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峰的嘴被布条堵上了,他猛力地朝冷睿扬点着头。

冷睿扬钻进矮榻下方将赫峰身上的布条给解开来,随后把他给拽了出来,当他看见被裹得像粽子一样的赫峰时,他挑眉问道:“那个女人干的?”语气中带着阴寒。

赫峰觉得自己非常失职,他低垂着头点了几下。

冷睿扬将赫峰身上的布条一层层地取了下来,取完后说道:“你将事情的经过道与本王知。”

赫峰将事情的经过一字不漏的说给冷睿扬听,冷睿扬听后自嘲地笑道:“她的演技当真是精湛啊。”胸中已然胀满了苦涩,那含泪的双眸,晶莹的泪珠,一声声亲切的呼唤全是她刻意的伪装,设下的圈套,那些谎言历历在目直戳心扉,冷睿扬再次闭眸深深呼出一口气,片刻后他睁开双眼眸中银色光芒骤然变寒,他看向赫峰,道:“今日之事你不要告知任何人,听清楚没有?”

“属下明白。”

冷睿扬似叹了口气后又道:“行,你去将谢校尉找来。”

“遵命。”赫峰领命出了营帐,不多时谢校尉就到达了冷睿扬的营帐处。

冷睿扬看了看谢校尉,他是他麾下得力的干将刚正不阿铁血无情,夜子璇落入他手应该不会好到哪里去。

冷睿扬端坐于帐内书桌之后,他抬眼问道:“人犯何在?”

谢校尉低头答道:“营帐牢房之内。”

“犯人可有招供?”

“未曾。”

冷睿扬听见这话后挑了挑眉疑惑道:“哦?还没招么?嘴确实挺硬的,你将犯人带至本王帐中,本王要亲自审问。”

须臾,夜子璇就被士兵给架了过来,由于她一直处于昏厥状态,所以全身无力,双脚在地上拖着,留下了道道血痕。

谢校尉将夜子璇押来后在帐帘边请示道:“王爷,人犯已带到。”

“带她进来吧。”语气中满是冷漠,他这是做给夜子璇看的,好让她清楚地知道他已经亟待喷发了,可是冷睿扬又岂知此时的夜子璇早已昏死过去了。

谢校尉命士兵将夜子璇一路架进了中军大帐之中。冷睿扬依旧坐在书桌前,兀自翻着手中的书卷,头未曾抬起。谢校尉等人走至他跟前时停了下来,等待他的发落。

冷睿扬一直低眉看书,过了好半晌他才冷冷地抬起头,可是当他抬起头看见眼前的场景时,胸口竟然开始撕裂般疼痛,犹若滚烫的铁块烙进心间。只见中间那人披散着长发,螓首垂向一侧,头发盖住了她的脸,那曾经不染纤尘的白衣早已四处开裂,滚滚血迹渗透全身,胸口处并无高低起伏,了无生气,死一般沉寂,冷睿扬内心迅速冻结,心沉到谷底,悠悠浅问:“她死了?”

“回禀王爷,人犯只是晕厥过去了。”

听到这话时,冷睿扬在胸中长舒了口气,希望升腾而起,压抑住心中的涌动,他淡漠道:“恩,你且将她留下,赫峰会处理的,你们先下去吧。”

“末将遵命!”谢校尉不疑有他,将夜子璇扔在地上后带着两名士兵出了营帐。

待谢校尉一行走远后,冷睿扬立即从书桌后奔了出来,他疾步去到夜子璇跟前,将她轻轻地搂了起来,让她的头靠在了自己的怀中,此时的他方才看清她身上深深浅浅的伤口,鞭子所经之处皮肉已然翻裂,一部分伤口血迹已干涸,一部分伤口还在往外渗血,轻触她身的手已情不自禁地开始颤抖,他长叹一口:“这,该有多痛?”

冷睿扬起身将夜子璇抱进他的矮榻之上,盖上被子,将她的头发理顺在身后,她脸上的血痕以及红肿的双颊让冷睿扬再次心痛难耐,他如此掬在手心里宠爱的女子竟然伤成了这样,她为何这样不听话?

冷睿扬盯着她受伤的脸颊怔愣片刻后,眉头忽皱,眸中的怜悯忽而变成凄迷,似痛似伤,他的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轻声软语:“聪明若你又岂会让自己受这样的伤呢?你所说的话中究竟哪些是真,哪些是假?那些柔侬软语般的承诺,那些仰望崇拜我的神情,都是你精心设计的么?”冷睿扬轻摇其头:“好一个苦肉计,夜子璇,你倒是算得细致!只可惜,今生你遇见了我就注定是你一生的劫,演戏是么?究竟谁更入戏,我们拭目以待吧!”

说完以后冷睿扬起身朝帐外走去他唤道:“赫峰。”

“属下在。”

“你去御医那里拿些伤药来,就说本王今日在战场上受了伤,另外再去谢校尉那里告诉他人犯乃是东朝静安侯府的奸细,现已气断身亡。”

“是!”

“另外,现在粮草已尽,今晚丑时我军悄然撤退,先退至贺川,我军不能抢贺川老百姓的口粮,所以到了贺川后收集部分粮草迅速往京城方向退去,你即刻派人回京禀告说需运救济粮草,待粮草运到是否再战听凭皇上的圣意。”此事事出突然,贺川城内的粮草不知能不能让十万大军度过难关,夜宸风如若知晓此事定然趁胜追击,所以贺川不能久留,夜宸风如若一鼓作气贺川很有可能会被攻下,如此一来他们之前所做的努力就付诸东流。现在,事已至此并无他法,只能听从皇兄的安排了。

想不到他冷睿扬声明显赫,朝堂上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不想却败在了一个女人的手上,而且还输的那么惨那么彻底,他辜负了皇兄对他的期盼,回朝之后他定然负荆请罪。

夜子璇给了他这样沉重的伤痛,他又有什么理由再放过她呢?

第五十五章 追寻芳踪

…赫峰很快就拿了上好的伤药回来,冷睿扬屏退赫峰后就为夜子璇一一上了药,缠了些绷带在她的身上,在上药的过程中,夜子璇由于疼痛而拧紧了眉头,但是她却始终没有哼一声。

“你也会觉得痛么?”冷睿扬微眯双眼似喃非喃。

冷睿扬看着夜子璇隐忍的表情,说不触动却是假的,他现在对夜子璇是既爱且恨,这样一个坚强果敢,深明大义,为大我牺牲小我的女子又怎能让他不爱呢?可是,同样地他也恨她,她不但欺骗了他的感情,甚至为了她的国家而置西朗十万士兵的生命于不顾。

“你东朝的人命是命,我西朗的就不是了么?”

冷睿扬在爱与恨徘徊的同时,还忍不住心酸,他盯着夜子璇带着痛苦的睡颜深深叹息:“你为了夜宸风不惜参军以身犯险,为他博得一世功名,从此受万人敬仰,你竟然爱他至此!”他已经嫉妒的发了狂,直想将那个男人撕成碎片。

他明知她爱的不是自己,却为了她,隐瞒事实欺骗将士欺瞒皇兄,这样的事实让他觉得自己很可悲,这样做究竟值不值得?

冷睿扬拽紧拳头,银色眸中露出寒光,他不要她再爱夜宸风,他要让她爱上自己,让她从此只为自己笑靥如花,他要在她爱上自己以后让她也尝尝什么叫欺骗的滋味。

睡在榻上的夜子璇只觉得浑身疼痛,像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她似的,她刚想开口喊痛时,忽然觉得自己的周围有一股强大的气流在四处奔涌,有些甚至形成一股冲力直逼她身,让她有些屏息了。她继续闭目不动声色。

冷睿扬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夜子璇,她的每一个细微地动作他都尽收眼底,他刚刚清楚地看见她的眼珠在左右转动,本已有些开启的眼睑又轻微闭上了,直到此时这个女人依旧在做戏,她未免太小看自己了,上一次当就够了,这辈子也休想有第二次!

“闭着双眼不愿看我是因为欺骗过后的愧疚么?”冷睿扬不打算轻易放过夜子璇,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还将如何做戏。

冷睿扬本以为她会继续花言巧语骗自己,谁知他在说完话后夜子璇就缓缓打开双眼,用诚恳无比的眼神对他说了一声:“对不起!”

“用如此诚恳的语气对我说话是想继续蒙蔽我的双眼么?”她还想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么?

夜子璇眼中一片澄明,她直言不讳地问道:“你还会上当么?”

冷睿扬不答反问:“你认为呢?”

夜子璇微微笑道:“你当然不会,知道你不会所以我才会这样诚恳的跟你道歉,不过,我知道,道歉没有用,因为你已经被我骗了,粮草也已经没有了。”

“你倒是挺清楚我的感受。”既然知道他会这样又为何狠心欺骗他?

“没办法,职业病犯了。”夜子璇不自然地耸了耸肩笑了笑,对于这个男子,她一直就存有好感,他在她孤寂的时候陪她做实验,聆听她对爱与生命的感悟,虽然只有短短两次的接触,但是他却被她奉为知己。前些日子,自己装作失去记忆,他对自己的好她全部装在心里,他那样细心的呵护于她,害怕她受到一丁点伤害,为她洗手给她取暖。那日,他本可以直接要了她,可是他却没有这样做,因为他珍惜她,他不愿在没有给她名分之前侵犯于她。

“这个世上有一种职业是欺骗么?”夜子璇常常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但是不知为何,自己总能在琢磨片刻后听出话中的含义。

夜子璇已经不惊诧于冷睿扬的理解力了,她别过脸不再看向冷睿扬,另起话端道:“既然你没有杀我,就应该放我走。”她承认她别过脸是不敢再看冷睿扬的眼睛,他银色眼眸中带着幽然的暗伤,那伤痛深深戳伤了自己的眼,她确实愧对于他。

冷睿扬对于夜子璇的避而不视感到有些恼怒,他愠怒道:“在你烧了我军粮草之后?”

夜子璇继续对着厚实的帐篷说道:“留着我可能会烧你更多的粮草。”

冷睿扬嘴角轻扬:“你以为我还会给你这样的机会么?”

“百密总有一疏,这个世界上的事没有绝对。”夜子璇的语气淡然依旧。

此话过后是长久的沉默,唯余呼吸声飘散于空中,夜子璇侧耳倾听着冷睿扬的反应,心里忍不住“咚咚”直跳。

异常的沉静让空气些微的凝固,双方都似在刻意的压抑着自己的呼吸声,帐内静谧得可怕。

沉默过后,冷睿扬冷淡的回道:“你没有足够的理由让我放你走,要走可以,全凭你自己的力量。”语气讳莫如深,他倒要看看,她将要如何逃离他的控制。

听见这句话后,夜子璇紧绷的神经放缓了一些,她对着帐篷微笑道:“谢谢你给我自由选择的权利。”她知道冷睿扬不会轻易放了她,但是他能做出这样的承诺也着实让她感动,她会凭着自己的力量离开他的。

冷睿扬扯动了嘴角轻笑道:“谢谢二字不要说得太早了。”说话间语气渐渐柔软,片刻后传来了温润的话语:“你身上有伤先休息吧,今晚丑时还要赶路。”

“好的。”说话的同时一滴泪划过了夜子璇的脸庞,为什么他要对自己那么好,他不是应该将自己千刀万剐么?

比起这样的温柔,她更希望他能骂她两句,这样她或许会好过一些。

奥特曼为何这样灵验,在她呼唤之后就给了她这么多男人。她怎么背负得了这么多感情的债?

穿越之前她从未爱过任何人,夜子璇的记忆扰乱了她对爱的判断,她已分不清对夜宸风的爱是出于记忆的留存还是自己的情感走向。

但是,不论如何,出征前她已将今生许给了夜宸风也就不能再做他想了。

夜子璇闭上双眼,沉沉地呼出了一口气。

西朗大军于丑时撤退,行军四个时辰后抵达了贺川。

到达贺川后迅速收集了一些粮草,大军随后就往西朗境内撤退。

八百里加急寻求救援粮草的文书在三日后到达了临月城皇宫。

冷睿哲在看到上报的奏折后怒意难平,但是由于冷睿扬是他最为疼爱的弟弟,所以他隐忍了勃发的怒气,只沉声对云丞相下令道:“即刻运粮草去救济大军,告知摄政王,无需再战,待回到京城后重新再议。”

冷睿哲从不怀疑冷睿扬的话,也从不派人监视于他,他没有仔细推敲奏折上的话语,这也导致了将来的祸事。

夜宸风在西朗大军撤退后的第二日黄昏十分知晓此事,他当机立断率领大军一路追赶而去,东朝士兵气势高涨,一举夺回了贺川,东朝大军再次入住贺川。

入住贺川后不久,夜宸风的副将左少堂来报:“启禀元帅,城外有一人声称是王爷的侍卫,说有要事禀告王爷。”

“侍卫?可是夜魅?仅有一人?”夜宸风在听见左少堂的话后心里急了一下,可千万不要是他啊。

“听守城门的士兵讲好像是这个名字。只有他一人。”

这话一出,夜宸风风驰电掣般离开了座椅直奔城门外而去,他心下十分焦虑,离开繁城之时,他曾告知夜魅需寸步不离地守护着子璇,今日他一人孤身前来贺川定是子璇出了什么事。

夜宸风施展轻功,须臾便到达城门口,他大喝一声:“开城门!”

城门刚一开启一条小缝,夜宸风就闪身出了城。

他闪身出了城门后就见高大城墙边,一人单膝跪于地上,俯视着地上尘土飞扬。

夜宸风一个箭步上前将夜魅提了起来,他紧紧抓住夜魅的衣襟,眸中忧虑尽显:“小姐呢?”

“属下失职,小姐失踪了。”

夜宸风拽住夜魅的手又紧了一寸,他咬了咬牙逼问道:“你说什么?”

夜魅低下头回道:“属下失职,请主上责罚!”

“何时的事?”

“几日前,有一批黑衣人进入侯府虏抢小姐,可是府里的小姐却是仙儿所扮,仙儿说小姐已经失踪近一个月了,仙儿也不知小姐去了哪里。后来,仙儿被那些黑衣人给虏了去。”

“一个月?你说子璇她已经失踪一个月了?”夜宸风拧紧眉头,一个月以前不就是刚刚出征的时候么?她在那个时候就失踪了?

“是的。”

“那些黑衣人是什么人?”

“属下不清楚,他们只抢人但是不伤人。”

夜宸风松了松紧抓夜魅衣襟的手,他侧头低忖道:“只抢不伤?难道…”夜宸风黑潭般的眼眸骤然一亮,莫非是皇后的人?

“夜魅,你现在速速与我进城,我有要事相商。”夜宸风放开了手,眼神中冰层四起,冷冷吩咐道。

夜魅随着夜宸风一路疾行进了城内,他二人直奔府尹府邸,待到了府邸之后夜宸风即刻唤来左少堂。

夜宸风镇了镇急迫地心情,他对左少堂说道:“左副将,本元帅现下有些事情亟待处理,你暂且代本帅之职务看守贺川,如有人找寻本帅,你就说本帅身体不适,一概不见,如若有事你即刻告知夜护卫。“夜宸风的手指了指夜魅,“他会尽快告知本帅的。”左少堂为人侠肝义胆,忠心不二,他与左少堂相交多年,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将贺川交给他定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左少堂肃静地点头抱拳道:“末将领命。”

夜宸风从怀中掏出他的元帅令牌交到左少堂的手中:“见令牌如见本帅,贺川暂时先交给你了,本帅定会早日归来。”

“末将一定不负元帅重托。”

过了一会儿,夜宸风换了身行装,易了容,在左少堂的掩护下出了贺川城,出得城外的他一路朝繁城奔驰而去。

五日过后,夜宸风回到了繁城,由于易容的关系,他并没有直接回侯府,而是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

待到月色擦亮后他起身出了客栈,朝侯府飞奔而去。

他绕到侯府后门飞身上了屋檐,精准地找到了花璇阁的位置,他轻声地落在了花璇阁之中。

花璇阁中一片寂静,往日的欢声笑语不复存在,连阁中一直花繁叶茂的树木都早已枯黄干萎,只余片片凋零的叶轻轻荡于风中。

“吱呀——”花璇阁的门被人打了开来,夜宸风迅速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想不到他竟然沦落到在自家院子里躲躲藏藏。

两名丫鬟手提灯笼走进了花璇阁,其中一名丫鬟叹道:“绿儿,你说这仗何时才能打完啊?”

被唤做绿儿的丫头回道:“我听别人说啊,我们侯爷打了胜仗,应该快要回府了吧。”

起先说话的丫鬟在听见这句话时有些焦急地道:“侯爷赶快回来吧,都不知道小姐去了哪里,一点音讯都没有,这侯府里连个主人都没有,真不知道我们侯府得罪了什么人?一拨接一拨遭受袭击。”

“哎,是啊,如今可真不知怎么办才好啊。”绿儿叹了口气回道。

两人说话的声音愈来愈远,直至消失在房门之中。

待她二人的身影消失后,夜宸风从角落中走了出来,他疑惑道:“一拨接一拨?莫非,除了皇后以外还有其他人也想对子璇不利?那人究竟是谁?”

夜宸风从侯府出来以后就直奔皇宫而去,由于经常入宫的关系,他对皇宫的地形非常熟悉,很快便找到了荣华殿。

到得殿前时,他双脚扣于琉璃瓦上,身子倒挂垂下贴于梁边聆听殿内的动静。

“母后,你已经关了儿臣这么些日子了,究竟何时才放儿臣回府?”殿内,玄天澈些微暴躁地声音响起。

皇后看了看早已按捺不住的澈儿,她并不回答他的话,只是转而问道:“放你回府好让你去贺川么?”

被猜透意图的玄天澈按压住内心的些微惶恐,他定了定声音后说道:“儿臣怎么会去贺川呢?”

“澈儿,我是你的母后,你心里想什么我还不知道么?”

“母后又从何得知儿臣会去贺川呢?”

皇后笑了笑,成竹在胸:“侯府里没了那丫头的影子,你不是急地跳脚般地想去找她么?”

玄天澈在听见皇后的话后,他挑了挑俊眉,疑惑道:“母后你怎么知道夜子璇不在侯府。”

皇后见自己方才说话败露了行踪,她内心暗暗懊恼,不过,澈儿是自己的亲身骨肉,再怎么说血浓于水,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怪自己的。皇后清了清嗓音说道:“这繁城之内的事还有母后所不知的么?”

玄天澈见母后眼神中带着倨傲,他闪身去到皇后跟前儿小声质问道:“莫非是你抓走了夜子璇?”这声音说得十分小声以至于殿外的夜宸风并没有听见。

皇后也小声回道:“我如若抓住了她还会这样关住你么?”

夜宸风在外屏气凝神可是怎么也听不见她二人后面的对话,根据前面他二人的对话,夜宸风认为夜子璇被皇后抓走的可能性十分大,他今夜无论如何都要知道子璇的下落。

玄天澈后来又跟皇后耳语了一番后就气冲冲地甩袖出了大殿,待玄天澈走远后,夜宸风翻身下了屋檐,脚步无声地落在了廊下,他飞身闪进了殿内,须臾已至皇后跟前,皇后在看见忽闪而至的人影时,吓得瞪大了杏眸,还未来得及矢口大叫就已被点了哑血。

她被夜宸风拖进了殿旁的耳房之中,夜宸风直奔主题:“夜子璇何在?”

皇后吓得不轻,到现在都还没有恢复过来,她直直地盯着夜宸风,嘴唇微微张开。

“你若大叫的话,我即刻要了你的命。”夜宸风目露凶光,狠戾地威胁道。

皇后眼泪蹿了出来,一双纤手上下颤抖地厉害,她直哆嗦着点头。

夜宸风给她解了哑穴,随后他逼问道:“说,夜子璇何在?”

“你是夜宸风?”皇后没有回答夜宸风的话,她转而确认来人的身份。这人虽然易了容,但是她还是能够猜出他的身份。

皇后诡计多端阴险狠辣,她定能猜出自己是谁,所以夜宸风认为没有掩饰的必要,他直接回道:“是,快说,夜子璇在哪里?”

“我不知道。”皇后摇摇头说道。

“休想骗我,上一次皇家狩猎之时你就想夺了子璇的性命,现在她失踪了,不是你干的又是谁?”

皇后看见夜宸风眸中露出的阴冷的光束时,她不免有些心惊胆战,她诚惶诚恐地说道:“这次我是真不知道,前些天我派了一些人去侯府,本想将夜子璇抓来,可是却扑了个空,侯府里根本就没有夜子璇的影子,我是真不知道她在哪里啊?”

夜宸风见皇后眼中并没有欺骗的影子,他复又想起在花璇阁中那两名丫鬟的对话,皇后派了一拨人,那么还有一拨人是谁?

“仙儿呢?”夜宸风跟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