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死肥球的笑声,那么响亮。她总是那样笑,十分张扬,毫无掩饰,笑得无拘无束,仿佛天下都是快乐的事情。

她身前身后,是一大堆的宫女。除了宫女之外,还有八名带刀侍卫。他们分布在四周,很不经意的样子,却十分严密。

在皇宫,本来就是铜墙铁壁了,而且只是在御花园散步,都还要八名侍卫护驾,可谓派头比陛下还大。

张婕妤不经意地往后看,那片曾经杂草丛生的园地,自从祭祀后,早已被整理一新。估计是怕阿当祭司追来这样的事情再次重演,所以,陛下干脆给她配备了带刀侍卫。以前还只有乙辛、赵立二人,现在是八名了。

能看到的就有这么多,看不到的呢?

那堆枯枝呢——那堆曾经让她摔倒在地狼狈不堪的枯枝败叶呢?为什么不出来,不把她彻底扫倒?——这个时候,只要一堆枯枝,她便可以死无葬身之地了。

太需要了,那样一摔,别说龙胎,就是铁胎也会流产。

暗杀皇后15

太需要了,那样一摔,别说龙胎,就算是铁胎也会流产。

只要一根枯枝倒下去,或者一块石头横下去!一切的一切,便可成功了。她甚至还能想起当初那个死肥球头破血流的样子,那么狼狈,几乎非死不可!

现在呢?

她忽然发现,花藤里其实都藏着一枚枯枝。

可是,张婕妤完全不敢动。

张婕妤胆战心惊地藏在远处的花藤里,密密匝匝的花藤缠绕,将她和小飘遮挡得严严实实。曾几何时,自己在皇宫里闲逛,也这样没底气了?竟然连跟那个死肥球碰面都不敢!这样的日子,怎么过得下去?

本是那么美丽的花,忽然成了魔鬼——花树开了!那个死肥球的花树竟然开成这样!

这象征了什么?

到底是吉兆还是凶兆?

她伸出手,狠命地折下一支,玉手一挥,狠狠地捏住花朵,仿佛捏着那个女人的脖子,手一摊开,一手的残汁。

报复!

现在只能等到大祭司的行动了。

大祭司成功了,这个女人就再也嚣张不了了。

忽然想起小怜。

宫里的女人都骂她不要脸,以为她不知羞耻。可是,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小怜享尽了一切的荣华富贵,她就是裸裸而已。要裸,也得有资本,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资本的。

可是,要是自己呢?

她摇摇头,咬紧牙关。

对于这样的突发奇想,立即消灭掉了。自己不是那块料!

自己绝对没有那样的胆量。

她藏在花藤里,狠命地掐着折下来的花枝,第一次完全乱了分寸。心里唯一剩下的,便是一个疯狂的念头:

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搞掉那个死肥球!

而且一定要她的命!

如此,方为一劳永逸。

幸好,大祭司已经彻底行动起来了。

她就算有身孕,也保不了这一劫难了。

暗杀皇后16

神殿。

密室。

大祭司正在密室里静静地坐着,忽然睁开眼睛。气场,那是一种强大的气场!只有某些人出场才会具有的气场,无形之中,没有任何的脚步声,却带着巨大的震慑力。

他急忙站起来。

面前,是三位长老。

朝晖上人、平武上人、金川上人。

这三位长老,每一个人都在百岁高龄以下。他们和中原的僧侣、北武当的道士,都有非常巨大的差异。既不是僧侣的苦修无为,四大皆空;也不是道家的仙风道骨;他们的修炼,以五行中的“火”为精气神,所以,每一个人身上都有一股火——火气!!这和他们的纵目神一样,高大,威猛,带着一股子的杀气。

大祭司毕恭毕敬地躬身:“参见三位长老。”

朝晖上人道:“你准备得如何了?”

“初步将讲经大会定在9月初一。那时,正是深秋,气候也合适。六七月太热了;八月又来不及。各位长老意下如何?”

朝晖上人看了看另外两位,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这才说:“好,就这么定了。你马上着手准备。”

“好的,我暗中已经布置了人手。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暗中?为什么要暗中?”朝晖上人一皱眉。

“上人的意思是?”

“你尽管放心,大张旗鼓地去布置。广发请帖,邀请各国有关人士参见,越热闹越好。”

大祭司微微迟疑:“可是,陛下那边……如果被他提前洞悉了我们的布置……”

朝晖上人手里提着一根拐杖,其实,他身板硬朗,健步如飞,根本不需要任何的拐杖,但还是拄杖,重重地一顿:“蠢才!就算你悄悄默默地,难道陛下就会不知道?他的灰衣甲士是做什么用的?连一只苍蝇都能侦察到。你现在能隐瞒的了他?与其如此,不如大张旗鼓,能闹多大就闹多大。神殿是北国的镇殿神器存放地。……”

暗杀皇后17

“太祖生前,曾和我们有过约定,约束子子孙孙,千秋万代,都要和神权共享江山。现在,罗迦黄口小儿,竟然胆敢肆意妄为,亵渎大神……”

他破口大骂。罗迦其实已经四十多岁了,但是,他已经一百多岁了,当然有资格骂罗迦是“黄口小儿。”

“以前他废黜祭祀法令,我们还在闭关,也没出来管他。现在,他竟然得寸进尺。而且,最最不可饶恕的是,竟然娶了圣处女公主为妻,就算是太祖在九泉之下,难道有脸面对为北国的江山立下汗马功劳的大神?若非大神,哪有北国的今日?这小子,自持骨头长硬了,就无所顾忌了,寡廉鲜耻到这等地步。连老天都怒了,大神快要把太阳收回去了,他再敢有任何的不敬,便是死罪……”

“大祭司,九月一日的辩经大会不能再拖延了,我们便是要在这一日向陛下施压。”

大祭司问:“如何个施压法?”

“第一,要让北国恢复祭祀法令;第二、扩大维修神殿,为大神塑造金身,此后,神殿的领地,赋税全免,不得干涉任何人自由信奉大神;第三,也是最主要的一点,必须尽快秘密处决皇后!”

“这第三点……只怕……”

“怕?你有什么好怕的?大神的祭品,凡人岂可动用?就算罗迦是陛下也不行。岂不见,大神已经怒了?必须秘密焚烧圣处女公主,祭祀大神……”

“可是,前两条还好办,那第三条,肯定要爆发大规模的流血冲突……”

“就算是流血冲突,也要严格执行!你是大祭司,你该记住!先有大神,再有北国!而非先有北国,再有大神!我们这一生的使命,便是无条件地维护大神,追随大神,不许有任何的疏忽和遗漏。只要做到这三点,陛下的亵渎罪,我们便可留一线,不追究了。否则,即便是血流成河,也要彻底消除令大神蒙羞的祸胎。”

他见大祭司面露难色,更是愤怒,拐杖几乎杵到他的面上:“你这个蠢才,无论如何,必须尽快解决那个女人,她是一切的祸根……”

“可是,她在皇宫……”

“你可以想办法……”

朝晖上人比划了一个手势,大祭司心里一震。

暗杀!

PS:今日到此:)

终极杀手1

朝晖上人比划了一个手势,大祭司心里一震。

暗杀!

暗杀了皇后?

“上人,这……”

朝晖上人目光如炬:“你连这一点小事都办不到?”

大祭司移开目光,不敢跟他对视。

的确,杀了皇后,很多事情就一劳永逸了。但是,这和他期待的不一样,让陛下身败名裂,然后换个继承人,难道不好?

这才是一劳永逸的事情,否则,根本动不了陛下的根子。就算皇后死了又能如何?反倒是为陛下真正清除了障碍,解除了他的把柄。以后,要想威胁北皇,就没那么容易了。反而是皇后存在一天,这便是他永远的把柄,永远的弱点。

他暗忖,三长老是不是在密室太久了,修炼太久了,已经不知道人间事情了?

这个馊主意,完全没有必要!

杀了皇后,完全是一个败笔,相当于先把自己的有力武器搞掉了。

自己还想拿皇后好好做做文章呢!

他沉声道:“为什么必须如此?我认为,从皇后身上着手,不如从陛下身上着手,而且,只要北皇陛下在,他势必会保护皇后,我们也不好下手,还会引起各方面的反弹,这么做,也许会得不偿失……”

“不行!”

朝晖上人斩钉截铁!

“你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这是绝对不行的!”

“!!!”

“当初我们和太祖一起在大神面前发誓,要永远效忠北国皇帝。现任皇帝,除了这一项污点,也没有其他把柄,大体政令上,他是无可挑剔的。我们不能无故废了他。再说,若是此事张扬出去,势必损害大神的尊严,让信奉的教徒们受到极大的打击,这个丑闻,决不能扩大!你记住,只能秘密处理,决不能张扬!………………”

他惶恐地看向其他两位上人,但见二人皆是怒目金刚壮,完全不像是百岁的老人,显然是彻底震怒了。

终极杀手2

“那是个祸水,狐狸精!正是她的出现,才搅乱了北国的安宁,她一日不死,北国一日不宁!其他的事情,便可以暂缓!”

其他二人,都微微点头,显然很是同意朝晖上人的这番话。

竟然都是支持暗杀皇后的。

如果要不扩大流血冲突,唯一的捷径便是暗杀皇后。

现在陛下死死咬着不恢复祭祀法令,主因之一便是因为皇后。只要皇后死了,恢复祭祀法令,便指日可待。一步胜利,便是步步胜利!

大祭司心想,这是他们的打算?

可能么?

只怕皇后死了,这些愿望更加无法实现。

他寻思着,总要找个理由,如何说服这三个老怪物。

“三位上人,现在的情况,也许您们有些不了解……北皇陛下,现在立了皇后,他十分宠爱那个女人,如果我们贸然出手,只怕,对我们会很不利,依照陛下的脾气,绝不会善罢甘休……”

“叫你动手你就动手,啰嗦什么?杀了那个妖精,也是为他好!以后,他自然会感谢我们!”

朝晖上人狠狠地拄杖,重重地剁在地上,敲击得大理石的立面砰砰砰的乱向一气!

“若是他找了其他女人,无论他如何亡国败家,我们岂会管他?不过是因为当初和太祖一起在大神面前起的誓而已!如果不是圣处女公主,我们也不会干涉!”

大祭司再也不敢说话了。

“大神的威严,胜过一切!”

大祭司垂头丧气,无法反驳。

他和三位上人之间,政治意图,也并不是那么完全一致的。如今出现了如此巨大的分歧,皇后一死,这三个老怪物才会明白厉害。可是,现在怎么劝说,他们显然也是不会听的!

“大祭司,你记住,解决皇后是你最大的任务!维护神殿尊严,是我们所有人唯一的义务!”

终极杀手3

义务义务,这三个老家伙说得轻巧,可是,皇后岂是那么好暗杀的?

当时去慈宁宫的那一次,正是最好的机会,可是,已经错过了。别说暗杀她,现在连靠近都不可能了。

“大祭司,辩经会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你不用管了。你的任务,便是这一件了。”

这一件,当然比辩经会更加困难!可是,大祭司也只好点头:“谨尊教诲。”

“你出去吧!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也就不是大祭司了!”

三人说话的语气,完全是训斥小孩子一般。大祭司其实也五六十岁了,可是,面对的三个人都是一百多岁的,加起来估计四百多岁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只好躬身行礼,再次道:“谨遵教诲!”

“这一次,决不能再办砸了。”

“是。”

三位上人,这才一起进了密室。

大祭司垂头丧气地出来。

一名仆役侯在一边,低声道:“拉法上人来了。”

“快请。”

会客室,阿当祭司,拉法上人,早已在座。

二人见大祭司面沉如水,但是又不好问。大祭司坐下去,直接问拉法上人:“现在情况如何?乙浑处准备得如何了?”

“唉,你就别提乙浑了,这厮,首鼠两端,真不是个好东西……”

就连拉法也大骂乙浑,大祭司大惊:“他又怎么了?”

“陛下现在天天密诏他,对他十分优待。据说,他现在的最大事情,就是去陪陛下下棋,百般讨好!你想,他能下什么棋?不过是去陪着陛下,做跳梁小丑而已。他不出卖我们就算好了,怎能指望他帮我们?这厮就如摇尾乞怜的狗,满朝文武,谁不知道他投靠陛下了?而且,一些宗室召集的密会,他也根本就不参加,总是找许多借口,生病啊,忙碌啊,之类的推辞。就没出席过一次。……”

终极杀手4

“就连东阳王找他,他也不买账。你知道东阳王跟他什么关系?前些日子,他一直巴结着东阳王,尤其是他的儿子,一直想娶东阳王的女儿,百般地讨好,生怕得罪了东阳王。可是,他现在倒好,说翻脸就翻脸,东阳王上门,他竟然闭门不见!对东阳王尚且如此,就更别说帮我们了,连面都不肯跟我们的人相见,躲得远远的,一副要跟我们撇清关系的样子……后来,宗室们好几次的祈祷活动,他都没有参加……”

那些积极分子,定期地商谈,举行会议,想找到解决的办法。乙浑以前曾是主力成员,现在,却干脆躲开,人间蒸发了。

每天醇酒美人,在家里藏着。

此外,便是陪陛下下棋。

“这个老家伙!他几时成了陛下养的狗?”

大祭司气得须发倒竖。

“唉,也不稀奇,他一直是首鼠两端的。早在那次祭祀大会上,他就这样了。”

说到这个,大祭司更气,当初乙浑晃点自己的那一幕,还记忆犹新。他既不敢带头,也不敢善后,看着那方占优势,就往那边倒,完全是个毫无原则的东西。

“可是,事情也是这个家伙挑起的,若非他通风报讯,我们怎么会知道?现在倒好,他就不闻不理了。这个多事的家伙,简直不是人……”

这便是乙浑的高明之处。自己始终在暗处。如果神殿赢了,他便是功臣;如果神殿输了,也连累不了他。加上陛下现在的态度,他自保,便是最明智的选择,总之,无论哪一方掌权,他都已经给自己留下了最大的后路,永远万无一失。

“不过,我们总算也收到一点好消息。”

“什么消息?”

“这是齐国的使者派人送来的密信……”

阿当祭司拿出一个圆形的小蜡丸,拍开,把一封密函递给大祭司。

终极杀手5

阿当祭司拿出一个圆形的小蜡丸,拍开,把一封密函递给大祭司。

大祭司一看,顿时喜上眉梢:“好好好,真是太好了!”

原来,竟然是齐国答应出兵的消息。

齐国竟然派兵相助,这真真是雪中送碳。这封密函,是一名文臣草拟的,文通字顺,语意清楚。

“可靠么?”

“绝对可靠!而且不会泄露消息。他们起兵的借口,是要北国归还一处早年被占据的小城……”

总要师出有名,草包也要想个法子,不可能告诉全国人民,贵妃想打仗了,你们快去送死吧。

大祭司又惊又喜,却又很是狐疑:“齐国怎么会这么好心?他们为什么要帮着我们?”

“很简单!齐帝昏庸残暴,这是他的贵妃小怜唆使的……”

齐国当然还有文臣,文臣便给齐帝出了个主意,当然帮忙也不能白帮,事成之后,要答应齐国几个条件,当然是涉及边境的一些领土,户籍以及酬谢之类的。

面对这从天而降的救兵,那些酬谢,显得并不那么刺眼。大祭司喜道:“这是否可靠?”

“肯定可靠!现在齐国的大将高焕都被从前线调回去了。这一次,真是他带队。这些年,我们和齐国相安无事,齐帝虽然昏庸无能,但是,高焕绝对是个棘手的人物,他十三岁就从军,现在已经快四十年了。太上皇在世的时候,曾和他交手,也曾经败给他。如果是他带队,就很有威慑……”

“陛下是否得到了消息?”

“齐国出兵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陛下也应该知道。他知道也没关系,现在正是己方给他压力的时候,正是怕他不知道!如果他妥协了,让步了,我们当然没有必要跟他兵刃相见了……”

“好!那就这样安排好。”

“大祭司,辩经大会的事情如何准备?”

“由三长老自行准备。”

终极杀手6

二人都好生奇怪,这么大的事情,大祭司是一把手,虽然三位长老才是真正的德高望重,可是,也不至于不要大祭司参加吧?

大祭司不准备辩经会了,那大祭司干什么?

大祭司当然不会当着他们把刺杀皇后的事情说出来,这是极大的机密,就算是拉法上人也不能说。

二人听到自己等已经没什么事情可干了。都很是惊讶:“那我们做什么?”

大祭司苦笑一下,没有吭声。

拉法上人隐隐觉得不对劲,就问:“大祭司,三位长老是什么意思?”

“就是维护神殿的尊严!他们说,通过讲经大会,拉拢人心,向陛下施加压力,就能成功。”

“他们真这样说?陛下态度那么强硬,岂能一次辩经会就改变?”

大祭司一探手,无法再说下去。的确,陛下虽然这些年,是通过和平演变的方式,主次分解瓦解了神殿的力量,但是核心态度,从未改变过!

就连阿当祭司也觉得不妥当了。

三长老打的什么算盘?

为什么跟众人早期的想法不一样?

他们企图走温和革命的路线,从上到下,施加压力,可是,陛下手握大军,这种压力起得了多少作用?

大祭司看到二人忧心忡忡,心里忽然一动!

温和路线,铁定不行!

但是,杀了皇后,皇帝还能留余地,纵然他们的温和路线?

本来是一步绝境,他却一下看到了希望!

谁说这不是真正决裂的最大希望?

如果到了哪一步,三长老自然会改变主意了。

隐隐地,这一场争斗,正在向越来越不可预料的激烈冲突和对抗发展。拉法和阿当,见他面色时而沉重,时而和缓,时而又很喜悦,茅塞顿开的样子,简直弄不明白,大祭司到底有了什么妙不可言的好主意。

终极杀手7

午门菜市。

才刚到午后,便拥挤得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因为,这里即将举行一场盛大的公开行刑。为的是向前一段时间,平城各种的流言蜚语,各种的暗杀,暴死,灵异事件,向大众做一个交代。

一队劲装的侍卫,压着三两囚车,在沿途路人的眼光里驶来。旁边开道的,则是五百士兵。

三辆囚车上分别关押着六名囚犯。

六个人都孔武有力,全身横肉,虽然戴着枷锁脚镣,还是一副凶神恶煞,怙恶不逡的样子。在沿途围观百姓的议论声里,一个人忽然瞠目怒喝,一个胆小的老太婆吓得差点倒在人堆里。他哈哈大笑,十分得意。

一皮鞭没头没脑地抽下来,当即阻止了他的狂笑。

囚车上忽然安静下来。

路人们却开始窃窃私语了。

“以前闹得那么凶,还说是魔鬼来了,原来是他们装神弄鬼……”

“不是说是妖孽么?”

“还说是他们把太阳吃了……”

“不会吧,不是说是天狗么?怎么又变成了他们?他们是人,又没的三头六臂,就他们这个样子,吃得了太阳?”

“天啦,他们会不会是妖怪?”

“胡说,妖怪法力无边,岂能被人抓住?”

“是不是妖孽,等一下看砍头的时候,他们死不死就知道了嘛……”

囚车停下。

监斩官拿着手里的几份供状,摊开,朗声道:“今日宣判这几名罪犯罪行……大伙儿都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