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大街上依旧是有着往来的车辆和行人,可这一刻立在异国街道夜风中的两个人却是情难自禁的吻到了一处,仿若世间种种被两人尽数抛诸脑后,天地间唯留下彼此仍在眼帘。

徐伊人光裸白嫩的手臂攀在他的肩上,不知不觉间,披在她身上的西装外套掉落了下去,只因为邵正泽紧扣着她的腰,所以外套耷拉在他的手臂之上。

温柔至极的亲吻着她,却到底怕她吹着夜风觉得冷,邵正泽停了动作,重新用两只手展开外套,这一次,让她将两只胳膊也伸进了衣袖里。

徐伊人比他小了好几圈,披着他黑色的外套自然像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一般,落在他眼中,却是说不出的可爱。

尤其她一头漆黑柔软的长发全部披散着,映着她洁净白嫩一张脸,就如此这般的站在他面前,乌溜溜的一双眼珠儿含着笑意,柔情无比的看着他,更是让他根本移不开视线。

捏着西装的衣领交错着将她裹严实,邵正泽看着她声音低低的笑,伸手在她带着些红肿的唇瓣上摩挲挤压了两下,猝不及防,将她打横抱起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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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着魔

“呀。”倏然间腾空,徐伊人下意识攥紧了他身前的衬衫,到底有些羞窘难当,将软蓬蓬的小脑袋埋进了他的怀里,小声的嘀咕道:“大街上呢?”

“那又怎样?”邵正泽抱着她信步走了起来,低头在她的脸颊上蹭了蹭,神色间带着些迷醉道:“你真美。”

其实分离的日子还不到一个月,可是因为她这一趟走得远,邵正泽觉得每一日都分外的漫长,甚至于,很多时候,正工作的他都会觉得恍惚失神。

原本在两人遇劫以后就要赶到,可是因为小长乐突然感冒了,而且传染给了原本还好着的小安安,家里多了两个可怜兮兮的鼻涕虫,他自然的就迟迟不能启程。

来的路上心情一直激动,激动到一路上他都觉得可笑。

明明已经是三十岁的人了,两个孩子的爸爸,可他却是觉得自己像少不更事的毛头小子,心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

一颗心火烧火燎的焦灼着,偏偏又是觉得十分甜蜜,怀里这小女人各种各样的笑容反复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坐在飞机上,看着漫天绮丽的霞光,都是根本不能缓解他的焦躁和激动。

“依依,我着魔了。”一路将她抱到了酒店,徐伊人拿房卡开了门,从他怀里滑了下去,正是转身插卡,邵正泽从后面将她压到了墙壁上,低头在她耳边蛊惑的呢喃了一句。

他湿热滚烫的吻直接落在了她微凉的后颈上,徐伊人瑟缩了一下,邵正泽却是骤然屈膝将她彻底的禁锢在了狭小的一方天地之间。

一张脸被迫贴在墙壁上,墙面带着些坚硬的凉意,凹凸的壁纸纹路她都是能感觉到,有一种微微的窒息感,还有点觉得怕。

他低哑艰涩的声音落在耳边,她却又是心疼又是悸动,整个人贴在墙面上,像砧板上即将干涸的一条鱼一般的无助,徐伊人不适应的挣扎了一下。

“因为你着魔了,依依,嗯,你说你要怎么补偿我才好?”房间里还没有开灯,他带着些蛊惑的低音断断续续的落在耳边,徐伊人有些难耐的唤了一声他的名字,邵正泽一只手却是顺着她圆翘的曲线游走而下。

空气紧绷成了一根炙热的弦,他低下头在她带着薄汗的脖颈上重重的咬了一口,徐伊人闷闷一声呼痛,邵正泽胡乱的亲吻了两下,将她的身子翻转的朝向了自己,又是重重的吻了过去。

强悍的气息长驱直入,不过分秒间,徐伊人在他怀里软成了一滩水。

他一定是疯了……

大脑中一片空白,刺眼的白光在眼前闪过,最后的最后,徐伊人心里反复想着的也只有这么一句话。

她连声音都有些干涩嘶哑,是哭的,可是,除了更重更热烈的亲吻之外,一向柔和缱绻的男人并不曾有丝毫的迟疑和停滞。

“阿泽?”徐伊人在黑暗里无力的唤了一声,邵正泽躺在她的身侧,伸出一只手摸上了她的脸,也是声音哑哑的“嗯”了一声。

话音落地,他侧身将她重重的拥抱在了怀里,亲吻着她的脸颊低声说“对不起”,声音都是有些抖。

“没有,不是……”徐伊人却是因为他的语调觉得好笑,声音倏然带着些窘迫道:“想让你抱我去洗手间呢,我没有力气了。”

“好。”邵正泽松了一口气,低低回答了一声,将她抱到了洗手间,然后,他掩上门这才开了灯。

房间乱的不像样,想到刚才自己的失控,他都是觉得无奈又恍惚,伸手取过衣柜里的睡袍将自己裹了起来,最后才是俯身,将地毯上散落的衣物一件一件的捡了起来,按着顺序挂好在衣柜里。

“阿泽?”洗手间里的徐伊人又是无奈的唤他,邵正泽拿着女士睡衣进去,简单的冲了澡,才是裹着她重新抱了出来。

盖着被子,徐伊人趴在他臂弯里,叽里咕噜的说着话,从老爷子问到两个孩子,又问到电影后期和许卿,基本上她问什么,邵正泽都是耐心的答什么,当然,避过了两个孩子感冒了一次的事情。

漫无边际的说话,两个人的手指紧紧交握,徐伊人的手指柔软细嫩,邵正泽无意识的握着她的手指把玩着,看着她神色有些倦怠,才是握着她的手凑到了唇边,爱怜的吻了一下,声音低柔道:“睡吧。”

徐伊人歪头靠着他,乖乖的“嗯”了一声,调整到一个十分舒服的姿势,八爪鱼一样的搂着他,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看着她恬淡的睡颜,邵正泽却是有一种怎么也看不够的感觉。

温香软玉在怀,他当真觉得,自己搂着的好像是一件绝世珍宝,一下子都舍不得松手。

……

酒吧里闹了一通,“安琪儿的丈夫来了”这消息自然是像长了翅膀一样的传遍剧组,甚至传遍了影视城。

昨天夜里他和斯皮维尔的事情自然也是通过夸张的口口相传,被许多人所熟知。

于是,正拍戏的徐伊人每一次抬眼去看,邵正泽都是在无奈的应对着各式各样上去搭讪的金发美女,甚至于,连带着他边上的王俊和唐心都是被波及的根本无暇分身。

Y国人对待感情向来是大胆奔放,英俊果决的优秀男人自然是会让美女们趋之若鹜,也并非是非要达到某种目的,就算是与之天南海北的聊聊天,无疑也是相当愉悦的一件事。

正是因为如此,邵正泽并不能直接冷冷的无视,在她们看来,那无疑是非常无礼的,并且会给她们留下傲慢狂妄这样的印象。

徐伊人的丈夫,邵正泽不愿意被贴上这样的标签,自然只能入乡随俗,绅士而礼貌的一一推拒。

“安琪儿?”边上的武术指导老师微微拔高声音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徐伊人回头对上他疑惑又带着些无奈的视线,连忙开口道:“抱歉。我走神了。”

“没事,可以理解。”年近四十的武术指导也是有些好笑的朝着邵正泽的方向瞟了一眼,继续开口道:“猫着腰前进五六步,到了这个地方,你会被猛地拉起来腾空,不要紧张,动作尽量灵活自如一些,想象一下,你是轻巧的羚羊。这才是第一次,我们先来试一试?让我看看你的平衡度各方面怎么样?”

“好。”徐伊人点点头示意了解,武术指导看着她纤瘦的身形,又是关切询问道:“吊威亚的经历有过吗?不舒服话一定要及时说出来,我可以及时帮你调整一下。”

“好,谢谢。”徐伊人弯弯唇角笑了一下,指导老师稍微往边上退了一下,守在摄像机边上的导演干脆的打了手势。

阿灵的盔甲其实已经是几个人之中较为轻巧的,重量却依旧是在二十斤往上,算上头盔,徐伊人并不轻松。

猫着腰走了几步,画面里的她却是呈现出了一种看起来较为轻松的状态,她每一次都是尽量将步子抬高些,然后轻巧的落下,步伐有些慢,从一开始入画,都是能让人感觉到她眼下的警惕,以及试探。

乌斯·格勒看着她不自觉点点头,徐伊人却是突然被吊着腾空而起,几乎在一瞬间,她一开始略显松弛的状态倏然改变,整个人微微向前弓着身子,完全是严阵以待,下一个瞬间,她又被直接吊着往后面闪了一下,向左、向右、她整个人在空中飞快的移动躲闪着,边上看着的一众人眼神跟着她移动,都是觉得说不出的紧张。

第一个入侵哈尔墩的怪物是完全电脑特效合成,根本都没有原人扮演,怪物形象设计出来以后,指导老师根据打斗的动作设计出符合每个人作战特性的一套动作来。

徐伊人的身体条件决定她并不擅长作战打斗,可是因为她的异能又决定着她必须每一次出现在现场探查,两相结合下,她的作战方式也就是两个字——躲避。

每一次,怪物对她发起攻势来,她就得飞快的上蹿下跳,逃离它的魔爪,完好的保全自己尽量不受伤害,或者说少受伤害。

呈现在电影画面里,她几乎不参加大动作的打斗,可从拍摄方面来说,辛苦指数却绝对在五颗星,不亚于其他任何一人。

目光定定的落在她身上,眼见全副武装的她在指导老师的手势下一会往右,一会往左,一会往上,一会往下,邵正泽说不出的心疼。

被几个美女围聚着,他完全不说话了,只是一动不动的,全神贯注的看着此刻被牵引着做动作的徐伊人。

身体素质原本就比较弱,指导老师一个暂停的动作之后,徐伊人被工作人员放了下来,脚下一软,被邵正泽扶了一把。

“安琪儿,你还好吧?”耳边嗡嗡的一阵声响,她晕乎乎的点点头,邵正泽解下了她的盔甲,徐伊人一张小脸已经是煞白,汗水打湿了她的鬓发,正是顺着她的眉头和鼻梁一直往下流。

“上午先到这,你好好休息一下。”指导老师关切的说了一句,解下了身上的束缚,邵正泽将她扶坐到了一边。

昨天晚上原本就没有休息好,早上起床的时候这人还赖在他的怀里喊着腰疼,这会一通高强度的拍摄下来,想也知道定然是哪哪都不舒服。

“怎么样?”递杯水让她缓和了一下,眼看着她秀气的眉还是微微蹙着,邵正泽若有所思道:“就你这样的身体素质,这样的戏份连续拍几个月怎么吃得消,你得多加锻炼才行。”

“我也觉得是。”徐伊人有些委屈的朝着他扁扁嘴,“是我疏忽了,从明天早上开始我就去跑步。锻炼身体。”

“操不完的心。”邵正泽宠溺的伸手指在她光洁的脑门上戳了戳,又是休息了好一会,等着上官烨拍完了戏,一众人先一步出了剧组去外面用餐。

能休息的时间也就一个多小时,邵正泽和王俊下午的飞机回国,一众人到了影视城比较有名的一家西餐厅。

女士优先,徐伊人和唐心先点了餐,剩下的三个男人也是分别要了东西,等待的空闲才是算彻底的放松了下来,东拉西扯的说了几句,徐伊人才是突然想起了《歌尽桃花》的后期,朝着邵正泽多问了几句。

“快了。眼下宣传的差不多了,按着公司的预计,准备在七月初上映。”邵正泽寻思着说了一句,他边上王俊也是接口道:“说起来许导还真是个闲不住的,这《歌尽桃花》还没上映,他就已经将下一部电影提上了议程。”

邵正泽神色微微变,徐伊人愣了一下,唐心已经是一脸疑惑道:“下一部?不是说《歌尽桃花》是收官之作么?”

“可不是。原本说是《歌尽桃花》是最后一部的,可是许导赶着时间亲自创作了新剧本,准备在《歌尽桃花》上映以后筹拍新片,眼下已经慢慢进入到前期的准备阶段了。”王俊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声,继续道:“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人根本是个闲不住的。人都瘦成了那个样子,也没说自己好好休息休息,这着急火燎的又准备上了,一分钟也不肯耽误,你说……”

徐伊人定定的看了王俊一眼,又将目光落到了邵正泽身上,后者直接在桌子下面踢了王俊一脚。

“boss……”王俊声音倏然停住,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却是突然觉得餐桌上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唐心和上官烨倒还是正常,主要是他觉得自个boss和小夫人之间有些暗潮涌动,一种说不出的微妙气氛。

徐伊人出国以后,基本上是每天固定三个电话,家里、邵正泽、许卿。

很一致的,无论是老爷子、月辉,还是邵正泽、许卿,都是对她报喜不报忧,每天挂在嘴边的也无非“身体很好”、“心情很好”、“所有事都很顺利”、“安心拍戏”这样的话。

昨天晚上,牵挂着老人孩子的身体,徐伊人自然也是和邵正泽说了许久的话,可许卿筹拍新片的事情邵正泽只字未提。

虽说知道他是因为怕自己担心有意隐瞒,可徐伊人却依旧是有些无法释怀。

心不在焉的用了餐,知道他们两个人有分别的话要说,其他三人自然是识眼色的远离了一步,对上邵正泽有些无奈的目光,徐伊人紧紧咬了一下唇,压抑着声音开口道:“为什么?”

邵正泽神色复杂的看着她没有说话,徐伊人又是紧跟着继续道:“阿泽,爸、爸他的身体状况你再清楚不过了,为什么不多劝劝他,让他好好休息着。都剩下不到一年时间了,还筹拍什么新电影啊!”

“他有他的想法,你也不要这么激动。要是他能被劝动的话,眼下就和你一起来宝莱坞散心了不是?”邵正泽声音低沉的说了一句,分明是安抚的语气,听在徐伊人的耳中却只是觉得无力。

原本想陪在他的身边,可是最终还是选择了到宝莱坞来面试,虽然她再三劝说过,许卿都是以年轻人志在四方去鼓励她,却是以自己放不下电影为由,拒绝了将后期工作交代下去,他跟着到宝莱坞散心的提议。

“上一次你就是这么说,现在又这么说。为什么你们每次都这样,他也执拗的什么都不听,你也就由着他,要不是王俊说了出来,你是不是还打算一直瞒着我?”徐伊人喃喃自语了两句,想到王俊说的“瘦成了那样”心里就是一阵揪的疼,一脸委屈的看着他。

轻叹了一口气,邵正泽伸手揉了揉眉头,又是作势伸手去拉她,解释道:“我是没打算和你说。爸也是这样想的,你能得到这个机会他很为你自豪,不愿意你因为他的事情受到影响,耽误了拍戏。相信我,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我不。”徐伊人哆嗦着嘴唇往后退了一步,定定地看着他:“我不想和你说话。我好好静一静,静一静。”

喃喃说着,她明显是有些无法从被两人合伙瞒着这样的事实里直接抽身出来,眼眶泛泪的看了邵正泽一眼,飞快的转身朝着剧组跑了过去。

走在前面的唐心和上官烨眼看着她明显有些伤心的样子,诧异的回头看了一眼,邵正泽立在原地,也是有些说不出的心痛。

许卿的身体状况原本好了许多,可正是因为为了新剧本呕心沥血,身体状况又每况愈下,等着他的日子实在是不多了。

可同样作为男人,他却是完全能体会到许卿为了新片投入了更多的精力和心血,所以他没办法劝阻。

是故意的瞒着她,原本的确是为了让她安心拍戏,可看着她委屈指责,他心里也是有些无从辩解,邵正泽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跟着边上的王俊转身离去。

脑海里回想着这件事,徐伊人一下午都是有些心不在焉,幸好下午她的戏份没有多少,早早拍了一条站边上失神,剧组一众人也是打趣说,因为和邵正泽分离,她心神恍惚了。

哎……

自个想着,徐伊人脑海里一团乱麻,耳边却是突然想起了许多声手机铃音。

忙碌着的工作人员三三两两拿起手机看了起来,齐齐愣了一下,离她最近留着络腮胡子的副导演转头看了她一眼,迟疑道:“安琪儿,你丈夫是下午几点的航班?”

“嗯,四点半的。”

“HE4325?”副导演声音艰涩的开口,一字一顿好像从牙尖里挤出来,徐伊人僵直了身子看他,边上却是倏然响起了一层议论声。

“天呐,飞机爆炸了!”

“怎么会这样?刚才完全没听到任何声音!”

“这都几点了,又不是在机场爆炸的,再说咱们这距离机场也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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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娱乐圈很乱。

真的很乱。

小卫常在她耳边说,这个地方就不是她们这种柴火妞能呆的地方,一不小心就给湿了脚。她总说,晚晚,你姿色这么好,要是搞什么潜规则,早就红黄紫绿了,那安筱就只能给你提鞋,你还当什么小助理,被人吆喝。

每次,当她面对傅博文那土王八蛋时,她总会想起小卫这句话,然后,总会无限忧伤。

她到底,被潜了怎样一个土王八蛋!

阿锦断断续续看了些,小宅的文文有宠有虐呃,咳咳,不过宠还素不少的。喜欢娱乐圈的亲们可以看看哦,么么哒。

第二百五十二章 有没有见到一个东方男人

“是HE4325?”徐伊人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脸色凝重的副导演,不等他再回答,愣愣的往后退了一步,脚下一软,身后匆忙过来的唐心和上官烨一左一右扶住了她即将跌落的身子。

“没事的。没事的,别紧张啊,我现在就打电话问问他们。”唐心急声说了一句,颤颤巍巍的拿出了电话,可她的手指也是僵直着根本按不到号码上,眼泪“啪”的一声落到手机上,手机从颤抖的手指间倏然掉落。

“我来打电话,你们别急。”上官烨一张脸也是凝重,忧思深重的看了徐伊人一眼,迟疑着拨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机械冰冷的女声落到了耳边,他神色愣了一下,没说话,抬眼对上了徐伊人泛着泪花的目光。

“不会的,不会的。”喃喃着说了两遍,徐伊人看着他连连后退了两步,说话间眼泪又是汹涌而出,伸手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泪,她更是失了神智一般的自言自语:“没事的。阿泽不会有事的,我哭什么,真是的。”

流着泪她又自嘲的笑了起来,后退的脚步却是踉跄,上官烨声音沉沉的唤了声“伊人”,她却是突然间又强调道:“阿泽他,不会有事的。”

“是,他不会有事,你先……”上官烨又是连忙说了一句,伸手去拉她,徐伊人却是看着他倏然一笑,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的眼眶里直接滚落了下来,紧紧的咬着唇,她喉咙里发出一声类似动物般压抑的呜咽声,转身发疯一般的直接跑了出去。

“伊人!”上官烨猛地喊了一声,看了腿脚打颤的唐心一眼,迟疑了一秒,也是连忙跟着追了出去。

下午的戏份已经拍完了,徐伊人穿的是一条黑色的短袖长裙,上官烨却是依旧穿着拍戏的盔甲,起先看着她发疯一样的往出跑,他还能追上几步,远远看着她摔倒,又是急声唤了两句。

徐伊人奔跑中高跟鞋崴了一下,她着急慌乱的踢掉鞋子,一眨眼,又是消失在了上官烨的眼前。

脚下的步子跑不稳,徐伊人跌跌撞撞到了街边,直接伸手拦了车,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钻了进去,声音颤抖道:“哈尔墩机场!”

“哈尔墩机场?”开车的中年男人诧异的确认了一句,刚是回头看她,却是发现她浑身上下就一条黑色的短袖长裙,有些迟疑道:“小姐,那边距离这一块至少两个小时。”

车费并不便宜,像这样看着情绪失控的,明显根本忘了将钱包带出来。

“两个小时,得要两个小时啊!”徐伊人颠三倒四的说了两句,眼看着司机并不发动车子,一时间猛地反应了过来,胡乱的在身上摸了摸,却是发现她跑出来太着急,手机钱包都是没有戴。

目光第一时间落在无名指的钻戒上,眼泪又是“啪”的一声大颗大颗的砸落了下来,着急慌乱的将腕上的手表扯了下来塞了过去,语调急促道:“没有。我没有带钱。用这块手表抵了车费吧,哈尔墩机场,麻烦您快一些,有劳了。”

“这……”司机看着手表神色狠狠一愣,迟疑了一下,她又是着急的开口道:“手表不行吗?那我……我……”

眼看着她又是伸手凑到了自己耳朵上颤抖着要将两粒亮光闪闪的耳钉卸下来,司机更是发愣,反应过来连忙道:“可以可以。没问题,哈尔墩机场!”

一块表已经是价值不菲,哪里会不够,他只是觉得着实太多了些。

“快一些,麻烦您快一些啊!”眼看他发动车子上路,后座的徐伊人却是根本坐立难安,基本上隔上一分钟就得不由自主的祈求着,她的声音嘶哑干涩,从后视镜里不经意间看一眼,脸色惨白,唇角哆嗦,整个人都是颤抖不已。

眼泪更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顺溜一顺溜的从她的脸颊上滚落,没个几秒钟,她都会用手背在脸上狠狠的抹一下,喃喃自语的说着话,却因为并不是因为,出租车司机并不能完全听懂。

可她看上去着实太可怜了些,出租车司机都是不忍心,正想要安慰两句,徐伊人却又是猛地抬头看他,声音哆嗦的询问道:“还有多长时间,麻烦您快一些,我有急事,真的有急事。”

说话间她伸手紧紧地捂上了嘴,喉咙间发出一声一声压抑又崩溃的呜咽,像受伤的幼兽一般,苦苦的挣扎在自己悲痛的情绪之中。

出租车司机没有再说话,只能尽心尽力的加快了速度,一只手紧紧地揪着裙子,徐伊人却是痛的无法呼吸。

自从遇上他,她从来都是被他捧在手心里呵护着,她想起了两个人结婚的时候,邵正泽温柔含笑的告诉她:“这款婚纱,很适合你。”

Palm、flowers……

掌中花,她一直是他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呵护着的,她也一直以为,那样的阿泽就是她生命中永远的阿泽。

他沉稳内敛、冷静克制,原本是淡漠清冷的,可是因为她展现出从未有过的温暖的一面、热烈的一、,冲动的一面……

阿泽啊,徐伊人捂着脸崩溃的哭了起来,泪眼朦胧间触及到手指上的戒指,又是倏然间回想起就在昨夜,他还微微笑着告诉别人:“一生一世,一心一意。是我们华夏人爱的信仰。”

在夜里他情绪失控的亲吻,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的索取,因为自己的眼泪又是低声的道歉,声音里带着愧疚呼说不出的怜惜,那样的阿泽,让她想起来就觉得无比的心疼又悸动。

可是,自己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竟然是:“我不想和你说话。”

我不想和你说话……

她怎么可以那样说,她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他大老远跑来看她,就为了和她待上一夜,看她到底有没有事。

又是为她收拾烂摊子,又是因为她的辛苦而心疼,可是,她竟然扔下那样一句话就难过的跑开。

他根本就没有错啊,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包容她理解她支持她,可她能做的却是那样的有限,每一次出事惊慌失措,都是他,无论在什么地方,第一时间赶到她的身边,将她拉近了他的怀里啊。

是他啊,这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付出,可自己竟然……

徐伊人捂着脸泣不成声,一颗心撕裂的疼痛着,脑海里他最后带着些无奈的表情一直回荡在脑海里,更是让她濒临崩溃。

在她伤心跑开的时候,他一定是像一棵树一样无奈的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可是她没有回头。

他要怎么样去消化这句话,要怎么样无奈的转过身去,大老远的跑来,又大老远的回去。

脑袋快要爆炸一般的痛楚,她抱着头痛苦的在后座蜷成一团,狭小的空间里只有她嘶哑的呜咽声让空气差点窒息,开门下车的时候,因为过于着急,她的裙子被夹在了车门里,又是狠狠的在绊倒在了台阶上,磕了额头,撞到了鼻子,一只手摸上去,温热的鲜血流了一手心。

“没事吧,小姐你?”急急跟下车的出租车司机连忙俯身询问了一句,大颗的泪珠又滚落了下来,徐伊人胡乱的摇着头,伸手生硬的去扯自己的裙角。

出租车司机开门都来不及,“刺啦”一声布料撕裂的声音,她挣扎着起身,瘸着脚狼狈的朝着机场大厅的方向跑了过去。

离地一个多小时飞机突然爆炸在了半空,眼下原因不明,情况不明,许多人聚集在大厅里,四下都是愤怒的指责声和悲怆的哭喊声。

等待登机的旅客不敢登机,刚才送别的亲人去而复返,混乱的机场大厅,让她一时间恍然回到了清宁地震后的废墟里。

处处都是生离死别,处处都是悲怆绝望,处处都是无助的哭喊声,安保人员连同着紧急出动的警察忙着维持秩序,安抚人心。人声嘈杂,她纵然来到,却是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找她的阿泽。

漆黑的长发胡乱的披散着,长裙被撕裂,在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尾,瘸着脚胡乱的拨开一个又一个的人,茫然无助的寻找着,她流着血的一张脸,看上去带着些说不出的恐怖和绝望,就好像一个疯子一般,突然出现在原本就无比混乱的大厅里。

拿着对讲机的保安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还没有开口说话,徐伊人已经是紧紧抓着他两只手臂,语调急迫的问询道:“有没有见到一个华夏男人?他很高,看上去最少有一米八五,穿着黑西装,他长得非常英俊,在人群里一眼就能被发现,很容易被发现的。”

太急迫太无助,她说话的语调像崩裂的珠串一般生硬,原本维持秩序的保安紧紧地蹙眉,有些无奈的看着她,打量她的目光就好像在看向一个精神失常的疯子。

边上又是过来了第二个保安,徐伊人又是放掉了第一个,攥上第二个的手臂,继续歇斯底里的询问道:“你有没有见到一个东方男人,他很高很英俊,穿着黑西装,在人群里非常的醒目。哦,他边上还有一个也很高的男人,两个人,他们有两个人,你有没有见到两个东方男人。”

第二个保安更是一脸郁闷的看着她,伸手将她拨了一下,朝着第一个开口道:“这种扰乱秩序的,先都带到外面去,已经够乱的了。”

“不,不要。”徐伊人听得懂他说话,凑上去看着他又哭又笑:“阿泽他很心疼我。知道我在伤心,他肯定不可能离开的。求求你,好好想一想行不行,你到底有没有看到两个东方男人啊,他们都很高,在人群里很容易被发现的。”

“疯子,走开。我们很忙。”保安又是一脸郁闷的胡乱挥挥手将她推到一边,徐伊人踉跄着后退,来来往往都是神色焦灼的人。

“阿泽,阿泽。”她伸手胡乱的在脸上抹了一把,泪和血糊了一脸,她却是完全意识不到自己有多么的狼狈,看着涌动的人潮,定定的停了步子,声嘶力竭的大喊道:“邵正泽!邵正泽!邵正泽!”

人群被她尖利的声音惊到,刚刚走远的两个保安远远地看了一眼,神色无奈,快步的朝着她走过去,徐伊人已经又是声嘶力竭的开口喊道:“邵正泽……”

像一个真正的失去理智的疯子,她狼狈不堪、衣衫破烂,脏污糊了脸,看上去更像一个可怜的乞丐。

“邵正泽!”又是尖利又悲怆的一声大喊,徐伊人看着周围涌动的人潮胡乱的原地转着圈,眼前一片昏花,连她自己似乎都根本意识不到,此刻这样的她,的确像个慌乱癫狂的疯子。

身后突然伸出两只手将她紧紧地捕捉到了怀里,徐伊人下一个“邵”字僵在了唇边,呆愣在原地,她一动不动了。

他宽厚温暖的怀抱像一个虚幻的想象出来的梦,她一颗心飞快的跳动着,却是根本不敢回头。

身子无助的颤抖着,她说不出的害怕,邵正泽紧紧的抱着她,用脸颊蹭着她凌乱的头发,声音哽咽道:“依依,我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