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舞咧嘴一笑,将我推出了密室:“去影子那儿,那儿有更多你可以学的。”说完,关上了密室,开始她的巫婆行为。

背后一丝凉意,还是走为上策。

第二十六章 遁走神功

怀里大瓶小罐着实不少,武功半点没学到,下三滥的招倒学了不少。

“影子——影子——”还没进门,我便一路大喊,抑止不住内心的兴奋。

“叫魂啊!”影子一脸怒意,冲出房间,手上正拿着一颗棋子,看来我打扰她下棋了。

“对不起。”我小声说道。四大花魁中,我与影子最谈的来,相处也最为融洽。

“哎,算了,你跑来是想告诉我学到新的功夫啦?”影子晃入屋子,坐在棋桌边。

“恩,我学了好多。”我得意将魅舞给我的瓶瓶罐罐拿了出来,“尤其这个,我只要一撒,嘿嘿,敌人就——”顿时头上一痛,影子居然拍我。

“撒什么撒!”影子一脸不屑,“人家高手一出手,告诉你,你还没撒,脑袋就先落地了!”

寒!我摸了摸脑袋:“这么高难度的任务应该不会叫我吧。”我想我接的任务应该都是些小喽啰之类的。

影子捋了捋自己的长发道:“你知道逃命最重要的是什么?”

我愣愣地说道:“快罗。”

影子又举起右手打了我一下:“对罗,既然你知道,还哪里有功夫去撒这些东西啊。”

怎么错也打,对也打,迟早被她打笨了。

“得了得了,我来教你。对了,踏雪没教你。”

“我……”我叹了口气。

影子看着我,默然道:“其实走上我们这条路,所有的情都已经成为奢侈品,我们是不配拥有的,也不敢拥有的。”影子望向棋盘,陷入沉思。

看着影子,我忽然想起一个人,就是龙盛。这小子基本成了影子的影子,三天两头往这里跑,其实百媚楼无所谓,来的都得掏腰包,但影子似乎很不开心,不知是觉得他烦,还是……另有隐情?

影子走到书架边,拔出一本书,又是一个密室!

密室里很亮,与魅舞的不同,有好多柱子,一根接一根,粗细不同,摸了一把,材质也不同,约有三十多根柱子。

“我教你一套【遁走神功】,是专门逃跑用的。”影子对我说道。

我一听,惊喜无比,忙道:“太好了,这套遁功怎样的?”

影子神秘一笑,道:“要掌握这套功法,你必须熟悉几种虫和动物,就是蛇、鼠、蛙和壁虎。”

我晕,怎么四大花魁都喜欢蛇虫鼠蚁的。

影子并未注意到我郁闷的神情,依旧得意地说道:“这套功夫主要的几个动作就是蛇盘、鼠窜、蛙跳、壁虎爬,我先给你演示一遍,你可要看好了。”说着,影子一跃就上了一根柱子,接着,她飞快地在柱子间飞跃,只见一晃,不见人影,紧接着,又仿佛有无数个影子在我面前跳跃,不一会,影子便彻底失去踪迹。

人呢?我仔细地在柱子之间寻找着,没有,的确没有,影子,消失了。

“好了,这套功夫演示完毕。”忽然从我身后窜出个声音,把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正是影子。

影子见我傻乎乎的样子,笑道:“我可能演示地太快了,现在我慢点,你看着啊。”

于是影子站在一根柱子边,说道:“我先用壁虎爬,上这根柱子。”影子左右手一上一下地交替着,迅速上了一根柱子。

“然后,我用青蛙跃和蛇盘上另一根柱子。”果然,影子一蹬腿,向另一根柱子跃去,当手即将接触柱子的那一刻,她右手一盘,左手一扶,像一条蛇一样,牢牢地盘在了柱子上。

“接着我再用蛇滑下柱,不过对于初学者而言,最好还是用壁虎爬下柱,安全些。”说完,影子双腿一夹,头朝下,手一盘,盘旋着滑下了柱子。

“鼠窜就是在柱下用的。”说着,就在她双手着地的一瞬间,她飞快地窜了起来,然后稳稳站在我的面前。

影子一拍手,说道:“这套功夫基本动作就这么四个,但你要活学活用,将这四个动作融会贯通,将会发挥【遁走神功】的神效。不过它也有缺点,就是在空旷的地方无法施展,这套功夫在建筑群,或树林等结构复杂的地方使用,效果最佳,所以,如果你被追杀,记得别往空旷的地方跑,这套功夫是帮不了你的。”

我听地直发楞,原来不是所有逃跑情况都适用,不过,这样也就够了,我真是越来越崇拜影子了,难怪她会叫影子啊。我一点头,道:“是!师傅!”

“师傅?嘿,有趣,我喜欢,以后都这么叫!”影子颇为得意。

“是!”我也趁机拍马屁,忽然想到还有琴青那里没去,干脆问问影子,若没什么好学,就不去了,于是,我问道:“对了,师傅,琴青会什么?”

影子一听,皱了皱眉:“琴青啊,你可能学不上,因为她擅长的是奇门遁甲啦,好像在逃跑时作用不大,你现在有了魅舞的迷魂散,又有了我这套【遁走神功】,逃跑应该没问题的。”

原来是奇门遁甲,的确不学也罢。

“对了,这个你拿着”影子从柜子里拿出了个盒子。

我打开一看,是副手套和一双靴子,我不解:“这是什么?”

影子拿起手套和靴子,说道:“这是配合这套功夫特制的,你看这手套上,有倒刺,靴子上也有,这样可以让你在爬墙的时候速度更快,不过,不可长期驻留,否则,上面的倒刺承受不了你的重量,你就会滑下来。”

“哦~~”我恍然大悟,忽然想起家里的包里好像有一副比这更好的手套,都是吸盘,看来今后能派上用场了。

一看时辰还早,我便要求在这里多多联系,影子点头同意,而她则是前往华城山庄下棋,不用说,自是龙盛的邀请。

一练就是三个时辰,初有所成,不知不觉天暗了下来,看来也该回家休息了,于是退出密室,关好门窗,离开了百媚楼,向家走去……

第二十七章 牌九大会

一路急行,突然一个人迎面向我撞来,我慌忙一躲,抬头一看,是莫无闻,这家伙,有大半个月没见到了,怎么行色如此匆忙?

我拽住他道:“莫头,你这是要去哪儿,这么匆忙?”

莫无闻一见是我,慌忙道歉道:“刚才赶路急了,对不住啊,我这是要去‘银勾赌楼’。”

“又是赌楼?您可真成那里的财神爷啦!”我嘲笑道。

莫无闻一乐:“你懂啥,今天啊,是牌九大会,赌金高达五万两呢!”

“五万两!”一听钱,我顿时尖叫起来,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多的钱。我立刻托着莫无闻道,“走,我跟你一起去!”

“哈哈哈哈,你小子,财迷啊,好!走。”

于是,两个散发着无限“财气”的人朝‘银勾赌楼’急急而去。

好家伙,这排场,贼大贼大!

只见‘银勾赌楼’今天的布局完全变了,桌子围了个圈,围出了一个大型的场地,场地的中间摆着一张八仙桌,一块大红的呢子桌布铺在八仙桌上,八仙桌周围已经坐定了八个人,每人面前都放着两堆那天我看见的小木牌。

这八个人中,二女六男,其中一个女的正是陶金娘,看来她应该是今天的荷官(类似庄家)。而另一个女的,我的天,怎么这么胖,奇胖无比,奇丑无比,简直就是极品中的极品,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丑的女人,她究竟怎么长的?

再一看,六个男的中竟有四个我认识,是杨州城的富翁,分别是垄断丝绸的钱老百,聚宝斋的赵老板,走私金银玉器的李老板,扬州米行的梁老板,都是奸商。另一个,哟,居然是青年男子,而且是英俊男子。

面如冠玉,浓眉大眼,唇红齿白,紫金缎带束发,淡绿轻纱长衫白色的丝绦,潇洒非凡。

还有一个,看不清,因为正好背对着我,是谁?看这打扮和这个背影总觉得哪里见过,忽然,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那人转过头,对我咧嘴一笑,晕,居然是小王爷,我真笨,这种场合,他怎会落下。

我也尴尬地笑了笑,撞了一下边上的莫无闻,轻声道:“那两个是谁?”

莫无闻顺我手指一看,呵呵一乐:“那个胖女人可不简单,是蛇头,外号母夜叉;而那个年轻的,是申屠鹰,嘿嘿,是申屠燕的大哥,大封银号就是他家开的。”

我大吃一惊,原来那傻妞家里这么有钱,下次得好好拍她马屁了。

莫无闻站在我边上摩拳擦掌,似乎真恨不得也要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我笑道:“莫头,你有钱吗?”

莫无闻顿时一愣,脸抽了一下,从鼻子里闷哼了一声:“我即使没钱,也能从他们手中把钱都赢过来。”

我顿时捂嘴大笑,这牛可吹大了。

“开始了开始了!”身边一阵骚动,随即安静了下来。

陶金娘缓缓站起道:“各位爷,蒙大家抬爱,让金娘做今天这荷官,那金娘可开始了。”

众人点头示意。

陶金娘眼神一闪,右手一抚,32张牌九在她的掌下乖乖躺成一排,随即她一推,牌九散乱开来,紧接着她左右手翻飞起来,牌“唰啦唰啦”在她双手下跳跃起来。突然,陶金娘一拍桌子,牌跃至半空,金娘双手在空中不停地撩拨着,顿时,32张牌整整齐齐地竖成一牌。陶金娘鬼魅一笑,右掌横劈,“啪!啪!啪!啪!啪!啪!”七下,牌就分成了八跺,每跺整整四张。

“好!”桌边的人鼓起掌来。

陶金娘婉约一笑,道:“现在来支骰子,各位先请。”

于是众人互相对视了一番,这骰子大小直接关系到发牌的次序。只见那丑女人第一个拿起骰子,一扔,骰子在碗中“当啷啷”兜了个圈,123,六点,看来她定是没机会第一个拿了。

一圈之后,钱老板第一个发牌。

“右边,最右边那栋。”钱老板喊道。

陶金娘玉手轻推,四张牌飞到了钱老板的面前,接着,每个人面前都有了四张牌。每个人都异常紧张地翻看着自己的牌。

“哈哈哈哈哈!宝,有宝(对子)啊”第一个放肆大笑的是钱老板,只见他手中的四张牌是“双十与板凳”,这在牌九中已经算是较大的对子了。

在若干个锤头丧气后,小王爷突然叫了起来:“哇,我这是什么?好像看上去比较大的样子,来来来,帮我看看,是什么?”

钱老板笑道:“原来小王爷是外行啊,那让小人来看看。”钱老板伸脖探头往这边望来,其余人都紧张地看着,突然,钱老爷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结结巴巴地说道:“人、人和梅!”

“哇——”周围喧哗起来,在牌九中很难拿到对子,像钱老板能拿到两队,实属运气,但却没想到小王爷比他的对子还要大。

“人梅?好晦气哦,这算什么大牌哟。”小王爷一脸愠怒,折扇轻摇起来。

我一乐,这家伙又开始耍人了,他不会玩?我把脑袋割下来当马桶!

突然,小王爷边上的那个申屠鹰笑道:“真不好意思,小王爷,今天看来是我赢了。”随即,他摊开手中的牌,立刻,又是一阵喧哗……

申屠鹰手中的,居然是:地宝和鹅宝,这已经是这些人当中最大的,要赢过他恐怕要双天至尊了,然而,有时就这么邪,人群中有人突然喊道:“双天至尊!金娘的是双天至尊!”

赌楼立刻沸腾起来,七人立刻向金娘面前的牌望去,果然是“双天至尊”,这在牌九中是最大的,没有任何一张牌可以赢过它,众人颓然地坐回了座位。

小王爷则嬉皮笑脸道:“我就说什么‘人梅’,果然霉吧,哎,早知如此,还不如把银子留着去百媚楼,都可以逛好几天了,对吧,小獐子!”

我一愣,怎么扯到我身上了,我抬起头,天哪,我居然一下子成了全场的焦点,包括赌桌上的人,也朝我望来。

“小獐子,你也在啊,哇,还有莫头。”这声音,我不看也知道,定是傻妞申屠燕,果然,她一飞,飞到我的面前,嘻嘻一笑,“没想到,你也在,看那是我哥。”申屠燕一指,申屠鹰正朝我望来,我连忙尴尬一笑。

“没想到,龟公张也在啊。”身边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是啊。”

“哪儿呢?”

“那儿,诺,那儿呢!”

“这龟公张听说是百媚楼的龟公,咱可得好好瞧瞧。”

“哟,到底是百媚楼的龟公,瞧人家,眉清目秀的,比女人还漂亮啊。”

“就是啊,龟公都那么漂亮,那里面的姑娘……”

“让我摸摸。”

我一惊,我啥时那么有名了,居然还要摸我,什么人哪。

正想着,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毛手,我一惊,反射性地跃上了桌子,众人又一愣。申屠燕眼睛眨巴了一下:“嘿,一个月没见,灵活了。”

“是啊,生活所迫啊。”我尴尬地笑了笑,随即一抱拳,“这个,各位,今日是来看牌九大会的,且莫离了主题啊!”

“对!对!”下面终于平息了下来。

我长长吁了口气,跳下了桌子,站在莫无闻和申屠燕的中间,深怕又有毛手骚扰。偷眼瞄了一眼陶金娘,她正瞪着我,那种愤怒的眼神,瞪地我直发毛,我好像没惹到她吧。

“嘿嘿嘿嘿。”突然小王爷一阵暗笑,将椅子退到我的面前,隔着桌子小声说道:“陶金娘的风头让你这龟公抢去了,人家能不恨吗?”随即又迅速搬着椅子回到桌边,原来如此啊。顿时,自己也暗笑起来。

大会的结果,五万两自然成了陶金娘的囊中之物,但直到我离开,我依旧能感到陶金娘的那股杀气,估计她是直直地盯着我离开的,而我也像见了鬼似的逃出了赌楼。

正回头等莫无闻,突然从边上伸出数双大手,将我死死地拖进死胡同,我的天,好几个壮汉,为首的居然是那丑女人。

丑女人色眯眯地看着我,舌头从嘴边舔过,顿时,我浑身寒毛一竖:“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丑女人色色地笑着,右手在我脸上抚摸着,“啧啧啧,多滑的皮肤啊。哎哟喂,喜欢死我了,我的小心肝~~~”

小心肝?好恶心,想吐,我大喊道:“救命啊——强奸啊——”顿时被两边的壮汉子捂住嘴巴。

“小心肝,连喊都喊地那么好听,爱死我了。跟我回去,不会亏了你的。”母夜叉风骚地在我面前摇摆着。

终于,我忍不住,吐了出来……

污物直接喷在了捂住我嘴巴的手上,两个大汉立刻恶心地移开双手,也就趁这功夫,我使出了我的“神龙一掐”,毫不客气地将两个壮汉掐地嗷嗷直叫,我估计,几个月都消不了肿了。然后我撒腿就跑。

“给我抓住她!”母夜叉在我身后大叫着。

就听见,搜飕飕,又有三个大汉立在了我的退路上,完了,完了!太多了,这里是小巷【遁走神功】又没熟练,还没上墙估计就被抓了,真后悔没学轻功啊。

突然,只听“啊啊啊”三声,三个大汉木呐地倒下了,一看有退路,跑啊,与此同时,一个人,将我拦腰抱起,飞上了墙头,跃出了小巷。

跑了片刻,那人停了下来,我一看,原来到了街口,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是莫无闻,我大哭着向他跑去,对于我来说,他此刻简直就是我的救命稻草。

“哇~~~~莫大哥,我、我刚刚,呜哇~~~”我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哭诉。

莫无闻一愣,问道:“谁欺侮你了?”

“是母夜叉。”我刚想回答,一个声音就从我身后传来,我回头一看,原来是申屠鹰,难道刚才救我的是他?

申屠鹰掏出了手绢,放在我的手中,继续说道:“这母夜叉,专好男童,你这兄弟长地好看,自是要被她掳去的,小獐子,看来你以后要多加小心了!”

“小獐子,别哭了,给!”申屠燕突然冒了出来,给了我根糖葫芦,我感激地接过,吃了起来。

“哈哈哈·”莫无闻突然大笑起来,“抓她?哈哈哈,恐怕抓回去无福消受哦~~~”莫无闻越笑越淫荡,越笑越可恶,我抬起右脚,狠狠地踩了他一下,他顿时跳了起来。

申屠鹰和申屠燕莫明其妙地看着我们:“什么无福消受?”

我忙笑道:“没什么?”然后拿起手绢道,“这帕子脏了,改日我洗好还给您。”

申屠鹰一笑:“没事,这帕子我多的是。”

“哦。”

忽然发现天色已晚,得赶紧回家才是,于是匆匆告别了众人准备回家,申屠兄妹担心我再被母夜叉掳去,便主动保护我回家,忽觉不好意思,没想到,在我作为一个男人的时候,居然第一次被人护送回家,这感觉,还真是怪怪的。

但,不管如何,我今后还真得好好注意一下安全问题了。

天下起雨来,毛毛细雨,打在脸上,倒是温柔,雨中带着厚重的泥土气息,看来梅雨季节到啦。

第二十八章 救援灾民

“梅雨到啦。”娘亲望着窗外的绵绵细雨,“小泰,记得天晴把东西拿出来多晒晒啊。”

“哎,好。”阿泰微笑着,望着窗外的细雨,眼神中忽然闪过一丝忧虑。

细雨飘在我的脸上,凉凉的,挺舒服。忽然心一揪,脑子里闪过一条可怕的讯息,黄河泛滥,民不聊生。

水灾年年有,可历史上记载,今年和明年特别严重,而且今年水灾还伴随蝗灾,民不聊生,路有饿殍啊。

“洪水又要来啦。”我忍不住感叹了一声,“我们还是准备点粮食救济灾民吧。”

“你这孩子,又在瞎说,洪水每年都有,也没见多少灾民到扬州啊,整天神神叨叨的。”娘亲一脸蕴怒,意思是说我触霉头。

“娘,这回不一样,今年和明年都特别历害,总之您多准备就是了。”我焦急道。

“少爷,您说的是真的?”阿泰问道,神情俨然比我还要紧张。

我严肃地点了点头,重重地叹了口气:既然无法避免,就亡羊补牢吧,我能做也只有这些了。

果然,在半个月后,扬州城门口开始陆陆续续出现了灾民,衣衫褴褛,形容憔悴,让人见了就心寒。

就在这些灾民出现的第五天清晨,扬州城门直到辰(早上七点)时也尚未开启,负责守门的士兵拒绝开城门,说是要等上级指示。

“兵兄弟,这是怎么回事啊?”我挤到士兵面前。

“哟,这不是百媚楼的龟公张嘛。”不用问,这士兵准常去百媚楼。

“是啊。”我擦了擦额头的汗,“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过了时辰还不开城门啊。”

“嗨,灾民呗,好家伙,太多了,黑压压一片呢。”

“什么?”我愕然,果然如历史所记载,“我上去看看。”

“这~~~嗨,您是松大人的朋友,这边上去吧。”

“哎,谢了。”我一抱拳,从士兵中挤了出去,爬上了城楼,一看,心,颤抖起来,数以百计的灾民聚集在扬州城门口,有的站着,有的躺着,饥寒交迫,无病呻吟,如果不采取措施,相信瘟疫也会接踵而来。

城内一阵骚动,原来是松鹤里来了。

松鹤里看见我也在,叹了口气,望着城外的灾民,眉头紧皱。

城门外的灾民看见官来了,纷纷站了起来,大喊道:“大人啊,请救救我们啊——大人啊,请救救我们啊——”

我鼻子一酸,眼泪落了下来,再看松鹤里,平时严肃的脸上满是哀伤。

“求他们干吗!”灾民里突然有个年轻小伙子喊道,“都是狗官,你们求到现在,哪个狗官开过城门,这一路上死了多少人,你们还求那些狗官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