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况,身为明星是屡见不鲜。

他刚出道的时候,没有太多顾忌,甚至在公寓里发现过躲躲藏藏的粉丝,还有人龌龊到翻垃圾箱。

他说:“今天晚上家里聚餐,长辈们都会来。”

过年因为洛女士的事也没聚。

齐真就说:“你们都没和我讲过。”

喻景行无奈说:“乖宝,不气了好不好。”

齐真特别害怕很多长辈聚在一起,让她有被会审的错觉。

况且她真是害怕奶奶和妈妈又碰面。

然而几个长辈都说不要管小姑娘。

他们决定了就好了,到时候把真宝抱过去就行。

包括她老公,一溜都是中式家长,听话乖巧就完事。

齐真在学校里现在都习惯戴口罩,索性冬天戴口罩的人不少,她看上去也不突兀。

但正常人还是更多一些。

除了偶尔受到一些骚扰,大部分同学都很友善。

下午喻景行接她去荣宝轩,这个点长辈们还没来。

齐真翻喻景行的一沓剧本,各有不同,但都是名导大制作。

顺便吃好吃的呀。

看到一些男女主感情戏部分,气鼓鼓把剧本扔到一边。

喻景行看见她这样,倒觉得无奈又好笑,把她抱在腿上哄一会儿。

真宝点了一溜的甜点,睁大眼睛每样都吃一块。

她鼓着腮,晃腿说:“呜都不够甜呀。”

喻景行皱眉,抵着额头说她:“浪费,不懂事…”

操心叨叨的,非常没有高冷男神范。

齐真吃完嘴里的,低头认真挑自己最喜欢的,喂他吃一块。

把老公弄得没脾气。

她洗漱完,换上老公的衬衫,进贵宾套房里睡了一会儿。

喻景行在她额头轻吻,试了试温度。

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闻见饭菜的香味了。

齐真揉眼睛,衬衫半遮半掩,按下按钮,厚重的门滑开。她眼睁睁看着家里长辈们一个个板着脸看她。

她默默走回去,乖巧把裤子穿好。

齐奶奶第一个发作,气得冒烟:“什么点了?就知道睡觉,惯得你不识相!”

洛临珍坐在对角线,剔剔暗红精致的指甲,呵呵和善笑:“睡一会儿怎么了?惯得你老太太,怎不去太平洋当警察呢?”

齐奶奶回头淡淡看她,道:“你是长进了。”

洛临珍友好微笑:“姜还是老的辣,可见您长进透了。”

齐奶奶也呵呵说:“不如你喝几家井水,这老菜帮子嚼着也不怕硌牙。”

喻景行低咳一声。

齐真脸色有点苍白,两人顿时噤声。

梅鹤笙夫妇不由无语:“…”

洛临珍来,齐兆远便不来。

这已经是他们之间的规律了。

所以离婚后的十多年,竟一眼都未见过。

一顿饭却吃得好好的。

齐真身为全场最小只的宝宝,被所有人用怜爱疼惜的眼神看着。

长辈们怎么宠都是不够的。

她碗里的饭菜都冒尖了,捧着小碗吃得津津有味,但其实肚肚已经存不下这么多啦。

丈夫不得不给她分担一些食量,哄她喝了点汤。

关于齐真的学业问题。

喻景行说:“我尊重她所有的意见。”

踢了一轮皮球,谁也不想当真宝眼里的恶霸。

老太太受不了,一拍板砖:“转学交换!二选一。”

齐真软软挣扎:“没那么严重呀。”

洛临珍难得表示赞同,扯了扯唇角:“你怎么这么天真。今天不就有人摸你头发吗?以后呢?”

好像暴露了什么,她低头喝酒却不再开口说话。

梅鹤笙用不太纯熟的国语,赞同道:“避一避风头总是好。”

喻景行插播一条,远在京都喻太奶奶的语音。

“真宝出国读一年。你老公年纪也大了,别和他倔,他也不好受,啊?”

齐真踩了他一脚。

齐奶奶摸摸孙女的婴儿肥,好说歹说。

最后直接把人骂得眼泪汪汪,委屈得不行。

她老公心疼得不行,给她擦擦泪水,柔声道:“不逼你,不逼你,好不好?”

长辈们用谴责的目光看着喻景行。真吸吸鼻子,不说话了。

回到家里,齐真一直处于恍惚状态,被他抱着亲了一会儿,才开始慢慢回应男人的吻。

她被成熟的男人抱去床上,做了一次。

他这次很耐性,也非常温柔。

齐真与他在一起也逐渐学会慢慢享受。

结束后,她躺在喻景行怀里,小声说:“我的确受到打扰,但我也很害怕。我不喜欢新的环境。”

身为喻景行的妻子,她在某方面和男人完全不同。

喻景行温柔轻抚她细腻的肌肤:“你还很年轻,应该学着多去接触新的世界。不要一味对世事忍耐退让,我们都不希望你长大。”

齐真嗯一声,发丝有些汗湿了,闭眼靠在男人宽阔的胸膛上。

喻景行低笑,闭眼叹息:“等你真正成熟长大了,就不要老公了。”

她会遇见更合适的人,拥有对她灼热澎湃的爱意,懂得她一切的喜好。

或许会有哪个年轻男生,陪她疯,陪她吃甜品,在街头拥吻,不高兴就酣畅淋漓大吵一架。

成熟老男人的爱情细水长流,永远不是这样,甚至是单调乏味。

齐真赶紧巴巴抱着他,紧张得要命:“我要和行哥永远在一起。”

喻景行拭去她的泪水,微笑:“嗯。”

她吸吸鼻子,气鼓鼓说:“可我不想被迫做出选择,我也害怕。”

喻景行却说:“我陪着你。”

齐真最后还是选择出国交换。

其实S大这样的项目不少,每年出国交换的学生也很多,不过齐真成绩一般,不好不坏,肯定轮不到她。

她不去拿别人的名额。

喻景行为她联系了一所波城的学校,不过需要一些别的成绩。

为此,齐真从学校请假,开始着手准备外语考试。

对于她而言并不困难。

得益于洛女士从小强迫式的精英教育,齐真很小的时候就有外教教学。

因为齐奶奶的不认同,花销都是洛女士自己攒出来的。

到后来,齐奶奶火大了。

要送真宝去读这些,必须要最好的!

一不小心就被儿媳妇带进沟里去了。

况且有喻景行在身边,一口气给她报了今年剩余所有场次的考试。

连带着给她画了一个表,填写每场考试预期达到的分数。齐真:“…”

被考试淹没的绝望。

小姑娘开始认真学习,咬着笔杆子背单词。

由于她不上学,喻景行去公司的时候,就把老婆捎带去盛光。

秘书们每天进进出出,偶尔能见到小太太捧着单词书。

她一边背书,老板一边翻报告。

齐真:“agnostici□□…呃…”

齐真急急的说:“你不要提醒我!”

齐真:“…呃,诊断…吗”

喻景行无奈:“不可知论。”

她看了眼单词,哦一声,然后在旁边画一个荧光痕迹。

乖巧跑去坐五个仰卧起坐,继续回来背书。

等她背满了一百个,也没出错。

老男人按照约定做俯卧撑。

他的背肌结实流畅,浑身蓄满了精实的力道,做一百个没问题。

齐真托腮问他:“我能坐在你身上吗?”

她叹息一声:“嗯嗯,但老公这个岁数…”

喻景行微笑,平淡道:“上来。”

她乖乖爬上去,盘腿坐着看他,像一只小奶猫。

齐真体重轻,背着俯卧撑不算难。

男人背后的肌肉起起伏伏,荷尔蒙清爽催I情。

齐真又开始背单词。

“delirium…呃,唔…”

喻景行调侃,逗她说:“你现在的状态。”

齐真忽然想起来,咬了他一口。

被老男人稳稳托住腿,训她:“不要乱动。”

小姑娘爬下来,躺在下面让他做俯卧撑,勾住老公的脖颈,慢慢眨眼说:“还剩下二十个。”

喻景行忍俊不禁。

因为是精神与肉体都很亲密的关系,所以没人觉得有什么奇怪。

最后一个,齐真主动亲吻上去。

齐真也只考了两次,去考第二次的时候,她非常义正辞严的对老男人说:“再考不好,我不去了。”

结果分数还可以,被她插科打诨也过去了,交换顺利进行。

说是交换,其实只是去别的学校修学分。

喻景行认为既然去了,干脆转学也不错,但被齐真拒绝了。

年轻的女孩子心里自己就是S大的学生。

怎么可以说转就转走。走之前,齐真给李媛媛和京紫告别。

李媛媛哭成狗,一直抱着她不撒手:“媛姐的真宝,你走了姐姐怎么办,舍不得你。”

京紫也舍不得,却只是拥抱了她,让她好好照顾自己。

黄闻静没被邀请,但让李媛媛带了自己做的手工皂。

李媛媛嫌弃得不行,拎着粉色的皂袋说:“千万别用,她这个人真可怕。”

齐真说:“哪有这么严重呀。”

不过她回到家,认真拆开来,发现里面有一张纸条。

“祝你幸福,谢谢你。”

学校肯定没有喻景行母校那么厉害。

他也无意让齐真去那样的学校,压力太大了,她容易不适应。

第一年来上学,必须付几万美金的住宿费。

由于家里人太宠,导致齐真交了钱,还是没有住在宿舍。

喻景行理智上支持她住宿,可以多认识来自不同地域、不同肤色的朋友。

他的大学时代也是这么过来的。

但他舍不得妻子经历并适应那些,因为她太害羞,身体也不好,首要任务还是先读书。

喻景行大部分时间都在陪读,每天接她上下学,带她去不同的地方休闲。

大雪天放假,他就和娇妻一起在家里看书,烘焙,或在家庭影院看电影,给她做爆米花,教她怎么包玉米热狗。

小部分时间,他得去各个国家参加活动,似乎新接了一部电影,预计明天冬日开机。

齐真对此兴趣不大。

让她适应新的生活有些困难,但好在喻景行一直陪着她,没有令她感到孤独。

有时候深夜赶due,他会做好宵夜,架着烧烤架,串起各样美食,在庭院里等她。

齐真上次和他在一起,男人在恒温泳池里游泳。

冬日绵长,他让佣人清洗灌水,开始教小姑娘游泳。

这时候天已经有些晚了,落日嵌在地平线上,游泳池里是微微泛金的波澜。

齐真换好泳衣出来,冻得瑟瑟发抖。

单肩吊带拼色泳衣,肩胛圆润奶白,露出一节软绵绵的腰线,双腿纤长笔直,抱着奶黄色的皮卡丘泳圈纠结。

还非常小心机的遮住了关键部位。

喻景行已经游了一圈,摘下眼镜,露出冷静的眼眸,对她淡淡道:“把游泳圈放了,跳下来。”精悍流畅的肌肉线条,滚滚落下的水珠,划过结实的小腹,延伸下去。

男人最好的风景被遮蔽,只能看见轮廓。

她太知道那是什么了。

她红着脸别开眼,抱着皮卡丘,呆毛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