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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走过来,却没胆子进来吗?”那声音更冷了,有了两分讥俏的意味。

杜蘅嗫嚅道:“我……我不敢,对不住,我是无意进来的,打扰了。对不住……”她微微抬眼,想看清那声音的主人,在什么方位。

“哼!”他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楚地传进了她的耳朵,“无意?!你是谁?”

杜蘅闭上了眼睛,这声音飘忽不定,根本无从判断方位。“对不住,我真是无意的。我是云居的杜蘅。”

“杜……蘅……”那声音有片刻的迟疑,忽又冷笑道:“上次你说你是织造坊的,什么时候应准又调你去云居了?”

上次?杜蘅吃了一惊,她蓦地想起,这个声音……这个声音就是梅林里的那个声音!她激灵一下,突然振奋了。靳天择?!

“是……应管家刚刚才调我过来,说是怕招影使来害我。在云居要安全些。”杜蘅小心道,“你是……你怎么知道我以前在织造坊?”

“你自己说的。”他有点不耐烦了,“出去!福禄寿呢!”

“在!”福福立刻飞跑进来,叫道:“小的在,庄主有何吩咐?”

“该死!她怎么进来了?”

福福回头一见杜蘅,吓得一声惊叫,“哎呀,大姐,你怎么不听我的话呀?谁让你跑进来的?!”

杜蘅愣住,“我,我,我……我就是莫明其妙就进来了。”

“那我应该称你是天才?!”那声音突然讥笑起来,“小小一个奇花幻影阵,根本难不住你?!你比昨夜来的那个笨女人是要聪明许多。你说你叫什么?”

“奴婢杜蘅。”听他说起顾潇然,杜蘅忽地冷静下来,“我不知道什么阵,就是沿着路进来的。您是庄主吗?”

“哎呀,别说了,赶紧走吧。”福福上前去拉她,“不想活啦?”

“让她说!”他非常地不屑。

“如果您是庄主,不应该这样对待自己的客人!”杜蘅果断地,“不管她有什么不好,也是您的客人,让她受了那么重的伤,您应该负责任!”

“笑话!她未经许可擅闯禁地,死了都是自找的!我可没让她自己来闯机关!”

杜蘅正色道:“就算她犯了错,也罪不致死,您不能这样无情!”

“你是什么人?居然来教训我?”那声音突然凌厉起来,“滚出去!不然你就进来,也尝尝这机关的味道?!别站在那儿说废话!”

“一个躲在机关背后,看着别人痛苦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杜蘅豁出去了,今天不见到靳天择,可能以后再难有机会。

那声音,意外地沉默了一下,杜蘅屏住了呼吸,有可能下一刻,她就被这个鬼一样的庄主扼住了喉咙。低眼扫到站在跟前的福福,他正张大了嘴巴,一脸惊愕地看着她,那样子,比见了鬼还要吓人。

第八章 迷途(6)

杜蘅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却撞到一堵墙。

“你这么大胆,也会害怕吗?”那声音突然响起来,就在她身后!

杜蘅大惊失色,急转过身,却见人影一闪,那人不在了。“你……你在哪儿?”她有一瞬间的错愕,她原以为,他会很快地杀了她,以泄心头之忿。可是他只是闪了一下,就不见了。甚至,她连他穿的什么衣服,都没有看清!这个人的武功,简直深不可测!比之先前见识过的景忪、应准,若是与他交手,恐怕连他的一片衣角都碰不到!

杜蘅心里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寒意,先前的勇气,突然间消失殆尽了。

“庄主,若没有其他事,奴婢,奴婢要告辞了。”

“想走了?你教训完了?”那声音仿佛在房顶上,“福禄寿!”

福福回过神来,连忙应道:“是。”

“去叫庄颜来。”那声音冰冷,似乎所有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福福领命飞奔而去,梵音阁里又剩下了他们两个人。杜蘅不安地搓着双手,却不敢说话。他会如何处置她?杀了她?关她?用机关来折磨她?啊!她该怎么办?杜蘅啊杜蘅,你真的太没用了!冷静冷静要冷静!

梵音阁里寂静万分,风声来时,唯有铜铃声伴随着昏黄的灯光一同摇曳。杜蘅直挺挺地立在门前,进不得,退不能。只得默默地站着。突然,夜空里传来一阵箫声,清扬悦耳的箫声划破这死一般的寂静,悠悠扬扬地飘洒出来。杜蘅只觉得全身忽地放松下来,她不由自主地跟着这箫声,慢慢地沉淀,轻扬。

“是你在吹吗?”她轻声道:“真的很好听。”

“你觉得好听?”他突然问道,箫声嘎然而止。

“嗯,很好听。”为什么听这声音,她会觉得他是个风度翩翩,温文而雅的英俊公子?杜蘅莫明地红了脸,“很……特别。”

“有什么特别?”他沉了声音,“你知道这是什么曲子?”

“不知道。就是听着感觉很舒服。”

“这首曲子,叫做‘天意’,是妙手郎君所作。”他的声音似乎有些遥远,“他的确是个奇妙的人,世上罕有。你知道他吗?”

妙手郎君?!杜蘅怔住了,这是她第三次听人提起这个名字。可是这首曲子,她从来没有听过。

“不知道,只是听说他医术很好。”杜蘅老实地回答。

“世人都说他有一颗仁慈之心,是个大好人。和我这个魔头比起来,自然都会向着他了。”他的声音透着几分无奈,几分冷淡。

“那也不一定。庄主你虽然不象他医治了那么多人,可是你也很厉害啊……”她吞了吞口水,斟酌着说:“你没必要跟他比。”她说得有点小心,可是不知为什么,她直觉地想安慰他。

“哈哈哈……”他突然大笑,“刚才还声声说我不是好人!如今反倒安慰起我来了!杜蘅!你真是个蠢才!毫无原则!你若认定我是坏人,就坏到底。别反反复复!”

杜蘅涨红了脸,“我不是的!我只是觉得,各人有各人的好,再好的人,也未必就没有坏的一面!你不能一根筋就认定了所有人!”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发沉,似乎就在眼前。

杜蘅缩了缩脖子,低下头小声道:“我只是说事实。有些好人也可能办过坏事,谁知道呢?那些公认的大坏人,没准儿也做过好事。好和坏,不一定就绝对!”

他沉默了。

“你说你叫杜蘅?”

“是。奴婢是云居的杜蘅。”

“你进来。”风忽然吹起,杜蘅打了个机伶。正要迈步往前,却听见一个女声叫道:“慢着!”

第八章 迷途(7)

庄颜大步走到廊沿下,低身道:“庄主,请恕属下来迟了。”

“你是迟了。”那声音冷冷道:“一个顾潇然都摆不平吗?”

庄颜脸色未变,似乎对他的冷淡责问毫不在意,“一个顾潇然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可是她身后还有风家,甚至会牵连到容家和司空家,这牵一发而动全身,属下必须小心处理。”

“哼!动全身?恐怕已经动了吧。”他冷淡道:“三大家主要动,就让他们自己去查,我不管。”

“庄主!”庄颜似乎有点失色,“你和他们曾经有约……”

“那又如何?”他不耐烦地打断道:“他们想用我,就不能不信我!若有半分不信,就不必遵守约定!我叫你来不是说这个,而是她……”

庄颜冷眼扫了一眼杜蘅,“你怎么进来的?”

杜蘅低头道:“我……奴婢……本来是想去依云亭取饭,可是半道迷了路,莫明其妙就来这儿了。奴婢真不是故意的!庄管家您罚我吧!叫我做什么都行!就是别赶我走啊!”

他冷笑道:“不是故意的都能顺利走到这梵音阁里,要是她是故意的,我还有地儿站吗?这衣轩的防卫也不过如此,小小一个奴婢,就能随意上来……还谈什么严密?!”

庄颜微微变色,皱眉道:“你说你从依云亭上来的?”她打量着着眼前这个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的女子,突然内心一动,将她一推,杜蘅立即一个趔趄,跌进房内。她吓了一跳,慌乱之中却没忘记方位,顺势往一旁倒去,恰恰避开了触碰到机关。庄颜冷冷地看着她,“你擅闯禁地,要受重罚!”

杜蘅吓了一跳,伏在地上哭道:“庄管家饶命!”

“我不想要你的命!不过你的事儿多,流云山庄管不了你了,你走吧。”这句话说得阴冷绝决,毫无情面。

杜蘅急喘了一口气,说道:“奴婢知错了,请庄管家饶过奴婢这一次,奴婢下次再不敢了。”

“还有下次?”庄颜厉声道:“来人,即刻赶她下山。”

杜蘅大声叫道:“我不出去,我不要出去!庄管家,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庄颜见她拼命哀求,眼光一闪,说道:“要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好,你过去把那西面墙上的画取下来给我,我就答应你。”

杜蘅愣住,取画?为何要她去取?就这么简单?

“去不去?”庄颜冷眼瞧她。

杜蘅咬牙站了起来,一步步地朝西面墙的方位走去。

第一卷 深林云踪 第二部分 相思成灰

第九章 芙蓉面(1)

杜蘅紧张地看着那面墙,一点都不敢放松,如果她算得没错,这边没有任何机关设置。她在飘香谷生活了三年,小木屋里的所有构造设置,她都了如指掌。就在刚才看到梵音阁那一刻,她突然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

走到墙壁跟前,她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将那幅佛像画用力揭了下来。

画后面还有一幅画。杜蘅呆住。

这画上是一个女子,身穿一件银狐镶边的大耄,发丝如黑色的锦缎,轻绕在耳后。她眉如青黛,眼比星子,樱唇红润,肤光赛雪,绝色倾城!唯有那眉宇间有一丝轻愁。然而正是这一缕忧色,令她愈加楚楚动人,我见犹怜,让人无法移开视线,几乎只是一瞥,就能将你的所有魂魄都深深地吸引!

她,她,她………她是………杜蘅张大了嘴,几乎忘了呼吸!她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脸,却又立即回过神来,回头去看庄颜。庄颜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正仔细地看着那张画,似乎忘记了她的存在。

“是她……”庄颜的声音很轻,好象在自言自语。忽然又冷冷地盯着杜蘅,只是看着,一言不发。

杜蘅心里开始发毛,吞吞吐吐地说道:“庄……庄管家……这画我揭下来了,你不会赶我走了吧?!”

“我明白了,为什么看见你会有熟悉感……原来是这双眼睛……”庄颜眼光一沉,“你不用走,就留在梵音阁!”

啊?!会这么好命?杜蘅呆了一呆,本来莫明进了云居,她就觉得有些惴惴不安,这次无意闯入了衣轩内,原本以为难逃重罚,可是……庄颜居然要她留下?!怎么回事?

“过不了多久妙手郎君会来流云山庄,这梵音阁里缺人,你先熟悉一下,到时候就由你来服侍。”庄颜吩咐道,“有什么不明白可以去问红尘,她随我住在青花苑。”她的眼光,只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起身出了屋,一会就不见了。

杜蘅彻底傻了。

就这样?她一个住在这儿啊?那个鬼一样的庄主呢?还有好心的福福呢?全走了?什么时候走的?肚子里突然传来咕碌一声响,她才发现自己真是饿惨了。转眼一瞧,居然看到屋内的小木屋上放了一个食盒。她吞了吞口水,走上去打开食盒,啊!有蒸蛋,烤鸡,米饭,青菜……香得让她惊呼出声!

她四下打量,没有一个人。给她的?她不敢轻易去碰,想起方才庄颜的态度,这饭菜……她想了想,取下耳环,在饭菜里试了一下,耳环没有变色。于是再不多想,张口就吃。她实在是饿坏了,吃得狼吞虎咽,几乎来不及细嚼就下了肚。一篮子饭菜吃完,杜蘅禁不住打了个饱嗝,哇,真舒服啊!

她倒在木椅上,回头又看见了墙上的画像,那画中的女子巧笑嫣然,倾国倾城。她是谁?!杜蘅的心突然揪紧了,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执意要她来流云山庄,执意要靳天择见到她!

她慢慢地走到画像跟,默默地打量,仿佛在一个许久未见的故友。过了一会儿,她拾起地上的佛像,仔细地覆了上去。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空,明净如墨色的棋盘,散落着明亮的星子。杜蘅低头暗想,进了梵音阁,终有一天会见到靳天择。那她的任务,是不是就完成了?

环顾着这木屋,她推开西边的门,走了进去。里面是个小小的寝房,她和衣躺下,默默地想着白天发生的事。从她进了云居开始,似乎每一件事都莫明其妙,但冥冥中又有什么联系。到底是什么事呢?顾潇然是如何会闯进来的?挽云……迷途……杜蘅脑子一激灵,猛地坐起身来,应准曾说顾潇然准确无误地进了梵音阁,一定是有人带她进来的!这个人会是谁?!谁会想她来送死?

难道……云居或是衣轩里也有引魂招的人?

杜蘅莫明地冒出冷汗,一定是了。否则他怎么会如此清楚梵音阁里的阵法和机关?那飘香谷里的小木屋,与这梵音阁如出一辙,绝不可能是偶然!

只是这个人是谁?挽云?福福?红尘?还是……庄颜?

挽云引她进迷途,她闯进梵音阁,是事先安排好的?试探她?

第九章 芙蓉面(2)

杜蘅百思不得其解,天池穴开始隐隐作痛,她揉了揉眼睛,想躺下睡觉,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只觉得头好象越来越重,越来越沉,疼痛慢慢蔓延到全身。杜蘅吓了一跳,急忙坐起来想调养气息,却是一点气也提不上来。她暗叫不好,刚刚明明觉得有异,为何失去了防备?!当即大叫一声,滚下床来。

疼痛是如此清晰,折磨着她每一根神经,让她无法扼止地哀求出声:“救命!好痛。”

门,突然开了,庄颜和红尘走了进来,杜蘅伸出手想去抓她,却抓了个空,“救命!庄管家救命!”

庄颜轻轻地哼一声,红尘搬来一把椅子,她从容地坐下,冷笑道:“杜蘅,你没想到这快就落网了吧?!”

杜蘅身上虽痛,可是神志却无比地清醒,呻吟道:“奴婢……奴婢不明白,庄管家救命!”

庄颜嫌弃地看着她:“真不明白叫一个蠢才来干什么!浪费时间。以为你的眼睛象她就能做什么事儿?!”

杜蘅伏在地上,不住地喘气,“我不明白你说什么!你……你为什么要害我?!”

“我没时间陪你玩!他们到了吗?”庄颜有些不耐。

“来了来了,”景忪踏进门来,惊讶地挑起了眉,“你不会对她下了毒吧?!”

应准紧随其后也进了门来,看着杜蘅皱眉道:“你要真不放心她,不必这么费事,赶出去一了百了。”

庄颜扫了他们一眼,冷冷道:“你们想得还真简单!什么都没查清,就把这个人放过了?!”

“不是我们想得简单,而是事实上确实查不出什么破绽!”景忪笑道,“除了你,没人觉得她有问题。她和甘浅浅不同,甘浅浅会演戏,可是又演不好,一看就知道她在扮鬼。这个杜蘅,我觉得她没什么不对。”

庄颜看着应准:“你也这么想?”

应准沉默道:“我查不到什么。她有时说话不真,可也不全真。很难下手。”

庄颜回头看着杜蘅,冷笑道:“这才是她真正厉害的地方。红尘!去,把她的眼睛挖出来,我倒要看看,引魂招的宗主看见没了眼睛的你,会有什么想法!”

杜蘅脸色遽变,眼见着红尘面无表情地捏着一把尖刀走了过来,她吓得连连后退,无奈后背已经抵住了床沿,退无可退,只得大叫:“你们没人性!我……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话未说完,红尘已经将她一把按住,杜蘅吓得闭上了眼,只觉得那尖刀似乎就要刺进眼窝里,只听见庄颜道:“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引魂招派你来干什么?说了,眼睛就保得住,不说,就瞎着爬回去给你的主子报信!”

杜蘅浑身打战,死死地抓住了红尘的手,口中叫道:“我不是引魂招的人!”

“动手!”庄颜厉声道。

“啊!”杜蘅双手被红尘反扣到背后,她胡乱地在腰上挣扎着乱抓,突然抓到一块硬的东西,想也没想,拼尽全身的力气,就往红尘的脸上砸去。红尘连忙往后一缩,杜蘅得了空,翻身爬了起来,瞅准了东边的窗户,飞身跃了出去。

变故突生,大家都愣了一下,庄颜冷笑道:“谁说她不会武功?!”

三人立刻追出门去,只见杜蘅扶在西面的墙上喘气,应准正想上前,却听庄颜变色道:“不能过去,那方位有机关!”

三个人同时收住了脚,庄颜瞪着杜蘅手扣住的位置,冷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对衣轩里的奇门阵法,机关方位如此熟悉?若我不逼得你走投无路,你一定不会显露自己的本事吧?!”

杜蘅惨然地笑了一下,手却不敢移动半分,她此刻全身疼痛,已有中毒迹象,以她的武功,想逃出去根本不可能,只能拖延一刻是一刻,万一有机会,万一……她大口地喘气,问道:“你……你凭什么就认定我一定是引魂招的人?”

庄颜冷冷道:“你一进来我就觉得你有问题。你总是有意无意地躲避我,问你话,你也能绕着回答,企图滴水不漏。你可以应对景忪的追问,混淆应准的盘查,却无法左右我的感觉和判断!只要我不信你,便会用尽一切方法来验证你的身份!”

杜蘅喘道:“你……你果然是最厉害的人……难怪流云山庄是你当家!不过……不过这次你算错了。我……的的确确是杜蘅。我不知道什么是引魂招,也不认识什么宗主。我只想告诉你,我进来是有目的,不过……我不想害人……”

庄颜冷冷道:“死到临头还嘴硬!你以为你把住那机关的玄机,我就拿你没办法?”

杜蘅四下打望一眼,心中一惊,该死,红尘去哪儿了?看到庄颜的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她心一横,举掌使劲儿往墙上拍去。只听见“啪”地一声,庄颜脸色大变,立刻叫道:“她启动了机关,快出去!”

应准与景忪立即抓住庄颜的胳膊,飞身往门外掠去,只见两面墙壁瞬间冒出无数钢针,犹如两块带刺钢板往屋中间飞速地移动。杜蘅没有片刻迟疑,跳上屋中间北面的椅子,用力一跺脚,椅子“咣当”一声,掉进地下。

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第九章 芙蓉面(3)

杜蘅跌在地上,疼痛愈加厉害。她挣扎着爬起来,摸索着往前走。暗室里很难确定方位,杜蘅只能回忆自己刚刚跌下来的位置,找准北面,慢慢地移动。如果这梵音阁与飘香谷的建造果真一模一样,那暗室北面一定会有一个出口!四周一片寂静,几乎喘不过气,她又累又痛,跌坐下来,默默地想,此刻出去,肯定逃不出庄颜他们的追杀,不如先在这儿呆一会。看刚才的情形,庄颜应该不知道这里有逃生之路,等到红尘关闭了机关,他们定然还会进来寻找。怎么办?

她突然想哭,想不到自己真的这么笨,根本不是什么可造之材,白白辜负了他的期望!罢了罢了,听天由命吧!靳天择这个任务,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

她又累又伤又痛,神智已经有些涣散,终于还是忍不住低低地哭起来,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不耐地低喝道:“不要吵!”

杜蘅吓了一跳,连忙止住了哭声,“谁?是谁?”

“你吵死了!”那声音刚落,她便被人无声无息地扣住了肩膀。杜蘅大骇之下,挥手一掌拍去,却听见那人“咦”了一声,反手将她的手扣住。杜蘅毫无迟疑,手腕一抖,翻手又是一掌。那人连着又“咦”了一声,随着她的手势往上,如影随形又扣住了她的手。杜蘅大惊,左手随即挥出。他没再说话,只是准确无误地又扣住了她的手。二人在黑暗中过了十几招,杜蘅目不能视,完全是胡乱出招,毫无章法。可是不管她怎么出手,对方总能将她的手扣住!杜蘅心中惊疑难定,这个人在暗室里,仿佛在白天一般能视物,她每出一招,他都了如指掌。可是他却并不想制住她,只是引她不断出招,就象猫戏老鼠一般,将她全身上下都摸了个遍!

杜蘅又急又气,出招愈加快速猛烈,可是却碰不到他一点衣角。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根本无法摆脱这个人的纠缠,只得一再地与他游斗。她中毒在先,内力终是不济,不一会儿便气喘吁吁了。

“你如何会这一套拳法?说!”他突然出手,将她打倒在地,厉声喝问。

杜蘅心中悲苦难当,气得口不择言:“我生来就会,关你屁事?要杀就杀,何必戏弄我一个小女子?!”

“生来就会?!好!你还会什么,打来我看!”

杜蘅愣住,方才慌乱之中,她没仔细分辨这声音,如今横下一条心,反倒冷静了下来,这声音……是靳天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