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黑暗。

卓斯年的大脑一下子反应过来,这里是他在奈何岛别墅的房间。

可是梦境里的梦分明又这么的真实,好像曾经他发生过的事情一样,即便苏醒了也仍然历历在目,更记住了那个叫做乔辛夷的古装美人。

她说,让他记住她的容颜,不要忘了他。

其实根本就不用记住,因为这个女人简直和花房里遇到的那个自称?连的少女有着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般的容颜,像是一对孪生姐妹。

连和乔辛夷是什么关系?是他因为和?连接触过、有好感的缘故,所以自己就虚拟出来了一个古装美人?不会,那个古装美人是真实存在过的,那这又怎么解释?

好乱,脑子里像是有一千万只苍蝇在乱飞。

必须去找?连询问一下,他必须去见?连。

卓斯年掀开被子,脚尚未落在地板上,忽然惊醒了身侧的女人。

万佳怡刚睡下没有一会,还没有进入深度睡眠,睡眠很浅,加上卓斯年不知道她就在身边,所以动作幅度很大,动静很响。

万佳怡一下子就被惊醒了过来,赫然睁开眼睛,还没看清眼前的景物,便借着朦胧的月光看到了坐在床边的男人。

卓斯年刚想要从床上起身往外走,手腕,毫无预兆地被身后一双手给抓住了。

没想到自己的床边竟然还有别的人,卓斯年愣了0.5秒,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个人是谁,使力便要挣脱开她的手,“滚!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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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终于终于想起她

“我不放!佳明,大半夜不睡觉,你要去哪里啊?”万佳怡急了,今天卓斯年真是太怪异,又是写了?连的名字,又是大半夜惊醒要出去,他要去哪里?大半夜要去哪里?难不成还是去工作不成!

一想到这里,万佳怡的内心便掀起一股歇斯底里,说什么都死活不放开卓斯年的手。

“我去干什么不关你事。”卓斯年的声音里有着冬夜也不及的刺骨奇寒,冰冷冷,没有温度,没有感情。

万佳怡咬了下牙根,“你不说清楚我不会给你出去的,万一你迷路了失踪了怎么办?”

卓斯年没工夫和万佳怡耗下去,冷冷地掀起薄唇,“我去找我的女人。”

话音还没落下就趁着万佳怡一个愣神不注意,抽出了自己的手,霍的起身就往房间的门走。

女人?卓斯年的什么女人?卓斯年去找什么女人?

像是被人打了闷头一棍,万佳怡懵了一下,然后唰的从床上跳起来,张开手臂,挡住了卓斯年的去路,“我不许你去!大半夜你去找什么女人?你的女人就在这里,我就是你的女人哇!”

卓斯年的话简直把万佳怡吓得六神无主,卓斯年一向是个不会说谎的人呢,有事说事,了当直接,伤人的话不会说,但是如果别人问起来关于他的事情,只要不逾矩不涉及隐私,他都会保无保留地说出口。

卓斯年的脚步一滞,脸色阴沉地睥睨着万佳怡。

万佳怡抓住卓斯年的手臂,“你好好看看我,斯年,你是不是在梦游?好好看看我,我就是你的女人啊!”

房间里没有开灯,一片漆?,只有如水的月光将室内的景物浅显地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剑眉略微一蹙,卓斯年长手探过去,打开了手边的落地灯,灯光亮了起来,将两人的面容照得清晰。

万佳怡只看到卓斯年棱角分分明的脸面无表情,忽然一下子探身下来,精致的五官轮廓在眼前不断被放大,那双浸满了冷酷的凤眸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好似在打量着确认着什么。

三十秒后,卓斯年忽然长眉一锁,摇了摇头道:“不,你不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不是长这个样子。”

他的女人拥有一张秀美清纯的容颜,如山谷中含苞欲放的白茶花,欲语还休的姿态,而不是万佳怡这个样子,美艳绝伦,这不是他要找的人,这不是他的女人。

“佳明,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梦?被谁蛊惑,被谁欺骗了?我就是你的女人啊!你再好好看看我,我绝对就是你的女人,不会错的!”

万佳怡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即便她能抹掉卓斯年脑海之中的所有记忆,可是卓斯年毕竟一个独立存在的人,不是她的玩具也不是一个物品,不可能被人所随意改造。

换句话来说就是,卓斯年失忆了还是那个性格,还是那个冷酷无情、性情冷淡的卓斯年,是一个完整的人,她能抹掉他的记忆,却没有办法操控他的人格!

当然也不能阻止卓斯年拥有自己的思想和言论。正如此刻看着卓斯年说出“你不是我的女人”这种话,万佳怡也没有办法说服他。

可是万佳怡还是坚持着,“我就是你的女人,你好好看看我!”

卓斯年不想和万佳怡废话,甩开她的手冷冷地道:“既然你这么说,那你认识乔辛夷吗?你知道将军叫什么名字是谁么?”

万佳怡根本听不懂卓斯年在说什么,更别提知道他说的这些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一头雾水,一脸莫名其妙地瞪大眼睛看着卓斯年。“佳明,你在胡说什么啊,这些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些名字…”

失去了所有的耐性,卓斯年脸上的厌恶和烦躁更是藏也不藏地甩在了脸上,“滚!不要挡住我的路。”

错身走过万佳怡的身边,在万佳怡想要阻拦的时候,卓斯年已经走到了门后拉开了门扉,哗的打开,大长腿几步就穿过了客厅走到了门口,健步如飞。

万佳怡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卓斯年已经离开了这里,消失在走廊,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斯年!”万佳怡咬牙躲了一下脚,等她找到是谁蛊惑卓斯年让卓斯年变成这样的。一定不会放过她!

脸上狰狞了一下,万佳怡扭身跟上去,来不及换鞋子,只穿着一双拖鞋就追上卓斯年的背影,只见卓斯年朝着别墅的门的方向走了出去,然后拐弯走到旁边别墅区的后花园的小门,走了进去。

这个岛屿有两栋别墅,几天之前程非凡已经将他们安排进了这个别墅,当时还想把他们安排在不同的区域,万佳怡强力反对,卓斯年才住到了和万佳怡谭乔森的别墅区。

通往后花园方向有两个位置,一个就是位于二楼楼梯口的后门,住在一楼的人一般不会走到二楼的楼梯口,一个则是别墅旁边的小门,有程非凡的人夜以继日看守。

其实万佳怡现在住的这个别墅也能通向后花园,就在上二楼旁边的后门,很少人知道那里的门,没有保安看守,一般他都是走那个门和?连见面。

但是那个门没有保安看守,他不想被万佳怡发现那个门。

所以选择了走程非凡别墅的小门,也可以通向后花园,有保安在,也能阻止万佳怡进入。

因为如果去万佳怡别墅楼梯口旁边的后门,万一被万佳怡撞见?连就大事不妙了。

万佳怡紧跟在卓斯年身后,看着旁边那栋别墅楼。

这个别墅应该是程非凡的住所,卓斯年大半夜去那里干什么?

卓斯年比万佳怡走得快,在万佳怡还有一两分钟才能抵达后花园的门的时候,已经走了进去。

守在小门前面的保安看到是卓斯年先生,立刻给卓斯年放行了。

门刚关上,保安转过身,便看到了一个女人鬼鬼祟祟地从灌木丛后面走出来。保安吓得大喝一声:“谁?!”

“是我,我是你们老爷的客人,刚才我的老公进去了,我要进去看他。”

万佳怡懒得和一个小小保安解释这么多,紧跟着便想要走进去拉开后门的门,谁知道手还没有碰到后门,便被保安啪地打开了手。

万佳怡吃痛,恼羞成怒,脸色狰狞,厉声呵斥,“你算什么东西!?我想要进去还要经过你的同意?!”

保安就是看不惯万佳怡这种女人,神态傲慢,真拿自己当奈何岛的主人了,幸好老爷吩咐过她除了?连和卓斯年以外,不允许任何人进入这扇门,凡是想要强闯进去的。可以用一切手段阻止来人入内,如果来人强行想要闯入,就动用武力阻止。

“抱歉了万佳怡女士,我们老爷吩咐过了,除了艾佳明先生,其他人一律不许入内,如果有谁强行闯入,允许我们用武力阻止想要强闯的人!”

保安疾言厉色,有程非凡撑腰,根本不用忌惮万佳怡。

“这是哪里?”

保安一板一眼地道:“这里是制药基地。”

看到卓斯年走进去,担心卓斯年是去见什么人,无奈又不能进去,万佳怡叹了口气,眉心紧锁,焦虑地问:“里面住的是谁?”

老爷已经吩咐过要怎么回答万佳怡的问题,所以保安有备无患地道:“这里是中药基地,万佳怡女士您的话真是好笑,中药基地当然住的是中药专家了。”

中药专家?

刚才卓斯年说要去找他的女人,难不成中药专家还是卓斯年的女人不成?这里的中药专家虽然说都是三四十岁的老女人,但是有些事情谁能说得准。

不怕一万就万一啊!

万佳怡咬了咬牙龈,看来进去是不可能了,只是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有什么可疑的人。想走却又有点不甘心,万佳怡沉?了一下开口道:“中药基地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漂亮年轻的女人?”

“有没有年轻漂亮的女人我不知道。但是这里有女人。”保安道:“中药基地有很多女的中药专家,他们的助手挺年轻,漂不漂亮就不知道了。”

虽然知道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但是想到卓斯年写的那几个?连字,万佳怡还是忍不住脱口:“那中药基地里面有没有一个叫做?连的女人?她年轻漂亮,长得很清纯,并且很有辨识度!”

不得不承认,?连长得确实是漂亮,关键是和一般的漂亮女生不一样,?连非常有气质,长相小家碧玉,但是气质却是大家闺秀才培养出来的那种,让人见之难忘,如果保安见过?连,一定会记得。

保安倒是见到过万佳怡口中描述中的这个女孩子,下午的时候她还陪着一个看上去像是她爸爸的人逛中药种植基地。

不过程非凡先生吩咐过了,不能告诉万佳怡任何有用的信息,价值对万佳怡的厌恶,保安摇头道:“抱歉,这个我不知道。”

谁信啊,看这个保安的表情明明就像是知道什么,但是总不能逼着他说吧?眼看着后门比锁上了,万佳怡也没有办法,只能等在原地。

她倒是要看看,卓斯年什么时候才会出来!

要是卓斯年今晚都不出来,她就一直在这里等到他出来为止,她就不相信卓斯年都不困不用睡觉休息!

深夜,寝室。

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连一点困意都没有,想到早上卓斯年吃下了那些能恢复记忆的解药,明天结果就出来了。

想到斯年能恢复记忆,?连的心情变有些按耐不住地激动,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其实内心已经暗流汹涌,思绪纷飞。

没有睡意,?连穿着丝绸浴袍坐在沙发上,落地灯光昏暗,纱窗半拢,落地窗外,寂月皎皎,月光如水倾泻入屋内落在地板上。

今晚的月色真是好啊,多少次在水杉苑他们做完床上运动后浑身热汗地相拥在一起,喘息着欣赏着窗外的月色,享受着狂热后的宁静,那种幸福的感觉记忆犹新。

只可惜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连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忽然着了魔似的起身,唰地拉开阳台的玻璃拉门,赤着脚走了出去,站在阳台上,月光一下子落在了身上。

手肘放在栏杆上,?连托腮仰头,呆呆地望着明月,眸中思绪重重。

她在看月亮,花园里的人在看她。

卓斯年的脚步一顿,忽然感觉后上方有一股奇异的感觉吸引着他,便举眸抬头,向后看了过去,赫然看到了二楼阳台上、托腮赏月、表情惆怅的少女。

卓斯年瞳孔剧烈一缩。

这张脸,刚才出现过在他的梦中,现在那个场景仍然历历在目,绝对不会眼花认错。

卓斯年半试探地开口问了一句话,于是寂静的夜色中,响起了一道低沉悦耳的男声:“你是乔辛夷吗?”

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连愣了一下,刚开始一秒以为自己是出现幻听了,揉揉耳朵,喃喃道:“?连啊?连,你是有多么想念你的斯年,都出现幻听了?”

揉耳朵的动作还没有停下来,那个询问的男声再度想了起来,穷追不舍地问:“请问小姐,请问你是乔辛夷吗?”

不是幻听!

揉着耳朵的手猛地一停,?连又惊又喜地朝着声音的源头望去。

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撞进了眼睛里,?连眼睛猛地一亮,心底涌上来一丝意外和欣喜,“斯…佳明?”

夜色漆?,为了能让她能看到他,卓斯年站在路灯下,微微仰着头。路灯灯光雪亮,打在他的发间,将他冷峻容颜照得清晰,他的身上还穿着一身雪白的浴袍,健硕的胸肌若隐若现。

隔了不是很远,就在楼下,别墅的二楼也不是很高,所以?连能清晰看得见卓斯年眼睛里的迷茫和哀愁,还有浓浓的期待。

乔辛夷?

听到这个名字,?连热泪盈眶,这是她上一世的名字,斯年不是失忆了吗?怎么会突然交出这个名字?她记得重新见面后,自己从未告诉过他?莫非…

连鼻尖酸涩,吸了吸鼻子。本想问:“你怎么会知道乔辛夷呢?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但是一开口,本来询问的话却变成了:“你是卓天雄卓大将军吗?是的!我就是乔辛夷!”

“我…”

卓斯年的眸闪过一丝迷茫,“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但是我知道乔辛夷是谁。”

捏紧了栏杆扶手,?连颤声:“是谁?”

卓斯年凝目望着?连,用无比笃定的口吻,漫声开口道:“乔辛夷——是我的女人。”

连差点哭出声,有种冲动想要从这个阳台上跳下去,扑进他的怀里,但是担心把卓斯年给吓着了,强忍着收起了这个冲动。

连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因为太过激动而轻轻发颤,“你在下面等我!不要动,我立刻下去!”

几乎用百米冲洗的速度夺门而出,狂奔而去,什么也不管了什么也不顾了,现在脑子里面只有一个冲动,那就是飞奔到卓斯年的身边!回到她最爱的人身边!

用不到一分钟,?连啪地推开后门,赫然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卓斯年。

他闻声转过身来,两人的视线再那一瞬间交汇在了一起。

他就站在?夜中最明亮的位置等待着她,她一眼就能看到他。

这一次,不会错过了。

连踉跄地趋向前数步,站定在卓斯年的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两三步,只要每个人再往前一两步,便能拥抱到彼此的身体。

担心卓斯年会被她鲁莽的举动吓到,?连强忍着没有上前。

不知道为何,卓斯年没有说话,半张英俊的脸隐没在黑暗里,晦涩莫测,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连静静地对上卓斯年??深邃的瞳孔,忍了太久,等了太久,她有很多话似是想要对她说,可是不知道从何开口。

头顶月色皎洁,两人就这么相互注视,相顾无言,万籁俱寂,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听得见四周花海被风吹得飒飒作响,听得见草丛里的蟋蟀咕咕发声。

仿佛过去了漫长的一个世纪,?连看着卓斯年,紧张地启唇,卓斯年看着?连,薄唇翕动,两人异口同声地道:

“天雄......”

“辛夷......”

话音落下,?连怔的一愣,呆呆地睁大美眸看着卓斯年,卓斯年亦然也是惊的一怔,紧抿着薄唇,眼神深沉地看着她。

大约沉?了三秒钟,下一秒,?连又开口道:“斯年?”

没有想到,卓斯年削薄的唇瓣也吐出了一个动听的名字:“?连。”

又是异口同声。

两人皆是一愣,被对方的?契度给吓到了。

即便斯年失忆了,他们还是这么有?契。

记得有一次她走进厨房,和走出厨房的卓斯年撞了个照面,她往左走,卓斯年也往左走,她往右走,卓斯年也往右走,如果不是卓斯年眼睛里的失笑,?连差点都要以为他是在故意和她作对。

想着想着,眼睛已经曝露了她内心伤感的情绪,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下来,?连脸上被泪水湿濡。

一半是难过,一半是开心,喜悦的情绪比较多一些,没有想到那个解药真的起作用了,竟然让斯年记起了一点东西,虽然只是一点点,可是她心情还是很高兴。

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斯年会想起来一切。

看着?连泪如雨下,不知道为何,心脏像是被人刺了一刀,生疼生疼。

犹豫了下,卓斯年伸出修长的双臂,手掌心对着?连,呈现一个迎接的姿势。

低沉如大提琴般动人心弦的声音在夜色里响起,“虽然我不知道我和你是什么关系,但是你跟我梦里的女人长得一模一样,梦中她告诉我,这辈子让我找到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你就是那个女人。如果你不觉得我荒唐鲁莽,我可以抱下你吗?”

约莫五秒钟的时间,?连的心情已经慢慢恢复了平静,擦干净脸上的泪水,一步一步地走向他,浅笑嫣然:“很巧。我也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叫乔辛夷,我爱的男人是个大将军,他叫卓天雄。我们很相爱,我为他生了孩子,但是天意弄人,我们最终没有在一起。我们相约好了,下辈子,如果还能再见面,无论遇到什么事,一定要在一起。更巧的是,艾先生你跟我梦里的男人一模一样。既然这么有缘,不抱一下是不是太不尊重我们的梦了?”

言落,?连扑进卓斯年的怀里,小手紧紧地用力地环着男人纤细的腰肢,隔着一层浴袍布料,都能感受到男人坚硬而结实的肌肉。

不管了,什么都不管了,就算卓斯年被她吓到,也不管了,这次之后,还不知道何时才能拥抱到他炙热的身躯。

卓斯年一怔,也用力搂住了?连柔弱纤细的身躯,但是又似怕弄疼了她,放轻了手中的力道。

月色如水,夜风徐徐,两人紧紧地相拥依偎。不留一丝缝隙。

连用脸颊碰了碰卓斯年身上的浴袍,感受着男人身体的温度,还有那令她着迷的熟悉气息,成熟性感迷人的男性荷尔蒙。

眼前浮现出她尚未生病,他尚未失忆的时候,每天晚上,她依偎在他怀中,趋暖地蹭着他的身体,火炉的光映照在他们的脸上,暖洋洋的。

多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温暖了呢?

连意识有些怔仲地恍惚,刚平静下来让自己不哭,一想到那些过往,再想想这段时间他们遭遇的这些,心底涌上来一股心酸,情绪难以自控,眼泪夺眶而出。

“呜呜呜呜…”?连吸着鼻子,压低了声音轻声呜咽,像是一只委屈凝噎的小猫咪,惹人爱怜。

“小傻瓜,哭什么?”卓斯年捧起?连的脸颊,巴掌大的小脸,不盈一握,他半只手便能捧住她的脸颊,看着眼前泪花闪闪、我见犹怜的女子,仿佛着了魔似的,卓斯年忽然低下了头。

连睁大了?葡萄似的瞳眸,始料未及地被卓斯年吻住了。

卓斯年是接吻的个中高手,他微凉的薄唇先是落在她的脸颊上,一点点拭掉她脸颊的泪水,然后在?连发愣的时候,低哑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邪肆而诱惑。

在?连刚准备回过神的时候,惊觉自己的唇被男人封缄住了,就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连轻易就被卓斯年吻得意乱情迷,双颊坨红,像一颗熟透的红苹果,“斯年…”

“嘘,别说话,闭上眼睛。”卓斯年魅惑嘶哑的嗓音,热呼吸喷洒在她脸上,几乎要将她融化。

连顿时就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虚软在卓斯年的臂弯下。

他好热,她快要被他灼伤了。

这种感觉,让她动容又熟悉,惶恐又期待。

多久没和斯年如此亲近了,她早已经忘掉了。

卓斯年的喉结滑动了一下。牵起?连的手便慢慢向前走去,迈开脚步,“来,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是什么?”

“看到了你就知道了。”

“嗯。”?连温顺地跟在卓斯年的身后,他的腿很长,一步几乎等同于她的两步,她亦步亦趋,他也放慢了脚步,好让她走得没那么吃力。

穿过羊肠小径,赤着脚踩在湿润的沙滩上,沙滩上留下两人的一串脚印。

忽然卓斯年的脚步停了下来,?连也跟着停了下来,仰头望着卓斯年伟岸的背影,“斯年?”不明白卓斯年带她来到海边做什么,凌晨的沙滩?漆漆一片,几乎什么也看不见。

“…”

卓斯年不发一言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烟和打火机,点燃烟后,?连还以为卓斯年要抽烟,谁知道卓斯年竟然是将手中的眼底扔到了沙滩上。

连正疑惑卓斯年此举,谁知紧接着下一秒,脚下的沙滩忽然“嗖”地一声,似是什么东西被点燃了。

连吓了一跳,低头一看,脚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围着一大圈红色的蜡烛,卓斯年的烟蒂正好扔到了导火线上,导火线被烟蒂点绕,蜡烛也随之被点亮,随后蜡烛一根接一根地亮了起来。

不到两分钟的时间,蜡烛全都被点燃,四周明亮了起来。

连这才发现,蜡烛竟然被围成一个爱心形状,点燃后露出了轮廓,摇曳的烛火,点亮了漆?的夜。

他们两个人就站在爱心之间。

天啊…

这也太罗曼蒂克了吧!

连差点哭出声来,捂嘴嘴巴,激动地泣不成声。

卓斯年转过身,笑容满面地问:“美吗?”

连一下子用力地扑进了卓斯年怀中,紧紧地紧紧地拥抱着他,“美!太美了!”

“喜欢吗?”

“喜欢!太喜欢了!”

连一迭声地应好,潸然泪下。

站在爱心蜡烛中间,等待着蜡烛燃尽,然后两人携手走进了满天星花海,满天星的花丛几乎没过半个小腿,正在?连想要问卓斯年准备带她去哪里,卓斯年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始料未及,?连一下子撞在了卓斯年坚硬的背上。捂着额头轻轻倒吸气。

揉着额头的手忽然被一双大掌包裹住,“疼吗?”

闻言,?连怔仲抬眸,摇摇头咧嘴一笑,“不,一点都不疼。”

卓斯年垂着眼皮凝视着她,不知是月光皎洁还是夜风和煦,他贯来冰冷的眸子从未如此刻般温柔,好似下一秒就有春水满溢而出,“小傻瓜…”

连愣了一下,下一秒,便被男人紧紧地抱在了怀中,手臂踏实有力,给人一种强大的安全感。

连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贪婪地汲取着卓斯年身上的熟悉淡淡的薄荷香气。

即便过去了这么久,卓斯年身上的味道还是完全没有变,还是那么让人着迷,那么让人沉醉,只要一闻到这个味道,她便能辨认出来是他。

泪上心头,?连情不自禁又是落了泪,“斯年…”

“嘘,小傻瓜,哭什么?”卓斯年目露怜惜,心疼地捧着?连的脸蛋,手指擦拭着?连脸上的泪痕,俯身吻掉她脸上的泪水,两双唇瓣又再一次重叠在了一起,他的大掌揽紧了她的腰身。

连颤声抽泣,像块?油被融化在他的怀中,双颊潮红,紧咬着唇。

“抱歉,我…”卓斯年眼底闪过一丝愧色,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抱歉。

他向来坐怀不乱,从不会被美色蛊惑,纵然万佳怡那种美艳的尤物,他也提不起一点兴趣,不明白为何自己面对这个叫?连的少女,身体却迸发除了原始的本能,让自己控制不住地想要去要她。

手刚要抽离,便被?连抓住了,一点点,恢复到了原位。

卓斯年狠狠一愣,脸颊飘过了一抹不自然的暗红。

连踮起脚尖,勾住卓斯年的脖子。略带痞气地笑了:“不必抱歉,是我让你犯罪的,要是抱歉的那个人也是我,但我并不为自己的行为而感到抱歉。”

本来就是,他们是夫妻,滚床单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又不是出轨,有什么好抱歉,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要抱歉的那个人也是万佳怡,也是第三者才对!

连主动踮起脚尖亲吻卓斯年削薄的唇瓣,像是在品尝世间最美味的美食一样,那样贪恋,恋恋不舍。

卓斯年的声线变得低沉嘶哑,“你在…...干嘛?”

“我这是礼尚往来,不可以吗?”?连笑得温柔又妩媚,重新抱住他深深地吻了上去。

......

两人的身影被满天星花丛吞没,卓斯年将?连轻轻放下来,她的后背要碰到花丛的时候,身下不知何时铺上了一件暖暖的浴袍,正是卓斯年身上的。

连迷迷糊糊地掀起眼帘,男性精壮的胸膛落上一层浅金色的光泽,紧密的肌肉下是砖码似的六块腹肌,也许是这几个月过得并不好。胃口不好,瘦削了一些的缘故,肌肉线条少了一份昔日的健硕,多了一份精硕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