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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蘅的眼光,慢慢地暗了下去,忽然自嘲地笑道:“有时候,连我自己也不明白,我到底来干什么!的确是有人让我来的,至于他要我来的目的,可能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庄颜的眼光一闪,又道:“你愿意……帮我做一件事吗?”

“我?做什么事?”杜蘅愣了愣。庄颜这算是在求她吗?

“帮我……无论如何都要治好他的眼睛……你能帮我。”庄颜盯着她,淡淡笑道:“当然我不会让你白帮,只要他的眼睛好了,我保证,你就能完好无损地走出流云山庄。”

“你保证?”杜蘅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安的情绪,“如果他不让我走,你还能实现你的保证吗?”

庄颜眯了眯眼,很显然,她对她的这句话,有些轻蔑,只冷冷地哼了一声,“他看见你,知道你不是云初雪,会让你永远消失在他面前。因为在他心里,不可能再容得下任何一个别的女人!”

杜蘅忽然冷静下来,她默默地看着庄颜,想起那夜她的失态,突然心生喜悦。原来这个看似聪明绝顶理智无比的女人,却有着一个致命的弱点!

杜蘅低下了头,淡淡笑道:“好,我帮你。要我怎么做?”

“很简单,你就是要他相信,你有可能就是云初雪。那么,他要看你的心情就更为迫切!我已经找到了妙手郎君,他答应五月初八会来流云山庄,到时我们就能治好他的眼睛。在这段时间里,你要时时提醒他……要他相信……我可以告诉你,云初雪的一些事情……”

杜蘅心念一动,说道:“你想……让我假扮云初雪?我凭什么答应你?”

庄颜默默地看了她一眼,重新坐了回去,冷冷笑了一声,说道:“你来的目的,不就是扮云初雪吗?只是有一种可能,你的主子,绝想不到庄主看不见你。你现在也不便离开,只因为你的主子,还没告诉你下一步的行动。所以,你没有选择,只能帮我。”

杜蘅皱起眉,如果她执意离开了,他会如何?会怪她吗?会再把她送进来吗?他什么都想到了,的确没有想到靳天择瞎了!她现在,确实不能离开流云山庄,只是他……真的会来吗?会吗?

杜蘅的心,慢慢地有些发冷。她从来琢磨不透他的想法,即使是在他们亲密的时刻,他的眼光,也让人读不懂。

“你想明白了吗?”庄颜盯着她的眼睛,仿佛在猜她的心思。

杜蘅叹了一口气,“就象你说的,我有选择吗?”

“那好,我会让锦阑慢慢告诉你有关云初雪的一些日常事情,你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庄颜走了,杜蘅坐在廊沿下发呆。太阳出来,映照在积雪上,刺得眼睛有些生疼。她的脑子有些空白,无法思考。直到锦阑过来扶她,她才回过神来。

“阿蘅小姐,你怎么坐这儿?阳光这么好,我陪你去晒晒太阳吧。”锦阑温和地笑。

“哦……”杜蘅不好意思地站起身,伸了伸腰,笑道:“也好,刚刚坐了好久,腿都麻了。我们去哪儿?”

“你想去哪儿?”

杜蘅好奇道:“我哪儿都能去吗?”

锦阑笑道:“那自然是。庄管家说了,你想去哪儿,只要我陪着就行。阿蘅想去哪儿?”

第十一章 周旋(5)

他们当真不防她了?为何?杜蘅想了想道:“衣轩有多大?”

锦阑道:“衣轩与云居大小差不多,从北往南,有衣姿楼、梅花林、青花苑、梵音阁四座院,呈一字排列。阿蘅想去走走吗?”

听到梅花林三个字,杜蘅心中一动,说道:“行,那我们先去梅花林。”

两个人出了梵音阁,沿着蜿延的小路,往后山的梅林去。上次闯进来,杜蘅是从后山翻上来的,这次从正门进去,杜蘅才发现这片梅林很大,几乎环绕了半座山。梅花林的正门处有一座小木屋,平日有两个人在这里守着,照顾花木。

杜蘅与锦阑走到门口时,他们上前来问候,见到杜蘅,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锦阑只说是庄管家的朋友,他们也不多问。杜蘅心想,这些人应该是后来的,没有见过云初雪。

进了梅花林,才发现里面居然有一座温泉池,池子建在梅花林的中间,四周围绕着香气氤氲的梅花树,十分的惬意舒雅。杜蘅上次听见的水声,应该是这座温泉池里的。

锦阑拉着她在梅花林里漫步,她暗暗观察这里的方位,并未发现有阵法,不由得暗暗称奇。难道庄颜把这里的阵法也撤了?

“小姐生前,最爱梅花了。”锦阑的声音很轻。

杜蘅注意到她说了“生前”两个字,不由得微微一愣,看来这里的人,除了靳天择,所有的人都相信云初雪已经死了。

“小姐生在正月初二,当时就是寒梅盛放,喜煞全庄的人。小姐又爱梅花,庄主便命人建了这座梅花林。后来发现山腰有温泉,便又建了温泉池。小姐身体不好,以前每隔三五天,便要来这里泡温泉。”

杜蘅微微一愣,原来云初雪喜欢梅花。

“小姐喜欢梅花得紧,用的穿的,都爱熏上梅花的香气,就连她爱吃的,也常常用梅花来做。”

“雪花羹?”

锦阑微微一怔,笑道:“对的,你早上吃过的。那雪花羹小姐最爱吃的。她不仅爱吃,也爱做。不过这世上吃过她做的雪花羹的人,就只有老庄主和夫人,还有现在的庄主……”

杜蘅的心,莫明地跳了几下,她没有说话,只觉得心里好象闷住了。

锦阑笑道:“你不知道,小姐就喜欢做这个,就连这名字,也是她想的……”

杜蘅瞪大了眼,抓住她的手问道:“你说什么?名字……是云初雪想的?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小姐从小就爱研究菜式花样,这雪花羹是她十岁那年做出来的,从此就年年做,还教给底下的人做,慢慢的,会做的人就多了。只不过少有人说是她想出来的。”锦阑的话语里有一丝骄傲,“小姐聪明过人,很多东西一学就会,若不是身子不好,她的本事,绝不会比任何人差!”

杜蘅心思转得飞快,这雪花羹,明明是他教她的!他为什么要教她做这道菜?还是从一开始,他就打定主意,要她来假扮云初雪?

“那你家小姐最喜欢什么颜色?”杜蘅试探道。

“小姐喜欢紫色,淡淡的紫色,是她常常用的。”杜蘅说不出话了。她突然觉得没有必要再问锦阑什么问题,因为每问一件事,她的和云初雪的答案,就会出现惊人的一致。这不是巧合,而是人为!

“小姐平时若是没事,就爱在梵音阁里看书,她样样都精通出色,唯独不爱女红。为这事,夫人没少说她!”锦阑笑笑道,“夫人还笑她说,将来出嫁了,夫婿的衣物,她都打理不好,如何象样?”

杜蘅呆了一呆,喃喃道:“谁说女子打理不好衣物就不会做个贤惠的妻子?”

“是啊!小姐也这么说……”锦阑看了她一眼,有些惊讶,“你也这么想?”

杜蘅的心底突然生出一股寒意,这话是她说的,为什么她会说出和云初雪一模一样的话?

第十一章 周旋(6)

锦阑似乎没有觉察到她的脸色有异,犹自说道:“小姐看起来柔弱,可是凡事却很有主见。庄主自小便宠着她,不干涉她的想法决定,倒是夫人,常常怪庄主把小姐惯坏了。”

“阑姨,小姐住哪儿?”杜蘅突然很想去看看她住的地方。

锦阑道:“小姐当然是住在衣姿楼了。你想去看看吗?”

杜蘅抓起她的手,“嗯,马上去。”说着,就往梅花林的大门跑。

锦阑连忙拉着她笑道:“不用出去,这里有路可以通往衣姿楼。”说着,带着她往另一条小路走去。杜蘅心中一惊,这梅林可以直接通到衣姿楼?那就是说,可以从牧马场直接进入靳天择的房间内?

她虽然吃惊,却没多问,只跟着锦阑一路前行,想默默记下方位路线。梅花林里没有路,锦阑带着她在梅树中穿行,仿佛有人在天上指点一般,一会儿便到了一处院门前。杜蘅暗暗叫苦,这般走法,她根本就记不清路,只记得一个大概的方位,这衣姿楼,应该是在温泉池的西北面?

锦阑在门前叫道:“浮云,开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出来一个紫衣丫头。杜蘅定睛一看,这丫头明眸皓齿,身段轻盈,颇有几分姿色。一见她们便笑道:“阑姨!今儿怎么走这西门进来了?”她打量着杜蘅,眼角有一分惊讶。

锦阑笑道:“正好去了梅林,所以就走这边方便些。你一个人吗?”

“可不是!绯影素心两个死丫头都不知跑哪儿去了,害我一个人在这儿守着!”

“灵玉呢?”

“庄管家让她去青花苑了,好象有事儿。阑姨,你去了梵音阁,那边习惯吗?”浮云一边说一边将她们让进门来,杜蘅抬眼一瞧,这衣姿楼,原来真是的一处小楼。三层高的小楼直直地矗立在面前,前后都是两个大花园,自然山水,没有多少人为的痕迹。

“梵音阁有什么习不习惯的,忘了跟你说,这是阿蘅,我就是和她作伴儿去了。”锦阑笑笑。

“你是新来的?”浮云好奇地盯着她。

“哦,是。”杜蘅也笑,“庄管家说妙手郎君要来,所以让我先去梵音阁里呆着,熟悉熟悉。她怕我上手慢,才让阑姨来帮我。”杜蘅看了锦阑一眼,她没有多话。只是笑笑。仿佛对她样的托词十分满意。

“真的啊,你运气真好!这样说庄管家是想让你去伺候妙手郎君了!到时候你可要跟我们好好说说,那妙手郎君到底长什么样?”浮云笑得有些俏皮。

锦阑斥道:“死丫头,整天想这些!说不定他有机会进来这衣姿楼,你自个儿瞧不就成了?!你要是看得上他,就赶紧抓住机会,别老抱怨自己嫁不出去!”

浮云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娇笑道:“阑姨你就知道说我!我都快二十了,您老也不帮我操心操心!”

“我操心有什么用?那也得庄管家答应!”锦阑叹了一口气,“好了,我知道你乖,要不等那妙手郎君来了,想个办法把你嫁了?”

“真的?你可不许食言!”浮云一双眼睛睁得透亮,开始滋生出无限向往,“说好了啊。听说那妙手郎君是难得的美男子呢!”

“你呀!”锦阑点了点她的额头,啐她,“这个脑袋里一天到晚在想什么啊!我是答应了把你嫁了,可没说嫁谁!万一那妙手郎君不要你,我就把你随便配个人!反正你想嫁想疯了!”

“啊?!”浮云的眼睛瞪得更大了,“阑姨你消遣我!”

杜蘅终于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锦阑笑道:“你看看你,连阿蘅都受不了你了。”

“怎么会?”浮云挽起杜蘅的胳膊,笑道:“阿蘅一看就是个厚道人,才不会笑我呢!是吧?”

杜蘅见她活泼可爱,说话又直,不由得生了两分好感,笑道:“浮云年纪不小了,想嫁也是应当的。”

浮云拍手道:“看看,这才象句人话呢!好了,我们这儿好歹有个明白我的人儿了。”

锦阑道:“阿蘅你别跟她疯了,打她满十六开始,就整天操心自己的婚事,比个老人家还唠叨!见个男的就打听人家有没有婚配,哪有姑娘家象你这样的?你刚来不知道,等过些日子,你就烦了。”

浮云嚷道:“这能怪我吗?自打我进了这衣姿楼,一年半载都出不去一次,闷都闷死了。这里除了庄主和福福,就没别的男人了。庄主咱是不能想的,福福嘛,就是个呆头!我可不想成了老姑娘都嫁不出去!”

杜蘅的心一跳,只见锦阑上前去捂她的嘴,低声斥道:“死丫头!说你两句你就来劲了。小心让人听见,传到庄管家耳朵里,有你好受!”

浮云被捂住了嘴,眼睛却在滴溜溜地转个不停,只是点头。锦阑瞪了她一眼,这才松开了手叹道:“你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一张嘴太利索,老是吃亏!你学学灵玉,人家就稳重得多。就是绯影素心,也没你般张扬的!要不是庄管家看在你天姿好,早撵你出去了。”

浮云撅撅嘴,小声咕哝道:“我倒想!出去了啥都了了。”

她声音虽轻,锦阑却听得清楚,直想又去捏她,谁知她转身一扭,扮了个鬼脸,边跑边叫:“我先进去了。阑姨你没事别叫我!有事也别叫我啊!”

锦阑笑着骂了一句:“死丫头!总不识好歹!”

杜蘅心头一沉,这浮云方才那一躲,一跑,武功底子不弱。应该与自己不相上下。不过是个丫头,年纪也轻,为何会有这样的武功?

第十一章 周旋(7)

锦阑笑道:“这衣姿楼里四个丫头,就是浮云年纪最大,性子最皮。灵玉虽比她小一岁,可是做事要稳重得多。老实说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庄管家偏偏要她留在衣姿楼,按理说,她不喜欢象浮云这样的丫头。”

为什么?难道仅仅因为她会武功?而且还不弱?浮云……杜蘅的脑子里突然出现几个人的影子,织造坊的翠云、大厨房的碧云、云居的挽云,还有这衣姿楼里的浮云,她们几个说话的语气、性子脾气,似乎都有几分相似,就连名字里,都有一个云字,这之间,会不会有什么玄机?

她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想法骇了一跳,好象太有点莫明其妙。她摇了摇头,笑道:“阑姨,庄主现在还住在这儿吗?”

锦阑道:“这倒没准,他有时会去梵音阁,有时回来衣姿楼,不过大多时候,他喜欢呆在梵音阁里。可能……这里有太多小姐的东西,会让他想起往事。”

杜蘅沉默了一下,二个人已经绕到楼前,锦阑笑道:“小姐住二楼,我带你上去瞧瞧。”

杜蘅随着锦阑穿过大堂,走到西侧的楼梯拾级而上,到二楼的美人墙,一眼看去,几乎能看清整个衣轩的布局。她心头一动,停下了脚步。

锦阑指着西边的厢房道:“那边是小姐的房间,庄主的在东面。”

杜蘅回过神,惊讶道:“他们……分房住?”

锦阑边走边道:“小姐身子不好,庄主怕影响她休息,所以才分房住。不过,后来小姐的病慢慢好了,庄主还是时常到小姐房里住。只是小姐走了以后,庄主就不怎么进去了。”

锦阑推开朱花雕漆的大门,呈现在杜蘅面前的是一间宽敞明亮的寝房。房内北面是一排打开的窗户,阳光照在窗前,分外地明媚。西面放着一个楠木雕花的屏风,浅紫的丝绢上,红梅怒放,栩栩如生。透过那半透明的屏风,依稀可见里摆着一张大床。屋子正中摆放着桌椅,东面是一排花架,错落有致地放着一些书籍古玩。屋内墙边还放着一盆兰花。

这房间里一尘不染,光亮如昔,仿佛它的主人,从未曾离开。

杜蘅轻轻地踏进房内,默默地打量,云初雪就是在这里长大生活的?她不由自主地转到屏风后面,床边的梳妆台上,梳妆盒打开着,散落着几支发簪耳环。一柄暗红的木梳放在右边,仿佛主人刚刚用过,随手扔在一旁。杜蘅走到台前,瞥见一旁有胭脂盒,拾起来,便闻到一股清幽的梅花香气。她轻叹一声,又放了回去。

她的身上很素,很清淡,她不爱熏香。这一点和云初雪不同。不然之前那么多相同之处,让她真的有点害怕。

“自从小姐走了,庄主就不让人动这房里的任何一样的东西,所有一切,都要保持着和小姐在的时候,一模一样。庄主说,总有一天,小姐会回来……她不喜欢别人动她的东西。”锦阑的声音似乎有些越来越远了。

杜蘅没有说话。所有一切,都在表明,这个靳天择有多么在意自己的妻子,可是……他如果真的那么爱她,为何她还会坠崖死了?

她看着眼前的梳妆镜,里浮现出一张绝色倾城的脸。明亮的双眸,樱红的双唇,如凝脂的皮肤,没有一处不动人。只是这张脸,为何突然有些陌生?杜蘅呆呆地坐了下来,细细地打量。她是谁?到底是杜蘅?还是云初雪?!她莫明有一丝疑惑,这一点疑惑让她害怕起来。她很想站起来离开,无奈双腿却没有力气。心底深处有个声音仿佛在说:“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第十二章 幻象(1)

杜蘅看着镜子里的人,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什么吸住了,动弹不了。她捏住了手,心里有些发慌。转头去看,四周居然没有一个人。她吓了一跳,手心突然冒出汗来。

“阑姨!”杜蘅慌张地站起来,大声叫道。可是没有人回答。她的心猛烈地狂跳起来,眼前那张庞大的木床上,淡紫色的锦被在阳光里幽幽沉香。她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那丝滑柔软的床铺,慢慢地将脸埋进去。

周围很静很静,突然听到一个声音道:“雪儿,你看我带了什么给你?”

她抬眼看去,见到靳天择走到梳妆镜前,手里拿着一个盒子:“打开看看。”

“是什么?”镜前的女子仰起脸来,笑意吟吟着看他,“你又去找到什么好东西了?不是跟你说了,不用再送我东西?”她的声音清灵悦耳,轻柔无比。

“你先看了再说。”他默默地将盒子递了过去,眼光中有一丝期盼。

女子伸手接过了锦盒,轻轻地打开,里面是一支花簪。只是这支花簪竟是用真的梅花枝叶做成,那花已经风干了,却宛如新生一般鲜艳娇媚,香气顿时溢满了房间。

“你做的?”女子惊讶道,“你怎么做的?好精致!”

“你先戴上看看。”靳天择取出花簪,轻轻替她插在发间,侧过头来细看,笑道:“很好看。不枉我花了这么多时间来做。”

女子也细细地打量,眼睛里生出无比的喜悦,突然又低下头轻声道:“你其实……不必为我费这么多心思……我懂的。”

靳天择怔了怔,握住了她手,蹲在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睛,有着一丝期盼:“你真的懂?”

女子点了点头,“我明白,只是……我……”她闪躲着他炽热的目光,慢慢地转过身,“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以前会那样……现在又……你让我,真的很迷惑。”

靳天择的眼光暗了暗,却勉强笑道:“以前是我不懂,现在我明白了,你是我的妻子,我应该对你好。”

“你对我好,就因为我已经是你的妻子?”她抬起头,眼光明显闪过一丝失望。可是靳天择没有看到,他在皱眉,心事渐生。

“雪儿!”他打断了她,“你不要想太多。不管如何,我们已是夫妻,这个不能再改变。”

“是……父亲跟你说的?”她的眼里突然浮出泪来,赶紧转过头,不愿让他看到。

“是。”靳天择想了想道,“他说得没错。”他的眼光飘到了窗外,仿佛心已经不在这里了。

“我懂了。我……有点累,”她吸了口气,“想歇会儿。”

他怔了怔,只得慢慢走到门口,默默道:“那好,你歇着。”他替她关门。朱红的大门,慢慢地合上了,发出沉重的一声响。

她倒在床上,突然哭了。眼泪打湿了温暖的被褥,房里倾刻变得冰冷。她哭了一会儿,又站起来冲到梳妆台边,拿起那根花簪用力地往窗外掷去!

杜蘅捏紧了手。她很想叫,可是却叫不出声来!

突然有人在用力地摇她,一个声音叫道:“阿蘅!阿蘅!你怎么了?”

她蓦地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明亮。窗前的阳光依然灿烂,锦阑站在她身旁,不住地摇她,眼光中有一丝焦虑。

“我怎么了?”她有点茫然。

“你刚才好象失了魂似的,叫你怎么都不答应。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锦阑的声音近在耳边,杜蘅忽地回过了神。

“哦,没什么。”她掩饰着自己的失态,抬眼看那张大床,心头一乱。刚才她在干嘛?白日做梦吗?怎么回事?她四下打量,见房内没有任何熏香花草,也没有异样的气味,所有的一切,都不足以能让她产生幻觉。杜蘅的心,又乱了一分。她的眼光扫到梳妆台上,上面突然多了一只锦盒!

刚才靳天择送来的锦盒!

杜蘅惊喘一声,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第十二章 幻象(2)

“怎么了?”锦阑扶住了她,“你要是真的不舒服,我们就先回去休息。”

杜蘅低头,脑子里飞速地转,“不用。我没事。我只是觉得那个盒子,好特别。”她指着那个锦盒,“那个也是小姐的吗?”

“哦。”锦阑走上去拿起锦盒笑道,“是啊,这个可是庄主亲手做的。”说着,她打开了盒子,不由得轻轻道:“咦,簪子不见了。”

杜蘅心一跳,勉强笑道:“阑姨,我们走吧,我有点累了。”

锦阑笑道:“那好,一会儿我让浮云来找找,这花簪怎么不见了?那丫头就是不够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