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像他和自己在一起,除了抱着亲亲抱抱,叫她小乖宝宝,叫她老公的心肝肉......

他们真的没有那么多话题可以聊。

而喻先生大多数时候都在给她收拾烂摊子,然后无奈教育她,被她带跑。

齐真在想,自己需不需要多看点深奥的书,这样才能让老公觉得开心。

那边,梁茵笑着搭讪说:“我看过几本讲笛卡尔的,说实话,都是硬看,哪里比得上您正经学过哲学的。”

喻景行只是评价:“已经不错了。”

梁茵又问道:“您的太太呢,我看她年纪很小,不过应该也是学霸吧?”

洛临珍和梁总不说话。

喻景行过了一会儿,淡淡笑了笑,没有接话。

齐真低头看着自己的马卡龙,拿着叉子轻轻搅,就酥得碎了,嘴里的味道甜腻腻的。

小姑娘低头给自己切牛排,但牛排太大了,切得有点累。

喻景行切了自己的换给她。

齐真炸了尾巴毛:“…”

小醋包开始气鼓鼓说:“这样不合适吧,和别的…您的太太会生气的。”

喻景行平和说:“你叫我一声叔叔,应该的。”

齐真说:“我在你眼里是个小孩子?”

喻景行淡淡道:“你自己心里不明白我把你当什么?”

齐真说:“哦,我不吃牛排。”

喻景行说:“算了。”

梁总&梁茵:“…”

忽然气氛就很奇怪,听上去他们在吵架,又那么的像是在打情骂俏。

可他们难道不是不认识吗?

齐真之后都没搭理他。

喻景行本来话也很少,梁茵问几句自然不能全都无视,礼节性而已。

梁茵注意到她手上戴着的戒指,呵呵笑道:“真真手上怎么像是…戴着结婚戒指。”

齐真软和说:“那是因为我结婚了。”

梁茵:“…”

尽管梁总听说了,虽然不在意,但仍旧困惑,这么小的女孩子...,家里是多急着把她送人?

梁茵却觉得要是她女儿,必须留在家里多宠几年,多做几年的小公主。

狗男人都信不过。

梁茵呵呵笑道:“这个…你老公今天没来啊?他做什么的?”

齐真出神,轻声道:“他是无业游民呀。”

她的眼睛很圆润漂亮,讲话的时候特别天真娇柔。

就好像她老公当无业游民很光荣一样。

梁茵:“…”

齐真无辜看着她:“我老公学哲学的呀,可是好像没什么用啊,所以成了无业游民。”

喻景行沉默不语。

梁茵怕喻先生被小孩冒犯,尴尬圆场道:“和喻先生很像,不过喻先生不止有哲学学位,还学过商科和地理学,是不大相同的…”

喻景行看着齐真,耐性温和:“哲学很有用,不要令偏见阻碍了你对它的理解。”

齐真耷拉着尾巴,扭头气鼓鼓说:“我没有。但我不懂什么笛卡尔呀,会不会被偏见呀。”

喻景行说:“介于你丈夫是无业游民,他不会。”

梁茵又开始匆忙圆场:“喻先生的婚戒和真真的乍一看特别像,你们该不会是在同一家店买的吧…哈哈哈哈?”

气氛一度跌到冰点。

第61章 第六一章(互动多慎入)

时间凝滞一瞬。

齐真看着梁茵, 天真道:“对呀。”

梁茵目瞪口呆。

洛临珍听了想打人,现在的熊孩子都这么猝不及防。

洛女士皱眉说:“这孩子…”

梁茵尴尬道:“小姑娘, 话不能乱说,喻先生有妻子了。”

齐真不说话了。

其实看见有人围着她的丈夫巧笑倩兮,她会有些奇怪的心理。

有时候也会生气气。

为什么自己不能光明正大跟在老公身边。

但想起那是长辈们对她的保护,仍旧会很乖巧。

喻景行慢慢转了转戒指, 沉静道:“是对戒。”

梁茵和她爸的眼珠子掉了一地。

齐真低头, 脸红吸鼻子。

她以为喻景行会遮掩住,没想到他很干脆承认了。

不然也许他今天就不会来。

梁茵才知道无业游民是开玩笑。

人家是夫妻俩打情骂俏, 她掺和个什么。

侍者端了柠檬冰可乐上来, 她坐回老公旁边,默默低头喝可乐。

洛临珍想骂她两句, 结果揪不到尾巴, 还要装优雅。

算了。

齐真呛了两口,眼泪汪汪, 被老公拍背。

喻景行淡淡说:“不妨打开天窗说话。齐真从前在洛女士的上一任丈夫家过得并不好,甚至产生了对婚姻的恐惧和阴影。”

他慢慢道:“我希望尽我所能令她开心,也期望洛女士的下一个家庭,不要再对齐真产生这样的过失。”

他温和绅士,一笑:“尽管她已经长大嫁人了, 但丈夫永远不能代替她的母亲。”

洛临珍暗红的指甲嵌进皮肉里,勉强笑道:“是, 是有我的过失, 但我…”

齐真喝可乐, 轻声道:“没关系的,我不怪妈妈了。”

洛临珍没有感到惊喜,反而像是什么急速落空,坠入寒冷深渊。

齐真是她怎样也要带走的孩子,是她这辈子唯一一个孩子。

女人怨她也爱她,毫无疑问,真宝却是漫长枯寂时光里唯一的慰藉。

看见小姑娘穿着睡裙,站在晨光下迷糊喝牛奶,她都是心软的。

但当这个孩子日渐长大了,她不是被母亲支配的一方。

当她叛逆、不听话、和别人亲近而忽视母亲,更对母亲产生不认同…

这是很复杂的感想,她嫉恨郁闷。

看见齐真和奶奶通话,每周赖在奶奶家不肯回来,她都是这样的心情。

但她永远不会让女儿看出自己的在意。

因为洛临珍在任何关系里,都绝对不愿卑微,除非那个人被她视如尘土,可以毫不在意。

梁总很快反应过来,他是真没想到有这茬。

梁茵勉强笑道:“你们感情一定很好。”

齐真思考说:“嗯…”

喻景行给宝贝切了点肉,看着她吃一点。

她就顾不上回答问题了。

虽然这么说,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是非常恩爱的夫妻。

娇妻活泼年轻,丈夫则成熟而包容。

她甚至能想象出他们究竟如何幸福。

梁茵后来没再说话。

反倒是梁总,与喻景行聊了一点,问候他家人安康,又说起喻老太太。

只说梁家祖上和老太□□上沾亲带故,现在真成了一家人,倒是祖宗开眼。

喻家的事不太能提,在喻景行面前把握不好度也不成,喻老太太娘家倒是可以提一嘴。

这老太太出身榜上有名的富豪之家,身为独女年轻时当过官,后来又嫁进喻家。

只可惜她不近人情,梁家资质也不够。

听闻老太太爱玉,家中玉件无数,梁茵前几年令人打制了一件成色极润的玉雕娘娘。

面面俱全,喻老太太那边都没收。

齐真默默的不说话。

梁总礼貌问询道:“不知老太太身体如何,现在算是成了儿女亲家,届时我务是要登门拜访。”

洛临珍坐在一边,奢华的钻石耳环坠下,明明是笑着的,却看上去很冷漠。

齐真却开口道:“奶奶身体很好,但已经不大见客了。前阵子娘家堂嫂来,都是我和侄媳妇见的。”

她虽然年纪小,但心里挺明白的,语中意思自然明了。

回家的时候,洛临珍请女儿跟她回新家睡。

只说给她准备了房间,先前留在方家的东西也尽数搬回去了。

齐真看了眼老公,却抱着男人的手臂不说话。

喻景行温柔说:“她怕生,还是自己家舒服。”

她仰头看着老公,有依赖。

齐真也点点头。

洛临珍说:“那些东西不用怪可惜的,也不能这么糟蹋钱。”

喻景行说:“她用不着,家里什么都有。”

洛临珍捏住手包,摇头道:“随你。”

齐真看着她的背影,低头看脚尖。

等人都走了,齐真被他抱着亲吻了一下。

“你今天怎么来了呀?”

他娴熟打方向盘,平淡说:“不放心你。”

穿高跟鞋走路不稳,还喝酒,他怎么操心都不为过。

还是个小醋包。

人的脾气都是会被磨平的,最后不是放弃了,就是毫无底线的溺爱。

老男人已经是溺爱了,毫无底线也不远了。

但庆幸的是,他其实永远不会告诉齐真,有关于自己对她的纵容和底线。

小姑娘戴着粉色星星墨镜,一边唱坦之的新歌,吃着巧克力,还喂了他一颗。

喻景行说:“少吃点。”

她看上去既嫩又潮,像是十几岁的少女。

一双水汪汪眼里带着少妇的韵味,隐隐挠着他的心底痒处。

下了车,喻景行把她抱出来,被戴着粉星星墨镜的真宝亲了一口。

他们在车库里缠绵接吻,喻先生把娇妻重抵在墙上,把她亲得喘个不停。

但齐真那里还有几天,医嘱不能违背。

小姑娘抱着他说:“好了,不流血也不疼了。”

她捧着男人的面颊,让他亲吻自己细嫩的脖颈。

齐真像是哄孩子,慢慢轻抚他的短发:“可以的,但今天不能用那样的位置,好吗?”

男人的欲望是强烈的,齐真甚至能感受到灼热的呼吸,以及身体的变化。

他去洗凉水澡。

出来的时候,齐真还戴着星星墨镜,抱着兔子宝宝趴在沙发上,托腮对他傻笑。

呆毛都翘起来,傻乎乎的。

她的假期快要结束的时候,喻景行带她去了一趟波城。

那是他读大学时候生活的地方。

年长成熟的丈夫告诉小妻子,他曾在那里度过了一段很纯粹美好的时光。

接待他们的是喻景行大学时期的一个学姐,毕业后留在了波城,是当地知名的华人企业家。

他们结婚的时候,有一批乐记者在盘点喻景行的绯闻女友,这位企业家就有上过盘点。

被人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甚至还有他们大学时期一起去看当地棒球比赛的照片。

喻景行学生时代,就在校园里很有名气了。

齐真不留在国内,大多数时候都不用太紧张。

她穿着羽绒服,头上戴着毛线帽,羽绒服和帽子上都有绒球球,看上去特别年轻。

林学姐比喻景行还大了两岁,都不比洛女士小几岁。

看齐真就跟小宝宝似的。

她笑着对喻景行说:“我们听到消息,都有些惊讶,没想到你这个年纪就结婚了。”

大学时代一起分享过对婚姻观,他们还以为喻景行得过了四十才结婚,现在算是提前了小几年。

齐真看着她和喻景行,被老男人牵着手,低头没有讲话。

林学姐却说:“我认识他的时候,我和丈夫还在谈恋爱,他是我丈夫在篮球队的朋友。”

齐真有些不好意思,脸红红的。

林学姐在波城地理位置最高的一家餐厅订了位置,包厢上的落地窗直接面向整片查尔斯河,能看见碧蓝河面上白色的帆船。

林姐的丈夫Aden是华裔,说中文有些生疏,和喻景行聊了很多,都是用英文,大家都很尽心。

Aden告诉喻景行,很多学生时代的教授已经退休了,有两个老教授已经去世。

他有些惋惜:“从前我们上课的时候Max很喜欢坐在Winston旁边,A教授喜欢带狗上课,最后A教授吃醋了,上课就再也不带狗,不过我们时常能看见他牵着Max在路边。”

Winston是喻景行英文名,大多数时候外国人遇见他都会喊这个。

齐真问起那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