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去御书房干什么?”

小飘低声道:“肯定是因为陛下宠幸了小荷,不然,她不会发狂的,皇后除了这类事,一般是不会轻易发飙的……”

小翠惊喜道:“真希望陛下把她抓起来了……”

张婕妤急忙问:“皇后现在哪里?”

“不知道!据说骑马疯跑了一阵就不见了。此后,再也无人见到她的身影。”

“会不会是被陛下捉了?要是把她抓住,治一个罪名,废黜她就好了……”

小荷的秘密8

皇后悍妒,拿了刀剑威逼陛下,这真是废黜她的最好理由。可是,陛下真的会废黜她?而且,她为什么要突然发疯?难道真的是小荷的原因?

张婕妤陷入沉思里,良久,才摇头,自言自语:“我怎么总觉得事情很奇怪?”

“娘娘,你觉得哪里奇怪?”

“据我所知,陛下从未去玉堂过夜。”

“那?小荷的赏赐是哪里来的?”

小飘也问:“小荷是有点古怪。人人都说她的东西是陛下赏赐的,可是,奴婢怎么也打听不到,据说,每次去赏赐,都是一个老太监去的!按理说,陛下赏赐她那么多东西,皇后不可能无动于衷,可是,皇后每次对她都是冷冷淡淡的,却从不刁难……”

张婕妤恨得咬牙切齿,那死肥球,除了刁难自己,根本就不刁难其他人!的确,就连小荷她也从不刁难。

“依照皇后的性子,若是陛下真的赏赐了小荷这么多东西,她不可能不刁难,她是绝不可能怕小荷的……”

张婕妤蓦然惊醒:“莫非小荷跟她在演戏?难道她的东西都是皇后赏赐的?”

“娘娘,这完全有可能。您想想,现在是皇后主管内务府,一应赏赐,都是皇后打理。陛下明明知道她凶悍泼辣,岂能明目张胆地去赏赐小荷,再说,陛下现在天天忙于处理祭祀的大事,难道天天会去关心小荷?要知道,以前小怜在的时候,只要是皇后在,陛下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去找她……”

她心想,何况,这一次,皇后是陛下去北武当千请万请,才找回来的,依照皇后回宫时那个架势,现在一手遮天的样子,陛下根本就没有道理马上就得罪皇后,他又不是不知道皇后的性子。

可是,她不好把这话当着张婕妤的面说,只说,“……而且,小荷的赏赐来得蹊跷,都说是陛下赏赐的,谁知道,是不是陛下赏赐的?”

小荷的秘密9

张婕妤暗暗惊讶,难道陛下真的见了美人也不心动了?

她本来十拿九稳的就是这一点,陛下也是男人!再他对皇后如何宠爱,他也是一个男人。男人的本质就决定了会喜新厌旧,没有道理他见了小荷就毫不心动。

难道这个赌注下错了?

她摇头,坚决地摇头:“我就不信,食肉的动物会吃草了!说陛下从未宠幸过小荷,我绝不相信!而且,皇后不可能拿这么多东西出来赏赐美女。当初对小怜,她可是恨得咬牙切齿,而且……”按照一般人的思维,那么昂贵的珠宝,女人天生喜爱珠宝,没道理皇后自己不留着,却拿去给其他年轻漂亮的女人?

可是,难道那死肥球变招了?

她先笼络了小荷,让小荷做她的走狗,一起服侍陛下,稳固她的位置?

可是,那死肥球本质上跟左淑妃一样,总是把自己的宫殿里的宫女弄得又老又丑,生怕谁趁机上位,按理说,也不可能啊。

“娘娘,我们该去问问左淑妃。”

“现在左淑妃天天躲藏在玉堂,从不露面的。”

就因为左淑妃完全隐藏在玉堂,所以,才打探不出任何的消息了。

“小飘,你们马上出去,再打探一下消息。”

“是,娘娘。”

后天就是祭祀大典了,当然是希望皇后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而且,因为是祭祀大典的到来,管制也相对放松了,甚至琉璃殿的人也可以自由走动了。

张婕妤也亲自出去。

她没有走出太远,只在琉璃殿前面的花园徘徊。晴朗的春日,一夜之间,枯干的树枝就长出了新芽。已经是二月下旬,就快到三月了。再是寒冷,树叶也有新芽了。

她停下脚步,看着一个人施施然地而来。

小荷!

她又换了一件大氅。那是一件湖蓝色的大氅,用了最上等的金线描绘,下面的裙摆绣的是七彩孔雀翎。她走动的时候,就如一只开屏的孔雀。

小荷的秘密10

她又换了一件大氅。那是一件湖蓝色的大氅,用了最上等的金线描绘,下面的裙摆绣的是七彩孔雀翎。她走动的时候,就如一只开屏的孔雀。

因为太长太华丽,甚至还要出动两名宫女帮她拖着裙摆。而她的宫女,赫然已经增加到四人了。前些天还是两名,怎么一眨眼就是四名了?一个无名无分的小宫女,竟然有四名宫女服侍。

按照本朝的妃嫔制度:

皇后:年薪银子1000两,宫女10名;

昭仪:年薪银子800两,宫女8名;

婕妤(贵妃):年薪银子600两,宫女8名;

妃:年薪银子300两,宫女6名;

嫔:年薪银子200两,宫女6名;

美人:年薪银子100两,宫女4名;

低等美人:年薪银子50两,宫女3名;

红霞帔:年薪银子50两,宫女1名。

陛下开始提倡简朴了,所有妃嫔都一视同仁,任何人都不许再格外增加。就算是皇后,因这规矩是她首先提出来的,所以她便假惺惺的不耐烦许多人跟着自己,常常都是只有两三人在她身边。可是,这表象之外,因为她住立政殿,和陛下一样的待遇,起居岂止10名宫女服侍?进进出出都是山呼万岁,而且更离谱的是还有两名带刀侍卫。为此,张婕妤不止一次在背地里痛骂她虚伪狡诈,不守清规,皇帝的女人,用带刀侍卫,又不是太监,真是不知羞耻,乱了祖宗家法。

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皇后也就罢了,而小荷连红霞帔都算不上,为什么会有四名宫女伺候?

如果不是出自陛下对她的宠幸,这也说不过去啊!宫里的女人,一切荣华富贵都来自皇帝,皇后根本无权做这么大的权利,擅自提拔妃嫔——换而言之,除了皇帝本人,谁都没法亲自金口玉言地提携他的大小老婆们。皇后能给予的,只是些小恩小惠,因为,她没有亲自下令提拔的权利。比如要升级为妃嫔之类的,肯定需要陛下下令。

小荷的秘密11

可小荷真的是按照妃嫔的规格出来了!现在是四名宫女,明日呢?明日岂不是八名?林林总总,这些人在捣什么鬼?

怎么会这样?

难道皇后有这么大的权利了?或者是皇后背地里僭越?

小荷自然老远地就看见了张婕妤,还是行礼——非常恭敬的:“参见娘娘。”

“免礼。”

小荷一挥手,嫣然一笑:“你们先退下,春光正好,我想和娘娘聊聊。”

宫女们依言退下。

在她的面前,是一幅秋千架,非常华丽的架子,装饰着彩色的雕绘,那还是小怜受宠的时候弄的。

小荷很自然地提了提裙裳的宽摆,然后,坐下去。芊芊玉手伸出,摸着柔软的架子,赞道:“真是好秋千。娘娘,您要不要试试?”

张婕妤淡淡道:“这还不是荡秋千的时候。”

“也是,现在还有寒意。荡起来也看不到什么春色……”可是,她还是荡起来,裙摆在秋千上晃荡——那长长的孔雀翎,七彩地垂下,随着秋千的荡高,裙摆散开,真的飘散起来,如一只五颜六色的高傲的孔雀。

她越荡越高,越荡越高,嘴里发出欢快的笑声,清脆如银铃一般:“真好玩,娘娘,这秋千真好玩……我还是第一次荡秋千……以前都是看人家荡,自己从来玩不成。我小时候就进了青楼,有时看到当红的小姐们玩,我自己也很想玩一下,可是,她们都不要我玩,我只能伺候她们……娘娘,真好看……这秋千真好玩,你要不要试试?”她的声音飘飘忽忽的,随着秋千一样高低起伏,带着极强烈的嗲嗲的,她无论在谁面前说话都是这样的一个调调。

张婕妤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的张狂——这个时候,她其实已经不是张狂了,而是真正的暴发户的嘴脸,张婕妤想,很明显,她很满意自己得到的这一切。她非常满意!一个青楼出来的女人,现在把自己当公主了。

小荷的秘密12

然后,秋千慢慢地晃荡下来。

张婕妤看她伸出放在秋千架上的手,手上的巨大的宝石戒指,已经不是那天的绿翡翠了,完全是新一套的东西了,那是罕见的蓝色的宝石,熠熠生辉。

小荷坐稳了,拢拢头发,那神色,那动作,非常的撩人。

她单刀直入:“小荷,陛下什么时候给你名分?”

小荷咯咯一笑:“您说呢?娘娘!唉,我可能获得名分么?”

“宫里的女人,没有谁会不在乎名分!”

“可是,我根本不在意。而且,您也知道,若是被皇后知道了,我肯定就死定了。陛下是保护我,才不给我名分的,我知道,所以不强求……”

张婕妤不可思议,难道现在皇后会不知道?

她嚣张成这样,难道皇后是瞎子?

可是,皇后偏偏就真的没去找她的晦气!这真是有鬼!

张婕妤的声音很低:“小荷,你现在还有机会!”

“哦?”

“皇后暴躁,失宠是迟早的事情,如果你把她当成了靠山,你的下场会如何,你该知道。现在,她是没空收拾你,所以,你还能逍遥几天。她的主要目标在于我,只要斗跨了我,以她的妒忌,会容得下你?你应该听过小怜的故事,小怜当初是什么风头?你只要去看看昭阳殿那些金碧辉煌的装饰就知道了,你现在,连她的头发尖尖都比不上!陛下也不会庇护你,因为陛下惧内,根本不敢惹她,无论她是赢还是输,你都没什么好下场。”

“唉!”小荷轻轻叹息一声,“奴婢早就想到了!可是,陛下宠幸奴婢,奴婢又怎能拒绝?而且,皇后也不见得能一直得意下去,风水轮流转,她岂能保住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哦?”

“娘娘,您一定不会不知道昨晚皇后闹出了多大的动静。奴婢都知道了,您能不知道?”

小荷的秘密13

“娘娘,您一定不会不知道昨晚皇后闹出了多大的动静。奴婢都知道了,您能不知道?”

张婕妤盯着她:“莫非陛下真是宠幸你,她又跑来捉奸?”

“对!”

小荷非常干脆的回答。

“小荷,你撒谎!你一直在玉堂,我得到的消息却是皇后往御书房去了……”

小荷摇头,满含哀怨:“奴婢命苦,娘娘你也知道,陛下最怕皇后,所以狡兔三窟……否则,你想,皇后为什么会半夜拿着剑出去?”她媚眼如丝,看着自己手上的宝石戒指,“唉,奴婢虽然委屈一点,可是,只要陛下能知道奴婢的委屈,知道补偿奴婢,奴婢也就心满意足了……”

张婕妤再也问不下去,小荷依旧是滴水不漏。就算她明知小荷很矫情,却也毫无办法。而且,也迷糊起来,小荷到底说的是真是假?

这时,才发现这个该死的暴发户,真是不简单。

而且,除了捉奸,那个死肥球,也的确没有其他原因会拿剑去闯了。

她还是忍不住:“那皇后现在哪里?”

小荷施施然地“那就不是奴婢能知道的了!陛下自然会收拾她。她再强悍,难道还能大过陛下?陛下一定会替奴婢讨回一个公道的。娘娘,您也只管等着看好戏就是了。奴婢虽然小人得志,可也是本分之人,记着娘娘给的机会,当然巴不得她倒下,跟娘娘一起永享荣华富贵了。娘娘,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奴婢先行一步了……”

说完,她就款款离去,仿佛生怕被人看到她和张婕妤过从甚密的样子。

张婕妤看着她的背影,看着两名宫女托起她的裙摆,她高傲得几乎像一个女王一般。

这时,张婕妤才笑出声来,春天来了,多好啊!

祭祀大典来了,多好啊!

这些女人,再她们怎么得意,也就这两三天了。只要大祭司一出现,看她们还能得意成什么样子。

小荷的秘密14

回到琉璃殿,就看到小飘急切地等着。

“娘娘,你可终于回来了。”

她精神一振:“有什么消息?”

“皇后没有消息,今天,立政殿和御书房的人都闭嘴了,什么都打听不到……”她摇头,“娘娘,消息是夫人带来的,真不容易啊……唉,奴婢费了许多周折才拿到……”

她递过来一本书。

张婕妤翻开。

那是一本南朝的诗词,这是她们母女才明白的意思。她看着做了记号的诗词,每一句的开头都有标明。然后合上,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还是母亲精明。

后天,就是祭祀大典了!

大祭司,已经一切准备就绪。

小飘还是有些着急,这个时候,更要万无一失。

张婕妤压低声音:“你们这些天,任何地方都不要外出了。也不要去打听情况了。”

“奴婢知道。”

“一切事情,都不要告诉小翠,千万不要跟她多说。”

“是,奴婢绝不敢多嘴。”

小飘还是犹豫着,有些害怕:“可是,娘娘,皇后不要你参加祭祀大典的嘛,这样……我们该怎么办?”

张婕妤看着那本书,不经意地放在一边,意态十分轻松,慢慢地坐下来,梳理自己乌黑的长发,然后,才淡淡地说:“小飘,你知道开春发生了什么大事么?”

“什么大事?”

“齐国和北国的边境,发生了摩擦。两国之间,可能要开战了……”

小飘又惊又喜:“齐国?就是小怜所在的齐国?”

“对!小怜恨透了这里……”她淡淡地说,小怜恨哪些人?自己?陛下?还是那个死肥球?

或者,都恨!

“可是,娘娘,那个高太子软弱无能,据说非常昏庸,他找陛下作战,岂不是找死?”

张婕妤笑起来:“有小怜在,他不死都不可能!可是,他死之前,总要有两个垫背的,对吧?”

小飘惊出一身冷汗。

张婕妤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言,立即住口!实在是因为心里的怨毒太深了,不得不,小小的先畅快一把。

PS:今日到此哈,周末愉快:))色大叔先去玩一会儿:)))手臂都要写断了:((

陛下显摆1

御书房。

太阳已经偏西了。

罗迦先睁开眼睛,但见怀里的人儿,还闭着眼睛,睡得呼呼的。

他悄然伸出手,捂住她的鼻子,然后往下,连嘴巴一起捂住。她被捂得透不过气来,睁开眼睛就咯咯地笑起来,躲开他的熊掌:“陛下,你想闷死我啊……”

声音那么慵懒,带着腻腻的滋味。罗迦笑起来,正要故技重施,她的动作那么迅速,竟然已经爬上去,躺在他的身上——仰躺着。双手舒展开,非常舒服地躺着。

罗迦笑不可抑:“小东西,把我当席子了?”

“嗯……”她自由地舒展手臂,呵呵地笑,“陛下,你要是个大胖子就好了,现在,你肩头好硬,恪着我不舒服……”要是他都是肥肉,没有骨头,那该多好?

那样,就是真正天然的舒服靠枕了。

这个小东西,如此得寸进尺不说,还敢挑肥拣瘦。

“陛下,你这些日子又瘦了……”

天天风寒症发作,怎能长成大胖子?尤其这段时间,自己那么辛苦,偷偷忍着,夜不能眠,饮食不安,就算是身上长了膘,也掉了,怎能变成什么大胖子?他倒是想得美。

“陛下,你以后要长胖一点,现在太硬了,骨头多,不好……”

她柔软的头发完全吹拂在他的脸上,鼻孔里,痒酥酥的。

“小东西,你倒想得美……”

她惊叫:“不要摇晃,否则我要摔下去的……”

她不说还好,一说,他胸口一颠,她的身子便掉了下去——摔在他的旁边。气得顿手顿足,真是的,让自己躺一下,又怎样嘛!

小气鬼!

他哈哈大笑,“小东西,快起来,天都要黑了,你还这样玩儿。再睡下去,今夜就睡不着了。”

她这才慵懒地起身。

“我们回立政殿用晚膳,正好。”

“好嘛。”

陛下显摆2

可是,想起自己昨夜那样冲出去,不知多少人担心着,尤其是张娘娘,她又微微脸红,唉,悔不该这么冲动啊,现在,真是无颜回去了。

罗迦却不动声色地揪着她,偷眼看去,见她的脸微微发红,再也忍不住:“河东狮也晓得脸红了?”

“啊,呸,你说谁是河东狮?”

罗迦翻了白眼,四下环顾:“啊?朕这是在说谁呢?朕没说谁啊!嘿嘿。”

陛下因病宣布辍朝一日。

太子当然迫不及待地进宫去探望。他想想,干脆叫了李玉屏一起去。

立正殿的所有人都是战战兢兢的,昨夜皇后那么强悍地提剑冲出去,大家真怕闹出什么人命。张娘娘,红云红霞等人都一直守在门口,心急如焚。

偏偏高淼等人又一直在御书房,对外半点消息也不透露。

终于,直到傍晚,才听得笑声——很远就有笑声传来,是陛下的声音,十分洪亮。

陛下无恙,娘娘当然就无恙。

众人提心吊胆了这么久,不料,一夜之间,帝后二人归来,竟然牵了手,谈笑风生,两情浓郁。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参见陛下,参见娘娘。”

“免礼免礼,快传膳,今晚都上皇后喜欢的菜。”

“是。”

芳菲看众人都悄悄打量自己,很是不好意思。再看罗迦,他变戏法般地拿出一把剑,正是那把霜花剑。

“哈,皇后,太子妃送你这么好的剑,你送人家什么东西没有?”

她叹一声:“我想不出该送什么,不过,看样子,太子妃很喜欢陛下你的那匹马。赤兔驹是我的,她看上的是另外的那匹大黑马,不知道陛下你……嘿嘿……”

“你又想慷朕的慨了?哈哈,不过,朕的爱马可是不能随便给人的,因为朕习惯了它们……珠宝可以,但良马就不让你做主了……哈哈哈……”

陛下显摆3

芳菲暗自嘀咕,真是小气,看来陛下也有小气的时候。李玉屏送自己那么好的剑,自己却送不了她马。唉,郁闷啊!

罗迦见她哭丧着脸,知道她充大方,这次充不成了,心里暗笑,却道:“也罢,过不了几日,又有名马送到,到时,朕赏赐太子妃一匹好马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

“皇后,等祭祀大典忙完了,朕亲自指导你……玉屏嘛,她的剑术很一般的……”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好奇的宫女太监们,朗声道,“皇后最近学剑痴迷,天天要和朕切磋……”

芳菲知他是替自己解释昨夜疯跑乱冲的事情,更是面红耳赤。这宫里,哪有不透风的墙?人人都是是非精,如果传出去了,就不好了。

陛下这是在灭火呢。

众人心知肚明,皇后昨晚出去,恐怕不是为了“切磋”,不过,听得陛下如此说,谁敢说什么?当然一个劲地点头称是就对了。

罗迦笑着放下剑,正在这时,却听得通报:“陛下,太子和太子妃求见。”

“快传!哈哈,正好留太子和太子妃用膳。”

“是。”

他一边说,一边拉了芳菲,这时,太子夫妇已经进来,急忙行礼:“参见父皇,参见皇后。”

“快起来,你两个孩子,正赶上晚膳,哈哈,来得正好,来,快陪朕和皇后用膳。”

二人面面相觑,父皇不是重病辍朝么?怎么现在跟没事人样的?

太子仔细打量父亲的脸色,但见父皇虽然精神奕奕,但是,毕竟是大病过的人,怎么都掩饰不住那丝憔悴。他急忙问:“父皇,听说您病了,儿臣很是着急。”

“没事,皇后在,皇后早就治好朕了。你们不要担心,休养两天也就好了。”

太子这才看向芳菲,一行礼:“皇后辛苦了。”

芳菲笑起来,却向李玉屏眨眨眼睛:“玉屏,你也别拘谨了,跟殿下一起,来,用膳了。”

陛下显摆4

芳菲笑起来,却向李玉屏眨眨眼睛:“玉屏,你也别拘谨了,跟殿下一起,来,用膳了。”

膳食上来,御厨今天动了特别的心思,做的都是非常清淡可口的菜肴。

太子夫妇却食不知味。进宫之前,就强烈担心着,是不是父皇和皇后之间又滋生了什么裂痕。可是,父皇和芳菲,完全是谈笑风生,毫无芥蒂。他们二人坐一张案桌,携手一起,共饮共食,亲密无间。

太子悄然看一眼李玉屏,但见李玉屏也是同样的困惑。就算是演戏吧,可是依照皇后的性子,岂能演得这么逼真?

而且,那种夫妻之间的默契,浓厚的情意,岂能是装出来的?父皇眉梢眼角的浓情蜜意就不说了,最古怪的是芳菲,那完全是沉浸在新婚燕尔里的喜悦——就算是太子,就算是芳菲第二次风光地以皇后身份回宫时,就算是她和父皇一起来太子府为李玉屏治病时……也从不曾这样充满异常浓烈的情感!

如果有了裂痕!她这样的眼神,怎么骗得了人?

她吃饭的时候,不时看着父皇,这样的目光,太子也是熟悉的——几乎已经陌生的快忘掉了,那是在太子府的时候,她照顾自己的眼神!初恋少女的眼神!

他心里一震!

初恋少女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