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去睡觉,妈不问就是了。”蓝天心真的是放不下心,哪个父母看到自己宝贝女儿突然间沮丧地出现自己面前都无法不操心呀。

看着?连像个醉汉一样摇摇晃晃进了房间。

蓝天心站起身,接过郑东拖进来的行李,“小郑,?连这是怎么了,谁欺负她了?”

郑东也不太清楚情况,不过谷遇东忽然间叫他们去机场找先生,一定是突然碰到先生了,先生又被万佳怡带走了,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

郑东将济城的事情和蓝天心说了一遍。

听得蓝天心眼眶发红,“真是命运捉弄人啊…不过老天有意让他们两个相遇,就说明我的女儿和女婿,还是有缘分的,外人从中作梗,迟早会自食恶果。”

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不是你的抢过来迟早也会失去。

她的女儿和女婿两情相悦,外人横插一脚,强扭的瓜不甜,迟早她的女婿会回到女儿的身边。

“?连这个孩子,她就交给我了,你也去休息吧。”

“好的。”郑东鞠了一躬便离开了,走进车子,随便找个了停车位停泊车子,在楼下守着,随时保护着少奶奶的安全。

蓝天心走到?连的房间门口。

房间门虚掩着,窗帘紧密地拉上,一点光也透不进来,昏暗之中,床上的?连熟睡着。

蓝天心悄无声息地走进去站在床边。

看着自家女儿的睡颜,忍不住心底头便是一阵心疼。

即便是在睡梦之中,?连秀气的眉宇仿佛打了结一样,是紧紧皱着的。

本就下巴尖尖的小脸蛋,瘦削得一点肉都没有。

蓝天心心疼极了。

她的傻女儿,咋瘦成了这样。

蓝天心去菜市场买了很多海鲜,打算今晚做一锅菜,好好给女儿补补。

“老板,给我来三只大闸蟹,还有鱿鱼。”

“女儿回来啦?”老板知道蓝天心的女儿喜欢吃海鲜,尤其是蟹肉和鱿鱼。

“是呀。”蓝天心强颜欢笑,这张老脸实在是笑不出来。

回来了是回来了,却不是喜气洋洋的回来的。

买了菜回到家,蓝天心戴上袖套,围上围裙做菜。

两个小时过去,日暮西斜,天色昏暗了下来。

房间里一片漆?,忽然响起一个尖叫:“不——”

连猛地惊醒了,腾地坐起。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儿,浑身激烈颤着抖,脸上布满了汗珠,浑身大汗淋漓,后背的衣服布料被汗水打湿。

她梦到了卓斯年和万佳怡在举办婚礼,卓斯年搂着万佳怡的腰肢冷冷地睥睨着她,深邃的眼睛里闪烁着冰雪霜寒的冷酷无情,当着她的面和万佳怡拥吻。

连便惊叫出声,惊醒了。

眼前的房间昏暗,?淡光线中勾勒出熟悉的轮廓,是她生活了二十几年的房间。

这里是她的家。

原来是梦!

虽然是梦,但是比噩梦还要恐怖!

即使知道是梦,还是后怕了好久。

舒缓了一口气,?连才缓缓地掀开被子,走下床。

竟然已经晚上了。

从济城赶回青城,只在飞机上面喝了一点柳橙汁。

一天都没有吃东西,有点饿了,手脚都虚软了,饥肠辘辘。

连先走进盥洗室拿起卸妆油卸了脸上的淡妆,洗掉洗面奶,她拉开房间门。

米饭和菜肴的香味冲进了呼吸。

肚子很不争气地咕噜噜地叫唤了几声。

“老妈,我们今晚吃什么?”

“起来了,正想进去叫你,赶紧过来吃饭,我煮了你最喜欢吃的东西,还有你最喜欢的饺子。”

连看到一桌子的菜,笑了一下,“真香!好久没有吃老妈你做的菜了。”

“还是老妈我做的菜好吃,对吧,好吃你就多吃点。”

连打开电饭锅,盛了两碗饭。

蓝天心端着蒸好的大闸蟹放上桌,“好了,四菜一汤都做好了,赶紧吃吧,多吃几碗饭,留到下一餐就不好吃了。”

“嗯!”?连拿了筷子夹了菜,心不在焉地敛眉吃着饭。

连垂头丧气一声不吭地吃饭,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

蓝天心不禁有点担心,给?连剥着蟹肉,“?连,要不明天咱母女去庙里烧烧香如何?”

“寺庙…?”

说到寺庙,?连就忽然想起来。

当初卓斯年还在的时候,曾经他们两人说好了,农历2月19号这天要去玉佛寺找静心师太。

今天正好是农历2月19号。

转眼间,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夜幕漆?,月牙都露了出来。

“老妈,我们现在就去!”

师太会在关键时刻给黄连关键的提示哟~

第203.玉佛寺中求指点

“今晚?可是现在天色已经?了,这么晚去寺庙可以吗?”

“可以,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连大口大口地扒着饭,吃饱了,放下筷子,“老妈,走吧。”

“行。”

女儿想去,如果这样能让女儿开心,何乐而不为呢?

蓝田心欣然应允。

春天的温度,反复无常,昼暖夜凉。

蓝天心拿了两件外套,给?连披上一件,两人适才出了门。

楼下,郑东驱车向前,摇下车窗,“少奶奶,阿姨,你们要去哪里?”

“玉佛寺。”?连几步趋向前,拉开了门,让蓝天心坐进去,自己也才走了进去。

“少奶奶这么晚还要去寺庙吗?”

“嗯,立刻出发,一分钟都不要耽误。”

斯年不在,没有关系,她一定会履行他们之间的约定。

斯年不能去,她就自己过去好了。

车子汇入车流,朝着寺庙的方向开去,越近寺庙,便越发人烟稀少。

“郑东,老妈,你们在这里等我,我自己上去即可。”

到了寺庙,?连拾阶而上,眼前的黑暗一层深似一层,往上走,近了便能看到两盏宫灯,在飒飒的夜风中闪着光,被夜风吹得踉踉跄跄。

夜?风高,四周幽静。

连走入寺庙,尚未转身,身后便传过来一个慈祥和蔼的声音。

“施主,您终于来了,贫尼等了您好些时日。”

连转身,惊讶了一下,喜上眉梢,礼貌点头鞠躬,“您是静心师太?”

“随我进来。”静心师太引着?连穿过重重回廊,来到一间禅房。

两人盘腿坐在垫子上。

“这是你和卓施主前世的照片。”

烛光里,接过静心师太递过来的照片。

看着照片里穿着古代盔甲的男人,?连情不自禁地指腹轻轻摩挲过男人的脸庞。

这男人的模样,和卓斯年仿佛一个模子里雕刻出来的。

旁边的人,也跟她一模一样。

当初,外公给他们看这张照片的时候,她就非常震惊。可如今,再看的时候,居然只觉得鼻子发热喉头发紧。

看到斯年的样子,只想哭。

斯年,我来找静心师太了,你能出现吗?

窗外月影婆娑,竹林被风吹得窸窣作响。

连心底酸涩,垂暮敛眉:“师太,斯年失踪,下落不明,请师太指点迷津。”

静心师太莞尔一笑,神色平和,波澜不惊,说:“无须着急,贫尼给你讲一个故事,听完或许你心中便有答案,也知道给怎么做了。”

“故事?”?连一怔,随即不确定地问,“您要讲的,是不是照片上这两个人的故事?”

静心师太微笑着摇了摇头,“是,也不是。”

连微微蹙眉,不解地看向她。

师太随即道,“是他们的故事,但是。也是你和卓施主自己的故事。”

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恩,如果人真的有前世,那我真的想相信,这照片上的人,就是我和斯年的前世。师太,您说吧,我对我们的前世发生了什么也很好奇。说不定,听完您的故事,我就能找到破解眼前难题的办法。”

师太赞许的点了点头,“?施主果然聪慧。解铃还须系铃人,若要解开现世结,还须明白前世缘。”

“恩。”与师太讲了不过几句话,?连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境平静了下来,她虔诚地双手合十向师太鞠了一躬,“师太,您讲吧。”

“好。”

......

清光绪十八年初,光绪帝携众大臣西郊狩猎,遇天地会刺客袭击,提前回京。

秋天温暖的阳光打在人的身上,给人一种闲适温暖的感觉,紫禁城的深秋早已经是很冷了,不过有一个地方却是永远都不会觉得冷,一年四季都是一样的温度,那就是药房。

药房里一个纤细的身影蹲在温热的炉子前面,神情专注。一瞬不瞬地盯着炉子里正不断冒着热气的药膳。这是瑾妃娘娘指定的药膳,可是马虎不得。

“辛夷,你怎么还在这里煮药啊!”

一个清脆的声音便是从门外传了进来,小翠就知道,到处都是看不到乔辛夷身影,肯定就是在药房里煮药了。

乔辛夷不由转过头来,灵秀雅致的小脸,一汪秋水潋滟的双眸中划过淡淡的疑惑,朱红色的红唇微张,“小翠,你这又是去哪里了!瑾妃娘娘的药膳马上就要催了。”

小翠不由吐了一下舌头,扮了一个鬼脸,“今天是皇上去西郊狩猎的日子,你也不出去看看,那可都是我们京城里最好的男儿了!卓将军真的是太帅了,玉树临风,英勇高大!”

听着小翠嘴里一个又是一个蹦出对这位卓将军的爱慕之词,看来指望小翠帮忙是不用想了,微微摇头,还是继续自己手上的活。

“恩,是很好,不过到底不会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乔辛夷重新转过身子,拿起旁边的筷子试探了一下药膳的程度,又是往炉子里重新加了几块碳粒子。

看着渐渐上升的火焰,目光不由?了?,像是她们这样在这药房里的小医女,也估计只能等到岁数到了被放出去嫁人了吧。

不过等到那个时候,一般的好人家的子弟都已经是娶妻生子了,她们也不会愿意去做别人二房,也不知道若干年后又会是什么光景。

小翠也是和乔辛夷同一批进入药房的小丫头,不过现在乔辛夷都可以独当一面了,她还是原来那个样子。对于乔辛夷的努力都是看在眼里,不由就是痴了。

“辛夷,看着你煮药的样子,都是一种赏心悦目啊!”小翠不由轻叹一声,“辛夷你长得真好看,以后一定能嫁个好人家。”

两个小医女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时间倒也是过得飞快。

“快来人,富太医呢,快跟咱家走!”桂公公尖细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乔辛夷和小翠连忙出去恭迎,要知道桂公公可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了。

“桂公公,我师傅他不在,不知宫里哪位主子有恙,师傅刚出去一时半会也回不来。”乔辛夷微微低着头,却也是极有调理的把事情说了清楚。

“富太医不在这可如何是好,宫里急召富太医去将军府替卓将军治疗啊!”桂公公也不由心中一急,再是看了一眼温顺的乔辛夷,不由眼前一亮,富太医不在,这里不是有富太医的高徒在啊。

“快,辛夷姑娘你跟咱家走一趟吧。势不容缓,平时的时候宫里也经常宣你去治疗。”

要知道乔辛夷可是后宫里最常召见的医女了。

还不等乔辛夷明白过来,她已经是被桂公公给带出了宫,一路马车飞奔到了将军府。这一路倒也是捋顺了思路,原来卓将军在西郊狩猎中护驾,才是受了伤。

厢房里,男人一身戎装半躺在床上,尽管因为伤势蹙紧了剑眉,但仍挡不住那面如冠玉、目如朗星的俊朗帅气。

这次是左肩被刺了一箭,他已经在回来的时候自己给拔出来了,基本上控制住了伤情。这样的伤势对于卓天雄来说真不算什么,自己也是能很好的处理。

“将军,宫里的医女来啦!”

卓天雄不由微微眯起双眼,不自觉把目光落到来人身上。

乔辛夷今天穿了一件青色宫衣,宽大领口,广袖飘飘,头绾简雅倭堕髻,青丝垂肩,身上还背着一个巨大的药箱,让一个小小的女人背着,卓天雄不由就在心中担心会不会压坏了小女人的肩膀。

“将军,让我看看你的伤口。”乔辛夷一脸平静地看着卓天雄,丝毫都没有因为男女之别而有什么害羞的地方。

反倒是卓天雄有些不在状态,愣愣地看着乔辛夷,却是一句话都不说,还是旁边的小厮开口。“乔姑娘,我们家爷伤的是左肩,那箭已经被拔出来了,您去给瞧瞧。”

“嗯好。”乔辛夷微微点头,主动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掀开卓天雄盖着的上衣,血肉外翻,伤口很深,乔辛夷光是看着就觉得很疼。

平时的时候接触的都是后宫里的女主子们,只要一丁点的伤口都是哭得梨花带雨的,而卓将军这伤口更是不能同日而语了。伤口见骨,不自觉乔辛夷手上的动作也是更加温柔了,生怕就是弄疼了对方。

“之前的处理很到位,现在我已经把伤口止住血了。”

这一番处理下来,明明已经是深秋季节,乔辛夷这额头也是不由冒出了点点细汗,不过总算是止血成功了。

心中不由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抬起头对上卓天雄摄人的目光,却也是突然想起了之前小翠对卓将军的评价。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好男人,英勇神武,不由得心中一跳,下意识垂下脑袋。

“我现在给你包扎伤口。”乔辛夷错开卓天雄的目光,手上的动作仍是轻柔无比,就像是一根小小的羽毛一样划过卓天雄的心悸。

“平时的时候也要注意,一定不能碰水,还有这几天要吃得清淡一些,还有…”

卓天雄一直盯着面前这个小女人,红唇一张一合,看着分外的诱人,一时之间竟然就是看得痴了。

想不到这人世间竟然还会有如此钟灵毓秀的佳人!

她就像是天下走下来的小仙女一样,温柔善良,似乎就是大声说话都是对她的打扰一样,卓天雄下意识就是放轻了呼吸。

直到乔辛夷留下药方,收拾好东西离开,卓天雄还是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看着那纤细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目光不由?了?,过了好半会似乎不经意间问道,“这位姑娘是?”

“哦,回禀爷,那是御药房的乔姑娘,乔辛夷,可是宫里有名的医女了。”显然身边的小厮是知道乔辛夷的,立即回禀道。

“乔辛夷,乔辛夷…”

卓天雄嘴角微微勾了勾,?念着这个名字,很好听的名字,再看向已经看不见人影的地方,心中却是把某个小女人的名字深深地记住了。

“辛夷姑娘的字就是写得漂亮!”

卓天雄身边的小厮卓立收起乔辛夷留在桌面上的药方。

他也是跟在卓天雄身边很多年了,耳濡目染地也是学会了很多。

“你小子现在也学会评字了啊!”卓天雄嘴角微勾,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手,眉梢一扬,“把药方拿来我看看。”

“啊!爷,您要药方来做什么,我还是要拿着辛夷姑娘的这个药方去药方给您抓药呢!您把药方拿走了,我拿什么给您去抓药啊!”卓立下意识就是护住手上的这张药方,警惕地看向桌天雄。

“拿来,你磨蹭个什么劲,让你拿过来就拿过来!”

卓天雄目光一深,一对炯炯的虎目瞪向卓立。

卓立不由浑身一震,心里也是奇了怪了,自家将军今天就不对劲了,这好好地要把药方拿走做什么。

小心翼翼地把药方递到卓天雄的手上,“爷,您可是悠着点,不要碰伤了自己的伤口,乔姑娘可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是止住了血啊!”

卓天雄下意识就是忽略了小厮的话,目光不由落到那张乔辛夷写的药方上面。

当归二钱,甘草三钱,白芷二钱,紫草一钱,血竭一钱二,轻粉一钱。

简单的六位中药材,就像是当归、甘草和白芷都是平时的时候最常见的药材,之后配上另外三种药材,相辅相成,君臣佐使将药效发挥到最好,最能够促进肌肤手上愈合的了。

卓天雄目光却是不由被药方下面的那行小字给吸引住了,一笔一划清楚地记下了配好药之后应该是怎么煮药,就是连加多少水,想要几分火候都是一一记录下来。

字如其人,这简单清楚的药方,更加贴心地把所有的注意事项都是一一罗列下来,娟秀的小楷字记录在宣纸上,卓天雄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这就好像是乔辛夷这个小医女一样,倒也是符合她的性子,就好像是之前她细心地替他包扎伤口一样。温柔的像是一只小猫一样,轻轻地抚过心尖,带着点点细碎的触感。

“爷,您傻笑什么啊!还是把药房给我,我去给您抓药去吧。”看着卓天雄嘴角竟是露出一抹傻笑,卓立这心中都是惊奇至极,想不到自家爷竟然还会有这个时候。

“恩,你去拿笔来。”

卓天雄目光一?,这么漂亮的字迹,他下意识就不想要被别人看到,自己一个人收藏起来就好。

卓天雄的命令,府里的下人自是第一时间就是办好了。

“爷,纸笔就放在这了。您左手受了伤,就不要折腾了吧,要不您说小的我来写吧。”卓立这心里也是着急,真是担心将军一个兴起就直接从床上起来,挥墨大写起来。

卓天雄看了一眼满脸担心的小厮,目光微微一?,倒也是同意了对方的建议。微微点头,“那你去写。”

手下的人也是不由狠狠地松了一口气,不然还真是担心自家将军这么一来一去的,乔姑娘人还没有走远,又是要被从新请回来给将军再包扎一番伤口了。

卓天雄一个字一个字清楚地把乔辛夷开的药方重新报给小厮,就是连后面的注意事项也是一个字不漏地报了出来。

刚才就有看过一眼药方的卓立不由嘴角微微一抽,果然今天将军不是很正常,硬是把药方给抢了过去,现在又是让他把药方给重新写了一遍。

将军的心思当然不是他们下面的人可以猜测得了的,不由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心中的疑惑压了下去。

看着卓立还是站在这里,傻愣愣的模样,卓天雄不由微微敛眉,不耐地微微闭上双眼,“都已经是拿到药方了,还不去抓药。”

“啊,哦,小的这就去抓药!”卓立心中一凛,连忙退出房间,轻轻地帮卓天雄关上房门,脚上的步子也是不自觉加快了。

等到所有的人都是尽数离开,房间里仅剩下还躺在床上半闭着双眼养伤的卓天雄,不由一下子张开双眼,精明澄澈的目光哪里看得出有一丝一毫的倦意。

从怀里抽出那张刚刚被藏好的药方,硬朗的男人脸上也是不由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容来。

“乔辛夷…”

目光落到那秀起的笔迹上面,轻轻地触摸着已经干透了的宣纸。卓天雄不由轻轻地拿起宣纸放在自己的鼻尖一嗅,似乎这上面还是带着乔辛夷的味道。

纸张上面有着一股淡淡的兰花香味,这是这个小女人身上的味道。

嘴角的那抹弧度不由越发上扬,小心地把宣纸重新折好,放到胸口的位置。

......

御药房。

“辛夷,你昨天是去卓将军府了呀!你见到卓将军了对不对!是不是真的是高大威猛?”

小翠自从昨天乔辛夷从将军之后就一直缠着乔辛夷问卓天雄的情况了,不由轻声一叹,“我也应该好好学医的,这样昨天我就可以和你一道去将军府了!”

乔辛夷真是被周边的几个小宫女给问怕了,几乎每一个人都是来他这边打探卓天雄的消息。她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医女,和卓将军也不过就是一面之缘,哪里会知道他的什么消息的。

“所以吧,就说平时的时候要多用点心,能遇到这么好的师傅多学一点总是有用的。”

小翠不由连连点头,“嗯嗯,就知道我们家辛夷最用心了。不过我这个笨脑瓜真是反应不过来啊,看着那些药方脑袋都大了!”

说着又是重重地甩了甩自己的脑袋,来更加证实一下,白皙的脸上也是浮现一丝懊恼的神色来。

“不过辛夷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跟我说说,卓将军到底怎么样,是不是真的很好看,我也就远远地看过去,还真是没看清。”

被小翠缠着手臂,乔辛夷也是没辙了,不由想起了为卓将军包扎伤口的情景来。

嘴角不自觉微微勾起,眸光微动,“卓将军是一个大英雄,器宇轩昂,一点都不怕痛,那么深的伤口都不见他眨一下眼睛的。”

想到卓天雄的伤口,伤口见骨,乔辛夷这心里就不由蓦地一紧。

“好了,也就是这样了,我要去给瑾妃娘娘做药膳了,等会就该来催了。”乔辛夷微微摇头,她想这些做什么,卓将军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哪里需要她一个小小的医女操心。

“哟,我的辛夷姑娘,原来你是在这里,快点给老奴去珍妃的寝宫吧,珍妃娘娘有请!”

来人正是珍妃身边最为信赖的徐嬷嬷,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上,还是带着满满的焦急,可见徐嬷嬷是真的担心珍妃的情况啊。

这徐嬷嬷是珍妃的奶娘,自从瑾妃和珍妃姐妹二人相继入宫之后,徐嬷嬷也就是跟着珍妃入宫,成为珍宝阁的大嬷嬷了,这感情自然是非同小可。

乔辛夷被徐嬷嬷拉着,一路快步地就是从药方这边出去。乔辛夷这心里也着急,徐嬷嬷也不说清楚情况,珍妃娘娘到底是哪里不舒服了,让她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医者父母心,大抵都是如此。

“徐嬷嬷,我这个速度你能跟上吧?”乔辛夷这身上还背着自己的药箱,脚下的不知可是一点都不慢,转头看了一眼年迈的徐嬷嬷,眼中带着自然的关心。

“放心吧,辛夷姑娘,老奴这腿脚好着呢,我们还是快点吧,珍妃娘娘等着嘞!”徐嬷嬷脸上不由一笑,笑起来一张褶皱的脸都是皱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