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小甲落下屋顶,朱茵洛抓紧时间消失在了夜幕下。

小甲一瘸一拐的回到客苑中,痛苦的哀嚎着,跟随的王宫太医,用医用镊子为他拔出了腿间的东西。

“木头!”太医相当不敢置信的说。

楚靖懿接过那个削得尖尖的木头。

这要多大的力才能将它射进人的皮肉中,没有十多年的内力,是不可能的。

听着小甲的叙述,这是朱茵洛手中的暗器射出来的,他不经意的探过她的脉博,确定她并无一丝内力,那她又是怎样将这枚木头射进小甲腿中的?

朱茵洛,这个让人摸不透的小女娃,她到底还有多少本事没有使出来?她身上又有多少秘密呢?

他捏着那块木头再回到大厅时,桌子上放着夜明珠盒子里的东西…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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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署名的信

日出西山,金色的朝阳带着炫目的美丽,细碎的洒在她的窗棂纱上,映进了满室淡淡的柔色。

早膳过后,书桌上,一个小小的人儿,拿着一只毛笔在一张纸上努力的画着。

她小小的手指,有些握不住毛笔,所以她每一笔落得都非常吃力。

映着窗外洒进的日光,她又一幅画落成,画上是一支手枪模型,每个部件都标明了尺寸及材质和制作方法,她相当有成就感的扬起眉梢,一双小手拿起画纸,吹干上面的墨渍。

虽然有了郡主的头衔,可是经过了前天在御书房里的那件事,她明白了一件事,想要自保,就必须要有防身之物。

在这古代,身处高位,面对的就是重重危险,倘若她有朝一日完不成任务,皇帝会放过她吗?

他不会明杀她。

在古代,暗杀是那些高位之人惯用的手段,所以,她必须要有防身之物。

而手枪,就是最好的防身武器。

昨天晚上她第一次用了那把她自制的手枪,发现仍是会有偏差,她必须要将它设计得更精确一些。

馨儿从门外敲了敲门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杯茶。

朱茵洛的小手马上从画纸下抽出一纸白纸,将画纸遮住,一双小手还不放心的压住了那张白纸,抬头甜笑着看着馨儿:“茶就放在外面的桌子上吧。”

手枪是古代没有的东西,会吓到馨儿的。

“您已经画一天了,不知道您画的是什么东西?”馨儿好奇的看着朱茵洛双手覆盖的纸,可惜,看不到任何东西。

她随便的扯了扯嘴角:“没什么,东西放下,你就可以出去了!”

“啊,对了!”馨儿似想起了什么,猛然拍了一下脑门,低头从衣袖里抽出一封信出来,上面没有署名,然后放在了朱茵洛的桌子上:“这是有人送来的,指名说是给三小姐您的!”

信封上的拐角,有一抹金黄。

朱茵洛的眉头皱起,这怕是皇帝细作给她的。

她拿过信,面色沉重的看了一眼:“你出去吧。”

“是,小姐!”

展开信纸,信上只一句话:将南陵王引至花园!

看来,那些细作是想进楚靖懿的房里搜东西了。

她能说不愿意吗?

她苦涩一笑,叹了口气,把桌上的图纸折了起来压到书下,这才整理了一下衣裙起身出门。

??????

早在信送到朱茵洛的手上之前,楚靖懿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小甲面带怒容,腿还是瘸的,他怒发冲冠:“王爷,属下现在就去把那细作给杀了!”

“急什么!”楚靖懿懒懒的倚在椅子上:“本王倒要看看他们有什么本事。”

侍卫从门外着急的进来,单膝叩拜:“王爷,三王妃说要见您!”

性感的嘴角勾起慵懒的弧度,眸底闪过妖冶的光芒:“走着,回她,就说花园见。”

“是。”

假夜明珠

楚靖懿自己竟然答应了她的邀请,而且还说在花园里见,这让朱茵洛很疑惑,这家伙怎么会突然邀请她到花园里见,难道他真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不管如何,还是将他骗到花园里再说,起码…皇帝的探子暂时还不能得罪。

刚出了门,宋惠香就迎门走过来,看她要出门:“洛儿,你到哪里去?”

“我去花园有点事,娘,你神色这么匆忙,有什么事要告诉女儿吗?”

“还说呢,这不…三王爷来找你了!”宋惠香的一张脸惨白惨白的,一双手拉住朱茵洛:“洛儿,你和娘去跟三王爷道个歉,过几天你就要跟他回东盈了…”

他来做什么?

“唉呀,娘!”朱茵洛安慰的抚摸她的手背:“三王爷那边,你就说我现在不在,这件事呢,我回来再跟你说,我现在真的有急事。”

楚惊天来找她,能有什么好事。

“洛儿,洛儿!”宋惠香着急的唤着朱茵洛,朱茵洛已经转身飞快的跑开了。

望着朱茵洛的背影,宋惠香只得无耐的叹了口气。

??????

待朱茵洛到了花园的时候,楚靖懿已提前到达,一个人悠闲的坐在花园里的四角凉亭里喝着茶。

春风拂过,杨柳依依,惊起枝头的几只鸟儿,争相恐后的往其他树荫中寻找躲避港湾。

踏着脚下被春风吹来的几片花瓣,朱茵洛踏上了凉亭的九只台阶,来到凉亭中。

凉亭上的人稍稍瞥过一眼,左颊的蜈蚣疤痕向她张牙舞爪的问候,让她心里特别不爽。

她的双手紧握成拳,看到那只蜈蚣,她就想到昨天…他强迫她压在他身上,她的唇吻上他的脸上,吻上的就是那道蜈蚣,怒火蹭蹭的上升。

“你来迟了!”楚靖懿好听的声音不带有任何温度。

她拂裙优雅的坐在他对面,非常不客气的抢过水壶,让他的手摸了个空,再翻开一只桌上的茶杯,倒了满满的一杯,嚣张的当着他的面仰头一口饮尽。

楚靖懿也不生气,微笑的看着她,复倒了杯水给自己:“你唤本王来,就是为了抢本王的茶?”

“你不是说要查我的吗?查出什么了吗?”她狡黠的问。

“正在查!”他垂眸,晃了晃杯中碧绿的茶水,放在鼻前嗅了嗅,清香扑鼻。

“昨天晚上,你的房里没有丢东西吗?”她奸笑着,眸底闪过奸诈的表情。

“三嫂这样问,难道知道本王丢了什么东西?”

“当然不知!”她笑眯眯的否认,偷东西的人,怎么可能会说自己偷了别人的东西呢?

“唉…”楚靖懿煞有其事的叹了口气:“其实也没什么,丢的只是一只假夜明珠而已。”

刚喝进嘴里的茶“噗”的一声吐了出来。

一边用衣袖擦嘴,一边不可置信的瞪着他,结结巴巴的问:“你…你说什么,假的?”

他笑得相当无辜:“难道我还摆一颗真的夜明珠在外面,等着盗贼来偷吗?”

盗贼?

她脸色倏变,纤纤玉指指着他的鼻子就怒吼:“楚靖懿,我警告你,你少把盗贼两个字挂在嘴边,滚滚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哟,三嫂生气了,四弟告辞!”

楚靖懿笑容拉大,转身作势就要离开。

不对,他要回去?

“等等!”

她着急的伸手去拉扯他的衣袖。

撕拉!一声。

两人皆是一愣,楚靖懿的左边袖子竟被她的小手生生的扯下一半,露出半截有力的小臂肌肉,她在风中凌乱了。

看着衣袖半挂在手臂上,难看得紧,他蹙眉干脆把它扯下来,随手将那被撕扯掉的衣袖扔在地上。

而他仍像无事人一般回头邪笑的看着她:“三嫂要做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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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路窄1

怒火顿时全消,朱茵洛尴尬的扯了扯嘴,看他准备又要走,她赶紧狠下心拉下面子一脸热络的望着他。

“四弟,你不要那么急着走嘛!”她虚伪的笑声,连她自己都觉得浑身鸡皮疙瘩成串。

喊出四弟这两个字,她还忍不住搓了搓一双手掉,搓下一地的鸡皮疙瘩。

“不是三嫂你让我走的?”楚靖懿无辜的看着她。

装!她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他一百句,脸上仍然装作相当热情的邀请他:“我们毕竟是亲戚,以后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见。”

呸,他们以后最好再也不相见!她在心里补了一句。

“原来是三嫂舍不得四弟,刚刚三嫂还说要永远不见四弟了的!”

那是她的心里话!但是嘴上不能这么说。

“哪里哪里,刚刚只是气头上的话,不作数的,不知四弟会什么?围棋会不会?”她谄媚的问。

“三嫂为什么会认为我会下围棋?”

围棋都不会?鄙视!

“那象棋?”

“象棋是什么?”

这个时候象棋还没有出来吧,好好好,既然不会,那她就再换。

“琴棋书画,你会什么?”

“那些都是女孩家的玩意儿!”他满口的嫌弃。

混蛋!他是故意刁难她的吧?怒火盈满了胸口,窜上头顶,她恼羞成怒:“你到底会什么?”

他又笑了,笑容看起来比花园里的那些早开的花朵更加的妖艳,唇凑近了她一些,气息喷薄在她额头:“你觉得我应该会什么?”

吓…靠那么近做什么,她吓得赶紧撤后些身子,掩饰骤然狂跳的心脏。

她怎么会知道他会什么?

他说话似在绕弯,难道他是知道了些什么?

今天的他看起来,好像就是故意为了耍她似的,纤纤十指握紧,指甲深陷入掌心,有着尖锐的刺痛。

她恨不得撕掉他脸上的笑容。

眼前的这个男人,深不可测,幽暗的紫眸尤其有蛊惑人心的魔力,让人不由自主的被他所吸引。

但是,他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恶魔,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在那张妖艳的面皮下,不知道藏着一颗怎样的心,但是她明白一点,那心绝对不可能是善良的。

就拿他诬陷她盗窃夜明珠来说,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她生气的吼了回去:“你就只会吃!”

“没错,人都会吃!”楚靖懿仍是一脸的无辜。

花园美景怡人,她本想藉由这花园中的美景,来转移她的注意力,但是这楚靖懿偏偏不让她得逞,破坏这样的美好风景,让她的心情变得相当恶劣。

她现在明白,什么叫话不投机半句多。

算算时间,那些探子想找东西也该找得差不多了吧?她着实不想再看到那张令她厌恶的脸。

捏紧衣袖的双手缓缓松开,她深吸了口气,换气、吸气再呼气,心情平复。

刚准备要离开,眼角突然瞥见,在花园的一角,一道人影走了过来,目光与她撞个正着。

楚惊天?

他还没走?居然还跑到花园里来了。

寿宴上的事情楚惊天不知道,早上才得知,原来他的王妃强吻了楚靖懿,一时之间,他顿感头顶戴了顶绿帽子,看到朱茵洛竟同楚靖懿在一起,感觉到自己头顶的绿帽子更闪亮了。

他冷笑:“本王只当你不在府中,原来你是在花园里同四弟私通!”

私通?说话真难听。

不过,他这种人,活该头上戴绿帽子,眼前突然闪现的画面,让她的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黑宝石般的眸子灿烂星辰。

冤家路窄2

“王爷身子可是好了?昨儿个在寿宴上昏过去,可是让人很担心的呢!”朱茵洛冷笑着说,声音里夹杂着冷嘲热讽,嘴角扯出的阴鸷弧度,表明她一点儿担心也没有。

“担心?”楚惊天从鼻子里哼出了声,脚踏着地面,发出闷闷的声音,每一脚都踩得极重,脸上的五官有几分扭曲,看得出来,他很生气。

“当然了,你可是茵洛的丈夫,茵洛不担心你担心谁?”朱茵洛笑得相当灿烂,眼睛里看到的那一幕,让她眉开眼笑,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拉大。

“是吗?”他眯起眼睛,相当怀疑她话里的真实成分有多少。

“王爷上来喝杯茶,如何?”朱茵洛难得温驯的微笑着邀请,更是难得的对楚惊天和颜悦色。

楚惊天相信了。

再怎么说,朱茵洛以后也是要跟他回东盈国的,况且,一个十岁的小女娃,想出墙楚靖懿也不可能看得上她吧?

想到这里,他被踩在脚下的自尊终于又升到了头顶,下巴高傲的昂了起来,负手得意的往凉亭上走去。

看着他越来越靠近,朱茵洛的笑容越来越灿烂,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的脚下,小嘴里数着:“十、九、八…七、六…三、二、一!”

在朱茵洛数数的同时,楚靖懿一脸奇怪的看着她。

不知道她到底在数什么。

然,在朱茵洛数到最后“一”的时候,奇迹发生了。

凉亭的一角突然掉下来整个一角就落在了楚惊天的头顶,那边角的石头落得又准又快,楚惊天根本就来不及躲闪。

“砰”的一声,伴随着楚惊天凄惨的尖叫声:“啊…”

朱茵洛的身子下意识的瑟缩了下,双眼微微眯起,欣赏楚惊天被砸倒在地气息奄奄的模样。

跟着楚惊天一起来的两名侍卫见状,赶紧跑上前来。

朱茵洛也非常“担心”的跑到台阶下。

“哎呀,王爷你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

楚惊天两只眼睛瞪大了望着天空,嘴角用力的抽着,喉头上下浮动,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王爷可是很痛?你们两个,还不快点把王爷抬走,快唤大夫来?天哪,太丢人了!”

丢人?

楚惊天一口气上不来,翻白眼又昏了过去。

后天就是北冥国与西阳国不知什么比赛的时候,她已经能预见到楚惊天头顶包裹着纱布时的囧样。

想想都觉得解气。

她蓦然回头,面对着楚靖懿的时候,她眼中有着狐疑。

不可能…不可能的。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她的全身似乎都在颤抖,一只手扣住他的手腕,用力的闭上眼睛。

黑暗、恐惧及一系列可怕的字眼全向朱茵洛的身上涌来。

黑暗,一片黑暗,一望无际的黑暗,让人惊悚且害怕的黑暗。

为…为什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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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路窄3

关于在楚靖懿身上所看到的景象,朱茵洛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她的第六感,向来是百试百灵,可是,在楚靖懿的身上,她却只能看到黑暗,代表阴森诡异的黑暗,这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说他没有将来?

不可能呀,这已经过了一天一夜,她特地远远的观察过,楚靖懿活得好好的,并没有一丝即将死亡的痕迹,难道是她的第六感出错了吗?

什么时候不出错,偏偏这个时候出错?上天要告诉她什么迅息?为什么她一点儿也感觉不到?

在房间里,她甩了甩头,将脑中那些问号全部甩去。

昨天那些细作,也不知道在他的房间里找到什么没有,最好是没找到。

不然的话,她一定会内疚,小人之行为,向来是她所不耻的,而她昨天偏偏做了那小人的行为,虽然是不得已的。

做了就是做了,做错的事情,她向来都敢于承认。

回到房间后的她,查探了一下自己没来得及仔细观察的夜明珠,发现那珠子果然是假的,看起来与真的无异,事实只是一块涂了夜光粉的石头而已,气得她当场把那假夜明珠摔得粉碎。

宋惠香大清早的跑去楚惊天的地方要去跟他道歉,楞是被朱茵洛拦了下来,她现在正一脸愁容的哀声叹气,朱茵洛安慰了她一会儿,才出了宋惠香的房门,就见小芳一脸焦急的在门外等着。

“有什么事?”

“三小姐,是北冥小王爷来了,她说要见您!”

“北冥小王爷?”她聪明的小脑袋迅速运转,马上浮现出一张俊美的少年脸蛋来。

她想起来了,就是在御花园里,被她救了的那名少年嘛。

“他来做什么?”

“小王爷说,是为了答谢您当日救命之恩,还送了好些礼物来呢,是将军让奴婢来唤您的,要您换件得体的衣裳再到前院去。”

“知道了,你先过去吧,我马上就来。”

送礼物的?她笑眯了眼,不知有什么宝贝没,有礼物往外推,那可不是她朱茵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