己才是凶手,亲手扼杀了自己的儿子!

他一挥手,手重重地拍打在旁边的墙壁上,顿时,鲜血又渗透出来,都是这双手,都怪自己这双不争气的手。鲜血渗透,却不感觉到疼痛,十分麻木。或者,正需要这样的疼痛来缓解心理的恐惧和悔恨……

“陛下……”

“陛下,您的手……”

陛下竟然如此自残。罗迦却怒不可遏,沉声道:“谁也不许说话,不许惊扰了里面的抢救……”

周围人吓呆了,却谁也不敢再说任何的话。

罗迦的目光,彻底落在产婆的怀里。

惨痛的哀嚎4

罗迦的目光,彻底落在产婆的怀里。

那是为了孩子才精心准备过的襁褓,大红的小襁褓,上面绣着描金的颜色,各种的龙纹架着祥云,美丽而又富贵。

那样的大红和金线的明黄色,本是一般人不许用的。可是,他许它用!许她生的孩子使用。最好的,最美丽的,为什么不能给自己最爱的人?

所以,他不顾朝臣的建议,内臣的规劝,一意孤行。

为了这个孩子,宫里的绣娘们已经准备了许久,按照小王子和小公主,两套服饰在准备,一点也没有马虎。襁褓上的花纹山川,甚至孩子头上还戴了小小的王冠——那金色映照着他刚刚出世的小小的皱巴巴的面孔。

那么小的一个人儿。

“站住!”

“陛下……”

产婆不敢看他奇怪的目光,她在宫里接生快三十年了,从罗迦的父皇到罗迦本人,两代帝王,许多妃嫔,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妃嫔难产,婴儿死亡的事情。事实上,那个年代,婴儿的死亡率是很高的,就她本人,在这皇宫里就遇到过七八次婴儿死亡的事情。但是,几曾见陛下如此可怕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