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辰总体而言就真的比江北的所有多了一层描金,这层描金起着决定性的作用,江北一辈子也得不到,放弃一个良人对她而言就真的是划算?霍一路现在反悔也是来不及了。

警方如果直接出面,那江北的小命直接就交代进去了。

一路拒绝回答,回答什么?她是后悔还是不后悔呢,自己知道就好了,人活一场哪里就天天如意,少不得碰上一些倒霉倒胃口的事情,过去就好了。

阿一看着江北的这张脸,可真是长得一点都不像是他的妈妈,“亲手将自己的继父送进大牢里感觉怎么样?”

千算万算就把他给遗漏了,最后还真是栽在他的身上,多能忍?这么多年了,知道的一清二楚,竟然什么都不说?好有城府,不是他栽而是江沛得两口子栽了连累他。

“我今天叫霍一路来救你,也算是帮了你,毕竟如果不是我,她今天可能就变成别人的太太了,你是很欣喜我来找你了。”一哥用脚踢踢江北的腿,他现在已经思绪都整理清楚了,他不能弄死江北,也不能犯险去搞霍一路,这样不值得,他首要的任务就是拿了钱走人,其他的以后再找机会,但是真的忍受不了,叫个女人翻了他,真窝囊。

江北扯扯唇,那双脚一直踩在他的腿上,一开始是疼慢慢的疼痛变成了麻变成了木,整条腿被木贯穿,现在被人集中踩到这一点上,疼痛又散了开。

“我如果是江沛得,我一定不会留着你。”

斩草要除根的,没想到最后反水的就是这个小畜生。

霍一路穿上防弹背心,她是觉得没有必要,阿一不会现在搞死她,真的想她死那他自己也不用活了,人不是被逼到极限,就不会想着不能活,特别是他们这样的人。

“你进去以后按照我说的去做…”

他们会尽快找到合适的点,其实陈厚本人还是希望能留住阿一的命,人能留住江沛得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如果不行的话,也只能放手一搏,尽量是以保住阿一的性命为主,警方现在还有很多的线头没解开,比如说胡警官的身份暴露,比如说当年江北父亲的身份暴露,过去他怀疑是雷耀明变节,可胡警官也死了,总不能说自己现在也是变节的?江沛得的嘴里根本问不出来有用有价值的东西。

“我自己能解决。”

霍一路推车门下车,陈厚送了她一句好运。

刚脚落地,陈辰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上来的,依旧是那一身的衣服,领结已经扯了开,现在的形象和早上简直变了一个人一样。

“你怎么过来了?”

“我想和你最后谈谈。”

陈辰还是想努力一次,他没有尽力生怕自己以后会后悔,好,这个女人是他选的,背景也很狼狈,全世界都知道霍一路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觉得没有关系,他欣赏他喜欢就好,对,他们是合作关系,是互利互惠,没有她,自己也能一样的活,也可以娶妻生子,可以找更加合适的人去联姻,事实上霍一路嫁不嫁现在除了对他的名誉有点伤害,剩下大部分都是他占便宜,她毁约他就可以凭借着他毁约这件事得到更多的利益。

“路上说。”她扣着自己的衬衫扣子,陈辰的眼睛从她的身上扫过,他伸出手拉住霍一路的手。

“真的就要去?”

她挑眉,不去的话自己何必走到这里,“陈辰,或许你觉得我渣,但我欠他的,你如果愿意,他人回来我们的约定继续。”她想以陈辰的脾气不会选择继续。

陈辰侧着眼瞥她,这是第一次他用一种待定的目光扫向霍一路,已经除却了过去的温柔,当霍一路开口说可以继续约定陈辰的目光就变了,感激吗?

当全阳城的人都知道注册当天我人被你抛下,就算是有点气节的人都不能继续这场婚姻,是她自恃清高呢还是她把自己想的过于重要了?人哪里有双向选择,人生只有单项选择的。

“你去我们的约就作废了。”他虽然不是大房所生的,可他的家里也是有头有脸的,打了陈家的脸他配合霍一路去打,他还讲什么以后?就算是他和霍一路真的以后结婚了,陈家也会彻底把他抛开的,霍一路的是霍一路的,他的是他的。

陈辰觉得自己最大的悲哀就在于,他不会麻痹自己,所有的事情他都很清楚,然后按照清楚的路线去走,他骗任何人他都不会欺骗自己。

“一个江北,他以前和我比不了以后更加没有办法和我比,一路你也清楚我这人呢,虽然不觉得掉了我的面子能怎么样,但以后我们见了面也只能是视而不见,所有的结果你都想到了吗?钱的问题你可以不用考虑,反正你现在钱多,可你也不会时时走运的,真的就要这样?再也不考虑了?”

做人还是理性一些为好。

“做人做事我最大的问题就是,我的出发点从来不是以理智为主,你说的我都没想过,现在想也没用。”

陈辰脸上的表情终于放松了下来,很好,这是他所认识的霍一路。

“祝你幸运。”陈辰转身拿着自己的外套离开,从今以后这个人是怎么样的和他无关。

陈家放风陈辰和霍一路的婚礼取消,两个人因为价值观不同最后遗憾的选择分手,从今以后依旧是很好的朋友,媒体马上就炸了锅,朋友?

都闹成这个样子了,谁和谁还是朋友?

霍一路接到阿一的第二通电话,告诉她上山,自己一个人进了山里,都是小路走起来比较麻烦,她发达以后真的就很少会来这样的地方,走了大约三十分钟,你看不是有人约她上来,她都不清楚上面还有木屋,警察的手脚也是很快的,不过不确定人质的安全,动作比霍一路更加慢一点。

“我来了。”

霍一路举着手进了门,里面的人没有动静,她也听不到江北的声音,不知道人是关在这里,还是关在其他的地方。

四面无人,很奇怪。

难道是预估出错了,刚想动一下,感觉到后面有风,后脑就被抵住了。

“路姐别来无恙,我们好久不见。”

一哥拿着绳子绑着她的手,霍一路配合她,她身上什么都没带,完完全全的符合她生意人的身份。

“是挺久不见的,我今天注册你送了我这么一份大礼,害得我婚都结不成了,哎,来就来礼物送的太大,不好收。”结婚也是一辈子的事情,你看你出现就搞砸了我的婚礼,我很无辜的。

阿一拿着刀直接在她的衬衫上一划,霍一路拧着眉头,一哥笑呵呵的开口:“防弹衣?”真是搞笑。

没听说过打人不打身上的嘛,真的想要命直接对准头,保准没的救。

“路姐现在安逸的日子过的太多,头脑都转不动了。”推着她进去,开了门进去,江北地上躺着呢,手被拷在了一个炉子边上,炉子里面有火,上面坐着一个大盆,大盆里面有水,烧开的水,山上早晚会凉,但是这样的气温在凉又能凉到哪里去?今天阳城的气温足足有三十七八度,江北的腿看起来颇为糟糕。

霍一路开门见山:“你把他搞成这个样子总得上点药,人搞死了弄残废了,那也就不值得我花这个钱了。”

一哥点头,好像表示对霍一路说出口话的赞同,可下一秒他用脚去碰那个坐在炉子上的盆,里面的热水就洒出来一点,江北怎么可能躲得开,他的手就被拷在那上面的栏杆上,滚烫滚烫的热水,江北的人明显就是一抖,一哥笑盈盈的,这样才,男人嘛,就得能忍:“路姐觉得如何?”

“不如何。”

“我看路姐很不高兴的样子,路姐不开心我就不开心,谁给我们路姐难受那就是让我觉得不痛快呢。”一哥上脚去踹霍一路的小腿:“听说你不跪天不跪地…”他的意思够不够明显?

“阿一,你要多少你开个价,你想去哪里,我想办法送你走。”霍一路避开他值钱的话,自己陈述事实,他找自己来绝对就不是为了羞辱她的,既然这样何必玩的这么大。

“我是要钱,我也要出去,可是我现在又一想,路姐你说我在永和的日子过的好好的,是你搅的天翻地覆的,搞的我现在和丧家之犬一样,这笔账我应该算在谁的身上?”阿一拿着一个瓢,他搞了满满一瓢的热水,然后举在江北的头顶,其实浇下去也应该死不成的,他多浇几次才能达成涮火锅的效果,这都是需要持续加热的。

搅的他不得安生,他是不是该要点利息?霍一路是一个人来的还是后面有警察?

手稍稍的一歪,热水就洒在江北的头顶上一点点,一路捏着拳头,江北由始至终都没有发过声,扣着的那手铐被拉得紧紧的,你看他现在的处境就是这样的,不能使劲去拉,不然炉子和盆搞翻了也会要他半条命,他不动坐在这里也是要她半条命,这样的天气,炉子里的火又是那么旺,一身的汗,热汗流出来以后冷汗跟着流,眼睫毛上全部都是水,这就是阿一的目的,我玩死你们。

“路姐?”在犹豫一下,真的就浇下去了,到时候后果可是不敢设想的。

霍一路单腿往下弯了弯,她对下跪这事还真的就有点不习惯,跪祖宗的那么几次也是因为要去感激,她霍一路确实很本事,祖坟冒青烟,那是极致的高兴,现在这算是什么。

腿下不去。

“不跪呀?”

一哥作势又动了动那个瓢,他故意手狠狠抖了一下,“我怕有警察随时冒出来,路姐这水这样的烫,我可端不住太久。”

江北的脸上立马溅出来一个红点,非常明显的红,水滴到了他的脸上,不过现在他除了流汗似乎抖都不会抖了,就安安静静的闭着眼睛。

这种状况他无力改变,他做不了任何的解救工作,他出不出声霍一路都是难做,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眼睛闭起来,她也不希望别人看见她的狼狈。

一路的跪贴了地,不过依旧是一条腿,她不能顺着阿一来,这人就是疯狗,真的让他嗨起来谁都跑不了。

“阿一,你如果还想靠我出去,那么我劝你一句,人前留一线日后好想见,当然如果你原本打算的就是要弄死我和他,那就当我前一句话没有说过。”

一哥好心情的收了那个瓢,扔回去。

“我现在还能走得掉吗?下面不是都被警察给埋伏包围上了。”他就算插翅都难飞。

“我说没警察你信吗?”

“你说话我可不敢信,那个姓胡的你都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死活不承认自己和警察之间有牵扯,路姐的话水分太大。”

“我承认了难道你就能放了她?我是无辜的,我从来说谎话。”

“你他妈的满嘴就没一句真话。”阿一一叫踹了出去,揣在霍一路的胸口上,他妈的还说你没和条子勾勾搭,江沛得如果听我的,他们就不会翻船了:“放她?她父母是你送走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如果被我抓到了,我把他们晒成肉干喂狗。”

一哥丝毫不介意自己丑陋的嘴脸,他干的就是这一行,活着的时候享受尽所有的富贵荣华,死了也没打算能留个全尸,家里人更是不在乎,出来混早就料到了,难道他会斩别人的全家,别人就不会斩他的全家了?

姓胡的一定要死,谁让她干这一行,要怪就怪她自己,有那么多的职业,就偏偏和自己过不去,她查了自己多少货?其中最大的那一批,搞的他失去了江沛得的全部信任,如果不是这个姓胡的,他们现在大家都是安好无比,江沛得那个老婆也不会精的算计三算计四,最后落自己儿子的手里了,一对蠢货。

“你说说看,你打算怎么送我出去?”

一哥只对这个话题感兴趣,他想听听看,光明正大的他走不出去,只能靠偷渡,可他需要钱。

阿一看着那鸡腿,他没有动,他让霍一路给他带上来的食物,真的送到眼前,他又只是看看,如果里面放了东西呢?他都能想到用这样的想法去整路姐,难道路姐就不会反过来学学他?呵呵。

“你把这些都吃了。”

霍一路从袋子里拿出来鸡腿,她蹲到江北的眼前,送到他的嘴边让他咬。

江北摇头。

根本吃不下,他现在的身体完全就是呈现了一种不合作的态度,四肢百骸全部都不听话,他觉得也许人的尽头可能就是这样。

“吃,吃了才能补充体力。”

其他的东西她也不方便带,吃下去就会饱,无论之后几天发生什么,最不好的想想,就算是做了死鬼也是个饱死鬼,也不是很亏。

江北的腿疼,现在脸上的疼痛感已经弱了不少,可肩膀上刚刚洒出来的那些水,火辣辣的疼,怎么可能吃得进去东西,试着去张嘴,可真的吃不动。

“我吃不下。”

霍一路上手去撕,拽下来一大块的肉连带着皮,送到江北的嘴边,他的嘴唇发白,动了动张口还是咬了,不过吃东西的表情就有些不太好看,人一折腾果然五官就容易走样,可他还是最好看的。

她就过来这么一下下,已经出了一身的汗,霍一路扭头看着一哥,似乎想说什么,可又没说,说不说都是多余的,那人也不会听她的。

“我出来的时候陈辰拦了我,他和我讲,江北的过去不如他以后依旧是不如他,问我有没有想好,你人在公司就一定知道永和的开发案,我和他结不成婚,问题出在我这里,我的损失就大了。”她的眼睛淡淡的扫着江北,讲一个事实,不是为了让他感激,而是让他有活下去的勇气,你欠我的,欠大发了,不是一条命的事,一条命贵的有贵的价格,便宜有便宜的价格,她按照哪个给他算?我他妈为了你,背信弃义,什么道义都不讲,通通都扔了。

算多了,自己吃亏,算少了人家江北还认为自己的性命是无价呢。

继续揪下来一大块,全部都塞到他的嘴里,能不能吞得下去就看他个人的本事,她也落难过,也明白这种心情,一秒钟放弃掉的就是一辈子,人的一辈子太长,你也许是暂时的倒霉,你还没有摸到以后的大运,真的有那么一天,你会比任何人都好过,可这短短的一秒钟你放弃掉了就没以后了,还谈什么运不运的。

“他把我绑了,我就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这是江北对霍一路讲的第一句话,他明知道危险,但他还是兴奋了,这是唯一能扭转目前局势的筹码,只要霍一路肯来,自己就有机会翻身,他就有办法将陈辰踢出局,现在陈辰出局了,剩下的就是赌赌看他们的运气如何。

“你们两个人在那边也柔情蜜意够了?”

一哥扫了一眼过来。

霍一路放开江北,“你用他做人质也不过就是要一份安全,不如我替他。”

江北的手动了动,一路的视线垂了下来,江北刚刚可能是哪里碰到热的地方了,她如果可能真的很想把眼前的王八蛋给碎尸万段。

他们就躲在山上不下来,陈厚他们的人已经开始山上了,等足了三个小时上面第一队依旧一点动静没有,人分成几批开始沿着事先准备好的路线图上山,一屋子为目标向上,屋子就是一个破屋子而已,不具备挡弹的功能,可里面现在还有两个大活人人质。

陈厚在山下部署,人一定要抓活的,尽全力去抓活的,死的没有任何的价值,上面的人说阿一太贼,瞄不到,事先已经做了准备,强攻进去,死的就是人质。

一个吃着烧野兔,这是他自己抓的,自己的东西吃起来总是比较安心的,霍一路的钱还没到位,因为来的时候根本没给她准备的时间,她现在打电话去让手底下的人准备。

“…记着想办法分散去取,动用你们的脑子好好的想一想,我不想银行去报警然后警察找到我这里来。”说的够不够清晰?

这样大笔钱的动用,银行就一定会怀疑,手底下的人马上就猜到了,可能人是被绑架了,但是霍总的态度真的是模棱两可的,是报警还是不报警?电话里一直在说不报警,可让他又动脑子,这个事情可大可小的,真的出了问题,他担不起霍总的一条命。

钱,现在要去搞钱。

阿一已经准备拔枪了,现在去搞钱?你他妈的不知道你来的任务是什么?想死那就一块去死,欣赏完你的戏了,可惜太不入流,准备动手,霍一路靠着江北,她突然吻了江北,快速离开他的唇:“我想办法送你走。”陈厚的人悄然无声的冲了进来,阿一见有人破门,脸上的表情闪过一抹狠,对准霍一路,我他妈的跟你讲道义,讲道理,你竟然报警?

砰地一脚踹了过去,霍一路才劝了阿一把火灭了,眼见着就能说得通,这边警察破门了,那火灭了没有太久,盆里的水依旧是滚烫的,阿一匆忙反应之间就是想能抓个垫背的,上脚去踹,这边警察突然从后方制服他,将人两面一拖强制按在地上,可脚踹出去的力道已经发挥出去了,霍一路想伸手去拉江北,她转个身,就是下意识的反应,真的烫也没有想那么多,可江北愣是用自己的背全都给接下来了,原本走不掉的也是他,他被扣在这里,霍一路的人是自由的,她的唇边还有他炙热的呼吸可转瞬间他炙热的气息就已变得冷却。

江北被送往医院,阿一被缉拿归案。

霍一路抱着头坐在外面,江北人还在里面,变成熟的江北了,一路苦笑着想,只不过她现在还能苦笑出来,里面的人恐怕就连苦笑都苦不出来了。

男与女的游戏交锋,谁狠谁胜,爱情它是个刺激的游戏,引无数的男女奋不顾身的往里跳,爱情它神秘甜蜜又残酷。

给家里打电话,叫佣人送衣服来医院,她是没的回了,现在还好晚上都不知道他要怎么过。

江北的手就没离开过霍一路,推出来的时候人的脸勉强还是能看,等到过了药劲,江北忍道极限超越了极限,握着她的手整个人发抖,他痛的不能吃不能喝,甚至觉也不能睡,霍一路半夜两点多才睡,她闭着眼睛刚刚睡了不到五分钟就感觉握着她的那只手抖了起来,江北的手随后离开了她的手,她的手摸了过去,拉住他的,他整个人都在抖的厉害,额头上都是汗。

形容不清的疼痛感,击破身体各个部分然后直击进入大脑,脑子也跟着炸开的疼,无论他的堡垒有多么的坚固,逼人进入窒息地带,多一秒的缓和时间都不给你,江北的坚强开始逐步被瓦解,开始失守,再次推开他的手。

入骨的疼,哪怕就是在爱的爱人在眼前,也起不到任何缓解的作用,浑身一阵冰一阵热,将他架在那上面烤。

“去找医生…”

他咬着牙。

霍一路去找医生,医生检查过以后开了一些药,不过吃下去药劲迟早还是会过的,一整夜江北和一路就是这样度过的,他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冷还是热,他的牙几乎都要咬碎,疼痛上来浑身疼到痉挛,手去抓着床单,而后改成整个人埋在上面,他上牙去咬,时间一点一滴磨掉江北的意志,男儿有泪不轻弹,他是不哭但是他的牙齿也跟着发抖,人就在这里,她就在边上,时间一点一滴磨去的也是她所有的怨气,一路阴沉沉的开口:“江北,你撑过去,我嫁你。”

江北逼着自己去睡,可是睡不到两三秒马上就会被疼醒,脚蹬着床,任凭霍一路现在有花不完的钱,她想买江北一个不疼却做不到,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他撑看着他疼看着他在挣扎,她唯一能做的也无非就是陪着。

抹了一把脸,似乎想起来了他陪伴自己的日子,原来就是这样的感觉,无力。

眼睁睁的瞧着,却什么都做不得。

霍一路的电话响,她人一激灵,黑夜似乎用尽了力气才能渡了过来,白天他已经被折腾的精疲力尽,不踏实的睡了过去,虚虚实实的自己睡了又醒,梦里又是他挣扎的样子,醒醒睡睡,自己都不清楚她到底睡过没有,指着江北:“我出去接个电话,他醒了出来叫我。”

开了门随手带上走了出去。

电话是阴平打过来的,陈辰那边已经放了消息出去,永和的那边的投资案也和她打过招呼,其实他们谁做对阴平来说差别不大。

一路很想抽根烟,结果刚刚点上,那边护士就出来了提醒她。

“霍小姐,这里不能抽烟。”

一路看看自己手上刚刚点燃的香烟耸了耸肩马上就给掐灭了,其实她不觉得自己是个守规矩的人,她有逆骨她也叛逆,可是现在她更多的就是按部就班的活着,开始接接受正常的生活准则,讲医院不能抽烟,她就可以马上掐掉。

“我?在医院呢。”

提不到神,又挨了一夜,今天晚上她自己都犯难,陪伴病人其实没有多难,难的是这个病人的疼会传到你的身上,身上的疼痛是少的,精神上的刺激,一路受不了,换做是她疼或许比现在能让她觉得舒服一些。

阴平正巧就在附近,顺路就转了过来,当然不是为了探江北的病。

“脸不太好,昨天没睡?”

一路揉着自己的太阳**,怎么睡?他抖的和发动机似的,牙齿咬得作响,困到极致了可能闭上眼睛就是几秒的事儿,醒了继续抖,她睡什么?阿一那边不合作,陈厚还没问出来重点,一路觉得哪里隐约不太对,江太太现在的好运像不像是过去的她?被胡警官关照时期的她?走路都带风的。

阴平递给她两杯咖啡,这是买给她的,霍一菲那边上庭已经重新判过了,罪是脱不掉的,不过比第一次的审判好了很多,一路接过咖啡喝了两口,人的精神明显就是集中不了,哪里还记得这些事情,就连霍一菲今天开庭她都给忘记了,忘的一干二净。

“哪里有的睡,他伤的很重。”

就不是一个惨能形容的,现在江北全身都是破败不堪的,她不接收,就他这个身体,以后指望他能怎么样?自己都觉得他娶了别人都是害了别人,可着她一个人糟践。

“永和的投资要不要我伸把手?”阴平既然开口,她就有把握陈辰会卖她这个面子,陈辰即便暂时损失一些,从长远的以后来讲,他也不会亏的,靠着阴家这棵大树好乘凉。

“算了,我欠他的。”

欠就还干净了为止,像是江北这种人情债,霍一路觉得能少欠就少欠,最好不欠,能用钱去解决掉的,何苦用情去解决。

“谢了。”

她拍阴平的肩,她这人就是这样,和谁都容易勾肩搭背,这也是毛病,一直就没有修正过来,里面的门拉了开,听见有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霍一路大步就奔了进去,江北果然是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