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独孤墨判断事情一向很准,但如今却出现了两个让他猜不透的人,一个是他的儿子,独孤绝,另一个则是沈雪宁…

“谢父皇!”项依灵优雅的起身,望着烦燥不堪的独孤墨,嘴角轻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笑意,笑意一闪而逝,就算有人看到,也会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父皇,据依灵所知,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天山雪莲可抑制冰魄银针的毒性散发,前段时间皇上赏赐给依灵的两株天山雪莲依灵还未使用,如今正好派上用场,一株拿来给母妃,别一株送去给辰王妃…”

“依灵有心了!”独孤墨的声音有些黯然,重重的叹了口气。

“这是依灵应该做的!”项依灵回头望向跟在身后的宫女:“芳儿!”

“是!”芳儿心神领会,对着独孤墨、项依灵恭敬的行礼过后,端着天山雪莲快步走向床边。

“天山雪莲,太好了。”太医一见那名宫女手中所端的天山雪莲,眼底闪过一道亮光:“马上按这个方法给梅贵妃娘娘服用·…”

望了望内室中忙碌的众人,项依灵主动请缨:“父皇,母妃暂时应该没事了,依灵想去一趟辰王府,将天山雪莲送去给三皇嫂…”

“夜深了,随便派一名侍卫前去便可,依灵不必亲自前往!”对于项依灵,独孤墨了解不多,并不知道她内心的真正想法,但她毕竟是独孤棋的王妃,所以,独孤墨不想让她和独孤绝、沈雪宁多做接触。

“多谢父皇关心,依灵与三皇嫂一见如故,如今三皇嫂有事,依灵自是应该前去看望,看到她无事,依灵才会放心…”

独孤墨身为一国之君,自然听明白了项依灵话中的意思:无论如何,今日她一定要去辰王府…

“既然如此,那依灵就多带些侍卫陪同前往,毕竟,夜深了…”辰王府有独孤绝,量她项依灵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多谢父皇成全!”项依灵眼底闪过一丝喜悦,这一次没能逃过独孤墨的眼睛,冷眸微沉:难道事到如今,项依灵还对绝儿有所幻想…

脑海中浮现出了沈雪宁绝美的脸庞,清冷聪慧的眼眸,独孤墨嘴角轻扬起令人不易察觉的笑意:

先不说依灵已嫁于棋儿,绝儿爱的是雪宁,就算他们四人都未婚配,无论是明争还是暗斗,依灵定然不是雪宁的对手,雪宁有她母亲的聪明美丽,也比她母亲有魄力…

想到沈雪宁的母亲,独孤墨轻轻叹了口气,眸底闪过一丝无奈:如果飞雪当年有雪宁一半的魄力,或许事情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辰王府中也是灯火通明,侍卫,侍女站满了沈雪宁与独孤绝所在的雪园,众人全都低垂着头,连大气也不敢出,心中却在暗暗叹气:

下午时分,王妃还是正常人,在花园中午睡,谁能想到,到了晚上,王妃竟然中了冰魂银针,如果半月内找不到解药,王妃定会没命,是谁这么大胆,敢对王妃下毒…

当项依灵带着太医与天山雪莲来到辰王府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雪园站满了人,却鸦雀无声。

“卑职参见瑞王妃!”莫松缓步走到了项依灵面前:“不知瑞王妃来此所谓何事?”

“依灵奉父皇之命,带来了太医与天山雪莲!”说着,项依灵回头望了一眼身后,太医走上前来,一名丫环也端着一株天山雪莲呈到了莫松面前。

“何人在此吵闹?”房内传来独孤绝冰冷的质问声。

莫松语气恭敬:“回王爷,是宫中太医与瑞王妃来此!”

“让他们进来!”独孤绝的声音依旧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是!”莫松将目光转向项依灵与太医:“瑞王妃,肖太医,里面请!

卧室中,沈雪宁躺在雕花大床上,双眸紧闭,面色不自然的苍白,就连一向红润的樱唇此时也失了血色,独孤绝坐在床边,紧握着沈雪宁的小手,望向她的眼中充满了担忧。

走进卧室后,太医快速奔向床边为沈雪宁诊治病情,而项依灵,在看到独孤绝时,眸光不自然的闪了闪,心中的喜悦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她已经有半年多没见过他了吧,他还是如半年前一样,潇洒,飘逸,却又强势霸道,让她魂牵梦萦…

“王爷,让微臣为王妃把一下脉,确认王妃的病情!”太医走至床前,独孤绝却丝毫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太医只好客气的出言请他离开。

独孤绝没有说话,起身走至一边,让太医为沈雪宁把脉,但他深情的目光始终都没有离开过沈雪宁。

项依灵的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缓步走至独孤绝身侧:“王爷不必担心,皇嫂定会吉人天相!”

独孤绝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他的目光由始至终都在沈雪宁身上,根本没正眼看一眼项依灵,项依灵微微低下了头,眸底闪过一丝失望。

眸光不自然的闪了闪,项依灵正欲与独孤绝多说几句话,岂料太医已先她一步开了口:“王妃的确是中了冰魄银针,如果半月内找不到解药,便会性命不保…”

太医话音未落,独孤绝修长的身影已到了他面前,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压的他喘不过气,冰冷如腊月冰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谁有解药?”

“这…给王妃下冰魄银针之人有解药…”太医不停的擦拭着额头上冒出的虚汗。

“这个本王知道。”独孤绝的声音冷酷无情:“本王是想问,给王妃下冰魄银针之人是谁?”

“这…这微臣不知…太医额头的汗珠越冒越多,而他,已经不敢再擦汗,战战兢兢的站在床边,不知应该做些什么。

一时间,卧室中静的令人窒息,彼此之间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太医被独孤绝身上所散发的强势压力压的喘不过气…

“王爷,天山雪莲已按太医所说的方法做好,现在是否拿给王妃服用?”莫松恭敬的禀报声自门口传来,打破了房间的窒息。

“端进来!”独孤绝的话简短,却带着强势的命令口吻。

莫松恭敬的答应一声,命人将天山雪莲端进了卧室,独孤绝越过太医,坐到了床前,修长的手指轻搭上了沈雪宁的手腕。

在独孤绝坐到床边的瞬间,那名太医十分识趣的远离了大床,走至一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远离了独孤绝的压力,太医有种死后重生的感觉…

“既然沈雪宁所中之毒已诊断完毕,你们可以离开了!”独孤绝冷冷的下了逐客令,那名太医如释重负般,向独孤绝打过招呼便快步走出了卧室。

而项依灵,忧伤的目光直望向坐在床边,看也没看她一眼的独孤绝,时间越长,项依灵眸底的忧伤越浓。

“瑞王妃,不如卑职派人护送王妃回宫!”项依灵刹那间回神,却是莫松正站在她面前,对她下了逐客令。

目光望见被独孤绝视为珍宝的沈雪宁,项依灵眸底闪过一丝恶狠,瞬间已消失无踪。

“多谢莫管家,依灵是皇宫侍卫护送而来,不必再麻烦王府侍卫!”再次深深的凝望了独孤绝一眼,项依灵慢慢转身离去。

走至门口,项依灵就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望向莫松:“莫管家,依灵知道有几个人可能有冰魄银针的解药,你能否出来一下,我将这几个的所在地,以及他们的名字告诉你…”

“多谢瑞王妃!”莫松快步走至项依灵面前:“王妃请随我来!”

莫松与项依灵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卧室,独孤绝眸光微闪,轻轻为沈雪宁盖好被子,也快步走出了卧室。

院中的侍卫、侍女们全都被遣散,只留项依灵与莫松立于院中不知在谈论些什么。

“会用冰魄银针的人都有哪些,他们分别在什么地方?”独孤绝冰冷的声音在院中响起,不怒自威,带着迫人的气势,令人不敢反驳,不敢无视。

项依灵交待完事情,便在皇宫侍卫的护送下离去,当确认项依灵所坐的马车已离开辰王府后,莫松恭敬的征询着独孤绝的意见:“王爷,瑞王妃所说的这些人,卑职要不要派人去调查一下他们?”

独孤绝敛眸沉思片刻:“暂时先按兵不动,等本王的命令!”

夜已经很深了,将府中大小事情交给莫松去处理,独孤绝径直回了卧室,刚刚推开房门,便看到了只着单薄寝衣,坐在桌边喝天山雪莲的沈雪宁,冰冷的眸底闪过一丝笑意,也隐带一丝无奈,修长的身影瞬间来到了沈雪宁面前,散发着淡淡龙涎香的白色外衣已披到了沈雪宁身上:“夜深了,小心着凉!”

“雪宁,你刚才服了什么药,怎么和中了冰魄银针一样的,成功骗过了那位太医…”

询问间,独孤绝已紧挨着沈雪宁坐下,沈雪宁将一勺天山雪莲递到了独孤绝嘴边:“其实就是一种可以以假乱真的药,不过,只能撑一个时辰,只要时间一到,那药就会失效…”

“这天山雪莲可是项依灵送来的,你也敢喝?”话虽这样说,但独孤绝已将沈雪宁小勺中的天山雪莲喝入口中。

“放心,我已经彻底检查过了,这里面没放什么特殊东西!”说着,沈雪宁借着喂独孤绝天山雪莲的空隙,凑到独孤绝怀中深深嗅食了几下:“奇怪,你的身上怎么没有其他异味?这么快就将罪证消除干净了…”

“什么罪证?”独孤绝心中不解,一向锐利的眸底此时布满了疑惑。

沈雪宁轻轻一笑,笑容中带着诡异:“你刚才送项依灵出去,离别时,她就没送你一个离别吻,或离别拥抱之类的…”

“如此说来,雪宁是吃醋了?”独孤绝疑惑的眸底此时染上了一层莫名的喜悦,伸手将沈雪宁轻轻拥进了怀中,光洁的下巴轻触着沈雪宁柔软的墨丝:“你放心,这一世,除了你,我不会抱任何女人,也不会亲吻任何女子,就算她们主动投怀送抱,本王也不稀罕…”

“雪宁,你呢,除了我之外,还会爱上别人吗?”问出这句话时,独孤绝喜悦的眸底闪过浓浓的期待:他明知道沈雪宁除了他之外绝不会爱上其他人,可他还是想听沈雪宁亲口说出,方才安心…

沈雪宁窝在独孤绝怀中,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天山雪莲,眼底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恶作剧般回答:“如果遇到比你好的男子,我会考虑…”

在独孤绝即将发怒时,沈雪宁急忙说出了下半句:“不过,我想今生今世,我不会遇到比你更优秀的男子了…”

沈雪宁话音未落,便被独孤绝拉出了怀抱,有力的大手紧扣着沈雪宁的双肩,对她怒目而视:“不管你今生今世会不会遇到比我更优秀的男子,你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话音落的同时,独孤绝已低下了头,紧紧噙住沈雪宁香甜的唇瓣,狠狠吸吮着,沈雪宁尚未出口的抗议声也全被独孤绝吞入腹中。

不知是因为沈雪宁刚刚喝过天山雪莲,还是什么其他原因,独孤绝觉得沈雪宁的唇今天似乎格外甜美,怎么吻都吻不够…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沈雪宁的嘴唇被他吻的红肿不堪,全身无力的软倒在独孤绝怀中时,独孤绝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她…

望着沈雪宁绯红的小脸,迷离的眼神,感受着怀中的温软娇躯,独孤绝的喉结微微动了动,眸底染上了浓浓的情欲,接过沈雪宁手中盛天山雪莲的瓷碗,放到桌上,独孤绝横抱起沈雪宁大步向床边走去。

后背触到了柔软的床铺,身上传来独孤绝的重量,沈雪宁方才反应过来,用力去推压在她身上的独孤绝:“天都快亮了,而且,我可是对外宣称中了冰魄银针,如果我们行房,会被人看出破绽的…”

独孤绝无奈的叹了口气,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侧身躺到了沈雪宁身侧,其实沈雪宁所说的这些他也知道,只是刚才,他真的是情难自控…

伸手将沈雪宁紧紧拥进了怀中,独孤绝闭上了眼睛,运功压制着体内不断奔腾的欲望:“睡吧!”如今离天亮已经不远,独孤绝根本休息不了几个时辰。

“那个,师兄,我现在是中毒之人,是不是不能与你睡同一张床?”沈雪宁一边询问,一边小心翼翼的注意着独孤绝的反应。

独孤绝听后并没有睁眼,反而将沈雪宁抱的更紧:“照你的意思,十五天之内,本王都要与你分房睡?”独孤绝声音平静,让人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

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分房睡倒是不必,不如我们分床睡!”沈雪宁建议着。

“如何分床睡?”独孤绝就知道沈雪宁是这个意思,不过,他不会让她如愿,躺着未动,眼睛也未睁开,漫不经心的询问着。

“那边有个贵妃榻,你去睡贵妃榻吧!”不是沈雪宁不想睡贵妃榻,而是她是病人,如果她睡贵妃榻,不是明显的向人说明她中毒是假的吗!

独孤绝仍然躺着没动,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似是快要睡着:“要本王睡贵妃榻也可以,不过,本王已经习惯抱着你入睡,等一下你随本王一起去睡贵妃榻,等本王睡着了,你再回床上睡觉!”

独孤绝一向警觉,就算是在休息时,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也会立刻醒来,如果沈雪宁真的答应他与他一起去睡贵妃榻,等他睡着自己再回来,那沈雪宁要么是陪独孤绝一起在贵妃榻上睡,要么就别想睡觉了。

因为独孤绝睡着后,只要沈雪宁一动,他便会醒来,再等他睡着后,沈雪宁再动,独孤绝还是会醒,如此这般折腾,很快天就亮了…

沈雪宁自然也想到了这点儿,所以她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微微沉下眼睑沉思片刻:“师兄,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不如你抱着这个入睡!”

独孤绝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软软的枕头,独孤绝冰冷的眸底怒火显现,挥手将枕头打到了一边:“这枕头太软了!”哪有抱着你舒服!

直接说不去贵妃榻睡不就行了,还找这么多借口,沈雪宁心中轻哼一声,抬头望了望外面的天,启明星已经升起,天就快亮了:今晚因为冰魄银针一事,独孤绝根本没怎么休息,天亮后他就得立刻起身,还是不要打扰他睡觉了。

这样想着,沈雪宁闭上了眼睛,时间不长已进入了梦乡,沈雪宁睡着后,独孤绝却睁开了眼睛,凝望着外面渐渐泛亮的天空,幽深的眸底越凝越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黎明时分是一天之中最冷的时候,躺在床上的沈雪宁和独孤绝没盖被子,独孤绝清醒着,没感觉到什么,沈雪宁睡着了,感觉到了阵阵凉意。

睡着前,沈雪宁还言词凿凿要将独孤绝赶去贵妃榻休息,但此时,整个人非常不争气的全部窝进了独孤绝怀中,汲取温暖…

独孤绝微微低头,望着如小猫一般乖巧的依偎在他怀中熟睡的沈雪宁,嘴角轻扬起一丝浅浅的笑意,拉过一旁的锦被盖到了两人身上,独孤绝将沈雪宁更紧的拥在了怀中,心中暗暗发誓:雪宁,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远离江湖,宫廷的是是非非,我绝对不会让那个预言成真的…

一直以来,发有的事情都在按照预言所说的方向发展,预言最后几句,是关于沈雪宁的,其结局…不太好…

所以,此时的独孤绝不是担心,而是害怕,他害怕预言预示的结果会成真,那样一来,他与沈雪宁之间…唉…

烈焰暗朝汹涌,圣乾也不平静,圣乾皇宫,欧阳清坐于御书房中的椅子上,面色铁青,房间中央,站着太子欧阳睿,程南英等一些重臣,微低着头等待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独孤绝,朕真是小看你了,利用独孤棋所带的精兵围攻圣乾京城,一来趁乱逃离京城,二来让朕失去防备,将程怀等人调回。

趁着程怀带兵苍茫赶来圣乾之时,在半路埋伏,将他们打的措手不及,损兵折将,独孤墨有你这样的儿子,真是三世修来的福份,不过,这圣乾是我欧阳家的,朕绝不会拱手相让…

冷冷扫视了一眼立于房中的几人:“冷逸轩怎么没来?”

“回皇上,冷公子家里昨晚又出事情了,所以今日他无暇来此!”一名公公急忙回答欧阳清的话。

“是吗!”欧阳清语气沉重,房间中的人都知道他即将发怒:“先有国,才有家,他冷逸轩的家事能有国事重要?还是说他是借故不来皇宫?”

这几句欧阳清几乎是怒吼出声,众人战战兢兢的立于原地不敢动,甚至于连大气也不敢出!

欧阳清也是聪明人,知道对着这些人发脾气根本没用,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

“臣遵旨!”大臣们如释重负般暗自松了口气,正欲转身离去:“南英,你去冷府看看,冷家又出了什么事?”

“臣遵旨!”程南英恭敬的答应一声,起身向外走去,心中却忍不住暗暗叹气:自从那次城门暴乱,独孤绝趁乱逃离圣乾后,冷府从未平静过吧…

想到独孤绝,程南英脑海中便浮现出了沈雪宁绝美的小脸,以及她那清冷、聪慧的眼眸,心中浮现一丝惆怅,一丝苦涩:如果我早点看清自己的心,雪宁是不是就不会嫁给独孤绝…

只是现实生活,没有如果,所以才会有人后悔一世,痛苦一生…

想起前几天欧阳清给他所提的亲事,程南英心中的苦涩更浓:

“南英,你的年龄也不小了,你父亲此次受伤,险些丧命,朕允诺他一个条件,他说他唯一的心愿就是让你赶快娶妻生子,为程家延续香火,你可有中意的姑娘,朕为你做主…”

“如今圣乾正是多事之秋,末将无心谈儿女私情!”程南英敷衍着,脑海中却闪现出沈雪宁美丽的容颜。

“南英,朕知道你忠心,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早已到了婚嫁年龄,自然要成家立业,家与国是并存的…”

“可末将尚未找到意中人,并且,末将也不想随随便便娶个女子回家…”

欧阳清重重的叹了口气:“你和你父亲真的很像,想当年,你父亲也如你一般,为了国家,不肯娶亲,借口就是未遇到意中人,直到有一天,你父亲遇到了你的母亲…”

“你们程家世代单传,你母亲过世后,朕曾想过再为你父亲娶亲,可他死活不肯,硬是独自一人将你带大…”

“南英,世上的爱情真的可令人生死相许么?”欧阳清突然之间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欧阳清身为一国之君,纳妃都只是为巩固皇位,在他眼中,女人除了生育子嗣外,只是权利之下的牺牲品,他对她们没有感情…

但程怀的所作所为,让他心生疑惑,程南英宁缺毋滥的坚持让他迷茫:世间,真的有令人生死相许的爱情吗?

当年,他也曾用心的去爱一个人,可是到了最后,换来的是无情的伤害,所以,他不再相信爱情…

似是没想到欧阳清会这么问,程南英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望着程南英错愕的表情,欧阳清轻轻叹了口气:“你还未遇到自己心仪的女子,可能也不是太懂,看来这个问题朕应该去问你父亲…”

程南英英俊的脸上浮现出苦涩的笑意:皇上,其实你所说的这个问题我懂,因为我也曾用心的去爱一个人,虽然她已为人妻,但我一直都忘不了她…

父亲比我幸运,因为他在遇到母亲后,两人之间一帆风顺,虽然后来母亲重病离世,但父亲与母亲深深相爱,并拥有我这么一个儿子,而我与雪宁,注定是有缘无分…

程家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痴情,只要认定了,就不会再改变,今世,我不会再爱上雪宁之外的其他女子,程家的香火,怕是要在我这一代断掉了…

心中想着事情,程南英不知不觉间已来到冷府门前,由于这段时间欧阳清频繁传冷逸轩进宫,而冷逸轩总找借口不去,程南英便被派来此处询问情况,所以,守在门口的冷府仆人一见是程南英,连禀报都免了,直接让他进了冷府。

今天的冷府如往常一样,丫环小厮们各司其职,大的离谱的冷府井井有条,在这个时间,冷逸轩都是在书房间中处理事情,所以,程南英没去别处,而是直奔书房而去…

冷逸轩喜静,所以书房建在安静之地,在前往书房的路上,程南英经过一处小院,不经意间侧目,望见了蹲在院中洗衣的赵紫儿。

程南英以为自己看错了人,用力眨了眨眼睛,再次望去,他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那个穿着粗布衣服用力搓衣服的女孩真的是赵紫儿…

“你的动作怎么这么慢,都半天了,一件衣服都没洗完!”一名老妈子出现在赵紫儿身侧,骂骂咧咧,语带不屑:“你以为这里是你将军府,你还是将军小姐…”

老妈子将一大堆衣服倒到了地上:“这些衣服都是急着穿的,你快点洗干净了,今天上午流不完或洗不干净,都不许吃饭…”

无意间抬头,老妈子看到了晾在一边,被赵紫儿洗破的几件衣服,顿时大惊失色:“你个小蹄子,那可是大少爷的衣服,一件价值万两,你竟然洗破了,你这不是存心害我吗,我打死你这个扫把星…”

老妈子拿起一根木棍追着赵紫儿打,赵紫儿边跑边解释:“那不是我洗破的,真的不是我…”

“竟然敢狡辩,这洗衣院除了你,就只有我两个人,不是你洗破的,难道是我洗破的…”老妈子不依不饶,拿着木棍在越紫儿身后穷追猛打…

“我洗完的时候还好好的…我也不知道那衣服怎么会突然之间破了个大洞…”赵紫儿着急的解释着,但老妈子并不相信她的话:

“不是你洗破的,难道是那衣服自己破的,敢狡辩,活的不耐烦了…

程南英站在院外未动,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可以说,赵紫儿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她自找的,如果她没有设计冷逸轩,此时她还呆在赵府,做一名有吃有喝,有人服侍的大小姐,可是现在…

赵紫儿武功不错,此时却被一名不懂武功的老妈子打的四处乱躲,她的武功怕是被冷逸轩封住或是废掉了…

轻轻摇了摇头,程南英不再耽搁,快步向书房走去:当初欧阳清下令让他娶沈雪宁时,他也曾怨恨过沈雪宁,甚至想着,如果真的娶了沈雪宁他便将她打入冷宫,不理她,让她自己在程府自生自灭,但他却从未想过,要以哪种方法去折磨沈雪宁…

洗衣院,赵紫儿的身上已是伤痕累累,缩在角落中不停的颤抖,哭泣:“别打了,别打了,那衣服是我洗破的,是我洗破的…”

那名老妈子终于停了手,恶狠狠的教训着:“早承认不就没事了,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洗衣服,洗破了大少爷的衣服,罚你一天不许吃饭…”

老妈子骂骂咧咧的离开了洗衣院,临走前还不忘狠狠踢了赵紫儿一脚…

“呜呜呜…”赵紫儿低声哭泣着,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休蹲在那里继续洗衣,还在流血的胳膊浸到洗衣水中,疼的钻心…

不远处,一名提着竹篮的丫环立于原地未动,望着惨兮兮的赵紫儿,嘴角轻扬起一丝森冷的笑意:赵紫儿,这可是你自找的,谁让你抢了我的冷大哥呢…

冷府书房,古云正站在窗前望向窗外,不远处熟悉的一袭白色戎装快步向这边走来,古云无奈的叹了口气:“逸轩,程南英又来了!”

冷逸轩持着狼毫笔的大手微微顿了顿,随即又恢复了正常:“程南英是第几次因同一件事情来冷府了?”

古云微微思索片刻:“不下十次了!”

“他还真有耐心,天天往这里跑!”冷逸轩放下了手中的狼毫笔,合上了刚才所写的信件,眸光不自然的闪了闪:“古云,烈焰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这也不能全怪程南英,是欧阳清那个老狐狸有耐心!”说到烈焰,古云伸了个懒腰,故做不解:“你想听谁的消息,烈焰皇帝独孤墨的,还是瑞王独孤棋,辰王独孤绝,又或者是烈焰后宫嫔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