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帮了她的忙,请他吃饭也不为过,而且今时不同往日,抬着下巴目空一切的童大小姐时代早已陨落,尤其这几天为依念而奔波的时候感触尤深,因为风光不再,因为名声不够好,所以处处找人,处处求人,个中滋味,只有经历过了才能体会,所以,现在处于依念起步阶段的她,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交的朋友,也绝不会随随便便得罪一个人,而把本可以成朋友的关系弄僵而树敌。.

当然,贺子翔绝对不会成为敌人,她有这个直觉。

是以,只是笑了笑,“好啊,请你吃饭!不过,地点得随我来挑!”

她答应得这么爽快,倒让他有些惊讶,不过好不容易女士答应请吃饭,就算是刀山火海,也要过,于是,转身拉开自己副驾室的门对她说,“还是坐我的车吧,让人来把你的车开走!”

童一念歪头想了想,“好吧!”

收拾好自己的包包,转乘了贺子翔的车。车里的她,总是有一个习惯,如果自己不开车,就喜欢懒懒地靠在座椅里,而且极易陷入昏昏欲睡状,若是从前陆向北开车,她甚至还会毫不顾忌地把鞋子都脱了,整个人蜷缩在椅子里,像一只睡午觉的小懒猫。

当然,在贺子翔车里自不会如此放肆,可靠在椅子上眯着眼眸的习惯却是改不了,加之最近为了依念从早忙到晚,还怀着孕,身体上精神上都极为疲惫,所以,潜意识里特别渴望这样靠一靠,舒舒服服地放松全身。

于是情不自禁的,便露出了猫儿的神情。

贺子翔阅人无数,虽然表面嘻嘻哈哈不正经,但那双总是含了桃花笑的眼眸实则锐利无比,一眼便看出她极其疲惫。

童家的情况,他很清楚,她在忙什么,他也大略知道,一个像她这样的女人,原本是该属于出了门花男人的钱,在家里则在男人怀里撒娇的那一类,属于被男人捧在手心里疼的那一类,这一次的巨变,却让她的生活一落千丈…

她的脸还是记忆中巴掌大一块,难道从小到大她这脸就没长大过?只是下巴却较小时候更尖了,下巴过尖的女人容易让人心疼,似乎总觉得是营养不良所致…

她的眸子还和从前一样晶亮晶亮的,眯起来的时候就像一只小猫儿,有种雾蒙蒙的迷蒙感,和她刚才在车下时不同,站在公路上和他对话的她,眼神太过坚硬了…

而她的唇,应是没有涂唇膏的,对,她现在有孕在身,自是小心翼翼,杜绝一切化妆品,正因为没有唇膏的覆盖,而更加凸显出她唇瓣的娇柔,花瓣一样的唇形,亦柔嫩得如一朵初开的花,仿佛用手轻轻一捻,就可以捻出花汁满指…

这样的唇,极易受伤的…

忽然之间,他听见自己心里有什么声音微妙地“铮”一响,像琴弦拨动,余音久久绕心…

莫名地,便开始想象,吻在她唇上会是怎样的感觉,一定是极软极软的…

而仅仅只是这个想法,他便感到小腹的窒紧…

该死!

他暗咒一声,开始说话,以打断自己不该有的臆想,“念念,去哪吃呢?你得指路啊!”

“哦!”缩在椅子里的她打起精神来,眯着的迷蒙双眸睁开,璀璨光芒流淌。

他被这光芒晃花了眼,一度失神,直到童一念脸露惊恐,大叫,“啊——你小心开车啊!”他才猛然醒悟,背心已是微汗点点。

好险!差点出事…

还不是你惹的祸?他心里浮起一缕温柔,这温柔荡开,渐渐地,摇动了满池春水,他的脸上,也浮现出少有的温柔笑容。这笑和平日里的任何一次笑容都不同,是发自内心的温柔之笑,平日里那些,不过逢场作戏的假笑罢了。

童一念见车已经开进城区,便开始给他指道。她坐直身子努力往外看的表情又一次触动了他的心,觉得那样的她就像一个贪吃的孩子,带着爸爸努力去寻找她曾吃过的某个好吃的东西,却记不清在哪里了,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思索,一会儿还会咬咬唇瓣…

这表情…他形容不出来,真是太招人疼了…

在她咬着唇瓣的时候,他甚至有提醒她的冲动,想叫她别咬了,那样柔嫩的唇瓣,咬着不疼吗?

好在他还没失仪到如此地步,不然可就太荒唐了,只是,怎么他以前就没发现她有这么多可爱的表情?

这样的感觉来得太迅猛,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

他的理智及时地占了上风,这不是一个好现象,他要好好想清楚…

“啊!对了,就是这条路!这里这里!开过去!”她忽然一脸欣喜地指着某个方向,葱白的手指在灯火流盈中泛着淡淡微光,简单的笑容干净透明得像个孩子…

于是,他刚刚恢复平静的心又被这样一个动作这样一个笑容搅得纷乱…

这样的她,一定不是谈生意时的她,不过,在他面前,她有这样的笑容,是一件让他感到愉悦的事…

下午还有一更~!

.

正文 第210章 疑惑

贺子翔怎么也不会想到,童一念会带他来这样的地方吃饭…

大排档。.

菜入油锅时哧拉的脆响,锅铲在铁锅里不断翻炒的声音,老板放开嗓门地呐喊吆喝,还有客人们喝酒说笑乃至划拳的声音快要把他的脑袋给吵晕了;懒

空气里充斥着油烟味和辣椒呛鼻的气味,好几次他都想打喷嚏,硬生生地被他忍住;

更要命的是,地上好像总有些油渍似的,踩上去滑溜溜的,他真担心童一念会不会摔一跤,但瞅她的样子,好像走得挺稳当,倒是他自己,好几次不知该往何处下脚…

他看不出这一条街的大排档有什么不同,只想就近找个地方坐下就行了,可是童一念却兴致勃勃地一路前行,偶尔想起他,回过头来看一眼,眼里便流淌出兴奋的光泽,好像一个即将去做坏事的小孩…

好吧,他被这个眼光给征服了…

只能加快脚步跟上她的步伐。

终于,童一念在一处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排挡里找了个座坐下,糖果色的桌椅,橙绿蓝白错落相间。

他舒了一口气,只觉得皮鞋底已经滑溜溜沾了一层的油,在干净的地方不着痕迹地蹭了蹭鞋底,在她对面坐下。

她走了一截路后,脸蛋有些红,愈加显得她眼神明亮,他看着,便有些失神。

“怎么?贺二公子是不屑于在这种地方吃饭?从来没来过吧?”她表情恬静,却掩饰不住眼里的光。虫

不屑于?那倒不会。没来过却是真的。

他笑,“人生贵在尝试。”

她双手撑在桌上,托着下巴,“你知道吗?其实一个城市真正好吃的东西不在酒店里,而在大排档!那才是最具特色的风味!”

“有道理…”他从来没听过这样的理论。.

她一听就笑了,知道他在敷衍她,“好吧,贺二公子,我现在是穷人,只能请你吃大排档,以后等我发达了,再盛宴款待吧!”

“那就是说…我们还有以后?”他眼里桃花泛滥,意味深长。

她从来不把这当真,只当做玩笑一笑了之,“其实说白了是我自己想吃,好久没来这里吃了,现在保姆把我看得紧紧的,尤其把我的嘴巴管得紧紧的,成日里大补特补,我就想着什么时候偷跑出来吃一顿,正好逮着你给的机会!”

“那我不是成了罪人?”他瞪大了眼。

她格格一笑,“吃一次又不会怎样!就此一次!”她竖起一个指头,眼角眉梢多了娇憨的意味。

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心神激荡…

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

也曾对女人动过心,但那完全不同,只是从理性的角度去判断,此女长相不错,身材尤佳,最多是让他眼前一亮,可这样的情不自禁却是绝无仅有…

“贺二公子?”童一念见他神色有异,低低唤了他一声。

他咳了一声,板起脸,掩饰自己的尴尬,“公子去了!”

童一念顿觉惊讶,“你要走?去哪里?”

他喷笑,“我让你把称呼里的公子二字去掉!”

两人顿时大笑起来。

看着她的明媚笑颜,他忽然想起她父亲下葬那日,她的悲伤和尖刻,那样的她,和现在的她,已判若两人,这样的改变是真实的她吗?还是,只是给他这个外人的假面?

他又想,如果当初她嫁的人是他,是否不会让她经历那样的悲伤?

刚想到这里,他便勒令自己停止。

这个假设是不成立的…

走过的路,做过的事,都没有后悔和如果可言…

他便端正了仪态,少见的认真口吻,“那件案子已经审判完了,相关人等判刑的判刑,该没收家产的没收家产,我哥没事,出来了。.有时间的话,我们可以一起聚聚餐,我哥倒是提起过你。”

她沉默不语。

那件案子,她正在努力忘记。

他却自顾自地说下去,“也许你已经不想再听了,可是不听不代表与你无关。这是我们几个家族的故事,你是女孩,可能童伯父一直瞒着你,但是我和我哥是男孩,或多或少知道一点,这一天的到来,我们早已预见,只是迟早的事。”

她微微叹息,捧着水杯喝了一口水。

她如何不知道这一天的到来是迟早的事?所不能原谅的是,为什么会是这样一个局?比镜花水月更可怕的局…

“早年间,我父亲和童伯父还有几个叔叔伯伯的起家并不光彩,以走私为主,还做一些色/情的行业以及其它一些违法的事情,很快便发了家,然后各自成立公司,想把自己洗白。只是,这条路一旦走了上去,就不是那么容易退出来的,好在你我的父亲在有一点上却不约而同做了一样的决定,那就是,绝对不能让子女再参与到这个事情当中来,所以,童伯父应该是从来不让你沾过黑道的边,而我父亲也是。因为我们是儿子,所以很早就被赶出家门自立门户,现在的百乐夜总会其实是我哥自己一手打造的,而我的公司,也和我爸一点关系也没有。当然,这其中肯定走了许多的沟沟壑壑,不然我们也没那么容易成功。”

“但我们贺家是几个家族里面最打眼的,其次便是你家,可能我们暴露得更快吧,之前我爸就震惊地发现有重要的证据丢失,那时还不知落到谁的手里,但是,仅仅这个消息走露风声,我爸就被灭了口,以防止更多的人暴露出来。我爸一去世,我们家就和那个组织基本没瓜葛了,但是,他们怕我哥知道得太多,不肯轻易放过我们,所以,尽管我哥始终不愿意插手组织的事,可他们每次开会必定要在百乐夜总会,以挟制我哥,因此,这一次百乐夜总会被连锅端,不过,好在我哥清清白白,安全回家。”

童一念听着贺子翔的叙述,敏感地捕捉到一个信息,这个信息让她觉得有些恐惧,双手握紧了杯子,试探着问,“你提到一个‘他们’?这个他们是谁?可以随意伤害人性命的?”

她上次就听说了贺老爷子的去世不是一个意外,但是没有人告诉她凶手是谁…

“念念,这个,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贺子翔道。

童一念却对这个问题上了心,从贺子翔的话里可以听出来,贺家应该是这个组织的老大,贺老爷子就是坐第一把椅子的,可是却有人将他做掉而且还什么蛛丝马迹都没留下,这个人本事不是一般的大…

细数被抓的那几个人里面,似乎没有人有这个实力的,除了她自己的爸爸…

不过,她觉得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爸爸,否则,贺子翔会和她坐在这吃饭?

那也就是说,还有一个人…

她心里一寒,差点泼了杯中之水,逼问贺子翔,“是不是还有人没有落网?”

她的敏感超出了他的料想,鲜少有女人的感觉这么敏锐的,他眼里笑出桃花的颜色,“怎么会?陆大警官出马,怎么可能有漏网之鱼?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是吗?”她哼了哼,自觉贺子翔的语气里更多的是嘲讽。陆大警官!这是她不想去提的话题!

不过,内心里,却有一个疑惑在盘旋…

一年前,贺老爷子证据走失,突然暴毙;

一年后的如今,她父亲…

这个想法,让她不寒而栗…

“姑娘,先生,你们要的菜上齐了。”大排档老板打断了她的思维。

她定下神来,不会,应该不会,父亲去世的时候已经被关押了,有谁还能把手伸进那里面去?可是…她又想起了某天康祺和戴局长说的话,疑惑更深了…

“念念,这可都是你点的菜,来介绍介绍!”贺子翔笑得灿烂。

“哦,好!”她有些心不在焉了,把那些个螃蟹田螺介绍给他,陷入更深的沉思…

正想着,手机响了,是杰西。

糟糕,她暗道,给杰西说马上回去的,现在还在这里,杰西一定担心死。

果然,刚接了电话,就传来杰西急迫的声音,“在哪里?”

她不敢说自己在吃大排档,只说车坏了,搭了别人的车回来,正在路上。

杰西又叮嘱了她一番,才挂了电话。

到了此时,已没有太多的心思吃东西,随意吃了两口,便开始不停看时间。

贺子翔懂她的意思,适时地提出,“吃饱了,送你回去吧!”

她觉得有些歉意,“真不好意思,说好请你吃饭的,却吃成这样,下次吧,下次真的好好请你一次。”

贺子翔呵呵一笑,拿出几张钱放在桌上,“好,那我就捡个便宜,这顿我请,下次你请贵的!”

不和绅士争付账的权力,这点她还是懂的,所以也不矫情,让他付了,两人一块离开。

——————————————————————————————————————————

亲们,有两天不见北北了,是不是有亲开始着急了呢?好吧,该放他出来了~不过,这两天这几章真的不可少,如果亲们认真读的话,会在这两章里有很多收获哦~!每一章都有,也许以后亲看到后面回想起来就会明白吉祥为什么要写这样的章节了。

正文 第211章 拍卖会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没想到的是,杰西居然还在家里等她,板着脸坐在客厅看电视,看的好像是财经节目。

更出乎她意料的是,一菱也坐在旁边,难道一菱也看财经?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

待走近,正好听见一菱说,“杰西哥,你说下一季的流行色会是什么?”懒

原来是在讨论服装…

不过,杰西好像没有理她的打算,一眼便见到童一念,立刻迎了上来,原本板着的脸惊喜闪现,“念念,你可终于回来了!”

她知道,让杰西担心了,而且自己还撒了谎,这让她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杰西,不好意思,其实你可以不等我回来的。”

杰西今天来,应该是来定设计稿的,新的服装发布会已经在筹备,他们得立即把发布会的服装赶制出来。

“看不到你安全回来我怎么能放心?”杰西深怨她一个孕妇还这么不听话。

她自知理亏,吐了吐舌头,“下不为例,好不好?”

他露出无奈的笑,“下次去哪里一定要有人陪着你!”

“好好好!”她一叠声地应着,希望这一关快点过去,虽然被啰嗦是一件幸福的事,可被一个比自己还小的男生啰嗦就怪怪的了…

杰西见她认错态度超好,也不再折磨她的耳朵,笑道,“设计稿我差不多定下来了,你看看就好,我先走了。”虫

听见杰西要走,一菱突然冲了上来,而且居然一下就拉住了杰西的手,“杰西哥,那个服装发布会我可不可以去当模特啊?”

模特?

童一念瞪着比自己还矮,又从来没受过什么专业模特训练的一菱,实在无法想象她走在T台上是什么感觉…

杰西对一菱一向不客气,这次自然也不例外,不过,还算给童家面子,说得比较委婉,“一菱,你可能比较适合平面模特。.”

这是隐晦地说她个子太矮了…

一菱却不死心,拉着杰西的袖子不放,“杰西哥,你就让我去吧,我也想做点事啊,姐姐每天都那么忙,那么辛苦,我不想当废柴了!”

嗯?童一念被这突如其来的改变震住,今天一菱是不是搭错筋了?

“要不,让我做点别的也好,设计师助理?我给你打杂?”一菱嘟着嘴,已经将自己的要求将到了最低。

曾几何时,童二小姐非陆副总的首席秘书不做,今天愿意给杰西打杂?

杰西自觉自己的袖子都被她捏皱了,好不容易从她的爪子里挽救出自己的衣袖,匆匆甩下一句,“再说吧”就走了。

出门后,回头,童家大门已关,他眼里浮起浓浓的担忧,童一念今天的谎言,他不是没看透…

而自他出了童家以后,两姐妹便相对无言了,童一念越过一菱径直上了楼。

为了避免睡前洗澡会让自己头脑变得清醒而睡不着,她现在都是一回家就进浴室,然后再把自己投入到繁重的工作中去,今天也不例外。

一身清爽地在桌前坐下,依自己的习惯先拿起台历记下今天的心得,却意外地发现,明天,是个不寻常的日子…

日历上画了一个心形的圈,这个圈应是她很早以前就画好的,早在新年伊始的时候,拿到新的台历,她就翻到了这一页,找到了这个日子——九月九日,她和陆向北结婚的日子,到明天天为止,整整三年。.

当初是爸爸挑的日子,九月九日,长长久久,现在想来,所谓的长久不过是人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相信每一对新人在结婚的时候都玩遍了各种各样大吉大利的彩头,但走到最后,谁还会长长久久在你的身边呢?

记得陆向北曾说过,等他们结婚三周年,会给她一份大礼。呵…她苦笑,这份礼确实太大了,大得超过了她的想象她的承受能力…

用黑笔将那个心形的圈涂黑,然后放倒挂历,告诫自己不要再去想起这个人,将自己完全埋进杰西送来的设计稿里。

自离婚以来的每一个夜晚,她都是这么度过的。

让自己马不停蹄地工作,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用来思考依念的事,每晚工作到凌晨,直到实在支撑不住,才把自己扔上床,这样就可以一觉到天明了…

尽管,他仍然会经常跑进她的梦里来,或说着情话,或站在雨里,或用悲哀而冷漠的眼神看着她,这时候,即便是在梦里,她仍然能感觉到疼痛一圈一圈在胸腔里扩散,但是,只要她第二天醒来,又是一个充满斗志的童一念。

她相信,不管梦境多么可恨,一切总会过去的,梦,也会在时间的流里渐渐远离,爱,又算什么?忘却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

如同每一个清晨一样,她准点醒来,将自己收拾得清爽整洁,准备开始新的一天。

到楼下时,保姆却给了她一张请柬。

“这是什么?”她接过来细看,原来是拍卖会的邀请函。

现在的童家还值得拍卖会发邀请函吗?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童氏本次也会拿出来拍卖了…

真快啊…

可是,为什么还要给她发邀请函呢?这次拍卖和平日里那些拍卖不同,谁会发邀请函个嫌犯家属?

眼睁睁看着童氏落入他人之手,会是怎样的感受?痛如切肤吗?

她不敢想象…

她盯着手里的邀请函,拍卖会开始的时间是九点…

忽然之间,她转身提起包就往外疾走,连早餐也没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