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岚纱心里再多的抱怨也不敢当着自己的父亲发泄,至于以后嘛…?

杨悦心叹了口气,管她呢,反正这个斯文的女儿是她的宝贝,别人怎么对待还真的没法扭转。她只想多陪陪那个可怜的女儿,还不知道她的生活状况呢,抱着打探消息兼陪护的想法,她也赶紧跟上了楼梯。一时,客厅只剩下穆定邦夫妇和两个儿子,柳医生也借口到厨房指点吴妈怎么处理菌类离开了。

“爸,那手镯交给菲菲是不是太贵重了。”穆梓峰膝上的伤口早被他忽略到天边去了,比起伤口,那块穆家传了数代的手镯才是重点。

那支玉镯具体来历已经不详,由来只传给长子长媳。从穆家历代的族谱上有个传说:玉镯有个奇特之处,一旦戴在命定之人手上便没法取出。只是传说毕竟是传说,目前还没出现过像陆岚菲那样没法取出的事情。

“你们现在也身居高位了,梓清秋天赴首都上任更是算进入权利核心了。某些事情迟早你都要接触,与其到时惊讶,不如现在了然于胸。”

趁此机会,穆定邦也打算给两个儿子增加点政治筹码了。

“其实,在世上有很多事情是存在的,也是科学无法解释的!”

看两个儿子迷茫的样子,他笑了;“这些事情,我们一概以传说来解释。但你们必须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世上真的有些传说是真的。至少我接下来说的这个传说就是真实存在的。”

“传说是从一千多年前开始的,具体什么年代已经不可考,好像是初唐吧。穆家有位先祖心慈念善,只要他看到了什么野物被猎,就会大价钱买来放生,长期下来竟导致倾家荡产;就在他走头无路之际,他遇上了他的夫人,一位贤淑善良的好女人。不管他落拓与否,一直陪着他;直至他被李靖提拔,一路青云直上;可人一旦有了权势,什么都会变质,他的夫人十年未育,他为了传宗接代,竟纳了小妾进门。”

“夫人忍气吞声,不料小妾生了孩子之后却是不依不饶。那时,穆大人已经官拜尚书,为了后宅宁静,他把小妾抬成了平妻;他在外忙碌,却是忘了一山难容二虎!小妾仗着自己生了儿子,肚子里还怀着一个,竟然妄想逼死大夫人。”

“某天,小妾带着六岁的大儿子在大夫人门外听得一个男子困惑的声音‘做这个所谓的人真的能让你永不后悔吗?’大夫人坚定的回答‘终身不悔,只求龙神大人赐我生育孩子的能力’;男子却像是遇到难题般说道‘算了,我怎么感觉我想睡觉了?给你个法器吧,你自己知道有什么作用。’说完这些,屋内就只剩下大夫人无奈的叹息声。”

穆定邦讲到这儿,也叹了一声,似乎后面的事情有些说不出口,但见两个儿子认真的表情,还是接着说起了传说。

“小妾为人精明,猜测这个大夫人并非人类,但她想得到那件所谓的法宝,于是她教导了聪慧无比的儿子去讨好大夫人。两年时间过去了,大夫人对这个儿子视如己出,珍爱无比。可小妾等不及了,她又生了个儿子,肚里再次怀上了;她选择了铤而走险,找了大相国寺所谓的高僧,当着穆大人的面‘收妖’了。不知大夫人究竟是什么妖类,她只问穆大人还愿意要她这个‘妖物’吗?穆大人当然怯懦地不敢言语,倒是穆大人那个大儿子不知怎的,冲出去抱着大夫人直叫‘娘’;八岁的他已然学会明辨是非,只知道大夫人为人纯善,便尽心维护。”

“小妾气得不顾亲生儿子的性命,竟然命令士兵放箭,声称她儿子多的是,背叛她的宁愿不要。就在那一霎那,大夫人取出一只碧绿的手镯交给维护他的那个儿子,叮嘱他‘玉镯护身,诸邪不侵;如遇见玉镯认主,取之不下的人,不妨奉之为主,富贵绵延。’。大夫人叮嘱完儿子,便挺身挡在他身前,身重数箭而死。死前对穆大人说道:不悔为人一世,只怪修为太慢。”

穆定邦呼出一口长气,喝了一口桌上的参茶,说出最后几句,算是给这个凄凉的故事划上句话。

“大夫人死后化作一头麋鹿;穆大人恍悟,他二十多年前身上最后一件衣物就是为这头麋鹿当掉的,还和它相依为命过了好些天。一时感慨不已,而戴了玉镯的大公子却是悲伤过度哭晕过去了,小妾本想见机取下玉镯,不料,玉镯就像是生长在孩子手上,纹丝不动。穆大人这个时候当然后悔莫及,自此专心教导大儿子成才,不再回过后宅。”

穆梓峰不以为然,呐呐说道:“这只是传说!再说,菲菲不是刚来吗?还不知道她…”

他本来想说还不知道陆岚菲是不是自己的女儿,不过,说着说着他自己都不好否认了。

穆梓清沉默了片刻,问道:“爸,这个传说是不是记载在历代家主才能看到的秘谱里面?”

穆定邦面露怀念之色,“是啊,我算是透露秘密啦;不过,我也很震惊啊,我也以为那个祖先的镯子取不下来是个传说,可你们看到了,手镯在菲菲的手上竟然没办法取下。花了我偌大的劲儿才压下惊呼。”

穆梓峰仍然觉得受之有愧,说道:“那‘取之不下,奉其为主’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我们要奉她为主。”

穆梓清毕竟见识的场面毕竟要大些,很快调整思绪,道:“那肯定不至于,现在什么年代了,什么奉谁为主的根本不可行了!反正菲菲是咱们穆家子孙,既然玉镯取不下来,就先让她戴着吧。大哥,就当是你和大嫂给她的补偿吧。”

穆定邦四处张望了一番,说道:

“对,梓清说得在理。我只听说唐朝的那位家主连老虎狮子等猛兽见了都要退避三舍的人。而菲菲,我也发觉她对动物好像有一种天生的折服力。咦,你们没见到狮子都跟着走了吗?这个叛徒!”

叛徒狮子此刻正躺在穆岚睿的寝室地上呼呼大睡,趁着穆岚睿给她找这些年解闷的稀奇古怪玩意儿,陆岚菲驾轻就熟的给狮子开了灵窍。

杨悦心也随后来了儿子的寝室,细细问起了陆岚菲的日常生活起居。尽管满腹的疑惑,陆岚菲出于对她的亲切感,倒是将从小到大的事情捡了很多开心的说了。只是简单的话语中没有朋友、没有别人;只有爷爷奶奶的关怀备至、只有各种小动物的奇闻趣谈,让杨悦心和穆岚睿心疼不已!

039.思绪

更新时间2012-8-2 20:08:02 字数:2883

 陆岚菲心绪很乱,乱到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狮子的灵窍开得很成功,出乎意料的成功!意外的是这次感觉神识放出之时有一股碧色包围,火色汹涌的神识变得柔和不少。

狮子清醒的时间更让陆岚菲惊讶,不到一个小时!

可是接纳狮子的思想进入自己的识海后,陆岚菲的情绪就彻底的纷乱了。狮子开了灵窍后不似大黑花几个的简单思维,不只是生活在繁华都市还是什么原因,狮子在识海里虽说是一只“卡哇伊”型的小狗,可是它的语气和思维已经像是十多岁的成熟少年,有点臭屁,有点八卦!

它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小美女,藏在这里不寂寞吗?有男朋友吗?考虑一下我呗!”

吓得陆岚菲差点把它踢出识海,随即它又说了一句却是惊呆了她:

“算啦,我是你爷爷的爱犬,自然是你的长辈啦;告诉你吧,你和穆岚睿是双胞胎,也就是说,这家人是你的骨血亲人!”

“什么骨血亲人?”她只能呐呐问道:“你知道这个话的意思吗?”

“当然知道了,我给你说啊…帕拉帕拉…”末了拍拍爪子上不存在的灰尘,抖抖身子,补充道:

“其实也怪不了你爸爸,当官的谁不顾忌一大堆啊,时势逼人啊!只是可怜你妈妈被蒙在骨里,刚才知道真相差点晕死过去。还有小睿睿阻止他们告诉你真相的那句话…呜,他长大了!”

“那现在他们叫我来,不给我说真相是个什么意思?”

“当然是想认回你啦,现在穆家的权利可不怕有人叽叽喳喳了;你爸爸和你二叔往中央爬只是个时间和机缘的问题了;认了你穆家多个子孙,又没什么妨碍!”

狮子带给陆岚菲的讯息不亚于一颗炸弹在她脑袋里炸响:

富贵逼人的“穆家人”是自己的亲人!

穆岚睿是自己的双胞胎弟弟!

背着全家人将自己丢弃的就是客厅里那个欲言又止的帅气中年人,是自己的生身父亲!

杨悦心这时从楼下端了一盘西瓜进来,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沉淀,她的情绪稳定了下来,整个人的气质透着优雅闲适。看着排坐在书桌边交谈甚欢的儿女,心里盈满幸福。

“睿儿,看你口沫横飞的样子,怎么不学菲菲斯文点啊!菲菲也是,别只顾着听,要学弟…呃,学着开朗活泼点~!咦?菲菲的脸色怎么不对劲!”

杨悦心眼见陆岚菲脸色变幻,着急的放下果盘,覆上她的额头;“是不是空调温度有些低了,唉,怪我没考虑到你们体弱,睿儿,快去把温度调高两度;我这就去让吴妈煮上一碗姜汤来!”

话音未落,她已经慌慌张张地跑出了房门,依稀还能听见她着急的吩咐吴妈洗姜,她要煮姜汤的声音。

陆岚菲感觉眼热热的,心思恍惚如身处梦里般虚幻…

穆岚睿见她懵懂茫然的样子也心慌了,赶紧采取最简单的测试温度办法,将自己微凉的额头抵上了她的;“我的温度有些偏低,正好试试你有没有发烧!”

额上微凉的触感提醒了陆岚菲身处何方,放大俊脸上的关切如此的真切,吹拂在脸上的温热气息告诉她这刻是真实的;在他清澈的眼底,陆岚菲看到了自己的脸!

穆岚睿的眼珠是深褐色,明亮如水,清晰地映照出她半边暗紫的胎记!

穆梓峰“谋杀”式的遗弃…

穆岚纱不作伪的厌恶…

杨悦心的关爱…

穆岚睿的依恋…

穆爷爷的欣慰…

这一幕幕在她心底交迭闪现,孰真孰假?对她来说太难分辨。穆家人的和善是否是愧疚作祟?

但是,面对穆岚睿纯净的眼睛,她说不出什么质问的话来;郁闷之余,她忘记了昔日的遮掩,留下一句:

“既然你们都打主意瞒着我,为什么不干脆不要找我来!让我好好想想!”

人就从穆岚睿眼前突然消失不见了!?

啪——

瓷碗碎裂的声音从卧室门口响起,门边尚站着捂着嘴唇不知所措的杨悦心,她身后是穆梓清搀扶着的穆梓峰,还有找寻狮子的穆定邦!陆岚菲就是听见很多人上楼的脚步声,其中就有行动不便的穆梓峰;她现在实在没准备好面对这一切!只好选择逃避!

想过千万遍的家人相遇,想过冷漠质问,想过形同路人,想过…

总之没有想到过这种情况,被骗到了家里,像个傻子似的任人估量!

在虚空中豪不停顿的一气瞬移到了六盘老寨上空,站在一线天的虚空中,陆岚菲又迷惘了;朦朦胧胧中,她自己似乎看到了十八年前!

飞驰的汽车,低沉的道歉呢喃,决绝的扔下桥面…

为什么现在自己脸上有热热的感觉!

陆岚菲伸手抹下眼泪,看着湿润的手指,暗暗道:你不是说不抱希望么?你不是说不会为这些所谓的亲人流泪么?那这是什么?

移到自家碉楼的阁楼,清楚的听到楼下堂屋里电视里传来新闻联播的声音,爷爷奶奶摆饭的动静。

“诶,老婆子,看啥看,菲菲不是昨天才走吗?这周回来她就能多待几天了。”

“哦,哦…”依娜奶奶的声音有些模糊,她老人家的脑筋开始偶尔犯起了糊涂。

椅子移动的声音,肯定是陆爷爷起身搀扶依娜奶奶回到了桌子边上;“老婆子,快来坐下,吃饭吧。诶,你怎么又多煮了饭啊…;呵呵,今天正好有些饿!”

一阵静默,依娜奶奶像是恢复了正常,“老头子,你说,咱们还能陪菲菲几年啊!要是我们去了,菲菲可怎么办啊?我不担心她的吃穿住行,咱们孙女能干着呢;我只是担心她没个说知心话的人!”

说起孙女能干,她的话意里满是自豪;说起知心人,她的话里全是萧索的悲凉!

陆爷爷似乎也为这个焦心许久了,帮依娜奶奶再盛了一碗饭,劝道:“所以,咱们老两口一定要吃好,喝好,保养好身体,等着看菲菲找到真正关心她的人!”

“嗯,老头子说得对!那明天把小机灵送来的人参炖了野**,这小机灵怎么长大后还没有小的时候懂事了,把参须拔得七零八落的。”

“那不是猴子都通灵吗!小机灵知道咱们舍不得自己吃人参,特意给弄断的。呵呵,觉得小机灵和菲菲的作法有的一拼。”陆爷爷笑呵呵的放下碗,拿了遥控器换了一个戏曲频道。

“老头子,小声点,吵得菲菲睡不着…”依娜奶奶再次犯起了糊涂,这趋势越发的严重了。

陆岚菲躺在低矮的阁楼里听着两老有趣的对白,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只有在这里,她才感觉安心舒适,哪怕身边是散发着腐败味道的存粮。

与此同时,天明市穆家二楼穆岚睿寝室中的气氛极其诡异!

穆岚睿仍然呆坐在书桌旁边,门口的几人都涌到书桌近处,对着陆岚菲消失的地方吸气。杨悦心伸手拂过前方,没遇上一丝阻拦,

“我女儿呢?刚刚得到又失去了吗?”她的声音颤抖不已。也不知问自己还是问别人。

穆定邦沉凝许久,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低声说道:“菲菲是有事先离开了,知道么?这事情连你妈和关夏也不准说。”

“我们知道了。可这…未必然真的有鬼神一说?她…”不知谁干涩的冒了句他自己也无法说服的话语来。

“不!菲菲这个应该是一种异能!类似我们国家的某个秘密组织里的异能者一样。”穆定邦立刻斩钉截铁地说道,没说完的是:我还没听说过谁的异能能这样突然消失!

“异能?是和特异功能一回事的意思吗?”穆岚睿轻问道,菲菲消失的那一幕就发生在他眼前,活生生的一个人那一霎那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种震撼是旁人无法体会的。

“差不多吧,我见过能隐形的异能者,也是这样消失的。还有眼神催眠别人的,隔空取物的。…”其实穆定邦见过的隐形者只能隐身几分钟,而且只能隐藏自己,不能隐藏衣物。

杨悦心一点不在乎他们说的话题,她只知道女儿又不见了:“菲菲怎么会突然说走就走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穆岚睿记起菲菲临走突然冒出来的话来,心口一阵刺痛,说话都有些喘不上气来:

“她说‘既然你们都打主意瞒着我,为什么不干脆不要找我来!’;妈!我心里好难受,是不是菲菲知道我们的身份了,她现在心里就是这样痛?…”

040.认亲

更新时间2012-8-3 20:08:18 字数:3219

 陆岚菲在家里的阁楼躺了会儿,听见爷爷奶奶关电视准备睡觉的声响;知道爷爷还有一个睡前四处检查的习惯,连忙隐身离开了六盘老寨。

飘在空中一时不知何去何从了:

爷爷奶奶,我该怎么办?怎么做,你们两老会高兴?

是不是你们看到我还有人关心,有人爱护就会开心;只要你们开心,我会做任何事情!

想了许久还是无果,又不好贸然回学校;也不想现在重新回穆家,她也后悔刚才在穆家人面前“咻”地消失了,还不知道这下子在他们心目中是个什么形象呢?

吹了夜风,脑子也清醒了许多;她也算想清楚了,整个事情最该怨恨的就是十八年前的穆梓峰;其他人都被蒙在骨里呢,至于今天的隐瞒多半是怕自己一下子接受不了吧?不然奶奶也不会将手上这支貌似很重要的手镯毫不犹豫的赠送,惹得穆岚纱妒忌。

特别是…妈妈!

陆岚菲在心底反复咀嚼“妈妈”这个默念了十八年的称呼,原来唤着妈妈心里是这么开心!想起杨悦心和穆岚睿不作伪的关心和担忧,感觉整个人暖暖的;不管家里其他人是个什么反应,反正这两个人她是认定了!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把突然消失的自己看做是异类啊?

这下子,陆岚菲肠子都悔青了,随即决定回去看看再说,要是他们真的害怕自己这个异类,那就真的不值得自己矛盾了!她完全没意识到,在她潜意识已经把穆岚睿和杨悦心看作值得信任的家人了,不然怎么会当着他们的面便使用自己的异能?

吴妈已经在楼下催促了几次吃饭了,穆岚纱更是吵着吃饭后回家去,反正不受待见,嘀嘀咕咕间被穆岚清瞪了好几眼。

“你们一家先吃了回去吧,估计菲菲不会回来了,明天上学再让睿儿和她谈谈。”

穆定邦揉揉眉心,感觉多年没今天这么劳神了,前些时日在首都都感觉运筹帷幄,成竹在胸,今天却是患得患失起来。这个孙女神通广大,大概不会稀罕穆家吧,要是被别人知道她的能力,那才是个大麻烦,也不知道她会不会遮掩点。

穆梓清知道继续留下去也是无济于事,草草吃过饭带着妻女回了他们在另外一个小区的住处,柳医生见势头有些诡异,也找了借口顺道搭乘他们的车子回家去了。

客厅里一时冷了下来,穆奶奶知道似乎有什么和陆岚菲有关的事情发生了,但看穆定邦发愁的样子也不好多问,吩咐吴妈也先行回家,招呼杨悦心道:

“悦心,跟我去摆饭吧,咱们边吃边说;刚才关夏他们喝汤时我就闻到香味儿了。”

杨悦心哪儿还有心思吃饭啊,但看看表情同样愁苦的三代人,也只好叹了口气起身帮忙了。

陆岚菲回到穆岚睿的寝室时,里面已经空无一人,连狮子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她凝神听去,正好听见穆奶奶招呼杨悦心去厨房帮忙,不知道穆家人什么看法,她胆怯的停在了楼梯口。

楼下的狮子突然昂起了头颅,它感觉到陆岚菲的气息了!

“小美女,你又回来了。”狮子不学自会的先和陆岚菲打起了招呼。

“嗯。”陆岚菲没心情和它调笑;换个时间地点她会很乐意的。

“咦?!”穆岚睿坐直了身体。每当他接近陆岚菲的时候,心里就会涌现一种全身舒适的安心感,现在那种感觉回来了;没看到她的身影,估计是担心害怕和不确定吧!

穆岚睿和陆岚菲本来就是心灵相属的双胞胎,穆岚睿在肚子里就一直躲在姐姐后面,所以杨悦心的产检一直没能确定是双胞胎,龙王焰也是因为这个才估算失误,遗憾而死。早产的双胞胎身体多半体弱,杨悦心还是属于意外早产,若不是龙王焰的神识保护,当时说不定就一尸三命了。陆岚菲从小也是体弱多病,后来因为激发了龙魂护体才有所好转,以至于现在靠近一胎双生的穆岚睿,也会让他百病全消。

“睿儿,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了吗?”穆定邦看他的异状,担心问道。

“不是,我只是想,要是我会异能的话就好了,我一定抓着姐姐不放。”穆岚睿说的是实话,他还挺羡慕爷爷口中的神秘异能小组。

“傻孩子,那靠的是机缘!你以为异能者那么多啊,唉,希望你姐懂得隐藏自己,要是被别人发现就糟糕啦。国家高层知道的话,她就身不由己了;被别有用心的投机分子知道的话,她就危险了。”穆定邦自然知道一个异能者,越是异能高越是受到各方关注。

“爸,为什么异能的事情不让国家知道,她既然有那样的能力,身为穆家人就应该报效国家。”穆梓峰急了,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镇定。

“我看你又昏头了吧,菲菲的能力要是被国家的谁知道了还会有自由的生活吗?你真是…,什么都把国家挂到嘴边!”穆定邦说到这儿就开始四处张望,似乎想找个趁手的武器再教训下儿子。

“爸,我这不是一时糊涂吗?放心吧,菲菲是我穆梓峰的女儿,我一定会护她周全的。”要说穆梓峰先前觉得陆岚菲对儿子是个帮助,现在却是觉得她对整个穆家也是难得的助力。

关键时候,穆岚睿还是挺维护自己父亲的,出言劝道:“爷爷消消气,我看爸爸早知道错啦,不然也不会给大家说出十八年前的错事的。”

“是啊,爸,您消消气,要是再把您气得血压升高,这会儿柳叔不在怎么办?要是你还在气恨我,我就再给您跪会儿。我这当父亲的不称职要您担心了。”说着当真要往地上跪去。

杨悦心从厨房端了菜出来就见他的危险举动,气得直骂:“在这儿跪起什么作用?只会把膝盖上的伤口弄得更严重,心疼的还是我们。”

穆奶奶跟在后面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就是就是,要跪明天去学校把孙女给我跪回来;哼,早知道菲菲就是我孙女,两年前老婆子拖也要把她拖回来!”

下面的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争相埋怨起自知愧疚低头不语的穆梓峰来,陆岚菲倚坐在楼梯顶的台阶上,双手环膝,埋头无声地掉起喜悦的眼泪来!

爷爷奶奶:原来这世上还有和你们俩一样无私关心我的亲人!我不会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穆岚睿感觉到心里喜悦的激动,估计是她应该释然了吧!刚才他是特意挑起这个话题,他笃定现在的陆岚菲就在家里!

循着感觉,他悄悄起身上了楼梯,狮子见状懒懒地趴回地上:安慰的人去了,我就不用多事了。

陆岚菲知道穆岚睿靠近了自己,她不想抬头,任性的继续流着眼泪;在他面前不需要掩饰。

“菲菲…”穆岚睿排坐到她身边,伸长手臂将她揽入自己不太宽阔的怀中。

“叫姐姐。”陆岚菲听着耳边低沉的心跳,脸旁是他瘦弱的胸口,“你的骨头咯得我脸疼。”

“姐姐!”穆岚睿下颌靠在她头顶,听话地唤道。

“诶!”

“姐姐!”

“诶!”

“姐姐,你以后就照顾我,负责把我养胖。”穆岚睿笑得眉眼弯弯,心里暖暖的像是一把火在燃烧。

“好。”

“我要学你那样‘咻’消失的异能。”他变本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