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北国的皇宫里,从来不会立外族的女子为皇后的。陛下此人,向来不按理出牌,这也是他能够治理北国多年,让北国日益强大的主要原因。只要认准了,谁也休想阻止他。只可惜,南朝无人,净出昏君。老道早年随师父周游列国,所见者,多是昏庸无能之辈,唯有北皇陛下,雄才大略,如今南北天下,近百年来,陛下可谓是第一君主!”

二人难得听通灵道长八卦一次,都觉得意外。更意外的是道长对陛下竟然如此推崇。

“陛下迫不及待去找冯昭仪,你们是她的朋友,也该替她欣慰,一个女子,总不能一直青灯古佛到老。而且,她实在太过年轻,这里,根本不该是她的栖息之地。这一次,有了皇后名分的保障,她就能名正言顺,风风光光地回到皇宫了。这才是她该有的理想归宿。”

也许吧。陛下如此不惜纡尊降贵,当然带着很大的诚意。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又还有什么能比皇后的身份更为尊贵?

陛下见芳菲的第一句话2

“陛下在江淮一带和南朝军队展开决战,御驾亲征,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现在,又封了芳菲为皇后,估计应该会在朝政上,开始另一番作为了……”

二人再次对视一眼,道长这是什么意思?

“贫道和你们一样,都是南朝来的汉人。道教一派,从陛下开始在北国得到重视。按理说,出家人不该关注这些浮名,虚礼,但是,道教是先师一生的心血,凝聚了北武当几代人的血汗。贫道自然希望可以让它在北国得到普及和推广,以安天下。但是,现在北国的情况是,以乙浑为首的权臣,十分排斥汉人官吏。偶尔有几个,都沉沦下寮,不能得志。包括你们二人,已经是其中的佼佼者了,尚且只能如此。北国要强大,任命汉臣,改变他们那种落后的习惯,是必然的,否则,就不能进步。但是,陛下受北国权臣的影响甚深,在他身边,根本没有任何能说得上话的汉人。如果不改革那种考核制度,如果汉人进不了北国的核心上层,根本不可能提高汉人的地位,改变不了汉人沦为奴隶的现状。”

李奕道:“但是,冯昭仪并非汉人!”

“谁说不是?她是贫道的侄女儿!贫道是汉人,她岂能不是汉人?”

李奕一怔,完全无法反驳,方明白通灵道长的深谋远虑。他当初救了芳菲,又认了她为俗家侄女,原来是大有深意的,这也是天意啊!

若非天意如此,岂能有后来的一切?

“冯皇后熟读南朝史书,行事风格,理想志趣,都和南朝人无二。她的出身,她的经历,决定了,就算她真的出自亡燕,也绝不会遵循亡燕的那些迂腐。可以说,那段经历对她的影响是非常小的。老道这些日子,时常观察她的作为,发现她人品端正,而且,她性格坚定,所以,她若做了皇后,必然对于北国的发展有极大的好处……”

陛下见芳菲的第一句话3

“现在南北战争,尤其是南朝局势混乱,许多人沦为流民。而收编到北国的户籍,十之八九沦为北国贵族的奴隶,终日劳作,吃穿不饱。过着非常悲惨的日子。如果不变革,不推出有利于他们的措施,他们的境况就会越来越不妙……这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你们二人身上了。除了你们,谁也帮不了他们……”

二人心里何不是如此想法?来投奔北国,也是怀着雄心壮志,谁愿意一辈子做个小吏,沉沦在此,不得重用?心宽天下,救民济世,也是需要舞台的。没有施展的舞台,谁也无法。

只是,真的没有想到,陛下竟然会如此决断。

“现在北国是乙浑等权臣的天下。这些老贵族,最反感南朝女子入宫。真没想到,陛下竟然有这样的气魄和决断,贫道果真没看走眼啊。”

他微笑着离去,十分欣慰。

王肃一笑,看着李奕。

李奕却避开他的目光,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半晌无语。

那个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天天精心照料的女子,也许,皇宫真的才是她最好的归宿。心里也不知为何,竟然隐隐地难过。

自己也说不出来,究竟是因何难过。

那是七八棵古松掩映下的小屋子。全是木头搭建,已经十分陈旧。因为春季的阴雨,屋顶上长满了青苔,甚至在顶端开出一丛淡红色的小花。

芳菲就住在这里!那个小东西就在这里!

罗迦快速奔到小屋。

门口,是送饭来的红云和红霞二人。

一见陛下,二人又惊又喜,立即跪下:“参见陛下……”

罗迦急不可耐:“娘娘呢?”

“娘娘还没有回来,奴婢们送饭来时没见到人……陛下,奴婢马上去找她……”

“她去了哪里?”

“就在后面的山坡上,她最喜欢呆在那里。奴婢马上就去……”

罗迦转身看着后面的山坡。

陛下见芳菲的第一句话4

罗迦转身看着后面的山坡。

“那里有一棵大松树,娘娘最喜欢在哪里小憩了。陛下,奴婢马上去请娘娘回来……”

一棵大松树的树冠冲天,映入眼帘,并不太遥远的距离。

“不,朕自己去。”

“陛下,您用膳不曾?”

“朕找到皇后,再一起回来用膳。你们把饭菜留着,对了,准备充足一点,朕今日太饿了。”

皇后?

半晌,二人才回过神来。这时,陛下已经走远了。

“天啦,红云,你听见没有?陛下说的是皇后。”

“是啊,陛下立娘娘为皇后了?”

“真的还是假的?天啦,娘娘真的出头了,唉,我们岂不是也熬出头了?”

……

门口,一名侍卫咳咳咳的。

二人一起住口。只见侍卫拿了诏书和一些东西。

“大人,这是什么?”二人好奇地看着他拿着的匣子。

“二位姑娘,恭喜你家娘娘被封为皇后了。”

“真的?”

“当然,这是圣旨和诏书。”

二人欢喜得跳起来,互相拥抱着,大声欢呼:“天啦,我家娘娘可真是熬出头了。”

“张娘娘在宫里,不知高兴成什么样子哪。”

“叫那个狐媚子嚣张,哼,叫张婕妤嚣张……”

侍卫笑道:“二位姑娘还不知道?小怜已经被送走了。”

二人比听到芳菲封后更加吃惊:“贵妃娘娘被送到哪里去了?”

“被陛下送给高太子了。”

“真是太好了。”

喜讯简直一个连着一个。

娘娘封后,小怜也送走了。一切的绊脚石都被搬开了。众人这次回宫,总该扬眉吐气了吧?

“张婕妤呢?”

“这个就不知道了。估计还是在宫里吧。”

二人一想到张婕妤的表情,简直就要心花怒放!

真是想死我了

那是一片满是红色果子的树木,树叶纤细,果子如火,并不能食用,也不知道学名究竟是什么。芳菲轻轻拢起一根枝丫,仔细地看着这火一般红艳炽热的果子。放在鼻端嗅一下,又放开。

她几乎是看着这种树木开花,看着它结果。果实散发出一股青涩的味道。世间万物,每一样都有自己独特的用处,不能用了,也许还可以做其他医用材料,或者制作物品等等。她一直都在寻思,这种果子,会有什么用处呢?

远远地,一个人停下,站在大树边,看着那个从山坳里走出来的女子。

她一身灰色的单衫,头发微微散开,走在风里。在她身后,是沉甸甸的红色的果子,弯弯的,几乎要压在她的乌发上,红与黑的对比,那么鲜明。在她的脚下,是一些翠绿的青草。风从左边吹来,花从右边盛开。她如一个无暇可击的林中精灵,乌黑的秀发,白皙的面庞,带着一种晶莹剔透的飘逸,仿佛是刚从林间开出的一朵野花。

距离那么近,他甚至可以看清楚她的眼神,带着淡淡的迷离。

昔日丰满的面颊,明显削瘦了,却更添加了一丝楚楚的风情。比神殿重逢的少女,更令人心醉。

他屏住呼吸,竟然忘了走过去,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颗大树背后,悄悄地看着她。

她浑然不觉前面不远处炽热的目光,依旧如往日那样,走到那棵大树下面,盘腿坐下,背靠着大树,享受着午后的阳光,静谧的时刻。

她最喜欢坐在这里,静静地坐着。

然后,他只看到一个背影,那么静谧,就如这午后树缝里洒落下来的阳光,一地的璀璨,却别样的温和。

他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咚咚咚,如初出茅庐的小年轻。

一时之间,竟然痴了。

芳菲习惯性地靠着大树,微微闭着眼睛。

一股灼热的气息袭来。几乎是下一刻,自己已经被人牢牢地抱住。她一惊,第一个念头就是有流氓?山上谁敢如此大胆?何况赵立、乙辛等就在不远处。

她刚要呼救,却立即嗅到那熟悉的气息,炽热的气息——许多日子的同床共枕,对一个男人的气息,是完全熟悉的,并不因为久违了,就忘记了。

这一惊,比遇到了流氓更加可怕。

她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

那股灼热的气息吹拂在耳边,吹佛进内心,他紧紧搂住她的腰,头轻轻搁在她的肩窝上,嘴唇贴在她的耳边,声音略略沙哑:“小东西……真是想死我了……”

PS:明日(周二)上午10点以前更新了

非礼娘娘

鼻端,是她发梢里那种干净清新的气味,就如身边的松果。他仿佛受到了一种宿命的蛊惑,仿佛她一直就等在那里,自己和她,注定的相逢,注定要在一起。

身体里的激情被全部点燃,仿佛回到了初恋的时候——尽管他从不曾初恋过。风,轻轻吹过,暗香掠过,悠悠地,遍布整个心灵,周围,有一些活泼的松鼠,跳来跳去,压弯了红色的果子树,荡漾在他的面前,眼前也是一片艳红。

他脸上带了笑容,只是紧紧地,更紧地抱住她。

抱住了,就再也不松开了。

她无法挣扎,他的手如一副巨大的镣铐,桎梏着她,无法逃离,甚至无法轻易动一下。午后的阳光,他身子的炽热传来的热量,本来她并不热,此时却仿佛被点燃了一般,汗流浃背,不知所措。

但是,他却丝毫不曾察觉她的惊惶,只是更紧地抱住她的身子,紧紧地抱住,摩擦在她的耳边,下巴抵着她柔顺的发丝,呼吸着她身上特有的那股芬芳,手更是禁锢,几乎恨不得将这具香软温暖的身子,揉碎在自己的怀里。

“小东西……我真是想死你了……”

她惊惶地,再一挣扎。

他却不依,将她几乎整个人抱起来,让她面对着自己,情不自禁地便低下头去寻找那两片芬芳柔软的嘴唇。

她骇然,用力挣扎,手拼命抵在他的胸前,阻止了他更进一步的行为。

他喃喃自语:“小东西……小东西……”不再强逼,却绝不放开她,大手依旧用力揽住她的腰,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鼻端,依旧是玫瑰的芬芳,就像刚刚在宫室的园林区看到的锦缎一般的盛开,鲜艳,却带着刺。

她再用力,无果,终于开口,淡淡的:“陛下,请不要这样!”

这语气太过冷淡,却休想浇灭丝毫他心中的火焰,那种炽热的,毫不掩饰的喜悦,声音沙沙的,带着浓郁的热烈:“小东西,小东西……”

非礼娘娘2

这语气太过冷淡,却休想浇灭丝毫他心中的火焰,那种炽热的,毫不掩饰的喜悦,声音沙沙的,带着浓郁的热烈:“小东西,小东西……”

仿佛他只会这一句,其他的,什么都不会了。

远远地,传来脚步声,是两名侍卫惊惶的声音,竟然有男人敢到这里来抱着娘娘。

“大胆狂徒……”

赵立刚一开口,立即发现不妙。那种气场,巨大的气场,那身明黄色的便服!那个狂徒是谁?!!!他们在巡逻,尚未得到任何陛下上山的消息,如果娘娘出了什么意外,怎么担待得起?而且,更主要的是,他看出娘娘在不停地反抗。

“娘娘……”乙辛抽出腰间的佩刀就冲过去,“哪里来的狂徒……”

芳菲心里一喜,总算有人来了,声音嘶哑:“快来救我……”。

二人不再迟疑,立即冲了上去,“快放开娘娘……”

“乙辛、赵立,退下!”

一个威严的声音。

那是天子!除了天子,谁敢这样在光天化日之下抱着娘娘?

二人此时已经跑到了罗迦面前,看得分明,正是皇帝陛下。大惊,立即跪了下去:“小人参见陛下。”

罗迦漫不经意,这两个家伙,可真是扫兴极了:“退下!”

二人如获大赦,转身就跑,生怕冲撞了陛下的好事,惹怒了陛下。

芳菲刚刚涌起的一点希望立即破灭了。这两个家伙,还好意思说是来保护自己的,一见了皇帝,立马一溜烟地跑了,真不是个东西。

“陛下,如果你想治病,就请放开我!”

他一怔。

手却不放开,依旧牢牢地搂住她的腰。

“陛下,如果你继续强迫,我是不会替你治病的!请你放开我!”

他的手不由得微微一松,怔怔的:“小东西……小东西,我只是想你……太想你了……”

非礼娘娘3

她仓促地,一下就拨开了他的手,急忙后退了七八步,远远地看着他,满怀戒备。

怀里一空,心里也一空。唯有鼻端还有淡淡的幽香,忽然觉得那么委屈,大步就走过去,想抓住那双柔软的手:“小东西……”

她警惕地,再退一步:“你不要过来!”

他几乎是无意识地,几步就跨上去,一把捉住了她的手。他长腿长脚,动作那么迅捷,如一头扑向猎物的豹子。她甚至来不及转身,就被他再次牢牢抓住。

“芳菲……我的小东西……”

他手腕一带,一把就将她再次拥进了怀里。那么熟悉的味道,她的味道,在鼻端,幽香而沉静,只要沾染了,便会点燃潜伏的所有情绪,急切,妖娆,不能自拔,不知多久的符咒宿命。

脚下踩着青草,头上是穿过树缝的阳光,身上灼热,心上那么温暖。他喜欢夏天,而绝非冬天。尤其是这滑腻腻的身子再次抱个满怀的时候,更是荡人心魄的心醉。

“小东西,我只是想念你……”

“!!!!”

她拼命一挣扎,无奈,那双大手,是昔日的“战神”之手,她恼怒地抬起头,却正好碰到他的垂下来的头,仓促中,她的唇差点撞在他的唇上。

一缕幽香滑过,他委屈的笑容变成了促狭的笑容,手放在她的颈后,捉弄地板着她的头颈:“小东西,你饿了没有?”

她再也忍不住,用尽全身力气一推,狠命地推在他的胸口。

也许是因为她用力过猛。他只好再次松开手。

这一次,她丝毫也没有放过机会,撒开腿就跑。

山间小路,玫瑰的芬芳,各种野花的香味,蔚蓝的天空里,白云飘荡,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甚至她奔跑的身影,也那么矫健,就如山间的一只小鹿。

他看着她灰色的身影,笑起来,大步就追了上去。

非礼娘娘4

芳菲眼前一花,一个人影已经横在自己面前。居高临下的。

阳光从高大的树木上洒下来,落在他的脸上,满是汗珠,却精神得惊人,仿佛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力量,绝非她昔日在琉璃殿所见到的那个左拥右抱的昏君的颓废与荒淫。

甚至他的脸,这么多年的岁月后,还带着十几年前的那种俊秀——只是这种俊秀已经变了,四十岁的罗迦,早已和二十八岁的罗迦不一样了,脸上的倨傲、征战杀伐之气明显减弱了,而是披上了一层淡淡的温和,淡淡的儒雅,十足的成熟。

仿佛一头披了披肩的华丽的公牛,高贵而傲岸,绝非青涩的少年人可比。历经了一切的风雨沧桑,已经修炼成了一个真正的魔王。

魔王,罗迦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王!

“我的小芳菲……”他低头,差点碰着她的鼻尖,却故意地蹭过,态度无比的暧昧。

她倒退一步,气急败坏,这个该死的罗迦,跑路也比自己快。

他的声音里透出淡淡的笑意:“芳菲,今日我已经走了很远的路,跑了两个时辰才上了北武当……对了,我十几年前起,就年年来这里,对这里的路径,比你还熟悉……”

真是可恶。日日笙歌艳舞,天天OOXX,难道还没让他精尽人亡?还能这样龙精虎猛,倒真是稀奇了。

她这样的神情,微微的愤怒,他立即便明白她心里所想。

仿佛一只看着老鼠在自己面前惊惶的猫。他声音里的笑意更浓郁了:“小东西,这些日子,我天天南征北战,很注意锻炼身体哟……”

谁管他锻不锻炼身子?哼。

南征北战?他在征什么战?不是在后宫不亦乐乎么?

“小东西,我来寻你了……”

她愤怒地盯着他,尽量让声音平淡一点:“你寻我做什么?除了你的寒症,我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值得被你利用的!”

非礼娘娘5

她愤怒地盯着他,尽量让声音平淡一点:“你寻我做什么?除了你的寒症,我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值得被你利用的!”

“小东西!”

他上前一步,她却后退一步。

“芳菲……”

“陛下,你请自重!我已经不是你的妃嫔了!”

他略微惊惶,她微微咬着嘴唇。

“陛下,我已经出宫,你我之间早已恩断义绝,希望你不要再打扰我的平静生活。”

他摇头,猛烈地摇头,恩断义绝!

自己和她,岂能断得了?而且,谁允许她断的?自己几时说要断的?怎能她想断就断?

她根本不再多说,转身就走,几乎是在小跑。却不知道该去哪里,只按照本能,往自己的小木屋跑。那里,又能遮风挡雨么?不能!

但是,就如发现了险情的鸵鸟,本能地,只会将头埋在沙堆里。

甚至就连罗迦跟在身后也顾不得上,只跑得越来越快,想彻底甩开他,甩得越远越好。

远远地,是红云和红霞二人惊喜的声音:

“娘娘……”

“皇后娘娘……”

“娘娘,快来吃饭啦……”

她惊惶之下,甚至没有听出来二人称呼上的巨大变化,气喘吁吁地,急忙要跑进去,关上那扇木门。仿佛一旦关上了,自己就彻底安全了。

一双大手撑在门上,脸上带着笑意。

红云,红霞,赵立、乙辛以及其他几名卫士,都惊讶地看着追赶的一对男女,陛下,陛下竟然在追娘娘,这是怎么回事?可是,谁敢多管闲事?急忙跪下去:“参见陛下。”

“你们全都退下。”

“是。”

众人退下,偷偷看着满脸通红的娘娘,又偷偷地暗笑。

芳菲指望不上这些人,再一用力,只想把门快快关了。这是能反锁的门,插了门闩,就不怕他北皇陛下会破门而入,毕竟,还是要顾全脸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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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北皇陛下,显然是不会顾全脸面的人,众目睽睽之下,他的大手一用力,她身子一歪,门就开了。他的矫健的身子立即随着进入。

她胀红了脸,他却真的让她“如愿以偿”,“砰”的一声替她关上了房门。

“小东西,你要关门,朕就帮你。”

甚至,他干脆彻底地将门闩也插上了,自言自语:“这样,真就无人敢来打扰了。”

她只能彻底地往后退,因为,他的眼神几乎要烧起来了。

她的身子已经碰着床了,退无可退,却忽然想起床才是最不安全的地方,立刻又走开,几乎是迎着他——只能躲去角落。

仿佛是一只无路可走的老鼠。

他的声音像在催眠:“小东西,你不要害怕……”

不怕?怎能不怕?他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她忽然想起立正殿的第一夜,那个可怕的夜晚,他何等的疯狂,完全不顾一切。想他守规矩,那是想也别想的。尤其,她熟悉他这种灼热的性子,每次这样的时候,就会不管不顾。

她呆呆的看着他走过来,心里更是不安到了极点,声音那么软弱,也带了哭腔:“陛下,你放过我吧!我和你……真的没有什么关系了……”

没有什么关系了么?难道不可以重新再有?

他不由得停下脚步,看着她眼里那种悲哀的惊惶。

心里一酸,竟然真的停下了脚步,只是看着她。

她眼里已经蒙上了一层雾气,淡淡的,垂着睫毛,不安地看着自己的脚背,身子靠着墙壁。仿佛,已经落入了陷阱的猎物。

他不自在地咳了一声,转眼看着屋子里的一切。

这是一间非常简陋的木屋,但是较一般的屋子要大起码一半。里面一张简陋的木板床,一张桌子,上面一些经卷,整整齐齐。

此外,还放着两个锦盒,一道圣旨。

她不再,来人还不曾打开,侍卫也不曾宣读。

非礼娘娘7

她的目光很快从这些东西上移开,也不管它们是什么时候多在自己屋里的。

罗迦的目光,却在这间屋子里打转。令罗迦惊讶的是这间屋子的屋顶,用了一种琉璃瓦,简单的两三张,令得光线十分充足。更奇特的是一张琉璃瓦上的设计——那是一个开了天窗的缺口,仔细看,却又不是天窗,点缀了一从绿色的植物,正是他当时在外面见过的那簇屋顶的淡红色的小花。这种野花的花期非常长,几乎能断断续续地开个半年,即便到了冬天,也枝繁叶茂,一片翠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