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所说的三个月也不知道是哪个位面的计算方式,总之等他醒来时,已经是三年后了!

三个月和三年,相差十万八千里好吗?

尚可躺在病床上,出神地望着天花板。刚刚苏醒,大脑还有些迷糊,看到墙上挂钟显示的时间,慢慢想起这个世界的一切。

按照上一世的发展,现在是他“死亡”后的第三年,也不知道陆修樊怎么样了,那种治疗药剂是否已经开发成功。

“小泽。”正在冥想中,一个略带压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尚可转头望去,只见陆修樊快步走过来,蹲在床边,紧紧握住他的手,眼中透着难以掩饰的激动和喜悦:“你终于醒了。”

尚可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些什么,无奈喉咙干涩,暂时发不出任何声音。

“别急,慢慢来。”陆修樊叫来医生,经过一系列检查,测试,输液后,终于确定尚可意识清晰,神智基本恢复正常。

陆修樊坐在床边,静静凝视着尚可的睡颜,多年的抑郁、痛苦、悔恨,在这一刻,全部化为满足和安然…

三天后,尚可已经可以坐上轮椅,自由自在地在别墅附近晃荡了。在此期间,他也从陆修樊口中得知了最近三年发生的一些大事。首先,各方势力被陆修樊掀了个底朝天,清理了一大批害群之马,很多大家族损失惨重,新兴势力趁机崛起,正处于权利更替的关键时期。

其次是精神治疗药剂的研发,已经获得国际专利,由陆家所属的商业机构独家生产发售。

尚可的大脑也在治疗药剂的修复下得到治愈,大大延长了守约人的寿命。只是这种药剂并不能完全修复受损的情感元,能否重新拥有正常的感情波动,还得看守约人本身的恢复情况。

尚可原以为这对自己根本不是问题,没治愈前他也能很好地表达自己的感情,更别说治愈后了。但让他意外的是,他竟然无法控制自己的面部肌肉。

对着镜子挤眉弄眼了好一会,脸上依然是一副高冷淡定的表情。

这是怎么回事?

正在疑惑时,系统的声音突然冒出来:【情况是这样的,宿主的第七对脑神经受损,也就是俗称的面部神经,虽然系统努力修复,但还是留下了一些小问题。】

“不是还有‘完美形象包’吗?说什么‘无论遭遇怎样的意外,都能呈现出传说中360度无死角的完美面部表情’,现在只是面部神经受损就不行了?”

【亲爱的宿主,你知道正常的面目神经受损是什么情况吗?表情肌瘫痪,眼斜嘴歪,口齿不清,流涎水,若非完美形象包的美化,宿主简直就不能看了好吗?】

“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吗?”尚可表示怀疑。

【系统是“稍微”夸大了一点,但不可否认,完美形象包在维护宿主形象方面发挥了不可忽视的积极作用。】

尚可:“…所以,我以后都只能做一个面瘫了?”

【也不尽然,完美形象包会持续修复宿主受损的神经,短则一两年,长则七、八年,差不多就可以修复完成了。】

“一两年和七、八年,中间的跨度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能修复就不错了。】系统不负责任地回了一句。

尚可:你再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虽然坑爹无极限但实事求是的系统了。

正在这时,陆修樊走进房间,见尚可正坐在窗边照镜子,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尚可摇了摇头,表示没事,然后将镜子放在窗台上,转头看向他。

陆修樊走到尚可身后,一边推着轮椅往屋里走,一边说道:“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将尚可抱到沙发上,又给他枕上枕头,盖上毛毯,陆修樊才说:“之前为了防止有人害你,我对外宣称你已经死亡,然后将你秘密转移到这里。如今你已经恢复,我需要重新给你安排一个身份。”

陆修樊望着尚可,眼中溢满温柔:“小泽,你想叫什么名字?”

尚可拉过他的手,在他手心写下“尚可”两个字。

“尚可,可可…”陆修樊轻声呢喃,浅笑道,“好,从今往后,你就叫‘尚可’,不是越家的越泽,也不是守约人尚泽,而是真正的自由人——尚可。”

尚可眼中莹莹闪烁,一如记忆中那般灵动。

陆修樊捧起他的脸,在他唇上轻啄一下:“可可,等你养好身体,我们就去旅行吧?”

尚可晃神间,感觉手腕处一阵凉意,低头望去,只见左手上多了一只腕表型拍摄仪。

“生日快乐,可可。”

那张手绘的蛋糕图片,是陆修樊前世的遗憾之一。7月19日,他牢牢记住了这个日期,以后每年这一天,他都会为他送上一个蛋糕,一个香甜的、真实的蛋糕。

“生日快乐,泽少。”费林推着一个大蛋糕走进房间,笑着祝福。

尚可的眉眼微微弯起,虽然弧度很小,却能轻易让人感觉到他的喜悦。

“可可,许个愿吧。”陆修樊帮他点燃蜡烛,一共8支,加上晕睡的三年,尚可今年26岁,“无论什么心愿,我都会帮你完成。”

心愿可多了,用一辈子来完成吧。

尚可突然仰起头,在陆修樊嘴上盖了一个印。

陆修樊的心花还来不及怒放,就见尚可又朝费林伸出了手。

他脸一黑,阻止道:“这个不行。”说着,还向他的管家投去警告的一瞥。

向来尽忠职守的管家大人,第一次违背主人的意愿,悍不畏死地走到尚可身边,庄严地奉上自己的脸。

尚可一把抱住他,在他脸上重重地吧唧了一口。

陆修樊面色不善地盯着眉开眼笑的费林,暗自琢磨着是不是应该行使一下家主的权利了…

事实上,尚可对过生日没什么概念,之所以会在电脑里留下一个手绘蛋糕只是心血来潮而已。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心血来潮”,让陆修樊记挂了半生。

当然,能够和爱人一起过生日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尚可十分珍惜这份用心。

晚上,泡了一个热水澡的尚可,正窝在床上,用电脑整理自己的照片。

正在这时,费林端着一杯热饮走进房间。

“泽少。”他先将热饮放在床头柜上,随即后说道,“有一件事想要拜托泽少。”

尚可停下动作,转头看向他,示意他说。

费林面带忧色道:“大人这几年过得很辛苦,经常遭遇恐怖袭击,好几次差点丢了性命,身上留下了不少伤病。医生叮嘱他要好好调理,都被他拖延下来。泽少一天不醒,他便一天不得安宁。长此下去,旧伤沉疴,恐怕难以治愈,希望泽少能劝劝他。”

尚可脸色微沉,关上电脑,让费林将他扶到轮椅上,然后推着他朝陆修樊的卧室走去。

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刻意压低的咳嗽声。

尚可抿着嘴,径直推门而入。

陆修樊警觉地抬起他,见到尚可后,表情一僵。

尚可的视线扫过桌上的药瓶和他手上的水杯,心中恍然。

难怪这些天陆修樊都没有和他同过房,还以为他已经战胜体内的洪荒之力,成为了一名懂得禁欲的纯情男子,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有病,还藏着掖着不想被他发现…

第236章 Ξ回溯之匙⑦

陆修樊不动声色地将药瓶收起来,然后走到尚可身边,温声问道:“怎么还不睡?”

尚可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望着他。陆修樊被他看得心中忐忑,正打算解释几句,忽然听到一阵音乐声在房间中响起,提示休息时间到了。

“晚安。”尚可声音艰涩地吐出两个字,随即控制轮椅,转身离开。

陆修樊一脸懵然:刚才“含情脉脉”地盯着他看那么久,就是为了等时间到点,和他道一声“晚安”?

“可可。”陆修樊快步追上去,一直跟他进了房间。

尚可将轮椅停在门口,等他进来后,抬手将房门关上,咔嚓一声落锁。

陆修樊看了看关闭的房门,又看了看表情平淡的尚可,这是打算兴师问罪,还是秋后算账?或者…家暴?这莫名的期待是怎么回事?

尚可掀开被子躺进被窝,留出一半床位,然后侧脸望着他,宝石般的眼眸,莹莹闪动。

这种诱惑,陆修樊完全无法抗拒。等他回过神时,人已经躺在尚可身边了。

“可可,我晚上有些咳,可能会影响你的睡眠。”陆修樊竭力做着最后的挣扎。谁知刚说完这句话,就见尚可从旁边的柜子中取出一副耳机,十分淡定地戴在耳朵上,然后点开床头的智能光屏,从里面选了一个音乐专辑,点击播放。

陆修樊:“…”

接着,尚可又打开那份守约人合同,指着上面“陪睡”的附加条约。

陆修樊的视线掠过“陪睡”,落在后面那条“陪做爱”上。

三年,尚可沉睡了三年,他也寂寞了三年。

“可可,你已经不是守约人了,不需要再履行这份合同。”陆修樊将他揽入怀中,轻叹道,“只要做你想做的事情就行了。”

想做的事情?只有一个字:撩!

尚可抱住他的腰,仰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退开,再亲一下。

唇上温软的触感,让陆修樊心猿意马,血气翻腾。总觉得他的可可醒来后,比以前更可爱、更诱人了。

陆修樊忍不住加深这个吻,熟悉而美好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火热起来。天知道他有多想亲吻他,拥抱他,占有他,让他成为自己的一部分,再也无法离开他。

“咳咳…”正在情动之际,陆修樊突然放开尚可,转身靠在床边,剧烈地咳嗽起来。

尚可坐起身,一边帮他抚背,一边在心里叹息:弄坏了身体,看你以后还怎么顶天立地,一展雄风。

“有病…就得治。”尚可刚才偷偷给他把了一下脉,正如费林所说,是旧伤留下的隐患。虽然不是什么大问题,却需要很长时间悉心调养。

待陆修樊稍稍缓和,尚可叫来管家,督促他把药吃了。

陆修樊放下水杯,见尚可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安抚道:“没事,只是小病,最近都有吃药,不用担心。”

光吃药是不行的。

尚可突然说道:“你之前说过…要和我一起去旅行?”

“是的,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陆修樊问。

尚可点点头,打开电子地图,指了一个坐标。

“霖德镇?嗯,那里的风景和治安都不错。”陆修樊表示赞同。

尚可看中的不只是她的风景和治安,更因为她是传说中的养、老、圣、地。

在首都,陆修樊时刻都要保持警惕,不敢有丝毫放松,根本无法安心静养。那些被他打压的势力,虽然已经没有翻身的机会,但打击报复时有发生,若碰上一两个想要玉石俱焚的亡命徒,随时可能身陷险境。

尚可靠在陆修樊肩头,静静听着陆修樊介绍霖德镇的情况,尽管这些信息在网上都能查到,但他还是听得很专心。

不过多时,说话声突然停止了,尚可抬头望去,发现陆修樊竟然依在床头睡着了,眉头紧蹙,透着深深的疲倦,也不知道自己沉睡的这三年,他到底是怎么过的。

尚可刚扶他躺下,他便猛地睁开眼,两道锐利的目光落在尚可身上,旋即又快速收敛,伸手抱住他的腰,将脑袋埋在他的颈窝,缓缓闭上了眼睛。

尚可感觉到他的放松,心中安然,拉好被子,将两人团团裹住,只露出两颗相依相偎的脑袋。

晚安,我的爱人。

一个月后,尚可身体大好。陆修樊按照计划,抛开一切杂务,带着他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首都。

尚可拥有了一张新的身份卡,陆修樊也改头换面,以“辰霄”的名字在霖德镇的郊区租了一栋独立小楼,小楼外有一片美丽的枫树林,左邻右舍大多是在此颐养天年的老人。

“辰霄”这个假名是尚可取的,良辰美景,春“宵”苦短,陆修樊觉得非常满意。

此次出行,陆修樊动用了自己暗中培养的势力,完全避开了首都的眼线,连他的兄长也不知道他的去向。他只想和尚可在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平静地享受他们的二人世界。

“可可,你在干什么?”陆修樊见尚可趴在落地窗前,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行程表。”尚可将手上的纸张递给他。

陆修樊坐在他身边,展开纸张,一一念道:“8月10号,都市步行;8月11号,美食探索;8月12号,西源河泛舟;8月13号,时尚博览;8月14号,风光带卖艺…”

长长的行程一直安排到了10月份,每天都不重样,陆修樊简直要给他跪了。

“你觉得怎么样?”尚可问。

陆修樊看着他一脸认真的表情,笑道:“都听你的。”

第二天,两人便开始实施行程表上的计划。

然而,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第一天的行程就被打乱了。

两人先是在都市中迷路,随后又遇上大雨,只好在附近找一家餐厅避雨顺便用餐。

不过,大雨并没有破坏他们的好心情,填饱肚子后,陆修樊让侍应生帮忙买了一把伞,然后带着尚可在雨中漫步。

城市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雨雾中,身边都是来去匆匆的行人,似乎只有他们不受雨水的影响。

两人逛了一下商店,看了一场电影,最后在电玩城度过一下午,合力通关了三个游戏,赢得满堂彩。接着又去美食街大吃了一顿,直到深夜,依然没有找到回家的路。

于是,他们就近在一家高档宾馆开了一间豪华套房。

关上房门,陆修樊第一件事就是将身上潮湿的衣物全部脱掉,然后一把抱起尚可,大步走进浴室。一天的游玩,不但没有让他感觉疲累,反而更加亢奋。

氤氲的水雾中,两具火热的身躯纠缠在一起,细碎的呻吟被水声隐没。陆修樊取过毛巾,草草擦掉两人身上的水珠,然后抱着尚可回到房间,将他压倒的瞬间,猛力进入,直没顶点,用急促而富有规律的动作,宣泄他满心的热情和旺盛的精力。

这段时间,陆修樊一直忍着,担心自己的急切会将他弄伤。但在远离首都的这一刻,他无法再忍,只想粗鲁地、狂野地、毫无顾忌地占有这个人。陆修樊将他压在床头,勾起他的腿大力挺动,让自己进得更深。尚可跟不上他的节奏,只能任由他摆布,放空自己的大脑,尽情与他沉浮。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探入昏暗的房间。

“唰”的一声,窗帘被人拉开,大片阳光倾洒在凌乱的大床上,不太温柔地将床上的人唤醒。

陆修樊微微眯起眼,抬头朝窗前的身影望去。

“早安,阿修。”尚可转过头,眼中带着阳光的色彩,柔软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拂动。

这一瞬间,陆修樊感觉自己的心仿佛全都被幸福填满了。

他走到尚可身边,将他拥入怀中,眼中的柔情如同暖阳下的冰雪,一点点化开。王爵的冷酷强势,在爱人面前,全部化作温柔和深情。

“昨天的行程被打乱了,我们今天重新来过。”陆修樊如此说道。

尚可摇摇头:“不用了。”

“为什么?”陆修樊问道,“你不想完成那些计划了?”

“惊喜是没有计划的,享受也不需要行程。”尚可仰头望着他,“我无法预测天气,也无法预测意外,就像我无法预测我们做爱的体位一样。”

前面几句话还好,听到最后这句话,陆修樊忍不住莞尔,特别是看到他一本正经的模样,更觉得可乐。

“嗯,说得很有道理。”陆修樊饶有兴致地问,“那你觉得昨晚的体位怎么样?”

千变万化,风骚入骨!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回答:“七上八下,毫无章法!”

陆修樊强忍笑意,自我检讨道:“那我下次改成八上七下?或者七进七出,会不会更有章法一点?”

“重点不是次数。”

“那是什么?”

“质量和时间。”尚可一副深入探讨的学究状,“鉴于你粗浅的技术,我觉得有必要编辑一本做爱教程。”

“…我的技术有粗浅到需要编辑教程的地步吗?”

尚可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不要气馁,以阿修的能力,相信很快就能学有所成,更进一步。”

“你说得对。”陆修樊眼神一暗,哑声道:“我确实需要更‘进’一步。”

“啊…”

等等,我错了,我不该大清早的就和你调情!尚可在心里呼喊。然而为时已晚,人已经被压在玻璃窗上以后入的姿势狠狠操弄起来…

第237章 Ξ回溯之匙⑦

尚可和陆修樊在霖德镇的第一周,辗转各个高级宾馆和特色民宿,收集了十几套具有纪念意义的的动态明信片,拍了数百张照片,到处都留下了两人的足迹。

陆修樊正在一点点丰富他们的“宝箱”,竭尽所能不让这辈子留下任何遗憾。

两人一路携手来到沿河风光带,这里聚集了许多弹唱、画像、雕刻之类的闲散艺人,还有不少老人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下棋聊天。

尚可看了一会,突然对陆修樊说:“我们来比赛吧?”

“比赛?比什么?”

尚可快走几步,站在广场中,双手摊开,如同展示世界一般:“看看今天谁能成为这里最耀眼的人。”

陆修樊深深凝视他,在他眼中,没有人比他更耀眼。

“好。”无所谓输赢,只为开心。

陆修樊出身贵族,自有一股上位者的威严气势,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为了掩饰他过于唬人的凌厉气场,尚可特意为他配了一副平光眼镜,换上一套休闲服饰,改扮之后,尚可只有两个字——鬼畜。

有些人天生就没有可塑性,混演艺圈永远只能靠脸装逼。尚可绝对不承认是自己的塑形能力太差或者故意保留他的渣气。

虽然改造不是很成功,但至少不会让人一眼退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