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个问题，黎胥，你还是不明白，我要的不是名分。事实上，我是个很随意的人，从来都没执着过公开或不公开。有了名分又如何？如果另一半在外面沾花惹草，还不是有名无实。相反，即使没有名分，彼此相亲相爱，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再说了，公开并不是我的意思，是他有意识地想告诉别人，他已经找到另一半了。”邵茜茜看着黎胥，摇了摇头，眼神很平静，淡淡一笑——那是在分手之后，她对黎胥露出的第一个不带讽刺和敌意的笑，“人们常常说破镜重圆，但是破镜又怎么可能真的可以重圆呢？看上去再怎样贴合，也会有裂缝在提醒你过去是怎么把它摔破的，照出来的人影也会是残缺的，勉强去捡起来还会割破自己的手。这和变质的菜肴一样，喜欢的时候的确是真心喜欢的，但是当它过期了、变质了，再勉强自己回忆着以前的味道吃下去，只会觉得恶心。我不知道你受了什么刺激想找我复合，但我不会再回头了——因为我已经在路上找到了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邵茜茜把桌面上的信封放进自己的手袋里，起身：“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黎胥沉默地跟在她后面，目送着陪伴过自己五年的人离开曾经和他一起住过的地方。
并且——再不回头。
二月的晚上有点冷，邵茜茜插着口袋，回头用轻松的口气说：“黎胥，不是我说你，如果以后遇到一个爱你的人，刚好你也爱她，那就赶紧把人娶回来，好好对她，别在外面沾花惹草，不要再辜负她了。别再见了。”
门缓缓关上，邵茜茜的手还放在门把上。门后的黎胥压抑又不敢置信的哭声依稀可听见，就仿佛在这一刻，他终于彻底失去了生命中某样已经生根的东西。
邵茜茜没有停留，按了电梯。叮一声，电梯门开，又缓缓合上。
也许黎胥是真的后悔了，但是那又怎么样呢？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买单。今天所走出的每一步，都是由昨天的那一步决定的，就像下棋，一旦走出就再也无法悔棋。她已经找到了一个愿意把幸福托付给彼此的人了，心被填得满满的，放不进别的人了。这和拼图原则是一样的，刚丢失一块的时候，会很难过，但很快，就会有新的填补上去，组合成新的画卷。旧的拼图哪怕想重新回来，也再也没有插足的位置了。
至少这一刻，她已经能充满信心地知道——她已经找到了构成她未来的蓝图的那个人。
邵茜茜带着信封回了医院，和黎胥的一场交锋让她整个人都疲惫了许多。和每日值班的小护士点头示意后，邵茜茜打开病房的门，刚巧赵泽也在。
顾涔云淡漠地说：“你去哪了？那么晚回来。”邵茜茜随口回答：“去见一个人，拿了点东西回来。”赵泽惊讶地说：“咦，这个信封不是图蜂音乐演义公司的么，还印着公司名字呢。”倏地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顾涔云整个人都警觉了，杀气腾腾地说：“谁？你不陪我吃晚饭，是去那个什么蜜蜂音乐去见姓黎的混蛋了？”
赵泽：“黎胥？哦对，黎胥好像是图蜂的歌手……不过，阿云，你怎么知道黎胥是那家公司的？”
顾涔云轻哼一声，他才不会说——他早就把黎胥的底摸得一清二楚了，男人在情敌面前总有一种微妙的不服输心理，哪怕那是个前任，也想在任何时候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拿了点东西回来，喏。”邵茜茜正好也想就皇恺解体的事情问问赵泽，就没在意太多，随手把信封递给顾涔云。赵泽好奇地凑过去看。照片滑出的瞬间，两人同时微微一震。
赵泽：“这是阿云被偷拍的照片吗？不是说删除了吗，怎么还有？”邵茜茜坐下，随手拿起一张：“我接到他电话的时候也很惊讶，但他说这是最后一份原片了。”
顾涔云冷冷地问：“他是在拿这些照片威胁你？”邵茜茜摇摇头，“也不算要挟，他只是请我帮他做顿饭，就把照片还给我了。”接下来，她尽量把事情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不过——当然，省略了不少黎胥抹黑顾涔云、以及挑拨离间的话——毕竟她估计自己说了出来，顾涔云一定会气炸，说不定还会马上下床去呼黎胥巴掌。不过，即使省略了那么多，听到黎胥想说服邵茜茜离开自己时，顾涔云还是快气疯了。邵茜茜连忙安抚：“当然了，你知道的——我的心里只有你，所以我当场就狠狠地拒绝并且羞辱了他——很显然，他被我伤透了自尊心，绝不会对我还抱有任何幻想。所以我和他是彻底不会再有任何联系了。你瞧，我是绝对不会骗你的！”
听到那句“我的心里只有你”时，顾涔云耳朵微微一动，嘴角忍不住翘起，心里的火熄灭了一大半——唔，虽然还是很不爽，但是他还是决定勉勉强强地接受这并不算完美的告白，并且把呼黎胥巴掌的计划延后。
邵茜茜松了口气，然而上天这回没有眷顾她——就在这一刻，空荡荡的信封里慢悠悠地滑出了一张纸条，飘在了床单上。她和顾涔云同时低头——
只见a5大小的纸面上，用黑色马克笔写了一行字，后面还跟着三条*的波浪线，一个巨大的爱心——
【我难忘的女神——茜，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我的梦里，我的心里，我的歌声里~~~】
邵茜茜：“……”
——卧槽！这是什么鬼？！她是造了什么孽！黎胥是发神经吗，为什么塞张这样的纸条进来信封里？！天知道，顾涔云看到了一定会炸毛的！！！而且，她感觉自己这次会被家暴的……
赵泽：“……”他推了推眼镜，自动自觉地悄悄远离战场——阿门，他感觉到自己要被殃及池鱼了，嘤嘤嘤。
三秒后，病房里响起一声怒吼，顾涔云看上去气疯了：“——混账！！！这叫绝对不会对你有任何幻想？！”
邵茜茜险些被那声怒吼吓死，顾涔云就要掀开被子下床：“妈的——那个混蛋竟然敢当着老子的面挖墙角？！”
邵茜茜大惊，连忙阻止他，但是却按不住。场面一团乱，见他乱动，唯恐伤口裂开，邵茜茜压住他的肩膀，气势汹汹地脱口而出：“顾涔云，我告诉你——你再乱动，我就日了你！！！”
此言一出，石破天惊，顾涔云彻底静了。
旁边的赵泽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不在现场：“汪汪汪，喵喵喵，呱呱呱。”
话音刚落，邵茜茜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一红。但见顾涔云不动了，总算松了口气——很显然，此时她还不知道自己在顾涔云康复后的将来，会为这句脱口而出的话付出怎样的代价。在此请为提前她点根蜡烛[蜡烛]。
她转移话题：“对了，我今天听黎胥说，皇恺要解体了，是么？”
赵泽说：“本来还以为是内部消息而已……原来这个消息已经传得那么快了么？你说得不错，是有这个趋势。还记不记得上次记招的那几个高层？一个胖胖的，姓王的那个高层，还有一个姓李的女高层。现在公司内部就是这两个人在斗。皇恺股价狂跌，他们两派指挥艺人互相抢夺资源，反正一团乱……如无意外，肯定有一个会出走，带走一大批艺人，掀起解约潮，自立门户。只不过还不能确认走的人是谁。很多后台不太硬的艺人一向是中立的，但到了这个时刻也被迫站队……不然不管走的是哪个，之后都不好混。”
顾涔云淡漠道：“走的人肯定是王立，他的老婆有打理自家的娱乐产业，他肯定不甘心一辈子给皇恺打工。这次是个机会，能给他自己的公司带去很多的知名艺人，还能狠狠炒作一番。一下子获得那么多的艺人，对他那家公司来说，是个发展的跳板。他不可能不走，甚至很可能他现在就在部署着抽身。”
赵泽说：“只可惜当初签下阿云的伯乐已经改行不干了……现在这两个选择里，王立是个商人，很擅长赚钱和投资。李琳则比较有交际手腕，但是目光则比较短浅。”
邵茜茜静了片刻，认真地问：“那你准备怎样做？是留在皇恺，还是趁着这次机会跟着王立离开？”
第56章 痊愈与伤痕
邵茜茜没问赵泽会不会跟着顾涔云，因为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没有任何一个经纪人会愿意放弃自己悉心栽培出来的当红艺人，有些时候，明星对于经纪人而言不仅仅是合伙赚钱的对象，还是一种梦想上的寄托。无论从哪方面，赵泽和顾涔云都是一条船上的。
“这两个人都不是好选择。”顾涔云微抬下巴，“王立擅长赚快钱，但不擅长对艺人进行长期投资，所以他手下大多是红个几年、到了三十左右就难以突破瓶颈期的明星。而李琳更不用说，目光短浅，看艺人的眼光不好，她的习惯是在最快的时间内造星，把明星身上的卖点放大，炒作、炒作、炒作，快速榨干一个明星的价值，接着丢掉——尽管每年都有人前仆后继愿意给她榨干价值，狠狠赚一笔，然后被观众淡忘。”
——在很多时候，顾涔云有非常独特而犀利的看事看人视角，看似混乱的局面，他都能像拨开迷雾一样，用三言两语就分析清楚。
赵泽点头：“是的，李琳擅长消费明星身上的卖点，比如说郑倩尔当初出道的卖点就是辍学出道赚钱养家，郑澜则是把他的外形和歌艺捆绑，让网友惯性地一边嘲笑他其貌不扬，一边热搜他的歌……所以可以想象，阿云回去之后很可能会成为第二个郑澜，把脸上有伤这点放到最大，在短期内创造巨大的热度和效应，优先借此狠赚一笔，而不是先给艺人谋划长期发展的道路。”
邵茜茜听明白了——李琳会消费顾涔云的伤口，这对他要当演员的目标来说是很不利的。受伤的事情要是给李琳铺天盖地地炒个几个月，就算是只有1cm长的伤口，也会被观众惯性地认定为严重毁容。渐渐地，几年过后，这个形象在观众心中形成烙印，提到顾涔云，第一个反应必定是“那个毁容的偶像”，而不是“那个电影演员”。所以，李琳麾下必定是不能去的。
“至于王立，作为经纪人和老板而言，也不可取。但至少比起李琳，他会是一个好的商业合作伙伴。再者，和皇恺签约的时候，我身无分文，急于还清债务，但现在已经不同了，我已经有了自己决定自己事业的实力。”
邵茜茜心里一动，和赵泽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顾涔云的意思：“你是说……”
顾涔云微微一笑，带着一股天生的骄矜和自信：“我会在这次的离巢行动中跟王立着走——这是个契机，在这次契机里分成两股力量，依附其中一股去解约，会比自己单枪匹马去做顺利得多。但解约之后，我不会作为艺人加入王立麾下。”他微微一顿，眼神十分清明，“而是要——入股。”
大半月后，顾涔云终于能够拆掉纱布，下床活动，手指骨折的夹板也拆掉了。即使是经历了重大的意外，顾涔云终究是年轻，平时又有锻炼的习惯，伤口愈合的速度、恢复健康的速度都很快。
纱布拆开那天，看着那白晳的身体上触目惊心的伤口，邵茜茜觉得自己呼吸都放缓了，忍不住伸手轻轻摸了摸。身侧刚长出来的肉是粉红色的，还十分细嫩，仿佛指甲尖锐一点都能戳穿。
而脸上的伤更是十分出人意料——说实话，邵茜茜已经做好了看见两道深深的伤痕的准备，并且无论怎样，都会控制自己的表情，绝不露出任何惊讶的神色。只是当纱布拆开的时候，却发现现实与想象完全不同。非但称不上是“毁”，还给顾涔云昳丽的脸庞上增添了几分说不出的妖媚。
——他脸上的两道伤口，一深一浅，一长一短。长的那道伤痕从右眼下方一厘米处划到了右边下颌，幸运的是非常浅窄，愈合了之后，就像一丝泪痕，长此下去，等颜色慢慢淡了，也许可以做到几乎看不出痕迹。短的那道伤口从太阳穴直划到右外侧眼角，由于比较深，在愈合了之后，留下了一道平整的浅红色疤痕，看上去犹如在眼角画上了一道斜飞的绯红眼线。而这一切又和光洁的左脸形成鲜明对比——总而言之，要邵茜茜形容一下的话，大概就是——毁容也毁得特别美。
医生们离开后，病房门关好。顾涔云下地后，没有了绷带和针线的束缚，久违地舒展了一下身体，轻轻活动了一下筋骨，随手把这段时间因为卧床而没来得及去剪的头发拢起来，拨到耳后。略长的黑发如云，棱角分明的侧脸，白晳的皮肤上留下了略显妖异的红色伤痕。邵茜茜傻愣愣地看了他眼角斜飞的那抹红五秒钟，喃喃道：“顾哥哥，你好美呀。”
——如果这还能归入毁容的范畴，那么该叫相貌完好的人情何以堪。当然，邵茜茜不否认自己有几分情人眼里出西施，但是平心而论，顾涔云的右脸在看惯了他以前的脸的人眼里，乍一看上去会让人很不习惯，但绝对不会觉得丑陋。就这种程度，根本不需要磨皮呀。当然了，不可否认的是顾涔云本人也为此付出了努力——在伤口愈合、长出新肉的那段时间，伤口会非常痒，但是为了把疤痕的影响降到最低，他一直克制着自己完全不去摸已经愈合得差不多的伤，这才没有感染和留下瘢痕。
顾涔云转头看了瘦瘦小小的邵茜茜一眼——这段时间，她一直在自己身边照顾自己，养了那么久的人又憔悴下去了，现在站在远处看着自己，眼神像又想接近，又不敢触碰。她还甚至为了替自己把照片拿回来，独自去见黎胥那个混蛋……唔，为自己以身涉险什么的，她果然是很喜欢自己呀。顾涔云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张开双臂，道：“站在那干什么？过来——这回可以抱了。”
邵茜茜慢慢走了两步，忽然快步冲了上来，紧紧地搂着了顾涔云。顾涔云反手紧紧地抱住她，事故以来，时至今日才真正能把人抱在怀里。空落落的怀抱终于填满，彷徨的心也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和酸楚在这一刻才终于汇聚。邵茜茜安静地伏在他心口，享受着温馨一刻。
一个小时后，互诉衷肠结束，山盟海誓结束，生死相许也已经结束，顾涔云终于想起了什么，微微分开和邵茜茜紧抱的身体：“对了，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邵茜茜不明所以：“我说过什么话了？”
顾涔云眯起眼睛，微笑：“我似乎记得你说过你要日了我，嗯？”
邵茜茜：“……”当——脑海里一声钟鸣，她算是知道了，事后算总账的时候到了。
出于对某种危险的预感，邵茜茜慢慢退后了几步，顾涔云却先一步左手搂住了她的腰，右手轻轻捏着她的下巴，露出属于男主的邪魅笑容：“哟，不是说想日了我吗？你是想反悔吗？”
邵茜茜泪流满面，哭丧着说：“顾哥哥，是小的错了，你瞧，我怎么敢日你呢？”
“事到如今反悔是不可能了，不过既然你不敢，那就反过来吧。”顾涔云弯腰，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低声道。邵茜茜难以抑制地脸一红，心砰地一跳——该死的，自从从伦敦回来之后，顾涔云整个人的气质都和以前有了微妙的不同。从前是冰霜一样料峭的高岭之花，而自从两人上床了之后，他就不自觉地散发出一种臻于成熟的诱惑和性感——区别于男孩，而独属于轻熟男的气质。而他似乎也越来越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魅力去达成各种目的。每次看见了都有点把持不住——捂脸。
想到了某些回忆，邵茜茜舔了舔嘴唇，最后小小声地反对了一句：“但是你伤口才刚好，这么快就那啥不太好吧。”
顾涔云微微抬起下巴，不满地说：“怎么会？你要是担心的话，那就再反过来好了。”
邵茜茜不明所以：“反过来是什么意思？等一下，这里是医院啊，外面有人经过……”
顾涔云：“事实上，我刚才就已经把门锁好了——虽然我是不介意被听见什么的，但是你这个脸皮薄的女人，要是不想被听见，那待会儿就不要那么大声地撒娇了。”邵茜茜结结巴巴地说：“撒、撒娇什么的……”顾涔云把手轻轻探入了她的衣服下，低声道：“至于反过来是什么意思，你很快就会明白了……”下面的话越来越低，渐渐淹没在了唇齿之中。
——鉴于下面又发生了一些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事情，没错，还是你们想的那种事♂情，再次拉灯处理。
……
三小时后，邵茜茜整理好衣服，抖着腿下了床，险些脚软倒地，做了个失意体前屈，简称orz。她终于明白了顾涔云所谓的“再反过来”是什么意思了——废话了，她可是用自己的身体领教了它的意思，毕竟，依靠腿部力量做几百下的深蹲可不是说说而已的……经此一役，她找回了久违的中学练习蛙跳的感觉。
顾涔云耳朵微微一动，看上去十分满意，就像很久没吃过小鱼干的猫咪终于吃上了：“你的体力还是不太够，但勉勉强强够格。看来以后要多试试其他姿势，锻炼一下。那什么，玉不琢，不成器。”
邵茜茜：“……”
“别下床了，上来躺一会吧。”顾涔云心情很好，邵茜茜没逞强，爬回上床，瘫软在床上，没一会儿就困倦得快要睡着。顾涔云侧头看了她一眼，轻轻摸了摸她的发丝，动作带着自己也没发觉的温柔和珍惜。接着，他拿出手机，登录微博。
第57章 主角不会轻易地狗带
由于顾涔云的微博没有交给公司打理，并且在出事这段时间里，他和邵茜茜都一直无暇登陆这个微博，因此，直到现在，这个微博没有任何的更新。最新一条微博已经是一月末的事情了。现在时间走到了三月初，那条最新微博下的评论已经是个天文数字，点开热门评论，几乎全是粉丝的担忧和祈福，黑子发的那些咀咒、幸灾乐祸的话和一排排的蜡烛，有的是被举报了，有的是被粉丝们刷下去了，总而言之，这一次的热门居然一片和谐——
【唯爱我云_1314520：云云一定会大步跨过的，我们等你！】
【贝贝贝刚刚好：我云好久没更新微博了，就算是转发工作微博也好呀，云朵以前不该吐槽你说只发工作微博的。总而言之，我们很担心你，希望一切平安，早点上来报平安！】
【西边有只大松鼠：那些幸灾乐祸咀咒云云赶快去死的人，为什么要说这种恶毒的话？你们父母知道你们在背后说这种话吗？对这种人我的做法就是截图，然后私信发给他微博最开始关注的几个人。[微笑][微笑]】
【一台热水器_9527：祈福，大步跨过~千万云朵陪着你~】
……
顾涔云沉默了许久，动动手指，发布了一条新微博。
于是在这个下午，许多把顾涔云设置为特别关注的微博用户都惊奇地发现这个沉寂很久的微博忽然更新了。点开后，那是一条只有简单一句话的微博，没有图片，没有表情，却足以让所有等候着他消息的人吃下一颗定心丸，转发量水涨船高。
那条微博是这样写的——
【顾涔云：一切安好，等我。】
发出十秒后，下面一堆粉丝开始像打了鸡血一样疯狂刷评论和转发，想必没多久，这条微博就将成为一周热门榜单之冠。点开评论全是泪流满面的微博表情、疯狂至极的“爱你”、“我们等你么么哒，多久都等！”、“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好好养病，等你回归！”、“就知道你不会被打倒”……看上去也是十分感人。然而没过多久，微博热搜就空降了一个话题——
#顾涔云不会轻易地狗带#
顾涔云：“……”
在这种欢脱的节奏下，皇恺演艺公司分解的第一炮终于打响。以王立为首、连同顾涔云在内的二十一名知名艺人上诉皇恺，要求解约。官司轰轰烈烈地打了起来，每日都有媒体在报导事件新进程。顾涔云因为养伤的缘故，没有上法庭，只提交书面材料即可，让一心等待拍他的媒体扑了场空。
顾涔云要和皇恺解约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了出去，登上娱乐版。皇恺是娱乐圈大集团的三巨头之一，其内斗和解体自然会被媒体高度关注，同时，顾涔云在受伤后选择离巢，本身就可以编出无数的八卦新闻——比如说，皇恺可能与那场事故有点关系、甚至是事故主因之一；又或者说，皇恺的一些做法让顾涔云心灰意冷，不惜对簿公堂也想离巢。但很显然，狗仔队们已经找到了接下来一两个月之内可以养活他们的新闻。接下来只要持续跟踪报导，不愁没有饭吃。
而在这节骨眼上，忽然有人在天涯娱乐八卦版放出一条八卦——《顾涔云的粉丝们simple，你们偶像早就在事故中毁容了》！点进去，楼主用一种高冷资深的语气，爆出了这样的一条料——
【顾涔云的粉丝们都simple了，你们还真的等着他回来啊？别那么天真了好吗，你们的顾天王早就在爆破事故里毁容了，现在丑得根本不能见人，公司正给他捣鼓着怎么跟公众交代，还有怎么磨皮整容。他不是号称娱乐圈照妖镜么，谁跟他合照，颜值都会flop，现在自己反而成了妖怪了。质疑我说的话的人、想喷我的粉丝先想一下，事故之后，他那么久都不露面，你们不觉得很奇怪的吗？电视上播放的剧集还有电影院放的电影，基本全部是事故前的，观众们也许会被蒙蔽。但只要查查就知道，自从事故以来，的确是一张近照都没有！就好像完全销声匿迹了一样。他这次解约皇恺，说得好听是解约，实际上不过是弃将罢了，一个毁容的明星皇恺要来干嘛？既然留在皇恺也没什么卵用，他肯定要跳槽了。不相信我的话也不要紧，时间会证明一切，我就赌他这回再也翻不了身。粉丝们，抚心自问，要是他变成了丑八怪，你们还会天天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要爱他、嫁给他么？脑残就是脑残。】
这个极具攻击性和煽动性、又言之凿凿的帖子一出，蓦然掀起巨大的反响。帖子下的回复几乎都是——
【我擦，火钳刘明，强势围观！这要是真的，那就……】
【其实我也觉得奇怪很久了，他真的完全没有出现过，连邱杰都已经po过自己的照片了，他居然还没有出现过来安抚粉丝……好吧，除了一周前那条微博，就又销声匿迹了。】
【也许人家只是静养了呢？楼主说别人脑残自己也是脑残，你试试却问别的偶像的粉丝“要是你家偶像没了颜还会不会喜欢他”，我敢保证百分之二百都是乱战。楼主想拿个普遍性的现象来证明什么？】
【我呵呵楼主一脸，有种把马甲脱下来啊，嫉妒我云有那么多忠实粉丝就直说呗，还什么“时间会证明一切，我就赌他这回再也翻不了身”，就凭你这句话就知道你是黑子，来煽动群众的，滚粗吧你(#‵′)凸】
【楼主煞笔楼主煞笔楼主煞笔，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
粉丝和黑子如云涌入，再加上楼主，三方很快建起了掐架高楼，点进去后，唇枪舌战，刀光剑影，你扔□□我扔□□，路人被逼得纷纷远离。但是#顾涔云毁容#这个八卦却不胫而走，很快传到了微博等方面。实际上，那天涯楼主的确说中了这个事件的几个疑点，比如说顾涔云这么久以来都没有一张照片流出、又和皇恺突然解约等等，这样的确会惹人怀疑。只不过，事情的真相没有那楼主说的那么夸张而已。
这件事之后，赵泽电话被打爆，苦不堪言只好关机。顾涔云的公寓外也开始有大批记者蹲守，期待拍到他回家的第一手照片。在这种环境下根本没法静养，赵泽的公寓外也有记者埋伏。因此，在出院后，顾涔云跟随邵茜茜非常低调地离开了北京，回到h市休养，只等复检再回北京，希望在风波中能得到歇息。
首都国际机场。
现在是三月中旬，学生已经开学，开始进入旅游淡季，机场来来往往的人也少了很多。候机室空荡荡的座椅上，顾涔云戴着一副浅紫色的□□镜，一条长长的藏蓝色围巾在他修长的脖子上卷了两个圈，遮住了他的下半边脸，因此没有戴口罩的必要性。修身黑裤裹紧的长腿悠闲地舒展交叉着，私服状态下，一身时尚气场依然遮都遮不住，路过的行人不由多看了几眼。
由于大病初愈，顾涔云的脸色有种病态的苍白，活脱脱一号清水芙蓉弱官人。躺久了，身体还有些虚弱，每天需要进行一定时间的活动，但又不能高强度地活动太久。骨折的肋骨刚长合，要休养大概五个月才能进行运动——这实际上也是顾涔云选择解约的原因之一，毕竟他要是以这种状态回到皇恺，一定会被李琳马上安排高强度工作，继续履行出道初签下的合约，给皇恺做牛做马。而入股王立的公司，自己也算是老板之一，能完全自己决定自己的工作安排，对他来说，不失为一段缓冲期——在他完全调整好身体、能准备好重返娱乐圈之前的缓冲期。
他手里捧着一杯温水，轻轻吹着，一边暖手。为了防止伤疤变深，现在邵茜茜严格筛选食物，杜绝一切颜色深的食物和饮料，比如可乐、咖啡，那是沾都不能沾的。邵茜茜依偎在他身边，啪啪啪地打着键盘，顾涔云瞥了一眼，邵茜茜正操纵着三个小号在天涯那个帖子里，一脸严肃地和黑子们对战中。
顾涔云：“……”他伸手，强势又轻柔地把她电脑屏幕按下去，就像一只看见主人在做别的事情，没有给它小鱼干吃而开始捣乱的猫一样，不满地道：“嘿，看看手表——你已经保持这个姿势两个小时了，你难道宁愿对着这部电脑、对着这种愚蠢又无聊的爆料贴，也不愿意看看我摸摸我和我说说话么？”
第58章 韬光养晦
邵茜茜闭了闭眼睛，长时间看着手提电脑屏幕，眼睛的确有些酸胀。伸手揉了揉自己酸胀的肩膀，她郁闷地说：“到底是谁发的黑贴啊，感觉挺了解事件的，但是最内情的部分又不了解，不如说是纯粹乱说。”顾涔云漠然道：“李琳那边的水军吧，一看就知道了。在官司前尽力打压和抹黑对方艺人，借此压低王立公司的股价——得不到就要毁掉，的确很符合她的行事风格。”
邵茜茜：“……”卧槽。想了想，她又说：“你完全不介意网上怎么写你？”
顾涔云说：“很显然，你以为我被人黑得少吗？天涯的爆料扒皮贴每天起码出来三四个——什么被富婆包养、喜欢在家开嫩模趴体选妃、同性恋、记者会睡着……我都习惯了，并且从一开始就没在意。现在官司刚开，网络上有两派水军操纵，即使你想平息这些□□，也一定需要一个过程。但是无论现在网络在写什么，你该清楚——我都有让它们改变风向的能力，区别只在于时机。所以你根本不用在意这种愚蠢的帖子，连坐在你旁边的本尊都懒得去看，你又何必在意？与其浪费时间在这上面，不如亲我一下好了。”
——喂，为什么这种事情会和亲你一下相提并论啊！
顿了顿，顾涔云又不满意地说：“不过，王立这次请的水军真的不行，都不会挑着点骂回去，我的粉丝骂人都比他们厉害。”
邵茜茜：“嗯，其实点开帖子，挺多维护你的都是天涯老账号，应该不是水军。你的粉丝混天涯的好多，在别的明星看来也许这群彪悍的粉丝很可怕，但是站在咱们角度……却觉得他们很可爱。这次，他们也算兼任了免费水军这一职业了，都是因为爱啊爱啊。”
顾涔云微微一笑，道：“那是那是。呵，那造谣的傻叉也不看看对手是谁的粉丝，竟然敢喷我像妖怪，叔可忍婶不可忍，等着给我的粉丝人肉吧。”
邵茜茜：“……”
她一头黑线，说：“你说不去理会的道理我都懂，但是我就是气不过想维护你啊，你的粉丝肯定也是这样想的。区别只在于他们不了解实情，我却是清楚来龙去脉，却什么都不能澄清。”
唔，其实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吧，她果然很喜欢自己呢……顾涔云偷偷看了她一眼，轻轻一咳，耳根微红，说：“现在还不是时候，你知道的吧？”
邵茜茜点头——的确，现在还不是回应的最好时候。在双方官司闹得满城风雨、狗仔队搬凳子坐等好戏的时候，任何对这件事的掺和都只会闹大事件，就像清水溅入油锅，很长一段时间都难以平息，除非等它自动冷却。也许有人会觉得这是个炒作的大好机会——毕竟，娱乐圈确实没有人不希望红、不希望自己有话题热度，甚至会有人为此不择手段，如吕梦非。但顾涔云不是这群人里的任何一个，他希望别人谈论起他的时候，关注的是他的作品。他更希望自己是以一个演员的身份去获得关注，而不是让观众议论他的私生活，同时对他投来愚蠢的不必要的同情目光。如果沉寂一段时间可以解决这个问题，那么现在暂时性地丧失一些关注度又何妨？
邵茜茜知道——每个人，赵泽、她自己、包括顾涔云本人，应该都很想亲自回击、想澄清，但是谁都明白，这不是最好的时候——最好的时候，应该是摆脱这种狼狈状态后，韬光养晦，再以一个演员的身份，用最好的、最恰当的作品、最震撼人心的方式回归，而不是在官司的丑闻和漫天的互骂中回归，成为茶余饭后八卦的对象。
诚然，作为明星而言，顾涔云脸上的伤口虽然没有网传的那么严重，但是总归是对事业有影响的。所谓欲速则不达，演艺事业的路还长，时间很有耐心，会给他们想要的东西。但有时候总有那么几步特别重要，这次的回归方式的选择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回归的题材选得好，不仅可以对他脸部的伤痕起到“瑕不掩瑜”的效应，甚至可以借着伤后首作的效应，让他的事业更上一层楼。
邵茜茜轻轻握住了顾涔云的手，温暖的指节相互摩挲，双目对视，都似乎在彼此眼睛里看到了某种坚定的情感。
——他们都在等候并寻找着那个时机。
到了登机时间，邵茜茜要关电脑了，屏幕一亮起，浏览器还停留在那个帖子的页面。邵茜茜即将关电脑的手微微一顿，快速在最下面打了一句话——
【最爱我云么么哒万岁万岁万万岁：最后一次回复这个帖子，以后专心舔我云，我云无敌。黑子全部滚粗！等着看我云闪瞎你们眼睛！(#‵′)凸(#‵′)凸(#‵′)凸】
关闭这个帖子后，她又在剩下的另一个帖子里回复：
【最爱我云么么哒万岁万岁万万岁：说我云是妖怪的先照照镜子！(#‵′)凸看看自己要不要先回炉重造吧！！！！我云威武！！！】
发完后，邵茜茜快速把电脑收起来，顾涔云假装不在意，表情很淡漠，眼睛却一直在偷偷瞥着电脑屏幕——原来邵茜茜平时在网络上都是这么直白地对他表白的么，什么最爱我云、专心舔我云、我云威武什么的，真是热烈的表白——想到这里，顾涔云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一翘。说起来，她不仅平时在网上把自己挂在嘴边，连网名也是和自己有关的，平时又喜欢粘着自己撒娇，做饭好吃又温顺乖巧，在床上特别会撩人……越想越多优点了，但是他不准备让邵茜茜知道自己心里对她的评价，不然她该骄纵起来了——只好换上傲慢的语气，评价道：“你装小学森挺像的。”
邵茜茜：“……”
大型客机轰隆轰隆几个小时，从北至南。飞机上，邵茜茜险些睡死过去。两人回到了邵茜茜从小长大的h市。三月中旬，h市的温度比北京暖和湿润许多。两人坐着出租车回到了邵茜茜所住的小区。计程车司机时不时从倒后镜里怪异地看看顾涔云，估计是觉得这个温度还戴围巾、包得严严实实像个变态的人脑子有毛病，但是又不敢说话。邵茜茜偷笑，顾涔云瞪了司机一眼，司机连忙把头转回去专心开车了。
说起来——他们现在要去的并不是上一次顾涔云拜访的邵茜茜的家，而是邵诺在外面住的房子。事实上，邵茜茜已经提早跟家里说过顾涔云会来借住一段时间，养病兼且避风头，邵家父母因为知道最近女儿那边发生了很多事，也体贴地没问太多，只在电话里询问了一些基本状况，并且尤其关心的是邵茜茜的身体状况，得知一切良好后也就放心了。但是不巧的是家里最近在翻修排水管道，再加上房间的数量有些不够——废话了，顾涔云既然是来静养的，又怎么可以和邵茜茜挤在那张单人床上睡觉？
不过幸运的是，邵诺主动伸出了援手。由于他还有一个学期就升读高中三年级，而宿舍的学习氛围不太好，邵家父母这个寒假就给他在学校附近的小区里租了个二室一厅的电梯公寓，平时每周回去住两三晚，先锻炼锻炼自己独立的能力，等未来真到了毕业班再常住。本来就多了房间，现在刚好可以给邵茜茜他们住一下。至于这段时间呢，邵诺就先回邵家父母家里住着。
两人在邵诺房子的小区里下车，把行李拉进公寓。今天比和邵诺说好的到达的时间要提早了点，邵诺这个点大概还在学校。打开门，这是一间通风采光非常好的公寓，装修比较老旧，但是整体感觉却很干净，家具摆放得十分有品位。客厅的东西不多，角落里摆放着邵诺的吉他，一间空房间已经收拾了出来，里面有两张床，一张比较宽，被铺早已摆好，至少比邵茜茜自家房间的床要宽得多了。另一张则很显然是单人床，平时收起来可以当成沙发。随手按开空调，室内凉快了起来。顾涔云这边看看那边走走，被邵茜茜打发去洗个澡，把汗洗掉。而邵茜茜则气喘吁吁地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拿出来，一一摆放好。再铺好了床，满意地看着成果。一切妥当后，她也去洗了个澡，一身黏糊糊的汗水总算洗掉了。
出水芙蓉弱官人顾涔云已经累了，进去里面休息了。邵茜茜擦着头发，正蹲在地上给手机充电。今天提早来了这里，但是手机没电了，还没来得及跟邵诺说声呢，邵诺还说过放学后来帮她收拾一下，现在可以发条信息告诉他不用来了。刚给手机插上电，发了条信息给邵诺，邵茜茜就听见客厅的安全防盗门锁响了，邵诺的大嗓门在外面说：“没事没事，我姐今晚上才来呢，赶紧练完就可以了，不会打扰她的。”后面还疑似跟着好几个人的声音，嘻嘻哈哈的，传进了屋里。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来，邵茜茜头皮发麻，如临大敌——现在冲过去把门锁住还来得及吗？就在这一思考间，大厅木门应声而开，邵诺举着钥匙，背后跟着五六个高中同学，有男有女，背着贝斯和吉他。双方看见彼此，都犹如被点了穴一样傻在原地。
邵诺：“啊！！姐，你怎么那么快就到了！我绝对木有逃自习课哦！”邵诺身后的几个男女孩子回过神来，纷纷热情地七嘴八舌道：“姐姐好！姐姐又见面啦！”
邵茜茜：“……”她这才认出来这几个孩子是那天和邵诺看电影，在商业街叫住邵诺的人。邵茜茜干笑：“你们好，你们好。”实际上，在场的人谁也不知道，她内在的小宇宙已经暴走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肯定不能让他们看到顾涔云啊啊啊啊啊啊……现在冲进去叫醒顾涔云然后拉着他百米冲刺——不，不现实，还是阻止顾涔云出来比较现实。可是顾涔云浅眠，恐怕现在已经听到声音了，肯定会出来的吧……
像是验证她的想象一样，她身后的房门门锁咔擦一声，忽然开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怎么那么吵？”
第59章 重返娱乐圈
不过0.3秒的时间，对方还没反应过来，邵茜茜已经一个箭步飞速转身，以风卷残云的速度扯着顾涔云的手冲进房内，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邵诺：“……”卧槽。
他后知后觉地摸了摸手机，开锁，邵茜茜发的短信静静地躺在屏幕上，遂泪流满面——虽然你为了不打扰我上课给我发短信是很好啦，但是我真的不介意你直接打电话给我，这样我就不会在今天翘课回来进行音乐社排练啦……
背后一群人：“……”
人来了不好马上赶走，但估计练习是不成的了。邵诺硬着头皮招呼同学们坐下。房内，五分钟后，房门终于打开。众人看向门边，只见邵茜茜表情很平常地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身材十分修长的年轻男人，而他的脸上正戴着一个蜘蛛侠的周边面具。
全部人：“……”
邵茜茜说：“刚才不好意思，我是来探望邵诺的。之所以来那么早，也是没猜到邵诺会翘课呢，呵呵。”
邵诺：“……”众人用同情的眼光看着邵诺——难得翘课却被亲姐逮到这种事情，真素好悲剧的说。
邵茜茜接着脸不红心不跳地胡说八道：“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男朋友。他是个cosplay爱好者……呃，还是个行为艺术爱好者，他其实很随和，只是有点特别和与众不同——你们懂的。大家不用在意，随便坐坐吧。”听到这里，顾涔云捏着杯子的手忽然用力了一下。
年轻的高中生们思想比较开放，容易接受新事物，都理解地笑了起来。倒是其中的几个女孩子都一直盯着顾涔云的身材看，这身材这长腿真是怎么看怎么好看……
这场神魂颠倒的由排练改为喝茶聊天的聚会在两小时后落下帷幕。出门的时候，几个同学嚷着要和邵茜茜交换微信，一口一个姐姐，喊得邵诺直瞪眼。临走之前，一个女孩子悄悄跟邵茜茜说：“茜茜姐，你选男友的品味……真特别。”
邵茜茜：“……”门关上了，屋内三人都松了一口气。顾涔云气急败坏地把蜘蛛侠的面具摘了下来，“行为艺术者，嗯？”邵茜茜说：“幸好屋子里有房东儿子留下的玩具，你该庆幸他看的是蜘蛛侠而不是蓝猫淘气三千问或者喜羊羊与大灰狼。”邵诺插嘴：“是灰太狼。”邵茜茜看了他一眼，邵诺终于意识到同学走后，自己将要大难临头，正要趁机溜回房间，却被邵茜茜扯住了衣领，“邵诺，你还没跟我解释一下翘课的事情。”
邵诺：“……”
邵茜茜微微一笑，就这样拉着邵诺的衣领进房间揍了一顿。
那天揍完邵诺之后，邵诺哭丧着脸回家了，把钥匙乖乖交给了邵茜茜。邵茜茜和顾涔云就暂时在那座公寓里住了下来，在空房间里添置了许多家具。第一晚，他们就一起制定了一张作息和简单锻炼的表格。休养归休养，但既然未来还会回到幕前，就绝不能以休养为借口放松对自己外形的要求，更不想让长年坚持锻炼而来的一身漂亮肌肉化作流水。从每天饮食上的种类选择，作息时间等入手。制定了每天的锻炼计划，从散步开始，先找回耐力和劲力，逐渐到慢跑，以及各种体育器材，循序渐进，在不伤及自身的情况下，选择不太激烈的有氧运动进行锻炼——逐渐找回了之前生活的节奏，一切步上正轨。事实上，顾涔云的确是年轻，再加上长年有锻炼的习惯，痊愈速度非常快。期间还和邵家父母见过几次面。哪怕在外面多么傲娇多么难搞，对着邵家父母的时候，顾涔云却是十分尊重，因此尤其博得了邵妈妈的认可。
至少从出院之后，邵茜茜就已经被他继续拉着解锁各种姿势，在各种位置各种play了，什么床、地板、沙发、窗户、甚至到奇葩的厨房料理台、浴室镜子前、浴缸里……基本全部都试过，随着次数增多，两人也是越放越开。
——不过鉴于尺度问题，依然作拉灯处理。
在一开始，她还担心过他的伤口会裂开，完全不敢用力抓他——天知道，不，大概是只有自己才知道，顾涔云□□的动作有多么激烈。但是后来，她发现是自己想多了，比起担心他的伤口会不会裂开，更应该先担心担心自己。每次醒来，她都会默默望天，决定今晚开始不再纵容他。但是到了晚上却又无法坚定意志，总是会被该死地诱惑了，然后愉快地滚了起来，然后第二天又腰酸背痛一天，身上青青紫紫的，好像被人打了一顿一样，实际上都是吻痕。其实，一开始顾涔云是喜欢咬她的脖子的，但是因为脖子的位置一旦有了吻痕，太难遮挡，邵茜茜在小小地抗议了之后，顾涔云思考了一下，眼睛一亮，就像想到了该把小鱼干藏在哪的猫咪。那晚开始，他就把脖子改为了大腿内侧，还专门挑选最娇嫩的地方咬，留下吻痕。这样平时是看不出来了，可是洗澡的时候，邵茜茜总会有种莫名其妙的羞耻感——捂脸。在这之后，邵茜茜总算知道了古代的君王从此不早朝是什么感觉了。
与此同时，他们也关注着官司动向，并积极配合取证。一个月后，打得轰轰烈烈的解约官司落下帷幕，以王立为首的艺人集团成功与皇恺解约分流，并且随着王立一同签约到了新公司东熠演艺公司门下。如最先说定的那样，顾涔云低调地入股了东熠演艺公司，成为了股东之一，所占股份的比例并不小。
如是过了将近两个月。五月，初夏降临，由于不到盛夏，阳光还未转为毒辣，气候怡人。顾涔云终于要重返北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