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场车祸…

“那是谁撞的谁?那我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许自南毫不犹豫地站在了妈妈这边,妈妈那么温柔而端庄的女人,绝对不会掉价到跟一个小三撞车,一定是孟青青!此刻对于许默沧表现出来的痛更是鄙夷,很想问一句,你的痛,到底是为谁?为了妈妈?还是孟青青?还是那个没有出世的孩子?

“没有谁撞谁…一个意外而已。”许默沧颓然蹲下,以手抱头,“也许是天意,让她们撞到一起,可是,天意要惩罚,惩罚我才是…为什么要让这么多人跟着受苦…全是我的错啊…”——题外话——更新结束。10月也结束了,谢谢各位亲的支持。11月,迎接。

第209章 家

不知道为何,许默沧的痛苦更加深深刺痛了许自南的心,尤其那句“这么多人”,除了妈妈和她,这么多人当然也就包括已经死去的青青和那个孩子。

两条人命。她承认颏。

可是,她真的无法对这两条人命报以同情,只有恨,和痛。她甚至替那个没有降生到人世来的孩子庆幸,否则她家里也会多一个晏暮山或者晏暮秋,而她扪心自问,还真做不到像晏暮青那样与这等人共处一室,那个比她小很多的孩子,如果活着,估计会被她厌弃到极点。所以,晏暮青到底是更能忍?还是,其实他并没有传说中那么狠?

此刻,完全对过去没有了记忆的她,仅仅只是在听着一个与她相关的故事的她,尚且如此怨恨,她真的想象不出来,当年知道真相和妈妈一起痛苦和痛恨的她,是怎么走过来的…

“所以,我是忘记了一切吗?”她大致猜测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后果夥。

“是…”许默沧悲痛地点头,“你妈妈腿废了之后,你醒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算是遗忘,可是,在你沉睡的过程中,好像又把你遗忘的部分用自己的臆想填满了,重填的记忆没有孟潮白,没有孟青青,没有那场车祸的惨状等等,只有简单的生活。”

“我们去找过心理医生,医生说,你只是在逃避那些让你痛苦的事情,然后用你自己的臆想把缺失的那段记忆补充完整了,所以,对你自己来说,你从来不觉得你忘记了什么,你的人生是简单、完整而幸福的,不过,有一点你还是记得,就是我对不起你妈妈,但是,是怎么对不起的,相关的人又是谁,你都不记得了。”

“总之,就是你的记忆是你自己心理暗示下组合的,这种心理暗示很强大,强大到你可以随时补充你记忆里的细节。我们听了医生的话以后,一致觉得既然你给自己补充了更简单的人生,那不如遵从你的意愿,忘记,对你来说也许是最好的结果,”

“这是我和你妈妈在孟青青事件以后唯一达成一致的事。”许默沧说着,已是流泪,“南儿,爸爸…对不起你…”

许自南对“对不起”三个字已经麻木了。

当初在绿城听晏项文忏悔的时候,她就已经厌烦了这三个字,对晏项文的懊悔和痛苦只感觉到悲凉,而今在她面前忏悔的是她的父亲,是她原本应该血浓于水的父亲,听自己的父亲忏悔,等于在她已经修复的,完全没有伤痕的伤处重重划了一刀,重新开始鲜血淋漓,顺带着,这血腥味还冲进胃里,让她觉得恶心…

她不知道当初的自己痛成怎样,但此刻,至少,她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没关系”三个字的…

“所以…”她怔怔的,努力让自己心里那种恶心的感觉逼回去,“大家其实都知道很多事情,然后一致瞒着我?我房间里的日记,跟我过去相关的一切,你们都抹杀掉了?”

“是的。不过,知道的人也不多,我和…和…孟青青的事,除了我们家人就没有外人知道,哦,有一个,暖暖,你最好的朋友,你在不开心的时候跟她倾诉过,你住院的时候,她也是唯一来看过你的朋友,至于其他跟你不是死党的朋友,我们怕你跟他们的过多来往刺激你的记忆,所以一切来找你的人都给你挡了回去,并且…很不客气地勒令他们跟你绝交了。”

门外传来打碎东西的声音。

许自南马上停止了谈话,也迅速把自己的心情调整好了,对蹲在地上的许默沧说,“爸,这个菜怎么做?”

当她叫“爸”这个词的时候,心里有多难受只有她自己知道,可是,她必须演,而且还必须演技高超,她不能让妈妈再一次陷入痛苦的深渊。

许默沧这点默契还是有的,马上站起来说,“你看我演示,去外面拿个盘子来。”

许自南明白,这是要她去看看外面是谁。

她马上跑出去一看,只见冯婶已经把打碎的盘子收拾好了。

“小小姐,我手滑,不小心打碎了东西。”冯婶倒是看不出什么异状,小心地赔着不是。

许自南放了心,只要不是妈妈就好,而且,那些往事,冯婶是旧人,是妈妈最贴心的人,原本也应该是知道的,于是道,“一个盘子而已,没关系。可是冯婶,如果你刚才听到我和爸爸的谈话,不要告诉妈妈。”

冯婶也不否认,悲戚的表情点头,“知道,这点我还是知道的,哎…”那一声叹息里,没有说出来的话是,为什么女人都这么命苦…

“冯婶

tang,你辛苦了。谢谢你。“这一声辛苦,不仅仅是谢她一直照顾冯汐,不仅仅谢她将自己带大,更是感谢她一心一意为冯汐着想。

冯婶再度叹息,“应该的,孩子。我去房间看看小姐。”

在冯婶眼里,冯汐永远都是那个未出阁的小姐模样,所以即便成了许家妇,冯婶还是叫她小姐。好在现在并非旧时,不存在称呼上的规矩,而许自南则喜欢冯婶叫自己孩子,而不是那么客气地叫小小姐。她很早就没了外公外婆,一直把冯婶当外婆一样看待。

看着冯婶转身而去的背影,她心里热流涌动,眼眶也湿湿的,“冯婶,冬天脚又疼了吧?记得贴暖贴。”

从前,总有她替冯婶买暖贴,现在她嫁了,冯婶自己还会买吗?

忽然之间,她觉得自己做错了,真是太自私了,只因为自己的心情受到压抑,就少有回来,其实,越是这样,她才越应该多回家才是,因为家里每个人都会因为她的回家而高兴…

冯婶回头笑了笑,“我记得的。”

她知道,冯婶没有贴。如果冯婶真记得贴,一定会说贴了的,可是她说记得,就证明她根本没贴…

内疚中,她打电话给小麦,让他马上去药店买一箱暖贴来。

冯汐一直睡到快吃晚饭才醒来,是冯婶推她出房间的,见到许自南一个人在那,诧异地问,“没给暮青打电话,请他来吃饭吗?”

许自南下午一直引许默沧的话而心情起伏不定,的确是把打电话一事给忘记了。

“妈,我现在打。”她拿出手机来拨号。

铃声响了许久,晏暮青才接,很低的一声,“喂?南儿。”

“晏暮青,我在我妈这,你今晚过来吃饭吗?”她听见那边还有其他人的声音,也很小声地在说话,“你在开会吗?”

“没有。不过,我今晚不能来吃饭了,你自己陪母亲吃饭吧。”

“哦,好的,那我可能要晚点回来,我想多跟妈妈待一会儿。”说着,她看了一眼冯汐,冯汐则点了点她的头,可是看得出,她能久留一会儿,冯汐是开心的。

“嗯,小麦在吗?”晏暮青追问。

“在的。”她忙道。

“好。”

而后,他那边先挂了电话,很匆忙的样子,许自南原本还有一句什么话没说,听着嘟嘟嘟的声音,也就作罢了。

吃饭的时候,冯汐不断往她碗里夹菜,一边还介绍,这是你爸最近学的新菜,这是你爸最拿手的菜云云。

听着这些话,许自南拿鄙夷的眼神看着对面的父亲,而许默沧,则默默低下头,头顶的华发,应是早生了…

许自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其实每多坐一分钟对她来说都是折磨,身边母亲的温柔笑容和轻言细语与对面父亲眼睛里残余的痛苦和尴尬成鲜明对比,而她夹在这中间强颜欢笑,这一顿饭,三个人,不知谁比谁更痛苦…

冯汐终是对这个女儿放不下心,临别又道,“南儿,你回去跟暮青商量下,看能不能让冯婶跟着你过去照顾你,你现在是大画家了,大概又像小时候那股犟劲一样,没日没夜的画画,身体吃不消啊,晏家那个徐姨我看靠不住,还是让冯婶跟你过去吧。”

“这个,不合理吧?”许自南有些为难地道,“这么带个人去晏家,别人还以为晏家对我不好呢…”——题外话——今天白天有事,第二更可能要晚上,而且会比较晚了…

第210章 南歆的信

冯婶跟着她进晏家于情于理的确不合适,这点冯汐也知道,最后冯汐的提议是,冯婶暂时去画廊给她帮忙看店,反正笑笑现在走了,许自南一个人也忙不过来。

许自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冯婶对画画可是一点儿也不懂,她怎么看店啊?但是冯汐十分坚决的样子,许自南也没法再拒绝了,只能答应下来,至于懂画的助手,以后再找一个吧,再说,有一个自己人在店里看着,也能预防再出现一个笑笑刀。

许自南回到晏家的时候已经很晚很晚了,晏暮青竟然还没有回来。

晏家一片安静,安静得有些异常,她也没问什么,只身回房间。

没有晏暮青的房间,会显得整个空间都空阔了许多,可是,这样一个夜晚,却正好适合一个人独处。

她呆坐在窗前,甚至闭上眼睛,用尽所有的心力去冥想,想要回忆起那些曾经。她犹如把自己投放到一个很深很深的漩涡里,强大的吸力把她吸得心力交瘁,那些往事还是记不起…恍…

她最后徒劳无功地捶着着自己的脑袋,看着玻璃窗上映着的自己的脸,喃喃低语:许自南,过去和现在,你还有什么必要选择?忘了,就忘了吧!既然当初自己选择了主动修复,那就是她自己也愿意抛弃的过去了!

她决定去浴室冲个澡,将过去遗留在她心里的点点痕迹,包括从许家带来的,对晏项文的怨恨全都冲走!

去更衣间找衣服,打开,淡淡烟味飘出来,晏暮青之前穿过的大衣,还没洗就又挂了进来?

她皱了皱眉,取出,打算拿去清洗,于是先把他口袋掏一下。

掏到内袋时,手触到一张纸。

她犹豫了一秒钟,还是拿出来了,是信笺,蓝青色,像他平日里喜欢穿的衬衫颜色,而且,淡淡的茶香味。

她再次犹豫,可最终抵不过大多数心里都会有的猎奇心理,展开了看,是一封信,抬头两个字:暮青。

她跳过内容直接去看落款,赫然两个字:南歆。而时间,就是几天前。

她闭上眼睛,有什么东西,钝钝地,划刻着她的心…

她不知道自己需要多大勇气,此刻才敢睁开眼去看信的内容,眼前不断重叠的,是晏项文和许默沧懊悔的表情,沧桑的容颜。还有,下午在许家听许默沧讲故事时,那无法缓释的痛,好像正以无比迅猛的速度和力度卷土重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喜欢逃避的胆小鬼,真是镌刻在她骨子里的属性,那一瞬间,她最想做的事情,竟然是想逃走,把信塞回去,假装什么也没看见地逃走…

她真的挣扎了许久,才管住自己的脚步不后撤,也管住了自己的手,不要抖得那么厉害…

而后,才缓缓睁开眼,蓝青色信笺的中央,浅蓝色心形书写横格上,几句话。

如果不那么在乎,又何必苦苦找我?

我说过我忘怀不了,我释怀不了,你有你的选择,我有我的执着。

我爱你,从前是,现在是。离开前是,离开后还是。

我回来了,带着最初的那颗心。

这一次,我再也不会离开。

永远,伴你。

许自南呆立在原地,指尖无力,信纸和他的衣服都掉落在地,一颗心突然如同被掏空了一般,变得很轻,很轻…

就这么呆呆地站着,僵硬而麻木,如果不是楼下响起的汽车喇叭声将她惊醒,她真的怀疑,自己会一直这么站下去。

这样,就能站成一座雕像吗?

接踵而来的,是铁门开的声音,而后有车驶进来。

还在门口,还很远,她还有时间收拾!

她匆忙将衣服挂回去,然后拾起那张信纸,跑到外面用手机拍了张照,设了隐秘,再回到更衣间,把信纸叠回原样放进去,然后才从容取了自己的衣服,进浴室洗澡去了。

晏暮青进房间来的时候,她正在洗澡。

许自南并没有听见他叫自己,进来紧接着响起一阵门响,应该是进卧室去了。

许自南不知道此刻自己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绷紧了心,只觉得心口闷得发痛。

僵硬地站在喷头下,水淅淅沥沥冲下来,她甚

tang至能想象他进来时的每一个动作的细节。一定是先脱去外套,露出里面的毛衣。他今天穿的是一件蓝灰色的毛衣,早上她给他找的,说起来,还是她给他买的。

然后,他若是穿衬衫,会一边走一边用一只手扯着领带,没有系领带的时候,会解开衬衫第一颗扣子,今天没穿衬衫,应该不会。

他会先换衣服,换上他的属于老头子才会穿的睡袍才进书房…

可是,他今天没有这一步,直接进书房了。

所以,是有什么事了?

她心里有些泛酸,也有几分感慨,什么时候,她竟然对他熟悉至此了…

关上水,随意擦干,胡乱套了件睡裙出去,行至他书房门口,站定。

门是紧闭的。

她敲了敲,里面没有声音,这很异常,不管他们之间发生多大的矛盾,只要她敲门,他都会出声让她进去的。

她自作主张,转了下门锁,发现里面竟然是反锁的…

这个房间,通常会进来的人只有她和徐姨,有必要反锁吗?

“晏暮青?”她叫了一声。

“你先睡,不用等我。”里面终于传来他的声音,略显冷淡。

“…”她站了好一会儿,很多话,便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她退回房间,隔着过道的小起居室,远远地看着书房的门。

她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这样对望着那扇门了,一门之隔,两个空间。她曾以为,这扇关闭的门已经对她自动开放…

她是真的以为过…

不久,有人来了,敲门。

此时来的人,只有徐姨吧。

是她下的规定,徐姨进来要敲门。

她只好站起来去开门,徐姨还是端着一碗汤,站在门口,神态和从前并没有区别。

许自南原本是不想让徐姨进来的,可是后来一想,她想验证一件事,所以,退开了,给徐姨让了路。

她回到卧室里,徐姨则已走到书房前。

还是隔着过道里的小起居室,她看着徐姨敲书房门,“大少爷。”

而后,门从里面打开了…

这是她验证的结果:她晏夫人不能进去,可是徐姨还是能…

早已经学会了不去吃徐姨的醋,她只是认识到一件事,晏夫人的空间是有限的,到现在为止,仍然如此,她原本以为,她已经朝他走近了一大步,却原来,她和他之间仍然隔着这个过道的距离,也许从来就没有拉近过,所谓的靠近,也许只是她一厢情愿。

今天的她毫无疑问情绪有些低落,甚至变得有些神经质,大概是跟她看到那封南歆的信有关吧。她不得不去想着信里的字字句句:如果不那么在乎,又何必苦苦找我?…这一次,我再也不会离开。永远伴你。

有些语句,是她都不曾能与他说的,大约是她胆小,不够自信。就连那句爱你,她说过一次连一句me,too也没得到过后,就再也没有勇气说了…

徐姨进去了很久都没有出来,她不知道他们在里面会谈些什么,徐姨知道他所有的过往,他们有的是话题谈…

她?已经洗洗了,所以,该睡了吧?

闭上眼,重复出现的还是下午许默沧蹲在地上痛哭的样子,还有那张信纸,那些语句。

她当真不想去回想那些语句啊,可它们总要自动出现,每重复出现一句,她就觉得呼吸困难了几分。

她怕自己因窒息而死,黑暗中猛然坐了起来。对面,那扇门还是紧闭着。

她不想看见那扇门,于是又躺下…

这般反反复复地坐起躺下,在她觉得自己快要变成精神病的时候,她终于迷迷糊糊睡着了。

梦里,还是那张蓝色的信纸在飘,然后,便看见晏暮青蹲在地上,就像许默沧那样蹲着,在她面前痛哭流涕,说“对不起”…

第211章 和南歆的电话

彼时,即便在梦里,她仍感觉到透心的凉。

终是被凉醒。醒来才知,之所以这么凉,是因为身边没有人。

还很早,天色甚至还没亮透,再无睡意,她索性起床刀。

书房的门仍然紧闭,徐姨昨晚有没有出去她都不知道,在书房门口站了良久,还是敲门了,里面仍然没有回音恍。

再次转动门锁,这次顺利打开,只是,里面却一个人也没有,一屋子浓浓的烟味,书桌上的烟灰缸里,堆满烟蒂。他昨晚通宵没睡,抽了一晚?天还没亮,他又去了哪里?

返回房间打他的电话,他没有接。

彼端长长的一声又一声“嘟——嘟——”,终于将她的耐心消磨干净,再不重拨,换了衣服下楼。

晏家的人大概都还没起床,连小麦都还没出现,她自己开了车去画廊。

她有想过叫小麦,可是,又总觉得,人不可能一辈子活在别人的保护下,总有一个人的时候,与其这样步步防范,不如速战速决,该来的一切尽快来吧!

然而,她如此期待会发生点什么,最终却失望了,她居然一切顺利地到达了画廊,她以为,半途会出个车祸什么的…

到画廊后第一件事,就是把上次南歆寄给她的快递找出来,找出跟珠子放在一块的那张卡片。

新婚快乐,晏夫人。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宛然如新。

她把手机里昨晚拍的照拿出来对比,虽然写的内容不一样,但是仍然能看出字体很相似,尤其落款“南歆”这两个字,一模一样…

快递盒上是有寄件人号码的。她收到这个快递之初,因为不在乎,所以这个号码根本就不曾影响到她,甚至没有多看一眼就扔到一边了,此次重新拿出来,那一串排列的数字,才深深地刺痛着她的眼睛。

盯着那个号码许久,她终于还是打了过去。

清晨的六点多,那边的人居然很快接了电话,而且,响起低婉的女声,清清楚楚地叫她,“晏夫人。”

她听得出来,那人是含着笑来唤她的,和她截然相反的坦然、自信、和笃定。一时,她竟然不知道自己打这个电话的目的是什么了,也找不到词来回她这句晏夫人。

她甚至后悔打这个电话,她是怎么了?总是反反复复地违背自己的初衷?

她记得曾经的自己不是认为,处理外面的女人是男人的事吗?如果这个男人像爸爸或者晏项文那样,把握不好跟外面女人的尺度,那么这个男人就不值得她坚持了。

那她现在是在干什么呢?她代替晏暮青而行之了吗?

沉默中,那边的人又是轻轻一笑,“晏夫人,许自南,谢谢你还保存着我的电话号码。看来,我回来的没有错,我真是一个,让许多人牵挂的人啊…”

许自南心里第一个冲动,就是想为自己辩解!要大声地、理智气壮地告诉她!她一点儿也不在乎她!她也没有刻意保存这个号码!

可是,所有的气愤冲到喉咙口,却顿时哑然,纵然她声嘶力竭地对着电话吼那又如何?有什么意义?

只是让心思沉了下来,像对着一个陌生那样,淡淡的语气,“我是晏暮青夫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