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有别于生气、发怒,这是一个多么风情万种的字眼啊!

东方不败显然对此深有了解,眼底的黯然去了几分,添了一丝疑虑,却并没有再出言戏弄,而是将女孩搂在怀中,轻轻吻了一下额角。

任盈盈此前心情大为激荡,此刻靠在东方不败怀中,不知不觉眼泪流了满脸。她想到很多年前华山上覆满白雪的深夜,月亮高悬在林子里,黄黄的如同鬼眼般盯牢了她;她刺晕东方不败烧毁了《葵花宝典》,他醒来时看到她时眼中森森的寒光;嵩山派伏击的那一夜,她呕出的一口鲜血在衣襟上渐渐暗沉下去…

东方不败也不问也不哄,只是轻轻为她擦泪,时而低头亲一亲她额前的碎发,像是安慰小孩子一样。

流泪的时候最好有人在身边安慰,却也最怕有人在身边。

任盈盈攀着东方不败的手臂,缩在他怀中,流着眼泪颤声低低道:“我怕…”她没说怕什么,或者说她也迷茫于这样的心情。

最好年华里最好的爱恋,却在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

沉沉暮色里,女孩缩在男子怀里,长发如丝绸般流泻在竹塌上,她垂目滴泪,唇角却微微翘着,似乎有无限欢喜。

不知过了多久,任盈盈慢慢抬起头来,她明亮的眸子毫不避让地迎着东方不败幽深的视线;然后,她轻轻攀住他宽阔的肩膀,往他的薄唇上缓缓吻去…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自我感觉这一章够暧昧了,求各种留言打赏~~

相信我,下一章是让这两只吻下去滚床上还是分开来虐上去…全由你们决定哦!

37

37、夜雨百年心 ...

夜雨百年心

东方不败明显被任盈盈的举动给惊到了,其惊诧程度比之方才任盈盈被他搂住时的反应有过之而不及,一时间竟只是睁大了眼睛任由任盈盈在他唇上轻轻蹭着,直到任盈盈像小猫一样的轻轻咬着他的下唇时才回过神来。

任盈盈微仰着头,柔柔地亲吻着东方不败微凉的唇,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在暮光下投落深深的暗影,和那总是幽深的黑眸中刹那的不知所措——她的心中渐渐泛起了一种古怪的笑意,这一瞬间,她似乎捕捉到了东方不败喜欢逗弄他的原因…因为这种类似于恶作剧得逞的感觉还真是不一般的好呢…

回过神来的东方不败伸臂勒紧了女孩纤细的腰肢,将她往更靠近自己的方向拥紧,眯起眼睛低下头来加深了这个吻…女孩的唇柔柔软软,散发着淡淡的芳香与蛊惑,让他几乎无法自拔,想要更多的,更热的,更深的…舌头在柔软的唇瓣前逡巡,耐心的等待着那处的开启与容纳…

任盈盈在心底拼命默念古墓派的心法,却渐渐大脑一片空白,最终只记得“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八字箴言。她抖着睫毛,悄悄地瞅着微眯了双眼的东方不败,这一刻,在她眼中,他的侧脸是如此俊美,如同火光下的异教徒王子;而那皮肤下罕见的隐隐潮红更是让人…心生异样。她抓紧了他的手臂,她的心跳似乎依旧稳定,并没有加速;呼吸似乎也还悠长,并没有急促…可是这种异样的感觉…她的睫毛眨动了一下,大约就是——心痒难耐吧。

这个念头一起,任盈盈只觉得口中干渴无比,本能地微微张开了嘴,恰给了东方不败可趁之机。

这一吻一发不可收拾,连周围的空气中都似乎有火花噼啪声作响,就在任盈盈觉得自己几乎要窒息而死的时候,东方不败猛地偏开了头。他黑亮的发遮住侧脸,却掩不住闪避处的狼狈与慌乱。

任盈盈喘息几下后,察觉到东方不败此刻“不妙”的状态,可是先前心中的惧怕却消减了许多。她的心性有点像是小孩子,不知道对方会怎么做的时候会又怕又避,待知道此人并不会如何时却又想去撩拨…看他难受却又忍耐的模样…任盈盈低头暗笑,毕竟还是吃不准东方不败能忍到什么地步,因此只是垂着头继续装乖巧。

东方不败自持片刻,这才转过脸来看向任盈盈,他黑嗔嗔的眸子里有着明亮的喜悦还有一丝极为隐秘的——甚至连他自己也尚未察觉的忐忑,他直视着任盈盈,哑着嗓子认真问道:“你方才…”他抚上自己的唇,视线不受控制得挪向女孩微微红肿起来的樱唇,声音里多了一分紧绷,“…可知是何意?”

东方不败问出此语,是因为在他看来,任盈盈乃是十四岁少女一枚,无父无母亦无姊妹,更无人引她知晓这些…故要确定女孩是否了解其中含义。哪里知道拜现代发达的信息所赐,该姑娘早就知晓人事。

任盈盈方才念了几遍古墓派心法,这门功夫本就是少情少爱的,此刻她已然是脸不红气不喘,眼神清亮,看上去竟比东方不败镇定许多。听得东方不败这样问,任盈盈微微歪头,轻轻嘟嘴,那小模样看上去要多纯洁有多纯洁,声音不仅正常而且正经,她昧着良心无耻道:“不知道。”

东方不败眸子一黯,唇角却多了一丝苦笑,他摸着任盈盈的脑袋认真道:“方才这样,便是你要嫁给我的意思。”

任盈盈大囧,这算不算拐带未成年少女?她想了一想,依旧眼神清澈地瞅着东方不败,也认真道:“我不要嫁给你。”

东方不败抚摸着她脑袋的手微微一顿,伸臂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低下头去专注地盯着任盈盈脸上的神情,问道:“你不喜欢方才那样么?”

任盈盈任由他打量,心底大乐,这种让东方不败吃瘪的机会可真是千载难逢啊!她细白的手指拨弄着东方不败握着她腰肢的大手,厚着脸皮装着不解世事的少女,“喜欢啊。”

东方不败的眼睛笑了起来,声音也柔和了,“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要嫁给我呢?”

任盈盈也眯眼笑,软软道:“你是我叔叔嘛,嫁给你岂不是很奇怪吗?”

东方不败…

他吸一口气,尽量舒缓着语气温声道:“称呼并不是问题,你若是喜欢,也可以不喊我叔叔。”

任盈盈露齿一笑,环抱着东方不败的脖子,将脑袋歪在他肩膀处,甜甜道:“我喜欢喊你叔叔呢。”话一出口,她忙安抚了一下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东方不败被女孩亲近的姿态弄得心底一软又是一热,便在她耳边低声道:“就算是喊我叔叔,亲了我便要嫁给我的。”

任盈盈更囧,为什么有种她是欺凌了小家碧玉的恶霸之感?她瞅一眼不动声色地东方不败,皱皱鼻子,一派天然道:“可是你好老啊…”

东方不败僵住,瞳孔微缩,目光幽深起来…

任盈盈在心底叹一口气,比较真实的东方不败又消失了,不过她现在笃定东方不败目前不会拿她怎么样,于是“恃宠而骄”,BLABLA继续道:“人家都说年纪不要差太多啊,差太多会沟通不良的,那岂不是很糟糕,我要是嫁…上限就是曲非那个年纪了…”

底下的话被东方不败一记怒吻堵了回去。

东方不败匆匆起身出去了,任盈盈轻咬下唇,感受着红肿处的丝丝疼痛,皱眉想:他这是生气了呢还是…去解决某项生理问题了?

入夜时分,雨声淅沥中,东方不败回来了。他宽去外袍,到净房洗漱,坐回书桌前翻了几页书却又合上,最终穿着里衣躺倒床外侧——期间非但没有跟任盈盈说一句话,连看一眼都没有…

任盈盈有些伤脑筋地瞅着背对她的东方不败——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两人睡时,向来是她缩在他怀中,时而喁喁低语入睡;便是任盈盈有时候闹小别扭,朝着床内侧睡去,东方不败也从来没有背对着她入睡过…

她轻轻伸指去戳他的腰眼,东方不败微微一动避开了,却还是一句话也不说。

果然是生气了。任盈盈下了结论。

她想一想自己先前的话,在她是故意戏弄,在他可就算得上是人身攻击了…任盈盈试探着伸出手去,轻轻搭在他腰上——这一次,他没有闪避。

任盈盈心下稍安,有意委屈道:“你怎的都不理我?”

东方不败依旧面朝南窗,一语不发,只有雨声淅淅沥沥,绵绵不绝。

任盈盈将手伸过他腰前,慢慢去找他的大手,终于拉住了,可怜兮兮道:“帮我渥渥手吧,今晚下雨真冷。”其实她修习九阴真经以来,内力已有小成,夏夜小雨如何能令她两手冰冷?不过是借个由头来和缓一下罢了。若说起她的手为什么这么冰?那还是不是这小妮子暗运古墓派心法,生生降下来的温度…

东方不败初时便觉得腰上微凉,此刻被任盈盈的小手一碰,还是吃了一惊,双手合拢握住了她的小手,不由回身道:“怎得这样冰?”

任盈盈见他果然回过身来,知道是他关切自己之意深重,欢喜之情便从心里涌到眼底。她嘻嘻笑着,在被子底下将冰凉的小脚一点一点顺着他温热的小腿攀了上来,口中撒娇,“睬不睬我?睬不睬我?”

东方不败握着她的手给她暖手,任由她将冰凉的小脚丫贴在自己腿上也不恼,只是冷着脸抿紧了唇不再跟她说话——果然还是生气啊…可是若仔细看,那抿紧的唇叫几乎绷不住想要柔和下去的意愿,即便是冷着脸手却是暖的…

任盈盈知道东方不败素来心高气傲,断然不可能自己将心中隔阂讲出,便凑上去用额头蹭蹭他的脸颊,眨着眼睛问道:“你恼我啦?”

东方不败这才露出个似笑非笑的模样来,瞅着她反问道:“你觉得呢?”

任盈盈皱着眉头煞有介事地想了一会,挨上去在他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小小声的问道:“你恼我…这样吗?”

东方不败脸上的神情缓和了,看着女孩笑得又是狡黠又是轻灵的模样,低头又重重吻了回去,好一会才放开哑声道:“不恼。”

任盈盈被吻到如此地步,不禁也微觉情动,大着胆子伸出小舌,在他的喉结上轻轻一舔,更小声的问道:“那你…恼我这样吗?”

东方不败浑身一震,将女孩半压在身下,见她垂着眼皮四下乱瞅就是不敢看他的模样,他只觉得傍晚时分好不容易才按耐下去的那股火又冲天窜起,他轻咬着女孩小巧的锁骨,更低哑道:“不恼。”

“那…这样呢?恼吗?”

“不恼。”

“…恼吗”

“不恼。”

东方不败覆在任盈盈身上,将头埋在她肩窝,极力调息,收敛心神。

任盈盈察觉到腰上的火热硬挺,看他忍得如此辛苦,不由得暗暗咋舌,继而想到自己方才如此大胆,不由得更是脸红,到底还记得东方不败生气的源头,小心翼翼开口道:“那你是恼…我说你老吗?”

东方不败身子一僵,仰面朝着床顶,眼角嘴角这次货真价实的绷紧了。

任盈盈心道以后可要记住,这是东方不败的禁忌,再也不可提了。她轻轻搂着东方不败的臂膀,乖巧道:“我是说你成熟有能力啦,不要生气嘛…其实我本来是想说自己太小了,可是…”她吸吸鼻子,故意娇蛮道:“你也知道我是从来不说自己不好的…只好委屈你啦…”她微仰着头瞅着东方不败,诚恳道:“我最喜欢你这样成熟又有风度又不爱生气的人啦!”

东方不败听到“最喜欢”三个字,眸中光华流转,当真灿如皓月。他笑着瞅了任盈盈一眼,这丫头若是打定主意要哄一个人,自然是能舌绽莲花的——只是,她愿意这样来哄他…东方不败的眸中慢慢覆上一层暖,脸上的神情也柔和了。

任盈盈长长舒了一口气,笑问道:“这下不恼了吧?”

东方不败轻轻捋顺她耳际散落的长发,叹了口气,柔声道:“我不恼了。睡吧。”

任盈盈乖乖闭了眼睛,缩在东方不败怀中,过了片刻却迟迟不能入睡,不由得睁开眼来,却见她与东方不败的长发都缠在一起了。她痴痴地看了一会,心底无声落雨,过了片刻,她更紧的搂着东方不败的手臂,小声问道:“你会一直待我好的,对吧?”

东方不败闭着眼睛摸摸她的额头,低声道:“自然。”

任盈盈又呆了一会,用更加笑的声音慢慢道:“你若是一直待我好,我便也一直陪在你身边,好不好?”

东方不败微微睁开眼睛,低头在她额前亲了亲,声音不高却很重,“好。”

作者有话要说:带有的地方我以后会酌情添加,捂脸,暂时是憋不出来了…

这一章是不是很荡漾?扭动~求各种流言打赏~

O(∩_∩)O谢谢幽幽,岸左与水水姑娘的地雷,扑倒啃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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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如饮醉流霞 ...

如饮醉流霞

次日任盈盈醒来的时候,窗外的透着微微的红,床侧却已经空了。她半合着眼睛伸手摸索过去,床铺已然微凉,显见东方不败已经离开多时。她揉揉眼睛嘟囔道:“这个可怜的工作狂。”说着从床上爬了起来,披上衣衫慢慢走了出去。

丫头早就等在外面,此刻见她起了,便招呼了等在廊下的小丫鬟们过来。只见三四个小丫鬟捧了沐盆、巾帕、靶镜等物来。丫头亲自取过一条大手巾来,将任盈盈面前衣襟掩了。任盈盈方伸手向面盆中,一面洗沐,一面在心底忖度:这倒是奇怪了,看这洛阳小院中的人员安置倒比黑木崖上还精细些,难道是东方不败打算在这里久住?她留心去看那几个小丫鬟,却都面生的很,从来没见过的,可见是并不是教中排得上的人物…

任盈盈收回目光,从丫头手上取了脂粉(其实是她自己捣鼓的古代防晒霜),对镜匀面。她往镜中这么一瞥,登时愣在那里。只见那镜中的少女眉弯眼角处尽是说不出的风情,眸中似是拢了一层水雾却又透着欢喜,真真是一副…春心萌动的模样!想到此处,昨晚睡前的一幕幕又涌上脑海,东方不败低低的喘息声似乎犹在耳畔——任盈盈不由得扣倒靶镜,掩面向墙…这真是,真是羞煞人也!

她既起了羞意,便觉得那垂着头的几个小丫鬟都在偷眼看她,甚或在心底猜测她的脸为什么这样红…任盈盈罕少见的急声道:“出去,都出去!”

丫头有些诧异得看了她一眼,答应着带了小丫鬟们就要下去,却又被唤住。

“丫头你留下。”任盈盈想了一想,拍了拍脸颊努力恢复镇定,招手让她走过来,这才小声问道:“东方叔叔今日可是出去了?”

丫头亦小声回道:“教主今日天不亮就出去了,只带了两名护卫,似乎…是往嵩山方向去的…”

任盈盈点点头,对着随风轻晃的门帘出了一回神,因问道:“有向右使的消息吗?”

丫头低垂了眉目道:“向右使留守在黑木崖,并没有异动。”

任盈盈再点一点头,叹道:“原该如此。”说着挥手让丫头退下。

丫头唯一迟疑,“小姐,早饭都备好了…”

任盈盈以手支额,漫不经心道:“送几碟新鲜果子来吧。”

丫头静静地退下去了,只留了任盈盈一个人坐在屋里,初夏清晨的清风透窗而来,裹着草木清香与泥土的腥气,让人头脑清明起来。任盈盈无意识的摩挲着自己下巴,这是她一开始为了好玩刻意模仿东方不败,谁知最后竟成了深到骨子里的习惯。她一边摸着下巴一边想着,原来看笑傲的时候竟是看错了黑木崖中的权势更迭。大约是向问天在东方不败手下先是叛教逃离,再是赴梅庄救任我行,这两桩豁出性命去的大事一干,让诸位看官都不由自主地觉得向问天这孩子对任我行实在是掏心窝肺,忠贞不二…可能还有什么断背山情缘在里面…

可是她却忽视了这两件事的发生有个先决条件,那就是东方不败自宫,杨莲亭执政,将日月教搞得乌烟瘴气,一步步残害老将旧勋,将向问天逼得混不下去了…这才有向问天一怒反出黑木崖,以一己之身对阵七百人!而他反出日月教后,正邪两派皆欲杀之而后快,若不是将任我行捞出来重夺日月教权柄,向问天一样没法光明正大的在江湖上混下去…

任盈盈这些年冷眼看着日月教中的事务,渐渐觉得这一教中人物其实对于教主是谁并不怎么在意——他们在意的是这个教主有没有能力率领众人将神教越发壮大发展起来!任我行是教主,大家跟随;东方不败是教主,大家也跟随。更何况,此时的东方不败正当壮年,野心比之任我行只有更大,谋略只有更深远,教中人士纵然一开始稍有微词,十年一过再也没有人不心悦诚服了…

任盈盈又叹了口气,慢慢走了出去,看着台阶下冒出的幼笋,对着日光将手掌摊开又握紧,脸上终于露出个笑容来。

临近中午的时候,东方不败回来了。其时任盈盈正盘腿坐在东方不败宽大的靠背椅上,挽着袖子伸手捏过第一颗草莓来,正要往口中送,一眼看到东方不败进来,便跳下椅子,笑道:“回来啦,吃午饭了吗?”

东方不败走过去,坐在椅子上,伸手一拉将任盈盈圈在怀里,揉了揉额角看着她道:“不曾。”

任盈盈在他怀中扭了扭,找了个比较舒服的位置,嘻嘻一笑,轻轻咬了一下草莓尖,“那正好陪我吃草莓吧。”一语未了,那草莓的味道已然融到味蕾中去了,任盈盈苦了一张脸将被咬了一小点去的草莓推到东方不败嘴边,吸着气道:“酸的。”

东方不败有些无奈,抚着额头笑。

任盈盈在吃果子这一事上有一项特别的挑剔,那就是必须得是甜的,还不能甜得发腻,必须得是清甜;更不能是甜中带酸,便是有一丝丝的微酸都能被她品出来,一旦品出来了她就耷拉着嘴角开始纠结——水果是爱吃的,酸是不要的…最终智慧超人的任盈盈小姐想出一记妙招,她只是试吃一点点,若是泛酸就塞给东方不败,美其名曰不能浪费;若是极甜,她就归为己有,美其名曰爱护幼小。

眼看着任盈盈还瞪着眼睛瞅着他,东方不败唇角微弯,握住女孩白皙的手腕,将草莓吞入口中,似有意又似无意的在那指尖上轻轻一咬,继而放开。

任盈盈脸上微微一红,只做不知,如法对待第二颗草莓;东方不败也就如法第二次咬着她的指尖。

如是再三,任盈盈瘪着嘴,不满道:“我快酸死了!怎么就没有一颗甜的?!”

东方不败轻笑出声,慢慢摩挲着她细白的脸颊低声道:“不如我先来尝,若是甜的再给你?”

任盈盈一想也是,不由得笑眯眯地望了东方不败一眼,主动将小脸往他手上蹭了蹭软软道:“东方叔叔英明神武,聪明得不得了!”

东方不败大笑着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取笑道:“小马屁精!”

任盈盈眼巴巴地瞅着他吞咽了五六颗草莓,一直摇头说是酸的,渐渐有些疑心起来,扯着他衣领,委屈道:“是不是骗我啦?你自己偷偷吃甜的…”正说着呢,东方不败含了一颗草莓便向那喋喋不休的小嘴压了下来…

鲜嫩的草莓汁水在口齿之间流淌着,缠绵的双唇裹着惑人的甜香,急促地喘息伴着激烈的心跳…这样的吻,便是酸草莓也能变成甜的…你看,女孩的两颊早已经泛红,眼波流转处如同偷饮了仙酿醉流霞的小树精,永驻了这一刻的青春鲜活…

东方不败的眸色越来越深,搂着女孩腰肢的手臂也越收越紧,若不是他向来自律自控,几乎就要把持不住。

一吻毕,任盈盈捂着心口缩到东方不败怀中去,红着脸再不敢看他,直到东方不败低低笑着又来撩拨她。

任盈盈正捧着一颗新草莓,像只小松鼠那样的啃了一口,又是酸的!再加上东方不败的撩拨——任盈盈终于怒了!她张牙舞爪的就要朝着东方不败扑上去,便听到门外一声低咳,侍卫某恭敬道:“教主,属下回来复命。”

任盈盈恨恨的哼了一声,瞪了笑吟吟的东方不败一眼,扔下咬了个小口的草莓挑帘子走了出去,终于还是忍不住迁怒的瞪了侍卫某一眼。

侍卫某只觉得腿肚子一转,莫不是教主与小姐怄气了?!那他此刻进去岂不是有去无回?!正欲哭无泪的想着,就听到东方不败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进来。”

侍卫某壮着胆子走了进去,悄悄抬头处,却看到在他心中犹如神祗般的东方教主正捏着一枚被咬了一小口的草莓端详着,仿佛那是世上罕有的什么宝物,只是那上面细小的齿痕倒像是…他垂下眼皮不敢再看,尽量理智的将事情汇报完毕,就听到东方教主轻轻嗯了一声,侍卫某便知道该退下了。他慢慢倒退着走了出去,帘子落下的那一瞬间恰恰看到那人将那小小的草莓纳入齿间,唇角眸中笑意难掩…

侍卫某站在阶下好一会,初夏正午的日光明晃晃的晒得人头晕目眩。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很清楚教主的洁癖…原来有一种亲密,真的可以合二为一,不说身,只谈心。

作者有话要说:咳,今天翻出红楼梦来看了一回,码完之后发现前半章貌似红楼腔了…

的地方,你们懂得…

O(∩_∩)O谢谢btjly309姑娘扔的地雷;O(∩_∩)O谢谢问迭姑娘扔的地雷。

发现上一章贴了作者收藏,大家都不理睬我。于是我决定,这个文不虐了。

(╯3╰)

39

39、桃花开两朵 ...

桃花开两朵

在洛阳停了数日,东方不败一直忙于教务,几不得闲,一得闲便是将任盈盈揽在怀里亲来亲去…

任盈盈将院落附近的风光看尽,这天瞅准了东方不败不在的当儿,只悄悄的告诉了丫头一声,便牵了近日新熟悉的那匹极温顺的小母马,欲待溜出院门,去探访绿竹翁。

丫头极力苦劝无果,满心想要陪着任盈盈同去,一则担心她的路痴;二则忧虑她的骑术。

任盈盈却有心要试一下自己这十年间的进步,更兼之实在是受够了走到哪里都有人跟着的日子,不用说,自然是果断拒绝了丫头的“非分之想”。她戴了帏帽,不为避忌,只是好不容易重来一回,总得好好保护维持肌肤的鲜嫩美白才对得起苍天厚爱啊!她初学骑马,也不敢纵马疾驰,只是松松的拉着缰绳任由马儿慢慢的沿着路走,随性地看着沿途景色,倒也悠游自在…这一走就是大半日,直到太阳光都有些烈了,才走了一多半路程。

任盈盈为皮肤大计,下马进了路边的一座小茶棚,打算稍作休息,待过了日头最毒的时候再走——好在这次路没弄错,也算是有所成就了!她戴着帏帽坐到小茶棚里面的一角,要了一壶清茶,正百无聊赖的自斟自饮,就听到身后风声微动,旁边的凳子上便坐了一名雄赳赳的汉子,观其面貌,约莫二十六七岁。

此刻这汉子装腔作势的将脑袋往任盈盈这边一探,很是夸张的吸了吸鼻子,赞叹道:“香啊香啊!”

任盈盈捏着茶碗的手微微一抖,那茶水便欢快地溅出来了几滴,她帏帽下的嘴角轻轻一抽,这莫不就是传说中的…调·戏?!

那汉子见任盈盈如此反应,只当是她小人儿怕了,笑得好不淫·荡,抬手就往她帏帽抓去,“美人儿莫怕,给大爷我瞧瞧小脸蛋,莫不怜惜你的…”

任盈盈微一侧头避了过去,见那汉子一愣,她拼命憋着笑,因思量着,左右此刻不方便行路,白等着也是无聊,倒不如找点乐子来耍耍——更何况,人生第一次遇到耍流氓的,值得纪念啊,不搞得轰轰烈烈一点对不住天地君亲父母啊!想到此处,任盈盈便颤声道:“奴家还带着帏帽,大爷如何便知道奴家生的羞花闭月沉鱼落雁?”

那汉子这一抓其实迅疾无比,见这女子竟闪躲过去,心下方要生疑;便听到这娇滴滴颤巍巍的一把嗓音,登时一把火从身上拱起来。他把眼一斜,做出个自认风流无比的姿势来,“观美人儿莲步轻移,端的是美妙无方;又细嗅处,一股处子体香幽幽而来…”他眯着眼睛摇头晃脑,显见是深谙采花之道。

任盈盈目光微转,落在那汉子左手抓着的刀上,旋即移开视线,细细地瞅着眼前这人,只见他面容硬朗,不但不猥琐,反倒还有几分英气——这也是任盈盈不觉得他可恶,反觉得有趣的重要原因之一啊!她转转眼珠,伸指指着那人迅速后缩,依旧是一副被吓坏了的颤音,却让茶棚里的人皆听得清清楚楚,“你莫不就是传说中整日采花作恶一夜御七十女的大淫贼大恶棍大混蛋田伯光?!”这话冲口而出,她又立刻收回手来举到脸边一副“我好柔弱快来蹂·躏我”的模样…

此人正是“万里独行侠”田伯光,本也是在茶棚中等待无聊才想找点乐子,没想到反成了别人的乐子还不自知。他此刻听了任盈盈在他名字前加的这一连串定语,只觉得额角青筋不受控制得跳了一跳,“在下正是田伯光,不过一夜御七十女…咳,这却是抬举田某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