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兔子崽子！喷粪呢你！”
…
眼看着两孩子又要吵成一团，老汉跺跺脚，说：“都别吵，都说说，是咋回事。”
卫靖泽感觉老汉倒像是主持公堂似得。
于是，进入了双方陈述时间。
别看潘亿鑫是个成年了的孩子，表达能力跟潘喆这样的小孩子差不多了，说的话有时候车轱辘似得重复，有时候前后矛盾，有时候词不达意，卫靖泽感觉这孩子跟没上过学似得，如果这样子还说是完成了义务教育的，简直是对中国教育水平极大的侮辱。
弄了半天，大家才算是明白了，原来，今天中午吃完饭，请客的人家基本上都是在送亲戚，卫靖泽家也是如此，潘红亮家也是如此。
孩子们没这个任务，所以趁着天气不错，在外面玩，最近过年，家里都给买了不少玩具，其中孩子玩的炮是每人都有不少，男孩子玩的摔炮、双响炮、三响炮等等，都十分受欢迎，经常能听到啪啪的声音。
潘喆跟着小伙伴们在外面玩，炸炸水坑，炸炸稀泥啥的，潘亿鑫也闲极无聊，就出来了，两方就遇上了。
潘亿鑫是个熊孩子，这些小孩子也不逊色，熊起来真是人神共愤。
潘亿鑫见孩子们玩的开心，也想玩玩，就跟孩子们讨要炮，孩子们一个两个的给，潘亿鑫嫌人家小气，觉得应该一盒一盒地给，就要上去抢，孩子们哪里愿意？所以两方就闹起来了。
虽然潘亿鑫也姓潘，可是他不住村子里，所以孩子们根本不把他当成是自己村里的人，所以就成了潘亿鑫对抗好几个孩子。
潘亿鑫本身气性大，又不把自己当大人，闹了几下不合意，顿时就来气了，追着孩子们就要打，这潘喆别看身板小，在家里也是称王称霸的人物，哪里受得了潘亿鑫的欺负，两个人就怼上了。
这玩着玩着，不知道怎么就到了河边，其他的孩子见此情形，已经不敢参与到两个人的对抗中了，所以都成了吃瓜群众。不过他们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此时也是十分庆幸没有参与后面的事情。
到最后，潘亿鑫是想朝着潘喆扑过去，抓住那个小孩子，可能是想修理一顿之类的，结果潘喆躲了一下，偏过去了，还顺道送了潘亿鑫一下，而潘亿鑫也不是省油的灯，在即将掉进河里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要自救，而是把潘喆拉下水。
所以最后在孩子们的惊叫中，两个人双双落水了。
好在此时大马路上也是人来人往的，听到孩子们喊救命，马上就有人过来把两个人拉上来了。
等到家里人接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坐在河岸上大哭了。
说到最后，这事儿两个人都有错，但是也并不是一个人能够承担的，而且相互抵消一下，也就没什么了。
可是潘舅舅就是个不省油的人，人家在城里挺憋屈的，平时说得好听，在事业单位，实际上好久没挪窝了，待遇还越来越差，现在年纪大了，更是不敢挪了。
平时压力不小，唯一能够安慰心灵的，也就是自己从农村走出来了，比农村人高一等这一点了。因此，现在“农村人”欺负了自己的儿子，潘舅舅哪里会轻易放弃？
于是潘舅舅说：“你们家这孩子，小小年纪就那么恶毒，这次的事儿，你们还是要道个歉吧？”
潘有雨等家人表示：瓦特？
他们本来以为，既然孩子都不对，那大家就各让一步，事情过去了就算了，可是没想到，人家竟然反咬一口。
当然这也是因为叉水村的环境比较简单，对于这样的奇葩，还真是挺难得一见的。
潘有雨还说：“如果我们家道歉，你们家是不是也要道个歉？”
潘舅舅一副你傻帽的表情：“我家为什么要道歉？鑫鑫是不小心把潘喆带下去的，哪里有错？”
卫靖泽此时明白过来了，这些年，潘舅舅根本一点都没有变，还是这么护短，护短就算了，关键是不管对错就护着自家的孩子，也难怪潘亿鑫越来越歪了。
潘有雨感觉跟潘舅舅说不明白了，转向老汉：“三哥，你看看这事儿，到底是怎么一个道理，你觉得我家喆喆也要道歉？”
老汉还没得来得及说看法，潘舅舅就咄咄逼人地说：“我当初帮了你家不少，你们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吗？当初你家红亮想考大学，我帮了他那么多。现在你们家家境是不错了，改善了，可是也不能说不讲道理了啊！早在红亮在我面前低声下气求我的时候，如果知道有今天，我是肯定不会帮的！”
卫靖泽瞪大眼睛，这是什么旧闻啊？他一点都没听过。潘红亮好像没有上过大学吧？那他还考过大学？不过潘红亮一直带着眼镜的样子，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确实是挺像读书人的。
老汉好像是知道这个的，一点都不意外，说：“这些陈年旧事就别拿出来丢人了，就事论事。”
潘舅舅激动地说：“怎么不能拿了？当初真是瞎了眼，帮这样的人！”
卫靖泽表示手动斜眼，潘舅舅这样的人也不怎么样啊，爷爷现在还后悔生出了这样的儿子呢！这生恩养恩怎么算？
不过不管当初是怎么帮人家的，这么多年了，现在还能够把这种事儿拿出来说，也是够low的。
潘有雨还没说什么，潘红亮已经涨红了脸，说：“你这帮忙的情分，我早就还了！”
咦，这下连潘有雨都惊讶地看着儿子了。什么时候还了人情，他怎么不知道？
潘舅舅一脸嫌弃，说：“做那点小事就算是还人情？那你的人情也未免太容易还了！”
“你——”潘红亮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卫靖泽感觉真是云里雾里啊，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潘有雨也问：“红亮，你做了啥了？”
潘红亮摇头，示意他爹别多问，“没啥。”
潘有雨很是满腹疑云，倒是潘舅舅更大方，说：“还能有啥？不就是帮我看着我爹呗，免得我爹有啥事我不知道。这不是乡里乡亲应该做的嘛？”
卫靖泽听了这话，不由得思索起来，这话似乎有深意，如果真的只是简单地乡亲的看顾，潘红亮也不会特地拿出来说，还人情了。
很快，卫靖泽想起，这些年，不管自己和爷爷有啥事儿，不论是包了山，还是做了新房子，潘舅舅都能够第一时间得到消息，自己也一直觉得村里肯定有潘舅舅的“眼线”，可是一直找不出那个人是谁。他甚至还怀疑过潘刚，因为潘刚算是村里最不愿意听他的“指挥”的人了，那种逆反的情绪，简直是没有来由。
没想到就在今天，这个人以这样的形式被揭发出来了，还是潘舅舅亲自说出来了的，也真是讽刺极了。而且这个人也很出乎他的意料。
第376章 潜伏者
卫靖泽心里是无比震惊的，连老汉也目光闪烁不定起来，显然老汉也想起了这一茬。
潘舅舅一点都没发现，卫靖泽和老汉心思的变化，依旧不依不饶的：“这事儿必须道歉！”
潘舅妈也出声说：“撇开帮他学习考大学的事儿不谈，这些年我们家也没少给你们家好处吧？再说了，你们家现在这情况，还是依靠我们爹，鑫鑫的爷爷，才有了这么好的呢！”
一副荣有幸焉的样子，卫靖泽也不知道潘舅妈为什么这么自信，觉得爷爷一定站在他们这边？难道就因为潘亿鑫是男孩子？
老汉此时咳嗽了一声，说：“我是来看看喆喆的，你们不要把我和小泽牵扯进去，这是你们两家的事儿。”
在场的人都惊讶地看着老汉，别说是潘舅舅一家，就是潘有雨一家也震惊了，而那些表亲们也震惊了，三舅爷/三姑爷，这是不把表舅不当一家人了吗？
潘舅舅立马说：“爹，我们当然是一家人了！你说什么瞎话！”
老汉上下斜了潘舅舅一眼，说：“你说你爹我说瞎话？我从不说瞎话，除非我老糊涂了。你结了婚了，生了孩子，在城里住了几十年了，户口也是那边了，怎么还跟我是一家？咱们只能算是一般的亲戚。”
这打脸打的，大家都屏住呼吸了，老汉这是不发威则已，一发威就让人颤抖啊！
潘舅舅一家的脸色可是好看极了，老汉这是亲口说了跟他们不是一家人，要反驳还真是不知道从哪里反驳。
卫靖泽真是恨不得在后面给老汉鼓掌，其实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甚至恨不得没有这门亲戚才好，这一家人，好事绝对想不到别人，需要别人的时候就厚着脸皮来了，真是无耻。
“爹，您说的是什么话？就算是我们住在城里，我们也是一家人啊！我是你儿子，鑫鑫是你孙子！”
老汉不为所动：“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我不要要钱的时候才想起我的儿子，也不要无法无天的孙子。现在你们是来解决两个孩子的事儿的，你们两家先把这个事儿说清楚吧！”
既然老汉说潘舅舅一家不是他家人了，潘有雨一家反而不那么怕了，只要不得罪老汉一家，对于潘舅舅一家，他们是没什么好怕的。
潘喆的妈妈已经出来了，不等盘舅舅家开口，就说：“你们还好意思让我们道歉，喆喆这么小的年纪，哪里能推得动他？他才是恶毒得很，自己掉下河里，还要我家喆喆也拉下水去！喆喆这么小，身体没那么强壮。要是他出了什么事儿，我一定跟你们家没完！”
“你这没规没矩的媳妇子…”潘舅舅立马就反驳。
潘有雨说：“我家媳妇有没有规矩不是外人说了算的！你家倒是好规矩，一个成年人还跟小孩子抢玩具。”
潘舅舅被嘲讽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很快，双方就激烈的争吵起来了，反正是各说各有理，而在卫靖泽听来，潘舅舅家最没理。
老汉站起身，跟卫靖泽说：“咱们回去吧！”
卫靖泽点头，跟着老汉一起离开了，这确实是别人两家的事儿，跟自家无关。
回到家里，潘萍已经把潘亿鑫的衣服洗了，卫靖泽嘀咕说：“人家可不一定会记得你的好。”
老汉却说：“直接给烘干，等会回来了给换了，早点让他们回去。”
看来是一点都不想跟那一家人多呆了。
潘萍以为刚刚在潘喆家里又发生了什么让老汉不开心的事儿，也不敢多问，拿着衣服就要去烘干机那里，卫靖泽拿过衣服说：“我去吧，您好好休息一下。”
给烘干了衣服，弄干了之后，将衣服叠好放在一边。
最后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解决的，反正一家人满不高兴的回来了，估计是被对方压制住了，毕竟对方才是主场，要在别人的地盘上撒野，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回到卫靖泽家里，看到这么漂亮的房子，想起老汉那些绝情的话，心里更加难受了，想直接走人了。
卫靖泽说：“衣服洗好了，你们换上就可以回去了。”
潘亿鑫狠狠地甩了一下衣服，去卫生间换了衣服了，出来以后，一家人果然直接开车走了。
那一家人走后，卫靖泽感觉空气都没有那么压抑了。
进卫生间一看，什么东西都在地上。
因为这是一个公共卫生间，所以洗脸和洗澡之类的地方都有，而且东西不少，除了洗澡洗头发用的东西，还有洗手液、香皂、洗衣皂、消毒液、盆子、桶子、拖布等一系列东西，现在这些东西都乱七八糟地躺在地上，肯定是潘亿鑫不甘心之下，直接把东西全扫到递上了。
地上还有一些黄色的不明液体，闻一闻还能闻到难闻的味道，卫靖泽猜想是潘亿鑫那死孩子故意在外面撒尿了，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老汉也过来了，看到这情景，也是一肚子气：“以后不准他们进家门了，来了就没好事。”
卫靖泽见老汉生气，反而没精力去生气了，说：“好了，您老别生气了，我把这儿收拾一下。”
老汉还是满不开心，说：“真是一群讨债鬼，幸亏现在家里没什么人了，不然真是丢人。”
老汉的意思是，幸亏现在那些老人家不在自己家里住着，不然潘舅舅这事儿一闹，还会被那些一身正气的老人家看笑话。
卫靖泽觉得老汉说得对，潘舅舅那一家确实是挺丢人的。
花了半个小时才收拾好卫生间，卫靖泽出来，就见老汉正在沙发上休息，问了一下其他人，潘萍应该是在自己的房里休息，江延宗在屋子里看着孩子。
卫靖泽在老汉身边坐下，跟老汉说起了潘红亮跟潘舅舅的事儿：“潘红亮不是没考上大学嘛，怎么潘舅舅还说帮他考大学的事儿？”
老汉说：“其实也没啥，就是当初潘红亮的哥哥没了，他妈一直不放心他，所以家里就想让他好好读书，好好考大学，等到考上了大学了，也能够找个轻松的工作，不会像他哥哥一样又累又苦，还短命。所以有段时间，潘红亮找你舅舅帮着补习，还去了城里住在他家，去上补习班之类的，具体有多少事儿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就是这么一个事儿。”
“那潘红亮还是没考上大学？”
“没有，差的挺多的，我们当初还觉得他能考上来着。”
“那舅舅拿这个说事儿还挺丢人的。”
“确实是丢人，唉，给别人一点恩惠，就记得牢牢的，别人给他的帮助，就不会记在心里…这样的人，我也没信心了。”
老汉很好的总结了自己的儿子的性格，自己为别人做的，就会记得牢牢的，别人帮他的忙，他就不放在心上，还有些人，是别人欠了他的钱，哪怕一两块，也能够记得清清楚楚的，他欠了别人的钱，就不会想着还，甚至会忘了还欠着钱。
卫靖泽不想老汉继续为了潘舅舅的事情神伤了，便转移了话题说：“那以此看来，就是潘红亮把咱们家里的事情告诉舅舅的了。”
“我也这么觉得，真没想到会是那孩子，他平时不爱说话，看上去挺老实的样子，没想到是这种人。”
卫靖泽说：“您都没看出来，我就更不知道了，唉…这样也好，如果是跟咱们家好的人，做出了这样的事儿，咱们才应该上心。”
老汉点头：“幸亏不是哪个跟咱们家好的人家。”
其实村里跟祖孙两个关系好的人不少，祖孙两个会做人，大家又靠着两个人赚钱，当然也会多给一些面子，所以大家的关系都很不错。
“以后潘红亮这样的人，咱们还是要小心着点儿。”
这种看上去温吞老实，实际上在背后出卖的人，真的是防不胜防。或许潘红亮还说不上是出卖，但是暗地里告密这种事情，也挺下作的。
老汉说：“一个村的人，想躲多远是不可能的，不过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反正人和人之间都有个亲疏远近的。”
卫靖泽觉得就是这样。
这么闹了一出，那些打牌的人也不好意思留下来打牌了，纷纷告别回家去，老汉也没多留，让他们路上小心之类的。
没想到到了晚上，潘有雨和潘红亮父子来到了卫靖泽家，似乎有事儿要说。
他们要说什么，卫靖泽也知道，无非是因为潘红亮和潘舅舅的那些事儿。
潘有雨父子一进门，稍微寒暄了两句，就让潘红亮给祖孙两个道歉。
潘红亮也十分听话，乖乖地给两个人道歉：“三爷，小泽，今天要给你们认个错，这些年，我私下里跟他那边联系的多，很多事情，都是我跟他说的。”
卫靖泽没有觉得潘红亮乖巧啥的，反而更觉得有些心惊，这人能屈能伸，会潜伏，确实是有些可怕。
老汉说：“这些都没什么，跟老乡联系多一点，很正常，聊聊家乡的事儿，也正常，没啥好道歉的。”
潘有雨继续捅了捅潘红亮，潘红亮一脸羞愧和犹豫，说：“其实还有一个事儿，希望你们原谅我。小刚哥…小刚哥，也是听了我的话，才一直跟小泽作对的。”
这话确实是惊着卫靖泽了，卫靖泽忙看了老汉一眼，见老汉也十分意外地看着他。
第377章 查到了
小刚是潘刚，是潘红亮的堂兄，两家也是邻居。
跟潘红亮的性格不同，潘刚的性格更为急躁，更外向一些，有什么话不爱憋在心里，喜欢说出来，所以很多时候，都是他在跟卫靖泽呛声。
卫靖泽以为他喜欢跟自己呛声，是因为大家都是年轻人，他因为自己显得比他厉害，比他优秀，所以气不过，才会不满，才会跟自己对着来，没想到竟然是因为受了挑拨。
潘红亮说：“最重要的是，希望不要跟小刚哥计较，他不知道这些事儿，一直都以为我说得对。”
卫靖泽竟然无言以对，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村里竟然还有一个这样适合做间谍的人呢！
老汉倒是稳如泰山，说：“都是年轻人，有些气性也正常的，只要以后不这么干，就行了。反正那些事儿都是过去的事了，以后你们都是村里的主力，我们都上了年纪了，啥事儿都需要你们这些年轻的一辈掌着了。”
老汉这话说的挺客气的，站在村里的角度说的，至于两家的关系啥的，也没提，看似是原谅了潘红亮，事实上呢，就跟没表态似得。
卫靖泽也明白了老汉的意思，顺着话说：“是啊，都是一个村的，当然不会计较那么多，以后大家一起好好干活，努力赚钱，把日子过好，就行了。”
潘有雨说：“三爷你们祖孙还真是大度的人，这小子也是以前不懂事，性格又有些要强，所以做出了这些事儿，以后他肯定会改好的，要是还敢犯这样的错，我第一个修理他！”
潘红亮也十分配合的说：“不敢了，以后不会了。”
这些事儿就算是揭过去了。
不过卫靖泽说：“这件事，除了跟我们道歉之外，还要跟小刚也道个歉吧？这些年，他确实是因为看不惯我，而蒙受了一些损失。”
这说的是小刚的农家乐，小刚包了鱼塘，种了荷叶荷花，本来还想借卫靖泽家的果园造个势的，但是被卫靖泽拒绝了，卫靖泽觉得，果园如果是用来产果子的，那就不能任由别人进去踩踏，这对果树的生长都是有不好的影响的。
因为卫靖泽的不支持，村里的人其他人也不看好，所以潘刚的农家乐并没有受到很大的欢迎，反而有些冷清。更何况村里还不准外面的车进来，就算是有些学生的家长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也不会选这个农家乐休闲，因此，潘刚的农家乐也是一直半死不活的状态。如今也在想着要么不包了，要么换个路子。
潘红亮楞了一下，好一会儿才诺诺地应了。
卫靖泽笑了笑，便不再多言。
父子两个也没有久坐，很快又离开了。
卫靖泽问老汉：“这事儿你怎么看？”
老汉说：“不怎么看，就那样呗，有雨还是个老实人，一辈子老老实实种田种地，只是红亮那孩子，小心思多，心眼也多。他会糊弄小刚，谁知道会不会糊弄他爹，会不会糊弄我们？”
骨肉按跟卫靖泽一样，也是不信任潘红亮这个人。
卫靖泽点头说：“确实是这样，所以对他，我们还要持保留意见，不能太信了，以免以后又要被算计。”
村里倒没什么很多可算计的东西，无非就是一些小恩小惠，无关原则的话，卫靖泽能让也是愿意让一让的，只是他不希望别人觉得他的让步，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应该的。他虽然是副村长，但是也是普通人，没有无私奉献的责任。
这个事儿祖孙两个也没打算说出去，毕竟还去牵扯了一些家丑。
不过潘舅舅一家跟潘有雨家吵了一架的事儿，也成了村里的新八卦，大家也知道了，原来老汉已经不把儿子一家当一家人了。
“我觉得三叔说的挺对的，有小泽那么好的孙子，那样的儿子还要了干什么啊？”
“我看他们一家，连小泽的一根小指头都比不上。”
“除了一身本事，做人也没法比，当初咱们村子里那么穷，我爹（指的是公公）要钱治病，便找人家接，结果人家百般推脱，再看看小泽，别个都没开口，就帮着忙着忙那的，一对比，就知道差距大了去了。”
“别说了，以前他也是个好人，我觉得就是娶了那个媳妇，整个人就变了。”
“哎，你别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以前没结婚的时候，还在村子里的时候，多好的一个小伙子，也经常帮人家忙的。”
“所以这娶个好媳妇是关键！”
聚在一起磕牙的大妈们总结。
以前，大家都因为利益的缘故，便跟那一家人颇有了一些往来，甚至把姿态都放低了不少，现在就不用了，所以说起闲话来，也是一点都不客气。
这个新年倒是没有发生别的不愉快的事情了，一只顺顺当当的到了快过元宵节的时候。
此时，老人们回来了一些，英奇师傅也早早地带着徒弟回来了，陈寒是春风满面的，他跟周妍媚领证了的事儿，大家都知道，所以一见面就说：“恭喜恭喜啊！”
陈寒笑得见牙不见眼：“多谢多谢，新年好，新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