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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新成气得跺脚道:“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霄儿!你到底被什么迷了心窍?!眼看这流云山庄风雨飘摇,百年基业就要落入他人之手,你就甘心情愿?!你死了,有何面目去见你娘?还有你爹?!”

他连连摇头,看向杜衡的眼光,忽然又了一丝仓惶:“不!我不是!”

众人大哗!杜衡惨白的脸色让她摇摇欲坠!靳天择飞快地扶住了她,将她抱进怀里,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地说道:“雪儿是云峰的女儿!云霄也死了!老前辈不必再做无谓的事!相信我!”

孟新成忽然老泪纵横,仰天叫道:“天要亡云家啊!云峰为了一个女人,抛弃妻儿,你也是未了一个女人,放弃家业!天下第一庄,从今以后真的要易主了!”

靳天择身子微震,明显地感觉到怀里的女子似乎僵硬了,她两眼模糊地问道:“你说过,永远不会骗我的。那么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云霄?!”

他怔住,咬了咬牙,最终却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杜衡哈哈失笑,笑得眼泪溢了满脸。

“雪儿!”他慌乱地抱住她,想去抹她的泪,却被她挣扎着躲过!原来真正不配做这里主人的人,是她啊!难怪父亲那样信他,那样纵容他,因为他一早便认出了自己的儿子!杜衡蒙住了脸,任由眼泪从指缝中汹涌而出,抑止不住地笑出声来!她一直想不通,为何他初见她时,会那样残酷无情,原来他一开始就是来为母亲报仇的!他恨母亲,害了自己的娘!他害她毁她,都是在报复,报复她们母女夺去了原本属于他的东西!

她哭得不能自己,竟然跌坐在地上,全身瘫软。

“雪儿!”他心痛地唤她,想去扶她,却被她固执地挥开!她不想看到他!从一开始,她认定了他是个侵略者,来这里掠夺她的纯真,她的幸福,她的亲人她的家,可是突然之间角色转变了。她才是个侵犯者,她夺去了原本属于他的一切!甚至他的身份!多么可笑!她是处心积虑来找他复仇的!她甚至想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他以得回父母祖先留下的天下第一庄!她曾经认定了他居心叵测,心很残酷,也曾经动摇,犹豫着想相信他,抛弃一切……可是真相突如其来时,她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个可怜的小丑!

“雪儿!”靳天择不顾她的反对,将她抱了起来,焦急地去拭她的眼泪,可是那眼泪却仿如决堤一般,无论如何都扼止不了。

“在下,有异议!”白无及冰冷的声音响起,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怔。

孟新成转眼瞪着他,“你有何异议?”

白无及冷冷道:“先前云峰大侠曾受过重伤,在下来为他医治,他当着我家人的面说过,自己的儿子云霄,已死于非命。而他为了报仇,不惜与孟大侠订下诱敌之计,以身犯险,引引魂招的杀手现身!”

孟新成皱了皱眉:“不错!那又如何?!”

白无及冷声道:“那就证明,云峰大侠也确信云霄已不在人世。却不知孟大侠今日何以又要现身来找真正的云霄?!我只怕有些人别有用心!”

“胡说!”孟新成气得涨红了脸,直叫道:“老夫行走江湖五十年,从来都是光明磊落!”

白无及笑道:“老前辈切勿动怒,在下并不是那个意思。既然云峰大侠已认定儿子已死,又如何会写一封秘信给您?我是怕您被人利用!”

孟新成怒道:“那信实云峰亲笔所书,我绝不会认错!”

白无及低了头,若有所思,“那好吧,如果靳天择就是云霄,他怎么可能做得了这流云山庄的女婿?!云峰不会笨得让自己的儿子娶自己的女儿吧?!”

孟新成愣住,这层关系似乎成了一个死结,让他也迷惑万分,苦恼不已。可是种种迹象又表明,靳天择极可能就是真正的云霄!云峰啊云峰,你到底留了一个怎样一个谜题给我啊!

杜衡忽然痛苦地叫了一声:“别说了!我,我……”她惊惶地看着眼前的人,那些眼光充满了惊诧、不屑和怀疑,每一道眼光,都仿佛如冰冷的利剑,将他的心,生生割开,痛彻骨髓!

“白无及说得没错。云峰绝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娶自己的女儿!”靳天择低沉的声音,回荡再厅内,试图安抚所有人的心。尤其是眼前这个,慌乱无助混乱不堪的女人!

孟新成悲怆地叹息一声,“原来我的外孙,并不想认我这个外公啊!在他心里,云家百年基业,及不上一个女人重要!”

白无及脸色一沉:“就算他是真正的云霄,与自己的妹妹乱伦,也当不得这天下第一庄的主人!”

此话如惊雷一般,顿时震响了所有人的耳膜。只听司空一断道:“不错!武林中出了这等伤风败俗,有违伦理常性的事,是我们武林中的人耻辱!”

杜衡惊恐地抬起眼,只见到白无及的唇边有一丝冷漠的笑意,闪过。她的心,开始抽痛不已。

孟新成怒喝道:“什么伤风败俗?狗屁!明明是这女人勾引我孙儿!只要把她赶出去,霄儿便是天下第一庄,名正言顺的主人!霄儿!”他瞪着靳天择,眼睛里已有了血丝,“赶他出去!难道你忘了你娘是怎么死的?!”

靳天择的身姿,明显地震动了一下,却没有动。风行远沉思道:“靳天择,你若真是云霄,要证明自己应该不难。那么云峰夫妇也不可能是你杀的,你即刻就能洗清嫌疑。但你要做回云霄,那云小姐……”他为难地顿了一下,似乎也觉得难以启口。毕竟这件事,是太大的丑闻,足以令人不耻。

“霄儿!”孟新成怒吼。

靳天择手握成拳,仍然没有动。杜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她。那眼里的痛苦与深情,这些日子她已经看得太多太多了,只需要一眼,便足以让她心化成飞灰,瞬间湮灭!

她缓缓地推开他,努力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是颤抖的手,泄露了她的软弱。咬了咬牙,转过身对着靳天择道:“云霄哥哥……”

她微弱的声音,让他的心,即刻粉碎。

“如果你是云霄,你肯定不会杀爹爹。你承认你自己就是云霄,我便信了你。”她仰起脸看他,眼光迷离,却有一丝难以觉察的坚定。

他剧烈地吸气,显然挣扎难定。瞪着她说不出话来。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会相信,你的沉默?i不是说过,天下人恨你负你都无所谓,只有一个人信你,即可。如果你说的那一个人,就是我,那么请你老实地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她平静的目光紧盯着他,手掌心里却已是冷汗一片。她在等一个答案,一个足以让他们万劫不复的答案。而这个答案,却是她逼自己去要的!

“我是谁,真的这么重要吗?”他艰难地开了口,一步步走向她,“我以为,只要你心里有我,信我,天下一切,都不足以放在眼里。可是你,却选择了,将我们逼上绝路!”

她黯然地低了眼,苦涩道:“我已别无选择……”

“是吗?”他眼神中闪过深切的痛,“所谓的真相,比我们的心,更重要吗?”

“如果没有真相,如何安心?”她急切地叫,苦苦相逼。

靳天择深深地叹息,忽然苦涩地笑,“说得好。你已不在意心在何处了?或者说,你的心,早已不在我这里了?”

她茫然无助,低头泣道:“我只要你一句话,你,到底是谁?!”

他霍地转过身去,冷冷地大声道:“我是谁无需向任何人交待!流云山庄你可以做主,但只有我,才能做你的丈夫!”这话说得斩钉截铁,丝毫没有可以商量的余地,已经将所有人的疑惑、惊奇、试探,统统扼杀!

司空一断脸色铁青,叫道:“靳天择,你太目中无人了!”

靳天择冷眼一横,笑道:“你们好像忘了,现如今天下第一庄是谁当家?也忘了三年前你们曾与我有过怎样的约定?!”

司空一断冷冷道:“是我们瞎了眼,竟与魔鬼共舞!天下第一庄如今是你当家,但只要武林中人群起而攻之,你就再也当不了这个家!迹儿!你是武林盟主,号召武林人士,驱逐此人!”

孟新成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大叫道:“霄儿!你糊涂啊!你想与整个武林为敌吗?!”

靳天择冷眼道:“不是我想与整个武林为敌,是他们想与我为敌!所谓的三大世家,不过也是沽名钓誉之辈!心里想的什么,你们自己清楚!我也不屑与你们为伍,景忪,送客!”

逐客令下,群雄震动。风行远立刻叫道:“景忪不会听你的。他也不再是你流云山庄的人!”

靳天择目光一凛,“景忪!”

此刻景忪躲在角落里不知在跟甘浅浅说些什么,惹得那小丫头满面通红地笑。听到靳天择的声音,他才站起来,嘻嘻道:“听到了听到了,怎么,打完了?老前辈,你找到云霄了吗?”

众人一惊,这半天他都做什么?完全不清楚状况?

风行远心头微惊,连连摇头,拉着他道:“别闹笑话了,你即刻随我走吧,这流云山庄再呆不得。”

景忪惊讶地张大了嘴,“为何?我是剑天阁的大管家,哪能说走就走?”

风行远气道:“你这孩子,怎的是非不分?靳天择要公然与武林为敌,你不会想助纣为虐吧?!”

景忪轻笑出声:“怎么可能?庄主就脾气差点,他可不是什么大魔头……”

风行远气得指着他说不出话来,只听司空一断道:“景忪是你风家的人,你自己跟他说清楚,我即刻让人去找应准和庄颜……”

“找我们何事?”话音一起,一对璧人双双走进门来。应准仍然穿着那套新郎服,而庄颜,也换上了大红的喜服,愈加衬得她面如桃花,俏丽动人。两人手握着手,眼光在彼此身上流动,显然已是心意相通。司空一断暗暗一喜,连忙迎上去叫道:“你们回来得正好,立刻收拾东西,随我走。”

庄颜面色一沉,“发生什么事?”

“靳天择想一人反天下,你们也不再是他的人了,走吧。”司空一断挥了挥手,看向应准道:“你虽是我义子,但我一直把你当成我司空家的儿子,你说过,不会背叛司空家……”

“义父!”应准脸色微变,连声道:“应准绝不会背叛您,但庄主与三大家主有约,让我三人进来协助他铲除引魂招,如今事情未成,何以……”

“不用再说了!”司空一断冷冷道:“我们是一片好意,哪知人家根本不领情,当我们图谋了这天下第一庄多少!立刻走!”

应准吃了一惊,立刻朝靳天择看去。此刻坐在主位上的他,一脸阴沉地,只是盯着杜衡。

“啊蘅,我们也走吧!”白无及叹息出声,上前拉着她道:“这里已容不下你。人家分明不想让你真正做回这里的主人!”

杜衡咬住了唇,最后往靳天择看去,他忽地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影再纷乱的大厅内忽然拉长了一道暗影,凌厉的锐气,令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安静了下来。他的目光穿过重重人墙,停驻在她身上,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是不是我承认了我是云霄,你就肯留在我身边?”他低沉的声音,有察觉不到的喑哑。

“你,你真的是……”她开始发抖,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几乎快站不住!

“只要你肯留下,要我做任何事都行。过来……”他伸出了手,眼光紧紧地盯着她,生怕一眨眼,她便会消失不见。

杜蘅用力地闭上眼睛,痛哭出声:“你是云霄!你真的是!”为什么?为什么?!天啊,她居然爱上了自己的亲哥哥!这是什么冤孽?!

“雪儿!”看到她哭得失去自控,靳天择的心已经揪紧了,他急切地想上前去拉她,却被白无及挡住,“别再烦她,你想让她再死一次?!”

白无及冰冷的毫无温度的表情和话语,竟令他迟疑了片刻,却咬牙低吼:“你让开!她是我的妻子!”

“你想让她做回你的妻子,那得问问她愿不愿意,孟大侠愿不愿意,天下英雄愿不愿意!”

白无及的话字字铿锵,言醒四方,孟新成立即叫道:“霄儿!切不可意气用事,坏了你云家百年声望!当年你父亲为了一个温微微,自毁家园,你不可重蹈覆辙!这女人,是温微微的女儿,你不能被她迷惑!”

杜蘅哭出声来,却又满面泪痕地笑道:“说得好!你是个大英雄,怎么能为一个女人毁了自己?!是我不好,我该死!”说完,她迅速从衣袖里抽出那个漂亮的锦盒,用力地砸了过去,声嘶力竭叫道:“靳天择!今生我再不想看到你!”

靳天择惊呆了,死死地盯着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那漂亮的锦盒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落在他的脚下,“啪”地一声,碎裂开来,明艳精致的梅花簪立刻滚落在地。他弯下腰去拾,微微发颤的手指,让他完全无法控制。

“这支簪,我足足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来细细地做……当年我送你的时候,一心希望你能开心,能明白我的心意。后来,你一直很喜欢,把它当宝贝一般。当我从茗湖居赶回家那天,看到你头上插着这支簪,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杜蘅蒙着脸,只是哭,颤抖的手内,紧紧咬住的唇,已经渗出血来!

“那天晚上,你没有再拒绝我,我相信了你的誓言,以为今生今世,你都会在我身边……”

“不要再说了!”杜蘅大声吼道:“你这个骗子!骗子!你骗得我好苦!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他蓦地一怔,眼眶不禁浮出泪来,“我没骗过你,有些事不能说,自然有不能说的理由。但我真的没骗过你!”

杜蘅剧烈地喘息,指着他叫道:“别说了!我真是太蠢了,太蠢了!我为什么……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的亲哥哥!?不!不!”她不住地发抖,根本就站不稳。白无及袖袍一挥,将她揽进怀中,低声道:“别说了!我们走!”

“不!”靳天择高大的身影挡在眼前,急声叫道:“你不能跟他走!”

白无及眼光一凛,“你想逼她死吗?还是让她留下来被人耻笑?”

靳天择伸出去的手僵了一僵,却只盯着她硬声道:“你曾亲口承诺,不会负我!我要你兑现自己的诺言!留下来!”

杜蘅混乱地摇头:“不!我要走!”她慌乱地抓住了白无及的衣襟,叫道:“白大哥,带我离开这儿!我求你!我不要留下!”

“好。我们离开。”他拉着她便往门外走,却被靳天择抓住了手腕。

“雪儿!”他低沉的声音饱含着煎熬的苦,“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话,只要信我。我只要你,你留在我身边,即使失去一切,我也在所不惜!你留下来……”

杜蘅面色苍白,却不为所动,脚步又迈出去一步!

靳天择的心完全被惊慌与恐惧占据,他跟着她的脚步后退,咬牙叫道:“我已经失去过一次,不能再承受一次!我求你……”

杜蘅浑身一震,不置信地看着他,颤抖着说道:“你要我……跟自己的哥哥……不,我做不到……求求你,放过我吧……”

说完,她使尽了全身力气,推开了他,快步朝门外冲了出去!她如今只想抛开一切,远远地离开!

靳天择僵在当场,他低下身段,放弃尊严,抛开一切,只想能得到她的信任。可是她选择了逃离!是啊,有谁能接受,自己竟然与哥哥成了夫妻?!靳天择湖人痛笑出声来,他浑厚的声音震荡在整个剑天阁内,所有的门窗都铮铮作响,令人不忍猝听。他的内力何等惊人!只片刻功夫,不少门窗都散落开来,碎裂在地。厅内诸人,都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耳朵,哀声惊叫!一时间只觉得地动山摇,仿佛天要塌地要陷了一半,只感觉尘土飞扬,四周一切都暗淡无光!

孟新成与三大家主立时惊觉不对,大声吼道:“靳天择!”

可是他仍然在笑,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应准与景忪交换眼色,立刻跳上前去,欲将他制住,谁知他仿佛铜墙铁壁,一近他的身,便被他的内力弹了回来!

福禄寿急了,只声大叫:“公子!云小姐已经走了!走了!你快停下来!”

他蓦地收了笑声,呆呆地看着门口,那熟悉的身影果然已经消失不见了。立时觉得心如刀绞,疼痛无比,仿佛瞬间被掏空一般,再没有了感觉!

灿阳之下,苍凉无比的男人,倒了下去。

第七十七章 追心

“你确定他没事?”小心翼翼的声音响起,似乎很不敢相信。应准本来是个刚硬直性之人,此刻却像小孩子一样,惴惴不安。

“确定。庄主武功盖世,只是一时伤心过度,发功过激,才会失去知觉。他有神功护体,气息会自行运转,能自己调节过来。”庄颜的声音依然清淡,却多了一份肯定!

“那他的眼睛……”另一个声音急忙又道。

“这个……我就不敢肯定了,要等他醒了再说。”庄颜迟疑了片刻,“我大意了,没想到白无及为他治眼时,居然还留了一手!庄主一旦发功过力,就对他的眼睛有害!”

“啊?!白无及好阴险!”说话的是个小姑娘,声音清脆又好听,“还是神医呢,原来这样不安好心!”

“甘浅浅!”景忪翻了翻白眼,“你想得简单!他岂止是阴险!根本就是另有图谋好不好?”

甘浅浅撅起嘴叫道:“你知道?!”

“当然!那白无及的身份,绝对不简单。我有理由相信他与引魂招有关!”景忪沉思片刻,叹了口气道:“可惜我们始终抓不住他的把柄!当初小让跳崖时,曾对我动了动嘴……”

“小让!”甘浅浅一下子跳了起来,抓着他的衣襟直嚷嚷:“她想干嘛?!”

景忪无奈地拍了拍她的手,轻笑道:“你想干嘛?”

甘浅浅扁了扁嘴,不甘心地松了松手,在他胸前抹了抹,“总之你跟她不清不楚……讨厌!”

景忪苦笑:“我怎么跟她不清不楚了?我们清楚得很好不好?”

“啊!你还说‘我们’!!”甘浅浅怒视着他,伸手就往他身上拍。

景忪连忙抓住了她的手,低声道:“别闹了!说正经的。她跳崖时,对着我笑,唇动而无声,我一直觉得,她想告诉我什么事……”

庄颜楞了一下,“她是不是想告诉你,有关引魂宗主的事?”

景忪沉默着点头,皱眉又道:“我也觉得是,后来我每天晚上都在细想她当时的样子,依她的唇形,似乎在说白无及三个字!”

“啊!你居然天天晚上想她……”甘浅浅再不犹豫,一掌拍向他的胸口,叫道:“那个小让好阴险!”

景忪吃痛,忍不住咳了两声,苦着脸道:“你这女人,下手真重。”

庄颜想了想道:“她说的是白无及?难道白无及就是引魂招的宗主?婚礼那天杜蘅曾经找到一篇小鱼儿写的字,里面的‘白’字,与我们在杀人现场看到的那个奇怪符号,一模一样!我有理由相信,小鱼儿的死,跟白无及密切相关!”

应准皱眉道:“照此推测,当时花影使杀死小鱼儿时,白无及极可能就在旁边。小鱼儿无意间发现他们的秘密,他们才会杀人灭口!”

景忪揉着胸口,怨恨地看了甘浅浅一眼,又道:“如果是这样,杜蘅发现了一个非常有力的证据,为何不肯拿出来指证白无及?却要替他隐瞒?!我觉得杜蘅不象是个是非不分的人!”

庄颜沉了脸,叹气道:“单凭一个符号,不能证明什么。花影使已经承认杀了小鱼儿,我们指证不了白无及。至于杜蘅……极可能有什么打算。”

“什么意思?”三个人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盯着她,显然对她的敏锐感觉有别样的信心!

庄颜叹道:“当初我也以为,她想袒护白无及,因为白无及救过她,她又喜欢过他。但是后来在厅内,她跟我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甘浅浅好奇极了,此刻完全将景忪抛诸脑后。

“她说……就算想抓哪凶手,也不能操之过急。凡事都要有计划才行。表面上我们定然觉得她指的是花影使,但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光非常冷静,似乎意有所指,绝不是一个心虚的人,应有的表情。那时我就觉得,她肯定在计划什么……”

景忪恍然道:“我明白了!她定然已经知道白无及的身份,但并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他就是引魂宗主,而武林中人大多当他时好人,我们不能将他定罪。杜蘅一定是在想别的办法,去查清引魂招的底细!”

庄颜点了点头,思索着又道:“我当初明明亲眼见她把那纸条塞进了盒子之中,而她藏的时候,也没有刻意避着我,而有意想让我知道。后来,她决绝离开之时,却将那盒子仍了回来……”

“你的意思是……那盒子……还有机巧?”景忪惊叫道。

庄颜缓缓摇头,“哪盒子我已查看了千百次,没有任何有用的东西。”

“可能……当时她真的伤了心,才把那东西丢了……”甘浅浅咂咂嘴道:“谁敢相信自己爱上了亲哥哥啊!”

众人脸色一僵,景忪不由得咬牙切齿叫道:“甘浅浅!”

“证明了?”她一脸的无辜,笑眯眯道:“景忪哥哥,幸好你不是我的哥哥,呵呵,不然我可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他气得目瞪口呆,真想撬开这丫头的脑袋看看,那里面都撞了些什么,为何说话总是乱糟糟的?!

庄颜霍地一声站了起来,”我去她房里看看,你们在这儿看着庄主,醒了就叫我。“说完,她举步出了房门。应准这才看着景忪说道:“对了,你去找她,路上顺利吗?怎么遇上孟大侠了?”

景忪刚要说话,就见甘浅浅腾地一声站了起来,大声笑道:“嗨,这件事简直太神奇了,你听我说吧,当时师兄带着我想回飞天教总坛去,到了半路,他又说先去分坛,我觉得无所谓,反正去哪儿都一样,就跟着他去咯……谁知道,师兄坏死了,根本就是想打我的主意……”

景忪瞪了瞪眼,直戳她的额头,“你还说!甘浅浅,我真是没见过比你还笨的……”

“哎哟!”她吃痛,连声大叫:“不准欺负我!再欺负我,我就回飞天教去,生十个八个儿子,没一个是你的……”

“你敢!”景忪怒色上炽,将她抓进怀中,叫道:“要不是我赶去救你,你早就被那么王八蛋给吃了!你不好好谢谢我,还敢威胁我!是谁稀里哗啦抱着我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