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妇接过银两,责怪道:“不要只想着我们母子,你也为自己添些东西…”

“好,等下次多赚了钱,我一定为自己添些衣物…”男子笑道,轻牵着两个小孩的手:“娘子,小忠,小贤,回家吃饭…”

望着一家四口离去的背影,冷逸轩一向没有表情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浅浅的笑意:其实幸福就是这么简单,不需要权势、名利,荣华富贵,与自己最心爱的人在一起,儿女成群,白头到老…

这样的幸福很平凡,却很真实,不像荣华富贵、名利权势那么虚幻。

想到心爱之人,冷逸轩英俊面容上的浅笑淡了下来:雪宁,你现在过的好吗?你再忍几天,我一定救你出苦海…

俗话说的好,人想什么来什么,冷逸轩刚刚想到沈雪宁,沈雪宁就出现了。

降临的夜幕下,沈雪宁一袭蓝色纱衣,从夕阳的余光下缓步走来,容颜绝美,气质出尘,动作优雅,蓝色纱衣随风轻扬,手中有意无意的,轻摇着毛毛扇,漫不经心的四下观望,宛若画中走出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九天仙子,让人一看,便再也移不开眼睛。

中午时分,沈雪宁和独孤绝本打算回别院休息,走出一段距离后,沈雪宁见独孤绝的神色已是十分疲惫,便改变了主意,随便找了家客栈休息。

独孤绝是真的累了,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沈雪宁精神不错,怎么也睡不着。

独孤绝临睡前是将她紧抱在怀中的,为了不吵醒独孤绝,沈雪宁不敢乱动,只得躺独孤绝怀中无聊的望向房顶,心中想着最近一段时间京城所发生的事情…

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她望着房顶,想着事情,竟然莫明其妙的睡着了,醒来时,夕阳西下,天色已晚,而独孤绝早就醒了,不过他并没有起身,而是将她抱在怀中凝神细看,一向冰冷的眸底带着浓浓的宠溺与喜悦…

望着此时精神抖擞的独孤绝,沈雪宁忍不住暗暗叹气:只休息了几个时辰而已,他的精神竟然就已完全恢复,中午那个疲惫不堪的人真的是独孤绝…

雪宁,冷逸轩心中一喜,正欲起身迎上,岂料,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映入眼帘,半边银制面具在夜幕中散发幽光,半张冷峻严厉的脸,线条刚硬得犹如那另一半银铸的面具,气质尊贵,气势逼人。

只是,他手中拿着一串糖葫芦,与他此时冷冽的气质根本不符。

“你要的糖葫芦。”独孤绝走至沈雪宁面前,将糖葫芦塞进了沈雪宁手中,锐利的眸底闪过一丝无奈:

想他堂堂烈焰战神王爷,竟然在大街上买糖葫芦,说出去肯定不会有人相信,如果是认识独孤绝的人看到,绝对会惊掉下巴。

银制面具是战神王爷独孤绝的象征,刚才他买糖葫芦时,那名小贩也不相信他就是独孤绝,还曾这样笑他:

“这位公子,你这副装扮真是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是战神王爷亲临呢…”

在世人心中,战神王爷独孤绝是神一般的存在,每天出入朝堂,征战沙场,根本不会跑到大街上买糖葫芦…

冷逸轩已经抬起的脚步又放了下来,一动不动的立于原地,仔细观察着沈雪宁和独孤绝的一举一动,由于他还处于小巷,所以,沈雪宁和独孤绝都未察觉到他的存在…

“我不过说说而已,你真的跑去给我买糖葫芦?”望着手中红通通的糖葫芦,沈雪宁目露错愕:

在现代时,沈雪宁在上流社会长大,由于身份特殊,每天出入都有保镖跟随,吃、穿、住、用全部都是爷爷安排好,全都是最好,最有营养的,不过,像糖葫芦之类的小零食,她还真没吃过…

来到古代后,每次上街要么就是身边跟了人,要么就是有事要办,她也无瑕买糖葫芦。

刚才路过糖葫芦摊时,那摊上已没有了糖葫芦,她也只是发了发感慨,说想吃糖葫芦,想不到独孤绝竟然真的帮她买来了…

“不想吃就算了。”独孤绝语带不悦,伸手欲拿过沈雪宁手中的糖葫芦扔掉。

“谁说我不想吃。”沈雪宁避过独孤绝伸过来的魔爪,轻咬了一口,顿时,酸酸甜甜的味道充满了整个口腔。

“味道不错,你也尝尝。”说着,沈雪宁将糖葫芦递到了独孤绝嘴边。

“本王不爱吃。”独孤绝退至一边,避过了沈雪宁递过来的糖葫芦:想他堂堂战神王爷独孤绝,竟然在大厅广众之下吃糖葫芦,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其实,小时候,他曾经吃过一次糖葫芦,那是他四岁那年,随母亲出宫游玩,母亲给他买了一串糖葫芦,具体的味道忘记了,只记得那糖葫芦如蜜一样甜,比他在宫中吃过的任何一样东西都要好吃…

后来,母亲为救他而死,他满怀仇恨,一心只想着练就绝世武功为母亲报仇,他的童年是在仇恨中度过的,对于糖葫芦,他再也未曾品尝过。

长大后,尔虞我诈,明争暗斗,吃的东西是山珍海味,对于这些小吃食,他也无瑕品尝。

“你吃一个,就一个,剩下的归我。”沈雪宁拿着糖葫芦紧追不舍,大有独孤绝不吃,她就不罢手的架式。

望着一追一躲,宛若一对恩爱的小夫妻在打闹的沈雪宁和独孤绝两人,冷逸轩清亮的眸底染上一层疑惑:这是怎么回事?独孤绝不是不在乎雪宁吗…

无奈之下,独孤经只得停下脚步,吃下了一颗糖葫芦,细细咀嚼,酸酸的,甜甜的,是久违了的童年味道,锐利的眼底莫名的蒙上了一层水雾…

“味道如何?”沈雪宁聪慧的眼神一眨不眨的望向独孤绝,期待着他的答案。

沈雪宁知道独孤绝从小和她在现代时一样,生活于最上层的社会,根本接触不到像糖葫芦之类的小吃食,人虽长大了,但对于这种小吃食,他们还是有一定向往的…

独孤绝身为战神王爷,就算心中再向往,也不好意思当着别人的面吃这种小孩子喜欢的糖葫芦,所以沈雪宁就帮帮他的忙,让他也过一次吃糖葫芦的瘾。

“还不错。”独孤绝回头望向沈雪宁,眸底的水雾消失不见,眼神一如既往的锐利。

“那就一人一半。”不等独孤绝答话,沈雪宁已将串糖葫芦的钎子一分为二,纤手轻扬,半串糖葫芦已落入独孤绝手中:“吃完它,不要浪费。”

说着,沈雪宁轻咬着自己的糖葫芦,缓步向前走去,徒留独孤绝一人立于原地拿着糖葫芦,吃也不是,扔也不是,抬头望向沈雪宁前行的窈窕背影,独孤绝轻轻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走出一段距离后,沈雪宁察觉到独孤绝没跟上来,转身向后望去,见独孤绝正站在原地,拿着糖葫芦发呆。

快走几步来到了独孤绝面前:“糖葫芦是用来吃,不是用来看的,再不吃糖葫芦就要化了。”

似是想到了什么,沈雪宁四下观望,清冷的眸底闪过一丝戏谑:“这大街上除了你、我之外没有其他人,所以王爷不必担心自己吃糖葫芦一事会被别人知道…”

望着沈雪宁和独孤绝之间的温馨互动,冷逸轩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此时的两人就是一对幸福恩爱的小夫妻,他们的幸福温暖,简单,不需要荣华富贵,绫罗绸缎,只一串糖葫芦,就已足够…

微张的大手紧握成拳,眸底寒光闪现:原本这种幸福是属于他冷逸轩的,如今却被独孤绝抢走,你让他如何能甘心…

“辰王爷,王妃。”就在独孤绝拿着糖葫芦思索着要不要吃下时,熟悉的轻唤声在耳边响起。

沈雪宁转身向后望去,只见一袭淡紫色衣衫的上官宇正级缓步向他们走来。英俊的脸上带着礼貌的笑意。

“你们这是要回别院?”到得近前,上官宇礼貌的询问着,目光不轻意间望见了独孤绝手中的糖葫芦,眸底闪过一丝戏谑…

“天色已晚,雪宁与王爷正打算回别院,宇太子殿下这是从哪里而来?”漫不经心的询问着,沈雪宁拿过了独孤绝手中的糖葫芦,纤手微扬,糖葫芦便颗颗散开。

未等上官宇弄明白沈雪宁想做什么,甜中带酸的糖葫芦已分别落入上官宇和独孤绝口中:“见者有份,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别院。”

上官宇刚才看到独孤绝手拿糖葫芦时的表情让沈雪宁知道,如果此事不妥善解决,以后定会成为上官宇调侃独孤绝的理由,所以,沈雪宁便将糖葫芦一分为二,意在堵住上官宇的口:

你上官宇和独孤绝都吃了糖葫芦,你又有什么理由调侃别人…

在糖葫芦入口的瞬间,上官宇就已知道,他被沈雪宁设计了,不过,这样一来,他心中的失落更浓,对独孤绝的羡慕更甚:独孤绝,为什么你事事比我幸运…

想想沈雪宁刚才的随机应变,冷逸轩心中也升起一阵失落:雪宁是个痴情之人,一旦爱上便不会改变,当初沈雪宁对他有意时,愿意为他牺牲一切,只是如今,这份感情是不是已被转移到了独孤绝身上…

望着独孤绝、沈雪宁亲密无间,相偕离去的身影,冷逸轩百感交集,各种滋味涌上心头,暗暗下定了决心:大婚那天,一切按计划进行,雪宁,请你给我一次机会,我冷逸轩对天发誓,从今以后一定宠你,爱你,绝不负你…

三更时分,冷逸轩应约前往城外的青竹林,夜深人静,夜空中繁星点点,天地万物都已陷入沉睡之中,有微风轻轻吹过,发出轻微的声响,草丛中的鸟鸣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

冷逸轩缓步走在林间小道上,一袭白衣随风轻扬,容颜俊美气质随性,洒脱,远远望去,如同下凡而来的仙宫真人。

青竹木近在咫尺,冷逸轩立于林边抬头望向天空,三更已到,正欲抬脚走进林中,一阵白雾顿起,将他紧紧围在中间,四周的一切全都消失不见,触目所及的,皆是白茫茫一片。

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扑面而来,冷逸轩心中一惊,急忙屏住了气息,冰冷的眸底闪过一丝戾光。

最近几天圣乾京城接二连三有男子被吸干精气而死,死者有共同的特征,年纪轻轻,相貌英俊,武功高强。

冷逸轩不是孤陋寡闻之人,对于有人在修练邪功一事自然知道,也知道此人的邪功已练到了一定的程度。

此邪功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如果她吸的是武功高强者的精气,那么她的功力会增加数倍,如果吸的是武功弱者的精气,那她的功力增加不了太多

最近几天京城的死者皆是高手,所以,就算此人原来的邪功并不高,如今也已不容小视,只是令冷逸轩意想不到的是,那人竟然将主意打到了他冷逸轩身上。

看来此次有人约他前来青竹林,给他所谓的证据是假,吸干他的精气来修练邪功是真。

眸底的暴戾之气渐浓:想杀我,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香味越发的浓郁,四周已完全陷入一片混沌,有女子的娇笑声自不远处传来,冷逸轩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大手下意识的握紧了剑柄,只待那人到得近前,他便快速杀之…

“逸轩。”熟悉的轻唤声自身侧传来,冷逸轩微微一愣,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不远处,一袭蓝色纱衣,手持毛毛扇的沈雪宁正缓步向他走来

容颜绝美,气质出尘,一袭蓝衣随风轻扬,乌黑的墨丝轻挽,随意散于身后,一对大小适中的夜明珠耳环垂于双肩之上,在这白茫茫的世界中散发着闪亮之光。

沈雪宁的笑容清新,自然,若出尘的莲花,看似平凡,却倾国倾城,让冷逸轩一看,便再也移不开眼。後花園

“雪宁。”望着此时的沈雪宁,冷逸轩已毫无抵抗力可言,紧握着剑柄的大手慢慢放松,一步一步慢慢向沈雪宁走去…

“逸轩。”未等冷逸轩走过去,沈雪宁已飞奔而来,投入冷逸轩怀中,温香软玉在怀,冷逸轩是彻底没了抵抗,大手松开了剑柄,轻轻拥住了沈雪宁香软的身体。

一股浓郁的香气自沈雪宁身上飘入冷逸轩鼻中,如果是在平常,冷逸轩肯定会厌恶的将怀中人推开,可是此时他怀中抱的是沈雪宁,他可以包容她的一切…

“雪宁,你知道吗?等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很久了…”冷逸轩自顾自的述说着对沈雪宁的思念,丝毫没注意到,窝在他怀中的沈雪宁的脸,早已变成了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原本清冷的眸底此时闪闪发光…

眼角闪过一道亮光,冷逸轩心中疑惑,轻轻松开了沈雪宁,此人身上的衣服未必,脸孔却早已不是冷逸轩所熟悉的那张脸:

“你不是雪宁。”冷逸轩惊呼出声,眸底闪着浓浓的愤怒,一股被人戏耍的羞辱直冲脑门,正欲动手推离此人,岂料那人像牛皮膏药一样,紧粘着冷逸轩,怎么推都推不开。

望着冷逸轩愤怒的眼底,那人冷哼一声:“冷逸轩,你逃不掉了,乖乖束手就擒吧。”说着,那人张着血喷大口快速向冷逸轩扑来…

“束手就擒可不是我冷逸轩的行事作风。”短暂的愤怒过后,冷逸轩已恢复正常,望着近在咫尺的血喷大口,不慌不忙,手腕轻翻,冰冷的剑刃挡住了那张血喷大口。

望着那人眼底的错愕,冷逸轩冷哼一声,眸底闪过一丝不屑:“在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沈雪宁,你们两人形似,而神不似,我冷逸轩看人,一向不看形,而只看神。”

“虽然你已经在尽量模仿她,但冒牌货就是冒牌货,你永远不可能变成她,刚才我假装中计,无非是想试探你究竟是何方妖孽,想吸我冷逸轩的精气,痴心妄想…”最后一句冷逸轩加重了语气,冰冷的声音中隐带不屑。

那人森冷一笑,抬手与冷逸轩对了一掌,借助掌力退到了几米外:“京城第一才子果然名不虚传,不过,这也是我选中你的原因,如果我吸下你的纯阳气,功力必定大增…”

那人似是想到了什么,眸底闪过一丝戏谑:“不必怀疑,你还是童子身,那天在望江楼,你与李玉蓉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月亮慢慢升起,那人眸光一寒:“时辰已到,冷逸轩拿命来…”

话音未落,那人已如离弦之箭一般扑向冷逸轩,纤指尖上寒光闪现,似是暗藏了什么暗器。

望着离他越来越近的夺命女子,冷逸轩眸光微寒,大手轻扬,长剑横于面前:“今日,我冷逸轩就替天行道,铲除你这个妖孽。”

只听“砰”的一声响,那名女子手中的利器与冷逸轩的长剑撞到了一起,闪出耀眼的火光,两人全被隐于火光之下,再也看不真切…

上官宇和沈雪宁、独孤绝相遇后,天色已晚,三人暂时没回别院,随便找了家酒楼用晚膳,三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晚。

今日乃是下弦月,三人出了酒楼后,便有淡淡的月光倾洒于地面,古老的建筑在月光下沉睡,如同童话中的王子宫殿。

由于相谈甚欢,所以天色虽晚三人仍然毫无睡意,不过,店家已关门,他们只得回别院休息,路上静悄悄的,草丛中的虫鸣声格响亮,月光将三人的身影拉的很长。

“王爷,你的计划什么时候实行?”确定百米之内空无一人后,沈雪宁轻声询问,上官宇早已知晓那个计划,所以,沈雪宁也不必在他面前掩饰。

“恐怕要过一段时间,可能是雷啸怕本王看出异常,最近几战,他与程怀打成了平手,边关一事,暂时本王不必太担心…”

独孤绝轻牵着沈雪宁的纤手缓步前行,两人旁若无人的边走边聊,对走在他们身侧的上官宇视若无睹。

“你们两位别太过份,把我这个大活人当空气…”上官宇实在是受不了被他们这样忽视,便出言抗议。

独孤绝停下脚步,回头望向上官宇,冰冷的眸底闪过一丝戏谑:“上官兄,想不被人忽略其实很简单,娶名太子妃回去便可…”

上官宇轻轻叹了口气,语带惆怅:“这太子正妃可不是随便选的,本宫也想拥有辰王爷与王妃之间的那种爱情,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世间奇女子众多,上官兄定可找到与你相配之人…”独孤绝宽慰着:聪明如独孤绝,又怎会看不出上官宇对沈雪宁暗生的情愫,此时独孤绝真的很庆幸,他抢在所有人前面,娶回了沈雪宁…

否则,这么多优秀的情敌,他根本应付不来,说到这件事,他还得感谢那个派人将沈雪宁重伤的冷逸轩,如果不是他,沈雪宁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答应嫁给他。

不过,那人重伤沈雪宁一事让独孤绝心中气愤难忍,他暂时不能动罪魁祸首冷逸轩,但重伤沈雪宁的那名黑衣人,已被独孤绝秘密处死…

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吼声传入耳中,独孤绝心中一惊,猛然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冷逸轩,他怎么会在这里…

“快看,那是向月葵。”就在独孤绝疑惑的瞬间,上官宇的惊呼声在耳边响起,独孤绝刹那间回神,顺着上官宇的指向望去。

只见前面不算高的山坡上,开满了星星点点的小花,不过,这些小花若有似无,忽隐忽现,虽然隔的远,但独孤绝眼力非常人可比,自然能看到那正是世人传闻中可令人起死回生的向月葵…

“上官兄,雪宁,你们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那一声轻吼过后,天地间再次恢复平静,没一丝异样,望着上官宇和沈雪宁平静如常的脸色,他几乎要以为自己刚才产生幻听…

“没有啊,出什么事了吗?”沈雪宁回头望向独孤绝,清冷的眸底闪着疑惑不解。

沈雪宁的武功在独孤绝之下,耳力自然也不如独孤绝敏锐,那声轻吼在独孤绝听来都是若有似无,沈雪宁听不到也属正常。

“本宫也未听到什么异常声音,独孤兄,出什么事了?”上官宇望向独孤绝的眸底也闪着不解,看来刚才的声音他也是真的没听到…

独孤绝沉下了眼睑:难道刚才的一切真的只是我的幻觉…

就在独孤绝暗自疑惑时,沈雪宁喜悦之声在耳边响起:“我去摘向月葵,你们在这里等我!”说着,沈雪宁起身欲走。

“雪宁,还是我去摘吧,你在这里等着。”独孤绝刹那间回神,拉住了沈雪宁的胳膊,欲起身上前帮沈雪宁摘回向月葵。

“不必,那个山坡并不高,我能上得去。”言毕,不等独孤绝答话,沈雪宁已运用轻功向前飞去,身后传来独孤绝的略带担忧的叮嘱:“小心。”

“我知道。”沈雪宁答应一声,前行的速度更快,满山的向月葵忽隐忽现,场面十分壮观,据说这向月葵出现的时间十分飘忽,可能百年不遇,也可能天天都有。

虽然沈雪宁不知道这里的向月葵是何时会有,不过如今遇到了,就是人生一大幸事…

整个山坡上长满了向月葵,只是,它们全都飞速若隐若现,快的让人来不及抓住,沈雪宁看准一个向月葵,绣它现形后,沈雪宁快速伸手采摘,可还是慢了一步,在她的纤手碰到向月葵的瞬间,那向月葵隐于空中消失不见…

如此折腾了几次,沈雪宁一只向月葵也没摘到,清冷的眸底闪过一丝挫败:是向日葵隐藏的速度太快,还是我的速度太慢…

沈雪宁无奈的立于一边,望向月葵兴叹,思索着摘到向日葵的方法。

向月葵在月光的照射下才会出现,并且从出现到枯萎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如果她在这段时间之内摘不到向月葵,就会无功而返…

“雪宁,摘到向月葵没有?”独孤绝的询问声自身后传来,沈雪宁敷衍着:“马上就摘到了。”心中却在暗暗叹气:怎么才能摘到向月葵呢…

就在沈雪宁冥思若想摘向月葵之法时,一棵向月葵出现在沈雪宁身侧,沈雪宁眼前一亮,来不及细想其他,纤手轻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袭向那棵向月葵…

皇天不负苦心人,这棵向月葵终于被沈雪宁成功摘入手中,清冷的眸底染上一层喜悦:“王爷,我摘到向月葵了。”

沈雪宁转身望向独孤绝与上官宇,却见两人原本所站的地方已是空荡荡的,站在那里的两人不知在何时不见了踪影…

“王爷,宇太子。”沈雪宁心中一惊,手拿向月葵,边呼唤边快速飞至刚才所站的地方,当她轻飘飘的落地后,四周还是空空如也,回答她的除了寂静还是寂静,月光倾洒的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她独自一人…

独孤绝与上官宇不可能和她开这种玩笑,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两人竟然在她面前凭空消失,这是怎么回事?

突然,沈雪宁脑中灵光一闪:难道是那名练习邪功之人将两人抓走了…

最近几天,京城中接二连三有年轻男子失踪,并且他们的武功都不错,在江湖中算得上是一流高手,对于这门邪功,沈雪宁也有一定的了解,知道此人如果吸食武功高者之精气,邪功会增加数倍…

独孤绝与上官宇面容英俊,气度不凡,一看便知不是平常人,那修习邪功之人将他们两人选为目标也不是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两人此时岂不是很危险…

虽然两人武功之高在世上已鲜有敌手,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那人能在沈雪宁面前悄无声息的抓走独孤绝与上官宇,定是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此时的两人还有没有反抗力都是个未知数…

越往后想,沈雪宁越心惊:那人一定就在附近,我一定要尽快找到师兄和宇太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风起云涌 第105章 冥宫朱雀

“王爷…宇太子…”沈雪宁将向月葵收好,边走边轻声呼唤,根据她的推断,两人应该就在附近。

这条路自城内通往别院,沈雪宁走了不知多少次,对这里自然不陌生,可是今天,她觉得这条路有些古怪,因为无论她朝哪个方向走,到最后,都会转回原地。

沈雪宁眸光微沉:我被人困在阵中了…

时辰已过,山坡上的向月葵全都消失不见,只留沈雪宁手中那一棵还在闪烁光华:

看来这阵法是早就布好的,向月葵则是打开阵法的钥匙,只是不知这布阵之人是想设计于我,还是我太倒霉,误打误撞,摘了向月葵,闯进了阵中…

不知师兄在阵外怎么样了,知道我被困于阵中,他肯定急坏了吧,我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里…

朦胧中,独孤绝感觉到自己怀中窝着一个柔软的物体,浓郁的花香飘入鼻中,独孤绝心中一惊,猛然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袭红衣的夏轻盈,此时正媚眼如丝,双目含情的抬头望向他。

“夏轻盈。”独孤绝锐利的眸底寒光闪现,咬牙切齿的怒吼一声,正欲起身将夏轻盈推开,却发现自己如同中了软骨散一般,全身发软,根本用不上一丝力气…

“绝哥哥,你就不要再白费力气了,我给你下了十倍的软骨散,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此时也休想再动一下。”

夏轻盈妩媚的声音听到人耳中,软的骨头都酥了,可是听到独孤绝耳中,却是十分厌恶,剑眉紧紧皱起,锐利的眸底是毫不掩饰的不屑与恶心。

夏轻盈的红纱下只穿了粉色的抹胸以及白色的裘裤,玲珑有致的迷人身体在红纱下若隐若现,让人浮想连翩…

如丝的媚眼频频带电,诱人的红唇微张,仿佛在等人前去品尝,青春饱满的馨香身体带着无限的诱惑展于眼前,只要是男子,都无法抵挡她如妖精一般的迷人诱惑…

望着眼前的一切,独孤绝无动于衷,锐利的眸底除了厌恶,就是不屑,除此之外,根本看不见半点情欲。

独孤绝微微侧目,见两人正躺在一张大床上,红纱为帐,微风轻起,红纱拂动,为这温馨迷人的房间增添了一份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