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的姑姑张尚仪也在京城,不过张尚仪再三叮嘱,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定要保密,就怕有人利用他们之间的关系做文章。

傅太夫人听了就道:“你跟三丫头学医术,拜了她为师父,却还没有摆收徒宴,既然你在京城没有亲戚,今天中午你就留下来一直用饭吧,就算是连过节带收徒宴一起了。”

张晓听了,笑呵呵道:“是,弟子遵命。”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中午。

因为晚上皇后娘娘在宫中御花园设宴,邀请了很多年轻的公子、小姐们猜灯谜赏月看花灯,傅卿和也在应邀之列,所以傅太夫人决定今年她们提前过节,中午就吃团圆饭。

傅太夫人早早地叫人备了桂花酒,厨房准备了丰盛了午餐,半夏亲自下厨做了她最拿手的红烧肉。

隔了一个屏风,傅太夫人让杜管事招呼张晓,因为多了一个人,这个节倒热闹了很多。

下午,在傅太夫人的授意下,傅卿和给家里的下人发了过节的赏银,然后又给他们放了假。

傅卿和送了张晓出门,让半夏拎了一娄螃蟹,一篮蜜桔给他,张晓接了蜜桔却将螃蟹留下了:“师父,我家里基本上不生火,这螃蟹给我也无用。”

傅卿和了然地点头,送他出门。

送走了张晓,她自己则回到院子里休息了一会,然后就开始换衣服梳妆。

一切准备停当,她辞别傅太夫人,由杜管事亲自驾车送她进宫。

御花园内桂花开得正香,一进去,就能闻到阵阵桂花的香味。

白玉石砌成的主道两旁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菊花,黄色的秋菊、如雪的白菊、大朵大朵如绣球一样的独头菊、还有高贵雍容的墨菊争相绽放。

假山上、鹅卵石小径上都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花灯,张灯结彩十分的热闹。

等傅卿和进入御花园的时候,天刚好暗了下来,宫里的内侍就依次将花灯点亮,一瞬间,御花园变成了灯的海洋,兔子形状的纸灯、绣着凤凰牡丹的纱灯、画着双龙戏珠的琉璃灯、流光溢彩的跑马观花灯…令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傅卿和前世见过各式各样的led灯,此刻见了这些灯,她也不禁看花了眼,这些灯全是手工做出来了,巧夺天工,令人叹为观止。

御花园里已经来了很多人,年轻的闺秀云鬓凤钗、衣香丽影,少年公子也打扮得风流倜傥,这是在皇宫,设宴的人又是皇后,虽然没有男女大防,这些人也根本不敢放肆。

虽然如此,傅卿和依然看见有很多公子偷偷地瞄不远处的女孩子。

本来就是情窦初开的年龄,皇后举办赏灯宴本就是要撮合年轻的闺秀公子,这跟前世参加的相亲大会有些相似,傅卿和不由觉得好玩。

因此虽然是皇家设宴,却非常的随意热闹,少了往日的严肃拘谨,到处都是活泼的气息。

正殿在御花园最北边,傅卿和来了,自然要先去给皇后请安。

正殿门口站了十几个垂手以待的宫女,见傅卿和来了,一个宫女立马笑着迎了上来:“三小姐,娘娘在正殿呢,奴婢带您过去。”

堪堪走到正殿门口,门口的太监就高声唱诺:“傅家三小姐到。”

随着太监声音一落,傅卿和就走进了内殿。

御花园正殿,傅卿和这是第一次来,镀金铜兽大香炉里,点着寿阳公主梅花香,香烟袅袅,缓缓在大殿里飘散。

正殿里面人很多,傅卿和刚刚走进去,就感觉到有很多道眼光同时落到了自己身上。

她抬起头飞快地扫了一眼,就看到皇后坐在正座上,她的左右两边坐着四个打扮的异常隆重的妃子,虽然傅卿和不认识,但是能出现在这个场合,想必应该是贵、淑、贤、德四大妃了,除了四个妃子还有几个穿着一品诰命夫人品冠大妆的命妇,傅卿和眼神一掠而过,看到了那一排命妇首座上的人俨然是延平郡王老太妃。

傅卿和向皇后以及几位妃子请安,然后又跟那几位命妇见礼,延平郡王老太妃见到傅卿和,冲她微微颔首。

“总算是到了,怎么来得这么晚?”见了傅卿和,皇后眉眼含笑:“可是太夫人舍不得你进宫?”

中秋当天,请年轻的公子、闺秀来坤宁宫赏灯的规矩历来有之,每一年都能促成好几对佳偶,因此各家的闺秀儿郎都喜欢参加,宫里生活单调无趣的主子娘娘们,也能借此机会放松消遣一番。

之前皇后病的那两年,因为没有人主持,所以这赏灯宴就停了下来,今年终于恢复了,皇后以及众位宫妃的兴致都很高。

“回娘娘的话,太夫人倒是让我早点进宫的,是我自己贪杯中午桂花酒多喝了几杯,所以下午就多睡了一会。”说完,她抿嘴一笑,说不出的娇憨可爱:“娘娘可千万别笑话我。”

她肌肤雪白,双眸黑白分明,殷红的嘴唇,整个人精致的就如瓷娃娃一般,偏声音还娇滴滴软糯糯的,听在耳中,让人心都化了。

贵、淑、贤、德四大妃以及那些诰命夫人见了,不由暗暗惊诧,都说傅家三小姐医术高明,深得皇后喜爱,没想到居然长了这般好容貌,就像是水晶盘里装着一颗明珠,任谁看了都忍不住要赞叹一番。

皇后见到众人眼中的惊艳,嘴角的笑容越发深邃,那脸上分明是与有荣焉的骄傲。

第94章 下注

“不笑话,不笑话,我怎么会笑话你呢?”皇后笑着冲傅卿和招招手:“宫里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我今天能坐在这里重新主持赏灯宴,阿和你功不可没,我赏你还来不及呢!”

“娘娘,您之前已经赏过我了。”傅卿和睁着明亮的大眼睛,笑着说道。

皇后与傅卿和这一番互动,落在那些宫妃命妇眼里,她们心中的惊诧就更深了。

皇后娘娘对于傅家的这位三小姐,分明是当做自家孩子看待的,皇后膝下没有孩子,如果皇后有公主的话,对于公主的疼爱,恐怕也不过如此吧。

这样一想,那些命妇不由在心里暗暗思量,这位三小姐真是好容貌,应该还没有定亲吧!

傅家太夫人是个嚣张跋扈的,不知道这位三小姐性子如何,若是能将她娶回家,对于自家儿子来说,未尝不是一大助力。看来,等会要吩咐自家孩子多朝傅家三小姐身边凑了。

众人越看傅卿和越眼热,只有一个人,面上虽然带着笑,可望向傅卿和的眼神却是冷冷的,她正是宁王的生母-德妃。

德妃除了是宁王的生母,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太后的娘家侄女,虽然她只是德妃,分位在贵妃之下,但是,因为有这一重身份在,所以,如果皇后不在了,那么她毫无疑问是下一任皇后的人选。

皇后的病,太医院都束手无术,她以为皇后熬不了几年了,她终于要登上那个位置了,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个傅家三小姐,治好了皇后的病,破坏了她的计划。

如果她登上皇后的宝座,那么她的儿子宁王就又会有更大的可能成为太子。

可是这一切,都被眼前这个人破坏了,她焉能不气、不恨?

当着众人的面,她自然是笑眯眯的,可是那冷冷的眼神,却让傅卿和觉得有些心悸。

“原来这位就是傅家三小姐,我们都如雷贯耳了,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娇滴滴的女孩子。”一个头发灰白的老夫人对傅卿和笑着说道:“你们傅家的二小姐生前,与我家如玉十分交好,只可惜,二小姐年纪轻轻地就去了。傅三小姐医术这么高明,居然也没能治好二小姐的病吗?真是可惜。”

与傅卿娇交好,名字叫如玉的,只有蒋首辅家的孙小姐蒋如玉,那么这一位一定就是当今太后一奶同胞的妹妹蒋家太夫人了。

她的话乍一听像是在为傅卿娇叹息,可是字里行间却带着几分贬低傅卿和医术的意思。

傅卿和冲她福了福身:“您一定是蒋太夫人了,家姐患的是麻风病,因麻风病是会传染的,所以,病发之后就移到庄子里住了一段时间。我们家里上上下下的人全都用艾水洗了澡,就连屋里也用艾烟熏了一遍。可就算是这样,二姐姐贴身服侍的丫鬟还是有一个被传染上了。”

傅卿和说着一顿:“幸运的是那丫鬟发现的早,如今已经痊愈了。二姐姐与如玉小姐交好,您一定要让玉如小姐也用艾草熏了才行,这麻风病潜伏期很长,一开始得了病根本不知道,发起病来却异常凶猛,要不然我二姐姐也不会那么快就去了,真是令人叹息。”

她的话一出,蒋太夫人立马紧紧地攥住了手中的帕子,蒋家孙子辈男孩多,女孩却只有蒋如玉一个,因此虽然她是庶出的,却依旧是蒋家的掌上明珠,蒋太夫人更是十分疼爱她。

这番听了傅卿和的话,蒋太夫人的脸色也变了,她怎么就没有想到给如玉熏艾草,万一如玉真的得了病,那可怎么办?

“傅三小姐,你说得是真的吗?”蒋太夫人有些紧张地问道:“我之前没有给如玉熏,现在熏还来得及吗?”

傅卿和摇了摇头,爱莫能助:“这个,我不知道,蒋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想来不会有事的。”

傅卿和话语中的敷衍,连皇后都听出来了,蒋太夫人脸色变了几变,再没有刚才的惬意。

傅卿和见了,心里就觉得畅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就吓死你!

“你呀,真是三句话不离老本行。”皇后笑着嗔怪了一句,然后道:“你中午吃了桂花酒,等会晚上就不要吃酒了,免得到时候猜灯谜猜不出来。你们在外面猜灯谜,我与贵妃、贤妃、德妃、淑妃还有延平郡王老太妃、几位夫人太夫人就在这大殿里面猜前三甲,我下了五十两银子的注,赌你一定能进前三甲,你可一定要给我争气才是,千万不能让我白白输了银子。”

傅卿和不由讶然,同时也感觉到有些压力:“是,娘娘你放心好了,我一定尽全力,争取进前三。”

“不是争取,是一定。”皇后笑道:“你加油,要是赢了,这五十两银子都是你的,我还另外有赏。”

“是,我一定加油,一定进前三甲。”

酉时初(下午17点)开宴,戌时中(下午20点)开始猜灯谜。

年轻闺秀的宴席摆在一个侧殿,侧殿里灯火辉煌,挂满了彩灯。

傅卿和在宫女的引领下入了席,来参加赏灯宴年轻闺秀很多,把侧殿里七八张桌子坐的满满当当的。

在用膳的时候,傅卿和看到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一个个子高挑容颜出众的女孩子,被其他人众星捧月地围在了一起。

那个女孩子,俨然就是蒋如玉。

“蒋姐姐,咱们这里这么多人,你看谁最有希望进入前三甲啊。”一个穿粉色对襟衫的闺秀笑嘻嘻地跟蒋如玉说话:“听说今年不光像往年一样前三甲可以挑选奖品,连皇后娘娘与另外几位娘娘都下了注呢。”

傅卿和认得她,之前镇国公太夫人过寿的时候,有两个女孩子越过傅卿娇跟傅卿璃好上了,这个女孩子就是其中一个。

蒋如玉听了,对粉衫女孩子微微一笑:“赵家姐姐,我已经知道了,我祖母也下注了。”

另外一个穿着浅绿色裙子的女孩子道:“蒋太夫人也下注了啊,蒋太夫人一定是压蒋姐姐你赢了。”

这个浅绿色裙子的女孩子,便是那天另外一个女孩,那天傅卿娇称呼她们“赵家姐姐、马家姐姐”

既然那个粉衫女孩子姓赵,那这个绿裙女孩子就姓马了。

不知道她们是谁家的闺秀。

正在傅卿和思虑间,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

是傅家五小姐傅卿宝,不、如今应该叫襄城伯世子夫人了。

她穿着大红色的蝴蝶穿花妆花褙子,梳着妇人头,表示她已经出嫁的身份,她戴着赤金的头面,唇红齿白,跟蒋如玉站在一起,春花秋月,不分伯仲。

她笑着对蒋如玉说:“蒋首辅学识渊博,满腹经纶,蒋姐姐出自,家学渊源,今年的灯谜状元非蒋姐姐莫属了。”

蒋如玉看了她一眼,笑得有几分矜持:“不光光是咱们闺中女孩儿,还有很多公子也一起参加呢,你快别胡说了,仔细让人听了笑话我们不知道天高地厚。”

话虽然这样说,她脸上却丝毫没有不高兴的神色,反而,还很是得意。

傅卿宝听了,咯咯一笑:“蒋姐姐,这里又没有别人,你千万别不好意思。”

她笑得时候娇如春花,傅卿和见了,觉得这笑容有几分熟悉,又感觉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感觉是什么,她却说不上来。

不过,傅卿和却感觉到,她邻座的女孩子看了傅卿宝一眼,又盯着自己看了一会。

傅卿和却装作不知道,沉默地用完了晚膳。

酉时末(下午19点)众人就从宴席上撤了下来,因离猜灯谜还有半个时辰,众人就开始自由活动。

侧殿里面的宴席已经撤去,换上了新沏的茶,一时间侧殿里面都是笑语盈盈说话的声音。

傅卿和觉得有些吵,就走了出去,见坤宁宫上挂着一排排的各式各样的灯笼,她就沿着灯笼一个一个看过去。

“咦,这不是傅三小姐?”

傅卿和一转身就看到史驸马跟公主并肩走了过来。

“原来是驸马跟公主。”傅卿和连忙快步向前,又站定行礼:“见过公主。”

“嗯,平身吧。”隆庆长公主见到傅卿和很不高兴,不过对方向自己行礼了,她也不能视而不见,她几乎是用鼻子哼出来这句话。

傅卿和抬头,见驸马眉头紧锁,一脸郁色,看向自己的时候颇有几分欲言又止的感觉,她就知道郑姨奶奶的病情一定不乐观。

不知道郑姨奶奶有没有听从自己的建议把药倒掉,如果倒掉了情况还会好一些,如果没有倒掉,那就危险了。

说来说去,都是隆庆长公主的不是!

自己跟傅卿娇不过是犯了一点小错,歉也道过了,郑姨奶奶还拿了更珍贵的牡丹花陪给她,结果她却还是不依不饶,这性子未免太跋扈了些。

像傅卿和这么不计较的人,到了此刻对隆庆长公主也有了几分埋怨。

这样想着,她不由朝公主看去。

又大又圆的月亮挂在头顶,皎洁而明亮,跟灯光映在一起煞是好看,映的整个御花园亮如白昼。

傅卿和跟公主、驸马二人站得很近,别说对方身上的衣服配饰花纹,就连驸马紧紧蹙起的眉头傅卿和都看得一清二楚,公主的脸上的表情也是纤尘毕现。

傅卿和这一望,不由顿了顿,公主的脸色不对。

第95章 挑衅(一更)

公主见傅卿和看她,就冷冷地瞪了傅卿和一眼,傅卿和没有说话,连忙低下头来。

“驸马,咱们到别处转转吧。”

“好。”驸马好脾气地点点头,虽然他笑了,可笑容里却带了几分忧愁。

傅卿和退到一边:“恭送公主。”

等公主走了,她才抬起头来,公主脸色不好,她最近这几天恐怕要生病。

傅卿和想提醒她一声,可是想着公主的性格,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在病没有发出来,她就是说了,公主也不会相信,说不定还会认为傅卿和故意咒她。

程少爷的例子就在眼前,像程六夫人这样的人还真的不止一个两个。如果是普通人,那么不信任自己,傅卿和也会提醒的,可是这个人不是普通人,她是公主,一个不高兴就要打板子给人治罪的公主。

她是仁心仁术,她也愿意给人治病,但前提是不惹祸上身。

所以,傅卿和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进入秋天,御河中的荷花早就开败了,这里是皇宫,当然看不到残荷枯枝的景象,内侍们早就将那些枯枝拔去,整个河面上飘荡着或大或小的河灯,烛光随着河灯漂荡摇曳,好像梦幻中的世界。

傅卿和扶着白玉石雕砌而成的栏杆,沿着御河慢慢走。

才走了没几步,就遇上了三个闺秀,中间那个是蒋如玉,她左右两边分别是赵小姐跟马小姐。

对于蒋如玉,傅卿和没什么好感,是以,她没有说话,转身就走。

没想到蒋如玉却蹬蹬两步,拦住了傅卿和的路:“这不是最近出尽风头的傅家三小姐吗?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真是巧的很呐!”

蒋如玉说话的时候,一双眼睛骨碌碌在傅卿和身上来回打量个不停。

只见傅卿和穿了海棠红折枝牡丹纹圆领对襟衫,配了浅粉色的襕边挑线裙子,脖子上挂着金镶玉掐丝嵌珠宝珊瑚坠领,头上戴了镶嵌着猫眼琉璃的金发箍。

丹唇皓齿,明眸善睐,皎洁的圆月与璀璨的河灯此刻都沦为她陪衬。

她不言不语,只是站在那里,却比还要牡丹端庄,比桃花还要娇媚,一双杏眼如星辰闪耀,整个人就是金玉盘里的明珠,熠熠生辉,让人移不开眼睛。

她长得这么好看,偏偏像不知道自己的美丽似的,神色永远是那么平静那么自在,好像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事情值得她去关注去在意似的。

蒋如玉见了,一股气愤漫过心头。

她自己也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可此刻见了傅卿和,还是忍不住觉得嫉妒。

有什么了不起的?别人见到自己都上来巴结,她傅卿和凭什么总是对自己视而不见?不就是仗着自己长得比别人更漂亮一些吗?

这样想着,她又朝傅卿和面前走近了几步。

傅卿和脸上神色不变,轻轻对她颔首:“是啊,原来是蒋小姐,的确很巧。”

看着傅卿和神色从容,云淡风轻,蒋如玉就冷哼了一声:“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不过是个从乡下来的野丫头,没想到短短几个月你居然就讨到了皇后娘娘的青眼,这逢迎拍马的功夫可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啊!”

她的话刚落音,赵小姐跟马小姐就轻轻笑出了声音。

这笑声给了她信心,她像找到凭证似的,不屑地瞥了傅卿和一眼:“你真的会医术吗?不会是骗人的吧?”

说着,她一捋袖子,将雪白的胳膊伸到傅卿和面前,挑衅道:“你帮我诊脉,说说我有什么病症?”

蒋如玉皮肤很白,胳膊圆润如玉,她这番举动实际上是有几分不矜持的。虽然这里站的几个人都是女孩子,可她们站的地方毕竟是御花园,说不准马上就会有人走过来。

傅卿和看也不看一眼:“你身体好的好,一点病都没有。”

说完,她转身就走。

“傅卿和,你站住!”蒋如玉见傅卿和这样无视自己,不由气得牙根痒痒,她蹬蹬几步跑到傅卿和面前,张开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人家都说你医术高明,其实也不过如此嘛!我最近总是肚子疼,你居然都没有诊断出来,可见你不过是沽名钓誉,根本没有真本事!”

她说话的时候,气哼哼地瞪着傅卿和。

没有想到她居然这样胡搅蛮缠,傅卿不耐烦道:“蒋小姐既然肚子疼,就应该请大夫看病,在府里多歇息才是,入了秋,天气越发冷了,这样出来可不利于养病。”

“我请不请大夫看病跟你有什么关系?”蒋如玉趾高气昂道:“反正你没有看出我的病症,就证明你医术根本不像大家说的那样好,只不过是个庸医而已。”

饶是傅卿和脾气好,听到庸医这两个字心里头的火气也上来了。

“蒋小姐,请慎言!”傅卿和的脸色慢慢冷了下来,语气也变得十分不客气:“你有没有肚子疼你自己心里清楚,我的医术怎么样,我自己清楚,我治过的病人清楚,皇后娘娘也清楚,不需要一个毫不相关的人来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