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真的是真心诚意么?

就算不喜欢,可是,几个女人拒绝得了这样的情谊?

更何况,她根本就不是一个有着很多选择,很多亲情和友情的人。

除了他,再也没有这么多,这么肆意的温情。

“小东西,就算再遭遇了什么,也不许取下来了!听到没有?”他的口气,微微地严厉,又慎重,急切,仿佛遭到她的拒绝。

她依旧沉默着。

“小东西!”他的声音提高了一点儿,完全急切起来,“今后,一定要好好戴着,再也不许取下来了……这是我送你的!”

她这才点头,轻轻地点头。

他如释重负,满面笑容,低下头,抓住她的手,那细白的手,春葱一般,他放在唇边,声音沙哑,这才是彻底地失而复得。

“小东西,以后不许跟我赌气了!”

她狡黠地:“你先不许跟我赌气。”

“我怎会跟你赌气?你是小孩子……”

哼,了不起么?

罗迦大人!

“反正,你就是,不许跟我赌气!”

他无奈地,这个小东西,就是这样,无所顾忌。可是,自己爱的就是她的无所顾忌啊,而非其他宫里的女人,战战兢兢,温顺恭敬,却总是隔了一层心的距离。

他要想法压抑她的嚣张,一张口,就咬住她的柔软的指头。

她惊呼:“陛下……”

当然是轻轻的,痒痒的,小小的惩戒而已。

她恨恨地,这个坏人!

坏人就是坏人。

皇后和妻子5

早餐,早已摆好。

红云红霞、高公公、侍卫们……门一开,众人忽然有种错觉——一阵春意扑面而来。这春意,是从陛下的脸上散发出来的——从他的浑身散发出来的。

他笑容满面,愉悦散发在骨子里。

大灰狼,从来不该这样笑,这样,就会抵消他令人恐惧的威严和神秘感耶。

可是,陛下大人显然毫不在意,天下任何人,此时都能看出他的无边春色——身子满足了,心灵才能满足。

陛下啊,陛下!

食色性也,圣人说的是啊。

更令人大跌眼镜的是皇后——她一身凤冠霞帔,婀娜多姿,身形窈窕,那么庄严——问题是,她脸上布满了红晕,眼波流淌,春意盎然。

两人并排而立,陛下的步子走得缓慢,配合着一身袍服的皇后。这令他简直一下年轻了十岁,他本来就是少见的美男子,现在,在衣装的点缀下,更是显出一股卓尔不群的风范。

身边的女子,娇小玲珑,小鸟依人。

什么叫郎才女貌?这就是郎才女貌——不对,貌似陛下比皇后竟然还美几分——

只可惜,两人脸上的那份春意——完全无法掩饰的春意!

这也抵消了那份庄严。

这两个新婚燕尔的人——什么叫久别胜新婚?这就是。

众人几乎都要暗笑出声,可是,谁又敢笑得肆无忌惮呢?

只好憋着。

“参见陛下……”

“参见皇后娘娘……”

“平身,内廷就不必多礼了。开膳。”

高公公弓着身子,看陛下满脸的春意,想起他前日的推卸责任——现在,总不会怪是自己把皇后气病了吧?

“高淼,吩咐下去,内务的宫女,宫人们,每人给予一份赏赐……”

“陛下,这赏赐是?”

还有理由么?罗迦哈哈大笑:“朕和皇后久别胜新婚,昨夜良宵苦短……”

皇后和妻子6

“陛下,这赏赐是?”

赏赐还需要理由么?罗迦哈哈大笑:“朕和皇后久别胜新婚,昨夜良宵苦短……啊哈,你等忠心耿耿,尤其是红云和红霞,伺候娘娘有功,再追加一份赏赐……”

这个赏赐的理由,难道还不够充分?

宫人们,无不掩嘴失笑。

芳菲面红耳赤,轻轻瞋他一眼。

“你们退下,朕和皇后一起用膳,不用你们伺候。”

“奴婢遵命。”

他大笑着拉住她,坐下:“皇后,你看,今日的膳食,还合不合你心意?”

一张方形的案几,上面琳琅满目的菜肴。

中午和早上合成了一顿,大家估摸着陛下“操劳”了,胃口大开,当然准备了大量的美食。尤其是中间的几盅汤水,乖乖不得了,都是滋阴壮阳,为男人那个啥滋补的。

果然是荒淫暴君啊,随时都这么滋补着,难怪,那个啥,精力无穷。

她要想笑,又不好意思,咳嗽一声,又看那几样汤水,忽然伸手,将其中的一样端开:“这几样可不能混合,不然的话……”

他饶有兴味:“不然就怎样?”

那就不是滋阴壮阳,而是鼻血要流干了。滋补当然可以,但是过头了,就适得其反了。

他促狭地眨着眼睛:“小东西,是不是怕我补坏了?你不能那个啥了……哈哈哈……”

这人!跟他简直没法沟通。

“哈哈哈,好好好,小东西,以后你就挑选最好的,最强的,朕在你的滋补下,一定更加那个啥……雄风大振,哈哈哈……”

这人,三句话不离本行。

她红着脸,将那些相生相克的食物移开。

桌上的菜肴便精简起来。

腌肉卷,金钱肚,酱牛肉,翠绿的几道小菜,樱桃汁野参,北武当的特产金苹果熬制的拔丝苹果羹,松柏籽野羊羔肉……

芳菲早就饿极了,端了饭碗也不客气,大口地开吃。

PS:暂更到这里,周日多更点:)))哈哈哈

热烈祝贺江映蓉夺冠:))黄英第三:)

治病1

“小东西,慢慢吃,什么都吃一点……”他给她夹菜,很快就堆得满满的一碗。

“你自己吃嘛……不要啦……”她嘴里咀嚼,含含糊糊地说话,腮帮子鼓鼓的。

他虽然也饿,但看她吃饭的样子,真是好玩极了。

“小东西……”

“唔……”

这次,是饭在嘴里,语不成句,却令他想到昨夜的呻吟,那小嘴里发出的声音,跟现在竟然是如此地截然不同。他忽然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捏住她的腮帮子。

可怜芳菲一口的饭菜,正在香甜地咀嚼,却遭受这样可怕的袭击,腮帮子就像一个充气的皮球,忽然被人放了气,“扑哧”一声就喷得陛下大人满头满脸。

他惨呼一声:“小东西……你故意整我……”

这次,轮到她哈哈大笑,又好气,又好笑,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还怪自己整他。

他赶紧掩面擦拭,神态之狼狈。

她扑哧地笑,几乎又要“喷”出来。他吓得赶紧躲开,嘴里大呼:“小东西,你干嘛?你简直太恶心了……”

还怪自己恶心?跟对付小孩子似的。哪有人像他那样子的?他要不信,等他大口咀嚼食物的时候,自己去捏他的腮帮子试试,哼。

“唉,等我去换一件衣服……”

“哼。”

“小东西,等着我,不许吃完了……”

“快去,吃不完的。”

她笑得不可抑止,陛下大人竟然狼狈成这个样子。

两人这一折腾,等罗迦换了衣服出来吃了饭,已经太阳西斜了。

吃饱了,人就困倦。

芳菲歪坐在椅子上,从开着的窗子里看外面氤氲的湖水,双眼倦倦的,又要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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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现在更的是星期日的内容哈,因为我有事外出,所以提前更了,今晚要更一二十个,大家慢慢看;

治病2

“小东西,我们出去玩嘛。”

“去哪里?”

“去看银月湖。”

“就在屋子里就能看到的嘛。”

“屋子里看,怎比得上外面看?走,出去我带你骑马玩。”

“不,我自己会骑马。”

“你骑术不好,我有必要纠正你。对了,骑术是需要锻炼的。你只是会骑而已,骑术又不好。”

“只要会骑就行了嘛,谁管它好不好?我又不去打仗。”

“我北皇陛下的皇后,怎可能不是骑术精妙的高手?走走走……”

且,宫里那么多女眷,好多人连马还不会骑呢!小怜会么?张婕妤会么?

忽然想起张婕妤!

她现在宫里做什么?

她苦心孤诣培养了小怜这样一个杀手锏,现在呢?

不是没有恨过张婕妤的,比恨小怜更甚。

她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小怜,不过是她的一颗棋子而已。

“芳菲,走啦……吃饱了睡,睡饱了吃,你真以为自己是头猪啊?”

声音在耳边萦绕,她有些失神,陛下,他的样子为什么变得不像那个不可一世的暴君了?为什么变成了如此的一个普通男人?

对他的恨,是远胜张婕妤的。

也许是这北武当的风景?这远离尘嚣的湖泊?她心里的恨意慢慢淡化了,暗叹一声。宫廷比战场,更加险恶。自己如果选择了这样一条路,今后,到底该怎么走下去?如果不选择?可是,由得自己不选择么?

解散后宫,那是不可能的——那是一个国家的政治体系之一。这是痴人说梦,她当然不可能这样不切实际。

唯一的,便是陛下承诺的,不再进来新美人,也不再去找其他妃嫔。这靠的是感情的维系,浓情蜜意的时候,当然可以办到;但是,新鲜的感觉一过去呢?

男人的心愿,永远在于寻找新鲜;没有最新鲜,只有更新鲜!

但女人,总在希望保鲜!

如何才能保鲜?

治病3

天长日久,这能办到么?

就算陛下不去,难道那些妃嫔不会创造条件上么?走了一个小怜,不知多少无穷无尽的小怜!张婕妤会用那一招,难保其他妃嫔又不用?纵观后宫历史,古往今来,不知多少妃嫔用这样的手段固宠,扩张自己的实力。

她微微咬着嘴唇,自己,是全面的被动!但是,真的回去了,就决不能让类似的事情重演了!

不然,自己岂不是自找不痛快?

心里,其实是不信任的!再怎么浓情蜜意,都不信任!男人在OOXX的时候,最是天真,好话说尽,之后呢?

心里竟然有些恍惚,觉得这个世界都有点陌生;觉得脚下的路都非常奇怪。就如地下的青草,一个女人的命运,那么微弱,永远只能把握在别人的手里。

要如何才能自己把握?而不是永远都是他的祭品或者禁脔?

“小东西,快走……”

“嗯。”

他浑然不觉她的隐忧,见她磨磨蹭蹭地,干脆打横一抱,带了人就走。

微风吹拂,那花冠沉重,太不舒服了。

他干脆伸手,将花冠摘下来,顺手放在门口,她也趁机逃离他的怀抱,双脚总算——脚踏实地。

他拉了她的手就跑,更加方便了。

先在广场上骑马。那是罗迦的宝马,他有三匹千里马,都是各国的进贡,他最喜欢的是一匹赤兔驹,通体毛色火红,奔跑起来,如一团火烧云。

唯有眼角是白色的毛,茸茸的,衬托着巨大的黑眼睛,简直别提多帅了。

芳菲一眼就相中了这匹马,本来懒洋洋的身子,忽然就蠢蠢欲动。

“芳菲,你骑这马?”

“对!”

“这是一匹公马,性子超级烈。不许任何生人靠近……”

她可不信,这马的眼神温和,毫无恶意,岂会逞凶?

她可不怕陛下的危言耸听,大步就走过去。

治病4

她这才悠然道:“我仔细比较了三匹马的眼神,只有它,看着我没有目露凶光……”

奇怪,这是怎么看?连马也能看出眼神?

“马又不是老虎,平素本来就不目露凶光……”

“不,你这匹马就很凶恶……”她指着那匹大黑马,手一伸过去,果然,马的神情十分凶猛。她吓得赶紧缩回手。

罗迦这下,简直不得不服气了:“小东西,莫非你前世是相马师?是弼马温?”

“陛下,你抬举我了,我可看不出马匹的好坏,也没有伯乐的目光,只能看得出,那马是否对我有恶意而已……”

“那人呢?”

她眨眨眼:“我不告诉你。”

撅着嘴巴,神情又骄傲,又神秘。就如当初在神殿的少女,自己要她出手给太子治病,她就是这样的神情。

“小东西,说嘛……”

她不说,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就如第一眼见到他,那时,他是万人恐惧的魔王,唯有她,看到他的微笑的眼神——比自己的“父皇”更露出的那种真正的慈爱的神情。

就如这匹外人看来烈性,自己认出温顺的烈马。

“小东西,既然你喜欢,你就要这匹马好了。”

她惊喜地问:“真的吗?真的给我吗?”

“早就说啦,我的每一件东西,你都可以要的嘛。”

“可是,陛下,我要了这马,你不是少了一匹么?”

“我还有两匹呢。你要喜欢,随便挑,想要那匹就要哪匹。骑腻了这匹,你还可以换着玩儿。”

她也不客气,欣然收下这匹赤兔驹。

他见她喜气洋洋,柔声道:“芳菲,回宫的时候,你就跟我一起,你骑这匹赤兔驹,一定很威风。”

回去,回宫!

她听到这个词,也不知为何,就不安心。

但也不说什么。

………………PS:更不了,老说有什么敏感字符:(

治病5

罗迦见她脸颊嫣红,眼神十分可爱,一伸手就拉住她:“走,我们到前面去歇一会儿。”前面的草地那么平坦,罗迦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放松,忽然放开她的手,大步就跑:“小东西,你来追我……”

“你先跑,我当然追不上了。”

“好,我让你,你先跑。”

她答应着,转身就跑,一直跑出距离他十几丈远才大声喊:“来呀……”

他哈哈大笑着就追上去。

她长期在北武当的山上行走,步履如飞,这一奔跑,真的像一只充满了健康活力的优雅的小鹿。他跑了一段,竟然无法快速追上。

她哈哈大笑:“来啊……你来啊……”

他飞也似地追上去,终于追上了,一把拉住她的手,二人便在草地上牵手飞奔。风呼呼地吹着,彼此牵着的手,风仿佛联通着一种无法排解的情谊,从彼此的身子上篡过,在彼此的身子里流淌,在血液里融合,带着一种恒久的,情深意重的。

彼此之间的芥蒂,曾经有过的伤害、猜测、怀疑……彷佛在这一刻,全部丢在了风里,剩下的,全是柔情蜜意,两情相悦。

这是罗迦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哪怕在他的少年时代,也从不曾如此恣意纵横,情感流淌,仿佛是她,唤醒了生命里沉睡已久,从未被启封的少年人一般的炽热、葱茏的岁月……跟她一起,方显得青春热烈,令生命充满了强烈的活力和激情。

这是和多少年平板富贵,却死水微澜的皇宫生活完全不一样的,这一刻,不再是九五之尊,不再是孤家寡人,而是真正把心敞开,在她面前,热烈地敞开……

他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热烈地想念她,惦记她,女人多的是,为什么要非她不可。现在才明白,唯有在她面前,才会真正无拘无束——相信她,毫不设防地相信她,同时,享受她的青春带来的欢乐和激情。

治病6

自己,太需要这种毫不设防的相处和燃烧的激情了。自己,太需要一个真正的贴心的体己之人了,这些,是儿女都给不了的;皇家政权之下,儿女们,父子们,夫妻们,都是利益的对抗体!都无法真正的敞开胸怀。在北国的历史上,这样的事情,其实是相当多的!

奔跑、奔跑……在无边无际里,热烈地奔跑,一直跑到风的方向、雨的方向……跑到二人都看不见的天之尽头……

这是银月边最大的一片青草地。

盛夏季节,绿草如茵,但是,草都是浅浅的,恰到好处的柔软。干净清新,手一触摸,仿佛情人的唇。

芳草边,生长着一些天然的野花,带着淡淡的香气,芳菲认出,那都是驱蚊的小花,所以,这片草地上,罕有蚊虫,特别干净。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

大自然才会显得如此奇妙。

两人终于奔跑得筋疲力尽,一起倒在青草地上。

十指紧扣,闭目养神。

头顶,蓝天白云,脚下,绵软芬芳。

“小东西……”

她不应,头就枕在他的肩窝里,骑马累了,正好呼呼地睡。正是那种剩下的午困,吃饱了,喝足了,就困了。

他不再叫她,也闭着眼睛,带了笑意,假寐。

不一会儿,就醒来。但她还是在睡。终究是年轻,随时都能吃能睡。他感喟,一伸手臂,但觉浑身是劲。自己也还年轻!

年轻真不错!

在她面前,总想永远保持着一种年轻的心态。

仿佛这样,才足以跟她匹配。

他随手摘下一根狗尾草,在她的脸上晃来晃去:“芳菲……”

狗尾巴草带来的痒酥酥的感觉令人似笑非笑,她睁开眼睛,惺忪地揉揉:“陛下,你怎么老是不困呢?”

“傻东西,你以为我是你啊?”

“嗯,也是,你是老人家嘛……前三十年睡不醒,后三十年睡不着……我跟你没法比……”

翻脸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