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院,上次将赵紫儿教训一顿的老妈子又端着一盆衣服快步走了过来,望着坐在盆边边洗衣服边哭泣的赵紫儿,老妈子厉声怒斥:“哭什么哭,快把眼泪擦干净,这些衣服洗不完不许吃饭。”

赵紫儿没有答话,哭声小了很多,径直抹着眼泪!

“你个小蹄子,哑巴了,我和你说话你没听到啊…”说着,那老妈子拿着藤条就欲打赵紫儿,赵紫儿吓的瑟瑟发抖:“别打,别打,我洗就是!

“把眼泪擦干净了,不许哭!”在老妈子的怒斥下,赵紫儿的哭声变成了小声抽泣,心不甘,情不愿的用力搓洗着盆中的衣服。

而循哭声而来的赵将军,在距离小院不到三十米的地方站定:奇怪,哭声怎么听不到了,刚才是我的错觉,还是什么其他原因…

只要赵将军再向前走上三十米,就可以看到院中的赵紫儿,只可惜,冷府的人没给他机会。

刚才负责接待他的那名侍卫,从赵将军前来的方向跑了过来,见他站在原地发呆,并没有走进赵紫儿所在的小院,那名侍卫暗自松了口气,快步跑到了赵将军身侧:

“赵将军,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侍卫压低了声音,语气急切:“您可知这里是…”

侍卫小心的四下观望片刻,确定百米人无人后,方才神秘兮兮的开口:“赵将军,您刚才走的匆忙,小的忘记告诉您了,这条路不吉祥…”

“这是怎么回事?”赵将军心中疑惑。

那名侍卫无奈的叹了口气:“此事一言难尽啊,赵将军,您刚才听到哭声了吗?女子的哭声?”

“听到了,那哭声有什么特别吗?”赵将军的兴趣完全被挑起来了。

“那哭声很邪门的,您跟我走这边出府,我慢慢讲给您讲听…”这名侍卫拉着赵将军快速远离了这里,三十米外的小院中,赵紫儿还在洗衣…

走出百米后,侍卫一边和赵将军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一边暗自松了口气:刚才好险,事情差点就被揭穿了…

微微侧目,望向走在他身侧,听的一脸认真的赵将军,侍卫在心中冷哼一声:幸好这家伙是个笨蛋…

烈焰辰王府,今日便是冰魄银针的十五日期限的最生一天,今天过后,如果梅贵妃再不服下解药,定会命丧黄泉。

照理说独孤棋应该有所动作了才是,可不知是他太沉得住气,还是什么其他原因,时至今日,独孤棋那边仍然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最近几天独孤绝不知在忙些什么,总是早出晚归,今天也不例外,一大早便出了府,不知所踪,沈雪宁无所事事,便躺在床上装病。

如果是以前,沈雪宁躺上一天也不会有睡意,因为她前一天晚上已经睡的很饱了,可是今天不知为何,沈雪宁用过早膳,躺在床上不久,睡意袭来,沈雪宁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睡意朦胧中,熟悉的淡淡龙涎香萦绕鼻端,沈雪宁只觉身体一轻,整个人已被独孤绝抱着向外走去。

沈雪宁想睁开眼睛,可是不知为何,眼皮十分沉重,根本就睁不开,身体也软软的,用不上丝毫力气:“师兄…你带我…去哪里?”

温热的呼吸喷酒在耳畔,独孤绝轻柔的回答声在沈雪宁耳边响起:“去隔壁房间休息!”

“这里不是我们的卧室吗…为什么要去隔壁房间…”沈雪宁神智不太清醒,但判断力还在。

“因为今天是冰魄银针十五日期限的最后一天,独孤棋一定会有所动作,本王的计划也要开始实施了!”独孤绝的声音很轻,但沈雪宁却能够听清楚:“你好好睡一觉,睡醒后,所有的事情都会解决了!”

怀中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独孤绝确认沈雪宁已睡着,对着莫松等人使了个眼色,众人点点头,快速离去,各司其职。

一名易容后与沈雪宁一模一样的女子躺在了独孤绝与沈雪宁所住的卧室中,而沈雪宁则被独孤绝安置到了主卧的偏房中。

本来独孤绝是想亲自守在沈雪宁身边的,可是恰在此时,有人给独孤绝送来一封信,看过信的内容后,独孤绝沉下眼睑,微微思索片刻,留下冷炎保护沈雪宁,独自一人出了府…

整个辰王府一片肃静,众人全都严阵以待,暗中留意着四下的动静,独孤绝的判断从来不会错,他说独孤棋会来,独孤棋就一定会来。

不知是独孤棋所选的时间并不是白天还是什么其他原因,时至晌午,独孤棋还是不见踪影,烈日炎炎,众人隐藏在府中各处,被太阳暴晒,滋味可不好受。

眼看着晌午就要过去了,独孤棋还是不见影子,众人额头上都被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莫松抬头望了望天:

看来独孤棋一时半会来不了,可能他会选择在晚上下手,毕竟,大白天的在辰王府劫人,成功的机率并不大。

独孤绝却说独孤棋会在白天下手,他们便在此严阵以待,可等到现在独孤棋还未来,大家都饿了,先去用午膳吧。

莫松正欲命令众人分批去吃饭,岂料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莫松心中疑惑,快步向门口走去。

王府门外,独孤亭带着几名侍卫正站在那里,和守门的侍卫吵的热火朝天:“这辰王爷是本皇子的三皇兄,辰王妃是本皇子的皇嫂,如今皇嫂重病,本皇子前来探望,为何不能进府?”

“回四皇子,这是王爷吩咐的,今天辰王府不接待任何客人!”侍卫恭敬的回答着,这独孤亭虽说一无是处,但他毕竟姓独孤,是皇帝的儿子,独孤绝的弟弟,血浓于水。

“本皇上是三皇兄的家人,怎么能算是客人?”独孤亭狡瓣着:“你进去禀报三皇兄,就说四皇子独孤亭来访,他肯定会让我进王府的…”

“回四皇子,王府一早便出了府,至今未回…”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大门口的独孤亭等人身上时,一道黑色的身影窜进了沈雪宁所在的卧室中,望着躺在大床上熟睡,对外界毫无知觉的沈雪宁,那人露在黑色面巾外的眸底寒光闪现…

冷炎负责保护沈雪宁的事情有不少人知道,虽然真正的沈雪宁躺在偏房中,但为了不让独孤棋起疑,冷炎仍然站在门外,时刻注意着两个卧室的动静。

黑衣人侧耳聆听片刻,确认无人接近这里,抱起大床上的沈雪宁快速离开了卧室,就在他带着沈雪宁跳出窗户的瞬间,站在门外的冷炎嘴角轻扬起一丝嘲讽的笑意:王爷预料的果然没错…

那名黑衣人抓走沈雪宁后,正在快速前奔,冷不防迎面走来一队侍卫。

“什么人?”侍卫们冷喝一声,抽出了手中长剑直奔那名黑衣人而去。

黑衣人扛着沈雪宁,不方便与侍卫们过招,躲过几招后,黑衣人运用轻功快速向一个方向飞去,侍卫们跟在后面紧紧追赶…

黑衣人轻功不错,时间不长已将侍卫们甩的只剩下一个小黑点儿,远远的,黑衣人望见了等在正前方,正焦急的来回走动的独孤棋,眼前顿时一亮

而独孤棋也看到了黑衣人,以及黑衣人背上所扛的沈雪宁,眼前也是一亮,快步来到了黑衣人面前,眼底是难掩的喜悦:“得手了!”

“末将不负使命!”黑衣人恭敬的回答着,将肩膀上的沈雪宁交给了得独孤棋,在接过沈雪宁的刹那间,独孤棋微微一愣。

沈雪宁香软的身体柔若无骨,抱在怀中极是舒服,阵阵清新淡雅的体香飘入鼻中,独孤棋全身腾起一阵燥热:该死,只是将她抱在怀中而已,我怎么会有这种反应。

独孤棋出身皇室,见过、抱过的美女无数,但他将她们抱在怀中时,没什么特殊的感觉,自然也不会有什么特殊的反应。

即便是在与烈焰第一美女项依灵行房之时,他也只是在应付,因为她挑不起他体内最原始的欲望,可是沈雪宁,却是个例外…

独孤棋运功压制着体内不断奔腾的欲望,望着沈雪宁熟睡的绝美小脸,暗自思咐:难怪独孤绝会对她如此着迷,她的确有令人疯狂的资本…

“快,他们在那里,快追!”侍卫们的惊呼声自身后传来,黑衣人与独孤棋皆是心中一惊:“瑞王爷,你带沈雪宁先走,末将将他们引来!”

说着,不等独孤棋答话,那名黑衣人已快速向着一个方向飞去,独孤棋则抱着沈雪宁逃往另一个方向,侍卫们并未看到独孤棋,便紧追黑衣人而去…

独孤棋带着沈雪宁跑出一段距离后,确认身后无人追来,便停下了脚步,对着天空发出了一记信号…

辰王府外,独孤亭与侍卫们的争吵还在继续:“本皇子说的话你没听到,本皇子今天就要进王府看望皇嫂…”

说着,独孤亭作势要硬闯,那两名侍卫急忙挡在了独孤亭等人的面前:“四皇子,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夏军师,帮本皇子教训教训这两个狗眼看人低的侍卫!”独孤亭淡淡命令一声退到了一边,夏轻盈眸底寒光一闪,嘴角轻扬起森冷的笑意:“是,四皇子!”

夏轻盈闪身来到那两名侍卫面前,正欲抬掌将他们击毙,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前方响起:“原来是四皇子,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独孤亭等人微微抬头,只见莫松正缓步向他们走来:“不知他们两人做错了何事,让四皇子如此动怒?”

莫松最大的优点在于,就算他再讨厌这个人,也可以做到不动声色,心平气和的与他交谈。

“他们阻止本皇子进府看望重病的三皇嫂!”独孤亭冷声回答着:“莫管家觉得这样的侍卫是不是应该教训?”

莫松心中轻哼一声:几日不见,这独孤亭较之以前倒是厉害不少,只可惜,与我莫松斗,你还差点…

在莫松的脸上你几乎看不到愤怒,众人看到的莫松是一位称职的管家,对人永远最和气:“这并不能全怪他们,王爷临走前曾吩咐过,今天辰王府不接待任何客人…”

独孤亭原本傲气的脸顿时垮了下来:“三皇兄真的说过辰王府今天不接待任何客人?”刚才他还以为是侍卫看不起他,所以借故不让他进来。

莫松轻轻点头:“王妃病的很重,最近一段时间频繁有人前来看望,使得王妃的病情更加严重,所以王爷下令,从今日开始直到王妃病好的那一天,都不接待任何客人!”

“原来如此!”独孤亭眼底闪过一丝失落,脑海中浮现出了沈雪宁那绝美的小脸,以及散发着清雅体香的香软身体,沉下的眼睑中色光闪现:抱在怀中肯定很舒服…

不远处闪过一道让人不易察觉的亮光,夏轻盈眼底闪过浓浓的喜悦与森冷,见独孤亭正欲说些什么,夏轻盈急忙抢先开了口:“既然王妃重病,那我们就不打扰了,等王妃痊愈了,我们再来探望!”

说着,重重的拉了拉独孤亭的衣角,独孤亭心神领会,顺着夏轻盈的意思向下说:“莫管家,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望着独孤亭与夏轻盈等人渐行渐远的身影,莫松嘴角轻扬起一丝嘲讽的笑意:两个跳梁小丑,也敢在我莫松面前班门弄斧…

“莫管家,独孤棋的计划已经开始实施!”一名侍卫从院中走至莫松身侧,恭敬的禀报着:“王妃的替身已被他抓走!”

莫松了解的点了点头,眸底闪过浓浓的敬佩:“王爷预料的果然没错!

在辰王府吃了个闭门羹,没见到沈雪宁,独孤亭也没什么精神,走出一段距离后,独孤亭想起了夏轻盈。

其实说起来,这一切都怪这所谓的夏军师,如果不是他今天早晨蛊惑自己来辰王府看沈雪宁,自己也不会来此,自然也不会这么丢面子。

“夏军师,如今辰王府不招待客人,我们要怎么做才能见到沈雪宁?”

问出这句话时,独孤亭也没报什么希望,只想着出个难题,让夏轻盈为难一下,谁让他今天出的主意令自己颜面尽失的。

本以为夏轻盈会眉紧锁,思索几天,岂料,夏轻盈却是诡异一笑:“跟我去个地方,你很马上就能见到沈雪宁。”

“沈雪宁在辰王府,我们刚才去时人家已经给咱们吃了闭门羹,再去还不是一样!”对于夏轻盈的话,独孤亭不以为然:本皇子还不至于傻到再去自讨没趣…

夏轻盈诡异一笑,漂亮的眸底隐有寒光闪现:“沈雪宁现在已经不再辰王府了!”

“真的假的?沈雪宁不在辰王府,那她会在哪里?”独孤亭心稍稍有些疑惑,因为夏轻盈说的有模有样,让他忍不住有些怀疑。

“到了地方,你自然就会知道!”夏轻盈冷冷回答一声,回头望向跟在独孤亭身后的其他侍卫:“你们几个先回宫吧,在下与四皇子单独去办些事情!”

说着,不等那几名侍卫答话,夏轻盈已抓了独孤亭的衣服,带着他快速向前飞去,时间不长已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辰王府,当黑衣人与独孤亭全都离开后,独孤绝回到了府中,望着井井有条,一丝不乱的王府,冷声询问着:“事情办的如何了?”

“回王爷,一切按原计划进行,没有丝毫纰漏!”莫松恭敬的回答着,心中对独孤绝的敬佩之情又增加了一分。

“王爷,你如何确定独孤棋一定会在白天抓走王妃?”一般情况下来说,晚上有黑夜做掩护,成功的可能性大些,光天化日之下在戒备森严的辰王府抓人,太容易暴露了。

独孤绝冷哼一声,冰冷的眸底越凝越深:“因为本王晚上会住在王府,独孤棋不敢下手,就算出手,也绝对不会成功。”

沈雪宁未中冰魄银针一事除了独孤绝,上官宇以及莫松等王府重要人员知道外,其他人都不了解事情真相:

“刚才送来的那封信,是有人匿名而写,上面写着他有冰魄银针的解药,让本王一人前去取,他所指的地方是一处距离王府很远的偏僻之地,本王又岂会不知那是他的调虎离山计。”

殊不知,就算没有那封信,独孤绝也不会呆在王府,因为独孤棋惧怕独孤绝,如果他在王府,独孤棋根本就不敢动手…

更何况,梅贵妃也中了冰魄银针,如果独孤棋晚上才来抓雪宁,时间一到,那梅贵妃得不到解药,必死无疑,独孤棋虽然有些自私,为顾全大局可能会牺牲掉梅贵妃,但梅贵妃毕竟是他的亲生母亲,如果能不牺牲,尽量不去牺牲…

“可我们辰王府戒备森严,独孤棋是如何潜入王府的?”这一点莫松等人颇感不解,独孤绝已经料到独孤棋会来王府抓走沈雪宁,所以,他早已在此布置好一切。

在商议此计划时,莫松曾说,让侍卫们装作不知,悄悄给独孤棋留出一条小路进入,独孤绝却不同意,让王府一切戒备照旧,甚至比之前更加森严

“独孤棋的疑心病一向很重,如果我们留破绽给他,他看不出最好,如果被他看出,定会知道他所抓的雪宁是假的!”独孤绝眸光微沉:“如果王府的戒备越森严,独孤棋的斗志就会越高,抓住雪宁后,自然不会再有所怀疑。”

“可我们王府的戒备如此森严,他不可能潜进来的!”莫松心中更加疑惑:“属下早已检查过,在如此森严的戒备下,一只苍蝇也休想飞进王府,更何况是一个大活人!”

“独孤棋并没有潜入王府,而是借他人之手,将雪宁带了出去!”独孤绝抬头望向正前方,冷冷一笑:“至于这件事情的布局与经过,恐怕就要问问前面那位仁兄了!”

独孤绝话音刚落,不远处慢腾腾的路过小院门口那人心中一惊,来不及细想其他,运用轻功快速向王府外飞去,只是,辰王府戒备如此森严,再加上王府的高手差不多都集中在了这里,他又怎能轻易逃出辰王府…

不得不说,那人的武功的确很高,在众多王府侍卫的围攻下仍然游刃有余,但这里毕竟是辰王府,百招过后,那人已失手被擒。

两名侍卫押着五花大绑的那人跪到了独孤绝面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厨房中负责买柴之人,莫松上前一步,厉声质问:“王爷平时待你不薄,为何要背叛辰王府?”

那人跪在原地,一言不发,莫松正欲追问,独孤绝开了口:“不必再问了,他之所以帮独孤棋,是因为他根本不是辰王府的人,他的主子是独孤棋…”

说着,独孤绝缓步走到了那人面前,大手轻扬,那人脸上所戴的人皮面具便被揭了下来,望着面具下的熟悉面容,独孤绝的声音依旧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好久不见了,雷将军!”

没错,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前段时间在战场上败给程怀的雷啸。

“你是怎么看穿我的?”对于这一点儿雷啸备感疑惑,他自认自己的易容术天下第一,无人能识破,在外人面前也的确是这样,可是为什么到了独孤绝这里,一切都变了,他所有的伪装,都被独孤绝轻易识破…

“因为你与普通人不同,你的眼神,以及走路的动作,都是久经沙场之人才会有的!本王久经沙场,又岂会看不出。”独孤绝的眸底越凝越深:“前段时间你假装成樵夫混入王府,后来买你柴的那人送你出府,想必就是在那个时候,你杀了买柴人,自己易容成了他的样子,能在我辰王府潜藏这么长时间,未被人看出破绽,你也算得上是一介厉害人物…”

“战神王爷不愧是战神王爷,料事如神!“雷啸由衷赞叹:“不过,沈雪宁已被瑞王爷带走,我们的计划也算成功了,辰王爷抓住末将,根本于事无补…”

独孤绝再次冷笑:“你以为,本王在得知你是雷啸后,还会让你带走真正的沈雪宁吗?”

闻言,雷啸脸色大变,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什么意思?”

“你抓走的沈雪宁是假的!”独孤绝冷冷的揭晓了答案:“那不过是本王命人易容成雪宁模样的替身而已…”事到如今,雷啸已是他独孤绝的阶下囚,对他,独孤绝没必要隐瞒。

雷啸的眼底由失望变成了惊恐:“这怎么可能,我明明…”

“你明明看到本王将雪宁抱进了偏房,让替身住进了正室,而你也确实是抓走了偏房中的沈雪宁,为何那个沈雪宁竟是假的,对吗?”独孤绝的声音冰冷的让人如临腊月的冰窖。

“看来你对本王还是不够了解。”独孤绝冰冷的眸底闪过浓浓的嘲讽:“雪园原名叫箫园,本是本王一人的住处,雪宁住进来是本王允许的,但是其他人,休想睡在正室之中,就算是为了计划所找的替身,也不可以!”

独孤绝转身望向雷啸:“难道雷将军都未怀疑,为何之前雪宁睡在正室,今日本王却将她抱进了偏房?”

雷啸的眸光不自然的闪了闪:“王妃所中冰魄银针的十五日期限将到,而辰王夜尚未找到解药,末将以为,王爷怕王妃死在正室,弄脏了房间,故尔才将王妃抱进了偏房!王爷让那名替身住进正室,是想杜绝悠悠之口,不想让别人说王爷绝情…”

皇室之人不都是这样吗?视女人如玩物,上一秒宠爱此女子,下一秒可能就会因为她一句话,甚至一个无心的动作而下令杀了她。

独孤绝宠爱沈雪宁的事情人尽皆知,可是世人也明白,这份宠爱只是独孤绝一时兴起,不会太久,所以夏轻盈和项依灵才会不惜后果接近独孤绝。

在她们的眼中,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天天对着同一个人,总会有厌烦的一天…

独孤绝摇了摇头,眸底闪过一丝嘲讽:“本王对雪宁不止是宠爱,还有爱,这份感情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改变,恰恰相反,时间越长,本王对雪宁的了解越多,对她的爱也越深,本王爱的并不是雪宁的美丽外表,而是她的心,对于这个问题,你,不懂!”

话不投机半句多,雷啸不懂情爱,独孤绝自然也懒的和他废话,对着莫松使了个眼色:“关进大牢!”

雷啸没有挣扎,任由侍卫们将他押向大牢,在前往大牢的路上,雷啸还在纳闷:爱情是什么…

所有的事情都已处理完毕,独孤绝转身向正室走去:独孤棋抓走沈雪宁后不会杀她,只会拿她来要挟自己,在独孤绝的计划中,独孤棋将假沈雪宁抓走,然后假沈雪宁在暗中查清柳氏一族的所有事情,和独孤绝里应外合,将柳氏一网打尽…

这个计划沈雪宁也知道,为防沈雪宁再违背自己的意思,亲自去和独孤棋较量,独孤绝才在房间中放了少量的熏香,能让沈雪宁昏睡几个时辰,这样一来,沈雪宁就不会再自作主张了…

按照时间来算,雪宁也应该睡醒了,自己暗中对她用熏香,她肯定会生气,独孤绝已经做好了各种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岂料,就在独孤绝即将踏进正室的瞬间,偏房的房门被人拉开,满眼迷蒙的秀莲慢腾腾的走了出来…

“秀莲,你怎么会在这里?”在见到秀莲的瞬间,独孤绝惊呼出声,因为他为沈雪宁安排的替身就是秀莲,如今秀莲出现在这里,那被抓走的人岂不就是…

“奴婢参见王爷!”看清面前所站的人后,秀莲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奴婢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睡前明明是在偏房床上的,可是刚才睡醒后,并没有被独孤棋抓走,而是被移到了屏风后…”

独孤绝眸光微变,快步走进了房间,内室中的大床上空空如也,原本应该躺在这里的沈雪宁不知所踪…

独孤绝的心顿时沉了下去,恐慌占据了他全部的思维:这是怎么回事?雪宁真的被独孤棋抓走了,可是我的计划天衣无缝,不可能被人拆穿,难道是辰王府有奸细…

就在独孤绝心中焦急,敛眸沉思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独孤兄,出什么事了?”

“上官宇,雪宁被独孤棋抓走了,快跟我去救她!”说着,独孤绝起身欲走:王府奸细一事先让莫松去查,如今找回沈雪宁是正事,都怪自己一时大意…

“你知道雪宁在哪里吗?就说要去救她?”上官宇深邃的眸底闪过一道戏谑的光芒。

独孤绝眸光微沉:“今晚是冰魄银针十五日期限的最后一天,独孤棋一定会去皇宫救梅贵妃,我们只要守在那里,定可抓住他,自然也就可以知道雪宁的下落!”

“不必去了!你所说的这些雪宁也早想到了。”上官宇深邃的眸底亮光闪闪,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给了独孤绝,无奈的轻叹了口气:“你们夫妻两人真是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这是雪宁让我交给你的,打开看看吧!”

风起云涌 第121章 谁设计谁

独孤绝急忙接过上官宇手中的信件,打开来看,一开始,他的面色还算好些,可是不知为何,越往下看,独孤绝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到了最后,独孤绝的面色已经阴沉的可怕,眼底的神色也由刚才的锐利、冰冷转化为重重怒火…

“信上写了些什么?”上官宇小心翼翼的询问着,看独孤绝的脸色他就知道,信上写的绝不是什么好事。

“可恶!”看完信上最后一句话,独孤绝怒吼一声,锐利眸底的怒火更浓,拿着信件的大手猛然握紧,手中的信件顿时化成了飞灰:“沈雪宁是什么时候将这封信交给你的?”

“就在一个时辰前!”上官宇实话实说:“有什么问题吗?”

“一个时辰前!”独孤绝眸光微闪:“当时她应该被熏香熏的在昏睡才对,又怎么会写了这封信给本王…”

上官宇得意一笑:“这件事情要归功于本宫!”

“此话怎讲?”独孤绝心中疑惑。

“独孤兄,你还记不记得上次在绫音宫,雪宁被蟒蛇袭击一事?”上官宇深邃的眸底得意更浓。

“这件事情本王自然记得。”在绫音宫那次,沈雪宁差点没命,独孤绝又怎会忘记:“只是,那件事情与今日之事有何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