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水杉苑。

连一个人睡在大床上,因为梦魇不停地摇晃着脑袋,额头上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

梦里,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发出低低的请求声,“帮我......”

连挣扎不开,眼泪都流了下来,“放开我,放开我......”

男人抱着她在地上翻滚,?连一直在挣扎,一直想喊救命,可男人力道大得惊人,一个纵身站起来之后,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救命啊!”

呼救声刚喊出来,她就被男人扔到了床上,紧接着那具强大的身子再次逼了过来。

接着窗外扫进来的淡淡月光,她的泪眼只能看到男人那咬着牙紧绷着的脸部轮廓,那双在夜里闪着寒光的眼睛,让她不敢再呼救。

这是个人吗?为什么眼睛如狼一般犀利。

很快,身上的男人就让她确定了一件事:他不是狼,也不是人,而是有着狼性般的男人。

身子一点点被撕裂,疼得她连喊的力气都快没了。

“啊,求你,放开我......”

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连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呼——

看着安静的卧室,橘?色暖融融的灯光,?连轻呼一口气。

又是那个梦!

只不过......

怎么突然发现梦里的那个男人,眼神和斯年那么像啊!

啊.....自己真是把梦境和现实都过糊涂了。

卓斯年从书房出来,轻轻推开卧室的门,便看到床上的小女人靠坐在床头,一副沉思的样子。

“怎么又起来了?”卓斯年轻轻皱了眉,走过去问。

他看着她睡着才去的书房,怎么这会又醒了?

“我做噩梦了......”

卓斯年坐下来将她揽进怀里,宠溺地摸着她的脑袋,“呵呵,不怕,做什么噩梦了,说出来听听,说出来就不会发生了。”

连将脸贴在他的胸膛,双手圈住他的腰身,喃喃道,“斯年,你有没有把一个相似的梦境做过好多回的?”

卓斯年轻轻抚着她的背,“应该没有过。是什么梦境?”

连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我说出来,你可别笑话我.....很羞人的。”

明天继续。

第130.我是李菲的男人

看到?连一副娇羞的样子,卓斯年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原来我老婆做春/梦了,看来......是我最近不够努力,我们今天早点开始吧。”

卓斯年说着,就开始在?连身上动手动脚起来。

连连忙一把按住了他那不安分的手,坐起来,逃到了他对面坐下来,喘一口气,“不是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个家伙,满脑子都不正经。

“我想的什么样?”瞧着她像只兔子一样快速逃开的样子,卓斯年眸中盛满满满的宠溺。

“谁知道你想的怎么样,反正不是我梦的那个样!”?连抱起双臂,哼了一声。

他要是知道她梦到的,是自己被人强暴了......还会这么闲情逸致地调戏她才怪呢!

“好,说来看看,做了什么不好意思说出来的梦。”卓斯年妥协了,抬手将她拉回自己的怀里。

连在他怀里重新躺好,这才开了口,“我梦见自己在一个很?很?的房间里,被一个......被一个看不清样子的男人给强行睡了......”

说完,?连仍是不好意思地抬眸看了卓斯年一眼,眨眨眼睛,“而且这个梦,还总是被重复,隔一段时间好像就会梦到一次,一模一样的梦境。”

卓斯年不由地皱了眉,“是不是睡前看电视剧或小说看多了?”

连摇头,非常确定地说,“我以前梦见第一次两次的时候,一醒来就忘记了,后来梦得多了,就能记起来了,一旦第一次记起来,后面再梦到这个梦的时候,每次都会从梦中惊醒过来了......一开始我也以为自己肯定是白天看什么电视或新闻的缘故,日有所见也有所思了,但你看看,我现在可是什么也没看过,还是会梦到......斯年,你说奇怪不奇怪?”

卓斯年瞧着怀里的小女人皱着小眉头,一副很烦恼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极有耐心地说,“没事,这属于正常的生理现象。就如同我们在现实生活中,经常会发现某些正在经历的场景,好像以前发生过一样。”

连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可是,那也是一瞬间的事。我这个梦,反复了很多次,差不多一两个月好像就会重复一次,跟重播一样,一模一样。更可怕的是,我以前看不到那个人的样子,可是刚才......嘿嘿,我发现那个人就是你!”

不待卓斯年反应,?连像是又想到了什么,睁大了眼睛,“斯年,你还记得吗?玉佛寺的定心师太,还有外公,给我们看的那张照片,明明不是我们俩,可却是和我们的样子一模一样,我也觉得好蹊跷啊这些事。”

卓斯年深幽的眸子骤然一凛。“你刚才说什么?梦见,我是强暴你的那个人?”

连点头,又弯眸嘿嘿笑道,“这个应该是把梦境和现实给搞混淆了......”

以前,可是从没在梦里看到那个男人的样子,现在成日里跟斯年在一起,肯定是这个原因吧!

卓斯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有些事情,是解释不明白。”

不过,这丫头的这个梦......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个梦的?”卓斯年探究地看向?连。

连皱眉想了想,“具体记不清楚了,近几年吧......好像是来古城上大学之后,以前没有过。”

卓斯年抬手安慰地抚了抚她的背,“没事,应该只是对环境的不适应造成的。也有可能你只是偶尔发现你重复了一个梦境,经常去想这件事,就会更频繁地重复。”

尽管这么说着,卓斯年那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却是一片狐疑。

以?连这种单纯性子情趣健康的女孩,按理说是不应该做那种莫名其妙的梦的。

可这丫头,不仅做了,还重复地做......被强暴?

难道,是因为李菲的事,让她自己潜意识里也产生了这种雷同的梦境?

连点了点头,在卓斯年的怀里慢慢闭上了眼睛,“希望是吧。”

“乖,别想那么多了,快睡吧。”卓斯年轻轻地将她拍着入了睡。

梦,轮回,卓天雄,乔辛夷,定心师太......

自从遇到这个丫头之后,所有匪夷所思的事,都已经不算什么了。

莫非。乔辛夷和卓天雄之间,发生过什么强暴与被强暴的事?

这个念头在卓斯年脑海里跳出来的时候,他自己都不禁勾唇,无声地笑了。

跟这个丫头在一起久了的缘故吗?自己这脑洞,也是开始倾向于那些乱七八糟的言情泡沫剧中的剧情了。

......

水杉苑。

秋高气爽,天空好似被水冲洗过一般,湛蓝湛蓝。

卓斯年上午有点事情去了公司,?连闲来无事,再收拾家里东西的时候,一张卡片“啪”的一声从她的笔记本夹层里面掉了出来。

连放下手中的笔记本,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卡片,拿在手心里,蹙眉看去。

是一张银行卡。

虽然不是她自己的卡,但是好眼熟啊......

对啊!这不是李菲出国之前给她的银行卡吗!

当时菲菲出国之前,她和斯年“扮演”的哑巴大叔刚认识没几天,斯年那个腹?的家伙,让她以为真的欠下了她20万。所以菲菲才会慷慨地给了她20w,让她还给哑巴大叔。

当时,她没有收下,可菲菲第二天悄悄离开之后,却把这张卡悄悄给她留了下来。

如今,再看到这张卡......真是让她感慨万千。

其实,菲菲以前真的不这样的。

自己出国前,还给她留下一笔钱,试问有几个人能做到这么慷慨?

那个时候,自己和菲菲还是无话不说的好姐妹......那个时候的菲菲,是真心对她好。

难道因为菲菲真的喜欢斯年,才会这么不顾一切地要得到他?

哎......

连手里握着李菲的银行卡,在阳光充沛的窗下坐了良久,直到童嫂叫她。

“童嫂,什么事?”?连这才回神,把银行卡放进了口袋里面,站起身看向童嫂。

童嫂笑眯眯说道:“先生回来了。”

“哦,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等会我下楼。”?连像是想到了什么,犹豫不决,在原地站了一会,握了握粉拳,咬了下唇,像是下定了很大决心的样子,才从楼上走下客厅。

“斯年,你回来啦。”?连蹬蹬蹬小跑着迎上去,殷勤地给卓斯年递拖鞋。

她的声音本就清甜,嗓音柔美,卓斯年直听得愣了一下。

他似笑非笑淡淡地唔了声,一贯冰冷的声线里透出一丝难得的疲惫,摁住?连的小脑袋,随性而又娴熟地深吻了下来。

卓斯年的吻早已经娴熟,轻易就能把?连吻得意乱情迷。

吻得?连脸色涨红,快要因为窒息而晕厥过去,卓斯年才舍得放开?连,“说吧。”

“说?”?连愣了一下,“说什么?”

卓斯年在沙发上坐下来,“这么殷勤实在难得,难道不是有求于我?”

最近因为李菲的存在,她一直都强装开心,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忽然笑容这么阳光灿烂,没有事才有鬼。

被看破了心事,?连挠了挠后脑勺,嘿嘿笑了几声,狡?地吐了下舌头,“这都被你发现了,我的确是有求于你。”

“什么事。”卓斯年挑着眉,满眸温柔地问。

“关于菲菲.....李菲的事。”

提到这个名字,卓斯年面部的表情便凝了凝,深?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冷意,“嗯?”

“我想让你带我去菲菲的老家看一看。”?连也不拐弯抹角了,直奔主题。

她心底有点小忐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生怕自己说错了话。

虽然她在人前给人冷静聪慧的印象,面对面和卓斯年谈论正经事,还是会紧张。

特别是,李菲现在应该是她和他之间比较忌讳的一个词。

卓斯年问她,“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

连咬了咬唇,把手里的银行卡拿出来,简单把这张卡的来历说了下,“本来是应该还给菲菲的,但我觉得她不会要的,肯定会以为我是在打发她......闲着也是闲着,我想去趟她老家,把这钱给她父母。顺便算是我们散散心了。”

卓斯年点点头,“散心可以去的地方很多。至于这20万,我让人转账就行了,何必多此一举。”

“哪能啊,菲菲的老家是个小镇,几乎与世隔绝。”?连摇头。

卓斯年像是故意要和?连作对,见招拆招地道:“我派人亲自送过去。”

“斯年!”?连轻哼了声,摇晃他的胳膊,“我就想亲自去看看菲菲生活过的环境,我想去验证一下,菲菲说得那些话,是不是都是真的。这件事,谁都帮不了我。”

真是有趣,逗一逗就生气了。

卓斯年眉目间染了宠溺的笑意,揽过?连的肩,温和地道:“想去就去吧,我陪着你。”

让她多出去走走。也比总是闷在家里强。

他的声线低沉和缓,嘶嘶哑哑,像是一个老干部在说话,说不出的好听,给人一种稳定的力量。

如果没有发生李菲的事情就好了。

连轻轻地叹了口气,疲惫地靠在卓斯年宽阔的肩膀,垂下眼帘。

......

说走就走,卓斯年和?连第二天就踏上了去李菲老家的路程。

李菲的老家,位于甘肃省,从古城坐飞机到甘肃的省会城市兰州只要一个小时的时间,不过下了飞机后还要转车。

怕自己转车不方便,又让?连劳累,卓斯年便直接安排了商务机,直接从古城飞到了李菲家那个小镇上,在离小镇最近的城市停了下来。

下了飞机,有人很快送来的一辆越野车,卓斯年亲自开车打开导航,载着?连去往了李菲家所在的李家镇。

“斯年,我怎么感觉跟你出门像是皇帝微服私访啊!走哪只要一亮身份,就有人伺候了!”?连瞧着戴着墨镜认真开车的男人,秀眉轻挑,笑道。

之前,想着菲菲家很偏远,一路转车应该很累。如今被他这么霸道地走哪哪都有专用交通设施......不仅不累,还感觉到了久违的旅游的轻松。

金色的十月,走哪都是秋高气爽。

农村的空气很好,打开车窗,还闻得到空气里青草和泥土的自然气息。

卓斯年勾唇温柔地看了她一眼,“难得和夫人出来一趟,总不能让夫人你伺候我吧?”

“谁要伺候你!”

“那我伺候你好了!”

“......”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连只好停了下来,把视线看向车窗外。

李菲说的一点都不假啊,这里又偏僻又清贫,需要坐好久的车才能到。

虽然青山绿水,但道路却是越来越窄,越来越颠簸,斯年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导航上才显示“李家镇”已到。

将车子停在一块空地边上,卓斯年和?连一起下了车。

这是大西北一个非常常见的小镇,窄窄的水泥路两旁,分别是一排红砖白墙的居民房。

可能是上午的缘故吧,只能看到很多小朋友在嬉闹,大人们都可能在忙着。

因为是小镇上,看着生活环境还不是很差,几乎家家户户都是大红铁门。

拿着辗转找来的李菲家的地址,?连很快找到了李菲的家。

也没有李菲形容的那么夸张,家的外观虽然算不上华丽,但也干净利索。

连回身看了看站在越野车旁边一直看着自己的男人。

她怕自己来的事情早晚要被李菲知道,如果家人只告诉菲菲她一个人来了,菲菲可能不会多想,但是若告诉菲菲她和卓斯年一起来的,菲菲不知道又会怎么胡思乱想。

斯年在身边,虽然会时刻让她感到安心,但这去见菲菲家人的事,还是她一个人去比较妥当。

所以,她没有让卓斯年跟上来。

卓斯年的嘴角微微勾起,冷峻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冰雪消融般的微笑,好像在说:“别怕,有我在。”

连这才比了个ok的手势,深吸口气,鼓足勇气,敲了敲李菲家的门。

扣扣——

“来嘞!”有个响亮的嗓门应着,很快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一个长相淳朴,和李菲有三分神似的中年男人出现在?连眼前,“你找谁?”

李菲跟?连说过家里的情况,眼前这个,看样子他是了李菲的哥哥吧。

“您好。我是李菲的同学!”?连紧张地自报家门。

中年男人瞅了瞅她,露出大白牙憨笑:“是俺们菲菲的同学啊,俺们菲菲出啥事了?”

还没等?连回答,家里又传出一道声音,“大李,谁来了?”

“娘,是菲菲的同学!”

“菲菲的同学啊,还不快请客人进来说话!多失礼啊!”

“好嘞!”李菲哥哥打开门,笑得憨厚,“快进来吧。”

“嗯!谢谢!”?连转身看了一眼身后,才走进李菲的家门。

李菲家是典型的甘陇建筑,小几层,养家畜种菜,还有个大院子,虽然算不上荣华富贵,但也是小康水平,家里的人特别热情,还不等?连走进去,李菲的父母、嫂嫂几人便一股脑地迎了出来,三人都是笑容满面。

见多了人情世故,一眼就能从人的面部表情分辨得清哪些人虚与委蛇,哪些人真诚单纯。

李菲的家里人就是后者。

和?连刚刚认识李菲的时候给她的感觉是一样的,没有被世俗喧嚣玷污的那种纯真。

连的眼眶微微温热。

李菲的父母头发花白,身体爽朗。

李菲爸爸热情地冲?连笑道:“你找菲菲啊?俺们家菲菲好久没有回家啦,申请了出去美国留学的机会,现在正在美国呢!你是她高中还是大学的同学呀,不知道她出国了吗?”

还不等?连回应,李菲的妈妈也是骄傲地道:“咱家菲菲有出息了。不过,小姑娘,你白跑一趟啦,菲菲在美国留学,不在中国,更不可能在家里头。”

嫂嫂大方地道:“不过既然来都来了,快进来坐吧。我去做饭。”

哥哥也憨笑:“这里的路不好走,颠簸得很,一路过来肯定累坏了吧!你一个大城市来的小姑娘。”

还不等?连说出来的目的,他们一家人就已经帮?连说完了。

连哭笑不得,等他们说完之后,才缓缓地说,“叔叔阿姨,大哥大嫂,我叫?连,是菲菲大学同学,这次来这里,是因为在附近出差,菲菲拜托我给你们带一点东西,我就顺便过来了。”

很明显,他们还不知道李菲已经回来了!

连沉?了下,她并不打算告诉他们什么。

李菲父母一听,不好意思地笑道:“帮俺们家菲菲带东西的啊,那真是麻烦了麻烦了,让你跑这么远,菲菲也真是的,尽会麻烦人,赶紧进去坐坐。”

李菲的家人一迭声地把?连送进屋坐下,给?连倒茶递水。

盛情难却,?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嫂嫂更是说,“我去杀只鸡招待客人。”

“不不不不,这怎么好意思!等会我还要赶着去办事,我就不留下来麻烦你们了,先把正事办完要紧。”在李菲家人还没有真的杀鸡之前,?连赶紧打断他们,拿出口袋里李菲给她的那一张银行卡,递给李菲的父母。

“这是菲菲从国外汇过来的钱,拜托我转交给你们的钱,里面有二十万。”

“二十万?”

一家四口人听到这个数目,俱是大吃一惊。嘴巴张得简直能塞下一颗鸭蛋。

二十万可以在这个镇上盖一栋楼并且装修得漂漂亮亮了,对于这家四口人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四人齐齐看着那张银行卡,仿佛中了彩票一般,难以置信。

只是,菲菲不是去国外留学吗?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菲菲这个孩子,哪里来的这么多钱。”李菲爸爸先反应过来,叹了口气对?连道:“俺们家菲菲,虽然表面上老实,但骨子里比较要强,容易得罪人,哪里做的不好,做错了的地方,还请你包容包容,提点提点俺们菲菲。”

李菲的妈妈也道:“我们家菲菲这性子容易得罪人,让她出去读大学,俺们很不放心,菲菲非要出去,孩子他爹说要去照顾她把,她还不肯,现在去国外了,也知不知道过得好不好,哪里来的这么多钱,真叫俺们担心。”

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

连一个字也没有回应。

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沉?了一会,耐心等到他们说完,?连站起身道:“钱是菲菲的奖学金,我已经交到你们手上了,我出差的时间不多,得抓紧时间回去了,不然该被上司批评了。叔叔阿姨大哥大嫂,再见。”

李菲的家人开始挽留?连,都被?连一一婉拒。

从李菲的家里走出来后,?连没了来时的轻松,脸上写满了心事重重。

“怎么?这么快出来。没见到人?”车上,卓斯年眉心微蹙,颇为?连的状态感到担忧。

“见是见到了。菲菲的家人都很热情淳朴…”?连口不对心地应着。

她垂着眼帘盯着自己的手,小嘴抿着。

连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感叹道:“斯年,钱到底是什么东西呀。”

卓斯年怔了一下,深深看了?连一眼,用专有名词,官方的语气解释:“一种人类交易生活的货币。”

连?了?,掀帘,看着卓斯年俊美无俦的容颜,问:“你知道世界上最毒的毒药是什么吗。”

卓斯年眸光微沉,“不知道。”

“是钱呐!”?连拉住了卓斯年的手,颤抖地道:“钱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毒的毒药了,剧毒无比,比那些什么毒品,鹤顶红。百草枯还要毒性强烈,自制力差的人,一旦沾染上就很难戒掉!钱就会慢慢腐蚀掉他们的身心…”

她这话自然是意有所指。

菲菲的家人,一直生活在这个小地方,用自己勤劳的双手盖起了小楼房,过上了小康生活。但不管怎么样,他们看起来都仍是那样的淳朴善良。

可菲菲,就是因为去了大城市,享受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奢侈生活,所以才会贪心......

卓斯年眼神温柔清润,颤抖的?连被他一把抱住,“对于我而言,你才是我的毒药。”

连噗的笑了出声,靠在卓斯年肩上,忽然觉得,无比安心,好像天塌下来都不怕了。

卓斯年发动了车子,车子缓缓驶离李菲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