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遇东哑然失笑。喉结滑动,啪的抓住了李悦然的小手,“怎么,怕什么?要不要跟他打声招呼,等会要进你‘家’呢…”

李悦然彻底败下阵来,没想到谷遇东的腹黑妖孽属性这么厉害,她输了!她认输了!身体实在是好难受,空落落的,再这样下去她就要疯了!

李悦然扭动腰肢,楚楚可怜哀求,“我错了......”

她就不信他能忍到什么时候,再忍下去估计就要爆炸了吧?

李悦然是为谷遇东着想,憋久了对肾不好,会不会影响以后他们宝宝的质量。

以后生一个男宝宝还是女宝宝呢,宝宝长得会像谷遇东多一点还是她多一点呢…

李悦然满脑子都是这些问题,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被谷遇东抱到了离门口最近的客厅,被放进沙发里。

不小心瞥见谷遇东那里的伟岸,李悦然的心砰地跳了下。竟然紧张了起来。

从未做过这事,但李悦然不会忘了还有小雨衣。

她还不想这么快怀上宝宝,吃药对身体不好,万一以后给他们的孩子造成什么影响怎么办。

“遇东!”趁着谷遇东松懈的空隙,李悦然挣脱出来,舔了舔唇瓣,眸光迷离,喘着气道:“柜台上有小雨衣…”

谷遇东“唔”了声,并没有留意李悦然的话,俯身吻落在李悦然白皙纤细的脖颈,轻轻咬住她的锁骨,恶作剧般的。

李悦然抑制不住身子轻轻一颤,手落在谷遇东的肩上,下意识地抬起臀部迎合着他,还不忘记提醒:“遇东,小雨衣,小雨衣…”

“遇东!”就算被吻得意乱情迷,李悦然还是保留着冷静,“我不想这么快有宝宝,我们好好过二人世界,孩子的事情以后再说,好吗…”

她和谷遇东才认识没多久,虽然心有灵犀,性格契合,但是还没有太深入了解对方,他们还需要时间好好培养感情。

如果真的合适,就谈婚论嫁,不论谷遇东是乞丐还是国王,李悦然都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是谷遇东的这个人,其他的钱财地位都是附属品,她李悦然不缺钱,也不需要靠着男人给钱了。

李悦然没想到的是,谷遇东因为她的话,动作一滞,被点了定身术般一动不动。

李悦然懊恼,她是不是说错话了?

果然不该说这么早,他们才认识了没几天,八字还没一撇,真的是她太着急了。

孩子…

听到这两个敏感的字眼,谷遇东脸色就是一变,硬是在最后的关头刹住了车,全身僵硬,血管里的热液刹那间被冰冻冷却。

“你的记性一向很好…”卓斯年的声音犹在耳边回响着,每一个字都在提醒着他:

不要忘了,你是有妇之夫!

谷遇东,你简直就是疯了!

你是有家室有妻子还有一个六岁大的女儿的人!

和李悦然的相遇就是一个错误,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如果当年没发生那些事,如果能早点遇到李悦然相遇,今天将会是一场美好的邂逅,李雨儿那就是他要等的人,可是在李悦然之前,他俨然已经有了别的女人…

结了婚领了证,法律意义上,道德层面上,他已经是别人的丈夫,别人的爱人。

现在和李悦然现在做的事情是什么?

出轨!

谷遇东如遭重击,蓦地就清醒了过来。

是啊,他是有妇之夫,不能做这样的事情,更不能和别的女人滚床单,这样对不起他的妻子,更是对悦然的侮辱和不负责任。

谷遇东撑着长臂坐起身,离开了李悦然的身体,将她的连衣裙拉下来,双唇泛白,“抱歉。”

什么?

为什么谷遇东要道歉?

他们两个已经是成年了人了,她李悦然又不是未成年的小女生了,对她做这些事情又不犯法,为什么谷遇东道歉?

李悦然朝谷遇东伸出手捧住谷遇东的脸颊,摸摸他灰败的脸,“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身体不舒服吗,怎么了?”

谷遇东有什么难言之隐?可是那里感觉非常健康,甚至很健壮,完全不像不行得样子啊。

难道是因为被她的话吓到了吗。果然还是不应该这么着急。

客厅陷入了安静,除了安静还是安静,大约过了一分钟的样子,这一分钟仿佛一个世纪般难熬。

谷遇东长眉深锁,目露愧疚和歉意,还是那两个沉重的字眼:“抱歉。”

“干嘛说对不起?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两个才认识不到一个月,就滚床单很堂而皇之?你是不是觉得我是那种和谁都能乱来的女孩子?”

李悦然担心谷遇东是因为这个才拒绝了他,急迫解释道:“不是的,遇东,我不是那种人,我不是对谁都这样,因为我相信你,所以才选择和你在一起,如果你不想这么快就发生关系,我愿意等我们两个感情加深…”

“悦然。”谷遇东重重叹了口气,声音陡然变得沙哑,“你是个好女孩,但是我有妻子有女儿,我不能和你这么做。”

其实最大的责任是自己,李悦然是小孩子,不知道自己的情况,他自己的内心无比清楚,为什么还会做出那种荒谬的事情,别说对不起李悦然,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自己的身份和他的女儿。

很有原则的自己,怎么会犯这么严重的错误,只有谷遇东心里面最清楚,他的心已经被李悦然这个可爱的小精灵虏获了。

但,道德和原则不允许他这么做,不能做出这种有悖伦理的事情。

在事情还有挽救的余地之前,要及时回头,免得一错再错,最后演变成一个悲剧。

听到谷遇东说自己有老婆孩子,李悦然像是身子一震,愣了一下,然后扯了扯嘴角,仿佛听到了一个玩笑。“遇东,你不要开玩笑了,害得我都当真了。”

上一次她问过谷遇东,谷遇东明明是单身,怎么会突然间冒出来一个老婆孩子,这个谎言未免也太蹩脚了。

男人是不是都不会说谎,谎言就不能走心一点吗?这样的鬼话别说她李悦然不相信,就算是傻子都不信啊。

即便谷遇东有老婆孩子,哪有一个男人和老婆孩子住单身公寓的,上次去他的公寓,别说女人的衣服,就连一根女人的头发也没看到,小孩子的衣服更不用说。

退一步来说,谷遇东和家人分居,看得出来谷遇东是热爱生活,热爱家庭的男人,为什么桌子上见不到家人的照片?

谷遇东完全就是独居的黄金单身汉的状态。

李悦然不相信谷遇东已经结婚了,咬牙反驳道:“退一万步,你真的有妻女,哪个老公会春节不陪妻子女儿在外面自己一个人过的,你公寓里面也没有第二人生活的痕迹,你骗谁呢?”

说着,李悦然眼眶微微红热。

谷遇东是不是讨厌她?

她不是那种轻浮的女人,追她的那些男人她一个都看不上,这是头一次主动追一个男人,头一次这么大胆吻一个男人。

而谷遇东怎么能编出这种借口来拒绝她,他是不是真的特别厌恶这样的她?

“悦然。”谷遇东的声线温和的让人沉醉,好像能看穿李悦然的心事般道,眸子里满满都是歉意和心疼:“别哭,我不是讨厌你。我也没有骗你,记得我说过吗,我这辈子最不会做的事情就是骗人,我的妻子和女儿都在美国,女儿已经六岁了。”

李悦然呆住了,整个人已经石化了。

是的,谷遇东说过他绝对不会说谎,哪怕是善意的谎言,谎言这种东西迟早都会被揭露的。有时候说出真相反而对大家比较好。

而谷遇东说这话的时候,神色严肃,眼神没有躲闪,直勾勾的对上她的眸子,看得出来说的都是实话。

为什么…

李悦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或者眼前一切都是梦吗?脖子像被人用力扼住,说不出一个字。看着往后退距离她很远的谷遇东,一脸不置信。

夜市上遇到那个小男孩,谷遇东的态度和语气很有耐性也很温柔,看得出来很喜欢小孩子,当时李悦然就觉得,谷遇东这么了解小孩子,好像家里面真的养了一个小孩子的奶爸似的。

李悦然还以为和谷遇东说不想这么快要小孩,触到了喜欢小孩子的谷遇东的敏感神经。

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么残酷…

谷遇东和李悦然保持了一个礼貌地距离,虽然身上很乱,但是神态又恢复了从前的文质彬彬,透着一些残忍的疏离,声线温和而疏远:“悦然,你是个好姑娘,是我做错了事情,这件事本应该早点告诉你,我没想到我们会变成这个样子,走到这个地步,错在我,你千万不要自责。”

好在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他没有玷污纯洁的悦然。

他不干净,不纯粹,也不配得到纯洁的悦然。

谷遇东将一切责任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李悦然心底有丝丝愤怒。

这算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给了她希望和温暖,让她习惯了这种温暖,并且产生了依赖和欣喜,然后他又抽身离开,将她抛进冰天雪地里,遗弃了她?

谷遇东认为她李悦然会是这种挥之即来喝止即去的女人?

悲愤,无助,难过,痛苦。

可是。生气有什么用呢?生谁的气?

谷遇东的吗,还是她自己的,亦或者是谷遇东的妻子儿女的气?

生气和眼泪,愤怒和指责,都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发泄过后真相还是如此,不能改变任何事情,只能浪费感情和尽力,将自己弄得狼狈不堪。

李悦然心如死灰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接受这个让人难以承受的事实。

深吸口气,李悦然让自己心情平静下来,颤着声:“你走吧。”

她不想成为歇斯底里的泼妇,不想因为感情而毁了自己。

现在她最需要的是冷静,冷静,再冷静。

好好睡一觉,醒来什么事就都没有了。

“悦然,照顾好自己。”说完,谷遇东不带留恋的转身离开,看着故作坚强的李悦然,谷遇东心里抽丝剥茧的疼着。他知道自己一旦心软,迟疑,就会冲回去抱住李悦然让她不要伤心。

一旦这么做了,他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万劫不复了。

照顾好自己?

伤害了她给她的心口插了一刀,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她,然后说一句照顾好自己?

既然不喜欢她,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就应该在她第一次主动试探吻她的时候把她推开才对啊!

为什么要接受我的吻,谷遇东?

李悦然泪眼朦胧,看着谷遇东的背影消失在门外,一滴泪珠顺着脸颊滚落了下来。

似是想到了什么,李悦然的嘴角忽然勾起了一个弧度。

谷遇东,你问问自己的心,是不是对我也是有感觉的,为什么要否认自己的感觉呢?为什么不能说我喜欢你,但是我不能和你在一起,这样她也好接受很多吧。

你这个傻瓜…

我一辈子都不要理你了。

抱着膝盖,呆呆蜷缩在沙发上,客厅里没有开灯,一片漆黑,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李悦然一直维持着那个姿势,终于缓过劲来,稍微消化了谷遇东有妻子女儿的事实。

她也真是笨,应该先找一个私家侦探稍微调查一下谷遇东才对。

谷遇东家里有权有势有钱,无论是身家背景还是身材外貌,都是一等一的好,毫不逊色于卓斯年,卓斯年都有这么多女生追捧,身体也没有疾病和困难,谷遇东怎么会没有女人陪在身边?

上次她开玩笑试探他,他的确说过自己没有女朋友,也没有说谎,确实没有女朋友,因为他有妻子,明媒正娶的妻子。

谷遇东对她没有感情,只是她一厢情愿。自作多情吗?

不是的,虽然谷遇东对谁都很温柔,但李悦然知道谷遇东是对她有感情的,只是他背负着家庭的责任,不能够踏出这条接线,不能够违背自己的原则,道德和法律也不允许他这么做。

接下来该怎么办,李悦然根本没有想过。

和谷遇东做朋友吗,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她对他的感情已经用心了,他也差点对她用肾了,做朋友?她的心没有这么大。

很烦乱,脑袋都要爆炸了。

李悦然有了些困意,从神游中回过神来,动了动身子,由于长时间维持着同一个姿势,血液不循环,手脚都麻木了。

走进浴室洗了个澡,李悦然随便擦一擦身子就将自己的身体扔进床上。脸抵在枕头里,闭上了眼睛。

既然什么都不能做,那就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好了。

只可惜,没能给妈咪带回去一个完美儒雅的女婿…

李悦然苦笑着,慢慢熟睡了。

次日。

李悦然一起床就先订了时间最近的机票,服务员过来送早餐,“李悦然小姐,谷先生给您准备的早餐。”

李悦然没有开门,对服务员道:“拿走吧,我不吃了,帮我谢谢谷先生的好意,帮我告诉谷先生,我回家了,谢谢他陪我过年,我真的很开心,帮我祝他新年快乐,事业有成。”

“好的,李悦然小姐。”服务员不明白李悦然的声音为何如此嘶哑。好像哭了很久弄坏了嗓子似的。

服务员将话原封不动转达给了谷遇东。

电话那边,谷遇东久久的沉默。

服务员差点以为按了静音键,“谷先生?”

“…”

身体僵硬着,谷遇东眉心微拢,发了半晌的呆,最终怅然若失的叹了口气,“谢谢。”

挂了电话,谷遇东拉开窗帘,让光照进来。

强烈的光线刺痛了谷遇东的眼睛,微微眯了眯眼睛,伸手挡住光线。

居然天亮了。

一夜没睡,眼睛布满了红丝,到家后美国的妻子打电话过来,女儿稚声稚气的用英语问候,“爹地,新年快乐,我爱你。”

谷遇东笑得牵强,满脑子都是李悦然,今天听到服务员传过来李悦然陌生疏离的问候。明明先伤害她的人是他,为什么她冷静抽身后,他的心反而刀割般痛。

竟然私心里希望李悦然能有一点点不舍,哭着打电话给他说她喜欢他,谷遇东反而没有这么心疼。

只是李悦然冷静睿智,不同与寻常女孩,不会做这种傻事。

她拿得起放得下,只是坚强得太让人心疼。

......

三个小时后,青城,大年初一,机场颇有些冷清。

本以为再次回来是和谷遇东一起,没想到竟是带着一身的伤回来的。

拖着行李走出机场,看着远处一个女孩险些跌倒,身边男孩扶住了女孩,李悦然不禁眼眶一热。

打起精神来,李悦然,没什么好难过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人要往前看,一味沉溺悲伤无济于事。

卓斯年和黄连也在青城吧,不知道黄连的身体怎么样了。

找个时间去看看黄连,现在回家,找点事情做,让自己忙起来。

李悦然招手打的。

医院。洁白。

“斯年,新年快乐!”一大清早起床,黄连伸了个懒腰,笑眯眯看着卓斯年。

“嗯,新年快乐,睡的怎样?”卓斯年唇角微扬,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努力让自己笑得轻松一些,那些沉重的心事都压在心底头。

“很好,我做了个美梦呢,大年初一在医院过挺不好的,我却做了个美梦,你说是不是好预兆呢?”黄连笑得甜美。

昨晚她睡的很香,梦到和卓斯年躺在花海里,卓斯年抱着她吻着她,然后画面一转,十几个孩子围在他们膝下承欢,黄连热泪盈眶,都不想醒过来了。

“…”卓斯年心情沉重,眼神深沉,不忍破坏黄连的好心情。

黄连莞尔,嘿嘿笑道:“斯年。”

“恩?”

“红包拿来。”黄连伸出手向卓斯年讨要红包。

卓斯年笑着颔首,拿过保温盒,在病床旁边坐下,“我给你一个大大的红包,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能动情绪,好吗?”

“怎么说?”

“不能大悲大喜大怒,太过激烈的情绪对你的身体痊愈都没有好处,不管是怎样的感情,都不能动,更不能特别激烈。”

卓斯年温声说着,打开保温盒的盖子。

保温盒里面装着香甜营养的粥,热气腾腾。

营养粥蓝天心亲手熬的,蓝天心恨不得放全天下最滋补的东西进去熬粥,能让黄连喝了粥能健健康康起来。

只是太过于滋补,黄连的身体会吃不消,血热造成大血崩就不好了。

黄连颦眉,咽下营养粥,?着腮帮子,气呼呼地道:“你开玩笑呢,不能动感情,绝情绝欲,那我岂不是要成古墓派了。”

不能有七情六欲,和失去了味觉视觉听觉有什么区别,白开水一样索然无味,对于喜欢热闹,情绪大咧咧地她来说,也太难太难了。

虽然黄志文说过,再听一次,黄连还是不禁蹙了下秀气的眉头。

谁知道卓斯年认真回答道:“是的,你就要像小龙女,不能动感情,从现在开始平心静气,什么事情对你来说都不重要,别皱眉,别难过,别太高兴。否则会影响身体病情的痊愈,对身体不好。”

黄连的病情,始终像是压在他心头的大石头,压得卓斯年喘不过气来,无时不刻都在担心黄连会情绪激烈再次大出血。

昨夜他梦到她大出血的噩梦,猛然间就惊醒了。

借着月光微弱的光,看到黄连白皙的小脸抵进枕头,睡容香甜,卓斯年这才安心不少,颓然坐回沙发,想到那个画面,仍然浑身颤粟久久无法平静。

三十几年来,连阎王爷和鬼都不怕的卓斯年,头一回对一件事情产生强烈的恐惧,全所未有,从前任何事情都无法激起他的情绪,更别说恐惧了。

卓斯年一本正经,满脸严肃。

黄连被卓斯年的语气吓到,难以置信,情绪激烈竟然会让自己的病情加重,如果再次大出血怎么办?

如果是那样真的糟糕了,这次流了这个多血,严重到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幸好被及时拉了回来,捡回了一条命,下次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会不会直接撒手人寰?

如果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卓斯年了?

她不要这样的事情发生。

思及此,黄连重重点头,提心吊胆的道:“斯年,我答应你,我会控制好情绪,尽力让自己平心静气,我不会出事,我不会离开你的对不对?”

她真的不想离开卓斯年,和卓斯年分离和让她去死有什么区别。

被卓斯年这么一说,一股悲伤和恐惧萦绕在黄连的心头,可是又不能太过悲伤,否则会像卓斯年所说的那样,影响到身体。

万一前几天的事情重蹈覆辙,下一次不知道还能不能这么幸运躲过一劫。

大年初一本该是高高兴兴的,黄连却愁容满面,眉心紧蹙,收到卓斯年给的大红包,里面是一张无限额度的金卡,据说这种金卡的透支额度高达千万。

的确是一个大红包,黄连却笑不出来,“谢谢斯年,这份大礼我收下了,要是我有一天买了很多东西挥霍一空,你不许怪我是败家娘们。”

“好,这张卡是你的了,想买什么都可以。”卓斯年拿着勺子给黄连喂营养粥,“把这碗粥都吃完吧。”

“嗯!营养粥真的好好吃呢,我要吃很多很多!好好康复,慢慢恢复身体健康。”

其实黄连忧心忡忡,根本吃不下东西,没有一点食欲。

但是为了不让卓斯年担心,勉强吃下,捏着拳头,咀嚼都没有咀嚼一下,黄连吃药一样强迫自己咽进喉咙里。

粥滑进了喉咙里,像吞了钢针一样难受。

吃了没几口,黄连胃便剧烈翻滚了起来,胃酸涌上喉咙,有种要吐的冲动。

李悦然和谷遇东,在正文里就暂时写到这里了,等正文完了,再专门写他们俩的后续哈。

第179.将谭乔森折磨死

手指嵌进手心肉里,?连强忍住呕吐的感觉,扯着嘴角故作坚强地对卓斯年笑道:“斯年,我想喝水。”

“好。”

放下保温盒,卓斯年转过身走到桌子旁边,拿了一个水杯放在桌上,端起水壶,倒水。

看着卓斯年转过身去,?连面色一变,抓过了垃圾桶,将胃里的东西全都呕了出来。

好难受,好难受…

好像胃都要吐出来了,吃进去的东西又吐出来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怕卓斯年看到了她这个样子担心,?连赶忙扯了几张纸巾擦干净嘴巴,然后掐了一把自己的脸颊,让两腮染上一点点红晕,看起来有气色一些。

连没有看到,卓斯年在她拿起垃圾桶吐的时候,已经转过身来了。

亲眼目睹?连躲着自己吐的模样,卓斯年浑身一震,如遭雷劈,身体仿佛是破碎的玻璃,碎裂成一片一片,心脏像是被放进绞肉机,绞碎成了肉末。

在?连掐自己脸颊的时候,卓斯年转过了身去,背对着?连,然后又装作若无其事地缓缓转身,“水有点烫,慢点喝。”

“嗯!”?连的脸颊红润,看上去气色很好的样子,笑容灿烂,好像没有什么异常,似乎一切都正常。

卓斯年心如刀割,面上笑着,“粥好吃吗?”

“很好吃,我还想吃呢…”

突然间,被卓斯年用力抱在了怀中,他的手臂紧紧搂着她,那力度好像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似的。

连瞪大了眼睛,面对突如其来的情况,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呆愣愣杵在了那里:“斯年?怎么了?”

“没什么,我觉得粥不新鲜,要不然不吃了吧,多喝点水。”

连一怔,莞尔勾唇,喜笑颜开,“好呀。”

心底悄悄松了口气,斯年怎么知道她不想吃粥的。

不吃粥真的太好了,只是现在她一点胃口都没有,胃里排江倒海,反胃得厉害,等下想吐被斯年看到。他该担心和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