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冰封》作者:月下桑

 


第1章

冰,是冬天了吗?你来了吗?
那是怎样的河流呢?怎样的雨水呢?当你封住那些可爱的小精灵时,却容忍了鱼儿的心跳,鱼儿们在你额头上的吻是那麽温柔,你禁锢了他们对你的爱,他们却小心翼翼的将心偷偷给你,雕塑了你,却不敢太冲动,过分的爱抚会使你融化吧!於是,我们之间有了美妙的距离。
水做的你,羞涩的将内心隐藏於鱼儿的游走之间,待,有心人慢慢钓起,让鱼儿们用梦轻轻诉说那美丽的传说。你固执的绚烂的外表,迫著我们抛掉一切虚伪,才可稍稍,用颤抖的手指,碰到你清冽的呼吸。
冰下鱼儿今晚做个好梦,,梦见冰的温暖;梦,见冰羞红的脸。
烟花三月,春光好,江南的春光正媚,“江南好------怎能不忆江南-----”一个看上去十五六岁的少年神色慵懒的趴在酒馆的栏上,“怪不得呢,江南美人多嘛。”好整以暇的欣赏著楼下的春光------美人,可惜好景不长,店小二粗鲁的叫嚣起来:“喂!小叫化,快滚!你吃的起吗?”本来打算好好教训打扰自己欣赏江南风光的人一顿,忽然------
好美呀,小叫化瞪大了一双眼,店小二一时竟忘了呵斥---黑不流丢的小叫化,有一双好媚的眼睛呀,就像城东王老爷的那只叫----叫波什麽斯的猫的眼一样,而且他现在的眼神就好像那猫见了大鱼一样,流光溢彩!小叫化可完全没注意到,只是盯著卖冰糖葫芦的汉子身边那道小小的身影,5,6岁的模样,虽是粗布的衣服,可遮不住天生的风流,乌黑的发,白白圆圆的脸好像苹果喔,黑如点漆的眸子,朱红的小嘴---嗯,虽然正对著冰糖葫芦流口水,不过还是美的,虽然年纪小,可是----前途光明!心下一动,小叫化一下子就从酒馆里消失了。呆呆的店小二愣了愣,杀猪似的叫唤:“有鬼呀~~~~~~”
小孩子没注意到身边多了个人,只是冲著冰糖葫芦流口水,“喂!臭要饭的,去要饭!别冲著我的冰糖葫芦流口水!”小贩憎恶的躲了躲,小叫化摸了摸嘴边,才发现自己居然真流了一滴口水---不过对象并不是那冰糖葫芦。
“这为兄弟,您怎麽能这样说话呢?他还是个孩子,孩子都有些馋嘴的。”一个比这三月春风还温和的的男声笑著插了进来。“我要2串糖葫芦,这是4文钱。”
小贩愣了愣,“算了,看在那个小点的娃儿长的那麽俊的份儿上,卖一送一好了。”男人笑著道了谢。
“给你的。”红豔豔的糖葫芦忽然出现,小叫化总算把头抬起来了,到要看看,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有什麽魅力让刻薄的小贩白送了一串糖葫芦给他。一看之下,小叫化心里有了结论----一定是那个漂漂娃娃长的太讨喜了,眼前这个男人,真是超级大众脸!个子不是很低,但也不是很高,只比发育中的自己高一点;穿著一看就不是有钱人----但是,别人穿起来很垮的衣服,他居然能传出“飘逸”这种感觉来---一定是他太瘦的缘故,小叫化心想;脸----虽然不至於丑化市容,可也没什麽观赏价值,走到大街上一抓一大把那种,唯一好看的是那眸子-----细长的内双的眼睛,微微挑著,瞳孔如一块上好黑玉,柔柔的透著湿润,很朦胧很媚人的眼-----小叫化想,这眼长在他身上----真是糟踏了!
男人不解的看著小叫化打量的目光,脸上的笑也因为持续时间太长而有些僵硬,“小兄弟-----”笑的好白痴,小叫化心想,不过还是结果了男人手中的糖葫芦。
“爹爹,糖葫芦好好吃喔----”小美人的笑即使沾满了口水,也还是这麽可爱-----小叫化痴痴的想,等等-----他叫那个男人什麽-----
“文儿,你看你吃的一身口水----”温柔的抱起孩子,男人用帕子轻轻拭取小嘴边的污渍。“小兄弟,我们父子先行一步了。”
望著渐去的2个身影,小叫化像一具雕像,静静的,耸立了好久,“太----太----不可思议了-----”

第2章

大家猜出来了吗?谁和谁才是一对---
话虽这麽说,一想及那小美人,小叫化还是决定跟上去,一边跑一边舔了舔糖葫芦----他也是刚刚知道这玩意儿叫糖葫芦,味道如何,还没吃过,“好吃----”小叫化忽然想起那男人刚才的傻笑,其实他笑起来的时候----居然勉强可以称之为好看。
咦!怎麽可能!那2个人未免走得太快了吧?小叫化惊异的发现自己跟丢了,竖起耳朵,耳尖的听到身後的拐角巷里有争吵声----是那个男人!
悄悄从後面绕过去,趴在墙头上,果然,看到那个男人正和几个壮汉拉拉扯扯,那几个壮汉的体形,宽度简直就是那男人的一倍!男人紧紧护著自己怀里的宝宝,被逼在墙角的他简直像-----一只小兔子!
“这位爷,我儿子年龄还小,而且我也无意让他去做-----做那种事情,您这样做---未免有点-----”男人虽然处於劣势,可还是壮著胆子表达自己的意愿。
“反正是男孩子,去妓院也不太吃亏,2腿一张就可以高高兴兴给你挣钱,你一看就是个穷鬼,手头很紧吧?”男人显然不打算把他的意见列入考虑。
什麽!美人是个男孩!算了,男孩就男孩好了。等等---他们说妓院!这可不行!小叫化的猫眼一眯,透著危险的光。想和我抢人,想都别想!眼看为首的男人斗大的拳头就要朝那个可怜虫身上招呼上去了,小叫化轻轻从墙头上往下一坠----
壮汉居然晕过去了!看著余下几个男人慌张的察看,,小叫化拉著呆住了的男人就跑,忽然总算有个男人反过味儿来了。
“别走!臭要饭的!”男人追得很快,他手里又脱这两个“秤砣”,眼看就要被追上了,小叫化灵机一动,故意放慢了脚步,硬生生用背接了那男人一拳,然後顺势踢了那男人一脚,就见那男人乖乖软下了身子,小叫化立刻拉著那对呆呆的父子跑了。
没人看到男人捂著自己的手,“他奶奶的,老子的手----碎了-----”原来小叫化刚才用内力护住後背,受伤的反而是那汉子,不过他也没使全力护住---他要留下点伤口,怕背上的不够,刚才踢男人的一脚确是让自己带了点伤,这就是他的一石二鸟之计!既打发了追兵,又可以用苦肉计,为留在小美人身边找了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看到没人追了,小叫化马上壮出一副痛苦的表情,蹲了下去,“哎呦~~~~~”
“爹爹,小哥哥怎麽了?”看著小美人关切的目光,小叫化立刻觉得自己这招真来对了。
“我看看---”男人也蹲了下来,撩开他的上衣,有卷起他的裤腿看了看,“呀,都青了,腿上更厉害,都破了-----小兄弟要不介意,请到寒舍歇息一下,处理一下伤口-----”
“好的~~~”就等你这句话呢,小叫化高兴的打算站起来,没想那男人却做了一个要背他的动作,而且不容拒绝,无奈,只好趴了上去,男人看起来很瘦(暗中摸了一把---确实很瘦),力气到很大,背起他似乎很轻松,而且,他---不嫌自己脏,虽然自己有每天洗澡,可并没有每天洗衣服,这味道,可不好闻的紧。趴在男人细瘦单薄的背上,靠近他的颈子。好香---小叫化更靠近了些,确定是自男人身上发出来的,是莲花的味道,小叫化忽然想起了某年在雪山深处发现的那朵雪莲,就像是那香,想了想,小叫化决定不去问他,一个臭男人身上怎麽可能?
“你有老婆吗?”小叫化忽然问。
“有啊。”男人答道。
那就对了,一定是他老婆的脂粉味,不过他那麽穷,能给他老婆买到那麽好的脂粉吗?小叫化正想著,男人停到了一户小小的石屋前,“这是我家。”
一进屋,乖巧的文儿马上找来了疗伤的工具。男人细心的帮他伤著药,另一边吩咐文儿,“文儿,告诉娘今天做点好菜,有客人。”文儿又乖巧的走了。
“你儿子真乖。”小叫化舒服的享受著男人的温柔。
“嗯。”男人一副有子万事足的表情,“今天,真实谢谢你了。”男人笑的很真诚,小叫化脸上一热,幸好脸上有油污挡著,让人看到我为这种丑八怪的笑脸红,那可丢死人了。
“对了,你叫什麽名字?大叔!”小叫化特别强调“大叔”2个字。
“啊?”男人被大叔两字吓了一跳,但很快回过神,“我的名字是冰。”
“姓什麽?”
“姓----姓楚,是妻子的姓,我是孤儿,没有姓氏。”男人犹豫了一下。“那你呢?”
“我?叫我孟好了。”小叫化爽快的答道。“我也是孤儿,但只知道姓氏。”
2人笑了,一个有名无姓,一个有姓无名,真真有趣。

第3章

偶总算爬上来了~~~~~活活活~~~~~~(前几天鲜网又上8来了)
“冰,饭好了,叫客人来吃吧。”娇柔的女声,连说话都仿佛是在吟唱,孟好奇这声音主人的长相。走到院子里,看到一个聘婷的身影正在布饭。抬起头,虽然只是侧面,但足以夺取孟3秒的呼吸,真正的江南美景,就在眼前!很显然,文儿的美貌来自他的母亲,柳眉如黛,粉颊如桃,只是一个眼神,便有千种风情,只是------月有阴晴圆缺,女人的另外半张脸------毁了。
“谢谢。”接过女人递来的饭,孟不动声色的吃著饭,女人的手艺不错。
“今天,家夫和犬子承蒙公子相救。”女子行了个大礼,那姿势,优美至极,好像经过多年的训练。少年心下一疑,看到女人打探的目光,忽然发现自己的吃饭动作太斯文,浑然不似个乞丐,连忙狼吞虎咽起来。
“哪里,是大叔先给我买了糖葫芦---” 孟观察著这奇怪的一家人,他们的餐桌礼仪未免太好了吧?
女人柳眉一拧,“冰,你是不是又给文儿买糖葫芦了?”
“啊---这个---那个----”男人想蒙混过去,“夫人,今天您做的青瓜真爽口~~~~”
“别打岔!”女人拧住了丈夫的耳朵,“告诉你多少次啦?文儿正换牙,不要老吃甜品----”
“夫人,我再也不敢了~~~”男人顺著女人拧自己耳朵的手来回转,可怜兮兮的。文儿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为爹爹求著绕,“娘,都是文儿不好,对这糖葫芦流口水,爹爹才-----”
“你们~~~~~”女人说不出话来。忽然传来一阵闷笑孟,捂著肚子,吃吃的笑----这家人,真是---疑虑顿销。
对面的一家三口,也笑了。
晚上,孟在这里如愿的住下了,女人给了他一套给冰做小了的白布长衫,让他去洗澡,清洗过了的孟,把3口人惊呆了:好一个美少年!宋玉再生也不过如此----男孩的长相偏阴柔,少年的俊秀中带著女人的妩媚,蜜做的肌肤,宛如上好象牙的质感,细而浓的剑眉,如猫眼石的眸子,仿佛流转著碧绿的森光,高挺而尖的鼻子很可爱,唇色也有如刚出生的小猫的粉,纤细的骨架,看上去劲瘦有力,尚是少年的身形。这是一个粉色的少年,宛如牡丹般华丽,娇媚中带著骄傲的霸气。
“哥哥好漂亮,比娘还漂亮!”文儿大声发表著自己的观点。
“是呀,就是太漂亮了些----”女人静静的转过身,“家里小,只得两间屋,委屈你和文儿睡,好吗?”
“您太客气了~~~”正和我意,孟心里暗暗笑著。看著冰还在愣著,女人推了推他,“去把里屋的被褥拿来。”
“喔---”冰走了。孟玩味的看著他的背影,他知道,男人不是因为惊豔而愣住的,这---到还真是新奇的反映。
躺在床上,闻著文儿身上不同於父亲的香味---奶香,“文儿多大了?”
“6岁。”文儿伸出一只手,一看不够,又把另只手伸出来。好笑的看著他可爱的模样,孟捏了捏他粉嫩的小脸,趁机吃了几口豆腐,文儿笑著,也学他向孟脸上摸去,2人打打闹闹,文儿骑在了孟身上,孟心下一动,这不是进一步吃嫩豆腐的好机会吗?正要凑唇上去,忽然门开了,文儿的母亲推门进来,沈默-----
她应该没看到吧?孟心里毛毛的。不过看著趴在自己身上的文儿,“伯母,我们只是在玩~~~~”
女人笑了,笑的孟毛毛的,“我知道,不过我我忽然想到文儿睡姿不好,半夜还要去嘘嘘,所以,我把他带去和我睡,我让冰过来陪你睡。”
呆呆的看女人把不舍的文儿抱走,呆呆的看同样呆呆的冰进来,2个人虽然都不是壮硕的身材,可必竟身量在那里,2个人挨的紧紧的,嗅著冰身上的明显比白天浓烈的香,孟觉得自己的体温在升高,真是的,自己这是怎麽了?刚才抱著小美人时也没心跳的这麽厉害,却好几次对著这个大众脸失了神,一定是他身上的香惹的祸!
“喂!大叔,我早就想说了。”
“啊?”男人迷迷糊糊的好像要睡著了,孟心里又是一阵不平:为什麽这家夥什麽反应也没有?於是往男人身上一趴,用自己最媚人的笑,柔柔的说:“你一个大男人,用女人家的香膏干什麽?”其实他自己原来也喜欢用的,可现在---情况不同!
“我没有啊-----”男人挣开了眼,“你冷吗,离我这麽近?不对,你身上怎麽这麽烫,啊,脸也好红----”止住男人想摸他额头的手,翻身躺下,“我没事啦,睡你的。”
睡梦中,孟觉得自己站在一片温暖的雪域,是的,温暖,有淡淡的却挥之不去的冷香,一直缠绕梦中-----
第二天,孟是被匆匆叫醒的,并把他叫醒後就开始收拾细软。
“怎麽了?”打个优雅的哈欠,孟慢悠悠的著衣。
“进城的邻人说有几个凶神恶霸在打听我们父子和一个乞丐,绝对是昨天那些人,正好夫人从前的姐妹要我们去参加他家新生儿的满月酒,正好趁著个机会出去躲一躲。你---要是没有下一步打算的话,愿意和我们一起去吗?”
看著他柔和的目光-----他是真的为自己担忧,孟点了点头。“去哪里?”
“杭州。”
临走前,女人戴了顶纱帽,看了看孟,掏出一包东西,“来,我帮你弄弄,你这样太显眼了。”女人的易容术还算不错,再出来的孟变得很寻常,“好了吧,我们走吧。”孟帮忙提著行李----其实行李很少。
杭州真的很繁华,看著蹦蹦跳跳的孟和文儿,夫妻2人笑了,这次杭州之行,也许是个不错的主意。
“楚楚,你---怕麽?”冰轻轻问道。
神色复杂的看了冰一眼,“有你在,我----不怕。”冰苦笑,我可是连自己都不信的人啊。看著久违了的景色,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话的确千真万确,可这柔美的景色在这两个各怀心事的人眼里看来,只有苦涩。忽然,2串糖葫芦送到他俩眼前。
“给!想不到这个东西杭州也有。”孟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们,“这个很甜,可以治治你们的苦瓜脸。”
“这----”楚楚想说什麽。
“放心,我和文儿合吃一串。不会有事的啦~~~”摆摆手,孟又去陪他的小美人去了,杭州美人多,可看来看去,还是小文儿最美---虽然比不上自己啦。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咬了口糖葫芦,冰笑了。
“是啊。”楚楚意味深长的盯著那个背影,“这个孩子------”她没说完。
找了间不起眼的客栈,选了普通的2间屋子。楚楚就此闭门不出,冰想既然来了,就要带孩子们好好玩玩儿,於是带著孩子们出去玩了一天,回来後,文儿叫饿,於是孟就带他到母亲屋里吃饭,并说他待会儿再过去。
吃完饭,孟看著自己汗湿的里衣,就下楼找店小二,“给我往屋里送一桶水。”
“可----小爷,水已经送上去了----”
喔~~~~原来那家夥不吃饭先洗澡啊,洗个澡还这麽神秘,少年一笑,打算吓一吓他。轻轻走上楼,猛地推开门。果然见到他惊呆的表情-----不过,他惊的更大一些。

第4章

冰呆呆的保持穿衣的动作站在木桶前,口微张,水珠顺著他的头发滑下来,经过他白皙的脖子,在性感的锁骨停了2秒,继续前行----天!竟然固在他胸前的一颗小红桃上面了,他那里大概是经过热水的浸泡,在光滑透著珍珠白的肌肤映衬下,显得鲜红欲滴,孟吞了口口水,水珠终於落了下来,爱抚过他没什麽肌肉却很结实漂亮的腹部,隐没於丝织的裤腰里,第一次看到一个人出浴後可以性感至斯的。连他那平凡的脸都看起来有了妩媚的感觉,等到冰终於恢复知觉把上衣罩上後,孟暗骂了一声。
“啊-----你这麽快就吃完了啊?”冰尴尬的问。
“我来洗澡,他们说洗澡水送上来了。”一点都不羞愧,孟优雅的脱著衣服。
“洗------洗澡水凉了,我让他们再----再送一桶----”真好玩,他竟然不敢看。“不用了,多浪费。”赤裸的走到他身前,抬起他的下巴,“你的身材---相当美味呢。”
“扑通~~~~”往後躲的冰忘了身後是木桶,往後栽进了木桶-----连同孟。
“呜------”再次醒来,发觉口里有个湿热的东西,好奇的用舌一碰,竟被吸住了舌!睁开眼,看到孟紧压在自己身上,更惨的是----他的唇也压在自己的唇上,那口里那个湿热的东西难道是------
“啊~~~~~”发出并不文雅的尖叫,并把身上的孟踹了下去。
“安静!”立刻捂住他的嘴,“你在木桶里喝水晕过去了,我好心帮你做人工呼吸你竟然还踹我?”孟说的极委屈。
“对---对不起----”冰忙把他扶起来。“我只是吓了一跳-----”
“算了。”看著由於浸水而全身曲线毕露的冰,孟感到下腹一阵灼热,忙把自己浸在冷水中,“你衣服湿了,去换一换吧。”便不再看他。
“谢谢。”温和的声音忽然传来。
是夜,听著冰均匀的呼吸,知道他已经睡熟了,孟却怎麽也睡不著,好性感-----想著晚上看到的美丽身体,孟的欲望开始坚硬,缓缓的,碰了碰背冲著自己的身体,见他没反应,毛手便大胆的游弋起来:圆滑却骨感的肩,细瘦结实的蛮腰,小小的浑圆的臀部,再往前是-----孟摸进了睡美人的裤裆,不大但毛很少,软软的很好摸,这是好男风的男人的首选,可女人就不一定喜欢,他夫人,对他床上的表现满意吗?想到他和女人在床上挥汗如雨的画面,他心里忽然觉得很不舒服,手劲也重了起来,揉搓著男人脆弱的欲望,另一只手套弄著自己的,他的呼吸粗重了起来,接著他听到男人嘴里发出细碎的呻吟,忍不住,他射了,惊异的感觉自己的裤裆内湿了一片,他轻轻的下床,换了一条新裤子,蹲在床边,看著男人的睡颜,怎麽看怎麽平凡的脸,怎麽会让自己一再反常?竟然光用摸的就让自己爆发了?他从9岁以来,被男人上过,也上过好多男人,当然女人就更不用说了,自己很挑,即使比自己美的人几乎没有,可自己挑床伴还是非美人不要,这次看上文儿,也是为自己以後的“性福”著想。可他们从没有一个人让他这麽快就高潮的,而且,即使身体上满足了,可精神还是很空虚,他是个自恋的人,他只爱自己,可这次冰给他的感觉---很高兴,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怎麽回事?我怪怪的-----”摸著冰的脸,“难道我有恋父情节?”想到自己的情人好多年纪看起来比冰大的,否认了这个想法,勾住冰的唇,想到刚才里面的甜蜜,缓缓把唇凑上去,轻轻印了一下,他笑了,也更迷惑了。
第二天孟一副什麽都没发生过的轻松,叫醒冰下楼吃饭,文儿也自楼上跑下来。
“爹爹早!哥哥早!”甜甜笑著。奇异的,孟觉得这个笑只是可爱而已,对他毫无吸引力了,反倒是他的-----看著冰对儿子露出温和的笑,孟痴痴的看著。
“啵!”在爹爹脸上印下一个湿漉漉的吻。冰笑的更欢了。孟忽然很生气,他在嫉妒,而且他的嫉妒对象不是冰,而是文儿!苦恼的抓抓头,我这是怎麽了?我怎麽会看上一个长的这麽-----这麽一般的人!
抱起儿子,给他拿了快桂花糕,“你娘呢?”对了!这家夥不但有儿子,更有老婆!
“娘昨晚绣东西,说是今天就要用,绣了一晚上,还没绣完,累的睡了,文儿很乖,没敢吵醒娘。”小脸等著爸爸的夸奖。
“文儿真懂事。”拍拍儿子的小脑袋。
“文儿,吃完饭,把你娘未绣完的秀品和针线给我拿来,好麽?”孟忽然说。
“好。大哥哥想看麽?娘绣的可好啦。”
吃完饭,文儿果然把东西拿来了。孟看了看,这是一件小娃儿的福衣,红色的底,金色的绣线在上面描著龙---龙身差不多完工了,只剩最难的龙头,绣的很好,针脚细致,看得出又很深的功力,不过,哼!带上顶针,运起针,飞快的在布上龙飞凤舞,威猛如生的龙头便跃然布上。轻轻咬断线,把针插了回去,“好了,看看合格吗?”得意的看著惊呆了的父子,他内心深处,是想冰称赞他的,想让他知道:自己比那女人要好的多。
“很漂亮,我替楚楚谢谢你了。”并高兴的拿著衣服。
是呀,看著他的笑脸,孟苦笑,比那女人好又有什麽用?那女人不是别人,而是他老婆----为他生了个漂亮儿子的老婆,是---他的家人。自己好可笑。
楚楚醒来看著绣好的童衣,静静的看了孟,道了声谢,便说要把礼物送到朋友家,冰要陪她去,她婉拒了,自己出去了。这一去,就一直没回来。冰著急了,“孟,麻烦你看一下文儿,我去找一找。”孟愣了愣,抓住他的肩,“还是我陪你一起去好了,文儿和我们一起去好了。你一个人反而危险。”冰想了想,“好吧。”

第5章

照著妻子的纸条找到了王府,一看外面张灯结彩,正办满月酒,应该没找错。向门仆说明了来意,管家出来了,有礼的把他们引到偏厅。
“对不起,老爷正在前面招待客人,一会儿就来,请先喝杯茶。”管家是个很礼貌的中年人,鞠了躬便要出去。
“请问我夫人在哪里,我们只是来找人的,不劳老爷大架了-----”冰连忙解释。
“可是老爷说一定要见见夫人朋友的丈夫。请等一等。”管家说完便出去了。
嗅了嗅茶,呵呵,这位老爷真是的,用这种低三下四的迷药招待客人,未免太失礼了吧?一因而尽,孟笑眯眯的向那边的父子俩说:“能不能把你的茶给我喝?我好渴喔------”
“拿去。”冰把自己的杯子推了过去。喝完,又把杯子摆好。孟笑眯眯的等著那个老爷的到来。
一会儿,一个略嫌富态的中年人进来了,满意的看到桌上的茶杯空了,“请跟我来,尊夫人----正高兴呢。”
穿过长长的走廊,文儿睡著了,冰以为是累了的缘故,孟知道,那是迷药的作用。
眼前淫靡的景象,使冰愣住了:楚楚赤身躺在一张造型奇特的床上,5,6个男人正在从不同角度逗弄著她的身子。她虚弱的哭著,夹著呻吟。看到她这样,孟心里居然在高兴,可他一看冰的神情,就知道不妙了。
“你对楚楚做了什麽?!”冰悲痛的嘶吼。一边扑了过去。楚楚见是他,“对不起,没想到玉娘她-----骗了我,连累你了,夫君------”2行清泪滑下,“你---怎麽带文儿来了---我不要他看到他娘这样----”
温柔的擦著她的泪,“没事,文儿睡了,我会带你们走的------”转过身去,“王老爷,你到底要怎样?”目光清冷。
“没怎麽。我的9姨太说她当年在窑子里的好姐妹是名满天下的第一名妓楚楚,我素闻芳名已久,可楚楚早就不干了。就想法让她们联系上,今日一见,发现美人已不复当年的芙蓉面,不过身子还是好的,就想赏脸让她陪陪我,这婊子居然不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就要她求我给她。”老爷阴险的笑。“此外我还想看看能让天下第一名妓楚楚从良的男人生的是啥英伟模样,一看之下大失所望---”老爷便说还边摇头。
“他在我心里是最好的---死猪头。”楚楚狠狠的瞪著他。
“呵呵,我到想看看,一会你还能不能这麽说-----”老爷拿出一粒药丸。“你看是你吃呢?还是您的公子和这位小兄弟吃呢?”
冰悲伤的看著楚楚,“我吃。”他知道那会是什麽。结果咽了进去,不一会就开始浑身发热,这是媚药,他知道的。老爷拍了拍手,原本挑逗著楚楚的男人便围到了冰的身边,开始逗弄他。一会儿,冰的衣服便被技巧的层层解开了,老爷又一拍手,有人便抬了一张荷叶般的床过来了,叶中间有一个花苞样的突起,冰苦笑了一下,多久没见过这阵势了?
“冰!不要!”楚楚想坐起来,但很快被人按住了。
後穴塞入了那画苞,好痛!被挑逗著,冰觉得自己好热,非常热,那东西----快出来了吧?
“天哪!”他听到众人的倒抽气,他知道,那东西─已经出来了。
孟只是静静的看著,他很少一天中经历这麽多“好玩”的事,那个毁容女居然是天下第一名妓,真厉害,而且看起来冰也有好多疑团,他想知道,所以他没动,他也想证明,自己对那个长相平凡的人没什麽别的意思,所以,他不动。果然让他等到好康的事了:冰的身上渐渐浮现出一些图案,慢慢的,随著他的身体越来越红,那图案呼之欲出,鲜豔的,血红的莲,苍翠的荷叶,占据了他的左边半身,从耳後,荷枝悄悄探头,血红的荷花狂妄的占据了他的左胸,花蕊处恰到好处襄著他胸前的小红桃,一朵粉荷霸住他左边的粉臀,一枝花枝,赫然指向他的密处,荷枝蜿蜒绕住他的左腿,消失於左脚面上一朵小小的粉荷。巧夺天工的刺青,加上他无暇如玉的身子,由种淫靡的媚。虽然脸很平凡,但在场的人心里只想到:这是真正的美人!
他的眉眼,华丽而清幽,蕴著不能一眼看透的缠绵;他的颈项和背脊,纤长而温婉;他的肩,轻削而带著圆滑;他的身段,纤纤中跳跃著曲线;他的姿态,举手投足含著欲语还羞的朦胧,带著刺青的他,多了些烟火味,恰到好处:多一分则沦为庸脂俗粉,少一分则太孤傲。都说女人是水做的,眼前的男人毫无疑问是神用天池的水捏成的!遍体通红的他,让人有一种很想占有他的欲望,想污染他,让他回不去。
“是阿莲,京城名宠莲华!”老爷大喊出声,“果然名副其实,太美了!”欣喜如狂的他声音都颤了。
“是那个豔名遍传的莲华?”冰身旁的男人也情男自禁的说。
“是呀,楚楚美人,你老公可比你还有名,他的夜渡费顶你一个月呀,多少达官贵人为他痴狂,从17岁到19岁,莲华是一个传说。婊子和男妓,你们还真配!不过,这样子的身子,对男人是太好,对女人可就-----”老爷开始脱衣服,“可怜的小莲儿,那女人无法满足你吧,当年没见你是我一生的痛,现在让爷好好疼你-----”
冰忽然媚笑,“那-----让你见识一下莲华的媚吧-----”双腿撑开,自己在花苞上一上一下蹭著,手指放在自己口中,勾人的笑著,那样子要多媚人就多媚人,老爷忍不住了扑了过去。反被冰压在身下,“老爷,别那麽猴急,莲华会让你更快乐,缓缓俯下身,张口吞入老爷下体的巨物,斜著脸朝孟看著---那孩子吓坏了吧?都呆了。”
“啊~~~.”不是愉悦的叫声,而是痛苦的呻吟,“你这个小贱人咬疼我了~~~~”老爷抓住了他的头发。
“老爷,不想断子绝孙做太监的话,放了他们。”冰轻轻的笑著,这是没用的自己唯一能为他们做的。
忽然冰发现老爷不动了,怪事,自己还没动口呀?而且,周围那些想往自己身上趴的男人也都倒下了。难道-----
果然,只见孟冷著脸站在院中央,袖里拉著十几道金色的丝线,线的另一头竟然或是在刚才倒下的人的左胸,或是在他们的後脑(东方不败?)。
“杀人啦~~~~~”刚进院里添茶的小仆叫到,虽然孟立刻灭了他的口,可院外马上嘈杂了起来。
拿衣服把楚楚裹起来,楚楚瞪著他,还没从刚才的一切醒过味来------抱起楚楚,走到孟面前,“请-----救救她和文儿。”
“那你呢?”看他毫无走的意思。
“留下来拖延时间。”

第6章

“凭你?算了吧。”冷哼一声,把外衣脱下来包住他,一手抱住沈睡的文儿,扯了一把愣住的冰,“跟我跑!”临走前,把酒洒了,踢倒烛台,熊熊大火便在老爷的是身上发起了。火使情况更混乱了,他们从偏门出的,追兵不多,都被孟解决了,孟随手抓了一个逼问马厩的所在,杀了他,便往马厩奔去,挑了2匹快马,把楚楚母子放上其中一匹上,“你们去客栈收拾细软回家去,我和冰把追兵引开,明白吗?”见楚楚点了头,孟便把冰抱上马---这家夥还呆呆的,自己随後翻身坐到冰的背後。临走,又射了几把针,把余下的马弄死。便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好狠心----那些马----”冰轻轻的说。
白了他一眼,“是那些畜生的命重要?还是咱们的命重要?你不想那些人骑著那些马追咱们,就乖乖听我的安排!”孟冷笑。
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冲出来的,一切都是孟解决的,自己只是躲在他怀里,没用的想著发生的一切,这麽多年平静的生活,几乎是自己忘了原来耻辱的身份,自嘲的笑著,原来,只要发生过,不论自己再怎麽藏,只要有痕迹,那些丑陋还是有浮出水面的一天-----
“你在笑什麽?”放慢了速度,孟俯在冰的耳边悄声问。
“我----在笑自己可笑----”冰的肩膀有点颤,可他并没哭,只是笑著,“对不起,孟,让你看到大叔这麽不堪的一面。”
孟没说话,又走了一阵子,冰发现来到了一个隐秘的湖,牙似的月,顾影自怜,水面暗暗的,只得月影。脱去了冰的外袍和自己的下裳,抱著冰下了湖水。
“洗洗吧。”
“我─自己来就好了。”冰羞涩的按住。低声说,“其实----媚药还没解----你这样─我----”後面的声音几乎听不到了。
“怎麽不早说!”孟忽然媚笑起来,“你自己解决多伤身子,我帮人帮到底----”冰看著笑的邪气的孟,发现自己更不懂这个少年了----其实,自己一开始就不懂他。他挣扎著,可他忘了对方是习武之人,自己根本挣不过他的,檀口被强行进入,少年的味道是甜蜜的,身上的香气性感的挑逗自己,那时极其贵气的,高傲的香气,强烈的不可抗拒!借著水的浮力,少年把男人白嫩的双腿强行打开,环在自己腰上,吻不到男人的脸,少年媚笑著,轻轻扯咬男人胸前的红樱,一只手扶著男人光滑的裸背,一下有一下无的爱抚著;另一只手,摸上男人的性器-----他勃起了,听著男人低低的呜咽,少年缓缓把手伸向男人的後庭,男人小声叫了一声,少年借著水的润滑,把一只手指捅了进去,好紧好热!少年感叹了一声,果然是极品,刚才都被那东西磨合了半天了,还这麽紧!一想到刚才不堪的画面,少年心里有气,又伸入了一只手指大力而快速的出入起来。男人的甬道韧性非常好,虽然紧窒的像要咬断他的手指一般,可有无私的包容了他陆续进来的手指,4个手指在那里进进出出,居然都没出血,他那里热的不可思议,是媚药吧?还是他经验太丰富?想到可能是後者,少年把自己硕大的分身插了进去,这可比刚才的花苞手指大的多的多!男人的脸上有点痛苦,可又好像很是舒服,星眸半闭,孟盯著激情中无助的冰,好媚!有多少人看过了?心下一痛,按下他的脸,狠狠吻住了他,冰咬了他,孟眸子一冷,把他按下水,捏住他的鼻子,迫使他张开口,把他从新拉回水面上,惩罚的,诱惑的,暧昧的,灵活的,霸道的,疯狂的,堕落的吻,银色的丝线像蛛丝一样,顺著两唇交接处粘粘的滑下,落到他们紧密贴和的胸膛,再滑下,顺著腹部流向水面下他们身子连成一体的地方--------
男人终於忍不住了,在他腹部爆炸了,孟不以为意,接著自己的动作,九浅一深,缓缓挑逗著,手指在男人刚刚释放而变得软绵绵的欲望上时轻时重的敲打著,很快,可怜的小弟弟又羞涩的起来了,把男人翻过去,背对著自己,搂著他的小细腰,重新插入,男人无力的任他摆弄,双脚几乎在水里站不住,只能靠著背後的少年,混乱中,男人的思维开始像走马灯一样倒转,和蔼的师傅,给了自己名,却没给自己姓氏;身为男儿,从小却一直学女孩子学的东西,直到11岁自己的大师哥命人把自己强暴了,卖给了妓院;後来,被送给了那男人,把自己赎了回去,再後来,又被他“卖”了,这次卖的是大地方,自己这身臭皮囊,居然那麽多人喜欢,真可笑,喜欢就拿去好了-----不值钱的。楚楚,遇见和自己一样不快乐的楚楚,2个人成了亲,普通人的生活,对他们却是珍贵的,2个人是世上最亲的人,可又不了解对方的过去,没用的男人,毁容的女人,2个人很搭配。平淡的日子,让自己妄想可以平安到老,可毕竟,自己太天真了------

第7章

好像做了个长长的梦,颠簸中,冰恍恍惚惚的醒了,定睛一看,原来自己被孟抱坐在马上,衣服早就穿好了。
“醒了?”孟淡淡的问。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听著孟没事人的声音,冰也放弃了羞涩的念头------那是药力,不是吗?
“去找你的妻子。”孟的身上有种香味,像是牡丹,雍容而优雅。冰的眼神开始迷离,是的,原来自己真的离开了,离开了原来的奢靡世界,妻儿是对自己最好的安慰。
一路无语。远远的,一个瘦小的身影出现在前方,是抱著文儿的楚楚。楚楚面无表情的站著,冰忙跳下马,好疼!冰咬牙不叫出声来,孟却发现了,不著痕迹的扶了他一把。
“楚楚------”冰苦笑著,什麽话也说不出来。
楚楚什麽也没说,只是神情复杂的看了冰一眼,一动不动,双手把怀里的文儿抱的死紧。
“娘----好疼----”文儿揉著惺忪的睡眼,软软的抱怨。楚楚忙放松了些。冰想接过孩子,可楚楚却明显没有松开孩子的意思,一时4人僵在了原地。
“夫人和文儿体弱,不如上马,我和大哥用走的好了。”孟笑了笑,化开了僵局。
楚楚颔了颔首,算是应允,2人上了马,4个人总算开始前行,一路上没人说话,文儿毕竟年纪小,呆了一会儿便又开始瞌睡,孟不时的逗他说话,这才没睡著,於是一见前方有客栈,4人便迫不及待进去了,楚楚和文儿要了一间房,看著跟在後面的冰,楚楚准备关门:“我累了,你也累了,明天吧!”冰只好同意。
进了和孟合住的屋子,冰愣了好一阵子,直到孟敲了敲他的头,这才如梦初醒。
“回魂儿了。”孟好笑的看著他,冰瑟缩了一下,经过刚才的事,冰对孟,毕竟无法当作什麽也没发生过。孟好像也知道他的顾虑,径自坐到了床上----离冰最远的地方。
“对不起----”冰嗫嚅。
“你不必介意。”孟眯著眼,看著桌上的烛火。“我也不是第一次-------你不想说,就不必勉强回忆。”
“可----我有点想说----”冰苦涩的笑了笑。“我很-----累了----”他的眼光迷离,径自进入了自己的世界。
“5岁以前的记忆,我没有了,5岁的时候,我醒来时见得的第一个人,我叫他师傅,他不让我叫他更亲近一点的称呼,他给了我名字,他说他是在冰天雪地里捡到我的,所就叫冰吧,没什麽意义,然後我碰到了一个大哥哥,很好看的大哥哥,就是冷冷的,可他对我笑了,他说今後他将是我的大师哥,他教我读书,习字,画画,弹琴-------他说我不笨,很好教-----我很高兴,小孩子总是喜欢被夸奖的------他教我刺绣,教我舞蹈,让我扮做女红装-------我也没有反对,他喜欢见到这样的我,我只想讨他的欢喜,我怕被抛弃,我见过的,那些惹怒了大师兄的人的下场有多惨。他喜欢我,我一直以为,可慢慢的,我知道他喜欢的不是我,他喜欢的是一个和我长的像的人,小孩子嘛,一发现自己原来并不是自己特别的人的特别,就会做出一些讨人厌的行为,我恢复了男装打扮,想证明自己的存在,可小孩子毕竟天真,高估了自己,惹恼了大师兄,他好生气,狠狠打了我一顿,找了好多男人来,他们很讨厌,弄的我好疼-----”冰苦苦的笑了,笑容竟和记忆里可怜的自己重合了!

第8章

“大师兄让人捎话,说是再也不见我了。我有点害怕,因为他说要把我卖掉,卖到一个全是男人的地方,然後我就开始被叫做莲华了,因为很久以前大师兄在我身上刺了一副莲图的缘故,那年我大概11吧?记不得了,我现在的年龄也是自己估计的,好像就是那年,我被打师兄卖给了更大的买主,那人很年轻,比大师兄还好看,好像很有钱也很有闲,整天陪著我,他对我很好,我要什麽就给我什麽,还给我建了一座莲池,说我一定会喜欢,其实我不喜欢莲花的,可我没说,再大再精美,笼子始终还是笼子,我说我想走,他生气了,把我关了好几天,饿著我,也不来看我,我倒不生气,他对我好也罢,对我坏也罢,对我来说,他始终是个嫖客,反正我是他花钱买的,他愿怎样便怎样。死了倒好,我不知道那样的我活著还有什麽意义------第3天,我记得很清楚,因为-----我见到了这世上第一个真正对我好的人,那是个小妹妹,长的好可爱,和文儿一样可爱,直到现在,我一见到文儿还会想起她,他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没人真正和他玩,他给我吃的,要我陪他玩,我本想饿死的,可那时却不想了,可没两天,一位高雅的夫人生气的来带他走,冷冷的瞪著我,好像我是什麽脏东西一样,可後来,她的眼光变得惊恐,慌忙的带著孩子走了,小妹妹再也没来过。後来那人还是来了,抱著我哭,说只要我不走,我要什麽他都给我,可是,最大也是唯一的愿望得不到满足,我要别的有什麽意义呢?他懂的,可他装作不懂,我知道的。他对我更好了,好到他的手下终於不满了,联名请求他把我处死,说什麽我是祸水,我才发现,原来我很厉害呀!再後来大师兄来了,好像对他说了什麽,他好像疯了一样,我什麽也不知道,大师兄对我冷笑,可他不知道,我对见到他这件事,其实很高兴,怎麽说,他也算我的亲人,当然只是我自己一相情愿的想法。那晚,男人没来,小妹妹的妈妈倒来了,她见了我,只是哭,说什麽对不起我-----再後来那人没再见我,大师兄把我卖到了京城的青楼,我在那里过了几年?不记得了,每一天都好长,可眼睛一闭,再挣开,就过去了,有一天,那天的女人来了,她不知用什麽方法瞒过了大师兄,竟然把我放了。於是当我终於意识到自己已经自由了的时候,我已经在杭州了,杭州好,没人认得我,我开始享受自由,可从来没有自由的人,竟然不知怎样享受自由了,我很悲哀,觉得活著也没有什麽意义了,我想跳湖,可看著湖水,觉得自己不该死在这里,这麽美的湖不该被我这样的人污染,这时候我听到有人先我一步做了寻死的动作,我什麽也没想,救了她,那是楚楚,她有一半脸毁了,可仍然是个美人,我劝她不要死,後来想想也可笑,一个本想寻死的人劝另一个人别死------她只说了一句,你娶我的话,我就不死。我愣了愣,答应了,要知道,正常的生活一直是我做梦也不敢想的事------“冰笑了,笑的很梦幻。
“我们成亲了,没有第3者的婚礼,简单的红衣,2根红烛,一家小小的庙里,我们彼此有了亲人,我们离开了繁华,到了眉镇,我教书,她做些绣品,我们谁也没碰原来的钱,日子很清苦,看得出她也是没吃过苦的人,可她全忍了下来,来年初夏,文儿出生了,邻居都夸他长的真好,像她娘,可我俩却笑不出,只盼著孩子长的平凡些,所幸文儿乖巧,我们很幸福,真的好幸福------”孟看著烛火,快熄的火苗变得分外大。
“就在我以为这幸福可以天长地久的时候-----”火灭了,2人静在黑暗里,冰清冷的嗓音平平的传来,“它灭了----”
长久的寂静-------------
“睡吧-----”许久,孟冷不防说了一句。2人并排躺在床上,孟忽然说,“我------也许是你的劫数-----”
“或许有劫数,可我很高兴认识你。”轻轻拍了拍盖著被子的孟,冰笑了。孟没有说话。
门外,楚楚倚在门上,半晌,2行清泪缓缓滑了下来。
翌日,当冰敲楚楚的门时,没人应门。
“客官,小娘子一早就带著孩子退房了。”小二睁大眼看著冰身後的孟,好美的少年郎!
“那请问小哥,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冰著急的抓住了小二的前襟。
“往---往京师的方向去了---客官,您的手?”
“多谢。”拔下冰的手,孟塞给小二几角碎银,匆匆走了,不知为何,他越来越无法忍受别人碰触冰的身体,哪怕是冰主动去碰别人,他有些恼,这不是好现象!
“美人的银子-----好香。”小二傻傻的嗅了嗅手中的银子。
最近真倒霉,我这麽虚弱的病重之人的钱包---都有人偷?!

第9章

京师的路很大,也相对安全,可冰还是不放心,只是著急的赶路,奇怪的是,一路上有好多人暗袭他们,而且摆明了是袭人不袭物,孟敏感的觉出了事物的不寻常,而且,他几乎可以判断那些人的对象是“莲华公子”,可他们攻击的却是相貌较好的自己,而不是莲华本身,难道是贼人不知目标的长相?有这种可能。他没有对冰说,既然自己还可以应付,就没必要多一个人胡思乱想,可渐渐的,来人的来头越来越大,孟心中也开始有些害怕,加快了行程,冰隐隐也觉出了什麽,默默的配合他。终於赶到了京师。
京师,也就是帝都,自古多繁华,这里也不例外,帝王脚下的人们弥漫著天然的优越感,连街道都透著别处比不上的奢丽,走在久违的大道上,孟见冰没有什麽反应,好奇的瞅著他。
冰笑了:“我是在这里住过多年,可并没有实际出来像这样逛过。”
“我也是-----”孟笑著,心里暗暗说。
坐在酒楼里,纵然找了最不起眼的位子,可孟出众的美貌还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但2人都被看惯了,倒也习以为常。
“老张,你说,左边那小哥儿的相貌和当年的莲华比起来,孰高孰低?”尖嘴汉子小声对周围的胖子说。
“那就不知道了,莲华公子是何许人也?那是让王爵贵胄嫖的,咱们想都别想!”
“呸!再高级也不过是个鸭!等我有了钱-----”尖嘴人还没说完,嘴就让胖子夹的鸭退挡住了,“莲华早不干了,你就凑活著吃著只鸭吧!”
“啊呦~~~~~”尖嘴人忽然惨叫。说是好像被什麽扎了,找了半天什麽也没有後,饭也没敢吃完,怏怏的走了。孟冷笑著,收回了刚才扎那人的针,“让你说冰-----”忽然,他的目光开始涣散,看看冰----早就趴到了,刚才光想整那人,没留意----
“该死-----”孟想扎自己一下好清醒,可终究败在了强性迷药下-------
醒来时,发现冰并没在身边,心下一急,试著发力,却发现自己全身无力------
“别白费力气了,你服了化功散。”一个柔和的男声温和的传来,孟定睛一看,那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保养得很好,看上去才三十出头,男人长的很好看,仔细看竟和孟的眉目有些相似,只是多了些成熟男子的阳刚气,虽然穿得是素袍,可神情举止间却无意识的流出逼人的贵气,大气而雍容。
“皇上,这个玩笑并不好笑。”孟懒懒的笑著。
“你不告而别这个玩笑也不好笑。”原来这男子竟是九五之尊,皇上也不生气,微笑著,“还有,别叫的那麽生疏,你该叫我父皇才对。”
“奥?你还记得我是你儿子呀?”孟嘲讽的笑了。“我也不是不告而别呀,我不是给你留了信,我是去给你找美人那。”
“美人?美过眼前这个的,又有几个呢?”男人微笑著,缓缓捧起孟的脸,凑近粉嫩的双唇,呢喃道:“不要再妄想摆脱我了,我已经犯过一次错,不会再犯第2次了-----“
孟推开皇上,“你知道我们是什麽关系吧?”
“关系?”男人迷朦的双眼开始恢复清澈,“对呀,你是我儿子,不是他,不是他-------”男人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可关键词还是被孟听到了,看著孟玩味的眼光,男人瞬时回复威严,“明早去探视你母後,他很担心你。”
“和我一起的男人呢?”
“是你的新情人吗?”皇上手扶著门框,“你的眼光降低了好多呢?那个也----呵呵。他在你殿里的偏厅。”
孟松了口气,男人今晚算是放过他了,等男人走远,他急忙走到偏厅,冰还没醒,把了把脉,见并没有其他状况,就把他抱回屋里。看著冰熟睡的脸,昔日觉得平凡的脸,现在却不可思议的百看不厌,轻轻用手指描画著他的轮廓,大概近年来吃了不少苦,冰的面部肌肤并没有身上来的细腻,孟并不清楚对他是一种什麽心态,也无意搞懂。倒是今天父皇最後那几声低喃给了自己一点启发。
“不是他?他是谁呢?”把脸埋在冰的怀里,孟开始分析。“冰,你知道吗?就像你大师兄透过你看别人一样,一直,我也觉得父皇通过抱我,来抱另一个人,今天算他说漏了嘴,给了我证明罢了。”冰睡得很熟。孟轻敲冰的胸膛。
“我知道有个大秘密,父皇知道,母後也知道,为了这个秘密,我算是毁了,已经发生的事我也不想说什麽了,但我想知道害我变成这样的祸首是谁,这不为过吧?你知道吗?我一开始接近你们是不怀好意的,我早就听说过莲华的事,我想虽然是干那个的,可说不定更能把父皇迷住,听说他可能在南方,我才下的江南,才遇上了你们,对不起,我见到文儿时,甚至想把文儿给父皇,你怪我吗?对不起,可我只想到这个办法保护自己,我走不了,还有母後在他手里------对不起---”声音渐微,终於不可闻,孟不知道,在他睡著後,身下的人却挣开了一双眼,一夜无眠。

第10章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多久没回到这里了,刚刚才醒的噩梦,真实的发生了。雄伟的建筑群,精雕细琢的每寸领域,像一个巨大的牢笼,每每踏入,就觉得无法呼吸,冰像一尊雕像,一动也不敢动,周围的空气像无形的手,仿佛一动就会被抓住。
男人----也就是冰口中的大嫖客,也就是皇上,看起来变得沧桑了许多,反而给他添了成熟的气质,见到男人时,冰其实是害怕的,所以即使已经醒来,也只是装作昏迷,不敢发声,生怕被认出,不过他没认出自己,冰冷笑,还说什麽就算我化成了灰都会认得我,少骗人了,只不过是换了张平凡的脸,就认不出了!面具是女人给他带上的,说什麽都是她不好,还说决定给他换一张脸,面具做的很好,和真的一样,这麽多年没摘过,就像长在了自己脸上,久而久之,也就忘了自己原先的模样。所以见到那天清洗完毕的孟时,真的吓了一跳,就仿佛从前的自己站在自己面前一样,原来不堪的回忆刹时全部在脑中重现,可後来,仔细看,就会觉得2人很不同-----气质,可再怎麽自我安慰,每天有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在自己身边瞎晃,心里总有种不好的感觉,果然,逃了多年的事,还是发生了-----
原来孟是那个男人的儿子,冰垂眼打量著孟,自己应该讨厌他的,可就是没有办法,那天还和他----想到那天的事,冰的脸红了,好久没和男人做过了,对方又是一个小男孩-----和自己长的几乎一样的小男孩,感觉很怪,可绝不是讨厌的感觉,甚至,自己还很喜欢,有种受洗礼的感觉。冰的脸忽然苍白,“冰,就像你大师兄透过你看别人一样,一直,我也觉得父皇通过抱我,来抱另一个人------”孟的话忽然浮上心头,那个人,不就是自己吗?百分之九十九是!那样,害了孟的不就是自己吗?孟说自己不是第一次,难道第一次是和---自己的父皇?!被同性又是被自己的父亲拥抱,他-------冰觉得眼中有湿热的感觉。
翌日一早-----
“启禀太子殿下,皇後娘娘驾到。”小太监在门外有礼的答道。
“糟了~~~”孟连忙整衣,“冰---对不起我没告诉-----”
“没关系。”才发现冰已经整理好衣服,站在窗前,“我去回避一下吧?”
“也好-----”话才说完,门就开了,一个华服美妇冲了进来,“孟儿,你-----”话音骤歇,美妇睁大眼睛看著冰,“你!”
“母後,那是孩儿的朋友------冰,冰,快给母後跪安。”
冰恭敬的行礼,却被美妇扶住了,“不---不必行此大礼-----”孟不解的望著自己的母後,印象中的母後是威严的,冷静的,不曾如此慌张过,可现在---居然用一种颤抖的声音,和贪婪的目光注视著一个陌生人!
很快,皇後就恢复了正常,“对不起,哀家失态了,阁下很像一位故人,近看才发现认错了。”话虽这麽说,可她的眼还是一直盯著冰。太可疑了,孟看看冰,一幅没事人的模样,很自然,却越发显得不自然,因为冰太镇定了!孟决定暂时不问。
冰心里其实是吓了一跳的--------那美妇人,赫然便是当年放了他的那个女人,也就是当年那个小娃儿的母亲!
冰心里苦笑著,世界好小,不过这麽说来,孟不正是当年那个小妹妹吗?看来是自己搞错了-----昔日软声的命令自己吃东西的小家夥,如今已经这麽大了-----冰此时真的感觉:命运,是真实存在的。
晚上,皇上把孟召了去,这是众位皇子间的聚会,可冰觉出孟是不想去的,摸了摸他的头,冰笑著安慰:“早去早回。”其实冰知道孟的抗拒,就像当年自己每时每刻惊恐著那男人的召见一样。可今天自己必须摆脱孟,皇後走的时候看了自己一眼,冰知道,她会找自己,冰觉得有必要单独和她见一面,所以,必须支开孟。
果然没多久,皇後身边的宫女就来请自己了。走过长长的拱廊,来到皇後所有的殿院,等候传令的时候,冰忽然转头向犯方向看去:掩映於苍黑树影中隐约的勾檐,那是莲池中的水阁,冰知道的,自己在那里度过了几个春秋呢?记不得了,人生最美的时光,就像莲池里的水一样----凝固了。恍惚中,自己走进了皇後的花厅,万紫千红中,皇後摒去众监,缓缓转身。
“好久不见了----冰。”

第11章

“是,真没想到您是皇後,以前冒犯了----”冰笑了。
皇後怔了怔,“冒犯?皇後?”她也笑了,“皇後只是好听的称呼,自从我放走你的事被他知道後,他就一直恨我----我一度还被打入了冷宫呢。”
“啊?!”冰吃了一惊。
“被曾经那麽爱著自己的男人做了这种事---我已经心死了----”她笑著淡然,“知道我为什麽被放的吗?”冰摇头。
“是孟儿呀,他长的很像皇上爱的那个人,所以皇上移爱到他身上,他为了我这个不中用的娘----”皇後,此刻只是个可怜的母亲,美眸中有泪花闪现。“我真没用----救了一个,却牺牲了另外一个------”最後这句话,冰没有听懂,可他直觉认为那句话非常非常的重要。
“这麽说,您一直知道-----”冰小心的问。
“是呀,那孩子有一阵子不让宫女为他洗澡,我很奇怪,就亲去看他,这才发现他的身上------问他,孟儿只是哭,不肯说,知道有一天我亲眼撞见---天哪!那孩子只有8岁呀!他怎麽会对自己的亲儿子做出那种事情!我质问他,他只是冷冷的看我,只说了一句:把他还给我,我就放了你儿子。孟儿,也是他的儿子呀!”女人泪流满面。“可是,当他遇见你以後,他就不再是一个好皇帝,不再是一个好丈夫,不再是一个好父亲了。”女人抬头看著冰,“他是只属於你一个的男人,没了理性,只是纯粹的男人,想著自己的爱人。”
“对不起-----”心疼的感觉慢慢从心里爬了上来。
“我不许你道歉,你没错,错的是老天爷!”皇後忽然捧住冰的脸,“你也很可怜,你们都是可怜的孩子,都是我的错!”
冰吓了一跳,觉得皇後这个举止有些不妥,可又挣不开,只得让她捧著,对她的话却越来越不懂,可怜是没错,可也并不能怪她吧?“你言过了,不是您的错。”
皇後静静的盯著冰的脸,半晌,松开了手,缓缓摇头,“你不懂的-----我不要你懂-----”痴痴的看著窗外的明月,皇後忽然问,“你的面具---一直都没摘吧?”
“是的。”
“是吗,但是我给你卸面具的药时,就料到你可能用不到了,你做的对,那张害人的脸,还是不要的好,其实也不是脸害人,是喜欢那张脸的人害人。”皇後仿佛自言自语,“可惜我只有一张面具,我始终舍不得给孟破相,我只能教他武功,我从前学过一些,那孩子学的很快,甚至可以说是厉害,可一遇上那男人------我想你们都自由,到哪里都好,当乞丐也可以,只要自由就好,只要快乐就好-----”忽然转向冰,“认真告诉我,这些年你快乐吗?”
“嗯。”冰笑了,简单的说了这些年的经历。
“你有儿子了?5岁了呀!乖吗?”皇後惊喜的问道,虽然不明白她喜从何来,冰还是老实回答了。
“很乖,就是----”
“太漂亮了吗?”皇後叹气,“带他住到偏僻处吧,哎,真想见一见他呀-------”
回到孟的寝宫,孟没有回来,冰知道发生了什麽事,因为回来时,他见到水阁是亮的,每当那人找自己,那里都点那样的灯-------坐到铜镜前,冰端详著自己的脸,很普通的脸,但在陪伴自己这麽多年後,差一点连自己都深信这才是自己的脸。女人告诉过自己,这面具很好,会随著底下的肌肤而变化,长皱纹,变老,一辈子不摘也可以,本想戴一辈子的,不过-----叹了口气,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锦囊,把里面的药粉浸湿,敷在面具上,。闭上眼,等面具变软。
那孩子,在我走後受了那麽多罪呀----------
忽然门响了,冰忙吹熄了灯。

第12章

是孟,夹著酒气和暧昧的味道回来了---------
“冰,你睡了吗?”孟醉醺醺的说。往冰的方向靠去,从他身上,纵然酒气再强烈,也盖不住那熟悉的味道,那纠缠了冰无数个黑夜与白天的味道。
“你醉了。”无奈的扶住倒在自己身上的孩子,冰轻轻的为他脱去外衣,脱里衣时忽然被止住了------
“别----这样就好了,让我抱抱你-----”
没有阻止抱住自己的劲瘦手臂,被孟环著,冰深深嗅了一口孟身上的味道,自己害怕的味道里,混著孟少年青涩的,贵气骄傲的,牡丹香,冰再次肯定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孟是无比华丽骄傲的,也理所当然拥有骄傲的人生,阻碍他幸福人生的的阴影,就由自己来背负吧!这本来就是只属於自己一个人的-----阴影。
“冰,你脸上是什麽?”迷糊中在冰脸上摸了一把。冰连忙抓下脸上的面具。
“这是-----面膜(天呀!原谅偶。)”慌乱中瞎掰了个理由。
“是吗,哇~~管用喔,冰的皮肤变得好好喔,以後也要经常敷喔!”傻笑著,孟居然相信了。
苦笑,冰任由孟乱吃豆腐,看来,脸已经恢复了,一会儿,孟的手松了,轻轻搬开他的身子,点上一盏微弱的蜡烛,睡梦中的少年因为自己的离开,俊秀的脸上出现了慌张的表情,微笑著,给了他个枕头,少年随即抱著枕头沈沈睡去。是了,是时候了,是到了自己把本属於这少年的自由和幸福还给他的时候了,6年的自由犹如南柯一梦,该醒了-----曾经,这小小的孩子给了自己生的勇气,现在该是自己报恩的时候了,思及此,匆匆写了张便条放在孟手里,冰缓缓的站起来,端著小小的蜡烛,出了孟的寝宫。
往前走著,天越来越白,每踏出一步,眼前精巧的殿阁就更清楚一分,噩梦就更真实了2分。一路居然无人阻拦,沿途碰上的宫人还恭敬的朝自己行礼,“殿下早。”冰没反驳,看来自己和猛长的真像,看来自己看起来还不会太老---应该入得了那男人的脸-----冰苦苦笑著,本来希望快些老去丑去的脸,现下却不希望了,那样就代替不了孟了。
“太子殿下,皇上还在水阁休息------”踏入莲池时,侍卫迟疑的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微笑的挥挥手,把手中燃尽的烛台交给侍卫-----天亮了,这已经没用了。
这里的时光仿佛永远是静止的,华美秀丽的砖瓦,碧透的池水,满池违令盛开的莲开的嚣张,忍不住,俯身往池中看去:薄而色度适中的剑眉,细长的水漾的眸子,端挺的鼻,殷红的唇色,没什麽变化,看来自己还是没有摆脱这里---自己的时间,也和这里的时间一起,固住了。其实自己和孟----长相是有区别的,这麽多年来,自己的长相变得成熟了好多,可孟的长相比自己硬是多了些阳刚气,自己的长相比较没有烟火味,而孟的长相是极其奢丽的,不同於孟蜜色健康的肌肤,自己的由於常年不经光照,已经白的有些透明了,像鬼,冰自嘲著。
“孟儿,你在那里干嘛?”那人的声音忽然传来。冰连忙起身,转身,一瞬间,2个人都愣住了,时间,也凝固了。
池前有长长的回廊,高架在池水上,这是通向水阁的唯一道路。冰站在回廊尽头,恍惚的看著那男人,男人站在十米开外的地方,迷离的眼光注视著自己,时光仿佛倒流了-----
10年前,年约15的自己就站在现在的位置。那是他放自己出来的第一天------
“冰儿,是你吗?”同样的话隔了,穿过时光的长河,清楚的传来,一样的温和,温和中腻著兴奋,害怕,和颤抖。
“嗯-----”缓缓撤开一摸虚弱的笑,下一秒,冰就被热烈的环住了。拥抱好紧,冰感觉无法呼吸。
“我-----”冰觉得应该说点什麽。
“乖,什麽都别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那人的脸埋在自己的脖颈处,冰觉得肩上热热的湿湿的,那男人,哭了?!回想一下,他一直是个无比骄傲的人,极有威严,被誉为不世出的好皇帝,没有人见过他任何软弱的行为,他只哭过两次,对象却都是自己,他,冰忽然想到皇後说的话“可是,当他遇见你以後,他就不再是一个好皇帝,不再是一个好丈夫,不再是一个好父亲了。他是只属於你一个的男人,没了理性,只是纯粹的男人,想著自己的爱人。”也许他真的,是真的爱著自己的。冰没有爱过人,不明白爱人的感觉,看著怀里失态的男人,若是爱会让人变得不再是自己了,我一辈子不去爱也可以!冰对自己说。冰真切的感觉,这世上,没有人是谁的谁,只有自己,只有自己真正是自己的东西。就这样吧,不去爱人,让别人爱也不坏,等著自己变老,变丑,等著自己被抛弃,等著自己重新自由,日子过的很快,一眨眼就等到了。在这之前,我要好好保护自己,好好保护这唯一属於自己的“人”。

第13章

“冰?”醒过来的孟没能如期看到冰,忽然发现自己手里有什麽东西,那是一张纸:你自由了,别来找我,请替我好好照顾楚楚和文儿。
“该死!这是什麽和什麽!你老婆我照顾个嘛劲儿?!”嘴里狠狠的骂道,手里把纸撕碎了,“来人!”马上,一个小太监迅速出现了。
“我房里那个男人呢?”孟恶狠狠的问。
“小的---小的不知。殿下是何时回来的,恕小的未去迎接------”小太监吓坏了。
“嗯,我不是子时被你扶回来的吗?”孟心下狐疑。
“可您卯时又出去了一次-----”
“退下!”把小太监打发走,孟觉得有什麽地方不对,忽然在梳妆台上发现了一张薄薄的东西。
“好像是个面具----?”自言自语,缓缓敷在自己脸上,镜中出现的脸赫然是冰的!孟全都明白了,为什麽路上袭击自己的人每每搞错对象,为什麽冰脸上的肌肤比身上粗糙,为什麽母後见到他会失态,为什麽------所有的问号,全解开了!但这统统指明了一点,父亲的恋人,就是冰!自己就是代替他承受了那麽多屈辱的!愤怒,幽怨,一时全在胸口搅拌,可等这些缓缓退下後,唯一留在心里的念头,竟是想见冰,见那个自己应该恨的人------孟不懂胸口浮动的那种酸酸的感觉是什麽,但他知道------那可以是任何感觉,除了恨!
没有去找冰,孟知道,必须先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他一向是个冷静的人,就算被父皇拥抱,做出如此不容於世的事,他也没忘了借机保住母後的後位,甚至为自己确立了储君的地位,他是个精明的人,他知道,自己没有什麽可以再失去了!所以每做一件事前,他总会为自己作最优的打算,可是今天,他平时灵光而冷血的脑袋想了半天也还是只有混沌-------
“我这是怎麽了-----”孟痴痴的笑了。一天,两天,-----一个星期,父皇没有召见过自己,这是以前不可能有的事,自己也没有出过这屋子,不知外面过了几许春秋?推开门,孟往熟悉的方向看去,莲池的水阁红灯高挂,奇怪,那里是父皇宠幸自己的地方,自己还在这里,怎麽?心里浮上一个不好的念头,莲池------
“他对我很好,我要什麽就给我什麽,还给我建了一座莲池,说我一定会喜欢,其实我不喜欢莲花的------”冰曾经对自己说的话忽然变得鲜明,“莲华-----”他回去了!他回去了!他回去父皇身边了!孟没有穿外衣,只是往莲池奔去------脑子里空空的,其实自己本来就想到他们的关系了,可为什麽现在才醒悟冰的去向呢?
站在外面,已经可以隐约听到水阁里仙乐飘飘,孟想进去,可被侍卫拦住了。
“对不起,太子殿下,皇上下令不准任何人靠近-----”
“他在里面多久了?”孟冷冷的问。
“从7天前-----”话未完,众侍卫便被点了穴,火红的孟的身影,像一团火,烧到了水阁。
水阁大殿半透明的白幔顺著水面上的风轻轻翻飞,隐约看出几个身影,中间那个赫然便是皇帝,“孟儿,你怎麽这麽不听话?”皇上温和的笑著,真正的父亲的慈爱的笑。
轻轻往前踏上几步,笑著环顾四周,水阁四周的水面上多了些小小的荷叶形的台子,掩映在真正的莲叶莲花中让人辨不出真伪,乐师们便或坐或站的在那台子上演奏著悦人的乐曲,只是他们的眼睛------全蒙著红布,耳朵似乎也被堵上了,他们只是纯演奏的工具。
“儿臣被阁里的仙乐所吸引,忍不住来探访一下,打扰父皇雅兴了吗?”
“哪里,你可是父皇最宠爱的儿子,来,父皇破例让你见一个人。”男人的声音很高兴,对自己的语气也完全是父亲的语气。
“是。”口里说的平稳,孟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颤抖。
亭子里布置的很雅丽,里面有几个小环,眼上也蒙著布,没多久孟就发现他们全是哑子。环在父皇怀里,昏昏欲睡的是个长的很像自己的人,孟惊讶世上两个毫无关系的人可以长的如此之像。不过仔细看还是可以看出两者的不同,同样的五官,自己表现出来的是华丽,在那人身上却犹如天池的莲花,透著不属於这世间的清透气息,白的几近透明的肤色,更是使他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发挥的更加淋漓。
“这是冰儿,长的和你很像吧?你瞧出来父皇多宠你了吧?父皇是不会让健全人见到冰儿的。”宠溺的为怀里的人盖上披风。孟惊异男人竟然可以对同时扮演父亲和情人的角色如此游刃有余,此刻看著怀里人的男人,是一个热恋中的男人。
“之前,父皇对不起你了------”男人忽然正色道歉,“父皇会把皇位传给你,你以後自由了。”
皇位?哼!孟脸上苦苦的笑,这是冰忽然醒了。
“你?”冰没有说全,孟想他是装作不认识自己。
“冰儿,这是我儿子,瞧,和你长的多像,说是咱俩的孩子都有人信。”男人天真的说。冰故意躲避孟热烈的注视。
“我累了。”不等冰说完,男人马上亲自抱他起来,“不早说。朕抱你去休息。”乐声未歇,小环马上跟上主人,男人显然忘了自己的儿子。孟呆呆的站在那里,透过男人宽阔的肩膀,冰的眸子幽幽的看过来,口里说著唇语:对不起。随即所有的身影都消失了。
孟没有走,只是蜷在池边,像只被遗弃的猫。
“心---好疼----”

第14章

为什麽直到失去的时候,才明白自己对他的感情呢?原来自己一直,都是爱著他的。
“孟儿,以後你一定要找个自己真正爱,也爱你的人,2个人幸福的生活下去喔!”美妇温柔的哄著娇儿。
“爱是什麽?”小小的脑袋不懂那深奥的词语。
“爱就是会想著那个人,只想著他一个,心里酸酸的,又甜甜的----”美妇叹了口气。
“那我要找那天在水边看到的莲花姐姐,他好漂亮的,又陪人家玩,我好想他-----”
美妇的脸忽然狰狞:“不准再提他!”赫然捧住儿子幼细的肩,力气大的让小小的人儿脸色变了。
“母後,疼疼~~~”
拥著自己的肩,那彻骨的疼痛仿佛清晰可触,等等-----莲花姐姐?
“喂!你是谁呀?住在这里吗?”小小的孩子已经习惯命令式了。虚弱的美人勉强抬头,2个人都吓了一跳。
“好漂漂---”
“好可爱---”
那年,他5岁,他---大概15------------
少年纤细的身子让自己误会他是女人,忽然拾起幼年记忆碎片的孟苦笑著,可他不也一直以为自己是小妹妹吗?大家扯平了。这一刻,孟是相信缘分的,命运早在他们长大前,就安排他们相识了。在他们再次相遇时,脱轨的命运齿轮就自动回到原先的轨道了-----
他们,在做什麽呢?做爱做的事?他会为另一个自己以外的人喘息吗?孟出神的想,他想的好用力,好痛苦,手上青筋毕现。
“我受不了了-----”喃喃的,孟飞身跃上水阁----内功尽失的他唯一剩下的就是这点轻功了,顶上一个人也没有-----这是男人的习惯,做那件事时的习惯,孟觉得身子渐凉。
“啊~~~嗯~~~~”只听过一次的甜蜜叫声伴著男人的粗喘,细碎的传到耳朵里。脑子里一片空白,两行湿热的东西不受控制的顺著脸颊滑了下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把门推开,猩红的锦榻上,雪白的身子被压在男人精壮的身下,身上的莲花妖冶的刺目,不规则的喘息声和交缠的2句身躯构成了禁忌而淫糜的场面。听到门打开的声音,男人停止了律动,只是迅速的把眼神迷离的冰赤裸的身子紧紧盖上。
“你来做什麽?”男人的声音透著强烈的危险味道。
“抱我吧-----父皇-----”少年的泪流不止,却挂著豔绝的笑。

第15章

男人惊讶的挑了挑眉,虽然孟一直让自己拥抱著,可他知道,孟一直在反抗他,从心底,做爱时,那妩媚的脸上比豔丽更多的颜色,就是讽刺。他是个乖张的孩子,他是个好孩子,可惜被毁了,自己一直不懂他心里在想什麽,现在,更加不懂了。
疯了一样,孟野蛮的脱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力气之大使他蜜色的身上浮起了好几道红痕。
赤著身子跪坐到塌上,少年脆弱的美丽震撼著男人,以及刚刚从锦被中露出半个头的冰。
“你---老实说,朕一直都不知道你在想什麽,现在也是------”男人微笑著,语气中的危险气息却加剧了,“朕是对不起你,所以,这个国家,以後都是你的,以後朕不会碰你了----”揽过被包成一团的冰,在那如云的秀发上轻吻著,“朕找回他了,不需要替代品了。”残忍的语句温和的清楚的吐出,孟笑著,眼中的焦距不在,让人分不出他是在看自己的父皇,或是那人。
忽然摇铃响了,男人请咳了一声,拉了拉铃,让小太监上楼。
“启禀皇上,军部的大人们联名要见您------现在就在莲池外等候。”小太监站在门外,并不进来。
“是吗?”男人丝毫没有动身的意思。
“是的,5位大人在门外等了近5个时辰了,您再不接见怕是-----”小太监的语气有点抖,却壮著胆子多说了一句。
“告诉他们,朕马上就来。”男人懒洋洋的起身,冰正想为他著衣,却被孟抢了过去。男人复杂的看了他一眼。
“你也走。”
“等我穿上衣服马上就走。”少年笑的无害,“您瞧,我被下了药,没有武功的。”
男人终於先走了。关上门,孟靠在门上,笑的危险,“冰,你让我拿你怎麽办才好呢?”
缓缓走向冰,一丝不著的孟美的令冰感到眩目,“你---赶紧走吧,我想说的---都写在那纸上了----”冰的身子不由得往後缩。
“我自由了吗?你以为我这样就自由了吗?还让我照顾你的老婆孩子,你知道我多想杀了他们吗?”孟笑的越来越阴险。
“啊?”冰显是吓了一跳,“你不是------?”
“你一点都不知道吗?我受不了你被别人拥有的事实,你儿子,不就是你被那个女人拥有的最好证据吗?”孟的手轻柔却坚定的托起了冰的下巴。
“你应该----”冰挣大了眼。
“你想说-----我应该恨你的,对不对?”微笑著,咬住了冰柔软的左耳垂,湿热的舌滑腻的钻进了冰的耳内,使冰的心跳不由得快了起来----
“不要!”冰使尽全力推开了孟,“你喜欢的不是你父皇吗?”
“你上当了,我恨他都来不及了,喜欢?笑死人了,近亲相奸的事实留给我的只有耻辱。我只不是不想让他再抱你了,与其看到你在他怀里,不如我来替你------”孟不但没有止住动作,反而爬上了床。
“不要!你这样---他会-----”冰死命的抗拒著。
“你就这麽践吗?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了?”眼泪,从孟红肿的眼里滑了下来。冰不知道该做出什麽反应,一时任由他抱著自己。
好疼-----冰的意识被疼痛叫回来了,孟的嘴角淌著血,笑的冶豔,血色的红唇使他的脸显得异常妖媚,血是冰的---孟把冰身上的吻痕一个个咬破了。
“真好,现在你身上都是我的记号-----现在我要----”孟的手指向那秘密的地方摸去,冰低哼一声,“把那讨厌的味道洗掉,换上我的味道-----”
“你疯了-----”刚刚的欢爱被打断,欲望尚未满足的冰抵挡不住快感的来袭,抗拒弱了很多。
“我是疯了-----”把自己的欲望刺入自己梦寐以求的身体,满足的呻吟著,孟的眼中流著泪,泪随著他激烈的动作,落在冰的胸前,脸上,口中-----
“好苦----”冰忽然变得清醒,“你不要命了,他---他一会儿就回来了------”冰开始激烈的挣扎,可孟不管,兀自律动著,冰的反抗给了他更大的快感,他现在什麽也想不了,只想狠狠的贯穿身下这具让自己又爱又恨的身躯,狠狠的-----按住冰舞动的纤细的胳膊,用自己的衣服绑了起来,接著用手治住身下人不安分的双腿,看著孟仿佛痴了一样的专注眼神,没有办法,冰狠狠咬住了孟的左肩,血流了下来,孟却丝毫不以为意,甚至以吻封住了冰最後可以活动的口。
“呜~~~呜~~”这下子,冰却无论如何也咬不下去了。

第16章

“我是疯了---要不然怎麽会爱上一个造成我人生最大屈辱的人呢?”唾液的银丝兀自连在2人唇边,舔著冰已经红肿的唇,孟笑的好纯洁,就像当年水阁里命令自己吃东西的孩子,冰不由得痴了-------
“你是谁呀?你住这里吗?”小小的孩子看自己开始吃东西,不由得开始问东问西。“我一直好想来里面看看,可是这里一直不让人进-----”小家夥很快就不怕生了,在长廊里来回跑,“莲----好多好漂漂的莲花呀~~~~”莲是小家夥根据这满池莲花自行为他取的名字,算是歪打正著。圆圆的脸上很快布满了细细的汗。冰宠溺的叫他过来,细心的为他拭汗,“天开始凉了,不要------”忽然,嘴上被什麽湿漉的东西咬了一口。
“哎!?”冰不由得停了动作-----孟在自己唇上“啵”了一口---如果那叫吻的话。
“莲是我的。小红说喜欢一个人的话就咬他的嘴。”小脸笑的欢畅而满足。
冰忽然笑了,这麽纯洁无垢的吻,还是第一次得到,灵魂---自己肮脏的灵魂,好像被彻底洗涤了-----
“莲----你怎麽哭了---这麽大还哭,羞羞脸喔~~~~”嘴上这麽说,小胖手却拼命帮他擦著泪。泪---却涌出了更多----
“莲,我擦疼你了吗?莲-----”
“冰----我弄疼你了吗?对不起,不哭喔~~~~”身上少年俊秀的脸和记忆中圆润的脸重合了,相同的话使冰发现----孟,其实还是当年那个霸道却善良的孩子。孟轻柔的吻舔拭著自己的眼角,冰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哭了。
孟虽然说的温柔,可身下的动作却异常粗鲁,“对不起---我---想让你的身子忘了他,这次我没办法冷静------”孟喃喃得道著歉,冰在疼痛中渐渐的感到一种甜蜜的快感,他放弃了挣扎,开始享受这份甜蜜----对於这孩子,冰一向都是不忍拒绝的。
“莲好像莲花喔~~~”满池的莲花前,小小的身子转过身,神情变得认真,“不过,莲比莲花还漂漂,比莲花还纯洁喔。”
少年听到这儿,苦笑著:纯洁---离自己好遥远----这满池的莲还不是和自己一样?什麽出淤泥而不染,外表再怎麽无垢,在池水下,在人眼看不到的深处,只有莲和池里的鱼儿才知道,脚下支持自己生命的---就是那腐臭的淤泥呀!想变得完全无垢就要摆脱那迂腐,可那样,莲也会死吧?
莲----是最肮脏的,最会骗人的----所以,我讨厌莲-----
爆炸一样的快感打碎了冰的回忆,冰感到自己的紧紧的包围了孟的,自己在强烈收缩著,孟也紧紧抱著自己,好像要把自己嵌到他怀里,幸福感忽然浮上心头,自己越升越高,身子也膨胀的越来越大,正在自己开始害怕时----自己爆炸了,冰想找取自己的碎片,可却怎麽也找不到,自己的碎片竟然全是莲花!一朵一朵,巨大的莲,带著根----带著从淤泥中拔除的根,盛开在天际-----
“终於---终於─--解脱了------”冰幸福的想著,忽然的门开的巨大响声,惊碎了他的美梦----
“你们----在干什麽!”地狱的声音缓缓传来。

第17章

莲-----落地了,重新落到池中,堕到那深深的,不见底的,淤泥里。
男人箭步走上来,一个巴掌,把尚在激情里的孟打到了床下,“冰儿----”男人抱住了傻住的冰,忽然想到什麽似的,粗鲁的分开了冰的双腿,小小的洞口,被撑开了,委屈的一开一和,血红的媚肉,在空气里颤抖,白浊的粘液夹著红色的血丝,淫糜的自小穴里流出,看看冰的身上,到处是咬痕,红红的,像梅花,盛开在雪域------
男人的脸色变得暗的不能再暗,温柔的将冰包好,转身走到孟身前,孟只是呆呆的看著床的方向,嘴角流的血,并没有拭去。男人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团金色的东西,看清那是什麽,冰打了个寒战------那是当年锁自己的金锁,它---还有另一个功能----
果不其然,男人狠狠的拿锁链朝孟打去,锁链著出,皮开肉绽,那很疼的---冰自己就承受过一次,可孟一声没吭,躲也不躲,甚至连目光都没转一下-----冰知道,孟是看著他的,看的那麽专注,让冰害怕---要是被男人看到,不知男人会怎样对孟?看著孟身上越来越多的伤口,冰再也忍不住了,不顾身上的疼痛,跳下床来,抱住男人。
“皇上----够了-----他─他只是嫉妒我抢走了您-----”决不能让皇上知道孟真实的想法!这样---兴许皇上会放过他!打定了主意,冰撒了谎,他看到孟嘴角抬了抬,想张口说什麽,却疼的晕了过去。男人听到这儿,停下了动作,转身抱住了冰,又露出了温和的笑,仿佛刚才仿佛罗刹一样的暴怒男人只是个幻影,“真的吗?他对你----”
“真的,他喜欢的人是您。”冰勉强的笑著。
“什麽您?叫我的名字!”男人柔柔的笑著。
“风----风。”冰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笑的越发勉强。男人也觉出了。
“瞧我,都忘了你的身子不舒服-----你等一下---”转身的男人眼光又变得冰冷,深吸口气,把孟锁在柱子上,接著把冰拦腰抱起,“我们去洗澡,把讨厌的味道洗掉。”冰感到自己的唇上落了个冰冷的东西-----那是男人的唇,他的唇一直都是冰冷的,好像蛇,明明是个温文儒雅的男子,可不知怎的,并觉得他就是很可怕,如同孟对男人的恐惧,冰自己,也是深深的惧怕著男人,在男人的怀抱里,冰忽然怀念起孟刚才给自己的-----火热的拥抱----孟,以後怎麽办呢?冰决定无论付出什麽代价,都要保证那孩子的安全!自己对那孩子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和责任感。
“你为什麽不怪我呢?”硕大的浴池内,池水很温暖,可冰的身子怎麽也热不起来,任由男人清理著自己的身子,冰呆呆的,半晌问了一句。
男人笑了,“朕怎麽会再打你呢?那一次,朕就後悔得不得了,发誓不会再对你动粗,你没有错,冰儿永远没有错,错的是那小子----敢动我的人!”男人的脸色瞬时沈了下来,冰心里一慌,“那孩子-----”
“你关心他?”男人忽然抬起了冰的下巴,危险的问。冰的心跳漏了几拍,他知道眼前男人嫉妒的可怕和权利的无边:自己委身卖笑的那几年,见过自己的男人,全被灭了口,更不要说自己“接”过的客人了。其中不乏男人的兄弟,兄弟都下得了手,儿子呢?男人是爱著自己的,可他的做法-------心里一寒,可男人的问题,还是要回答的,也许---孟的命,就掌握在自己手里了-----
“我对他-----有一种熟悉感。”冰颤抖的开了口,“你不也说我们长的很像吗?所以-----见到他,好像就看到了自己---何况,爱人的心是无罪的!”
冰说完了却不敢看男人的眼睛,许久,男人松开了冰的下巴,叹了口气。
“放开他!”於是门口传来了带著哭音的尖叫。男人和冰不由得转过头去-----

第18章

是皇後!完全没了平时的雍容,红著眼站在浴室门口。
男人没有理会她的叫喊,只是用浴巾裹住冰,抱起来向卧室走去,越过皇後,冰看到皇後迷乱的眼神。她很快追了上来。
“我要你放开我儿子!”真可怜,她一定见到孟了,冰心想,此刻的她,只是一名普通的可怜母亲。皇後死扯著男人的衣袖,进了卧室,看到已然醒来却目光呆滞的孟,男人轻轻放下了冰,接著一个大力,甩开了皇後,可怜的女人一个踉跄,摔到了孟身旁,冰连忙去扶她,男人不悦的眉挑起。
“我要你放开我儿子----你害我们害的还不够吗?”女人一手拥著孟,一手却拥著冰,冰不解的任她抱著。
“冰儿,过来。”男人低声呼唤,冰知道他发怒了,乖乖的想站起身,不料却被拉住了,2只手-----一只是皇後的,而另一只赫然是---孟的!看著孟被打的有点肿却依然俊俏的脸,他固执的不肯松手,冰心里苦笑,伸出手去掰他的手指,不料却被他用手握的死紧,更挣不开了,孟的嘴张了张,却说不出话,冰知道他这是被打的,不过现在他说不出话反而好-----
“孟儿---你爱的---不会就是----”颤巍巍的,皇後轻抚著孟的脸。
孟笑了,就好像小时候,母後问自己:“这就是孟儿想要的吗?”然後把礼物给他时的天真满足的笑。皇後呆住了,然後发了疯一样去掰2人紧握的手。
“孟儿---不行的!你听母後的话,放开-----”可任凭她怎麽掰,也敌不住孟的力气。
“让开!”男人忽然过来,把妻子推到一旁,寒光一闪,并就在他怀里了,孟的手腕,血流不止-----
“断了你的手筋,让你不放手-----”男人冷笑著。孟用怨恨的目光牢牢锁著男人,被锁著而未受伤的左手想挥出去,却被狼狈的限制住了,男人冷笑著,正想挑断他这只手的手筋时,皇後护住了孟,肩上留著男人刺出的伤口,皇後轻轻给孟抱著手腕的伤,“孟儿乖,不怕,有母後在----”仔细打完最後一个结,皇後站起身,“你这个人,难道不知道什麽是乱伦吗?身为一国之君,连基本的礼仪廉耻都没有吗?”
“礼仪廉耻?乱伦?你不也是抛弃了礼仪廉耻,冒著乱伦的骂名嫁与我的吗?”男人微笑,女人的脸色大变,冰心里有种什麽要裂开的感觉,本能的知道自己听到了什麽禁忌的东西。
“你-----你可知道你们的关系?孟儿和冰可是你的------”话没说完,皇後的身子软了下去。
“你-----”冰的脸色变的苍白。
“别害怕,宝贝。朕只是让她睡一会儿------”男人的笑犹如春风般温暖,可冰只想打颤。男人忽然走到孟身前,“好不驯的眸子,不愧是朕的儿子。”男人笑了:“冰儿,你跟朕说的,爱人的心是无罪的,朕想了好久,朕宽恕了自己,所以朕也决定宽恕孟儿。可朕现在很迷惘,因为,朕知道朕应该相信冰儿的话,可是刚才孟的表现------你说朕该怎麽做呢?”
“我-----”冰不知不觉中咬住了下唇。
“嘘------”男人笑著分开他的唇,“放松,别把这麽好看的唇咬破了------冰儿,要让朕相信你的话,你主动吧------”
“主动?”冰不解。孟的脸色一白。
“主动让朕抱你-----就在这屋子里----就在孟儿面前------”男人笑的温文。

第19章

“啊----?”冰一愣,很快明白了,苦笑著,看看脸色苍白的孟,冰咬了咬唇,缓缓解下了刚穿好的浴袍,向微笑的等著自己的男人走去-----
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不知明镜里,何处得秋霜?铜镜中端丽华美的容颜一如往常逼人的豔丽,孟静静的坐著,仿佛一个极品的傀儡娃娃,任由宫妇小心仔细的用梳子滑过自己秀美柔顺的银缎般的发----是的,银色的发,自从那天後一夜骤染秋霜的发,银的纯粹,不见一根乌丝。
“太子殿下,您真的不将这发稍微润色一下吗?”宫人小心的开了口。
“不必了,你们都退下吧。”不看他们,只是深深的沈迷在自己的倒影里,孟低声说-----他的声音还有些哑。
“那吉服----?”
“我自己来。”
门关上了,孟将左手轻轻抚上镜子,“冰------”痴痴的看著镜中的自己,自己的容颜和冰的,渐渐重合了,孟笑了,镜子里的冰对自己笑了,可忽然眼前冰的影像渐渐模糊了,随之而来的是那天的情景------
雪白的身子慢慢的走过去,微微颤抖著,可就连这个时候,冰的姿态都是完美而诱人的,宛若舞者,走到男人面前,推倒男人,手指插入男人的发间,细碎的吻随即落在男人脸上----烫在孟的心上,好疼-----孟只是怨恨的瞪著男人,可男人却感觉不到似的,享受著冰的服务。看这冰的唇越来越靠下,终於到了男人的跨间,男人的喘息开始急促起来,孟只是痴痴的看著冰----舔弄著男人恶心阳物的冰,居然冰这时候都是纯洁的!男人射了,浊物顺著冰的唇角滑下,有一种破坏了的美感,男人拉过冰的身子,冰顺从的骑在男人身上,扶著男人仍然兴奋的欲望,朝刚刚容纳过孟的小洞里插入-------
血------从2人结合的部位流出,泪-----从孟干涸的眼眶里滑下,莲是我的!隐隐记起了自己好像说过这样一句话。对满屋春色视而不见,对那引人犯罪的呻吟充耳不闻,孟封在了自己的世界,那里,有莲花,有自己,有----冰---只属於自己的冰---
孟不知道他们什麽时候停止的,第2天,有几个小监把自己和母後抬了出去,迷迷糊糊的时间里,孟看到母後焦急的脸,父皇审视的脸,御医惶恐的脸---------最後所有的脸和在一起------是冰含著泪的担心的脸。伸出手去,别走!手指被镜子戳疼了,镜子里的自己没有哭,冰也没有哭,因为-----我们已经没有眼泪。只是那天後,自己竟一夜白头!
站起身,拿起锦盒里叠的工整的喜服,右手手筋断了,不打紧,慢慢穿就好----仔细穿好,孟对著镜子里的自己微微笑,“冰,你看孟儿好看吗?”镜子里的人儿身著大红喜裳,齐腰的银发披散在後,面如冠玉,“对不起,我要暂时去娶别人了,不过很快我会回来找你的,记著等我喔-----”是的,为了彻底打消孟的念头,皇上派孟迎娶掌握军事重权的尚武大将军孟武之女----孟悦。孟武乃当今皇上亲弟,其掌握军权过重,令皇帝不得不警惕,可又不好立即下令宣布削权,此次联姻,一方面为了将他和冰隔离开,另一方面,就是让尚武不好轻举妄动。
“吉时到-----”外面宫人喊道,孟冷笑,带上喜帽,推开门走了出去------

第20章 (图)

本次送出的是冰的“玉照”活活~~~是偶在数学课上画的(还有孟的下期送出),对8起,数学老师(黑线)ps偶坐第1排的说(个人爱好,这里风景好,还有solo是赖床鬼,每天上课只剩这一排的说)在老师的眼皮底下,所以画的比较仓促~~~~~
婚礼是皇上亲自主持的,可身为太子生母的皇後却没到,众臣不免议论,後来太监传旨说皇後身体不适,太子成婚冲喜,这才使众臣停止了私语。可不久新郎倌儿太子殿的出场又使议论声又大了起来“太子的头发?”“天呀~~~”“出什麽事了吗?”
孟冷冷的望著互相咬耳朵的大臣,目光所至,议论顿止,小小年纪自有一种皇家的威仪,孟虽然长相过於秀气,可在众臣众一向评价最高,加上生母身为皇後,这才以皇么子的身份登上储君之位。
满意的看著众人肃立站好,走过长长的红毯,跪下,“平身----”男人潇洒的端坐於宝座之上,“吾儿辛苦,连日照顾病重的母後,又要筹备成婚冲喜以至华发渐生-----”下面众臣马上齐呼太子仁义孝顺云云,孟冷笑,盯著男人。男人转向右面,“5弟,朕最宠的孟儿就交给小悦了,咱们亲上加亲呀!”
尚武躬身:“此乃皇上恩宠,小女福分,5弟感激不尽,自当吩咐小女好好照顾太子------”不愧是兄弟,长的有几分像,只是尚武武人的气息更浓厚,双方客套了一阵,尚武频频注视自己,孟觉得那目光与其说是看女婿的赞赏眼光,不如是别有用心的有色眼光----孟虚伪的冲他笑了一下,他早就知道,这位皇叔早就对自己不安好心,不过这点---可以利用一下。
儿臂粗的红烛烧的红火,众人早就退下,只剩新郎和新娘,孟迟迟没有动作,只是戳著下巴,那红盖头下的姑娘---叫什麽来著?管他呢!倒十分有耐性,半天了,不饿吗?
“吃点东西吗?”自行站起,加了块桂花糖扔进嘴里,味道不错,哇~~“这饺子怎麽是生的!还有枣!?”孟大叫。
“那取得是早生贵子之意。”女孩揭掉盖头,很清秀的脸,脸长的稚气,说不上美丽,可是很讨喜。
“喔?是吗。”吐出所吃的东西,孟皱了皱眉头。女孩莞尔。
“看来你对这婚事也不是很情愿,你放心,我也一样。”孟抬起眼,有点惊讶。
“这不大像大家闺秀会说的话。”玩味的笑,孟倒了2杯酒。
“我自小从师在外,主要是学习6艺,可我也学了些功夫。”
“怪不得。”孟笑了,笑的妩媚,满意的看著女孩子看傻了眼。“是心有所属吧?”女孩摇了摇头清醒过来,意外的听孟多问了一句。
“嗯。”回答的却很爽快。孟看著女孩红了脸----再豪爽的姑娘在想起情郎时都是一个表情,羞涩却甜蜜,想著冰,孟苦笑著,自己是什麽表情,没照过,可是现在----心里好苦-----
“我和你直说了吧:这辈子,除了他,我的身子谁也不给!”女孩娇憨却无比坚定的说。孟恍惚的听著,心下一动。
“我-----想问个问题-----”眼神飘的好远,现在,那人在干嘛?“是否爱一个人就要从一而终,不让别人碰,如果一个人可以当著爱他的人的面和别的男人缠绵,是否说明他对旁观的人一点感情都没有呢?”
女孩低下头,好久好久才抬起头,缓缓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爱人的方式有好多种:有的人爱就是要得到;而有的人爱就是要让对方幸福。我---我爱上的人---不爱我,他的情人有好多好多,没有一个知道他的心在哪里,他经常当著我和别的姑娘亲热,每到这时,我的心就好疼,可我会想到:他不爱我,可也不爱怀里的姑娘,只要我一直跟在他身边,总有一天,他会发现----我就在他身边。就算他最後还是没有欢喜了我,可我是陪他一生的人,我是爱了他一生的人,这对我─--就够了。”
女孩笑的悲壮,孟知道,她是真心的。回味著,我是----爱了他一生的人,缓缓的,孟笑了,笑的好幸福,女孩又一次呆住了。
“谢谢你,我知道了。”看著窗外,孟觉得窗外的夜色蕴著光明,整个人都亮了起来,“我不知道他爱不爱我,可我爱他!好爱好爱-----这就够了,而且,不管现在他在不在我怀里,最後,他一定是我的!”仿佛宣言,孟对女孩说,更对自己说。女孩怔了怔。
“我早想说了:你真的好美,尤其是你想著爱人时的脸-----我没见过比你更美的人,被你爱著的人,长的什麽样子呢?”
“和我长的很像,不过美丑并不重要,现在想我对他-----是一见锺情吧,那时他的脸平凡的紧-----”陷入了美好的回忆,孟的声音渐低,忽然回过头一笑,“你只要知道,他是被我爱著的人,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就好了!”
女孩嫉妒的看著笑的开心的孟,白发为他更增一分神秘,仿佛受到鼓舞,“我才会是世上最幸福的人!等我让他爱上我---我就会是最幸福的女孩子。”
孟笑著看著小脸通红的女孩,“他不是女孩子,你们不用抢。”
“啊?原来孟的爱人是成熟的大姐姐呀,怪不得。不过我觉得成熟型的配你刚好呢!”看著女孩误解了他的意思,孟也无意解释此他非她,一笑带过。
“干杯!希望我们都能找到幸福!”女孩举起杯子。“不是交杯酒喔~~~”
“好。”孟笑著,一饮而尽。今天终於一扫几天的郁闷,目标确定,心情大好。“皇上给了咱们半年婚假,想去哪里?”
“昆仑!”女孩坚定的说。

第21章

“昆仑,为什麽?”
“因为他----可能在那里!”
叹口气,“好吧,反正我也要养伤,兴许那里有什麽奇人异士-----”不但手筋被挑了,孟的内功也被皇上硬生生派人散了。
“他就是奇人异士!”女孩的眼睛亮亮的。
“也好,你睡吧,我去和5皇叔说。”说完,孟径自出了屋。
仆人带领著,孟来到尚武的寝室,“5皇叔好,真难得您自己一个人,岂不是冷落了新收的22房小妾?”打趣著,孟进了门。
“一见到你,我就觉得她们都是粪土!孟儿---不---女婿才对-----你要我怎麽忍受她们的脸呢?”毫不隐瞒,尚武赤裸了自己的企图。
“您还知道我是您的女婿呀!我还要陪您的女儿呢。”
“小悦说了她身子今天不能行房。我料到你会来找我,我是特意等著呢。”尚武笑的得意。
“原来您都算好了。” 隐隐听到锁门的声音,眯著眼,孟媚笑。
“你知道吗?每当你这麽笑的时候,我的心就痒痒的-----”站起身,尚武拥住孟。
“既然您都锁好门了,那我还怎麽好拒绝呢?”眼中媚光流转,孟缓缓解衣,“洞房花烛夜不陪娇妻陪老丈人的---我算头一个吧------”
麻木的随著男人的律动而摆动,适当的时候酥酥的叫上几声,没有快感,但多年的经验加上天生媚骨,孟知道如何盅惑男人---也包括女人,想著自己的事:新婚夜,和新娘意外达成共识,却上了岳父的床,荒唐------
对不起,冰----孟心里道著歉,孟发誓不再进入另外一个人的身体----作为攻方,可在丧失自卫能力的情况下,身体无疑是自己仅有的武器,所以只好接受了。冰,你要等我啊---心里喃喃道,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一块很好的踏板,手握重权----这是孟急需的,有称帝的野心-----这时孟可以好好利用的。小心计算著自己的筹码,孟决定委身尚武,要抢回冰,只有打倒那个男人,端坐帝位的男人!
事罢-----
尚武摩挲著孟光滑的背,“你知道吗?你像一个人-----”
“喔?”猫眼一眯。
“听说过莲华吗?”孟心里一惊,却不显露。
“不知道吗?也难怪,你年纪小又在宫里-----”男人的动作停了,“你的模样初长成後,我第一眼见你时,简直被吓坏了,活脱脱是当年的莲华,不过後来我发现你们俩气质差很多------莲华---在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在我身下扭动时---居然还是那麽一尘不染的样子,让人想好好呵护,可又止不住染指的欲望-----我之前不爱男人的,见了他就陷下去了,不只我,所有见过他的人都陷下去了------”孟抓被子的左手青筋浮现。
“後来他消失了,我找了他好久----一直找到现在-----我不爱男人---除了他,真的,皇上杀了好多人,他很精明,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可没骗过我-----他动不了我,因为我有兵权,我猜到他和莲华有关系----没想到我冷血只爱江山不爱美人的大哥会为一个男人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过我也没资格说他就是了。”看著颤抖的孟,尚武拍拍孟的头。
“你被父皇抱过了吧?我早就看出来了-----”看著忽然抬头的孟,“放心,除了我没人会看出来,我也没对外人说过。”尚武笑了笑,接著说,“我只想确认一件事:莲华----回来了吧?”孟冷冷的看著他。
“看来我又猜对了。”
“5皇叔想必是玩牌的好手----”冷笑著,孟坐了起来。
“首先是你被放了,想必是你父皇急於和你撇清关系,水阁----也开了吧?等到真正的主人了------皇上这几天变了很多,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我自然看得出别人看不出的地方------”玩著孟的银发,“你恨你父皇吧?要不要和我联手?”
“原因呢?”孟笑了,原来自己太小看眼前这人了。
“不只是莲华,地位----皇位我可以不要,只是皇兄盯了我很久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目前的胜算呢?”
“3成,所以双方才僵持了这麽多年,派你来也是监视我的吧?”
“3年,至少3年的准备。”孟正色说道。
“你不笨嘛,这也是我预计的准备时间。你-----需要拿出实际功绩来服众。而且我也需要时间----和你的名望-----”
孟掩口笑了,谋朝篡位的事情,居然是在床上谈妥的----又是一桩荒唐事!

第22章

苍翠的青山连绵不绝,路上便甩开随行人员,孟和悦各骑一匹快马,跑在关外的崎岖山路上,苍茫的天空使孟的心情开阔,“好地方,不过你父亲怎麽会放心你来这里学习?”看著悦下了马,孟也下了马。
“从前父亲在这里驻过兵 ,我和娘遇到敌兵,娘-----当场被杀,是那人----我师傅救了我,後来心折於师父的技艺,父亲让我拜师父为师,我也就从此住在昆仑------”悦笑的甜蜜,每当谈到那人她就这副表情,孟只想翻白眼,不过这次总算知道了----悦的情郎,是她的师父。
“不过你的面具做的真好,和我师父做的有的比,师傅的易容术可是天下第一的------”原来为了不引人注目,孟带上了冰留下的面具,分花拂柳,悦越走越深。
“是吗?”孟记得,这面具好像是母後给冰的,这麽说来,自己的武功也是母後教的,母後的身上---也充满了谜团。
清透的口哨忽然响起,放下手,悦俏皮的眨了眨眼,不久只见2个白点出现在顶空,随著那白点越来越大,孟看出那是2只雕------奇大无比的雕!
“好俊的雕儿!”忍不住叫好。
“那是咱们的坐骑。”悦待雕儿落下,轻轻的在它们身上拍了几下表示慰问。乘上雕,孟好奇的往下张望,风从耳边忽忽吹过,穿过山间的云环,飘然若仙,孟觉得自己好渺小,“所以,我也不求什麽大事业了,只要他回来就好-----在此之前-----”抓著雕的白羽,孟笑了,喃喃的说。
大约半个时辰,只是左右穿行,孟叹服的想这块宝地的主人选地之妙,若没有这特殊的交通工具,外人是绝对找不到的。正想著以後也要找一个这样的所在,和冰一起住时,远远的,远方出现了反光,待到近了,孟才发现那是一片雪原,白皑皑的雪域,赫然矗立了一座巨大的冰宫!
“到了-----”雕的速度降了,缓缓滑进了冰城,落定时悦对孟微笑,“欢迎来到缥缈宫。”
“真是名副其实------”孟也不禁感叹。
“你先随我换衣服。”悦说完便往左边走去。换上样式简单的白衫,和悦会合後开始前进,孟终於明白悦为何要让自己换衣服了----宫里的人皆著的是白衫。而且孟发现这里的人虽然不多,但全都是女人,而且绝对都是世人所谓的美女!难道这是宫主的後宫?孟心想。
忘了经过了多少转弯,就在孟以为这路是否没有尽头的时候,忽然一股熟悉的淡香传来-----是莲,孟想,心被震了一下,不禁又想起那人----遥远的,被困在莲与水中央的那人,他----是否好呢?是否也会想自己想他一样----想著自己呢?心里刺痛著,孟走进了最後一个弯道------
好亮------水气渺渺,孟惊异,在如此寒冷之地,莲居然长的如此好------好大一个莲塘,不时可见到鱼儿在水中穿梭。
忽然,轻轻的吟唱悠远的传来-----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很柔软的声音,很缥缈。这是汉乐府的“江南”,孟读过的,当时没觉得什麽,可现在忽然听到,却------
“最了解莲的-----了解莲的寂寞,莲的肮脏,死後还同穴的,只有水下的鱼儿呀,你说对吗,文儿?”歌者柔柔的说出了一个孟熟悉的人名-----

第23章

“师父,悦儿回来了。”悦微笑的说,好像很冷静,可孟看见她握紧的拳头---止不住轻颤。
白衣如雪,中间仅以一条红色流苏束住---流苏末端,是用同材料编成的小鱼,那人是背对他们的,齐腰的发没有绑,直直的披於脑後,乌木般的黑。莲塘前摆了画案,那人正把画举在身前,欣赏刚完成的作品,好一副“鱼戏莲叶间”!功力很深,栩栩如生,不知他仿的是那位名家,孟一时想不起,但总觉得好像在那里见过。
“爹爹-----”甜甜的童嗓,接著怀里迎来了巨大的冲击。低头一看,是哭的泪汪汪的文儿。
“你怎麽这麽慢才来找人家-----”一时孟的衣服被文儿的眼泪鼻涕抹成一团糟。脑子里正想怎麽解释,突然男人转过了身。
好漂亮的人,又是一名天香国色的------男子,柳叶为眉,以星做眸,红唇如血,采雪凝肌,柔弱纤细的仿佛不是男人。
以上的美貌不是值得孟惊讶的东西---孟不喜欢脂粉气大的男人,脂粉气是女人的,就在女人身上才好,冰虽貌美,可美的空灵,没有粉气,真正震惊了孟的是男人长的太像一个人------孟的母後。2个人简直是从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男人的震惊也不比他少,手里的画被男人猛的一使力----毁了,悦以为是师父不喜外人打扰的习性所致,连忙解释-----
“师父,他是------”画未说完,文儿小小的身体忽然丢入了她怀里,只见师父一瞬的功夫,已然站在了孟的身前,双手朝孟的脸上抓去!面具赫然抓下,连带著孟用来遮住华发的帽子。银丝飞扬,美人如玉的脸庞赫然骄傲的出现!
“爹爹---不是爹爹-----”文儿不解的皱著小小的眉头。
男人的脸色却刷白,愣了几秒,下一秒赫然消失了----手里抓著孟!
“师父-----等一下----”悦徒劳的喊著。
好大的手劲!孟被牢牢地抓住,不禁感叹小看了这个娘娘腔的男子,这个人的武功很高,起码是孟遇见过的最高的。没有多长功夫,孟觉得身子一烫,鼻眼开始进水,喝了几口水,挣扎的把头露出来,孟发现自己被扔进了一个天然温泉里!擦掉糊住眼睛的水珠,孟看到男子站在温泉边上俯视著自己,高深莫测的目光盯的人心里发毛。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男子猛地把孟从水里提了起来,又猛地撕开了孟的上衣------
“果然-----”男人仿佛松了口气,可马上,目光如电,又对上了孟的,“你是谁?”
忽然,男子抓住了孟胸前半露的玉坠,端详片刻,“你---原来是孟。”孟发觉男子手里握著的,是母後很久以前给自己带上的鱼形坠子。
“孟儿,你要一直带著它。有人允了母後3个愿望:第一个愿望母後给了自己,第二个愿望给了母後对不起的人,第三个愿望,母後给你。”母後慈爱的笑。可那时候的孟,每天只想著怎样摆脱父皇的怀抱,每天拼命向坠自祈祷,可一点用也没有。本想扔了它,可想到这是母後给自己的,又舍不得了。现在想来-----
“你是坠子的主人吗?”孟勾出一抹笑。
“是。”男子诧异的看著微笑的孟。
“那你-----可以答应我一个愿望吗?”老实说,孟对男子会不会答应一点把握也没有,可出乎意料,男子答应了。
“好。你说吧。”
“把我的武功复原。”
“那简单,不过-----”男子顿了顿,“你也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第24章

想不到外界的医生都说治不好的伤在男子口中如儿戏,可,“这是交换条件?”
“当然,你---母後,当年为了第一个愿望失去了她最重要的人之一,第二个人------第二个人,他---以这张脸,实现了我要他的美貌的条件,可现在这张面具在你手里,他违了约,想必又回到笼子里了吧?”男子最後一句几乎轻不可闻。孟的笑转冷,这男子,还有什麽不知道的,第二个愿望,是冰的吗?他和冰又是什麽关系?
“为什麽第二个条件实现的那麽轻松?差别对待?”孟不禁怀疑眼前的男子和冰有什麽暧昧,妒火中烧。
挑挑眉,面无表情的看著语气忽然不善的孟,“你----不会是也被那狐狸精迷住了吧?我劝你早早脱身吧。”
“不要以为你什麽都知道!”孟脸色彻底变了。“那你呢!”
叹口气,转过身,“我的要求是随心情而异的,何况,第2个愿望是你母後拜托的,他们两个人共同承担了我的要求,一个失去美貌,一个被打入冷宫,你-----真是个小孩子----”
回头看了看孟,“你们果然有血缘关系。”说完就慢慢走了。孟听的莫名其妙。
“请问,我该怎麽称呼阁下?”
头也不回,“在下李鱼。”
李鱼?可是天下第1的情报组织“锦李”的头头!传说中该人性别不明,形貌不明,只要你给的起价钱,没有他们打探不到的消息,本以为这样一个组织的总部应设在闹市,岂料却设立在如此无人烟之所!
“大师兄?”忽然,孟不怀好意的试探了一句。果然,本来翩然的身影立刻僵硬,硬生生停住,回转身子,面色不善的望著孟。
“你叫我什麽?”声音冷然,仿佛从冰窖中出来的。
“我只是想怎麽称呼您而已,这个不行吗?那我叫您先生好了。”男子冷冷的看著他。半晌,点了点头。随即消失不见。
“可恶----果然----他就是冰的大师兄-----”孟一瞬明白了见到自己以後男子奇怪的举动,面具是他给的,他自是记得,所以他给摘了下来,面具下几乎和冰几乎一样的容颜,他也认得,所以他要确认,冰身上的莲图是他画的,怪不得自己觉得他的画好像在哪里见过,那图纹只有激情时或是遇热浸泡才会出现,所以他把自己浸入温泉,就是为了确认自己的身份。孟全明白了。
“总觉得-------他和母後---是什麽关系-----”孟忽然想到,“还有---我怎麽出去-----”
等了半天,确认是没人会带自己出去了,孟观察了一下四周,温泉的水被引入了外面,顺著小小的水道,孟走了半个时辰,一路观察冰宫的景色,的确美轮美奂,可就是没有一丝人味,可一想到这里就是冰生长的地方,孟就觉得心里暖暖的,好像又离冰更近一点了------冰呼吸过的空气------孟深呼吸----可----
孟忽然闻到莲香,那不是----是的,那就是刚才的莲塘,引温泉水来就是为了这满塘花色。
“孟----”悦的声音忽然传来。“师父让我等你,等了半天不见人影,我想找你,可温泉那边是不让人靠近的-----”
“没事。你师父答应为我治伤了。”
“太好了,这样-----”少女红了脸。
“这样你就可以借机留在心上人旁边了,是不是?”俯下身在少女耳边悄声说,果然少女面上红霞更甚。
直起腰,“原来这莲是因为温泉水才可以在这里生长的----”
“可不是!可师父自幼爱莲,几乎成痴,这才花重金修了这莲塘。”
“莲----呀-----”孟直觉认为这莲塘和冰有关,可从冰说过的话来看,冰的大师兄----也就是李鱼,对他的态度─是在不像恋人,说是仇人倒有人信。
“不管如何---饿了吧?”悦笑了,孟也笑了。

第25章

天渐白,光和雪映衬的天地苍茫,昆仑之巅,不是冰宫,而是一间小小石屋,在这冰雪的国度,寸毛不生,居然有人烟?可不是,仔细看,石屋里还隐隐透著微弱的烛光。
忽然里面传来几弦断断续续的小调,“调宝瑟,拨金猊,那时同唱鹧鸪词。如今风雨西楼夜,不听清歌也泪垂-----”伴著琴音,清透的嗓音清吟。擦了擦案上的琴,那是把小孩子初学音律用的琴,本也寻常,可擦琴人轻柔的动作看得出他对琴的爱惜。“佳人何处-----梦魂俱远------夜过也,东窗未白孤灯灭-----”烛火尽了,天快白了,男子抬起头,“又一天-----”罩好琴,步出门去,仔细关好门,一个人走向回程。
此番回去----又会看到那张脸-----那张让自己恨之深的脸-----多年的不闻不问,本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许多事,自己知道天下事,可唯独他的-----不想知道啊----为什麽还来呢?本以为自己会想杀了他-----可又懒的动手。
不是他----不是他,眼前的少年巧笑盼兮,满头银丝却衬的玉颜更娇贵,一样的五官设置,呈现的是两种截然相反的风情。
少年裸著光滑的背,看著“大夫”---也就是李鱼,迟迟不下针,不又回头望去,男子骤然清醒,带上薄薄的手套,拿起银针,瞄准穴道,飞快的下针,今天的治疗是打通孟手臂上的穴道,让气血通畅。
“先生可是有洁癖?”孟装作不在意的问道。
冷冷的瞅了孟一眼,“你太多话了。”
孟摸摸鼻子,“本想打探点消息的。”他知道,在这个男人面前,虚伪是没用的,倒不如装傻,九真一假说不定倒真能探出点什麽。
男子没理他,扎完针,他知道自己可以摆脱这个刁钻的少年了,可就是走不动-----他不想出去,那张脸,若是不说话,就很像那个家夥了----男子静静的坐在一旁,想出了神-----
“从今天起,我是你的大师兄。”少年冷然的看著眼前的小家夥,几乎是一眼就喜欢上了他,好客哎呀,白白的,不是很丰润的脸,渗著水的大眼睛怯怯的,日後绝对是个美人,可那与某人极为神似的长相却让自己恨他,父亲把他丢给了自己,不再见他,父亲讨厌见他-----因为他是那个男人的儿子,自己恨他----因为他是那个女人的儿子,小小的孩子被消去了记忆,问及自己的名字时,父亲正到冰宫门口,随口告诉他他叫冰,男子心想要是父亲见到的是阿猫阿狗,那冰岂不要叫阿猫阿狗?不由笑了,孟听到男子的笑,偏了偏眼,男人----笑起来----很好看,有种冰雪初融的感觉,男子没注意他,只是沈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他在想谁?孟看著男子刚才的笑,宛如悦想起他时的笑,他自己一定不知道---自己的笑----隐含的含义,孟想。
冰被安置在山颠的石屋里,只有个又聋又哑的老阿嬷照顾他,小孩子本就怕寂寞,是以那孩子对自己很亲近,自己确是不愿看到那孩子的,那孩子提醒了女人对自己的背叛,可是每天自己还是要按父亲的要求来给他上课,後来自己灵机一动,反正父亲也是让冰学一些女孩子学的东西,不如干脆让他著女装好了?所以-----女装的冰很讨喜,不会有不协调的感觉,反而比女孩子多了几许英气。小孩子一心只想讨好自己,便依了他,少年很高兴,因为这样子的冰,让他想起了那女人小时候---无忧无虑,两小无猜的小时候,少年不再讨厌见他,反而很宠爱他,想通过冰把女人的时光再现,这一次,是完完全全----由自己掌握的时光------

第26章

冰很聪明,负责指导冰的少年感叹,若是让这孩子去读圣贤书,以後弄个状元不成问题,可这聪明才智-----却用来学习媚术------可他在这方面也是天才,父亲的原意就是把他培养成绝世男宠----报复孩子的父亲。时光如水,小男孩长成了翩翩少年,而当初的少年,也成了青年。11岁的冰出落得很美,也很媚。李鱼明白当年父亲为何把冰单独扔到山颠,这样清透的灵性,本就该寂寞的孕育,这样的绝色,本就该囤积居奇。多年的相伴,自己早就忘了应该怎样对待冰。父亲其实也不喜欢自己,不想见到自己的脸,因为自己的脸和抛弃了他的女人长的一模一样,所以从5岁开始,自己就没照过镜子,自己的脸被父亲被人皮面具取代了,不一样的心情,自己选择不同的面具,久而久之,自己已经忘了自己的长相,也许那天自己死了,曝尸荒野,也不会有人认出自己,给自己立块小小的碑吧?自己常常这样想。可後来自己忽然发现只有一个人,只有他-----
“大师兄,今天的脸很凶悍呀~~~”
只有冰,不管自己变成什麽样子,总能毫不费力的认出自己,曾经很好奇连父亲都认不出的伪装为何逃不过他的眼光,可他说,“不管脸再怎麽变,大师兄就是大师兄,阿鱼就是阿鱼呀------”自己终於明了,这孩子有一颗无比清透的心,他不是用眼,而是用心去看人的。他的纯洁让自己想起了第一次下山,在江南看到的,自己有生以来见过的最高洁的花-----莲,冰就像那莲花,不沾一点凡尘,优雅寂寞的摇曳在碧色水间,他的美好,越发突出自己的不堪。
“父亲,我们这样报复一个孩子------是不是错了----”
一个巴掌狠狠的摔在自己脸上,“贱人,妇人之仁!你又想一时心软那个男人照顾他最後和他私奔,是不是?”疯狂的眼神震撼了自己,衣服被父亲撕破了,皮肤被父亲撕破了,自己被父亲---撕破了-----
好疼------好脏------少年看著父亲丑陋的,还在汩汩流血的尸身----冷笑,干呕----好恶心-----
“大师兄,你看我这样好看吗?”小小少年白衣如雪,干净的笑容不带一丝杂质,穿上男装的他竟然不会让自己讨厌了?女人的脸已然模糊-----不会的!自己不会背叛自己的,我怎麽会-----!男人的身体碰触让自己想吐,可少年关心的碰触却让自己觉得自己好肮脏----自己令人想吐-----推开少年,看著少年惊异受伤的眼神------
我是因为你才变得这麽脏的----可你怎麽还在那里----什麽也不知道?宛如纯洁的羔羊------这样的我-----这样的你-----如果------所以------请和我一起----坠落到污泥里-----
血样的莲盛开在昏迷少年身上,少年眼边犹自有泪。青年收了针,拿著手帕想------不小心碰到少年的肌肤,呕~~~触电一样的缩回了手,自己已经无法碰触他了吗?连为他擦一下眼泪也不可以吗?泪----滑落-----
这样的话-------只有------
“大师兄救我-------” 无视少年的呼喊,青年麻木,呆呆的等里面的男人们吃饱了,满足的出来。
“爷,任务完成了。”“下次又这样的好货色一定要叫我们呀~~~~”色咪咪的男人道。
青年笑了,冷冷的,“是吗?那你们可以回去了。”
“是。那我们告辞了。”大汉们不敢造次,眼前的冰山不是好惹的。
长剑挥出,轻轻4点,一滴血不流,4声巨响,还没踏出大门的大汉全都倒下了。
“我说的回去是这个意思。”扔掉手中的剑-----脏了,不要了,拍了拍手,马上有人利落的把这个小厅收拾得一干二净。
“干净了呀----”青年缓缓推开对面的门,锦塌上的少年被搞的不成人形,宛如被掐碎了的花,摇摇欲坠。
“冰儿-----”青年温柔的叫唤,这下,我们一样了吧?伸出手----可以碰触到了吧?
“大师兄-----好可怕呀---冰儿好疼-----”被咬肿的唇红的像血,不敢碰他----为什麽?都这样了----为什麽他看起来还是那麽神圣不可侵犯呢?不要用那麽无垢的眼睛看我!青年发疯一样掏出了屋子-----
“大师兄----不要冰儿了吗------”伸出的手僵了-----无力的滑下------
翌日,李鱼把冰卖了,卖在勾栏,本以为卖笑生涯可以使他堕落,可自己又错了。就像莲出淤泥而不染,最脏的河泥才能孕出最美的莲一样,堕落的环境反而使他清澈淡然的气质越发珍贵。效果与预期截然相反,嫉妒却让人发狂-------又後来,为了最初的目的,冰被送入宫中-----好多年-----李鱼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过的这许多年,可看那男人那麽疼冰儿,心中就好像压了千钧巨石,透不过气,那本来是自己的权利呀------冰会不会喜欢上那人呢?若是男人对冰不好,是不是就-----
他跑道皇宫里说出了一切,男人呆了,女人愣了,冰自由了----他认为的自由,莲华公子横空出世,倾倒世人无数-----李鱼不在乎,只要不被一个人占有,自己会忍耐,忍到----什麽时候呢?不知道-----但----我会忍耐------
幸福其实很简单,只是我们被自己吐出的丝线困住,看不到它的所在-------
幸福其实很简单,只是我们关於用世俗的眼光要求它,错过了它------
幸福其实好简单,只是我们----只是我们-----所以-------我们失去了它-------

第27章

幸福其实很简单,只是我们被自己吐出的丝线困住,看不到它的所在-------
幸福其实很简单,只是我们惯於用世俗的眼光要求它,错过了它------
幸福其实好简单,只是我们----只是我们-----所以-------我们失去了它-------
“先生,到时间了。”少年清嫩的声音叫醒了男子,男子抬眼看去,笑了------没有什麽疑惑的-----冰是独一无二的,眼前的少年----是牡丹,牡丹和莲,一个极富贵,一个极清高,可-----同样都有一个寂寞的灵魂,寂寞让他们如此美丽-------
孟眼中精光一闪,那笑----好释然----好熟悉-----
每天针灸,吃药,闲时男子还会指点一下自己的武功,孟又有了新发现-----母後教自己的武功,和这里的----是一路的,孟没有问李鱼,那男子像一块冰,太冷,不好问话。孟曾问过他文儿的事,男子愣了愣,只是说,那孩子是块好材料。经过几次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後,孟决定暂时放过他。
自初来此地,已经3个月了,孟的手筋已经恢复了,只是武功尚未恢复,不过照这个进度,离那天也不远了。悦每天早出晚归,每天的表情出去是期待,回来是寂寞,可不管哪种表情都有满足的成分。爱情惹人醉,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的爱情的方式,悦选择的是等待;母後选择的是忍耐,父皇选择的是束缚,那男子-----李鱼---如果说他对冰的感情是爱的话---他选择是伤害------我呢?孟自问-----
徜徉冰宫,孟想了好久好久,自从那天遇上那人,那真是命运的重逢------一见锺情!也许自己早明白一些,就好了-----心里酸酸的,不知道那人对自己的看法,也许他只是把自己当成10年前对他有恩的小孩子,可自己----孟清楚的知道,自己对冰的感情,决不是冲动,也不是小孩子的独占欲,而是----爱------孟很清醒,也很庆幸,从来他都知道什麽是自己想要的,这次更不会例外!自己是很任性,可不是无理取闹。不管冰怎麽想,他最後----一定会爱上自己的,孟知道,冰对自己----是有感觉的。孟想,不管自己选择是多霸道多任性的爱情方式-----自己决不会伤害冰的!那些人----伤他伤的太重了----自己也一样伤痕累累,明白冰不敢爱的感觉,所以------
抬头,孟给了自己一朵眩目的微笑------
“孟哥哥!”小孩子的声音从里面传了来----是文儿。
“文儿-----”抱住软软的身子,原本因为他是冰的儿子而对他产生的恨意此刻竟然全都没有了,有的只是从他身上进而闻到的----冰的温暖----“文儿怎麽到这里的?”孟一直有个疑问,现在正是问的好机会。
“娘带我来的,告诉你喔!那个比娘还漂亮的人是娘的师傅呢!”文儿骄傲的说,他似乎对漂亮的人天生有好感。
“不过---还是孟最漂亮!”说完还在孟脸上亲了一下。
孟但笑不语,原来,楚楚也是李鱼的弟子,“你娘现在在哪里呢?”
“娘在教好多漂亮姐姐弹琴,就是那间屋子-----”文儿胖胖的手指指向东边。走上前一点,窥见几个聘婷的身影围坐成半圆,正在听中间那人弹琴,中间弹琴的人,隐约可辨出是楚楚。
“爹爹呢?”文儿忽然悄声问。孟愣了愣。
“你娘怎麽说?”
“娘说爹爹去天上了,不回来了。文儿不信,对不对?”
脸色一沈,那女人是何居心?居然咒冰死?除非----想起自己早有的怀疑,孟冷笑。
“你娘骗你的,你爹爹没事,他也正想文儿呢!就是你爹爹叫孟哥哥来接你的。”微笑的拍拍文儿的头。文儿露出欣喜的笑。
“不过,你不可以和娘说喔~~~给她个惊喜。”
“嗯。”
忽然------
“什麽是不能跟我说?”孟一回头,是楚楚!

第28章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久没调琴了,轻抚几下,冰惊异的发现自己奏出的小调如此熟悉------是那人----经常吟的----
“江南------?”锦塌上的女人呆滞的眼里忽有流光闪过,“鱼-----”忽然女人挣扎著下床,冰连忙扶住他。
“皇後殿下,您------”
皇後挣扎著到了冰适才抚的琴前,缓缓坐下,轻抚上去------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长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歌唱的好听,那天後,皇後的精神就不太对头--------她疯了,不过冰不这样认为。拜托了皇上,不想这次男人犹豫了一下,居然破天荒的答应了。
“每天只能朕不在的时候去呆一会儿。”男人摸摸自己的头,看著远方,不再说话。为什麽呢?是因为孟吗?想到孟,冰觉得心口很疼-----为什麽呢?冰并不想深究。
冰看著皇後忽然恢复青春的脸,好美-------现在的皇後好像陶醉在久远的记忆里,记忆里是谁呢?让她笑的如此甜。忽然,黛眉微颦,曲调一转------
“绿杨庭院,暖风帘幕,有个人憔悴------”
歌者惆怅,听者感同身受,看著皇後已不仅仅用憔悴形容的消瘦脸庞,冰轻轻抚上自己的脸,自己最近没照过镜子,自己不想看到那张脸------那会让自己想到那天----那人------那人花白了的发------
“也许-----我该杀了你------可------”绝豔的少年苦笑,从他空洞的眸子里,冰忽然读懂了他想对自己说的话。为什麽呢?为什麽摇头,不杀了我呢?几次冰都想往池水里跳下去,可总觉得自己不能这麽一死了之,文儿,楚楚----自己应对他们有个交待----对了,还有皇後----孟。冰才发现,自己需要有所交待的人还真不少----早知现在,当初----干脆就跳下西湖,虽污了湖水,倒也可做块不错的肥------
“冰儿,听过‘河中之水歌’吗?”皇後忽然幽幽的说了一句。这是皇後3个月来第一次开口对自己说话,冰急忙回过神。
“是萧衍的那首吗?”怎麽会不知道?这----这些东西是那人----大师兄最喜欢的------每天听他抚琴,自己多少也学了一些。
“嗯-----哀家---我---现在的心情----好像莫愁啊-----”乐声又起,这次皇後弹正是那首‘河中之水歌’------
“河中之水向东流,洛阳女儿名莫愁,莫愁十三能织绮,十四采桑南陌头,十五嫁为卢家妇,十六生儿字阿侯。卢家兰室桂为梁,中有郁金苏和香。头上金钗十二行,足下丝履五文章,珊瑚挂镜烂生光,平头奴子提履箱。人生富贵何所望?恨不嫁於东家王。”
恨不嫁於东家王-----吗?冰细细的揣摩,皇後----後悔了吗?
“当年我第一次看到这诗,只觉得莫愁好傻----一个女人最幸福的事,也无非是她那样了,她还有什麽恨呢?”皇後微微笑了,盯著手下的琴,冰知道,她的心思不在这里。
“我对他说了,他只是笑。他和我,是一起长大的,我们从出生---一天也没分开过,最懂他的----是我,最了解我的---也是他。他说要去我做新娘,我很高兴,那时我们才5岁,什麽也不知道,只知道做了夫妻,就真正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师傅-----算是吧,他只让我这样叫他------”皇後恍惚了一阵儿,“师傅----不喜欢他,5岁那年,给他戴上了面具,我从此再没见过真正的他,他的样子-----在我脑海里至今还是那个小孩子------我则被送去学各种---师傅说是女孩子该学的东西------师傅也讨厌我,每当师傅看著我时,我都害怕的想逃,是他----只有他每天安慰我------我真的很-----可我後来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可他不懂,他不想懂----後来----就想莫愁学会了所有姑娘家该会的物事该嫁人了------我也该嫁人了------那年我比莫愁还小----
我才刚满十三,就要嫁人了。我比莫愁还聪明吧?所以我嫁的比莫愁还要大---还要远-------我嫁入的事-----帝王家------我不知道师傅是怎样-------能了个什麽身份把我嫁进来的,当时的我,正苦於和他的纠缠,我只想要逃-------所以我嫁了。
那天晚上我见到了我的丈夫------皇帝,他很老了,我很悲凉自己居然嫁给了一个足可以做我父亲甚至爷爷的男人!可这是命令----师傅说我就是为了嫁给他而存在的。我是红颜,所以理所当然的要做祸水。
春霄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师傅的命令我做的很好,即使我不明白他为什麽要我这麽做------若只是为情报,师傅不会-----不会残忍的派我做这种事吧?师傅恨著我------每天早上起来,看到身旁衰老的男人,我都会这样想。从小我就知道,我们那里的姑娘都是工具,我们被装扮的漂亮,漂亮的东西都是要送人的------所以我们学的都是些狐媚惑主的东西,你知道的,就是探子,我们是探子。我们是美人计的工具。”冰忽然觉得这剧情很熟悉-----熟悉的仿佛曾经发生在自己身上一般。

第29章

“然後,我有儿子了,我忽然觉得生命有了意义,他-----是真正属於我一个人的,是我的宝贝!”冰大惊,孟,不是才16吗?对了,皇帝也不老啊?!可皇後没理会他的惊愕,只是接著说。
“我本来是觉得就这样终老宫中也没什麽不好,可我有儿子了,所以我就要为他设想,我的儿子----我要让他幸福,替我幸福!我开始讨好皇上,皇上很高兴,不止一次说药废了太子,立我的宝贝为储君,我很高兴,也很著急,这是一天未定我就一天比一天著急。直到那天-----我陪皇帝参加春宴,皇上被围住了,我自己出去走走,可我遇上了一个人------一个颠覆了我的人-------”
“车如流水马龙,花月正春风------”少女----即使已有了一个孩子,她也毕竟只是二八年华,失神的看著水边的少年。少年也终於看到了她,冲她礼貌的一笑------好美丽的人啊~~~~清秀的轮廓瘦削的端庄,浓墨细染的剑眉弧度很好看,高挺的鼻说明了主人性情的坚毅,端丽的红唇带著淡淡的笑,他穿著华丽的宫袍,是陈红色的-------越发衬的少年莹白如玉,不可思议的优雅------少女知道自己沦陷了,沦陷在他温柔的注视里-----
“我们这样是不是错了呢?”少女依偎在让自己依恋不已的温暖怀抱里。
“可我没办法呀-----”少年搂住她,“即使我知道你是我的‘母亲------”
冰惊呆了,难道-----
“我知道封是当今太子,我也就犹豫了-----”皇後下一句话终於证实了冰的怀疑,皇後原来是------
“我嫁的是老皇帝,也就是封------现在的皇帝的父亲,我们的关系只能用不伦来形容,可我第一次真正爱上一个人----疯狂的,少年轻狂的爱上------每一天,都痛苦,但又甜蜜著。怕被老皇帝发现我们的私情------
“怎麽办?封,我受不了了----我不想让他抱------”少女在少年怀里哭成一团。
“乖----再忍耐几年,等他死了---我要你当我的皇後-------”
“好啊~~~~你们居然咒我死------”苍老愤怒的声音低吼,“我的爱妃,我的太子,我最宠爱信任的两个人,居然背著我做出这种事-------”忽然男人颤抖的身躯忽然软了下去。
“皇上!”少女扑了过去,毕竟这男人----是自己的枕边人。试了试鼻息,“怎麽办?封,他------死了-----他被我们气死了。”
少年却异常镇定,“别怕,这样最好-----”看著少女惊恐看著自己的目光,少年安抚的笑了,“只要告诉太医皇上旧病复发,没人会怀疑我们的。而且,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不是吗?”
被最後一句话吸引,少女缓缓的点了点头。
年末,新皇登基,新皇帝的能干使人们立刻忘了过去好多疑点,只是满足於现在的安定里。新皇帝的皇後是先帝遗宠之事,也逐渐从人们的脑海里消去。这时只是沈浸在自己的‘幸福’里的女人忘了一切---忘了任务,忘了她的---师傅---和一心想娶她的他-----女人害怕的一天终於来了,师傅和他找到她,冷冷的笑,骂她真是个贱货,女人想起了“他”曾经给他的坠子,许下了第一个愿望:给她自由-----他笑了,对师傅说了什麽,师傅也笑了,第二天,她的宝贝没了,她的儿子-----代替她承受了自己的罪。女人呆住了,他-----临走前说了一句话:封,是你同母异父的兄弟喔------
自此,女人的生命里就没了幸福的色泽。
“你早就知道?”女人问男人。
“嗯。”
你早就知道我是你的异父姐姐还------女人望著身旁的男人,他真适合做皇帝-----皇袍穿在他身上---很合适-----叹口气,“你是利用我的吧?”
男人没回答,温和的笑了。男人是个莫测的人,从来没有人猜中他的真实情绪。
“我怀孕了。”
“那我就暂时不找你了,好好休养------”
有了孟儿,女人觉得人生又有了目标,自己果然是普通女人,一生只为了丈夫和孩子活著,丈夫不稀罕,还有孩子-----孩子出生他没来,孩子满月,他没来------孩子没得到父亲起的名字,只好以姓为名,男人正在打仗,没见过比他更有野心的男子,温和的表象下--------是天生的统治者!至少他没把时间耗在别的女人身上------
可直到安定了----男人还没有来-----孩子怎能没见过父亲呢?女人决定去找男人。
第一次知道,那看似波澜不惊的表皮下埋了多少激情,第一次知道,男人有心,有情,他的爱情像火一样,可却为别人燃烧-------另一个男人,不,少年。

第30章

“你爱我吗?”皇後忽然问。冰呆住了。“你----爱过我吗------”女人转过身,冰才明白那句话----不是问自己的。跟著转过头--------
好美丽的人啊~~~~清秀的轮廓瘦削的端庄,浓墨细染的剑眉弧度很好看,高挺的鼻说明了主人性情的坚毅,端丽的红唇带著淡淡的笑,当年的少年已经变得很成熟,他穿著华丽的宫袍,不是陈红色的,而是金色的-------不变的,是那不可思议的优雅------女人知道自己又沦陷了,沦陷在他温柔的注视里-----不过,那温柔是给身旁的青年的。
“你----爱过我吗-----”男人笑了笑,女人的泪缓缓滑下,“自始至终-----都只有利用吗-----”
“既然知道,你又何苦问个明白呢-----”拿起月白的罩衣,披在冰单薄的肩上,“时候不早了,回去吧----”
冰顺从的站了起来,任男人拉著自己的手,走到门口,忍不住回头望------皇後,像一尊美丽而哀伤的雕像,泪不停,只是痴痴的坐在琴前,看著落日。
“你----为什麽呢?”轻轻伏在男人的胸膛上,冰不自觉的问。
“朕-----”男人微笑,“也不知道----啊,为什麽一个人会对另一个人产生不可遏止的独占欲呢?朕也想知道啊------”
垂眸看了一会儿,冰终於沈沈睡去。
轻轻摸著冰熟睡的脸,脸上的笑越发温柔------
小时候,母亲好温柔,母亲是天下最美的女人,父皇常常说。拍拍他的头,封觉得自己好幸福。母後这时总是用一种很复杂的眼光笑著注视著这一切,可是,那时的他----不懂。
“美丽------是会凋谢的------”母亲抱著他,苦笑。
“母亲,我想要个弟弟,妹妹也好----封儿好寂寞------”小孩子撒著娇。母後却仿佛痴了。
“封儿是有兄弟姐妹的------”
“我不是说他们了------”他们是指父皇和别的妃子生的皇子,“他们好讨厌,没有我利害就只会联合起来欺负我-----”小小的手掌连忙捂住嘴,就是不想让温柔的母亲伤心,才忍著伤痛不说呀------
果然------母亲颦了秀丽的眉头,“封儿------他们欺负你------?”见到母亲红了的眼眶,男孩叹口气----女人真是水做的!“放心,他们斗不过我的!”软弱和蔼的母亲,把他锻炼成了坚强的男孩。母亲的泪却滑下来了。
“我说的兄弟姐妹不是指他们-----要是你见了他们,一定会欢喜的紧,他们是好孩子,会保护你的-------”母亲喃喃的说。
“真的吗?”男孩毕竟年龄小,不懂母亲话里的严重性,只是沈浸在愿望实现的喜悦里。
“他们住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他们只比你大一岁----长的很漂亮------”母亲的目光飘的很远,眼前仿佛出现孩子们的身影-------天凉了,那里已经是雪国了,不只那人对他们好不好?有没有人为他们缝制冬衣?那人恨透了自己-----不知会怎样折磨和自己长的很像的孩子-------母亲想著想著,泪就掉了下来,像珍珠的泪-----咸咸的------男孩没有再问,母亲的泪眼让他很心疼。
父皇渐渐不来了,母亲却依然微笑,“我-----早就知道的。”眉目间却凄苦,“封儿以後要专情,女人的青春,就像昙花,要珍惜呀------”
母亲去了,春夜里,又一条如花的生命逝去了-------春花正好,月儿正圆,父皇----母亲深爱的男人,却没见母亲最後一面,他忙,忙著陪另一个女人取乐!
母亲断断续续的记述里,他渐渐想透了很多事,比如,母亲是抛夫弃子嫁於父皇的-------
“多少恨,昨夜梦魂中!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母亲抓著少年的手,看著端丽的儿子,隐隐可以看到当年被自己救了一命的那人的影子,喃喃的说出一首词,就松了手,挂著泪,去了。
没有哭,封惊异於自己的释然,从此,自己真是一个人了------自己只有个太子的名号,又无有力外戚的支持,父皇已经几次有意想立他现在宠妃的儿子为皇储,母亲病重,一直没向她提起,封知道自己应该努力往上爬,深宫中,孤立无援的皇子是最可悲的人,小命岌岌可危,自己不能死,而且要活的好!封想起母亲最後交待自己的话。
离开不再温暖的母亲的身旁,“母亲,我去找父皇-----”可父亲和那女人一起和群臣饮酒同欢的场面深深的刺痛了少年的眼。
“真薄幸呀------”少年恍惚的踱到水旁,清清的御水河,想必看惯了宫里的薄幸,可一身清澈,只是静静离去。
“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母亲想必也有这样幸福的日子吧,少年痴痴看著自己酷似母亲的倒影,喃喃道。忽然觉得有人的注视,少年缓缓抬头-----
少女羞红了脸,惊异於少女和母亲的相像,少年认出了女人-------是适才父皇怀里的女人!
缓缓的,少年对著女孩,露出一抹诱人的笑-----

第31章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少女在他身边幽幽叹道。少年一时怔住了----母亲----经常喃喃到这几句,“我是江南女子,那麽美的地方----我怎麽那麽早就离开了呢-------?”母亲在问她自己,他知道,母亲再没去过故乡,他也知道。
“你是江南人吗?”少年徐徐开了口。
“不------”少女看著他,脸红了一红,随即不再看他,“我娘亲-------是江南人士,後来嫁与了父亲,听说只回过一次乡,可并未带我们去------”少女似乎陷入了沈思,“母亲----我从没见过母亲,只是小时候见到父亲经常在母亲房里发呆,问起娘的事,父亲就会生气----我们只好自己到母亲房里去寻找母亲的影子,母亲似乎很爱好诗词,有一书柜的诗词,久而久之,我也背了些--------”
少女是无罪的,他知道,柔美的五官,高雅的气质,大方而略含少女羞涩的言谈给人很大好感,可她长得,和母亲好像-----
忍下心里罪恶感的同时,少年看少女的眼光一暗,一瞬间,变得嗜血,可转瞬即逝,少女无从发觉。
“对不起-----我已经不是处子了------”少女流著泪,看起来圣洁。还不是让人一钓就上钩的婊子?!少年心里讽刺的想,可脸上却笑的温柔。少女羞涩的脱著衣衫,因为生育孩子,身子变得成熟,比那些闺阁中的小丫头有看头多了----少年心想,笑的更温柔。
进入少女温软身子的瞬间,少年看到一尾鱼--------
事後,少年才发现那是一块玉佩-------鱼形的玉佩!脑中一片空白--------少年脸上的笑僵住了------
“封儿有兄弟姐妹的,娘给了他们鱼形的玉佩-------”
“封------”再睁眼,只见少女惊异的脸------姐姐吗?
“我说的兄弟姐妹不是指他们-----要是你见了他们,一定会欢喜的紧,他们是好孩子,会保护你的-------”
“他们住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他们只比你大一岁----长的很漂亮------”
母亲说过的话遥远又接近,原来自己真的有姐妹,可相遇-----
“这玉佩是母亲留下的,因为我的闺名叫鲤-------”少女的解释渐渐听不到-------
母亲----她不会喜欢封儿的,她在知道封儿对她做了什麽後-------会恨死封儿的----会恨死她的----弟弟的------
“怎麽办?封,他------死了-----他被我们气死了。”
少年却异常镇定,“别怕,这样最好-----”看著少女惊恐看著自己的目光,少年安抚的笑了,“只要告诉太医皇上旧病复发,没人会怀疑我们的。而且,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不是吗?”
少女犹豫著,可答应了,少年如愿了,他恨死了那个对母亲不忠的男人,是他把老皇帝引到他们约会的地方来的,本想让女人毒杀他的,可看不到老皇帝因为遭到最宠爱的人的背叛而绝望的脸,实在太没意思了,不是吗?抱著新入宫的妃子,封失神的想。自己也没资格说老皇帝不忠,封自己很清楚,对女人,他只是想扫除妨碍他登上帝位的绊脚石罢了,只是利用,可少女真的是个好女人,後来知道二人的关系,自己也想过若是2人是以姐弟身份相遇的话,会不会很不一样?可少女是先帝的妃子和以前丈夫生的孩子,却被送进宫和母亲争宠,本就疑窦丛生。
老皇帝死了後,自己就再没有勇气拥抱那女人了。自己逃了,自己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不是吗。?
女人的儿子没了,叫什麽名字来著?自己对那个小家夥的了解仅限於封号罢了。偷偷潜入女人现在独居的寝宫,见到发呆的女人。
“啼著曙,泪落枕将浮,身沈被流去---------”女人却没哭,她的泪---已经没了。
为什麽哭呢?为了丢掉的儿子,或是------抛弃她的自己-------无法理解人对另一个人的依恋,封是个冷清的人,也许父王的薄幸让自己心寒,也许自己生来如此,人----离了谁,不能活呢-------?
“封,你怎麽总是笑呢-------”封恍惚想起少女曾对自己说的话。
“笑不好吗?”少年笑答。
“你的笑-----太温文,看似无害,可没有感情在里面------”拉平少年的嘴角,“我从没见过你的别的表情呢-------温柔伤人啊-----”
也许,她的话是很有道理的,的确,封从没遇上过自己感兴趣的事或人,直到------那天--------

第32章

冰是太师送给自己的贿赂------见送来的是个男人,虽长的绝顶美丽,封不是好色之人,就一直没理,想不到,自己荒置了那麽多日子的----是自己日後一生的宝贝--------
通亮的夜晚,觥畴交错,让人心情恍然,封眯著眼,看著巴结自己的众臣,好虚伪-------封咽下一口酒,还不如在御书房看奏折------可----今天的好像已经看完了吧-----双唇弯起一个优雅的弧度,自己-----太勤於政事了吗?封自己心里隐隐知道,自己----不过是在赎罪,在逃避。
酒渐酣,平时循规蹈矩的大臣开始显露醉态,让人不愿观看,封悄然离席,屏退随从,自行走入後园。
这里很暗,灯笼仅仅几盏,黯然无华的点缀园中,越发显得园景的迷离。封是喜暗的,於是便信步步入亭中。
有人!封扭头,只见亭柱旁倚坐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你是-------”那团小小的身影发问了,声音很嫩,辨不出男女。
“闲人罢了。”谅这黑暗之中谁也辨不出谁,封决定不暴露身份。
两个人都是静静的,半晌,封缓缓掏出一把短笛,轻轻放在口边,悠扬但萧索的笛声便奏响了-----
“不对呢-------”轻轻拭了拭笛口,封笑了,淡淡的。
“可否借阁下的短笛一观。”清透的声音忽然传了出来。
封默默的把笛子递了过去。
“您-----适才所奏,是‘相思’吧?”封惊异身前之人辨的出,那曲子是母亲喜爱的曲子,可并不出名。那人自行说了下去,“可阁下所奏---似乎并无相思之意-----反而------”
“嗯?”惊异该人的敏感,封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何奏不出母亲当年所奏的温柔。
“阁下的短笛乃玄玉所制,玄玉又称寒玉,性极凉,本不适合吹奏那麽温和的曲子。”那人婉婉到来,说的却很有理,宫里的乐师可从不敢说。
“是------吗?”结果笛子,封的嘴角向上弯了弯。
“今天呢?”封放下笛子,今天,封所用的乃是西华暖玉所制的笛子。今天2人又无约而至了。
“很温柔,可-----”那人停了停,“笛声背後还是很冰冷-----”封挑了挑眉。
“你从我的笛声里听到什麽?一次全说出来吧。”
“你-----是个寂寞的人------”
封觉得心里有破冰的声音,多久了?自己原来是寂寞的呀------
“深深的---深深的寂寞,相思不成调,反而有一种浓浓的怀念的味道,这曲子,你吹起来---有点过於伤感-----”封没有秘密被揭穿的恼火,只想听到更多-----
“你今天所用的是暖玉笛,古人讲人器合一,昨天我还没察觉,因为昨天的笛材与你不和,今天你的笛声格外动情,想必你是个如暖玉的男人------”
“昨天不行,因为是寒玉;今天,为什麽连暖玉也不行呢?”封只是盯著那人。
“暖玉入手温暖,可其实性寒,温文的触感只是表皮罢了,实则冷冽,极富侵略性,最适合吹奏无情之音-------”
“你的笑-----太温文,看似无害,可没有感情在里面------”拉平少年的嘴角,“我从没见过你的别的表情呢-------温柔伤人啊-----”
少女的话历历在耳,封有想哭的冲动,母亲逝去後是第一次,想哭,像个孩子一样的哭泣,用泪水洗去寂寞和-----罪过-----水珠闪过,落在手中紧握的笛上。
拿人轻轻拿起他的笛子,乐声幽幽的响起------
恍惚中,封好似见到母亲对自己微笑,乐声不似母亲的愁肠千转,可却无限幽咽的将另一种相思无限的表露了出来。
“器无情,人有情,也可演奏------”那人站起了身,一股冷香入鼻,甚是好闻,是莲的味道----封确定。冷香的主人,放下笛子,步出了亭子。
封觉得心口一空,唤住了那人,“等一等!”云开月现,月光映出了那人的脸-----
好一个清水芙蓉面!封觉得有点眼熟,看衣著,应是少年---可封心中暗暗下了决心-----
“这笛子----这暖玉------自今天起,全是你的了------”我也是你的------
美人接过了抛来的笛子,却看不到亭子里,阴影遮盖的男人的开心的释怀的笑-----
“你叫什麽名字?”封想起他是谁了,他是太师送给自己却忘了开封的礼物。
“冰。”美人犹豫了一会儿才答到。
封至今还记得第一次以皇帝的身份临幸冰儿时,喊他冰而不是莲华时,他惊异的脸。
抱住冰,封满足的笑了,从他说出那一句话开始,自己就开始陷落------第一次见到他的脸,就知道自己已无处可逃,现在,自己只想深深,深深的-----沈沦-----

第33章

云深处,缥缈所在
“文儿,你去和大姐姐们去玩儿吧,思恒姐姐为你做了个好玩意儿呢。”楚楚微笑的打发走了文儿。孟注意到-----楚楚的脸,已经好了许多,不再丑陋,那毁了的半边脸开始呈现粉嫩。对李鱼的医术,孟有了更大的信心。
“怎麽你们还活著呢?”温柔的嘴里吐处的却是诅咒的恶毒。孟眯著眼睛,果然自己没猜错------
“冰是莲华的事,果然是你散发出去的?”
楚楚微笑。“我真的-----好恨呀------”
楚楚姓楚,不识字的父亲随口给她起了个和姓氏相同的名字,到也好听。日後楚楚才知道,和自己名字紧密相连的还有一个词:可怜------楚楚可怜。也就奠定了楚楚日後的命运。
“爹爹------”小小的女孩抱著膝头,陌生的地方虽然华美,可来往人等的有色眼光让楚楚很是害怕。
“别找你老子了,他把你卖给我们琦香楼就不会赎你回去了。”徐娘半老却还涂脂抹粉强装俏的女人扭著如桶的腰肢。“楚楚这名儿挺不错,省得给你起花名儿了-----”
楚楚的泪停了,自己很懂事的,早上天不亮就去砍柴,回来还要给好吃懒做的爹爹做饭,6岁的女孩已经做的一手好秀品,可卖了钱居然是给爹爹赌钱用的-----楚楚从没抱怨,只要爹爹还在,只要自己赚钱给爹爹赌钱,爹爹就不会把房子卖了去赌,这样----自己就有家------可------
楚楚笑了,原来,自己在爹爹眼里的价值就只有如此吗?楚楚傻笑著,别人给她饭,她抓起来就吃,别人脱她的衣服,给她洗澡,她就傻笑的抓花对方的脸------
“这丫头痴了!我怎麽这麽倒霉----卖了个傻丫头回来?怪不得那汉字拿了十两银子就跑了,连个价也不还------”女人尖著声音喊。
楚楚还是笑,自己----只值十两银子呀-------
楚楚是个傻姑娘,老鸨不让她服侍娇弱的姑娘们,只给她最粗重的,不符合她年龄的活计,後来发现她会刺绣,楚楚的生活才好了些------
可----天生丽质---就算自己已经抛弃,可别人----尤其是这里的人们-----早晚会发现的-----
“秋娘(老鸨的名字),你那里那个傻丫头长的可俊俏的很,什麽时候-----”猥亵的男子在秋娘耳旁笑的恶心。
“是吗?我都没注意-----”看著低头端盘子的楚楚,秋娘眼里精光一闪。
再怎麽挣扎都不再有用,再装疯卖傻,也只能被麻药困住。被装扮的漂亮,楚楚一动不动坐在床上,等著自己的第一位客人。
扇子柄强迫她抬起头,楚楚瞪大美丽的双眸看著对方:那是个长相普通的男人,普通的让人过目即忘,也好---比那些恶心的老头子好多了,楚楚心里庆幸著。
“长的不错----”不想男人迅速站的离她远远的,“同样是沦落风尘,你是想埋没在此做个让人用过即抛的下等妓女,还是想成为屈指可数的名妓呢?”
楚楚盯著男人半晌,缓缓点了点头。
楚楚不知道男人是谁,不知道男人多大了,是做什麽的,只知道自己过上了幸福的日子:不用砍柴,不用去喂猪喂鸡,不用----看别人侮辱嘲笑的嘴脸------
男人每天会换不同的脸-----依心情和需要而定,男人什麽都知道,楚楚心里充满了感激------楚楚为了男人什麽都愿意牺牲----楚楚-------当楚楚想明白的时候,楚楚发现-------
“我爱上师父了------”正对著孟,眼里却没有孟的存在,楚楚笑了,笑的温柔。
可楚楚不能说,师父最讨厌的是----自己的弟子和自己有感情纠葛!确切的说,师父拒绝爱人的同时,也拒绝被爱------
楚楚没敢说,只是偷偷爱著他,努力达到他的要求,讨他的欢喜------楚楚出落的美丽,该来的总是要来,楚楚终於明白了师父的身份,明白了自己的任务。
做师父最好的工具!楚楚下了决心。楚楚的初夜,男人的身下,楚楚笑了,没人看见----鸳鸯枕上盛开的泪花,只有红色锦塌上同色的落红,哀悼著裂了深深伤口的----楚楚的心-----
楚楚被誉为天下第一名妓的时候,楚楚对著师父赞许的笑,脸上笑著,心里却悲伤的知道:自己,离师父---越来越远了----
师父是个冷冷的男子,浑然不似人类,可有一天,楚楚知道,师父原来也是人----也可以恨人----可以-----爱人“师父,楚楚这样好看吗?”楚楚撩起一边的秀发,乐滋滋的让师父看自己脸上的彩绘----那是被誉为天下第一画师的男子---也是她的“客人”为她画的,莲-----师父的最爱。可以保持很长时间,那人说。
可楚楚错了---错的离谱。

第34章

“滚开!离我远一点!”师父像换了个人,人皮面具都遮不住师父由内散发的冰冷气息,“你以为自己配的上莲吗?”师父第一次抚上楚楚的脸,师父的手好冷,不是人类的温度,他的手在轻轻的颤抖,楚楚一度以为师父会把自己的脸皮像撕面具一样撕下来,可师父没有,“我不想见到这样的脸了-----”冰冷的触感离去的同时,师父也消失了。
楚楚回不去了,原来家一般的所在,从此拒绝她的进入,真的被抛弃了-----楚楚没哭,楚楚笑了。
“知道莲华吗?京城那位。”昔日一位感情很好的姐妹偷偷说,“他也是师父教出来的呢----”她说了好多,楚楚只是笑著听。
“别告诉师父。”楚楚点头。楚楚真的没告诉师父----第一次,除了喜欢师父这是没告诉师父以外。可她还是消失了,楚楚知道,那一定是师父---师父杀了她,为什麽不杀自己呢?不屑吗?
莲华---莲华,是因为莲花而爱上莲华呢?或是----相反------楚楚知道,那位举世闻名的男宠身上,有一副绝美的莲图;楚楚知道,师父非常擅画莲;所以楚楚还知道-----师父不是不会爱人,也不是拒绝爱人,而是----师父爱恋的对象,想被爱的对象----已经有人了。
“不想-----见到这样的脸吗?”楚楚笑了,“遵命----”
楚楚听师父的话,楚楚是师父最好的工具,所以---只要是师父的希望----楚楚----全都照办!血------肆意的流淌,顺著楚楚柔美的脸庞,中间混著的透明液体,已不再重要,楚楚不哭,楚楚会微笑------
孟看著微笑的楚楚,从那已经光洁的脸颊,仿佛看到当年的鲜血从上面淌下,不知怎的,对她,孟已不再有恨意,孟感到可怖,更感到悲哀-------是不是,自古以来,爱人的总比被爱的吃亏呢?熟悉的面孔从心中走马灯般的闪过,孟也笑了,笑的无奈,笑的心酸-----
“那男人有什麽好-----懦弱,只会傻笑,没主见-------你们----怎麽全爱上他呢?”楚楚背过身。
“他哪里好----你不最清楚吗?”孟扔下这句话,径自离去。听著孟远去的足音,楚楚咬破了唇。
“姑娘,为何---想不开呢?”楚楚抬头,只见到一名瘦削的男子,长的普通,可声音让人听了很温暖。
“你娶我,我就不死。”让你鸡坡,假装好人,倒要看看,面对毁容女子的求婚,你敢不敢再多管闲事!
男子愣了愣,正当楚楚心里开始冷笑的同时,他开了口,“若姑娘不嫌在下品貌低下,在下恳请姑娘下嫁。”
楚楚愣住。
他是个好丈夫,不喝酒,不赌钱,顾家,疼老婆,文儿出生後,有多了优点:疼儿子。他是真心快乐著的,连带著自己都以为可以这样平淡的过一生-----可------
可他毕竟是个好人,楚楚笑了---豔绝,那时候,自己最不堪的时候,她看到了他男子汉有担当的一面,虽然方式让人心碎----他替了自己-----其实他可以逃走的-------
那天,在门外偷听到了他讲与孟的往事----他是真心和自己经营他们小小的生活的-----
楚楚笑著,泪却如泉涌-----自始至终,自己只是强迫自己恨他-----那可恶的人---为何---让人恨不起来呢----也许---这就是他最可恨的地方!
“孟。”悦儿站在他身後,愁眉微皱,“爹爹又来这里驻军了-------”
小女孩愁的是又将离开自己心爱的人。
“他向皇上举荐你了----”
“那是好事。”孟微笑著,这对自己是个机会。
莲塘,摇曳的莲一点也没有世间的烦忧,白衣如雪的人儿静静抚著琴,相思-----不成调-----
“先生,我想我需要告辞了。”
“是吗?”琴声不歇,行云流水。
“那---我告辞了。”
“等等-----”琴声骤止。
“你还欠我一个条件呢----”绝美的脸笑的冷冷的。
从不知道昆仑之巅有一间如此不起眼的小屋。孟冷眼打量著屋里简朴的摆设,无力的东西都有些年月了,可均罩著锦布,看得出主人很爱惜。屋里甚至有些小孩子的玩具,稚嫩的涂鸦也被本原的保存著,等等------难道这里是---

第35章

“把衣服脱干净。”李鱼也不看他,只是带上薄薄的手套,拿出一个盒子,里面的工具一字排开,赫然是大小的金针,颜料,毛笔-------
孟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麽了,默默的脱了衣裳,坐到李鱼示意的“椅子”上,说是椅子,其实不然,那只是几条锦缎,从屋顶垂下来,可以容一个人缠坐在上面。
佳人如雪,锦缎如血,象是开封的礼物,少年被红缎缠住的纤细身子,竟是如此的芳馥-----诱人,一如十几年前,那白色的小小少年------
蜜白色的柔滑肌肤是最好的画缎,小心的著笔,花盛开在少年的身上,一模一样的构图,只不过换了半边身子,只不过由莲改成了牡丹------
後退,仔细的打量,满意的笑了,下了第一针,红色的血珠,滴在了牡丹上,仿佛露珠。总共扎了3367根针,金属的光泽在少年身上闪过,李鱼小心的往针扎的肌肤下浸药,好,接下来----就是等待。
燃烧般的痛苦,孟咬的唇都破了,才没呻吟出声,本以为扎完那3367根针也就完了,不想後来他注入的药,竟使那被针药著的皮肉如蚁噬般的麻痛。
“我11岁那年,大师兄在我身上刺了一副莲图-----”冰的声音忽然在孟的脑子里变得清明。混蛋!那麽小的孩子,竟然就遭受这种非人待遇!铮铮的琴声忽然响起,孟混乱的世界仿佛只剩琴音。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柔和的声音软的仿佛能掐出水。
自己痛著冰的痛-----孟心里浮上一种诡异的幸福感,我们有一样的脸----现在又有一个人用同样的方法给了同样的痛-----
孟知道自己勃起了,疼痛的感觉因为想到自己和冰有了那麽多共同点,而升华为快感-------孟觉得自己的世界在扭曲,身上的针好像变成了冰爱抚自己的冰凉玉手,麻麻的,而那疼痛,仿佛是并带给自己的心痛-------
“冰------”高潮的一瞬间,孟呻吟出声。他晕了过去,所以没见到李鱼一瞬间转过的脸上,怨毒的表情------
“牡丹---怎麽会是牡丹呢?”高热的池水使自己身上的纹身顿现,已经不在那缥缈的雪域了,而是在关内外交界大军所驻。
孟做了先行官,和西域番军的战斗如火如荼,孟军事上的天赋为他带来了无数荣誉,原本看不起他娇媚的长相甚至还调戏他的人不再说什麽了,孟现在是深得军心的副将。
“怪事---最近怎麽-----”皱眉看著案上的羊皮地图,最近双方陷於僵持状态,己方的行动好像被看穿了一般。
“有奸细吗----”孟抚著下巴。
尚武不在?孟忽然发现,孟心里有了个念头------
“您去哪里了?”妩媚的少年如鬼,忽然挡在尚武身前。
“喔---爱婿怎麽来了?”尚武倒不慌不忙,“是不是下面这张小嘴饿了?”猥亵的手往孟的身下摸去。不著痕迹,孟躲了开去,忽然从袖里拿出一团东西----赫然是一只鸽子----信鸽,而且是一直被剖开的鸽子!
“我到是真的饿了-----不过是上面这张嘴----”少年的脸因为媚笑而更加豔丽。“不过当我想宰鸽子的时候,结果你猜我发现了什麽?”少年笑的天真,尚武却脸色一变。
“这鸽子居然吃纸也-------”拿出一张纸,“咦?好像是岳父大人的字呢!让我仔细看一下-----大王阁下,我军欲於明日子时------”
“是吗?真是怪事---让我看看可好-----”尚武笑著,可眼中却杀气顿起。
“好的-----”孟微笑的把纸条递上-----
“有种!”尚武没去接纸条,他没忽略比纸条的递送速度更快的金针的速度----幽幽的绿光,有毒!身子在空中一闪,往後落下-----这里虽是悬崖附近,可那里有块大石-----
“啊---------”可他---落空了!
听著从崖底兀自传来的越来越小声的尚武的惨叫,孟微笑,“忘了告诉你了,岳父大人,为了打仗的需要,您出去的时候,我让士兵把那块巨石铲平了------真是抱歉。”少年潇洒的走了,嘴角带著顽皮的笑。
可------谁知-----

第36章

当孟第二天见到浑身绷带的尚武时,不由得挑了挑眉。
“将军,您这是怎麽了?”孟装出一副惊慌的表情。
“昨天不知道崖边的石头已被副将你移揍,不小心跌下去罢了。”尚武的脸上看不出什麽。
“那可了不得,将军真乃福人-----”
“是呀,若不是下面有棵树挡住了----”
孟想到,那里的确有一根小树杈,很短,他居然被那颗树杈救了,到也真算是好狗运。不过不怕他,他的把柄----通敌的证据,还在自己手里,孟笑了。
“那将军好好养伤-----”正要说告退的孟忽然被叫住了。
“那最近的指挥权就有劳副将你了-----”
孟冷眼看著微笑的尚武,这家夥把大权给我,打的是什麽主意?
“将军----我愿意投降----请-----”脸色惨白的粗犷汉子像被拔了毛的鹰,只有身上的华丽皮衣说明了他王的身份。这个少年太厉害了,前一阵子两军尚可打平,可换了这位年轻的副将後------他是鬼神,番民极信这个的,用兵如神不足以说明他的勇猛,沙场上的他,穿著红色的铁甲------那红不是银甲的色泽,而是人血!摘下头盔的那一刻,年轻的将军银发甩出-----在空中画出极为优雅的弧度,银发如雪,红甲似血,端的是美人如玉,绝顶的仙人风姿-----一瞬间,厮杀停止了-----
他,亲征的王------被俘虏了。
“不----您怎能这麽没骨气呢?”美人将军的青葱玉指在他眼前晃了三晃,香气瞬时惹人意乱情迷。“您不但不投降,而且威武不屈,终於,在一个月高风黑的夜,在己方的高手的救助下,成功的逃了出去,卧薪尝胆,誓报此仇----”美人笑的勾人,可男人却有些不懂。
“己方的高手?”
“不就在这里嘛-----”带上遮面的黑面巾,如玉的脸连那美丽的银发赫然消失,男人才注意到,抓住自己的少年,居然是一身夜行衣!而周围也根本没有侍从!难道-----
“你只要按我的剧本演戏就好了!”拎起男人,少年跃起丈高,竟然------从关押犯人的帐篷的帐顶逃了出去!
“禀告副将!那犯人-----逃了!”一大早,5名兵士就急忙禀告。
“什麽!”孟装的震怒的样子吓坏了众人。一时间,大帐里静的连一根针掉的声音都听得出。
“罢了,现在正是需要人的时候,暂不杀你们,幸好逮捕敌人王上的文书还未送出------”孟知道自己需要收买人心。
5名士兵大喜,连忙磕头谢恩。
“不过,杖刑是免不了的------”可该有的威严也决不能丢,孟笑了,满意的看著虽然正受著杖刑可脸上却变得忠贞的兵士的脸。
天色苍茫,不似儿时记忆里的一碧如洗,却恰如2年前,离开那人时的颜色----脆弱的灰。雕栏麟瓦,秀楼香巷,掩不住的皇家气派。塞北的豪放艰难,是自己似乎已然忘却了自己是从金丝笼里被放逐的失败者,2年的羽翼丰满,2年的铁马生涯,2年的-------2年的相思------深深的,心被想念的丝层层裹住,被誉为铁血将军的自己,似乎已然把心封死,只有自己知道,它在这里----在沈沈的,默默的----跳动,只为了远方那人。就要见到他了,推开这扇门,就要见到他了-------
“将军,事不宜迟,咱们进去吧?”白须斑斑的老臣子小心翼翼的问道,孟2年来培养的威信由此可见一斑,2年前,这位大臣是坚决站在反对自己被立储阵营里的领导者,而现在------孟冷笑著,不假他人之手,素手按上朱红的门-----
“冰----我来了------”

第37章

颜色豔了,香味香了,花都开好了,莲池碧透,莲叶如舟,胭脂粉,碧玉青------佳莲嚣张。水气朦胧,孟向前的脚步却微微在颤抖,这莲美的妖异,正如某年那人轻轻道:莲池的时间,凝固了------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高楼香榭,有人----有美人如玉。薄纱帐里莲香渺渺,白衣如雪的两人,神情悠远,庸懒却逍遥,相依相偎,好一对神仙眷侣!即使明明知道主上怀里的冰清玉人是今天他们要讨伐的对象,众臣一看之下,还是被眼前的美景震慑住了。可---那人的长相------众人的眼光一直朝孟的脸上看去-----
没有说话,铁青的脸色说明了孟心里的极度不悦,臣子们连忙收回好奇的眼光。
那人-----冰-----果然没有变!孟饥渴的眼光迫切的浇铸在男人怀里妖娆的人儿身上。端鼻秀目,豔色红唇,闲适的气质----一切的一切,都没变!可----为什麽---为什麽---你不看我?为什麽?冰,你不看看孟儿呢?脸上神色如常,孟的心里却凄苦无比,半晌说不出话来。
“皇上----内乱已平-----”兵部侍郎小心翼翼的说。
“那很好呀。”被称为皇上的男子笑的温柔----对著怀里的白衣----男子。
“太子平乱有功-----”另一名大臣加了进来,从没见过笑的如此温柔的-----他们的王,男人的笑,让他们害怕,即使许久不过问政事,男人的余威犹在。
“可皇上您----已经荒废政事很久了------所以我们想-----我们想---”话声戛然而止,原因无他,男人忽然目光如电,许久不见的噬血眼光再次出现!
“嗯-----怎麽不说了?”男人忽然笑了,笑的温文,“朕明白了,其实朕早有此意,正好机要大人都在,嘿嘿~~~~怕---不是巧合吧?也罢。众人跪下接旨,奉封16年,帝传位於皇4子-------孟----”男人楞了愣,才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没给这个孩子赐名呢?算了。“-----年号宝塍------”说完,男人便不耐烦的挥挥手,“你们可以退下了!”
众人均是一呆,虽说,那正是他们来的本意之一,可皇上----不,太上皇他---也太草率了吧?可没人敢质疑这位温柔的暴君。终於,有人站出来了,孟正要说出口的话,停到了嘴边,到要看看,尚武玩的什麽花样!不错,那站出的勇者正是尚武!
“太上皇,不错,您说出的却是我们的本意,可只是我们的本意之一。”众人倒抽口气,他真敢说!孟却只是盯著冰,他注意到,见到尚武,冰的神色变了变。
“可太上皇迷恋美色,荒废政事,一定程度上导致外乱,这也是不争的事实,所以,我们的另外一个目的,就是杀死媚惑君王的祸水------莲华!”
“冰儿,他们----要杀你呢?”怜惜的摸著冰的发,封轻轻说,“你说----我们怎麽办呢?”说罢,在冰耳旁悄声说了什麽,这句----谁也没听到。
封忽然站起身,冰也顺从的起来,越发楚楚动人,众臣忍不住又呆了,天然的绝代风华---指的就是此儿吧?
“要是我说不呢?”封笑了。
“那就------”变化太快,谁也没来得及注意,青影闪过,“那就只好-----死了----”剑本是冲著冰的,可到二分之一的时候忽然转向了封!
这世间竟然有如此快的速度,来不及感叹,银光闪过,白衣微颤,使剑的人忽然张大了眼,从不犹豫的手竟然颤抖,抽出,银光伴著红丝从白衣覆盖的胸膛上喷出,红半点点,像梅。
孟呆住了,使剑的人呆住了-----所有人都呆住了,除了----被刺的人。

第38章

“最後能见到大师兄,真是太好了-----”绝豔的笑,像苍白的莲,恍惚的绽开。
“冰儿----你-----”你怎麽-----男子不知该说什麽,是问你怎麽认出我的?还是问----你为什麽帮那男人挡剑?
“大师兄就是大师兄呀-------”冰笑的平静,血从他的前襟上汩汩流出,雪色渐渐变成血色。
“你------”不只该摆什麽表情----早就知道了,这世上,自己变成灰也认得自己的----不只有他吗?
剑气如虹,愣愣的,李鱼感到腰上有利器刺入,是孟!清醒过来的孟突然刺向他,好多血------可------怎麽不疼呢?李鱼呆呆的看向脚下----
“悦儿-----”为什麽悦儿会流那麽多血?为什麽会有一把剑,插在她的胸口?
“师父-----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为什麽---”为什麽连你也认出我了呢?李鱼早就觉得悦儿可能已经认出自己了,可-----
“我怎麽会认不出----我最爱的人呢?”最後一次了吧,所以,请让我说出我的心意,爱著你的----沈沈的心意。少女笑著,恍惚中,他的笑和冰儿刚才的笑重合了,难道冰儿他-----我可以这麽以为吗?转过身去,却惊异的看到水阁正如船般向水深处开去------
静静抱著宛如睡熟的爱人,封的脸色平静,“乖,马上我们就回去一个好地方了-----”忽然,“啊~~~我差点忘了---”伸手入怀,掏出一封信,“孟儿,这是---他----给你的信。”用内力把信送出,见孟还是呆呆的,也不去拿信,封微笑的摇了摇头,“死後同穴,我-----真是太荣幸了------”单手按下一个机关,只见莲池水如疯了般,惊涛骇浪,仿佛一次要把以前的时间补回来,“太子---不,皇上----是炸药!快走吧!”孟只是把拉他的人踹开,又有人来,挥掌,见有人受伤,余下的大臣均不敢再劝,见炸药的威力迅速向此间蔓延,更是纷纷逃命去了。
“冰,你看到了吗?莲飞上天了----脱离那污秽的池泥了-----莲池的时间----开始运行了------”热热的咸湿液体滑下,李鱼静静的看著这一切,忽然冷冷笑了,纵身往烟雾深处跃去。
“对了,我要找你-----对-----”正要跑出的孟忽然被抱住了,是悦!
“孟,他-----不是给你留了一封信吗?你不想看看吗?”即使苍白的像一张纸,悦还是死死的扣著孟。
“我要他自己和我说------”少年露出如花的笑,神情凄婉。正要大力跃出,忽然----
“对不起-----孟,我点了你的环跳穴,没大碍,只是-----”奇异的,悦也露出一朵一样的微笑,然後悦便用尽最後的力气,呆著他往外奔去------
“对不起-----他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为了我的幸福,却牺牲了孟的幸福------”恍惚中,孟知道自己被放下了,因为悦没力气了。
“希望我们都能找到幸福------”洞房花烛夜女孩开心的祈祷犹在,只是幸福已不可能到来。
“我的幸福随你的幸福去了,马上我也会追随我的幸福而去,可---我希望---能留下来一个人,去等幸福-----”声音渐弱,终於完全无声音。
你都知道我的幸福已经去了,还要我等-----我等什麽呢?能等来什麽呢?
拿出悦紧紧握在手里,已然渗血的信,展开,是他的字,孟忽然觉得头脑发热,手颤抖:孟儿,也许这是我能和你说的最後的话,很抱歉------有些事情我无法给你明确的答复,因为我自己都不明了,他----你父皇说,你明天回来,也说了你的来意,怎麽办呢?他问我。他看起来很无所谓,我却下了主意,今生,如果我无论如何都会对不起某人的话,那就只好这样了------我想我明天会得到我梦寐以求的解脱,忽然想起明天可以见到你,可不知道能否和你说话,所以我写了这封信,我的笔记有些颤,那是因为我很欢喜,欢喜见到你,欢喜解脱------
封----也在寻找出去的路-----我知道的,别恨他,他也是个可怜的人。如果明天只要我死就可以解决一切事情的话,希望你不要伤他,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一定能当一个好皇帝,封笑著对我说,我笑了,我知道的。孟儿很漂亮,很骄傲的漂亮,不似我------穿黄袍的孟儿一定很俊俏----可惜-----
可惜你看不到了吗?虽然没写,可孟却读出来了,你这个人------想说他---可泪却潸然。信接著写道:你母後她,身体不好,许久没见人了,政事之余,多去看看她。我知道你把文儿接进宫了,我这个父亲当的失败,不能教他什麽好东西,所以就拜托你了,希望你以後对他----如兄亦如父,养他成人。
我知道不该以责任束缚你,可我---怕呀-----
祝  安
可以的话,来生不要见面-----既然娶了个美娇娘,就好好对她吧,即使不喜欢再娶,也不要辜负人家,最後----忘了我吧-----
信很短,孟却读了好久,读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泪模糊了视线-------
真狡猾呀------就这麽跑了----用责任束缚我,我连随你而去----也不行吗?为什麽他─李鱼却去了?
“最了解莲的-----了解莲的寂寞,莲的肮脏,死後还同穴的,只有水下的鱼儿呀,你说对吗----”李鱼的话赫然浮於脑海。原来,真的是这样--------
苦笑----大笑---最终变成疯狂的哭笑------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对著新帝齐声叩倒。
日出处,新皇端然稳坐龙椅之上,如玉的脸上面无表情,看不出他是否高兴,真像先帝----不少老臣心中暗想,当年的先帝也是以让人猜不透而著称的。
金黄的日光温和的笼罩大殿,显得庄严。
真是孤家-----寡人了,赢得了天下,却输了----他------
冰,你看孟儿美吗?穿黄袍的孟儿美吗?
半晌不见新帝反映的大臣有人偷偷抬头,却看到新帝唇边居然诡异的露出一丝生硬的微笑,忙低下头去,冷汗------
孟儿穿什麽都是美的,你一定会说,可你可知道,孟儿心里---孟儿心里,情愿穿著破落的褴褛乞服,与布衣的你,说说笑笑,漫步於江南的曲折深巷里--------
你真的---知道吗?
玉手轻轻拭去将要满溢的泪。
“众卿平身------”

第39章

我叫孟以文,今年15岁,天真活泼温文有礼天姿国色-------的美少年一位。亲人叫我文儿,家里的下人叫我太子殿下,对了,忘了说,我家住在皇宫里,有很多美人,不过最美的不是他们,也不是我(这点我很无奈,8过---)而是------他------
所谓的他,就是当今天子,他让我叫他父皇,可据说幼小的我无论如何不肯叫,於是只能按一直以来的习惯叫他孟哥哥,孟哥哥是我见过的最美的人,我在想以後如果有人能漂亮过他,那我一定要娶她做老婆,我对他说了,他却轻蔑的笑了,“不可能的,轮不到你的。”然後就是漫长的寂静,他忧愁的眼神让我的心-----好疼------
他是个好皇帝,精明能干,励精图治,全身心放在政事上,可就是太努力了些-------
“皇上,皇後之位空的时间----未免太久了-----”
“关於立後之事,朕自有定夺,”孟哥哥好酷的说,一个冰冷的眼神就把那老头吓跑了,看他灰头土脸的样子,活该!谁敢让孟哥哥娶妻,我就和他急!孟是我的!小小少年心里偷偷说,脸儿通红。不知是不是传说中的爱情,可毕竟把自己养大的人是孟啊!如兄---亦如父。
偷偷溜进水阁,孟准在这没错!果然----拿凭栏倚望风采若仙的银发美男子,不是孟却是谁!?莲池的莲,与孟的美颜交相辉映,少年不禁被这美景震撼了-----真美----看了这麽多年,还是老失神,太丢脸了~~~~
这是所有人不知道的孟,孟的眼神很温柔,看著莲花的他,就像看著---自己的------情人!7年前-----也就是他登基那年,孟派人重新修建了莲池,为什麽是重修呢?因为旧的据说被炸了,据说孟的爹爹----就是老皇帝(汗-----封阴险的笑:偶很老吗?~~~~~)就不幸殁於彼时,不过因为爆炸的规模太大,结果连尸体也找不回来,如今静静躺在皇陵里“睡觉”的,是老皇帝的衣服。
“同来赏莲人何在?风景依稀似那年-------”只是独处时的孟,忧伤的,哀愁的孟,“文儿----”原来他早已发现自己了,吐吐舌头。
“孟哥哥又在长嘘短叹了,就说不要读那些骚人的酸腐诗词,读多了人的脑袋会变浆糊的------”孟笑了,淡淡的,却豔绝,文儿不禁又呆了。
“文儿真是-----很那人一点也-----”忽然停了口,我早就发现了,孟哥哥好像认识一个和我很亲的人,不会是娘,娘远在昆仑,目前似乎接管了“锦李”,只是每年来瞧自己一眼,也应该不会是爹,爹-----咀嚼著有些遥远的字眼,依稀记得,爹爹是个样貌普通,让人过目即忘的男子,只是他的温暖,却还深深留在记忆里,他----是个温柔的人吧?想起了往事,少年天真的脸懵懂了一会儿,醒来却见孟倚上水阁的凭栏,衣袖飘飘,仿佛将随长风而去,他还是淡淡的笑著,却蕴著哀愁。
“文儿----你怎麽长不大呢------何时,你才能长大呢------?”
“文儿才不要长大!”少年却有些急了,声音不由得高了起来,因为-----孟问他这个问题不知有多少遍了,每次都会让文儿有快要失去他的恐惧感,仿佛答了“我已经长大了”是句咒语,一说,孟就会微笑离去,头也不回-----今天的感受尤为强烈!
在水阁边缘随风摇摆的孟,竟然仿佛当年欲奔月而去的嫦娥,美的虚幻,记忆里少年气傲的孟呀--------什麽时候变得这麽----
这麽悲伤呢?

第40章

“等到你长大-------我就-----”孟幽幽的说,後面的话没听见,可料想不会是自己想听的话。静静的,望著月光如水的水面,2个人,好安静。
梦里,几时冰封?几时冰融?她让我等待,他让我忘掉,可事实上,我没等来幸福,却把对那人的相思熬成了汤,丝丝入骨-------
“我不知道他爱不爱我,可我爱他!好爱好爱-----这就够了,而且,不管现在他在不在我怀里,最後,他一定是我的!”仿佛宣言,果然最多也只能是宣言,当时他不在自己怀里,那时候-----最後那时候,也没在,直到最後,他也不是自己的。也许,冰是爱著他的大师兄的吧?即使他自己不知道,自己也爱他,好爱好爱----他真能了解吗?温柔真的伤人,冰长久以来对自己太温柔,自己在温柔里醉的太彻底-------可直到现在------
“我爱你。”对著满塘莲花,泪珠儿----滑下。
不该留下,不该被留下,留下太痛苦了,就像被遗弃一样,到头来,只剩自己-----好孤独呀-------你走的太久,久到我已经绝望,是否,你已咽下最後一滴孟婆汤?我是打死不喝的,而你,是铁定喝的,现在-----你想必----已经忘了孟了----对吧?
“孟儿,你的身体----为何不和娘讲?”
“没必要,不想娘担心。”直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何冰对自己的母亲如此关怀备至。
“你-----多久没碰女人了?哪怕-----男人也行------”女人咬了咬唇,费力的把最後的那个词吐出。惊异的望著母亲,却很快神色如常,慢慢系好衣带。
“娘,我很久以前就对自己发誓了,这辈子,我决不会进入他以外的人的身体,您别生气,可我-------现在唯一能怀念的,就是这个了,我身体最後进入的人是他,这是我仅有的了------”
“那是媚药,最厉害的,慢性的,会渐渐腐蚀人身的,媚药。”女人笑了,神色凄婉。“你身上的刺青里,有阿鱼下的那药。你身上的图案已出,再不想办法的话,怕是----”
孟奇异的笑了,7年来第一朵真挚而开心的笑。
“真好。”
想死----很久以来,就是自己唯一的愿望,可,那人不让------
不知从何时起,身上的刺青开始时不时的浮现,不是痛,比痛更难熬----是欲望!想杀了自己的欲望,想宣泄,却------
“如果不是他-----我不要别人------”那人----不在了。每当牡丹浮现,欲火中烧,就想哭-----太狡猾了---竟然就这麽走了!
年复一年,刺青已牢牢印在身上,欲望终於快到临界点,不想----却被母亲知道了-----也好。知道那是什麽,反而放心了,母亲未说完的话他懂:在不早个人发泄的话,他会死的。没有药,李鱼的药已经死了,孟的药,孟想发泄的对象-----也----
所以,自己已经-------无药可救!
“嘻------”宛如少年的笑在孟脸上痴痴浮现,“这样,就可以见你了,不必----等文儿长大。我已厌倦当那‘如兄亦如父’的人了-----”接下来,就是痴痴的等,这回----真的是等幸福了-----请再等我一下-----一会儿就好-------
深夜里,就著月光,牡丹开的妖豔,男人高挑的身子窝成一团,急促的呼吸低低传出。流著汗,全身通红的孟早已忘记这是第几次发作了,毒素慢慢累计,发作的越来越厉害,就要----挺不住了------
“孟哥哥-------你很痛苦吗?”少年纯洁如羊羔的脸赫然出现,大惊-----------
“我听到了-----你和皇祖母的话-------”少年解著衣服,“我才知道------”月光下裸身的少年原本纯净如仙的脸在孟眼里却像厉鬼一样可怕!
“不要靠近我!”惊恐的退後。
“我不是想代替那人,只是-----”文儿哭了,“只是文儿不想孟哥哥死------”
沈默------
“你过来,我就杀了你!就算你是他儿子。”文儿惊讶的抬头。
“你----”不可思议的恐怖想法浮上心头,难道------
“我爱的人名字叫冰。”孟笑了,虽然手上已忍的青筋爆出,可脸上却笑的甜蜜,第一次,见这样的孟。
“是------父亲。”少年颓然落地。
“对我讲,你和那女人-----你娘,都是他不属於我的提示物,知道吗?很久以来----我就一直想杀你们------幸好你长的不像他,否则-----”
“为什麽-----”万万想不到孟哥哥一直对自己抱的如此想法。
“可以长的和他像的----只能是我呀------”独占欲,深深的,希望他的一切只为自己所有,却一直是个奢望,只有每天对著镜中,微笑,才仿佛拥有了全部的他。
“可------”父亲长的----文儿忽然发现自己不了解,不了解孟,也不了解------自己的父亲。
忽然,水波上有人临波而立,却不知何时来的,站了多久?

第41章

“你居然敢扬言杀我儿子?儿子可不是你那人自己的!”声音冷冷的,带著强烈的讽意。
“娘-----”文儿羞红了脸,忙穿起衣服。“孟哥哥他-------”
“少碰我儿子!”女人款款过来,在水里拉了个什麽东西------“给你带了个人来,就用他-----解你的药吧。”
莲叶扁舟静静划到自己身旁的水面,孟不禁往舟里看去,这一看-------泪滑下。
“冰-------”多少次在梦中细细咀嚼的人名,如今面对真人时,却叫的犹豫!
细白的脸庞,瘦了很多,可眉眼却越发清奇,害怕却饥渴,把犹在颤抖的手伸过去,把他抱起来,为什麽他------不挣开眼睛?为什麽----他不动呢?外面很冷,像是要逃避,孟自言自语著,把怀里失而复得的宝贝抱进屋里。
“真好------这里在跳-----”伏在冰冰冷却微热的胸前,错不了,是他,那日的剑伤,淡淡的,却还在,舔著那伤口,深深嗅入那熟悉的香,“真好-----”迷路的孩子,找到了回去的路,从此,不再孤单-------
仿佛吞噬般的吻,终於弄醒了睡美人,谁知美人睁开眼,却拼命挣脱开了他!一句话不说,只是逃避。
“很明显,他不记得了。”楚楚喝了口茶,继续考著儿子的功课。
“为什麽?”孟却问的激烈,文儿听的一愣,这语气----好像原来的孟哥哥-----看著孟哥哥怀里的男子,完全不似记忆里父亲的模样,可感觉上,他就是父亲的颜色,自始至终的------白色,很温暖。
“看什麽看!”孟瞪了文儿一眼,太爱你了,所以,不想别人再看到你了,你的孩子---也不可以!
“好酸~~~~这就是我们的皇上呀~~~~吓唬小孩子干什麽?”楚楚一直冷笑,你又忘了,你怀里的男人,是我的相公呀----
“你还没回答,他怎麽变成这样,不但忘了,连话也不会说了?”
“他-----从醒来後,就是另一个人了,也再没开过口,这样的他,你也要吗?”楚楚忽然问的哀愁。
“他是我的!不管他变成什麽样子,只要在我怀里就好!”孟却不再问了,凄婉悲壮的笑了。
“他-----也是这麽说的----也是那个笑-------”楚楚幽幽叹道。
“他--------”难道是------
“放心,你父皇确实死了,只是,李鱼活著,这几年他们一直在一起-------”
面如死灰,拉起冰,孟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到了吗?那人是你爹爹。”把冷茶一饮而尽,好苦。
“--------”文儿没回到,只是忽然想到和孟哥哥的对话:“以後如果有人能漂亮过孟哥哥,那我一定要娶她做老婆!”孟哥哥却轻蔑的笑了-----
“不可能的,轮不到你的。”然後就是漫长的寂静,他忧愁的让我的心-----好疼------的眼神。
“爹爹好漂亮------”没有喝那苦茶,心却也微微犯苦。孟哥哥----当时是指爹爹吧?他是以什麽心情说的呢?
“不要和他们有牵连,没好处!”楚楚正色对儿子说,“而且-----”
“而且我也插不进去,是吧?”文儿笑了,“娘,文儿不会的,他们老是让文儿快些长大,殊不知文儿其实很明了,反到是他们-----”
反倒是他们,被自己的爱迷昏了头,像个小孩子,彼此追逐,吵闹,苦苦笑笑------好不----疯狂
第42章

只是这样静静看著他,抚摸著他,时不时的吻吻他,感受他的温热,足矣-------太想抱他,不可以抱他----因为-----
“你身上的毒素可是要人命的,和你做的人肯定会出问题------”楚楚笑的-----恶毒,难怪,毕竟自己抢的是她的丈夫,自己的爱人是他的爱人的梦里人------也许她把冰带来,也有看好戏的意思吧?
只是------
每天痛苦难耐的时候,想著那人就近在咫尺,却不敢碰触,心里----很寂寞-----
孟想自己的日子不多了,临死前可以再见到他,已经很知足了,想通了很多事,也许-----爱人的人真的辛苦-----
“啊~~~”月光下瑟缩的身影很痛苦。孟咬著被子,独自忍受著欲火的煎熬,冰在外面,不敢让他进来,怕自己会做出伤害他的事。
“爹爹-----”即使主人强自压抑,可断续的呻吟还是可闻的。文儿站在白衣男子身旁。凭栏眺望的男子姿态若仙,哪里是原来平凡的父亲?!
男子转头微笑,那微笑却和文儿记忆里的温暖重叠了。
“即使您不记得我了,可我还是想说----”少年咬了咬唇,“孟哥哥真的很痛苦,他---中了毒,却不肯让别人解,他,是真的爱著父亲您的----”
男子仍然微笑,可微笑中却带起了一丝苦涩-----
“救了他,父亲可能会死,所以我也不好选择,可-----至少,想起他吧----如果不爱他,至少记得他----”少年开始抽泣。再抬起头,却发现----冰泪流满面的脸!
“文儿,你怪爹吗?”
“哎----”
“我-----没忘-----”男子笑的无奈,其实我是真的希望可以忘了的----忘了好,孟儿当上了皇帝,想必是个很能干的皇帝。封也说过-----最後一刻,赫然发现自己还有呼吸的封,在最後一刻,把自己扔给了大师兄-----这是大师兄说的-----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其实自己早就醒了,只是意识醒了,身体却不肯动,醒来,自己该怎麽面对呢?要是什麽都不记得就好了----所以----冰真的什麽也不记得了----
大师兄不知知不知道,可他对自己很好,就像原来那幸福的日子----师傅没死的日子----希望孟儿也可以忘记,忘记是一种好东西----如果孟儿过得好,自己是不是---就可以苟活下去?
“孟快死了。”楚楚冷笑的看著自己,说出令自己震惊的事实。“你真的什麽都忘记了吗?”
“请----带我走----”弃械投降,自己铸起的,以为可以阻挡一切的忘却的墙,原来如此不堪一击-----自己----放不下那个孩子-----
轻轻推开禁忌的门,月光下那受罪的身影,好让人心疼----原来,自己太自以为是了,让这孩子多受了那麽多苦----
抱住他,“孟儿,我再也不逃了-----”怀里的人明显抖了一下,本想用一死偿还受之不起的,封的深情,可却忘了,自己的债主不只一人。何况-----自己忽然发现----真的放不下,怀里颤抖的大男孩,爱吗?冰笑了,轻轻吻上孟自虐咬破的唇,“这一次,我陪你----天堂---地狱----”
孟----哭了---反手紧紧搂住了冰----

第43章 end

即使小心,可药性的作用外加自己对冰的渴望,对不起了-----孟看著怀里静静躺著的冰,倦极而眠的冰,兀自带著微笑。昨天第一次感到冰的主动配合,使孟完全失去了理智。
“啊~~”感到身下的欲望有蠢蠢欲动,“讨厌---你也看一下场合---”孟懊恼的瞧了瞧自己的小弟弟,忽然感到温暖裹住了自己被单下的欲望,红著面扭头看著枕边人,果然,冰微笑的看著他。
“不用忍呀---”俯身埋入被单,孟感到比手掌更柔软的东西包围了自己。
“啊-----”真舒服~~~孟忍不住发出小猫般的哼哼。忽然想到什麽,搬过冰的身子,雪白的臀出现在孟脸前。
“你---都这样了----”忽然很想哭,冰的那里被凌虐得好惨~~几乎合不上,血和精液充斥,干涸了。
“没关系---”冰的声音幽幽传来,为了方便说话,冰把孟的东西从口里退出,改为用舌尖挑逗,“如果我们的时间都不多---
我想多感受一点------你在我身体里的感觉------““啊!”冰扭头,看到埋首在自己臀间的孟。
“接著舔~~~”孟皮皮的声音传来,“冰舔得我好舒服呢~~~我也想让冰舒服一点~~”
冰---脸红了。
谁也没注意,窗外走出去的人影。
“怎麽样?”楚楚笑著问,“这可是你自己把解药送给情敌的。”
“不怎麽样。”摇曳的灯光忽然映亮了该人的脸-----是李鱼。
“你真行,下个毒,花了那麽多手段,给冰的刺青里,居然有孟的解药-----”
“哼----”美人如玉,李鱼扬眼走过。
“阿鱼------”拐弯处,皇後----不,太後的身影赫然出现。
“鲤-----”
“你---还是那麽恨我吗?”期期艾艾的问。
“------”李鱼忽然停住了,“有一个让我原谅你的办法-----”
“放心吧,冰,我当皇帝都那麽厉害了-----当商人一定也没问题的-----”并骑一骑,孟打著保票,可冰还是颦著眉。
“担心文儿吗?文儿很聪明的,当皇帝很简单的啦~~~放心啦~~有母後在,而且,楚楚那个虎姑婆也不是好惹的-----”面对爱人的怒视,孟的声音不由越来越小。
“师兄-----”
“你怎麽还想著那个人?有我一个还不够吗?不能满足你?走-----现在就做----”每次一提到大师兄,孟就变成这德行。叹口气,冰往前方看去。
“要找个好地方,把你藏起来----”孟煞有介事得想。“像那家夥的冰宫就不错----”冰叹气,孟这家夥,没发现自己说的话,前後矛盾吗?
忽然身子一沈------马上多了一个人。
“我知道这样的地方喔~~~,要我告诉你吗?”李鱼笑的-----很贱----孟脸上出现了几条黑线。
“不过-----条件----带我一起去。”这才是目的吧?
“大师兄-----”
“怎麽了,冰儿。”李鱼笑的优雅。
“我们的马是一般的马。”
“你是说你想要好一点的马吗?也对,那里有点远---”
“不---我是说─一般的马,无法忍受3个大男人站在它上面-----”可怜的马儿,都开始吐白沫了-----
终於------
“啊.~~~~~”
“你真的-----把冰给他们了?”楚楚和太後坐在已经空了的水阁里。
“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去办吧----”
“年轻人----李鱼不是你的双胞胎弟弟吗?”
“弟弟---就是弟弟----”太後叹了口气,“我错过了很多,不想他们再错过了-----”楚楚半晌没说话。
“你知道吗?冰之所以开始不肯和孟做,是因为自己是他的哥哥,又是叔叔----”
“嗯?”太後挑了挑眉。
“孟说过近亲相奸很恶心的话----”
“所以---”
“所以我就告诉他孟早就知道了----”
“那孩子---总是顾虑别人的想法----”
“另外2个人----却总是不在意别人的想法。”
对视一眼,2人一同笑了。
“真是绝配。”
冰,是冬天了吗?你来了吗?
那是怎样的河流呢?怎样的雨水呢?当你封住那些可爱的小精灵时,却容忍了鱼儿的心跳,鱼儿们在你额头上的吻是那麽温柔,你禁锢了他们对你的爱,他们却小心翼翼的将心偷偷给你,雕塑了你,却不敢太冲动,过分的爱抚会使你融化吧!於是,我们之间有了美妙的距离。
水做的你,羞涩的将内心隐藏於鱼儿的游走之间,待,有心人慢慢钓起,让鱼儿们用梦轻轻诉说那美丽的传说。你固执的绚烂的外表,迫著我们抛掉一切虚伪,才可稍稍,用颤抖的手指,碰到你清冽的呼吸。
冰下鱼儿今晚做个好梦,,梦见冰的温暖;梦,见冰羞红的---脸-------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