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贵妃虽然骄纵蛮横,但从小她父亲对待她还是比较严厉的,所以她就算现在成了贵妃娘娘,心中对父亲的那份惧意也没有消散。因此,当她的父亲如此严厉地警告了她之后,她还是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如贵妃纵使心有不甘,但真正被气得吐血的却是德妃。她本以为自己可以坐山观虎斗了,谁知道她努力了这么久,全部做了白功!现在人家一句“不要轻举妄动”,她还不是只好罢手?

而她自己是没有那个能力来亲自参与这么大的变故的,她的家族虽然在都城势力不小,但比起如贵妃的家族就差远了,目前不过是随波逐流的一员罢了。

最后,德妃咬碎了银牙,却只能将不甘咽下。

承元帝驾崩数天之后,隆重的葬礼在墨国都城皇宫之中举行,文武百官密密麻麻地站成了一片,宫妃皇子们身披缟素,愁容满面,嘤嘤哭泣着。繁琐的葬礼传统习俗一一结束之后,由七十二个人抬着的金丝楠木所制的梓棺,被抬出皇城大门,送葬队伍穿过了都城的各条大街,两旁身穿素衣的百姓跪了一地,然后送葬队伍直直朝着皇陵而去。

因为按照墨国的传统,若不是非常特别的时候,新帝登基,一般都是在先帝驾崩的一月自后,方可行登基大典。不过之前在承元帝的葬礼之上,宫长月在所有人的预料未及的时候,将承元帝的遗诏大告天下,虽然有些于理不合,但也没有明确的律法规定必须要在葬礼之后才可宣读遗诏与新帝人选,这不过是虚无缥缈的传统习惯罢了,宫长月自然是不会遵守。

也因为有了这么一出,宫慕离虽然没有正式搬入建章宫,但宫内的太监宫女,与各个大臣,已经开始称呼他为陛下,称宫长月为摄政王殿下,尽管有很大一部分人相当不愿意说出这句话来。

现在各方势力都是按兵不动,其实若真的只有宫慕离这个小小的没有任何依靠的三皇子孤身一人,那么其他人自然不必忌讳什么,就算宫慕离再聪明,也只有在强大的势力下碾压成灰,在短短享受到了皇帝的待遇之后,便即刻会被赶下龙椅。

可是,现在宫慕离身边偏偏站在宫长月这么一个人。

现在所有人对宫长月,都是看不透的。以前这位摄政王还是长公主的时候,就有很多传言,将这位硬是描绘成一个花痴草包般的人物,可任何人见了她的真身,都不会这么想。而且,有着如此气度,举手投足都有一种难掩的霸气,而且她的性别还是一介女子,恐怕任何人说宫长月是再平凡不过的,他们都不会相信。

众人不敢小看宫长月,却摸不清她的实力,不过众人倒是已经知道,宫长月身为凤王的时候,便可以掌握墨国最优秀精良的凤泣组织,那必定会成为她手中的一大利器。而承元帝驾崩的那一天,众臣在城楼上见到的林大将军,也成为了所有人心中的一根刺。

不过,他们现在的按兵不动,却是为了以后的波涛汹涌。

这日,宫长月穿了一身素白的孝衣,坐在御书房中批阅奏折,而正上方坐着的,是同样穿着孝衣的宫慕离,只不过摆在他面前的就不是奏折,而是功课了。

宫长月从承元帝重病起便开始处理这些奏折,所以现在也不算太辛苦,颇为得心应手,没过多久,那些没用的奏折就被她丢到一边,而这些重要的,则被她用朱笔在后面作了批注,并且写出了精辟的意见。

因为最近是国丧,所以奏折并不算太多,而且近日来宫长月一直都没怎么休息过,所以宫长月没过多久就将面前的这些奏折全部处理完了。

合上最后一本,宫长月在一旁宫女端来的水盆中净了手,将水渍擦干之后,才站起身来,朝着宫慕离走去。

宫慕离正在专心致志的看书,并且正在为书上的某个问题而纠结,倒是没有发现宫长月走到自己身后来了。

“想法如何?”宫长月冷不丁地问道。

已经习惯了宫长月这种提问方式的宫慕离这次倒是没有吓到,而是笑呵呵的回过头,对着宫长月将自己的想法一一阐述而来:“不过这一点,我却有些不懂呢。”

他说着,指着书上的某一列的一行字。

宫长月没有急着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皱着眉:“你现在还在自称我?”

宫慕离一愣,很快讪讪地笑了笑:“还有些不习惯,所以…”

“你没有很多时间,慕离。”宫长月沉声道。

宫慕离神色一凛,知道自己要面临的最大的挑战还没有到来,便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宫长月微微颔首,对宫慕离的态度十分满意。

这时候,一个小太监走了进来,俯身行了礼,才对上方的两人道:“陛下,摄政王,林将军来了。”

宫慕离并不大了解这些事情,便眨了眨眼睛,望了望宫长月,见宫长月颔首,才故作老成地稚气唤了一声:“宣。”

“宣林易林将军觐见——”

一个身披铠甲,高大威猛的中年汉子从殿外走进来,然后单膝跪下:“参见陛下,摄政王。”

“免礼平身。”宫慕离道。

“谢陛下。”林将军站起身来,威猛挺拔的身子犹如一座小山。

宫长月站在一旁,淡淡道:“你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林将军没有急着说话,而是扫了四周一圈。

宫长月懂他的意思,便拂了拂手:“都出去吧。”

“是。”

“那大皇姐我…朕…”宫慕离抬起头。

以往,他并未参与太多这种事,此时便也没想着要在旁边听这等大事。

宫长月却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虽未看着他的眼睛,却毋庸置疑地说道:“坐着吧。”

宫慕离只有合上手上的书,有些忐忑不安地坐在了原地——这是他第一次参与这么重要的谈话,心里有些紧张自然是难免的。

林将军对宫慕离的存在也没有太大的异议,虽然这只是他与那位摄政王的交易,而他也确实没有太将这位新帝看在眼里。

“齐家派过人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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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了好久才憋出三千字,最近对情节十分的纠结…先睡了,明天最后一堂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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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二 早朝

更新时间:2013-1-19 0:03:39 本章字数:8559

齐家,墨国数一数二的世家大族,在朝堂中拥有错综复杂的纽带关系,而现任齐家家主的女儿,正是后宫中那位骄纵跋扈的如贵妃的父亲,也是如贵妃能够如此高傲的最大依仗。爱蝤鴵裻

齐家的野心是昭然若揭的,虽然每个人都没有明确地说出口,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在盘算着什么,不就是想把家主的外孙推上皇位,家族之势便可以更上一步了吗?到时候齐家便是天子外戚,谁都招惹不得的!

而齐家来找林易,也是非常简单的一件事情,不就是想得到林易的支持吗?齐家虽然有权有势,钱也不缺,但在军队中的话语力还是不够,若是他们能够拉到林易大将军到自己的阵营,那可就真是什么都不愁了,就坐等皇位从天上掉下来了。

可是,这林易之前乃是承元帝的心腹,怎么可能这么轻松就归于他们麾下呢?

之前齐家的隐晦邀请就被林易拒绝了,而齐家想要拉拢林易的事情也传到了承元帝的耳中,齐家是一个承元帝十分忌惮的势力,所以承元帝并不敢过于动摇齐家的根基,只是小惩了一下,警告了他们。齐家也知道自己算是触碰到了承元帝的底线,如果再不顾忌,承元帝不顾一切都会出手将他们除掉。于是他们收敛,不敢再过于嚣张,安分了好些日子。

可是现在承元帝一死,齐家便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皇位嘛,遗诏嘛,又不是每一位千古贤君明君都是靠着正常手段坐上皇位的,有不少千古明君弑兄杀父,舆论一开始还颇有微词,但是后来为国家的发展作出了巨大的贡献,所有的谴责都变成了赞美,而弑兄杀父这种大逆不道的行为,也被认作小小的瑕疵。

既然如此,夺个皇位又如何?只是将你们囚禁起来,终身不得自由,可不是仁慈得多?

于是齐家是非常大胆地向林易再次提出了邀请,而且这一次的邀请并不算隐晦,还十分明确地说出了可以许诺给林易的好处,比如说什么异性亲王,三千美女,金银无数之类的。

在他们看来,每个人都是有缺点的,总会有这么一样东西,会打动林易。

而且齐家认为林易不可能将这件事情随便乱说,并不是每个人都像承元帝那么信任他,敢把兵马大权交到他一个人的手上。为了避免被人误会有谋逆之心,林易肯定会对这件事情保密的。

谁知道,他们大大地失策了。

林易不仅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还将这件事捅到了摄政王宫长月的面前!

不过宫长月倒是不大讶异林易的行为,她清楚这位大将军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于是她挑眉,很平淡地反问:“哦?那又如何?”

这下,愣住的反而是林易——难道这位摄政王就没有一点担心吗?难道她不会害怕自己会答应齐家,从与她同一战线转而与她对抗吗?

宫长月看出了林易的疑惑,她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在宫慕离手边的一大沓书中,翻出一本厚厚的古书,然后轻车熟路地翻到某一页,将它放到宫慕离的面前。

“好好读读这篇文章。”她对宫慕离说道。

宫慕离也愣了一下,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哦”了两声,然后拿起那本书,专心致志地看了起来。

宫慕离一边读着书,一边想着刚才大皇姐与林将军的互动时,心里突然有了那么一丝丝明悟,突然有点明白大皇姐会这样做的原因。

这便是为帝之道?宫慕离在心里默默道。

宫慕离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的大皇姐,不仅仅是一个气场强大,实力强大的人,她更是一个,将帝王之术修炼到炉火纯青的天生王者。

这是天赋还是…

宫慕离心里并未觉得自卑,而是生出一种浓浓的向往——总有一日…总有一日…我也要像大皇姐一样!

有目标,才有进步。

宫慕离的心中,本来就高大无比的那抹身影,变得凝实了几分,也让他更加清楚自己该做些什么。

从此之后,宫慕离的进步,可谓是一日千里。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话题暂且转回宫长月这边来。

她看出了林易的疑惑,很是淡然地解释道:“父皇相信你,自然是有他的原因,不是吗?”

林易听她这么说,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过往。

与其他掌握大权的人不一样,他不是出身将门名门,也不是什么天生将才,没有很高的天赋,他有的,只是一腔热血,和不懈地努力。

不过现实,并不是只要他努力,就可以突破一切障碍的。

这个世间,有许多东西,是你穷极一生都无法跨越的。因为,你没有触碰这些法则的权利。

本来,他也应该像其他人一样,被残酷的现实所埋没,然后碌碌无为终身,当个不显眼的平凡人。

可是,他偏偏遇上了尚是太子的承元帝。

承元帝放弃了那些有着深厚背景的人,放弃了那些天赋卓绝的人,却偏偏选中了他。连林易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入了太子的眼,当时的他,迷糊得很。

后来承元帝不是太子,而是皇帝了,而林易也成为了将军的时候,林易向承元帝问出这个问题,承元帝才大笑着告诉他:“真正的大才,不是因为深厚背景和天赋卓绝才成功的,而是因为肯拼肯努力,朕当初在你的眼中,看到了这种精神。所以,不是朕选择了你,而是你让朕选择了你。”

林易恍然大悟,从此之后,更加拼搏努力,终究成为一代大将军,名震天下。

承元帝对于林易来说,是亦师亦友的人,也是林易最尊敬的人。因此,林易曾经发誓,这一辈子都要效忠陛下!

林易没有想到,承元帝竟然走得如此之快。

得知承元帝活不了几天的林易,一个堂堂的大男子汉,一个在战场上抛汗水洒热血的铁血军人,却在承元帝面前哭得像个小孩。

也正是因为如此,林易永远都无法忘记陛下在生命最后的日子中对他说的话——

“阿易,朕知道,你是一个尊敬强者的人。朕,不是强者,但朕的女儿,却是当之无愧的强者,若是她能够让你佩服,你定然要忠诚于她一生,你…能够答应我吗?”

虽然林易并不大相信一个不足二十的少女会是一个多么强大的人,但他还是答应了。

之前的守卫皇城,算是他对承元帝的忠心,但是接下来,林易却要看看这个少女,是否值得他的忠诚了。

于是他来了,站到宫长月的面前,试探她。

现在,他听到宫长月的话,沉默了。

最后,他将承元帝驾崩前对他说的话对宫长月重复了一遍:“我想看看,你…是不是值得我的尊敬和忠诚。”

“好。”宫长月微微颔首,没有过多犹豫,她也信奉这种实力至上的信条,她也一向是用自己的实力,让别人臣服的。

说罢,宫长月就绕过宫慕离面前的桌案,顺着阶梯一步一步走了下来,来到林易的面前,然后抬起眼,平静地望向他。

“你所谓的值得,是什么?”宫长月问。

林易却摇摇头:“这并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够看清楚的,我需要一段时间的观察,但是您若是想要得到我现在的尊敬和忠诚,就请在这里打败我。”

宫长月讶异地抬眼,没有想到林易居然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

打败他?这种事情是不是太过于简单了?宫长月皱了皱眉毛。

林易看到她的表情,却误以为她是觉得这个要求过于苛刻了。他转而想到面前这位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从自己感受的气息来看,也是一个非常普通的人,似乎根本没有什么内力,便改了想法:“可能要打败我对你来说有些为难,那就…”

“不用,就打败你好了。”宫长月也懒得弄那些麻烦的东西,快点搞定林易,自然是一件好事。

林易却因为她的话怔愣了一下——难道这位摄政玩殿下,也是习武之人?不过他怎么看不出来呢?

要说林易的武功,那也是绝对不低的。要知道,作为一个将军,单单有谋略战术是不行的,他还必须要拥有强大的武力,在战场上大杀四方,才能够让他的士兵信服。所以,林易当年苦练的不仅是那些战略战术,还有武功。

如今,他虽然不清楚自己的武功究竟到了一种什么境界,但很多江湖人士都不是他的对手。至少从他登上大将军之位之后到现在,还未曾有过败绩。

所以,林易是有理由自傲的。

但是在宫长月看来,自己要打败林易,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不过就是抬抬手的时间。不过,这会不会太欺负人了,自己怎么说,也是一位大宗师,怎么能够欺凌弱小呢?

原来,在宫长月的眼中,堂堂墨国林易林大将军,掌握着墨国数万兵马的大将军,却是弱小之辈。

宫长月还是一个有原则的人的,她不愿欺凌弱小,想了想,便从桌案上抓过一张纸来,将它捏在手上,然后对林易说:“你今日若能够从我手中将这张纸抢过去,就算你赢。”

林易震惊地瞪大了眸子,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宫长月居然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她是不是有点…太自信了?

宫长月看到林易的表情,却以为他是觉得这个要求有些困难,便加了一句:“只要能够抢过去一点,就算你赢。”

林易这下合上了嘴巴。

他一直明白一个道理——并不是眼睛看到的东西就是真的。所以,他选择了摈弃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不敢再小觑宫长月。

他从气息上感觉到宫长月不过是个普通人,却是有两个可能性的——第一,这位摄政王宫长月就是一个普通人,她是堂堂嫡长公主,从小生活在深宫之中,学习的是宫廷礼仪、琴棋书画,并未解除过什么武功。这第二,便是这位摄政王的武功,要比他林易高,而且高出很多,高到他根本就感知不到她是一个有武功的人,说明她的境界已经到了传说中的地步,已经返璞归真,他自然感觉不到了。

宫长月太自信了,她那充满了自信而且高傲的眼神,仿佛睥睨天下的君王,所有的人都理所当然该在她的面前臣服,她是如此的高高在上。

她的这种眼神,是属于强者的眼神,拥有它的人,绝对不会只是一介普通人。

也因为这个缘故,林易隐隐觉得,在自己的猜想中,恐怕第二点的可能性更大。

不过,林易能够从一介小兵,一步一步爬到如今这个大将军的高位,其中也许有已逝的承元帝的推动,但林易所需要付出的努力,也绝对是一个惊人的数量。

更重要的是,他从未认输过。

现在,自然也是一样。他,是不会认输的。

不知不觉,林易眼中燃烧起犹如熊熊烈焰般的战意——就算自己打不过她,但一张纸,还抢不过来吗?

“开始吧!”林易摆出一副临阵以待的姿势,身上的每一个沉睡的细胞似乎都在此时活了过来,他大声喊道,整个人好似一柄出鞘的宝剑,如此锋利而且充满了战斗的欲望。

“好。”宫长月微微颔首,捏着那张纸的手指也随之松开,单薄的白纸立刻摇摇晃晃地朝地面落去。

这时候,林易闪电般探出手,朝着那张纸伸去,眼看就要抓到这张纸,但宫长月却是神色未动,一副淡然漠视的模样,完全不将林易的这一手看在眼里。

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宫长月的手已经到了林易的手旁,在林易就快要抓住那张纸的时候,宫长月不过伸手轻轻一拂,那张平凡普通的白纸就像是瞬间活过来了一般,在宫长月灵活手指地操纵下,轻巧地脱离了已经快要触碰到自己的林易的手指,伴随着宫长月的动作,慢悠悠地飞到了宫长月的身边。

林易自然不可能就此放弃,他也知道刚才的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于是他在宫长月轻轻松松拈走那张纸之后,双手立刻转变了方向,追随着宫长月的手而去。

他也不弱,双手的速度很快,在半空中形成了淡淡的残影,至于他的双手,已经因为过快的速度而已经模糊了线条。

不过,他还是没能够成功,宫长月手动都没有动一下,但是那张纸偏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操纵着一般,绕着宫长月的身体轻飘飘地飞舞着,却始终没有落到地面上。

宫长月的实力达到这种地步的时候,完全可以真气外放,操纵身周的气流,自然也能够操纵这张纸。

林易震惊地看着这一幕,随即抬起眼来看着宫长月。

他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压力,这股压力,如此强势地碾压着他,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心中,也随之有了一种根本战胜不了面前这个人的感觉,尽管她不过是个女人,尽管她还不及二十岁。

太强大了…

林易心中一边感叹着,却并未放弃,他执着地追寻着那张纸的踪迹,直到自己气喘吁吁,身上完全被汗水浸湿了,连抬脚的力气都没有了,才堪堪停止。

林易因为双腿无力,差点没直接瘫软下去,但是他却硬生生憋着一口毅力,站直了身体,只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宫长月看到他的模样——就算是累成这个样子了,也不会选择懦夫一样跪下或者坐下,依旧站着笔直,心中顿时一片满意。

等到林易终于觉得自己恢复了一些,不用硬憋着站在原地,双腿还会发颤的时候,才抬起汗淋淋的脸,看向宫长月,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道:“你…很…很强!”

直到此时,林易才油然而生一种佩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