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屑,动起手来才觉胸口隐隐作痛,对夜子璇的恨再次纷至沓来。眸中仇恨乍现,粉拳紧紧抓住裙边奋力的绞动着,嘴里咒骂道:“夜子璇,今生最好不要让我再遇见你,否则我一定要报这侮辱之仇。”

玄凝香望着巍巍群山,本想寻找一下去绝杀宫的路,可是她在山里来来回回转了很多圈后仍然寻不到宫门,无奈的她屈膝跪在了地上,她抬手仰望苍天,泪水滑出眼眶在脸颊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痕迹,她哀声叹道:“莫非今生我与夜哥哥注定无缘么?”

她最终放弃了寻找回绝杀宫的路,一个人在崎岖的山道里漫无目的的前行着,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往哪里,想不到她堂堂嫡亲皇女竟然落得如此下场,笑叹这世间之大却寻不到容身之处,当真是可笑呵!

这日,夕阳刚刚斜照大地,玄凝香已行了一日的路,她觉得有些疲惫便找了一个大树飞身而上,找了个粗壮的枝桠躺了上去。

宽阔的官道之上树木蓊郁,两辆马车依次朝前行去,发出了阵阵“啼嗒”声。

忽然,官道旁的树林中迅速蹿出许多条黑影,那些黑影手持大刀快速集结拦住了道路。架马的侍卫在看见黑影后迅速勒紧了缰绳,马儿前蹄扬起,仰头开始嘶鸣,马车陡然间停了下来。

马车内的曲若素由于这突如其来的停顿让她拧紧了眉毛,怒意即刻显现,她忙问道旁边的婢女:“蓉儿,何事?”

被唤作蓉儿的丫头掀开马车帘子朝外问道:“何事?”

侍卫皱眉回道:“有人拦住了去路。”

蓉儿大惊失色忙问道:“是什么人?”

侍卫摇了摇头道:“看不清楚,手上好像拿了刀,莫不是山贼?”

蓉儿从未遇见过这种事,情急之下惊叫道:“那现在怎么办?”

“现在只有冲过去了,你进去服侍好娘娘。”

“恩。”蓉儿点头称是。

待蓉儿一进马车侍卫就动了动缰绳开始全速前进。

那侍卫猜的不错,拦住他们的去路的就是这里的一群山贼,他们看见马儿快要奔过时朝车上的大吼道:“你们想要从这里过去就得留下钱财,否则人命难保。”

马车内的曲若素听见了这句话后,吓得花容失色,她抓住蓉儿的手战战兢兢地问道:“是山贼啊,蓉儿,我们要怎么办?”这次出宫本是因为听人说寒山寺的送子观音很是灵验,为了想要得到皇嗣她背着皇上去了一趟寒山石,因为怕皇上发现所以走时十分仓促,没有带特别多的侍卫身上银两也不算多,如今碰上了山贼可怎么好?

“娘娘莫怕,区区几个山贼抵不过皇宫的侍卫的,您且坐安稳了。”蓉儿虽说是宫里的老人,但是却没见过这等阵仗,她压下心底的惶恐不停地安慰着曲若素。

曲若素点了点头,她不停地撕扯着手中的绢帕,一张脸儿惊得煞白。

急速奔跑中的马儿将车内的人颠得上下跳动,曲若素已经被马儿摇得头晕脑胀了,蓉儿吃力的将她抱住定住心神说道:“娘娘莫怕!”

曲若素在她怀里头如捣蒜。

为首的山贼跨上骏马追着马车而去,他在后方大吼道:“赶紧停下,否则杀无赦。”

架马的侍卫哪里会听他的言语,只是直直往前奔去。

山贼有些恼羞成怒,他们加快了马匹的速度渐渐超越了马车。当两匹骏马超越马车之时,在右侧骑马的人迅速朝左侧抛出一根粗大的绳索,待那人接住后,他们迅速将脚倒挂在马鞍上,然后将绳子放到低位。

那侍卫也看见了那根绳索,无奈收势不急马蹄被绳索绊住,两匹骏马瞬间倒地,马车朝一旁倾斜而去,侍卫惊呼一声赶紧离开马身双手托住了车厢,车厢最终没有倒在地上。

马贼看见此情景后立刻下马去袭击那名侍卫,另一架马车上的几名侍卫也迅速跃下马车,他们将马车车厢扶正后就与山贼斗了起来。

林中传来了“叮叮当当”刀剑相向的声音,这些响声吵醒了躺在树上的玄凝香。

她将脚倒挂在树上探眼望过去,发现林中有一群人在打斗着,因为距离有些遥远所以玄凝香在树上一阵飞跃直至近前,刚至跟前时就听见有人大吼:“保护娘娘,千万不能让娘娘有事!”

玄凝香耳朵动了动,娘娘?莫非是西朗皇帝的妃子?玄凝香心下瞬间有了计较,她暗伏于树上,待分清敌我双方后,她将身上为夜子璇而准备的暗器一一拿了出来。

她瞄准目标后便逐个射了出去。

“啊——”随着玄凝香暗器的发射,林中呜呼惨叫声不断,山贼一个个随之倒下。与山贼打得不可开交的侍卫们只觉错愕,那些人怎地忽然就不动了呢?

待玄凝香将山贼处理得差不多时,她才飞身下树加入了打斗行列。玄凝香虽然武功不算高强,但是对付山贼还是绰绰有余的。

玄凝香与几个侍卫合力打斗,半晌后就将所有的山贼降伏于地了。

待收拾完山贼后,玄凝香拍了拍手后指着倒在地上的山贼说道:“这些贼人抢人钱财害人性命,着实可恶,今天遇到姑娘我算是你们倒霉了!”

那侍卫听闻后走到玄凝香跟前道:“多谢姑娘仗义相救。”

一直缩在马车内打着哆嗦的曲若素在听见车外的动静后,她从窗棂处探了头问道:“可是无事了?”

那侍卫在听见曲若素的声音后立即飞身去到马车处跪在地上俯首道:“奴才失职,让娘娘受惊了。”

曲若素摇头道:“无妨,方才本宫听见有姑娘的声音,不知是哪位姑娘仗义相救?本宫想要当面谢谢她。”

“奴才这就去领那位姑娘过来。”侍卫说完起身去找玄凝香。

玄凝香听后爽快地答应了,她迈开步子走到曲若素面前拱手说道:“见过姑娘。”

车厢内的蓉儿本想喝斥于玄凝香,但是却被曲若素用手按下了,她小声说道:“她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不得无礼。”

曲若素不再害怕,她恢复了往日的从容,迈着莲步走下车厢,她笑着对玄凝香拱手说道:“谢姑娘救命之恩。”

玄凝香为她的行为感到些微的惊诧,想不到这位养尊处优的妃子竟然这般客气。这倒让她有些怀疑她身份的真假了。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理是应当。”玄凝香说了几句客套话。

曲若素见她一孤身女子在这荒郊野外,纵然她有武艺在身,也难免会让人担心,况且瞧她那模样十分之水灵,要是遇见有色心的人可怎么好?于是,她关心地问道:“姑娘何以一人在这荒野之地?”

玄凝香听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小声回道:“不瞒姑娘说,在下这是迷路了。”

曲若素掩唇笑了笑,问道:“姑娘想去何地?”

玄凝香回道:“临月城,不知姑娘可否告知?”

曲若素眸露欣喜之色,她笑道:“我也是去临月城,如若姑娘不嫌弃,我们就同行吧,此去临月虽说不远,但是也要号上一些时间的。”

玄凝香眸中露出惊喜:“真的么?如此甚好啊!”

随后,曲若素带着玄凝香继续朝前赶路。玄凝香自小在深宫中长大,宫里的娘娘喜欢什么她最是清楚,一路上她专挑曲若素爱听的话题来说,她二人相谈甚欢,曲若素竟有相逢恨晚的感觉。

快至京城时,离别即将到来,曲若素只觉内心失落,她拉着玄凝香的手问道:“你来京城作甚?”

玄凝香微低着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她轻声回道:“我来京城只是想找一份活计养自己而已。”

曲若素一听之下大喜过望,眉眼中掩饰不住笑意:“我这里可有一份好差事,只是不知姑娘愿意不愿意?”

“什么差事?”玄凝香的眸中露出了渴望。

曲若素在她耳前轻声说了一句。

玄凝香听后眼睛瞪大,嘴微微张开,片刻后她才反应过来,随后她即刻起身跪在曲若素面前道:“民女有眼无珠,不知娘娘贵体驾到,还望娘娘恕罪。”

曲若素牵起她的手让她重新坐回榻上,她笑道:“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你可愿意答应这份差事?”

玄凝香重重点头道:“奴婢愿意!”

至此,徳妃曲若素的跟前儿又多了一名红人,那女子便是之前的玄凝香,后来的香凝。

第十章 情深不寿

夜子璇自从回到自己的小房间以后又开始了平淡的训练生活,每天一睁眼就被玉竹拧去练功,等到练完功时她躺在床上眼一闭就睡着了。

这一日,夜子璇从睡梦中醒来后玉竹竟然破天荒的没有来找她。夜子璇正在屋子里纳闷儿时玉竹带了一个年长的妇女进了夜子璇的小屋。

玉竹站定后直接表明来意:“十八,从今日开始你上午跟着这位嬷嬷学习礼仪,下午练功。”

夜子璇颔首道:“十八遵命。”如若是以前她铁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而现在她的身份是杀手,杀手的唯一使命就是服从组织执行任务。至于为什么要跟着这位嬷嬷学习礼仪,时间一长她自然能够知晓。

玉竹满意地点了点头后就出了小房间。

待玉竹走后,那嬷嬷就面无表情地对夜子璇说道:“我们开始吧。”

夜子璇潇洒地说道:“好。”

可是,她岂知,这一声好虽然说得很豪迈,但是她接下来的日子却是生不如死,以至于当她以后回忆起这段时光时任觉有些后怕。

所谓的礼仪不仅包括站姿、坐姿、走姿、食姿、卧姿、睡姿等的训练,还包括琴棋书画歌舞的训练。这对于一个正常的现代人来讲,实在是一种酷刑,在整两个月的训练中夜子璇差点没有疯掉。

那嬷嬷每日来都不说其他话,只是让她做动作,如若做得不对就用戒尺打她,直到她做对为止。从小到大夜子璇还没有挨那么多打过,这让她心里对绝杀的愤恨又多了一分。他派这么个嬷嬷来教习这些严苛的礼仪,甚至对她说话的声音以及细微的动作一颦一笑都有严格的要求,这很明显是在让她模仿另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一定是个大家闺秀。

夜子璇只觉有一股气憋在胸中无法释怀,难道绝杀是要将他送到皇宫里去么?他要让她去魅惑皇帝然后再攫取西朗的江山么?

他竟然要把自己送给其他男人?!

想到这里时夜子璇不禁捏紧了拳头,她愤愤出声:“如若你真敢把我送给其他男人,我就跟他生个儿子来气死你!”

“你话中的‘你’字是说的我么?”不知何时绝杀鬼魅般的声音窜入了夜子璇的耳朵,这声音比之从前又冷上了一分,听之竟觉如置雪地。

这个女人的觉察力实在太差,自己在房门口站了那么久她都感觉不到么?还是说她说的这句话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无论她的目的是什么,他都绝对不会再上她的当。

夜子璇本是坐在自己的小桌子前撑着下颚望着窗棂发呆,她转身看向绝杀,只见他眸中全是冰寒之意,她受伤那日所展现的柔情早已不复存在,他当真要将自己送给其他男人么?然后来完成他所谓的伟业?

“如果我说是的话你会改变初衷么?”夜子璇出口的话中还是带着一线希望,虽然这希望十分之渺茫。

绝杀看着她眸中冉冉而升的希望时,有那么一瞬,他内心的冰山顷刻崩塌,但是却又在下一刻即刻冻结成冰,薄唇轻启,道出了一句凉薄的话:“你的目的就是完成我所下达的任务,至于要不要跟他生孩子那是你自己的事。”

夜子璇怒气直冲头顶,她迅速掠至绝杀跟前抬头仰视着他俊眉无铸的脸庞,冷冷地嘲讽道:“你的伟业是要靠女人来完成的么?你不觉得这样的方法很龌龊么?”

“男人的世界中除了天下不就只剩下女人了么?”他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妥,他要做什么还轮不到她来置喙。

“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夜子璇忽然直言不讳地换了一个话题质问道。

她这出其不意的一问,让绝杀随即一愣,他牙关轻咬片刻后回道:“没有。”

“没有么?”夜子璇说完后猛然间踮起脚尖双手缠住绝杀的脖子,睫毛垂下柔吻覆盖了上去。

绝杀怔在原地,冷冷看着主动献吻的夜子璇,任她柔嫩的红唇在自己唇上辗转吸允着。

夜子璇越吻越觉得心凉一片,垂下的睫毛上沾染上了晶莹的泪珠。她手臂无力地滑下,脚站平于地不在肆虐绝杀的唇,他竟然对她的吻一点反应都没有。该是心殇绝望的啊,该是不抱有任何希望的啊。

可是为何却一再的想要换起他沉睡中的记忆?

她还在奢望什么?

夜子璇猛地用手捶打他坚实的胸膛,边锤边吼道:“夜宸风,你这个臭男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怎么可以在对我许下承诺后又将我随意抛弃?”

绝杀冷冷地将夜子璇推离他的身旁,他一手抓住她孱弱的肩膀,一手抬起她秀美的下颚,俯视着她,薄唇淡吐:“我不是夜宸风,更没有对你许下任何承诺,不要一再地在我面前唱戏,我不是冷睿扬,不吃你这一套。”

夜子璇转头挣脱开他的钳制,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认为自己是靠这张皮相在引诱于他么?甚至不止引诱于他,还曾经一度引诱过冷睿扬。这关冷睿扬什么事?

夜子璇想不通事情的始末,她开口问道:“这事怎么跟冷睿扬有关?你什么意思?”

“怎么?害怕我伤害到你的情郎么?”绝杀一挑眉语带酸意的说道。

夜子璇沉沉呼出一口气说道:“冷睿扬不是我的情郎,这一点希望你能明白,还有如果你想要用我来对付他的话,我想你是打错算盘了。”冷睿扬虽然对她有情,但是这并不代表这情是有利用价值的,尤其是在情与权势的对比之下,情会显得多么微薄的可笑,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绝杀扯动嘴角一连串的问话脱口而出:“你这是在维护他么?就这么怕我伤害他么?你不是想要告诉我一统天下的秘密么?还是说那只是你的一句谎言而已?”

夜子璇并没有回答绝杀的任何问题,因为前两个问题没有必要回答,那根本是莫须有的事,就算她曾经有过那样的想法,但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事后也早已烟消云散了,而后两个问题她暂时还没有想到,所以她迅速转移话题问道:“你究竟要把我送给谁,又要我做些什么?”

绝杀对于夜子璇的回避并不恼怒,他早已猜到她说的那个凤凰现世的传说不过是她随意捏造而成的,不过他还真想知道她心中的传说是怎样的,她能回避这一次总不能次次回避吧?他有的是机会问她,今日暂且放她一马。

绝杀听完夜子璇的问话后,他放开抓住夜子璇手臂的手,负手而立站在夜子璇的面前,现在也该是她知道计划的时候了,他淡淡回道:“把你送给冷睿哲,你的目的就是让冷睿哲与冷睿扬兄弟二人反目成仇。”礼部尚书的女儿柳如霜是冷睿哲的母亲敬贤太后钦点的妃子,再过一些时日就要进宫了,他的计划就是让夜子璇易容成柳如霜的模样,让皇帝宠爱于她,随后再伺机接近冷睿扬,让冷睿扬发现她是夜子璇的事实,从中起到挑拨的作用,如果这个计划失败他还有候补计划,那就是让夜子璇杀了冷睿哲。所以,接下来的日子他要让夜子璇修炼绝杀宫的一些独门绝技,以便可以成功刺杀冷睿哲。

夜子璇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疑惑地问道:“冷睿哲是谁?”

绝杀完全没有想到如此聪明的夜子璇竟然会问一个这么愚蠢的问题,他冷笑道:“你是在开玩笑么?冷睿哲是谁你都不知道么?他就是西朗的皇帝,冷睿扬的哥哥。”

“哥哥?”夜子璇微微侧过头轻声低喃,脑中瞬间出现了一幅画面,漆黑如墨的夜空下,人潮涌动的山崖之边,火把星星点点照亮了周围的容颜,有一名男子骑在高头大马之上,那人的神情似乎与冷睿扬有些不太一样,那眸中多了一份王者之势,夜子璇水眸一瞪,她抬首问道:“冷睿哲与冷睿扬长得是否一样?”

绝杀虽然惊奇于她的问话,但是他还是如实回道:“他二人是孪生兄弟。”

“咚——”

犹如一记闷棍重重地敲打在了夜子璇的头上,她在惊愕与呆傻中竟然不自知地开始大笑起来:“哈哈哈…”

这世间的事多么的可笑,原来她恨来恨去竟然恨错了人,她甚至还刺了冷睿扬两刀,被她刺时他的心该有多痛啊!

绝杀望着忽然大笑的夜子璇,他再次攫住夜子璇纤细的胳膊质问道:“你在笑什么?”他怎么觉得她的这抹狂笑中带着不经意的悲伤,似是忏悔的悲伤。

夜子璇停住了笑声,她摇头对绝杀说道:“你放弃这个计划吧,他们兄弟二人之间的情感坚不可摧,区区一个女人是掀不起任何风浪的。”冷睿扬为了怕自己报复冷睿哲,他甘愿背负杀害宸风的罪名,让自己对他产生无尽的恨,他宁愿自己杀死他也不愿自己对他的哥哥有任何的不利,从这之中足见他兄弟二人的感情有多么的深厚,冷睿扬虽然爱她,但是他更爱她的哥哥与冷氏江山。

绝杀听后哼声道:“原来你拐弯抹角说来说去就是想要守护你的冷睿扬,无论你如何巧言令色,你都将去执行这个任务,不要忘了你身上还带有夺命散的毒。”绝杀冷冷地放下这句话后便转身出了夜子璇的小房间。

夜子璇颓然的跪在了地上,她望着绝杀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过去的一段日子里她一直纠葛于两个男人之间的感情,本来以为可以逃脱了,可以慢慢接近绝杀让他回忆起往事,从而一起逍遥天下,可是他都做了些什么?她可以忍受他冰冷的容颜,可以不在乎他嘲讽的话语,可以原谅他的心狠手辣,但是她却不能原谅他利用她的心去光复他的伟业。

她的心已经十分疲惫了,她不想再掉进任何的情感漩涡里,她只想守着一个人好好的过日子,难道这样也算是一种奢求么?

他这是要将她推入其他男人的怀抱么?如果再次遇见冷睿扬,如若他再继续用他的柔情攻势,她难保会有失陷的那一天。这就是绝杀所乐见的么?

绝杀一路冲回了寝殿,回到寝殿后的他从剑鞘中抽出宝剑开始凌乱地舞剑,他心中憋着一股气,他要用剑来释放他的不满。他恨自己的心里有她,他恨她扰乱了他平静的思绪,为何她的身影总是徘徊在他的脑海中,并且如何也挥之不去呢?

“啊——”绝杀再也忍受不住的开始狂叫。

这一夜,夜子璇一直在床上来回翻滚着,脑中交叠出现几个男人的影像,先是夜宸风用淡漠的眼神告诉她愿意与他携手天涯,紧接着是冷睿扬携着深情款款的眼眸对她说有为夫在身边你莫要怕,随之而来的是绝杀带着冰冷的神情警告她不要碰他,最后冷睿哲居然也冒出来铁臂挥舞说了一句“杀无赦”。

“靠!”夜子璇翻身坐了起来低低地咒骂了一句,随后掀开被子起身出了门外。

她站在空旷的四合院内,仰头望着黑色丝绸般的天幕,一阳指直指天际朝夜空大声呼道:“奥特曼,你把我弄回去吧,我真的要疯了,要疯了啊!”

结果,呼喊过后天际静悄悄地一片,没有任何电闪雷鸣的迹象。

许久过后,夜子璇依旧呆呆地站立于原地。由于没有任何反应,于是乎,她跟着又喊了好几嗓子,但是她仍然站在原地没有穿越。

“哗——”只听一阵水声响起。

夜子璇浑身上下被浇了个透湿。

“一大晚上不睡觉,站在院子里发什么疯啊?”只听一尖利地女声响起于院子的某个角落。

那女人吼完之后,“怦”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夜子璇盯着紧闭的房门,又望了望自己湿透的衣衫,嘴角不停地抽搐,她顿觉有些哭笑不得,喃喃自语道:“怎么那天我在学校呼唤的时候没有人泼我水呢?如果有人泼的话,我想我就不会穿越了。”

最终,夜子璇灰溜溜地爬回了房间,换了身干爽的衣衫后就沉入了梦想。

看来,奥特曼已经死了,这哥们儿是靠不住了啊!

第十一章 揭秘传说

又过了些日子,夜子璇的训练生涯进行了一次大的变换。从那日开始,竟然是绝杀亲自训练她,这让她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可是,当她到达训练现场时,她特有而高亢的声音响彻整个山谷:“绝杀,你这只超级无敌大沙文猪,我要是摔死的话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只见陡峭如削成的崖壁上挂着一身穿白色劲装的女子,她的腰间系着一条绳索,此刻那绳索在空中荡来荡去,而夜子璇的脸早已吓得卡白,手脚发麻,她身下是万丈悬崖,她根本就不敢往下面看。

绝杀在听见她的嚎叫后,从悬崖边探了个头出来奇怪地问道:“上两次你不是跳得义无反顾么?怎地现在如此害怕?”听左护法说她第一次跳下山崖时可谓是豪情万丈感动天地啊,他第二次跳崖是为了引自己出来,如若她害怕又为何会用这招呢?

夜子璇费力地抬起头朝绝杀怒道:“靠,把你挂在这里来回摆荡试试看?”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哦,这个绝杀真可谓是腹黑中的腹黑啊,他再这样弄下去,她迟早有一天会被他玩儿死的。

绝杀看着夜子璇额上出现了许多汗珠,他耸了耸肩道:“这是训练你的轻功,你若不想长期被吊在这里就勤加练习。”夜子璇的轻功实在太差,而轻功是杀手所有本领中最为重要的,因为完成了任务以后要跑得快才不至于被人抓住。皇宫之中高手如云,如若她的轻功不好铁定会有生命危险,他不想她的生命受到威胁。

“绝杀,我究竟歉你什么了你要这样折磨我,我不要学轻功,不要啊——”纵使夜子璇惨叫连连,绝杀依旧没有理她。

魔鬼式的训练日复一日,夜子璇的轻功日益精进。回荡在山谷里的叫骂声越来越少也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