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是抱了太多花,遮挡了视线,看不见……”

“啪”的一声,一耳光就落在她的脸上,小荷的粉脸,顿时起了五个指印。

“来人,把这个贱婢的衣服给我剥了……”

“娘娘……”映蓉阻止她,“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快,动手。这样的贱婢,不收拾她,她永远也不知道好歹……来人……”

两名宫女从外面进来,一左一右就架住了小荷。

“快,剥了这个贱婢的衣裳,然后给我狠狠打……”

两名宫女伸手就去撕小荷的衣服,小荷又惊又怕,拼命地挣扎,哭喊:“不要……不要娘娘……”

“你这个贱婢,你真是没有眼色,连我的风头你也敢抢,你是什么东西?你今日就故意跟我作对,以后还得了?”

“娘娘,不是这样……”她哭喊着,只听得“哧”的一声,衣裳已经被撕下来老大一幅,露出一边雪白的膀子。

“娘娘,饶命……”

“我才不会饶恕你这个狗奴才……”

小荷咬紧牙关,忽然大声道:“娘娘,你可别忘了,奴婢是在为谁工作……”

映蓉情知不妙,立即使眼色要宫女们住手。

宫女们住手,立即识趣地退下去,并关了门。

夺宠大战5

宫女们住手,立即识趣地退下去,并关了门。

小荷冷笑一声,整了整自己被撕烂的衣服。

左淑妃大怒:“贱婢,你还敢威胁我?”她说着,一耳光就打下去,小荷又挨了一耳光,也豁出去了,“娘娘,奴婢忍辱负重在你这里,也是为了你的前程。”

“小贱人,你是为了张婕妤,不是为了本宫。”

“至少你也和张婕妤是同盟……”

左淑妃的耳光落不下去了,吃惊地看着她,但见她目露凶光,一种完全跟年龄,跟她刚刚的求饶,完全不相吻合的狠毒之色。

小荷站起来,一把摔开她的手,冷笑一声:“左淑妃,收起你的小姐脾气吧。你现在和张婕妤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是皇后知道了,你少不了也是个同谋,难道她就会饶恕你?她正愁拿不到你的把柄呢。”

“贱婢,你还胡说八道……”

“是,我是贱婢,我一直都是贱婢!但是,这又如何?”她忽然捞起自己的衣服,左淑妃后退一步,但见上面伤痕累累,一条条的淤青,一块块的掐痕,本是雪白的胴体,现在摧残了,如被蹂躏过的花,惨不忍睹。

一个女人,最原始的本钱便是身子,好端端如花似玉的身子,被摧折成这样,小荷眼睛里满是愤恨:“娘娘,这些都是你赏赐我的,为了你和张婕妤的荣华富贵,我都咬牙忍受着,我为的什么?为的就是被你这样折磨?你说,我到底犯了什么错,你要这样惩罚我?”

左淑妃怒道:“贱人,你真以为本宫不会杀你?你还敢在我面前咆哮?……”

“杀我?你敢么?”小荷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左淑妃,你再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马上去把你的阴谋告诉皇后。说不定我还获得个戴罪立功,你呢?你别以为,你在宫里诅咒皇后的事情,谁都不知道……”

左淑妃惊恐地捂着嘴巴后退一步。

夺宠大战6

左淑妃惊恐地捂着嘴巴后退一步。和宫里的大多数女人一样,她对情敌的恨,也只能完全发泄在巫蛊木偶之上,天天扎,天天骂。天长地久,不可能完全瞒着奴婢们。

映蓉见她步步紧逼,左淑妃反倒被吓住了,上前一步,喝道:“小荷,你不要太得意了。你敢威胁娘娘?”

她垂下头:“映蓉,我不是威胁娘娘,我是被娘娘打得太惨了……你看……”她完全不顾羞耻,捞起衣服,温暖的火炉下面,雪一般洁白的背上,到处都是伤痕,累累的,完全不像个少女。

她狠狠瞪着左淑妃,这个残暴的女人,一不如意,抓起什么就打,就抽,就掐,这一身伤痕,哪怕是绵羊,也会变成狮子。

映蓉见她步步紧逼,也急了:“小荷,你别忘了,你若有什么举动,最先倒霉的是你家张婕妤,你是张婕妤的人,不是我家娘娘的人!”

她这才收回目光,冷冷地哼一声:“好,我听你映蓉一句话!娘娘,我虽然是个婢子,可是,请你念在我为你效命的份上,不要随意打骂,今后,大家就和平共处!我家娘娘也答应了,事成之后,跟你等荣华共享。”

映蓉看向左淑妃,左淑妃六神无主,只能勉强道:“你滚出去,从此少出现在我眼皮底下。”

小荷此时完全恢复了昔日卑微的态度,真的老老实实地跪下去:“奴婢不敢再打扰娘娘了,今后,奴婢一定会本本分分。娘娘请放心。”

她一出去,左淑妃才气得跌倒在椅子上:“天啦,映蓉,我们是不是招惹了一个煞星?”

映蓉当初就劝说主子不要跟张婕妤这种老狐狸打交道,还不听,现在可好,这么快就被人掣肘,沦为棋子。

但是,她也只好安慰主子:“娘娘,事到如今,张婕妤也有些把柄在你手里,大家相互利用,相安无事。至于小荷这贱婢,你不用管她就是了。”

夺宠大战7

“可是,我可以不管她,谁知道她会用什么手段?”真是养了一条毒蛇在自己身边,现在毒蛇开始吐出信子了,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真不知到底什么时候会爆炸。

左淑妃暗恨,这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娘娘,奴婢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什么话?”

“奴婢看那皇后,她待你和张婕妤不同;她视张婕妤为眼中钉,但是,从未来单独找你麻烦。前些日子,听说她去张婕妤宫里搜查媚药,但也没来我们玉堂。相反,她对玉堂不时有赏赐,那些年老的嫔妃,也都说她为人厚道……”

“她是包藏祸心,收买人心!”她说这话的时候,忽然理不直气不壮,想起皇后可是出自神殿,之前也没和外人接触,应该也没有什么背景,她能做得了什么手脚?

“张娘娘等在宫里多年,既然肯帮她,就证明她有过人之处。我们真的犯不着和张婕妤一起跟她作对,那样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好处……”

“可是,如果我们此时退出的话,张婕妤岂不对付我们?”

映蓉看看内室,左淑妃的抽屉里,还放着一个扎刺的小人。她叹一声,要是被皇后发现了,倒真的也是死路一条。

左淑妃急了:“到底该怎么办?”

“先少和张婕妤往来。”

“不是我要跟她往来,是每次她都不请自来。”

“她这是要你做她的棋子。娘娘,下一次她再来,我们就想法拖延不见。”

“好,那也只能如此了。”

“娘娘,我们马上把这些所有的巫蛊都毁去。”

左淑妃面露难色:“那,就不对付皇后了?”

“以后再想办法。”

映蓉当机立断,立即把所有的木偶人都收起来,丢在了火盆里,一阵浓烟之后,屋子里散发出一股奇怪的味道,便随着熊熊大火随风而去。

夺宠大战8

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到大祭的日子了。

宫里彻底忙碌起来,芳菲身为皇后,罗迦便把这事情也交付给她,自然要和王肃一起协商。王肃便时常进宫来看她。二人商量着,忙得脚不沾地。

这一日,罗迦早早退朝回来,路过御花园。

雪下得很小,一粒一粒的飘落在人的身上,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隐隐地,传来一阵箫声。罗迦在北国,很少听到吹箫的,但听这曲子,凄凉,缠绵,仿佛受到了无穷无尽的委屈。他很是好奇,谁人的内心会如此凄惨?

但是,不一会儿,这箫声就停止了,隐隐地,便听得哭泣之声。

他很是好奇,信步走过去,谁人雪天在这里哭泣?

前面的一棵大树下面,一个少女坐在冰凉的石椅上,头埋在膝上,一头乌黑的头发散开,肩头一抽一抽的哭泣。她的手抱着肩膀,冻得瑟瑟发抖,显然是悲伤已极。

小涵看了陛下的脸色,才问:“你是谁,为何在这里哭泣?”

宫女抬起头,显然是吃了一惊,身子一哆嗦,几乎摔倒在地:“奴婢……奴婢小荷又冲撞了陛下……”

罗迦见又是小荷,很是意外:“小荷,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小荷手里拿着一支箫,显然正是她吹箫,悲哀到了极点,才忍不住哭泣。她跪在雪地上,雪白的脸上,雪花一点一点地融化在上面,满是悲伤:“奴婢该死……奴婢惊扰了圣驾……”

那是男人天生的对弱女子的同情,何况是如此一个娇弱无力的美女。

罗迦道:“你起来。”

“谢陛下。”

PS:我查询了资料,祭祀的日子不可能短短半个月搞定;因为在古代,祭祀是国家大事,需要非常多烦琐的准备,跟我们今天的理解不太一样,不是烧点纸这些而已;按照当时的风俗,所以把前面的时间改了,起码要准备两个月,所以改为二月了,不是以前的正月了:)))

夺宠大战9

她袅袅地起身,雪白的手臂无意识地撩了撩垂落的刘海,红酥手,雪白的脸庞。才盈盈道:“陛下恕罪,奴婢是南方人,这个时候,正是南方的春节,奴婢思念昔日的父母亲人……情不自禁……”

她声音悲戚,流露出对家乡强烈的思念,而且谈吐文雅,举手投足间,绝非一个奴婢的气度,而显得高雅端庄。

“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回陛下,奴婢也是出自小官宦之家,但从小丧父,九岁那年,母亲也去世了,一个人跟着奶奶长大,后来就到了北国……”

罗迦听得她的身世如此凄惨,也很是同情,正要说什么,却见她隐隐漏在外面的一截手臂,竟然满是淤青。他惊道:“小荷,你怎么有伤痕?”

“啊……”小荷脸上露出惊慌之色,语无伦次,“伤痕?那,是擦伤的……”

“擦伤?”显然不是擦伤!那么明显的被揪,被打的痕迹。

罗迦皱起眉头:“是左淑妃打你?”

她垂了头,只是不答,眼泪却凝聚在眼眶里,一直打转,就是固执地不掉下来。红唇微微咬着,几乎要咬出血迹,也不让自己哭出来。不经意间,更是悄然遮挡了所有的伤痕。

这种故作的坚强,简直令罗迦同情心大发,叹道:“左淑妃性子火爆,看来,你在玉堂肯定吃了不少苦头。小荷,你要不要换一个宫?”

小荷心里一喜,眼睛一亮,惊讶地看着陛下:“陛下,您的意思是?”

“左淑妃那么暴躁,你肯定受不住她的责罚。这样吧,小荷,朕回去叫皇后给你安排一个合适的位置……”

叫皇后出面?!她长长的睫毛垂下去,遮挡了视线里的全部的沮丧,悄然地,低声地:“陛下,不用费心了!左淑妃娘娘对奴婢也是很好的。她虽然偶尔暴躁,但心地是很好的,奴婢是甘愿侍奉她的。她也没有怎么惩罚奴婢。”

夺宠大战10

罗迦见她对主子如此忠心,叹道:“小荷,你下去吧。朕会告诫左淑妃,让她不再虐待你。”

“谢陛下!”她欲言又止。

“小荷,你想说什么?”

“陛下,您真的不要去责备左淑妃……是奴婢不好,不关娘娘的事情……”

罗迦一怔。

“奴婢在宫里过得很好,从小没有家,现在把皇宫当做自己的家,不想离开。所以,求陛下,不要告诉皇后,也不要告诉淑妃娘娘?”

“为什么不能告诉皇后?”

“皇后娘娘宅心仁厚,她入主六宫后,上下称颂。奴婢怕她去责备左淑妃,就会令淑妃娘娘不开心……”

唉,原来她是怕左淑妃给自己小鞋穿。

罗迦叹道:“对了,你有什么委屈,以后可以直接对皇后说。皇后一定会替你做主的。”

“多谢陛下。”

“天气这么冷,不要在这里了,你早些回去。”

“谢陛下。”

她起身,也许是先前在石凳子上坐了太久,腿脚冻得麻木,本是向罗迦跪拜,腿一软,就摔了下去。

罗迦本能地伸手扶她,她身子一软,就倒在罗迦怀里,泪流满面……

软玉温香在怀,这么可怜的一个美女在自己怀里哭泣,罗迦反倒浑身不自在了,急忙说:“小荷,站好了。来人,送小荷姑娘回去。”

“谢陛下。”

这时,转角的汉白玉处,一行人正急急走来,正是芳菲和红云等人。红云正要说话,她却立即做了个手势,众人立即禁声。

但见前面的御花园的斜坡上,腊梅林里,陛下正搂着一个宫女。

芳菲心里一沉。红云捂住嘴巴,低呼:“天啦,是陛下和谁?”

脑袋里嗡嗡的,真的是陛下!

是陛下在这里抱着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既不是左淑妃,也不是张婕妤。而是一个非常非常年轻的宫女。

“娘娘……”

夺宠大战11

脑袋里嗡嗡地作响,她一挥手,众人悄然地往后退,再退。不知为何,她竟然不愿意在此时此刻露面和陛下见面!不想,一点也不想。

早已失去了当初见他去昭阳殿,就怒不可遏地去捉奸的那番气势。

心里只是隐隐地疼,又说不出来疼在哪里,只慢慢地往后退,再退。

红云等宫女又气又急,这是通往立政殿的路,如果不经过这里,就要绕很大一个圈子,这么冷的天,怎么受得了?

难道娘娘要等陛下和那个贱人一起尽兴了才走?

芳菲默默地靠在汉白玉的栏杆上,沾了雪花的栏杆那么冰凉,几乎要浸透人的背心。可是,她只是默默地站着,什么都没有说。

红云悄悄伸出头去:“娘娘,陛下走了,走了……那个宫女也走了……”她大着胆子,稍稍走出去几步,但见陛下和那名宫女早已分开,各走各的了。

“娘娘,陛下走了……”

芳菲这才慢慢地,从栏杆边转过身子,不知为何,那么惊恐,仿佛是自己被“捉奸”——而非陛下!

那是一种无言的打击,明明知道在所难免,可真的发生了,却是这样无可遏止的心碎的感觉。

她默默地看着前面,陛下一行已经消失在了雪地上;而那名宫女,也急促地往另一个方向走了,那里,是通往玉堂的方向。

“娘娘,那是左淑妃的宫女啊。我们怎么没见过这一号人?”

她依旧没有回答!有了小怜这样的成功例子,自然就会有仿效者。她想,自己倒真是看轻了左淑妃,原来,她竟然也用了这一招。

奇怪的是,并不觉得气愤,也不觉得痛恨。甚至连左淑妃也不恨,只是心口闷闷的,一口气堵塞在心底缓不过气来。

爱美人,是男人的天性,何况是皇帝。这是他的正当权利,自己去阻止他,反而是不正当的。

“娘娘,您?”

夺宠大战12

“娘娘,您?”

红霞小心翼翼地:“您别伤心……”

她摇摇头,和颜悦色地:“没什么!我不伤心。”

众人觉得她的举止好生怪异,却又说不出话来。

她反而笑起来,声音低低的:“你们以为我要大吵大闹才正常?”

两宫女面面相觑,难道不是么?

她摇摇头,并非回答她们,而是在回答自己:“我是皇后!皇后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要母仪天下,要善待所有的妃嫔,所有的王子王女。”

这,就是皇后的意义所在。

“娘娘,陛下也没什么……陛下也没宠幸她……”

现在是没有,可是,她才明白,那个拥抱的意义——男人这样抱着一个女人,如果没有怜惜,是绝不可能的!

罗迦喜欢的,本来就是这一类女人!

她慢慢地往回走,每一步,脚步都挪移得十分沉重,仿佛地上沾满了石块,根本就塌不到实处。

并不长的一段路,却走了许久才到达。

立政殿,已经笼罩在夜色里。

她久久地站在外面高大的光秃秃的一颗不知名的树上,看着遒劲的画廊边上挂上的大红灯笼,一盏盏的宫灯,已经经过了改良,是南朝的那种妖娆的仕女图。就如陛下品位的改变,她忽然发现,罗迦欣赏的美女,基本是张婕妤,小怜一路的风格。甚至今天那个只瞅了一眼的美女,也是这样的风格,那走路的姿势,穿衣的风格,显然也是昔日的南朝人。

她久久地站在门口,不知怎地,竟不愿踏进去。

一名太监走出来,见了皇后,急忙喜道:“娘娘,您可回来了?陛下叫奴才出来找您……”

他话音未落,罗迦已经大步走出来:“皇后,你去了哪里?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她收敛了心神,镇定道:“陛下,我去看祭祀的准备情况了。”

夺宠大战13

她收敛了心神,镇定道:“陛下,我去看祭祀的准备情况了。”

“朕今天回来得早,正想和你一起去看呢,没想到,竟然跟你错过了,呵呵,明天再一起去。”

他今天回来得很早么?自己幸好还是亲眼看到他什么时候回去的,竟然说谎还如此面不改色。芳菲天天在立正殿,唯有这一日出去,回来的晚了。她看陛下的神色,但见他轻轻松松的。她想,若是自己没有外出,他回来得这么晚,又该如何撒谎呢?

芳菲盯着他的眼神,罗迦根本没注意到她神情上的变化,见她身上落了许多雪花,急忙帮她拍打:“芳菲,怎么没戴斗笠?你看,手这么凉,快进屋子烤火,快……”

他拉了芳菲的手就进了屋子。

二人围着火炉坐下,罗迦兴致勃勃的:“芳菲,祭祀准备得如何了?”

“很好,王肃一切都准备妥当了。还剩下一些细节,还有几天,应该没问题的。”

“那就好,那就好。”

她漫不经意地:“陛下,你今天在忙些什么啊?”

“今天不忙,也没什么事情,所以我才很早就回来了。”

还是这样,说谎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对了,芳菲,现在是这个时令是南朝人的新春了?据说南朝的宫廷,这个时候总要放假7-15日,我们是不是也放假休息休息?”

陛下何以对南朝人的节日这么感兴趣了?这是为什么?因为小荷等是南朝人?

“哦?陛下,我们跟南朝的情况不一样。第一,我们现在还没有大规模地过新春的习惯;第二,我们的假期是从夏日到秋季,很漫长的拉练。如果贸然宣布放假,估计臣民们还摸不着北。如果陛下觉得南朝这个习俗很好的话,那么可以从明年开始,提前告知人民。也算是移风易俗吧。”

“这倒是。而且祭祀在即,也不能放假。”

夺宠大战14

“这倒是。而且祭祀在即,也不能放假。”

他一边说,一边躺在旁边的御塌上,枕着软枕,揉着太阳穴:“不知为何,朕忽然觉得又有点头晕眼花……”

陪着美女在冰天雪地里聊天那么久,能不头疼么?养尊处优的陛下,竟然肯和一个女子在雪地里那么长时间,而且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是有寒症的,本来就不能冒着风雪在露天里久站!可是,为了一名小宫女,他竟然如此纡尊降贵——说他不喜欢那个女子,有人会相信么?

当然,陛下没说,她也没问。

她只是走过去,态度一如既往地温顺:“陛下,您躺下,我给你炙烤一下。”

罗迦依言躺下,但觉那双温柔的手,很快便在自己的面颊上游走,柔若无骨,温柔亲切。

鼻端传来那种特殊艾草的芬芳,又熟悉,又温暖,他叹道:“芳菲,真舒服。”

“呵呵,陛下觉得舒服么?我也希望陛下的寒症彻底痊愈。这样,我也不枉进宫一趟了。”

不知为什么,罗迦心里很不舒服。每次听到她这样说,心底就不舒服。什么叫“进宫一趟”呢?难道她只是这里的匆匆过客?做过了客人,就要闪人?

他轻轻抓了她的手,她却一闪,拿着灸条往外移动:“陛下,小心点,不要烫着了……”

“芳菲,你进宫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替朕治病……”

她淡淡一笑,不是么?应该是吧!

这时才真正认真审视自己这个皇后——一无家族支持,二无权臣笼络,历朝历代,做皇后的女人都是经过认真考量,多方权衡的!陛下,他凭什么要自己做皇后?

除了治病,难道还有其他原因?尽管他不承认——陛下的龙体才是第一的!这可以超越其他的一切理由!

“芳菲,你进宫是做皇后的!是要和朕一起过一辈子的,你就是朕的开心果。”

夺宠大战15

开心果?开心果就更是没有什么价值了,人的一生中,每一个阶段需要的开心果都是不同的。现在是自己,以后,就可以是别人了。

“芳菲,你告诉我,你进宫这些日子,是不是觉得不愉快?”

她放下灸条,笑起来,“陛下,你身子有些发热,先去歇着吧。”

罗迦见她并不回答,又追问:“芳菲,你是不是觉得不好?”

好么?不好么?在北武当,自己就说了不好,不回来,但是,能拒绝得了么?现在说了,还有什么意义?

“芳菲……”

她这才慢慢地说:“其实,也没什么,久了就习惯了。”

久了就习惯了?

那现在呢?现在有没有习惯?

“芳菲,你现在是皇后了,一切的事情跟以前不一样了,你有什么,都要提出来,和朕一起商量,知道么?”

“好!”她非常干脆地回答。

罗迦见她面色毫无异常,这才松一口气,拉着她一起,躺到了床上。

夜色里,火炉那么温暖,身边的人儿那么温暖。他忽然伸手,紧紧将她搂在怀里。

她口齿不清地:“陛下……不要,我今天好困……”

他轻笑一声:“真的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