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悦然今晚比平常时更漂亮,穿着一件?色的碎钻抹胸吊带裙,勾勒着她性感火辣的身材曲线,低调不失奢华,微微一动闪烁着钻石的光泽,长发如瀑,卷成大波浪,一缕微乱的秀发垂落在耳边,巴掌大的小脸化了粉嫩的桃花妆。

所谓魔鬼身材,天使面孔,不过如此。

席间不少男子的视线都落在李悦然的身上,李悦然却好似没有看到一样,一直抱着酒瓶,不断地反复倒酒,灌酒。

转眼就喝了大半瓶,一瓶浓度很高的好酒就要被李悦然消灭掉了。

连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一下子喝这么多,等下会吐的吧?悦然的身体没事吧?

再看向谷遇东,发现他清俊儒雅的脸上写满了担忧,竟然比自己还要担心李悦然的身体的模样。

连幽幽地叹了口气。

算了算了,她这个旁观者没有资格对他们的爱卿指指点点,悦然和谷遇东的事情。就交给他们两个自己去吧。

她给了李悦然建议,毕竟人生是他们的人生,她也不好指手画脚。

连忽然扯了扯卓斯年的袖子,卓斯年垂眸,淡笑着询问:“怎么了?”

“斯年,把手放下来一下。”

“嗯。”虽然不知道?连为什么这么说,不过卓斯年还是讲手放到了大腿上搁着。

只感受到,?连的小手探过来,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

“斯年,我们一辈子,永远永远都不要分开,好不好?”

卓斯年微愣,失笑,笑起来仿佛春林初盛,春水初融,有一种叫人惊心动魄的俊美之感,而那双向来冰冷的眸子蓄满了滚烫的爱意:“好,我们一辈子都要在一起。”

“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还要在一起!”

“好,这辈子,下辈子…永远在一起。”

连欣慰,紧紧地握着卓斯年的手,从头到尾,一直没有松开过。

谷遇东紧紧蹙着眉头,眼底溢满了浓浓的担忧,看着李悦然这个样子,他的心脏好像被放进绞肉机里一样,生疼生疼。

想开口让李悦然不要喝这么多了,可是只能眼睁睁看着李悦然喝得双颊鲜红欲滴,喝得眼神朦胧。

醉了,就能忘掉这该死的温柔了。

李悦然一杯接着一杯喝。一瓶酒,不到一个钟头就见底了,这个酒的浓度很高,一瓶下去,醉意很快就冲上了脑袋,李悦然撑着身子,坐起来,伸出手,想要再拿一瓶酒,一起身,酒精全都冲到了头顶。

好晕!

李悦然身体一个不稳,踉跄了一下,扶着椅子才险些站稳而来脚跟。

这么一晃动,胃里排山倒海地翻滚起来,难受极了!

呕——

恶心的感觉涌了上来,李悦然面色一变捂住嘴巴,脸色逐渐变得不太好看。

遭了!要吐了!

李悦然转身就朝着厕所的位置跑了过去。

李悦然起身身体踉跄了一下的时候,谷遇东就已经眼尖地注意到了,他霍的起身,担忧地看着李悦然,随后看见李悦然冲了出去,他也紧跟上去,完全顾不得伊倩他们震惊的目光了。

谷遇东的眼睛里,只能看到李悦然。

李悦然趴在盥洗池上,吐了个天昏地暗,打开水龙头,不管妆容花不花了,洗了个脸漱漱口,打开晚宴包拿出几颗薄荷糖扔进嘴里。

扶着墙,李悦然踩着镶钻细高跟,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厕所。

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三米外的谷遇东,他手插着浅色休闲西裤的口袋,身材修长。隽秀无双,走廊上的灯光落在他宽阔的肩上,美得像是画中走出来的,墨发白衣,俊润绝世的公子。

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深邃、迷人、清润、温和,深深注视着她,好似要将她吸进去一般。

呵呵呵…

李悦然殷红的朱唇一勾,美艳逼人,自嘲地笑了几声,她转身就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谷遇东站在她身后,李悦然转身错过了他脸上浮现的痛苦神色。

途中,有男子上前搭讪,“美女,去哪?要不要我送你去?”

李悦然不悦地拧了下细眉,本想一把推开他,但是想到身后的谷遇东,就又勾住了那个男人的手臂,笑容满面道:“好啊,我要离开这里,你送我离开吧。”

男人受宠若惊,扶着醉醺醺的李悦然往外走,眼睛一直在李悦然的身上乱瞄,期待着今晚可以和眼前这个性感的尤物发生什么关系。

谷遇东心情一紧,脸色变得阴沉,迈开了脚步紧追上去。

三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东区的大门。

大家都在大厅聚会欢乐,大门外面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李悦然被男人扶着走下楼梯,脚步一个趔趄,整个人就朝地下倒下去,身侧的男人大喊了声:“小心。”

然后伸出手扶李悦然,想要趁机吃李悦然的豆腐。

谷遇东眸光一沉,情不自禁地大跨步地冲山去。“悦然!”抓住李悦然的手,霸气地将李悦然扯进了自己的怀里,一手一个用力拍掉男人放在李悦然纤腰上的肥猪手,“拿开你的脏手!”

男人也是认得谷遇东的,心知他是老爷的客人,不敢造次,来滚带爬地逃走了。

“悦然。”谷遇东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抱住李悦然扶稳她摇摇晃晃的身子,一低头,女子身上的一股异香袭上来,谷遇东一阵恍惚,放在李悦然身上的手像是被火烧了一样,滚烫滚烫。

李悦然醉得站不稳脚跟,迷迷糊糊之间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里,男人的胸膛好结实好友安全感,手放在男人的胸前,动了动。还能摸到男人精瘦隆起的腹肌,身材不错嘛…

让我看看,这个男人长啥样。

李悦然懵懵懂懂地抬起下巴,便看到眼前出现一张放大的俊脸。

她不矮,穿着高跟鞋足有一米七多,眼前这个男子至少一米八五以上,即便她这么高,也还是矮了眼前的男人一截。

“你是谁…”李悦然眼神朦胧,努力撑开眼皮,想要认清这个男人。

“是我。”谷遇东强压住身体的不适感,扶住这个晃晃悠悠,手不安份在他身上乱摸的小女人,声语低沉而温和,“我是遇东,谷遇东。”

“谷遇东?!”听到这个名字,就像是被刺了一下一样,李悦然霍的惊醒,像是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冰天雪地里被破了一个透心凉。

霎时间,所有的醉意全都没了。

李悦然耳朵嗡嗡作响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两秒后,意识到他的手还放在自己的腰上,扶着她的手臂,李悦然顿时间感觉全身的血液都逆流涌上了头顶,一股无名怒火窜了起来。

“放开我!”

“悦然!你喝醉了。”谷遇东一贯冷静温和的声音里透出一丝焦灼。

“关你什么事?你是我什么人?我不要你管我!”李悦然的耳边又响起了?连的声音,更加坚定了一下心神,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用力了推开谷遇东。

谷遇东啪李悦然摔倒,将她扶下了楼梯扶稳当了才松开了手。

一被放开,李悦然抬脚,几乎是用跑的往前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可是她不想再面对这张折磨了她这么久的脸,不想在面对这谷遇东的含情脉脉。

明明当初拒绝了她。威慑呢又要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难道谷遇东觉得戏弄她很好玩是吗!

李悦然,别傻了!你和和这个男人是不会有结果的!不要再去想他了!

小连说得对,长痛不如短痛,与其痛苦煎熬下去,彼此都备受折磨,不如痛定思痛,彻彻底底忘掉谷遇东!

李悦然往前大跨步地跑。

去哪里?

不知道。

她只知道,逃得谷遇东远远的!

“悦然!”谷遇东毫不犹豫地便举步追了上去,一来是担心李悦然的安全,二来是他有很多话,想要对李悦然说,可是她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跑到沙滩,沙地太软了,李悦然踩了一脚,高跟鞋便崴到了,紧接着整个人都摔倒了地上,还好是沙滩。没有被磕破皮。

李悦然感觉脑袋里一团浆糊,撑着手臂还没有爬起来,手臂上一暖,原来是被一双手扶住了,她喝了太多,跑了一程,根本使不上一点劲,就连推开谷遇东的力气都没有了。

谷遇东将李悦然扶了起来,一手扶稳李悦然,拍掉她身上脏兮兮的沙子,“悦然,你还好吗?摔到了哪里?有没有事?”

“我不要你管!放开我!”李悦然缓过劲来,咬牙用浑身的力气,搡了一把谷遇东。

李悦然站得摇摇晃晃,本来就重心不稳,这么一下挣扎起来,整个人摇摇欲坠。

谷遇东知道。如果他真的松开了手,李悦然一定会被摔倒。她细皮嫩肉的,万一摔受伤了怎么办?他负不起这个责任。

谷遇东皱了皱眉,没有松手,“悦然,不要胡闹了,你自己一个人呆在这里危险,不安全。”

李悦然鼻头一酸,霎时间所有的委屈一拥而上心头,她呜的哭出了声,“要你管我?我安全不安全,危险不危险,和你有几毛钱关系?你又不是我老公,凭什么管我!凭什么…”

谷遇东自认自己处理事情非常冷静,可是,面对着自己喜欢的女人,根本束手无策。用力了怕弄疼她,轻了怕她摔倒。

李悦然挣扎得很厉害,眼见着就要推开他往后掉在坚硬的石憔上。

谷遇东脑子里只要一个念头,不能让李悦然摔倒!于是他一把抓住了李悦然的手腕,将往后倒的李悦然抓了回来,往自己的怀里带,李悦然一下子掉进了男人结实温暖的怀中。

谷遇东紧紧将李悦然裹入怀中,“悦然…”

李悦然刚想要挣扎,谷遇东的声音在头顶响了起来,字字句句浸满了哀伤,“悦然,你听我说,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听着谷遇东不断重复的道歉,李悦然像是一只断了线的木偶,顿时间没了力气挣扎,伏在谷遇东的肩膀上,眼泪想开了闸的水龙头一样哗啦啦的往下流,“够了!不要再对我说对不起了!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我们两个人谁都不欠谁的,不要再给我说对不起了,你不欠我什么,也没有做错什么…”

“不。”谷遇东的语气里充满了愧疚和自责,“我做错了,而且还是大错特错!一切错在于我,是我不该喜欢上你,不该被你吸引,我不该隐瞒自己已婚的事实!更不该到了这种地步,还是没有办法忘记你的音容笑貌。”

谷遇东话说的时候,李悦然一直在哭,听到谷遇东这么说,眼泪掉的更为凶了,委屈地挥舞着手打在他身上,“住口!你这个混蛋!混蛋!”

谷遇东抓住了李悦然的手,倒不是因为李悦然打疼了他,而是担心李悦然打伤了自己。

“悦然,别弄疼了自己,好吗。”

为什么,为什么谷遇东你的声音这么温柔!你这样害得我都恨不起来你了知道不知道?

李悦然呜呜地直掉眼泪,谷遇东眼睛里满是心疼,他抬起手,指腹摩挲过李悦然的肌肤,擦干净李悦然脸上的泪水,“傻瓜,哭什么。”

李悦然报复一般抓过谷遇东的手,狠狠地在他手上咬了一口。

谷遇东轻轻皱眉,闷哼了一声,“悦然…别咬得太重,别咬坏了自己的手。”

明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是他的温柔像是毒一样,沾了一次便上了因,从此以后都无法自拔了,明知道是错,却还是甘愿一错再错!

最后一次,就让她最后一次,好好地抱抱他。

李悦然撒了嘴,颤着抖,啜泣着,像是一团棉花糖一样,融化在了谷遇东的怀抱里。

为了免得李悦然从怀里面掉下去,谷遇东收紧了手臂,紧紧地抱着怀中像是受了伤的小兔子一样的李悦然。

四周是那么安静,夜又深又?,岑寂得能听见海水拍打着岸边礁石的哗哗声。

多希望时间能够停留在这一刻,他永远这么抱着她,不用去面对尘世间的喧嚣还有道德法律,这一刻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谷遇东把李悦然静静搂住,靠在岸边的岩石上,没有人能看得见他们,怀中的李悦然又热又软,像是一团熟透了的糯米滋一样,淡淡的馨香飘来鼻息,谷遇东心念一动,便情不自禁低头,黑暗中对上李悦然盈满了泪水的眸子。

两人的目光就这么在黑暗中对视了一会,谷遇东脑子里跳出来一个冲动。

下一秒,他便吻了下去,含住殷红湿润的唇瓣。

李悦然大脑一片空白,就这么呆呆地看着谷遇东压了下来,两人的唇瓣才碰到一起,李悦然就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脑子里一下子浮现出谷遇东那天推开她的画面,李悦然条件反射的一个用力推开了谷遇东。

她拒绝了他的吻。

谷遇东有点懵逼的看着李悦然,因为他没有想到李悦然会拒绝他。

哭够了,理智一点点找了回来,听着浪花翻滚的声音,李悦然翻滚的情绪却是一点点的平静了下来。

她平静地道:“遇东。”

“嗯。”

“我是爱你的,你比我更清楚,我爱你,但是,我不可以犯错,我更加不能让你陪着我一起犯错,你要是犯错了,就不是我心里那个冷静理智,在关键时刻想到了家庭和老婆子,推开我,拒绝我的那位谷先生了。”

李悦然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心脏一直在绞着痛。

她比任何人都想要和谷遇东在一起,可是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做。

他们已经错得太多了,不该喜欢上对方,就应该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保持距离,这样就不会酿成今天的局面,走到今天这步田地。

如果不及时刹住车,到头来只会酿成无法挽回的大错,趁着现在还能改正错误,及时刹住车,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初二顺顺顺~

初三见~

第大结局01:唯你是我情所钟

就像小连说的那样,“爱就是想要触碰却又收回手。”

“…”谷遇东心如刀割,??在原地站了一会,被拒绝了也没有强求,李悦然不愿意,他不会强行吻她,当初是他拒绝了她,现在被她推开,一人一次,也算是公平了。

若有所失地叹息了声,谷遇东牵起李悦然的手,“我们回去吧,晚上的海风很凉,你穿的少,感冒就不好了。”

“嗯。”李悦然微微动了动手指,本来是想要挣扎的,但是谷遇东太过温柔了,她没有舍得,便放弃了挣扎,任由谷遇东牵着。

他牵着她的手,两人慢慢地朝着原路走回去。

似是想到了什么,谷遇东略一沉吟,约莫三秒唇瓣微动地道:“悦然。”

“嗯?”

“有些事情,我想告诉你很久了,只可惜一直都没有机会和你说,你总是在试图躲避我,现在我们两个有了机会,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听我的过去?”

谷遇东的声线比夜风还要低沉和煦,刚才一番凌乱的挣扎,李悦然的大脑已经清醒了很多,沉静地点了点头道:“嗯,请你说吧。”

谷遇东声语温和地启唇道:“我从小是个很听话的孩子,出身大家族,每日功课缠人,我天资聪颖,学习得很快,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老师和家长眼中的优秀生,长辈眼中的乖孩子,也是外人口中的那个‘别人家的孩子’。”

李悦然噗嗤笑了出声,别人家的孩子?这是什么形容词?

谷遇东淡淡一笑,继续启唇讲述:“读完中学六年后。父母送我去了国外,我在国外读了几年的大学,回国之后,就从父母的手中接管了谷药集团,做了谷药集团ceo,成了首席执行官,管理公司大小事务,几年来一直忙于工作,身边没有一个女人,我根本没有想过自己的婚事。”

李悦然表示理解地点点头。

这点她深有体会,她才二十几岁,李母就担心她嫁不出去了,三天两头地逼着他结婚,何况谷药集团这么大一个公司。谷遇东又是男人,没有一个抱到孙子,长辈怎么能安心。

谷遇东继续娓娓道来,“家里人给我介绍了几个世家千金,我都没有什么兴趣,那些千金,娇憨平庸,只想找个有钱有颜的男人把自己嫁了,生个孩子做全职太太,每天购购物做做指甲,顺便促成一段商业联姻,他们会遇到贪慕他们美色的男人,但我不喜欢这种类型。”

仿佛知道谷遇东接下来将会说什么,李悦然心情有些紧张,浅声问道:“后来呢?你是怎么认识现在的妻子?”

其实,当初有很多的疑惑缠绵在她的心里,至今也没有得到答案。

谷遇东是一个好男人,这是有目共睹的,可是这样的男人,理所应当深爱着自己的妻子。

可是当初认识谷遇东的时候,他的没有妻子的照片,家里也没有孩子和妻子的相框,生活干干净净,也不怪她会将他错认为一个独居的单身男性。

为什么呢?

李悦然不下千百遍在心底头,反复问着自己这个问题。为什么谷遇东不将老婆和孩子接过来和他一起住?而是让老婆孩子留在美国,这不符合谷遇东的人设。

“事情说来话长,你愿意听么?”谷遇东微微握紧了李悦然的手,暖意从这头一直绵绵地流到了那头。

李悦然心底一暖。点点头,“嗯。”

他在一个宴会上认识了现在的妻子。

他们两家的父母是忘年之交,关系很好,那天是他的生日,在一个五星级酒店举办了盛大的派对,自然也少不了邀请她。

他疲于此,却还要笑脸相对欢迎来宾和朋友,这些过来的人无非是图谷药集团的名声,真心实意祝贺他的又能有几个?恍惚间他觉得他们才是寿星。

一个接一个人过来给他敬酒,一杯接一杯酒下肚,喝到最后,胃里像是喝下去了一团火,火辣辣地烧着胃,最后那团火烧到了身上。身体像是被扔进火堆里一样,热得吓人。

谷遇东自认自己酒量不差,怎么几杯下肚,浑身就滚烫的厉害,还伴随着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来。

酒里有问题?

不会,酒水都是家里的名贵酒水,在场来宾也没有陷害他的理由。谷遇东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

身体的感觉,一阵强烈过一阵,知道自己不行了,谷遇东笑着对父母道:“我累了,回去房间休息一会。”

“快去吧,别累坏了身子。”

电梯抵达套房的楼层,谷遇东脚步有些不稳,穿过走廊,太醉了,看走廊的灯光也好似被白纱笼罩着似的雾蒙蒙。

666,他的房间门牌号,刷了房卡,推门而入。

房间,一片漆?,关上门,插了房卡,他抬起手指扯了领带,外套扔地上,摇摇晃晃地朝着床的位置走过去。

倒在床上,他手边摸到了一个温暖纤细的身体…

后面的事情,谷遇东就记不太清了,那个时候记忆都是混沌的,只记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灌入了熔浆一样热到快要炸裂,身子胀-痛,碰到那个凉凉软软的人,一下子身体就不是属于自己的了。

他只清楚的记得,那天早上,他一如既往地睁开眼睛,苏醒后看到雪白的天花板,身侧便响起一阵窸窣的动静。

紧接着,一个不着寸缕的女人从床上爬起来,飞快地冲进了浴室,嘭地关上门,从他眼前一闪而过。

谷遇东的身体狠狠一震。

后一秒,他低头看到自己不着寸缕的身体,那一秒钟,仿佛被人用遥控器按了暂停键,僵硬在了那里。

发生了…什么事情?

掀开被子,赫然看到床单上一片殷红,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已昭然若揭。

不知道站了多久,身后浴室哗啦啦的水声骤然一停,一串窸窣的声音过后,吱呀一声,浴室的玻璃门被一个人拉开。

一个女人走了出来,裹着浴巾,一脸惊恐和痛苦地凝望着他。

谷遇东转身,看到熟悉的面孔,视线扫过她身上清晰的淡红色吻痕,心动拂过一丝不可思议,“昨晚。我们做了什么?”

她睁着惶然发红的眼睛,梨花带雨地看着他,“遇东,昨晚…我们什么都做了。”

仿佛被人打了一记闷头棍,谷遇东抬起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在房间里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背对着她。

他昨晚都做了什么?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谷遇东自认自己虽然从未没有碰过女人,但是还没有到这种难以控制的地步!

看着床单上那一片鲜艳刺眼的血红,谷遇东捏紧了拳头,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无论这件事情是怎么发生了,现在已经发生了,他睡了她,要对她负责。

毕竟。这个女人不是风月酒场的女人,发生了这样的事,解决办法只有一个。

所以,为了负责,他和她在民政局花了几块钱领了结婚证。

自从那天以后,他们再也没有见过面。

他仍然每天忙于工作,无暇分身,他们两人自那一夕欢好以后,仿佛形同陌路。

而两家人,欢天喜地、紧锣密鼓地安排结婚典礼的琐事。

去寺庙询问僧人后,定了一个?道吉日,距离婚期只有三天,意外发生了。

她怀孕了。

两家人坐在一起商量了一下,最后得出一致决定:送她去国外养胎,生完孩子以后再回国。

于是她就出了国,带着他们的孩子。

这个孩子的存在就像是他们的那一夜,还有白纸?字红皮的结婚证一样,是一个错误。

谷遇东对这个孩子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可言,尽管这是他的亲生骨肉。

曾今多少次谷遇东想象过自己未来的生活,娶一个自己深爱的女人,满怀爱意生下一个漂亮的小宝宝。

娶了老婆,有了孩子,可是他根本就不爱他们!连一点点的感情也没有!

错了!一切都出错了!

他开始觉得自己的生活被人搅和得一团糟,而那个毁了他未来的人就是他现在的妻子。

他对她不仅没有感情,甚至有一种打心眼里排斥的情绪。

时间如流水一眨眼就过去了,很快,她生了孩子,要回国,孩子过了满月就回来了,她回国的那天,两家人胃孩子包下了一个酒店为孩子庆祝满月,请了很多亲朋好友,为她和他们的孩子接风洗尘。

他得知了她回来的日期,故意安排了满满当当的日程,借口工作忙,飞去了别的城市,没有出席。父母唉声叹气:“你这个当父亲的,怀孕的时候不去照顾老婆也就算了,孩子回国了也不出席,工作就有这么重要吗?比家人还重要?”

他不是一个冷血的人,只是那个流着他血液的小婴儿,对于他而言就像是隔壁老王家的孩子,一个错误的结果。

他连看一眼的冲动都没有。

她和那个孩子,不是他的家人,他们唯一的关系,只是一本结婚证还有法律的关系。

有句话叫眼不见心为净,有时她过来公司找他,他就开会紧闭会议室大门,她去他公寓找他,他得知后转身就走去住酒店,避开两人一切见面的机会。

他不想看到她,哪怕是一眼都不想。

后来孩子被送出国,放在美国家庭里寄养,在美国生活,毕竟血浓于水,谷遇东无法避免去见孩子。但是见的次数屈指可数,平均每年一次,偶尔孩子回来,才回家一趟陪孩子一会。

在谷遇东的眼中,这个孩子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身上流着自己的血液,仅此而已,还没有视为自己宠爱的小可爱。

因为这个孩子不是自己爱的女人生下来的孩子。

像是有些事情也无法避免,比如说要去面对父母,如果经常不见面,恐怕会引起父母的怀疑,事情已经折腾到这种地步了,不能再恶化下去。

有一天,他们终于见面了,在双方父母的面前秀恩爱,用表象告诉父母他们有多么和谐和恩爱,谷遇东尽量配合她的演出。

晚上回到公寓,洗完澡出来,他发现秀了一天的恩爱,自己竟然连她的面影和模样也没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