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各自带着一个赤金的项圈,项圈下缀着一块一模一样的云彩状羊脂玉,玉石里似是有丝丝缕缕的绯红色在随着光亮自由的变幻着形状,愈发添了几分神奇的色彩。

白璎珞愈发肯定,南阳王和王妃是极疼这两个孩子的,并不因为她们是捡来的而嫌弃她们。

“我们的若珍和若珠,也喜欢杜夫人?”

见两姐妹自从白璎珞进屋就一直不挪眼的打量着她,南阳王妃不禁觉得有趣,低下头看着两个人问道。

坐在南阳王妃右手边的女孩儿点了点头,伸手比划了几下。

南阳王妃愈发笑的开怀,抬眼看着白璎珞道:“若珠说,你长得很好看,笑容也很美,她很喜欢你。”

南阳王妃的话音刚落,右手边的那个女孩儿便羞赧的侧身将脸埋在了她身后,可一双灵动的眼睛,却依旧偷偷的打量着白璎珞。

“你叫若珠?你的名字真好听,你长的比我更好看,我也喜欢你呢。”

学着小孩子的话,白璎珞柔声说完,从袖袋里取出两个荷包,上前递给了两个孩子。

南阳王妃本就担心两个孩子不同于京城其他孩子的外貌,会惹来旁人的猜忌和闲言碎语,所以从不带着她们见客,知晓白璎珞来,南阳王妃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竟没想着要避开她,就这么任凭两姐妹一直在身边坐着。

此刻见白璎珞面色平常,丝毫不显讶异,眼睛的笑意也透着真诚,可见是真喜欢两姐妹,南阳王妃的心里,说不出的欢喜。

指着两个孩子,南阳王妃介绍道:“左边的这个是姐姐,叫若珍,性子娴静些。坐我右边的这个,叫若珠,是妹妹,平日里胆子也大些,活泼起来,就跟个皮猴儿似的。”

刚从白璎珞手里接过荷包的若珠,听了南阳王妃的话,顿时羞赧的躲在了她身后,一旁,若珍抿嘴甜甜的笑着,脸颊边,一对梨涡若隐若现,平添了几分俏皮。

第218章 投缘

目光殷切的看着南阳王妃,若珍冲她比划了几下,南阳王妃回头看着白璎珞道:“若珍说,她也很喜欢你,希望你以后能常来王府玩。”

只是第一次见面罢了,话都没说几句,她们便这样直接的说喜欢自己,也只有孩子才会这么坦率单纯吧?

可京城里,八岁的孩子,已经小大人一般的学着察言观色算计人心了,便是喜欢,也不会这样说出来,相比之下,面前这两个如瓷娃娃一般的孩子,实在是太招人喜欢了,也怨不得南阳王妃会这般疼爱她们,还不舍得让她们经历那些闲言碎语。

白璎珞笑的愈发灿烂,“我也很喜欢若珍和若珠,如果有机会,我请你们去我家玩,可好?”

怔了一下,若珍抿着嘴,笑着摇了摇头。

此情此景,南阳王妃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她对两个孩子的呵护,两个孩子怕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所以,乖巧懂事的她们,顺应着南阳王妃的安排,将自己的活动范围,限制在了南阳王妃身边,和她允许的范围内。

心里一疼,南阳王妃抬眼看向白璎珞,心里不由的动了动。

状元府只有杜轩和白璎珞两人,不似旁人家那般复杂,外院和后院的下人,没有允许是绝对进不了二人所住的院子的,而跟在白璎珞身边近身服侍的人,也定然是可靠的。

如此一来,若珍和若珠若是能去状元府,便又多了一个玩耍的地方。

这个年龄的孩子,最是好奇爱动,想及她们无论何时都乖巧的不闹,南阳王妃愈发疼惜起来。

拍了拍若珍的手,南阳王妃柔声说道:“等杜夫人安排好了,让她来接你们去她家玩,好不好?”

睁大了眼睛,若珍似是在问:真的吗?真的可以吗?

若珠已经欢喜的起身跳了起来,一边,还冲南阳王妃比划了几下。

一旁,韩氏笑道:“若珠的嘴真甜,婆婆可是最疼你们的人。”

白璎珞笑着坐下来,冲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姐妹二人说道:“我回去准备好糕点,明儿便送帖子过来,请你们过去玩,可好?”

两姐妹小鸡啄米一般的点着头。

白璎珞目带歉意的回头看着韩氏和谭氏道:“还请世子妃和少夫人赏脸,一并过去坐坐,倒是我有些唐突了。”

先请了两个孩子,才顺带的邀请了她们二人,换做旁人,定要觉得白璎珞行事没有章法,而韩氏和谭氏,见惯了公婆清冷不愿结交的性子,难得见他们对杜轩和白璎珞赞赏有加,又加上若珍若珠姐妹二人的原因在里面,二人爱屋及乌,自然也不会生气。

当即,两人笑着点头,算是应下了白璎珞的邀请。

大人们说着话,两个孩子便安静的听着,时不时的两人相视一笑,若珍娴静,若珠活泼,只看着二人,都觉得赏心悦目的美好。

而听到南阳王妃关切的询问白璎珞的胎像,若珠顿时好奇的盯着白璎珞的肚子看起来,轻蹙着眉头,似乎在说:她那么瘦小,肚子里怎么装得下一个小娃娃?

姐妹二人蹙眉沉思的模样,宛若一人,却又说不出的认真,南阳王妃几人看着,都有些忍俊不禁。

临近午膳时分,外头有人来通传,说翰林院的杜大人来了。

杜轩来接白璎珞回府了。

南阳王妃笑的温和,“既如此,那我便不留你在王府用午膳了。”

白璎珞点了点头,起身由谭氏送着出了门。

下午时分,白璎珞便差沉香去南阳王府送了帖子,一边,还让流苏和流莺吩咐下去,第二日,各处当差的下人,无事不得四处走动。

第二日,巳时刚过,南阳王府的马车便到了。

白璎珞准备的周全,南阳王妃一行人下了马车,随即便换了软轿,直抬到怡心苑的院子里才落轿。

若珍和若珠甫一下轿,冲白璎珞笑着行了礼,便牵着手小蝴蝶一样的在院子里蹦跳着玩闹起来,丝毫不显生疏。

院子左边有一座小小的假山,虽是深秋,可假山山眼里的水都仍旧缓缓的流着,两人便围着假山追逐嬉闹起来。

白璎珞吩咐着流苏和流莺道:“你们照看好两位小姐,一会儿带她们进屋来吃点心。”

转而,白璎珞恭请南阳王妃三人进了屋。

听闻南阳王妃说太后的寿辰过了,她和王爷便要离开京城去外头,白璎珞满是艳羡的说道:“王妃这般逍遥洒脱的日子,可是比做神仙都还好,真是让人眼红啊。”

南阳王妃笑了笑,却也没说什么,可那笑容中,分明有几分苦涩,似是想起了从前颠沛流离的苦难日子。

白璎珞自知失言,正想着如何补救,屋帘掀起,若珍和若珠小脸红扑扑的跑了进来。

唤了小丫鬟端水进来服侍她们净了手,白璎珞笑着说道:“吃些糕点,一会儿,我带你们去后院荡秋千,可好?”

两人喜上眉梢的点头应着,坐到南阳王妃身边时,便愈发乖巧可人,惹得韩氏和谭氏都笑了起来。

似是知道众人在笑她们,若珍和若珠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一边,却还紧紧的偎着南阳王妃,说不出的依赖。

用了午膳,南阳王妃一行人才离去。

看着若珍和若珠恋恋不舍的样子,南阳王妃笑着安慰她们,“过些日子,杜夫人请你们,你们还可以来玩,可好?”

若珍露出了一对好看的梨涡,一旁,若珠已回头冲白璎珞眨起了眼睛。

才半日的功夫,若珍和若珠对白璎珞已经愈发亲近。

白璎珞笑着点头,“再过三日,我就下帖子,这一回,只请你们姐妹俩,到时候,你们想玩多久就玩多久,我保证不告诉婆婆,可好?”

两个孩子虽然不会说话,可比划时都亲热的称南阳王妃为婆婆。

若珠欢喜的点了点头,随即反应过来,白璎珞说这些话时,婆婆在一旁早已听见了,当即有些懊恼的撅起了嘴,看向白璎珞的眼神,便带了几分撒娇的嗔怨。

两个孩子娇憨的模样,顿时惹得几个大人笑了起来。

傍晚时分杜轩回来,便颇有些紧张。

生怕白璎珞太累,他早已明里暗里的放出了话,状元府这几个月不接待外客,便连白璎芸几次派人来传话,说要来探望白璎珞,也被杜轩以各种理由回绝了。

如今,南阳王妃一行人来,白璎珞自然要小心的招呼着,更何况,还有两个孩子要照应。

“我不累,你放心吧。若珍和若珠,当真可爱的紧呢,瞧着她们笑闹,我心里也跟着极开心,祖母说,母亲的心情好,肚里的孩子也能感觉到呢。”

劝慰着杜轩,白璎珞这时才将若珍和若珠不同于旁人的外貌告诉他。

果然,杜轩楞了一下,“是因为她们有渔庄孩子的相似之处,你才接近她们的?”

白璎珞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愧色,“本来是带着目的接近她们的,不过,如今,却是真的发现了她们的可爱之处,所以,不管能不能从她们身上找到线索,我必定会好好待她们。”

“像南阳王妃那样护着她们,让她们只有快乐。”

白璎珞补充了一句。

过了三日,白璎珞又下了帖子,这一回,便只请了若珍和若珠姐妹俩,南阳王妃也颇为放心,姐妹二人身边只除了服侍了她们许多年的乳母,再无旁人。

正是杜轩沐休的日子,二人见了杜轩,便微微有些局促,可见杜轩并不似南阳王和世子那般严谨,两人的胆子便慢慢的大了起来。

用了些糕点,白璎珞便带着她们去后院的葡萄架旁荡秋千了。

湛蓝的天空上,万里无云,日光温暖的照在身上,暖融融的舒服极了,白璎珞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荡秋千的两个孩子,看着她们天真的笑脸,心里,却有些微微的惋惜。

此情此景,若是伴随着她们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就更完美了吧?

白璎珞不由自主的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

杜轩从远处走来,正听到白璎珞惆怅的声音。

白璎珞冲笑的明媚的若珍和若珠努了努嘴。

杜轩笑着安慰道:“各人自有各人的缘法,她们若不是遇上了王爷和王妃,怕是早都丧命,能有如今的境况,已是极大的福分了,做人总要知足,不是吗?”

白璎珞点了点头,悄声问道:“你那觉得,她们可像是蚌城渔庄存活下来的孩子?”

杜轩蹙了蹙眉,抬眼看向秋千架旁轮流替换着玩耍的两姐妹,目光不由的深邃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村子里,有些小孩子生下来,也是这样,可是,她们是不是蚌城人,我也不能肯定。即便是,她们也是在惨案发生前后出生的,这样一来,除非找寻到她们的父母,否则,这个线索便一无所用。”

早知会是这样的结果,白璎珞一点都不意外。

见若珠俏皮的冲自己挥手,白璎珞抬起胳膊冲她挥了挥,回过头,她轻声说道:“也许,对她们而言,什么都不知道,也是一种幸福吧。”

杜轩笑着揽住了白璎珞的肩。

秋千架旁,听到了白璎珞和杜轩话语的那个乳母,一只手紧紧的抓着葡萄架,手上青筋毕现,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第219章 识人

“要不然,去皇后娘娘面前求个恩典,你有身子,皇后娘娘能谅解的。”

怡心苑的院子里,杜轩跟白璎珞商量道。

七公主的大婚吉日定在了十一月初六,即便没有资格出席七公主的大婚庆典,可按规矩,白璎珞是要进宫朝贺的,内务府自然会定好日子再通知众人,白璎珞估摸着,大抵是在十一月初二前后几日。

白璎珞摇了摇头,“蕙妃娘娘和七公主本就看我不顺眼,我若借着有了身孕不进宫去给七公主贺喜,到时候,又要被她们盯上了。左右就一晌午的功夫,我坚持一会儿就是了,再不济,我寻了林侧妃一起去,好歹是个庇护。”

杜轩叹了口气。

白璎珞并不以为然,见他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反过来劝起了他,“难道,七公主还能吃了我不成?就是没有林侧妃,大伯母也要进宫去的。”

想到薛氏,杜轩才有些放下心来。

果然,白老太太也担心起了此事。

九月份的宫宴,蕙妃和七公主当着众人的面刁难白璎珞,事后从薛氏口中得知时,白老太太仍旧捏了把汗。

后/宫里的那些妃嫔,要是想让谁不痛快,有的是办法,若是平日也就算了,可如今,白璎珞有了身子,她们哪怕使一点儿小手段,白璎珞都是受不住的。

是故,听闻宫里传出了七公主的大喜日子,白老太太当即就唤了薛氏过来嘱咐了起来。

下午时分,谷香去了状元府。

薛氏说,内务府已经通知,外命妇们十一月初一开始可以进宫贺喜,她初二那日来状元府接白璎珞,到时候两人一起进宫一起出来。

对白老太太和薛氏的呵护,白璎珞很领情,谷香回去的时候,白璎珞特意吩咐了流苏和流莺从小库房里挑了几张好皮子,让她带回去给祖母和大伯母做坎肩暖帽。

初二进了宫,一切都很顺利。

许是七公主有了好姻缘的缘故,静仁宫里,再看见白璎珞,蕙妃似是也没那么在意了,冷淡的叫了起,依旧和身边的几位夫人说着话。

白璎珞坐了会儿,便由宫婢引领着去了夙芊殿。

喜事将近,宋斐然的脸上便洋溢着明媚的笑容,有关系亲近的小姐恭贺时,她的脸上还会透出几分期待的羞赧,从前那丝跋扈的骄纵全然不见。

待到白璎珞进来,宋斐然脸上的笑容,便浅了几分。

白璎珞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粗眼瞧去,和身边众人并未有什么不同,宋斐然叫了起,也不赐座,依旧和身边环伺着的小姐们说着话。

与蕙妃的态度,如出一辙。

直晾了大半个时辰,白璎珞依旧恭谨的站在那儿,老神在在的似是丝毫不放在心上,宋斐然心内一烦,再和环伺在身边的小姐们说话时,便有了几分不耐烦。

深宅内的小姐们,最会察言观色,见宋斐然这般,以为打扰到了她,纷纷起身告辞,白璎珞心内一喜,低垂着头跟着她们朝外退。

走了没几步,便被宋斐然唤住了。

“按规矩,杜夫人只是从六品的安人,是没有资格参加本公主的大婚庆典的,可本公主觉得,和杜夫人甚是投缘呢,今儿,便邀请杜夫人届时一定来宫里赴宴。”

宋斐然站起身,看着白璎珞趾高气扬的说道。

俯身行了礼,白璎珞应道:“妾身不胜荣幸。”

出了夙芊殿,白璎珞不由自主的长舒了一口气,可想到三日后又要进宫,到时候可就不是一晌午的劳累时,白璎珞又觉得有些无奈了。

到了内宫门处,看到一脸和煦笑容候在墙根处的杜轩,白璎珞只觉得心里的烦恼似是一下子都没有了。

马车里,杜轩抱怨道:“今日,尤一恒到翰林院发了一圈的喜帖,就是想不去都不成了。”

提起尤一恒,白璎珞不由的撇了撇嘴。

三月的殿试,岭南考生尤一恒被钦点为探花。

杜轩表白心迹后,嘉元帝赐婚成全了他,继而,在一众新科进士里重新选拔起驸马来,其中,就有尤一恒。

对尤一恒,白璎珞的印象止步于探花郎,以及未来会是杜轩的同僚,仅此而已,可没多久,顺天府门前的惊天鼓被叩响,却让尤一恒的名字在京城中响亮起来。

击鼓告状的人,是岭南徐家的大管家,状告尤一恒变心悔婚。

而那会儿,尤一恒与七公主的事,嘉元帝和皇后以及蕙妃已经大致定下了,便连七公主,也私下了见了尤一恒一面,对他很是满意。

惊天鼓敲响,龙颜震怒。

这是继杜轩的违抗之后,第二次有人挑战嘉元帝的权威。

不过最终,嘉元帝对此事保持了沉默,不闻不问,坐等顺天府交上结案奏章。

事情处理的很迅速,只一旬的功夫,就水落石出了。

尤一恒和徐家的小姐定了亲事,确有其事,可若说尤一恒变心悔婚,便有些牵强了。

这其中,便不得不说,尤一恒这人极会审时度势。

京城里流言四起,说杜轩要尚七公主的时候,尤一恒不知从哪里打听得来了消息,说杜轩和靖安侯府三房的小姐已经有了婚约,只等着金榜题名后成亲。

就在旁人坐等好戏,看杜轩如何抉择的时候,尤一恒已经亲笔手书一封,让小厮快马加鞭的送回了岭南尤府,尤家老太爷和尤一恒的父亲略一思忖,就大胆的同意了尤一恒的想法,退婚一事被很隐晦很迅速的解决了。

继而,嘉元帝相中了尤一恒。

才思敏捷,风度翩翩,尤一恒在外人面前表现的无可挑剔,面对七公主时,尤一恒更加赔着小心,终于,从打通的关系那儿得知,皇上是属意他的。

惊天鼓被敲响一事,尤一恒不是不担心的,可心细胆大的他,没有选择坐以待毙的静等,而是将攻克的目标转向了七公主。

态度坚决的表明绝无悔婚一事,只是家中老人的决定,继而,言辞凿凿的表达了对七公主的爱慕之心。

在深宫里长大的七公主,哪里经历过这些?

被口舌如簧的尤一恒一通甜言蜜语的夸赞,宋斐然的一颗芳心便已沦陷,哪里还去深究情郎到底之前有没有负过旁人?

嘉元帝面前,尤一恒恳切的表白了心迹,事后,七公主还在蕙妃面前哭了一通,再加上,尤一恒的机敏,尤家老太爷的处事果断,为尤一恒争取到了时间上的胜利,毕竟,解除婚约在前,选定驸马在后,说尤一恒变心悔婚,实在名不副实。

而经历了杜轩一事,嘉元帝是绝对不允许七公主的亲事再有变数。

顺天府结案的那日,钦天监将算出的吉日送到了泰和殿嘉元帝的案前。

至此,尤一恒成为当朝驸马一事,已铁板钉钉。

明面上是怎么一回事,无人深究,而内里被隐下的那所谓的狡辩,却成为杜轩和白璎珞看不起尤一恒的真正原因。

一个男人,为了荣华富贵舍弃曾经许下的诺言,这样的人,便称不上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而谁又能保证,将来他不会为了其他的利益,舍弃到手的一切?

是故,对尤一恒此人,白璎珞虽还未见过,却满心的不齿。

初六天刚亮,白璎珞便和杜轩起身,按着品级各自穿戴整齐一同进了宫。

临近午时,尤一恒前来接宋斐然前去宁华宫叩拜嘉元帝和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