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偏偏没人说话了。

冯太后不开口,拓拔野粱也不开口。

他紧紧地盯着冯太后,冯太后也盯着他。

纵然他纵横半生,人已经到了垂垂老矣,什么大风大浪也见了,但是,此时却有点儿不寒而栗。

此事实在是事关重大,能一举把冯太后彻底绊倒到好说,如果稍有不慎,开弓没有回头路,在场的所有人,便都是死路一条。

秽乱春宫4

就连李冲等人,内心也暗暗地颤抖。

那绝不是冯太后一个人的事情。现在,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是两个集团利益的较量,鲜卑贵族,汉化势力……一场生死的抉择。

今天,多少人会人头落地?

他尽管设想了许多次,但是,却不料,这群莽夫,就这么真刀真枪,毫无遮掩,直接杀过来。孤注一掷,要在天下揭开这个可怕的秘密。

这让小皇帝情何以堪?

他的目光转向宏儿——自己的学生。

这几年,他悉心教导他,有非常深厚的情意,并且给予了极大的期望,期待在他的带领下,真正实现自己的政治理想,那是他们倾尽全力培养出的理想实现者,能保证冯太后老后,一切成果不至于被颠覆。

现在,遭遇了最大的危机。

别说成果,性命都不能保住。

而且,别人听不懂,他是完全听懂了的,关键在于那一句:秽乱汉臣。

忽然意识到这些人的险恶用心——

如果揭穿冯太后和弘文帝的私情,那宏儿依旧是弘文帝的长子。生母身份如何不重要,反正历来的惯例是立嫡长子。弘文帝没有皇后生的儿子,宏儿是长子,就算身世不那么光彩,那他的皇位也是名正言顺,无可厚非。

这根本扳不倒冯太后,大不了,让她名誉扫地而已。

可是,如果这句秽乱汉臣,变成了宏儿是某汉臣的私生子——

他浑身冰凉,完全不敢想下去。

只想起自己的哥哥李奕。

当年,如何的被腰斩。

这些人,孤注一掷,看来,连弘文帝的名誉也不顾及了,居然生生把他的儿子变成了汉臣的儿子。

对面,京兆王也一直很镇定——那是表面的,内心,简直如一桶沸水在激烈地翻涌。手心,被溶出来的汗水淋湿,不停地往下滴着水珠。

冯太后,看她怎么向天下人交代。

此情此景,除非弘文帝复活,谁也解决不了了。

弘文帝飘过1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何又搞出这么多事情来。小皇帝身世有问题?那有问题在哪里?

京兆王很快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众人根本没有明白拓拔野梁那封奏折的意思。小皇帝的身世,不在于是冯太后的私生子,而是在于李奕的私生子——这是他们商量好,要引向的话题——反正李奕死了,死无对证。

这话出去,无风不起浪,鲜卑人也好,汉人也罢,都是喜欢八卦的。

他转向冯太后,看到拓拔野梁也急了。正要说什么,却见冯太后抬手,刷刷地,已经把那封奏折撕得粉碎。

拓拔野梁不是粉刷匠,他把这张撕成浆糊一般的纸粘不起来,只气得头上的头发一根根都差点竖立起来。

而且,他的记性也不好,不可能完整地背下这篇奏折——芳菲更加肯定,那是枪手所为。然后,谁给他做了枪手?

她脸上慢慢地,露出了一丝笑意。

这简直是欺人太甚了啊。

拓拔野梁文绉绉的上书,被当场撕毁,你不可能扯着嗓子在这里乱喊,小皇帝是冯太后的私生子,那样效果也不好,再说,李奕也死了……

他跳起来,可是,很快,便听得大声的叱喝,那是冯太后身边的侍卫乙辛、魏晨,一左一右:“拓拔野梁,你要犯上作乱?”

谋反是很大的罪名。

老头子忽然看到魏晨,如见了鬼一般——罗迦!罗迦的侍卫。

他来揭发冯太后秽乱汉臣生儿子,却见先帝罗迦的侍卫跳出来保护,简直气得发疯了,手指着冯太后:“你你你……”

一口气上不来,几乎要气死了。

就在这时,仓木忽然退后一步。

李冲等将他看得分明,立即见到后面的宗子军变成。

上奏折不成,变成了兵谏。

而冯太后身边的亲兵,也迅速变阵,两军对垒,眼看就是一场殊死的搏斗。

所有人参与其中或者不知内情的人,都紧张得出奇。

弘文帝飘过2

而冯太后身边的亲兵,也迅速变阵,两军对垒,眼看就是一场殊死的搏斗。

所有人参与其中或者不知内情的人,都紧张得出奇。

短短时间内,从弘文帝之死到现在,已经经历了两场兵变,陆泰,现在又是京兆王。冯太后的统治,正在经历一个史无前例的危机。

她何尝不知道?

罗迦当年死了,弘文帝已经成年,大家还还不及提防她;现在,小皇帝年幼,再是英明神武,也只是个小孩子,所以,为了阻止北国大权的彻底旁落,京兆王等人不惜鱼死网破了。

芳菲已经处于了自己人生中最危险的一个阶段——赢了,整个世界都到手了。

可是,如果输了,不仅身家性命不保,而且,宏儿的性命也保不住,甚至自己的名声,宏儿的名声……母子二人,都将背负一个千秋万世的恶名,她是不守妇道的淫妇,宏儿是抬不起头的私生子。

她顾不得愤怒,冷汗已经淋湿了背心。

但是,她没法表露出来。

甚至没有回头看一下,因为,她听得宏儿急促的喘息之声,小孩子短时间内经历了太多的惊吓。

此时,他和太后坐在一起,不时看看京兆王,又看看太后。

四周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不敢先行一步,所有人也不敢后退一步。

彼此都在试探彼此的底限。

就在这时,宏儿说了一句话:“老王爷,如果我父皇在,你还敢这样嚣张?”

所有人都惊呆了。

就连芳菲一时也没出声。

京兆王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小孩子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

却见宏儿忽然站起来,伸出手指着他,声色俱厉:“京兆王,你以为朕不知道?上一次陆泰兵变,也是你指使的。现在,你又率兵威胁朕和太后,你莫非是铁了心要谋反了?……”

京兆王面上一片通红。不由得后退一步。

弘文帝飘过3

那是一双酷似弘文帝的眼睛,五官,脸庞,简直是一个弘文帝年轻时的翻版,想要抵赖,都发现不是那么容易。

偏偏,他是皇帝。

再小的皇帝也是皇帝。

京兆王本要扯开嗓子吼一句:这是汉臣的逆子,你们别被忽悠了。

问题是,在座诸位,许多是弘文帝时期的大臣,跟随弘文帝御驾亲征,都认识弘文帝,他不敢确定,自己这样吼一嗓子,会不会有效果。

宏儿愤然怒吼一声:“京兆王要反了!自从我父皇去世后,京兆王就一直居心叵测,上一次鼓动陆泰,这一次,他居然亲自出马……”

就是这句话,立即炸开了锅。

大家听得清清楚楚,欺负人家孤儿寡母,还搞那么多借口。

京兆王本是阴谋,现在被一个孩子一口揭破,忽然变成了阳谋。

最要命的是,小皇帝这是定性,而不是推测。

护卫的军队立即冲上一步,宗子军反而退了一步。就在这时,魏晨猛地上前一步:“京兆王,你辅佐三朝,向来忠心耿耿,现在,竟然心怀异心,先帝生前是怎么托付你的?莫不成,你真的以为自己功劳大得足以颠覆我北国江山了?”

京兆王老脸通红,大家撕破了脸,也就不要脸了,拓跋仓木可没有父亲那么多顾忌,他见势不妙,跳起来,那真是大吼一嗓子:“大家伙可别被冯太后这个淫妇欺骗了。她秽乱朝政,现在的小皇帝,根本不是先帝的儿子……”

仓木年轻,中气足,这一嗓子,喊得很远。

所有人都静下来。

就连小皇帝,也静下来。

他的脸上,迅速地浮起一层愤怒的红晕,充满了惊惧和颤栗,拳头也悄然握紧。

京兆王松了一口气。拓拔野梁也松一口气。

大家伙你看我,我看你。简直如石破天惊。原来有如此弥天大罪,难怪拓拔野梁这样的闲云野鹤都出动了。

弘文帝飘过4

仓木得意洋洋:“冯太后宠幸汉臣,天下皆知。她早年宠幸李奕,秽乱宫廷,先帝为了保全父皇的名声,只好把李奕杀了,但是,先帝仁慈,没有杀她,既往不咎,却不料,她就趁此机会,一步一步,掌握了北国大权,威逼先帝不说,反而变本加厉,泄恨毒死先帝,又挟持小皇帝,为非作歹。长此以往,这天下,早已不是我们鲜卑人的天下了……”

弘文帝杀李奕,天下皆知。

杀李奕的原因,也天下皆知。

就连弘文帝的死因,也有许多版本,就算不是被冯太后毒死的,至少是被冯太后气死的——大家都知道,弘文帝生前几年,已经彻底被冯太后架空了,并无实权,终日郁郁不乐,才会去御驾亲征。

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

京兆王松一口气。拓拔野梁松一口气。发言人仓木也松一口气——不,是上了一口气——他瞄一眼垂头丧气的冯太后和她的一干惊悚不堪的汉臣,还有已经开始哆嗦的小皇帝,心里冷笑一声:你丫的臭屁孩,毛都没长全,就想逞英雄?

一个妇人女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他一挥手,站在了更高的地方,朗声道:“按照北国的规矩,立嫡不立长,无嫡子就立长子……宫内米贵妃最尊贵,她的儿子聪明活泼,乃先帝亲生,我们该立米贵妃的儿子润亲王……”

好家伙,果然是连继承人选都搞好了。

而且,米贵妃,已经正在赶来的路上了。

仓木这样说,是有充分的准备的——因为,他率领的宗子军有10万人,而冯太后的所有亲卫队加起来,就算再加上灰衣甲士,也不过区区2万人。

以10万对决2万,压也压死你。

换而言之,大局在握,现在,只需要把冯太后和小皇帝捉了,处死,迎立睿亲王为皇帝就足够了。

两边的阵势,再一次变得无比的微妙,那是一种生与死的对决,马上就要血溅五步,血流成河。

弘文帝飘过5

仓木很得意。但京兆王却觉得不对劲。

因为冯太后实在是太安静了,她一直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小皇帝在害怕得全身发抖的时候,她反而伸出手去捉住他的手,拉他坐在自己身边。

宏儿慢慢地安静下来,只仰脸看着太后。小小的心里,觉得无比的恐惧——除了这个人,天下间,再也没有任何值得依靠的人了。

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冯太后发话。

但是,冯太后反而就不说话,稳如泰山地坐在原地。

她也在等待,等待一场盛大的赌局。

这一生,情感,生命,政治理想的集中赌博,一场豪赌。

仓木更加猖獗,他以为冯太后怕了,彻底被揭穿了面具的人自然是害怕的。从此,这个鲜卑贵族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女人,就要消失了——罪名成立,立即处死。

只是,若是他知道,他身后的这十万宗子军,从此,就会彻底失宠,彻底从皇家的核心地位军队中消失,只怕他再也笑不起来了。

反而是京兆王,一直在观察,试探,人生的最后一场大戏——自己的,也是冯太后的……他竟然紧张得出奇。

就在这时,后面响起得得得的马蹄声。

大家立即转移了目光。

那是睿亲王的大旗,很大的旗帜上写着一个“睿”字——当年弘文帝封米贵妃的儿子为睿亲王,后来因为碍于冯太后,就把睿亲王改为了润亲王。

现在,这个字又改回来了。

大家看到这个旗帜,立即明白,仓木是做到万无一失了——所有鲜卑望族,集体转向了米贵妃,拥立睿亲王,干掉小皇帝。

仓木一挥手,“大家都知道真相了,并肩子……上啊……”

造反有理,及早打天下,大家都做一个开国功臣。

宏儿眼睁睁地看着这种架势,只见无数的刀枪出来,亮晃晃的,杀气腾腾,此时,他不是害怕,奇怪地,想起自己曾经问过父皇的一句话:“父皇,是不是你现在只喜欢睿亲王,再也不会喜欢宏儿了?只要你不杀太后……我不做太子了,我让睿亲王做太子……”

今日一切,早已注定。

————…………真滴要结局鸟,不要一再辱骂色大叔啊:))哈哈哈哈

毒辣,弘文帝飘过6

人潮汹涌,群情激奋,犹如穷途末路前的一场大劫难。

润亲王的旗帜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那是整个米贵妃家族的人潮。

是整个京兆王策划以及的拥戴。

人心向背,自来如此。

大家脸上都露出笑容——千奇百怪,忍无可忍。

汉臣,鲜卑大臣……所有人都紧张到了极点,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中间没有任何的退路。

芳菲却端坐一边,一动不动,目光落在宏儿身上。看到他站起来,看到他的身子不停地颤抖,小小的手,情不自禁地按着腰间的宝剑……那是鲜卑家族的光荣,是弘文帝留给他的光荣。

只是,现在他想不起父亲了,连向来挂在嘴边的“若是父皇在就好了”这话也不说了——润亲王的出现,打破了他的一切幻想。就如当年父皇在玄武宫,大张旗鼓地给小弟弟庆祝生日。

就连孩子也是明白的。

小孩子逐渐地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情——睿亲王,自己的弟弟——马上就会霸占自己的皇位了。

如果没当皇帝,他还不会害怕,可是,既然当了皇帝——就连孩子也感觉到的恐惧和悲哀——自己死无葬身之地——他们都要杀了自己!

不当皇帝,就死!

当年,太后就是这么告诉自己的,要自己做出选择。

他惊慌地,更加依偎着芳菲,甚至悄悄地伸出手,拉着她的衣襟。忽然明白,这世界上,谁都靠不住——除了太后,无论谁都靠不住!!父亲靠不住,兄弟更靠不住——除了太后!!

孤儿寡母。

他惶惶不安,忽然想起来,低声的,语无伦次的,带着哭腔:“神仙爷爷……神仙爷爷再也不管我们了么……”

他终于想起罗迦。

想起那个永远无私保护的人来。

芳菲潸然泪下——但是,泪水没有掉下来,而是生生地咽了回去,面带笑容,心里,已经多了一把剧烈的钢刀——从未如此的毒辣凶残!

————更新中,慢一点,在写……

弘文帝飘过7

芳菲潸然泪下——但是,泪水没有掉下来,而是生生地咽了回去,面带笑容,心里,已经多了一把剧烈的钢刀——从未如此的毒辣凶残!

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纵然不为自己,也要为自己的儿子!

前面,睿亲王的旗帜彻底近了。

身边,京兆王等人已经剑拔弩张——其实,这一切都是同时发生的,只是大家因为心情太紧张,觉得时间过了很久,凝固不动,几乎要窒息一般。

这一场政变,冯太后就如没做好准备似的,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被动地挨打挨杀……汉臣们,一个个失望到了极点,终究是个女人!

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女人,就算会点权谋,可是,对于真正的战争,纵横捭阖,那就欠缺了——要知道,天下是打出来的,刀枪才是硬道理。

只是,她和一般的女人不同,还能改革创新,所以,大家都给予了更大的希望,却不料,在军事这一块上,还是只能如此。

大家都预料到自己悲惨的结局,一定会被这些凶残的鲜卑人给五马分尸了。

就在这时,冯太后站起来。

她拉着儿子的手,慢慢地站起来。

四周忽然一片安静。

所有人都看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京兆王目露凶光:“冯太后,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今日,看在先帝份上,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你和小皇帝一起自裁,到九泉之下向先帝忏悔,我可以留你一个全尸……以免血流成河,贻误苍生……”

所有鲜卑贵族,都得意洋洋,摩拳擦掌,不是不报,时候不到,冯太后,你也有今日?

纵然小皇帝再像弘文帝也无人管了——反正黑的说成了白的,先绊倒了再说。

京兆王已经把大局彻底掌握了,军力的对比,人心的向背,甚至后期的退路,他都准备得很充分,所以更是傲慢:“冯太后,你可以选择如何自裁!”

弘文帝飘过8

说完,他还退后一步,十分潇洒,十分大度的样子。

大家看到他的威猛,都想起罗迦,战无不胜的罗迦大帝。

就连芳菲,也在此时想起罗迦。

四周还是死寂。

大家都伸长脖子,等着冯太后自裁的这一刻。

也许,等她死了,这一场政变就和平过渡了,大家都不需要承担任何的道德包袱了。想想,这会多令人有成就感?

“冯太后……”

他的话音尚未落口,忽然听得一阵令人胆破的哭喊:“父王……父王……”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竟不知道,那三个人是被哪里押出来的——为首的正是京兆王最宠爱的小儿子拓跋荒木、更小的是拓跋仓木的儿子,在他们身后,还有一名宫女。

“父王,你住手啊,住手啊……”

京兆王和仓木不由得目瞪口呆。儿子,孙子……但宫女是谁?

明晃晃的刀架在二人的脖子上。

京兆王气得几乎要跳起来了。

“冯太后,你这算什么?”

就在这时,冯太后身后的侍卫队忽然变阵。

全部都是头戴兜鍪的灰衣甲士。

一阵马蹄声打断了周围的死寂,远远地,一个矫健的身影赶到,他拿着一个牛角号,声音传得很远很远:“报!贾秀和高闾率50万大军已经赶到,等候太后调遣……”

所有人面色都变了。

只有冯太后身边的李冲,忽然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自始自终,他都站在小皇帝的侧翼——那是一种阻挡三方攻袭的舍身的姿势。任何人要杀了小皇帝,必须先从他的尸体旁边过去。

芳菲知道,芳菲完全知道。

但是,此刻她并没有时间去感激。

一挥手,魏晨亲自压着人站在了高台上,朗声道:“大家听好了,京兆王意图勾结拓拔野粱进行反叛,现今,证据确凿……”

京兆王大怒:“你有什么证据?你别信口雌黄。”

弘文帝飘过9

回答他的不是魏晨,是他的儿子荒木,泣不成声:“父王……你还是投降吧,你不能成功的,人家有50万军队……”

四周一片死寂,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形势为何如此反转。

汉臣们固然欢欣雀跃,可是,那些鲜卑人也觉得奇怪——还有贾秀的50万大军,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一时,大家都在犹豫。跟从京兆王,还是冯太后?

“逆子,你敢诬陷我?你受了谁人指使?”

“大家听好了,京兆王为了谋反,串通米贵妃,阴谋夺取皇位,编造谎言,企图败坏皇帝和太皇太后的名声。现在,他们都已经写下了供认书,供认不讳……”

魏晨手一挥,两名精壮的侍卫拿出老大的纸张,摊开,黑压压的字迹,画押……原来,那个宫女是米贵妃的贴身宫女。

大伙儿一下沸腾了,但是,谁都不敢出声。

京兆王情知中了暗算,自己,米贵妃,统统钻进了人家处心积虑布置以及的袋子里,就连东山再起的退路也被彻底断绝。可是,事到如今,走投无路也顾不上了,厉喝一声:“魏晨,你这个奸诈小人,只知道讨好冯太后,忘记了昔日先帝大恩。冯太后秽乱宫廷,小皇帝身世不明……”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