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任何的亲人?

所以,才会深切地期盼那个孩子——那总是自己的亲人,永远不会背叛,也不会离弃的亲人!而且,假不了,不用怀疑!

可是,它没了。

那个孩子,最后也没了。

这,又算不算大神的诅咒呢——让自己一辈子孤身一人?

她思虑万千,抬头,忽然看了罗迦一眼,又迅速移开目光。几曾想过,自己又会重新回到这个男人的身边?

“芳菲?芳菲……”

芳菲的身世5

罗迦伸出手,紧紧搂住她的肩,她的头一直一直地往下垂,狠狠地闭着眼睛,不肯让眼泪掉下来。

他心里一震,那时,她的处境那么艰难,岂不是自己造成的?心里又悔又恨,竟然无法说什么。这是二人之间关系最糟糕的时候,那种冷战,自己几乎毁掉的一切!所以,直到今天,自己竟然不知道她曾经私下见过新雅和洁雅。

见这二人,不过是为了寻求一些虚无缥缈的温情而已。

他竟然是从来也不知道的。

他大手一带,已经将她牢牢地抱在怀里,不胜唏嘘:“傻东西,傻东西……”

她声音哽咽,一把抱住他的腰,泪水狠狠地蹭在他的衣服上,肩膀都微微抽动起来。

“傻东西,你有我,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

心里更是酸涩!

曾经的恨,现在,还有么?

现在,自己还在恨他么?

为什么现在,感到的都是亲昵和真诚的关怀?

她腻在他怀里,恸哭,良久,她才蹭干眼泪,从他怀里抬起头,声音微微有些嘶哑,只咳嗽了一声。

罗迦微笑着,手放在她的腋下:“小东西,你希望新雅和洁雅回宫?”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洁雅和新雅当时是那么强烈地流露出回宫的愿望,希望她施以援手,因为她是皇后,她能做到,有这个本事。

可是,她却没有做。也不想做。只是在年节的时候,在她们的封赏之上加重,特意安排内务府给她们厚厚的赏赐。

这一点,她能做到,而且也乐于做。

至于让她们回宫,却是真的不愿意的。

三姐妹共夫?

而且,又不能像对待张婕妤,左淑妃一般。

这算什么呢?如何安置她们,倒真的是一个难题。

她看着陛下:“陛下,你认为呢?”

芳菲的身世6

罗迦看着她眼里一闪而过的一抹微微的狡黠。这个小东西,竟然把皮球踢到自己这一边了。左右,都是自己的责任了。罗迦何尝不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笑起来:“也罢,朕把她们的封邑增加,迁到富庶一点的地方,距离平城近一点,至少她们一辈子锦衣玉食是不愁的。”

“多谢陛下。”

其实,对她们,几乎是陌生人的感觉,只是,如果她们能过得好一点,她自己的心头,竟然也因此而轻松一点。

“陛下,我担心的是,敌人会拿她们下手。”

“如果有人敢从她们那里下手,那就正好!”

罗迦丝毫也不敢大意,这样的争斗,比一场大的战役更劳心劳力,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对手在哪里,对手何时出招,对手到底酝酿了多大的阵势!

这些,都不知道!

唯一可以做到的,就是接应!

或者从旁出击,阻截!

他自言自语:“朕十三岁就开始上战场,到现在,曾经参与了大小不下一百场的战役,几乎从无大的败局,就不信,这一次就会栽在他们手里!”

芳菲没有再说话,只是握着他的手,凝视着他的眼睛。

这一切,都因为自己而起。陛下,已经做了这么多。

就算他昔日再不好,现在的一切,难道还不足以补偿么?

自己,又能为陛下做些什么呢?

芳菲低下头,眼眶又微微有些湿润,声音低低的:“陛下,都是我累了你……要是你不立我为皇后,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罗迦笑嘻嘻的,手一抬,蹭蹭她的下巴,“小东西,是不是不想做皇后了?如果不做的话,你可以让出皇后的位置,随便做一个什么小妃嫔伺候朕,朕也可以趁机娶其他美女做皇后,空出一个位置哟,你要知道,很多人都虎视眈眈着这个位置地……”

芳菲的身世7

“你敢!”

其他事情上,自己都可以让步,就这件事上,决不让步。

瞧瞧,目露凶光,原形毕露了吧?

罗迦哈哈大笑,“小东西,别装可怜啦,你改不了的,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那河东狮的本性,是改不了的!朕早就知道,你肚子里装的……”他伸手拍拍她的肚子,“这里都是醋!知道么?全是酸醋,哇,好酸,朕隔着几层衣服都能闻到……”

芳菲简直无语!这个陛下,真是的!

他收了笑容,一本正经起来,“芳菲,你不用把这些揽在自己身上!朕和大祭司的矛盾,其实是个迟早的问题。纵然没有你,迟早也会有其他的契因来引爆这场纠纷。你有所不知,在这之前,神殿的势力极大。他们占据了北国大片的良田,却不纳赋税,从太祖开始,就给了他们这种特权,神职人员们,一个个富得流油,国家的财政,却是空空如也。从我父亲开始,这种情况,就非常严重了。你知道么?那时,除了18年一次的人祭,还有每年一次的狂欢节,每次狂欢节,要焚烧上千头牛羊,不计其数的陪葬品,要提供大量人员的酒水饮食……这些,神殿都不肯承担,一定要财政拨款!国家的仓库,每年为支付这笔费用,几乎相当于10万大军三个月的粮饷,完全入不敷出!到朕这一代时,简直捉襟见肘,就连内务府都空了。万般无奈之下,朕只好发动战争,好在消灭了好些小国,带回来大量的财富,北国的财政才有所好转……”

芳菲心想,当初大燕的财富,可是全部来到北国,被他们消耗了。

“朕其实很早就开始和神殿的较量了,在认识你之前,就已经提出过废黜这一陋习!而且,逐步着手,削减神殿的特权!一二十年下来,已经很有成效,可以说,大祭司早就对朕恨之入骨了。到前几年,朕宣布废黜祭祀法令时,神殿终于彻底衰落了,芳菲,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芳菲的身世8

“现在内务府的那些钱,都是大祭司替你省下的?”

“正是!”

“从太祖开始,历代北帝的心愿,当然不是偏安在这平城极寒之地!现在南朝腐朽,暴君横行,民不聊生,正是进兵中原的绝佳时机!朕处心积虑,充实国库,蓄养人民,扩充兵源,为的便是有一天,逐鹿中原……”

“陛下,你想做天下共主?”

“这有何不可?北地苦寒,不能真正有大的发展。朕的祖先们,早已知道,困顿此处,终究不是办法,所以才南征北战,要为北人换取更好的生存境遇和生存资源。我们以前的都城也不是平城,还是这一百年才迁来的。上一次,你不是也说,洛阳自古王者之气?所有的男人到了这里,都感到囊中羞涩,所有的女人到了这里,都感到自己貌不如人么?既然如此,朕倒要去见识见识——不,不是见识,是让北国的彪悍风气,能征善战,也在那片土地上落下自己的脚印,而且扎根!”

“游牧民族要问鼎中原,这可不是轻松的事情……”

罗迦傲然道,“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朕的祖先是黄帝之子么?既然都是黄帝的后代,秦皇汉武能一统天下,朕为什么就做不得天下共主?”

好一个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自己和通灵道长对付大祭司的诡辩,现在倒成了陛下问鼎中原的理论根据了!

芳菲大笑起来:“好好好,好得很!陛下,我支持你!要是你一统了南北,一定是千秋万代的功名!你看,秦始皇那么坏,横征暴敛,焚书坑儒,坏事做绝,但是,因为他统一的巨大功劳,所以,南朝人一直奉他为圣君之一!要是你统一了南北,凭借着陛下的雄才大略——哇,陛下的名声绝对超过尧舜禹……”

啧啧啧,这马屁拍得!

罗迦本是十分阴霾的心情,此时也乐得哈哈大笑。

芳菲的身世9

罗迦本是十分阴霾的心情,此时也乐得哈哈大笑。

“小东西,你就知道奉承朕!”

她嘟囔着嘴巴:“我可不是奉承你。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现在南北分治,正是战争的根源所在,如果有强人能够一统天下,当然是好事!现在南朝腐朽,齐帝昏庸,都远远不如北国,而且,陛下你至少有一点比他们都强得多……”

“哪一点?”

她仔细盯着陛下大人,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目光然后落在他的脸上——陛下大人,这些日子,精神饱满,神采奕奕,他的相貌,他的面容,怎么说呢?按照古人的形容,怎么说的?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对吧?

尤其是,随着年龄的增加,他身上越是出现一股沉稳的儒雅,丝毫不像军阀,反而带了沉甸甸的宽容的气质!

陛下,至少是个美男子!

绝对比秦皇汉武都帅的美男子!

她脱口而出:“陛下,至少他们都没有你帅!”

罗迦简直无语,看着她色迷迷的目光,还贪婪地停留在自己面容上!

这天下,哪有女子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品评男人相貌的?

居然又有点羞涩——作为一个皇帝,天下人天天可以奉承你英明神武,奉承你雄才大略,可是,谁敢这么赤裸裸地说:陛下,你好帅?!

男人女人,有人夸赞自己的容貌,总是很喜欢的。

皇帝也不例外。

却轻咳一声,板着面孔:“小东西,你真是越来越不像样子了,男人的相貌有什么好评价的?”

“男人的相貌有什么不能评价的?那个谁谁?潘安掷果盈车,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说,潘安长得帅,每次出门,那些女人都会围观他,往他的车子里丢瓜果鲜花,可见,欣赏男人的相貌,古已有之……陛下,说不定你去了南朝,那些美女们也会围着你的马车,一个劲地向你扔瓜果鲜花,都不要钱的耶,天天大丰收,多出去赚赚,就发财了……”

芳菲的身世10

他伸手,一把揪住她的面颊。

“嗳,陛下,你干嘛?”

她的脸皮被牵起来,滑不留丢的,丰盈而润滑。

“朕要看看,你这个小东西,脸皮到底有多厚。”

她龇牙咧嘴,却嘻嘻地笑起来。又瞪他一眼,自己这是在称赞他耶,他还不知好歹。真是的,以后叫他丑八怪好了。

罗迦也笑起来,这是跟她在一起的另外的一种感觉:轻松!彼此十分了解,无话不谈,看一个眼神,就明白对方下一步要干嘛。

天长日久,已经培养出了一种深厚的默契。

无论遭遇了什么事情,都能很快感到轻松愉快。她似乎生而具有一种乐天的本性,天大的事情,袖手化解。三言两语,便能让人从压抑里释放出来。

人,之所以爱恋另一个人,相处的愉快与否,其实,才是长久之道。

这在以前,他是从任何人身上都没有体会到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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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老说含有敏感字符,章节怎么也提交不出去,我只好逐步排出,看敏感字符究竟是哪个!!MMD;我根本没写任何敏感字符,气死了

皇后的身世11

可是,要找那样一个聪明智慧,两心如一的人儿——除了缘分,这天下哪里还能找到?

他凝视着她,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是上天的赐予!

从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上天就注定了要将这样的人儿赐给自己,陪伴自己?

“陛下,我好饿啊……我们回去吃饭了,好不好?”

他看着她色迷迷的眼神,听着她娇嗲嗲的声音,神情激动,某一方面也跟着激动。尤其是捏着她面颊的那种丰盈,那种娇滴滴的样子,真真是一半女儿,一半情人。

这样的感觉,真是难以言语的美妙绝伦。

他的声音沙哑起来:“朕也饿了……”

“啊?”

这眼神怎么那么奇怪呢?那么幽暗。

她发现不妙,立即就要逃跑,这可不好,大灰狼乖乖,要吃小羊羔了。

可是,她身形一动,已经落入了一只魔掌,他大手一带,她的淡红色的裙裳,娇小的身子,已经整个落入了他的掌控里,一把就抱了起来。

“陛下……”她惊呼,“这是书房耶……”

“又不是没在书房过……”

某人言简意赅!

话说,某一次,她为了给自己治病,驱寒,还那么大胆,那么放纵呢!

她咬着嘴唇,红着脸,那是情非得已,此一时彼一时也,权衡之计,能和现在相比么?

可是,陛下大人哪里管她那么多?抱着她,就走向了御塌……

某人还在挣扎,他的声音那么低沉,带着致命的诱惑:“小东西……等生下了孩子,你不就是多一个亲人哪?朕第一,它第二,你看,多一个人对你好,那多好呀……”

“!!!!”

凭什么他第一,孩子第二呢?难道不是孩子第一亲,他第二么?

可是,话说不出来,嘴唇已经被封住了。

心灵交汇,身心愉悦,那才是真正的夫妻和谐之道!

陛下,已经越来越沉浸在这种愉悦里,乐不思蜀啦!

皇后的身世12

斜阳古道。

这是一片宽阔的,完全由大理石铺就的阔道,能同时供四辆马车并排而驰。这条大道,将平城整整齐齐地分为两半,左边是工商业的集市,右边是河流,前面是皇宫,对面是神殿。

这里,有一个巨大的中央广场,上面几根巨大的柱子,要要对着神殿。

而神殿的祭祀广场,则更为巨大。

那里,也挺立着四根巨大的柱子,其中的一根柱子上,镶嵌着一块粗瓷大碗碗口般大小的蓝宝石,蓝色光芒,直刺苍穹。

这样的巨石建筑,在当时的水平下,是造不出来的。当地的人们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传说中,是大神大手一挥,建造好了,就飘然离去了。

人们都相信,除了神,没有任何人能做到这一点。

黑衣人也相信,除了神,谁也修造不出这样巨大的巨石建筑。

此时,他已经换了装,扮成一个极其普通的老者,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看着北国人民的忙忙碌碌。

春暖花开,万物竞发。

市场开始活跃起来。

集市上琳琅满目,小贩们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山野小菜,卖花的姑娘,这些年大量南朝人移居北国,带来的瓷器,丝织品,各种染色的花衣服,头钗,装饰品,胭脂水粉……甚至笔墨纸砚!

一大堆人围着一个布告栏,叽叽喳喳:“开太学了,新开太学了……”

“真的?朝廷扩大太学……”

“哇,真好,不论门第,只论才学,凡是有真才实学的,都会被朝廷录用……”

“走,赶紧去报名……”

……

黑衣人一惊,这样的布告,在东南西北四城都有张贴。

这时,他才意识到,平城已经有了许多汉人,都是这几十年南朝陆续过来的人。以前,是绝对的老北国人鲜卑族为主体;

诅咒出鞘1

以前,是绝对的老北国人鲜卑族为主体;现在,几乎南人和鲜卑族的比例各占一半了。每天走在路上,都会听到那些汉人的口音。

身边的人也都开始说汉话了。

长此以往下去,汉人岂不是要比北人多了?

他悄然握着拳头,狠狠地盯着那群叽叽喳喳的南人。这些卑贱的东西,本来只配做奴隶的,凭什么这么嚣张?

陛下,凭什么要扩大太学?

这完全是表明了跟鲜卑人作对,因为他们都是马上打天下,根本不识字,怎么入得了太学?陛下,真的要一意孤行了?

他黑瘦的脸上,露出一丝充满担忧的深思和焦虑。

然后,绕着城走了一圈。

最后,他在一处小摊上停下。

摊主已经快收摊了,这时,三五几个年轻人走过来,在店铺前停下。

“掌柜的,来一套纸笔。”

“好咧,谢谢惠顾,一百文。”

“一百文?这么贵?”

“也有便宜的啊,客官,您看这种,这种就只要20文。”

“为什么差别这么大?”

“客官,您有所不知,这纸可好了,是南朝来的,叫蔡伦纸;毛笔也很好,所以价格要贵一些……”

“毛笔又有什么典故?”

“这叫蒙恬笔,是秦代蒙恬选用兔毫、竹管制作的,你看,这笔杆一头镂空成毛腔,笔头毛塞在腔内,外加保护性大竹套,竹套中部两侧镂空,又漂亮又风雅……你看这两支,这叫‘白马作’和‘史虎作’,来头更大了,它们可是东汉蔡邕着《笔赋》时使用的亲笔,是神来之笔哪……”

这堆年轻人笑起来:“多少钱?”

“既然是神笔,价格肯定更高,要5两银子。”

“五两?老儿,你要抢人哪?一支毛笔而已……”

“这可不是普通毛笔,是文物,是古董,懂不懂?”

……

诅咒出鞘2

……

年轻人们嘻嘻哈哈的,其中一位服饰不错的年轻人,看样子,出自富裕商贾之家,便真的用5两银子买下了这对白马作和史虎作。

然后,嘻嘻哈哈地结伴远去了。

一路走一路还在议论:“开太学了,我们有机会了……”

“是啊,凭什么只能是贵族们掌权,应该有学识者治理国家……”

“我们的机会来了……”

……

书生意气,挥斥方遒,自古如此。

黑衣人听着,心里顿不是滋味。

广开太学,南朝的妖魔邪说一来,尤其是儒家思想——他早就略知一二,那是一种强大的妖魔化邪说,具有巨大的统治力量!

只要入侵,无孔不入。

这是神教最大的敌人!

甚至比一场兵变更加可怕。

陛下,这是铁了心,要彻底废黜神教了。

伟大的纵目神,将要遭到彻底的抛弃了。

他握着拳头,咬牙切齿,愤怒得几乎立即就要摸出怀里的尖刀。

小贩好奇地看着这个徘徊不前的人,热情道:“客官,您要点什么?”

黑衣人这时才慢慢地上前:“老儿,你为何卖这些东西?”

小贩点头哈腰,十分热情:“客官,您也想给儿孙们买些文房四宝?现在陛下公告天下,要扩大太学,公开向寒门取士,向南朝那样,读书人也有门路了。南朝有句话,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客官,您也买一套吧,很便宜的……”

“你是南朝人?”

“小老儿祖上是,但自父辈开始,已经来到北国了,小老儿算是正宗北国人了……”

“可是,就是你们这些北迁的南蛮,扰乱了我北国的传统……”

小贩听他如此,心里一寒,再看他的目光,竟然不寒而栗!

“不卖了,天色晚了,老儿要回家了。”

小贩急忙收了东西就走。

走出老远,才敢回头。但见身后之人,依旧目露凶光。他吓得赶紧跑了。

第二日,小贩突然暴毙,谁也不知道死因,家人只能哭哭啼啼将其掩埋。

与此同时,平城里,好几个卖纸墨笔砚的小贩,都陆陆续续无疾而终。谁也不知道原因,一时之间,天下之人,莫敢再有贩卖南朝纸笔书籍的。

人心惶惶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