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抗拒萧尧时,沈雪宁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此时,她全身发软,无力再动一下,深深呼吸片刻,沈雪宁伸手将压在她身上的萧尧推到了一边,坐起身,快速拢好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沈雪宁不再耽搁,狠狠踢了沉睡中的萧尧两脚,快步向前奔去…

当沈雪宁蓝色的身影快要消失不见时,原本已陷入昏睡的萧尧轻轻坐起了身,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望着沈雪宁消失的方向,嘴角轻扬起一丝戏谑的浅笑,一向冰冷的眸底竟然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笑意,由于刚才沈雪宁的剧烈挣扎,萧尧白色里衣的扣子已被全部被挣开,露出里面结实的麦色胸膛,借着朦胧的月光,隐隐可见他左边的胸膛上,印有一点红色。

离开萧尧后,沈雪宁一路狂奔,跑出一段距离后方才想起,她竟然忘记了最重要的事情,刚才萧尧的睡穴已被她点上,是她检看萧尧身上有没有红点的大好机会,可她一时着急,将这事给忘了:要不要再回去查看一下…

就在沈雪宁犹豫着要不要折回去时,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背对着她,出现在正前方不远处:程南英,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距离她被萧尧强吻的地方并不是太远,再加上程南英是顶尖高手,眼力非常人可比,沈雪宁与萧尧之间的事情想必程南英都已看的一清二楚,不过,沈雪宁知道,程南英是君子,这件事情他会守口如瓶,不会四处宣扬…

只不过,程南英之所以来到这里,应该不会是偶然经过,肯定是跟着他们一起来的,沈雪宁的武功不及程南英,察觉不有他在跟踪情有可原,可萧尧的武功明显要在程南英之上,他是真没察觉到程南英在跟踪,还是装没察觉到…

缓步走至程南英身后三、四米处站定,沈雪宁轻声询问:“程统领,你怎么会在这里?”

程南英转身望向沈雪宁,目光停留在她被萧尧吻的红肿的樱唇上,冰冷的眸底闪过一丝伤痛:“独孤绝是不是对你不好?”

“王爷对我很好,我也很爱王爷…”沈雪宁睁着眼睛撒谎。

“你撒谎!”程南英冰冷的眸底怒火显现,几乎是用吼的:“如果独孤绝对你好,他不会放任夏轻盈暗害你,如果你爱独孤绝,你就不会背着他和萧尧…”

“程南英,你管的太多了,我的事情自己会处理,不劳你费心!”这一刻,沈雪宁终于相信,程南英是真的对她动了情,可是,她不仅不能接受他,并且必须尽早让他对她死心,因为程南英是欧阳清的人,他们总有一天会成为敌人,程南英是君子,她沈雪宁也不想做小人…

沈雪宁话音刚落,程南英修长的身影瞬间来到了沈雪宁面前,伸手揽住沈雪宁的小腰,低头将自己的唇印在了沈雪宁唇上,程南英的唇很热,可他吸吮沈雪宁樱唇的动作却很生疏,与萧尧的娴熟截然不同…

“你干什么?”沈雪宁用力推开了程南英,美眸中怒火显现,只听“啪”的一声响,程南英英俊的脸庞被打的歪向一边,五个鲜红的小巴掌印在他左脸上跃然显现。

“为什么萧尧可以,我却不能?”程南英立于原地未动,沉下的眼睑掩去了眸底的忧伤。

“因为你和萧尧不同。”话出口的同时,连沈雪宁自己都吃了一惊:程南英和萧尧究竟有何不同,为什么萧尧吻她时没从想过要打他耳光…

“我和萧尧究竟有何不同?”程南英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他能够给你的一切,我一样可以给你。”

沈雪宁的眸光微微闪了闪:“萧尧是孤儿,身份一般,再加上他又是圣乾京城出了名的风月公子,就算我与他搅在一起,别人也不会妄加指责,程统领乃是御林军统领,不,现在应该叫你程郡王了吧,你身份高贵,如果再与我这有夫之妇有所牵连,只怕会坏了程郡王的名声,更何况,萧尧是我师兄,我们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而程统领与雪宁并不算熟,充其量只能算是相互认识的陌生人…”

“原来在你心里,就是这样定位我的,相互认识的陌生人。”程南英看似平静的声音中暗藏着浓浓的苦涩,微微抬头望向天空,眸底的忧伤更浓:“我到今天才明白,身份高贵,也是一种累赘,其实我并不在乎这些虚名,雪宁,如果,我是说如果,一切可以重新来过,你会不会再做同样的选择?

“我想,就算一切重新来过,我还是会选择独孤绝。”沈雪宁残酷的话语打破了程南英心中那仅剩的一丝希望。

“在你心中,我…真的比不上独孤绝?”冰冷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忧伤。

沈雪宁轻轻摇了摇头:“不是,在某些事情上,你比独孤绝优秀,你可以给我爱情,独孤绝不能,可是,在这乱世之中,如果我们连命都保不住,要爱情又有何用?程府中不会有人暗中设计我,别院中的夏轻盈却时时在思索如何取我的性命,但是,与一环接一环的阴谋诡计相比,夏轻盈的招术不过是小打小闹…”

“程南英,你是个优秀的人,你的身边一定会出现一名更加优秀的女子来相配,放手吧,你我之间,真的没有缘分!”沈雪宁苦口婆心的劝解着。

“时间不早了,我要赶回别院,我刚才说的话,希望你能好好想想!”言毕,沈雪宁不再理会程南英,转身向别院的方向走去,走出一段距离后,身后传来程南英的提醒声:“你的嘴唇肿了,脖颈上都是吻痕…”

程南英没有再说下去,但沈雪宁已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不想被独孤绝知道你与萧尧之间所发生的事情,就将这些证据消除或隐藏…

“多谢!”沈雪宁脚步微停,却并未回头,道过谢后快步向前走去…

当沈雪宁窈窕的蓝色身影快要消失不见时,程南英抬头望向天空,嘴角的苦涩更浓:我与她之间真的没有缘分吗,这是我程南英第一次爱上一名女子,恐怕也是唯一的一次,为什么上天不肯成全我…

远远的望见了别院的大门,沈雪宁拿出了一条与蓝色纱衣同色的面纱戴到了脸上,不仅遮去了红肿的樱唇,也将脖子上的吻痕一并遮掩住了…

一袭粉衣的如月正在大门口焦急的来回走动着,在看到沈雪宁的身影时,如月眼前一亮,快步来到了沈雪宁面前:“王妃,你终于回来了,你怎么戴上面纱了?”

“王爷回来没有?”沈雪宁答非所问。

“刚回来不久,不过,王爷回来后直接去了书房…”

沈雪宁清冷的眼底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光芒:他在书房,那我还是有时间去销毁这些证据的,这可恶的萧尧,竟然在我身上留下这么多显而易见的痕迹,他绝对是故意的…

“如月,你去帮我拿几样东西…”沈雪宁小声的对如月交待了几句,如月心中疑惑:“王妃,您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别问那么多,去拿来便是!”说着,沈雪宁快步向府内走去,身后传来如月的询问声:“王妃,这些东西如月送去您房间吗?”

沈雪宁停下脚步,微微思索:“不要送到卧室,送到浴房吧,我要去沐浴!”

沈雪宁要去沐浴自然要拿换洗衣服,如月照沈雪宁的吩咐去拿东西了,沈雪宁一路走来竟然没看到一名侍女,无奈之下,只得自己去卧室拿衣服。

卧室中黑漆漆的,昭示着里面并没有人,沈雪宁轻轻推开房门,连灯也没点,快步走至衣柜前拿出了一套衣服,正欲转身离去,冷不防漆黑的房间燃起一丝亮光,熟悉的冷酷声音在耳边响起:“王妃这是要去哪里?”

沈雪宁心中一惊,慢慢转身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豪华的雕花大床上,一袭白衣的独孤绝正慢慢坐起身,慵懒的动作丝毫不折损他那高贵的气质,银制面具在烛光的照耀下散发幽光,比鹰隼还锐利的双眼直望向立于衣柜边,戴着面纱的沈雪宁…

明争暗斗 第071章 扬威

独孤绝明明在卧室,可如月却说他在书房,是如月的消息不够准确,还是独孤绝在故弄玄虚,不过,事情的真相如何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沈雪宁要想办法度过眼前的难关,她并不确定萧尧就是独孤绝,如果他们是同一人,还好说些,可如果他们并不是同一个人,沈雪宁绝不能让独孤绝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夜深了,雪宁要去沐浴休息。”说着,沈雪宁转身欲走。

“王妃,以前就算是在白天你也从未戴过面纱,如今已是深更半夜,你戴面纱做什么?”漫不经心的询问着,独孤绝下了床,缓步向沈雪宁走来:“今日天气有些发闷,大概是快要下雨,王妃戴着面纱不觉得闷吗?”

沈雪宁抬头望了望窗外明亮的月光:这种天气会下雨,独孤绝还真是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他的目的显而易见,想让我摘下面纱,不管你是不是萧尧,我都不会让你如愿,否则,岂不是落了个把柄在你手中…

“王爷不是应该呆在书房吗?怎会出现在这里?”沈雪宁快速转移了话题,意在将独孤绝赶走。

“今日你、我并未下棋,胜负未分,本王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为找王妃下棋…”说着,独孤绝大手轻扬,棋盘和棋钵现于桌上:“王妃,请吧,本王时间紧迫,王妃应该没什么事了,等与本王下完这盘棋再去沐浴也不迟!”

独孤绝的棋艺与我不相上下,如今他气定神闲,而我却因刚才的事情有些心浮气燥,在气势上,他已占了上风,这盘棋下来,我输的可能性较大。

再加上独孤绝聪明异常,只怕早已看出我与平日不同,难保下棋时他不会扯下我脸上的面纱,如此一来,我所有的秘密都将无所遁形,如今之计,唯有在独孤绝发现我脖颈上的吻痕前尽快离开这里…

“王妃,你不舒服吗?要不要请太医?”见沈雪宁立于原地不动,也不说话,独孤绝冷眸微眯,缓步走向沈雪宁,望着离她越来越近的独孤绝,沈雪宁眸光微闪,心中打定了主意,身形一转,窈窕的身影瞬间已来到门口:

“今日雪宁累了,无心与王爷下棋,这局棋就算王爷赢好了,今晚王爷可以睡在卧室,时间不早了,雪宁要去沐浴,也好早些休息。”先稳住独孤绝,其他的事情等她沐浴回来,将证据,消除后再做决定。

言毕,沈雪宁不再耽搁,快步向门外走去,岂料,她正欲抬脚走出房间,冷不防身后一阵冷风吹来,当沈雪宁预感到不妙时,纤细的身子瞬间被转了过去,后背撞到了墙壁上,却并不痛,独孤绝戴着面具的俊脸出现在沈雪宁面前,冰冷锐利的眸底怒火显现:“本王说过多少次了,王妃身上不能带着其他男人的味道回别院…”

“外面大街上人来人往的,我身上沾染男人的味道有什么好奇怪的,独孤绝,你不要小提大做。”沈雪宁目光清冷,望向独孤绝的眸底亦隐有怒火冒出。

“本王小提大作,王妃,你身上男子的味道绝不是在走路时沾染的,还有,你为何要在本王面前戴面纱,是不是想遮掩什么…”

“独孤绝,你管的太多了,你记清楚了,你、我之间只是交易,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我不会管你的事情,也请你也不插手我的事情!”沈雪宁一字一顿,提醒独孤绝没有权力过问她的事情。

“好,本王可以不过问王妃的事情,但是,本王想知道,王妃今天为何会突发奇想的戴上了面纱。”说着,独孤绝伸手去摘沈雪宁脸上的面纱。

沈雪宁眸光微寒,纤手轻扬,挥掌将独孤绝快要碰到她面纱的大手打开,趁着他分神的瞬间,沈雪宁猛然推开了独孤绝,转身向外跑去:只要跑到有人的地方,独孤绝就对她无计可施…

可令沈雪宁感到失望的是,她还未跑出卧室门,便被独孤绝拦腰抱了回去,紧压在独孤绝和墙壁之间,双手也被独孤绝反剪到了身后:“沈雪宁,你的本事是越来越大了,竟然对本王出手…”

“这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沈雪宁大半个小脸全都蒙在面纱下,只露出两只清冷美丽的眼睛,望着怒火闪现的美眸,独孤绝冰冷的眸底暗泛出一丝戏谑的笑意,面色却依旧冰冷:“本王只想知道王妃为何会戴面纱…

说着,独孤绝修长的手指扯住了面纱的一端,慢慢向下扯落,冰冷的利眸却紧盯着沈雪宁清冷的眼眸,似要看出她心中所想…

沈雪宁眸光未变,被反剪到身后的纤手猛然张开,一枚银针自袖中滑入手心,面纱已被独孤绝拉至鼻下,即将露出红肿的嘴唇,而沈雪宁也将银针捏在了指尖。

就在独孤绝即将拉下沈雪宁脸上的面纱,也正是沈雪宁想要对独孤绝刺出银针时:“王妃,热水已准备好,随时可以沐浴。”

如月恭敬的禀报声自门外传来,独孤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反剪着沈雪宁双手的大手微松了一下,沈雪宁看准机会,挣脱了独孤绝的禁固,猛然用力将他推向一边,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出了卧室后,沈雪宁快步向前奔,跟在她身后的如月运用轻功才勉强跟上她的脚步,走出一段距离后,沈雪宁停下了脚步,转身望了望空荡荡的身后,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幸好如月来的及时…

沈雪宁让如月给她拿的东西便是可以消除她唇上的肿胀,以及身上吻痕的草药,她没让如月直接拿成品药,怕被人怀疑。

沐浴时将草药放入水中,不消片刻,身上的吻痕便自动消失,敷在唇上的草药也为唇消了肿,对镜查看无不妥之处,沈雪宁方才穿上衣服缓步走向卧室。

卧室中亮着灯,却很安静,沈雪宁猜测独孤绝要么是离开了,要么是睡着了,不过,以独孤绝的脾气,第二种可能性大些。

轻轻推开房门,沈雪宁悄无声息的走了进去,豪华的雕花大床上,一道白色的身影正和衣而眠,银制的面具在烛光下散发幽光,大概是因为熟睡的缘故,独孤绝冷硬的面部线条柔和了很多,不知是因为他太累还是什么其他原因,沈雪宁来到房间,竟然未惊醒一向警觉的独孤绝…

望着沉睡的独孤绝,沈雪宁眸光微闪,心中打定了主意,在经过熏香香炉时,不着痕迹的将一味草药塞进了香炉中…

沈雪宁只脱掉了外衣悄悄上床,拉过一旁的锦被盖到了自己身上,微微侧目望见了躺在她身侧,此时已陷入深睡之中,却什么都没盖的独孤绝。

眸光微沉,略略思索片刻,沈雪宁极不情愿的拉过被子的另一端盖到了独孤绝身上,翻过身,背对着独孤绝而眠,只是,沈雪宁并未注意到在她将被子盖到独孤绝身上时,独孤绝微闭眼睑下的眼睛微微动了动,瞬间已恢复了平静…

大概是因为沈雪宁在香炉中所放草药的缘故,时间不长,香炉中散发的香味渐渐浓郁起来,沈雪宁拿着一条丝帕,紧捂着鼻子,防止自己吸入这浓郁的熏香,透过丝帕吸入鼻中的空气清清凉凉的,显然这条丝帕浸泡过某种药物…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躺在沈雪宁身旁的独孤绝翻过了身,睡意朦胧的将沈雪宁紧紧抱在了怀中,沈雪宁不断移动着身体想脱离独孤绝的禁固,可她又不能挣扎的太过剧烈,怕会惊醒独孤绝…

皇天不负苦心人,经过沈雪宁的不懈努力,终于摆脱了独孤绝的手臂,就在她欲松口气时,独孤绝再次伸手将她抱在了怀中,不满的斥责:“沈雪宁,你就不能好好睡觉吗,你要再乱动,本王不敢保证会履行不碰你的约定!”稍稍暗哑的声音昭示着独孤绝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沈雪宁在思想开放的二十一世纪生活了二十年,自然知道独孤绝这种反应代表了什么,独孤绝一向乾纲独断,刚愎自用,他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反正沈雪宁已布下了局,过不了多久,独孤绝就会任她摆布,暂时先让他放肆一下也无妨…

当下,沈雪宁停止了挣扎,僵硬着身子躺在独孤绝怀中,美丽的眼睛圆睁着,清冷的眸底闪着诡异的光芒:熏香的药效应该快要起作用了吧…

就在沈雪宁暗自算计时,身体传来一阵异样的感觉,沈雪宁心中一惊,猛然抬头望去,却见独孤绝的大手隔着衣服在她身上游离起来:“独孤绝,你不要太过份!”

沈雪宁拉开了独孤绝紧缠在她身上的手臂,翻身坐起的同时,抬脚把独孤绝踢了下去,本以为在她出手时独孤绝会躲开,岂料,独孤绝连哼也没哼一声,便被沈雪宁踹到了床下…

难道熏香起作用了…就在沈雪宁疑惑的瞬间,一股浓郁的香味飘入鼻中,沈雪宁立刻意识到不好,急忙屏住了呼吸,拿起掉落在床上的丝帕捂在了鼻子上:

刚才独孤绝轻薄她时,她一时着急,忘记了房间中燃着熏香,丢掉了丝帕怒斥独孤绝,开口说话时肯定吸入了不少的熏香,不过还好,熏香的药力还未发挥到最大…

沈雪宁用丝帕捂着鼻子下了床,小心翼翼的走到了独孤绝面前,轻轻用脚踢了踢独孤绝的腿,沉睡中的独孤绝纹丝不动,显然是毫无知觉…

经过再三试探,确定独孤绝已被迷昏,沈雪宁放下了心,蹲下了身子,伸手去解独孤绝外衣上的纽扣,由于此时房间中仍有熏香,沈雪宁必须用一只手捂住口鼻。

独孤绝外衣上缝制的纽扣也十分难解,再加上沈雪宁又是单手去解,所以,半天的时间才解开一颗扣子:是谁设计了这么复杂的扣子,这么难解…

沈雪宁本想将独孤绝外衣上的扣子全拔下来,可她又不能让独孤绝知道她对他做过什么,所以,只能用解的了…

不知过了多久,沈雪宁累的满头大汗,终于将独孤绝的衣扣解开了,暗自松了一口气,沈雪宁用力扯开了独孤绝的衣服,查看她所谓的证据…

在湖边沈雪宁点下萧尧的睡穴时,无意间将银针的样子印在了萧尧后颈上,这件事是她在沐浴时发现的,银针经过药物长时间的浸泡,印在肌肤上后,一个对时之内不会被消除…

再加上这个印记是在后颈,自己看不到,也不可能想着去消除,所以,如果萧尧就是独孤绝,那独孤绝的后颈上一定会有这个印记…

衣服拉开,沈雪宁顿时愣在了那里,独孤绝的后颈上一片光滑,不见丝毫的痕迹:难道我猜错了,萧尧与独孤绝并不是同一个人…

心中疑惑渐浓,沈雪宁慢慢站起身,缓步向床上走去,至于独孤绝,暂时让他在地上睡吧,谁让他刚才轻薄她的…

岂料,刚刚走出几步,沈雪宁头部传来一阵晕眩,险些站立不稳,摔倒在地,眼前的景色也隐隐有些模糊: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刚才的熏香…

强忍着头部传来的不适,沈雪宁快步走到床边躺在了床上,头刚刚碰到枕头,连被子都来不及盖,沈雪宁便被浓浓的睡意淹没,昏睡的前一刻,沈雪宁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这熏香不可能会有这么强的药效,肯定有人在其中做了手脚…

朦胧中,淡淡的龙涎香萦绕鼻端,半边额头触到了人温暖的皮肤,半边额头却碰到了冰冷的物体,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沈雪宁心中猛然一惊:

呼吸,没错,不久前独孤绝抱我时,我没有察觉到他的呼吸,想必那时他已闭了气,是我太大意了,竟然没注意到,看来他早就知道我在熏香中放了草药,看来刚才他是故意轻薄我,目的就是让我吸入熏香…

此时独孤绝将浓雪宁紧抱在怀中,额头紧抵头沈雪宁光洁的额头,冰冷的眸底闪过一丝无奈,此时沈雪宁的脑子还不是太清醒,由于独孤绝抱她太紧,沈雪宁有些喘不过气,想推开他,全身没有丝毫力气,嗓子一阵发干,沈雪宁轻咳了几声…

知晓沈雪宁已醒来,独孤绝轻叹了口气,语带无奈:“雪宁,你真的很想知道我所有的秘密吗?”

沈雪宁今天的所作所为无不昭示着,她对独孤绝与萧尧之间的关系起了疑心,以独孤绝对沈雪宁的了解,如果独孤绝不将事情讲清楚,沈雪宁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你究竟是谁?”由于熏香的作用,沈雪宁全身发软,说出口的话也变得有气无力,不知是沈雪宁吸入的熏香太多,还是熏香的药效太强,沈雪宁的脑部依旧十分混沌,眼皮也沉重的睁不开,独孤绝说话的声音对她来说忽大忽小,忽近忽远,她根本听不全…

“雪宁,那些预言都是真的,你、我的命运早已连在了一起,如果你想知道我所有的秘密,必须成为真正的辰王妃,你…愿意吗?”独孤绝将自己未戴面具的半边脸贴在了沈雪宁绝美的小脸上,轻声征询着她的意见,冰冷的眸底有期待,也有无奈!

沈雪宁的神智并不是十分清醒,独孤绝所说的这番话她并没有听进去多少,只是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你愿意吗,这几个字,一直以来,独孤绝虽强势霸道,却也算得上是君子,沈雪宁潜意识觉得独孤绝所讲的应该不是什么令人难以接受的条件,便轻轻点了点头:“我愿意。”

沈雪宁话音落的同时,独孤绝挺拔的身躯微震了一下,嘴角轻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冰冷的眸底闪着浓浓的无奈:“雪宁,但愿你以后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独孤绝慢慢伸手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顿时,一张完美到天地为之变色,可令日月无光的俊美容颜出现在沈雪宁面前,可沈雪宁此时的神智并不清醒,微闭的眼眸轻轻睁开,虽然她已用心去看眼前之人,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看不清眼前人的样子,只能看到独孤绝大致的脸部线条…

“这是你的真面目吗?”沈雪宁有气无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独孤绝轻轻点了点头:“没错,你是第一个见到独孤绝真面目之人。”

“可我,看不清你的样子!”沈雪宁语带无奈。

“没关系,明天你就能看清了,你成了真正的辰王妃,我就不必再戴面具了。”说着,独孤绝将沈雪宁轻轻放到了床上,唇如羽毛般轻吻着她的眉,她的眼,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

独孤绝的吻很轻,也很柔,再加上他那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沈雪宁的肌肤上,沈雪宁感觉有些痒痒的,无论她怎么动,都避免不掉这种感觉,此时沈雪宁的视线早已模糊,她只看得到独孤绝的身影在她面前来回晃动,却不知他在干什么:“你…在做什么?”

“让你成为真正的辰王妃。”独孤绝轻声回答,慢慢褪下了沈雪宁身上的衣衫…

“什么辰王妃?”浓浓的睡意不断袭来,沈雪宁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迷蒙的眼底露出浓浓的疑惑,显然她并未听全独孤绝的话。

“没事,好好睡一觉,睡醒之后,所有的事情就会真相大白。”时间不长沈雪宁身上所有的衣服都已被独孤绝褪下,右臂上,一点暗红色的朱砂格外耀眼!

独孤绝略显粗糙的大手细细摩挲着沈雪宁右臂上的朱砂,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什么滋味都有,微微俯身,轻轻压在了沈雪宁身上,俊脸凑至沈雪这耳边,轻轻低喃:“雪宁,今晚让我用心来爱你!

沈雪宁终于受不住浓浓睡意的侵袭,沉沉睡去,独孤绝强壮的身体压在沈雪宁的雪肌上,是那么的默契,那么的融合,望着沈雪宁毫不设防的恬静睡颜,独孤绝冰冷的眼底闪过一丝浅浅的笑意。

正欲挺身进入,冷不防窗外响起一道异样的声音,独孤绝眸光一寒,拉过一旁的锦被盖住了沈雪宁未着寸缕的身体,同时,大手轻扬,白色的衣服刹那间已穿到了身上,银制面具也戴到了脸上,身形一转,修长的身影瞬间已到了窗外,望着正前方的那道黑色身影,独孤绝语气冰冷:“你来干什么

“幸好我及时赶到,否则,你就要铸成大错了!”黑衣人冰冷的声音中隐带一丝怒气:“你现在不能碰沈雪宁?”

“本王的事情轮不到你来做主!”独孤绝声音冷酷的让人如临腊月的冰窖。

“如果你想让沈雪宁早点死的话,就随你便…”黑衣人冰冷的声音中隐了带着一种恨失不成钢的味道。

“什么意思?”独孤绝冰眸微眯,眸底隐带一丝危险的气息。

“按照预言所说,沈雪宁与你的命运是连在一起的,在她没有爱上你之前,你们两人的心意不会相通,如果你碰她,她会元神出窍,魂魄自然就会灰飞烟灭…”

黑衣人转身望向独孤绝,冰冷的眸底暗藏凌厉:“辰王爷,现在的沈雪宁爱上你了吗?”

“应该是没有吧!”声音中是掩饰不住的惆怅,不管独孤绝承不承认,他能够感觉得到,沈雪宁并不爱他,至少到现在为止,沈雪宁没有爱上他,甚至可能还有些讨厌他。

“我知道沈雪宁成为真正的辰王妃后你就不必再戴面具,但你不要只为自己考虑,也应为她想想,不要为图一时的欢娱,而害她枉送性命…”

独孤绝抬头望向天空,轻叹一声:“我从未想过为顾自己而枉送雪宁的性命,我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不想她太辛苦,每天除了提防那些想害她之人外还要提防我…”

黑衣人未在此多做逗留,提醒过独孤绝后便起身离去,黑衣人走后,独孤绝自然也回了房间中。

此时天色已晚,而独孤绝却毫无睡意,坐在床边,望着沈雪宁恬静的睡颜,独孤绝冰冷锐利的眸底闪过一丝无奈,慢慢伸手,轻抚上了沈雪宁绝美的小脸,眸底隐带一丝柔情,心中却在暗暗叹气:雪宁,你会爱上我吗…

“…我家郡主要见王妃…”

“…王妃还未睡醒,如果郡主一定要见王妃,请您等会儿再来…”

朦胧中,耳边传来一阵吵闹声,沈雪宁翻了个身,本想接着睡,但吵闹声越来越大,吵的她根本就睡不着,猛然睁开了眼睛,美眸中怒火显现,快速坐起起,沈雪宁刚想将如月叫进来问问是怎么回事,冷不防盖在身上的锦被滑落,露出她那未着寸缕,却布满了吻痕的躯体…

沈雪宁心中一惊,猛然拉起散在床上的锦被盖住了自己的身体: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脑海中努力回想着昨晚的一点一滴,从她沐浴过后走进房间,到在熏香中放草药,再到独孤绝被她迷昏,然后就到了她被迷昏,半醒半睡间,独孤绝和她所说的那些莫明其妙的话…

“独孤绝,原来是你!”沈雪宁美眸中的怒火更浓,突然间她好像想到了什么,猛然从锦被中伸出了如凝脂玉般的胳膊,望着胳膊上那一点暗红的守宫砂,沈雪宁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沈雪宁是在二十一世纪生活了二十年的人,相对于这些古代人,思想还是比较开放的,只是,思想开放,并不代表她随意,在她的意识中,有了爱情,才能更进一步,她不想与自己不爱的人发生关系…

门外的争吵声越来越大,沈雪宁微微皱了皱眉,眸底升起一阵浓浓的不悦,拿起身旁的衣服快速穿上,沈雪宁翻身下了床,就在她踏足地面的瞬间,卧室门被人大力推开,一袭红色纱衣的夏轻盈傲的走了进来…

“你不是说沈郡主没醒吗?”夏轻盈旁若无人的走到桌边坐下,语气高傲:“那现在房间中睁着眼睛的人是鬼啊…”

“如月,去把莫管家叫来!”对夏轻盈的挑衅视而不见,沈雪宁冷声吩咐着。

“是!”如月虽不知沈雪宁叫莫松所谓何事,但她相信,沈雪宁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沈郡主今天起的又很晚啊。”夏轻盈语带嘲讽:“这里虽说不是烈焰辰王府,但这座别院的一景一致全是按辰王府来布置的,相当于是第二个辰王府,沈郡主身为辰王府的女主人,天天起这么晚,也不怕下人们笑话。”

“夏郡主,你刚才也说了,我沈雪宁是这座别院的女主人,请你后称呼我为辰王妃。”沈雪宁看似平静的语气中隐隐带着高傲与挑衅:“雪宁也想早起,只是,每天晚上雪宁都要服侍王爷,天不亮,王爷不会休息,故尔雪宁无法早起。”

刚才夏轻盈闯进房间时,沈雪宁是侧对着她的,所以夏轻盈并未看到她身上的吻痕,如今,沈雪宁故意转身面向夏轻盈,她那微微有些红肿的嘴唇,以及脖颈上的点点红痕悉数落进了夏轻盈眼中,顿时,夏轻盈水汪汪的美眸中燃起了浓浓的妒嫉之火…

夏轻盈的反应令沈雪宁十分满意,缓步走至梳妆台前,沈雪宁拿起了木梳开始梳头,镜中照出夏轻盈那张怒气冲天的美丽小脸,沈雪宁嘴角轻扬,勾勒出一丝诡异的笑意:看来昨天晚上独孤绝留在我身上的痕迹也还是有些用处的…

时间不长,莫松来到了这里:“不知王妃找卑职所谓何事?”

沈雪宁放下了手中的木梳,转身望向莫松:“莫管家,按照王府规定,私闯王爷和王妃房间之人该当何罪?”

闻言,夏轻盈猛然抬头望向沈雪宁,美眸中寒光闪现,对于夏轻盈的敌视视而不见,沈雪宁清冷的目光直望向莫松:“雪宁不是烈焰人,更未去过烈焰,关于烈焰的刑法不堪了解,请莫管家指点一二!”

“王妃客气了,按照烈焰的刑法,未经允许,私闯王爷、王妃房间者,当按刺客罪论处,一律当斩,当然,如果情节轻者,也可从轻处罚!”莫松说的轻描淡写:“王妃,可是有人未经允许私自闯进了您与王爷的房间?”

“没错。”沈雪宁雪眸微眯,冷声回答着。

“那人是谁?”莫松目光平静,声音中却透出浓浓的寒意,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