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那么,她也用自己一回吧,做一次自己的棋子,但愿,她这颗小小的棋子投入水里,能将平静的表面打破,掀起滔天巨浪,如果,上天不眷顾她,让她在这巨浪里溺死,那她,是不是比如娇更成功?

虽然,她不想死,真的不想…

临近傍晚的时候,游艇靠了岸。

贺子翔霸道地抓住了她的手,“跟着我走。”

她想说,“我视力很好”,可是,最终闭了口,多说无益,她需要的,只是为另一个人争取更多的时间而已…

整个岛都种着果树,果树环抱中,有一栋小楼,是贺子翔的住所。

贺子翔把她带到二楼的房间,才松开她的手,房间早已经预开了空调,十分凉爽。

“很热吗?洗个澡休息一下,我还是住在你对面,有事叫我。”贺子翔说完亲自把她行李箱里的衣服取出来,一件一件挂进衣柜里去。

当他的手快要触到她内衣时,她红着脸冲过去一把抢过,“我自己来!”

他一笑,情不自禁摸了摸她的头发,步出卧室。

“晚上一起去数星星!”他的声音在走廊里飘荡,一如当初父亲下葬那一天,他温和而霸道的语气。

童一念捏着自己的内衣,恍若隔世。

贺子翔,从来就是这样一个人…

难道,男人都是这样的吗?从不去想想别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是一味地自以为是?还是,贺子翔把她劫来,还有别的目的?

她看着贺子翔离去的方向,关上门,却意外地发现,这卧室,居然连锁都没有…

对面,就是贺子翔的房间,她的一举一动不都暴露在他眼前吗?

“你放心,我发过誓的,不会对你有任何越矩的行为,更不会偷/窥你,否则,我大可以在房间里装摄像头就行了。”他的声音从对面房间传来,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

她无言,转身默默的进浴室洗澡,换上干净内衣及运动短装。

第一个夜晚,就这么过去,她没有跟贺子翔一起去数星星,这么美好而幼稚的事情,和他?

她还清晰地记得,那一晚和贺子翔去看电影,他包了全场命令电影院放《哆啦a梦》…

同样美好而幼稚,可是,时非当时,他亦非他了…

记忆里的贺子翔已经沉淀,她再也不用为那样的贺子翔而感到内疚,或许,那样的贺子翔从来就没存在过?一切只是为了引她入局?

呵,她独立窗前,月光下清冷一笑,究竟谁是谁的棋,哪一个是局中局?很快,就会昭然了吧…

她和贺子翔在岛上呆了数日,在这几天里,贺子翔总是把最美味的食物捧到她面前,也会在星星很明亮的夜晚强行拉着她出去散步,只是,菲律宾的风,再也唤不回当日同看哆啦a梦的感觉了…

而几日之后,贺子俞来到了岛上…

“在房间里呆着别出来,我去见他!”贺子翔是有一丝惊慌的,对她一再叮嘱后,下了楼。

房间是没有锁的,她怎么会老老实实呆在房间里?亦轻手轻脚了下了楼,大厅里,是贺子俞的声音在回荡:“她呢?怎么不和她一起下来?怕我吃了她?!”

贺子翔稍稍沉默,“她在睡觉。”

哐当一声,应是杯子落地的声音,随之响起贺子俞的暴怒之声,“这个时候了,你还有闲心和童家的女人睡觉?!你有几个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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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更,晚上来~!

正文 第340章 你才是隐藏最深的人

贺子翔不想解释,眼眉间几分倔强与桀骜。

贺子俞突然一拳头打在贺子翔脸上,十足的怒火,十足的劲。贺子翔不曾提防,被打翻在地,鼻血,顺着贺子翔好看的薄唇滴下,眼里却是更为倔强的疑惑,他不懂,哥哥为什么如此失控。懒

贺子俞面对他的眼神冷笑,“不明白我为什么揍你?!你个没出息的混蛋!我们全部毁在你手里你知道吗?把人带进来!”他最后一声怒吼是对着手下说的。

刚刚吼完,便有手下将一个男人推了进来,那男人站立不稳,滚倒在地上,马上又被人按住。

贺子翔站起来,抹去唇上那滴摇摇欲滴的血珠,细看此人,却发现自己并不认识他…

“怎么?不认识吧?在此之前,我也不认识!可笑!纵横多年的贺大贺二竟然不知道有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在算计自己!贺子翔,你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你这条大船怎么在阴沟里翻了的!色字头上一把刀,我早就提醒过你别玩得过火!”贺子俞冷笑连连。

“他是什么人?”贺子翔心里其实已经隐约有了答案,眼神不由自主朝楼上瞟了一眼。

贺子俞的冷笑里浮起嘲讽,“什么人?死到临头你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他是什么人你最好问问你的心肝宝贝!总之,我来的时候发现这个人鬼鬼祟祟不同寻常!”虫

他见贺子翔杵着不动,耐性尽失,大吼,“来人!把楼上的女人给我拖下来!”

“谁敢!”

“不用了!”

贺子翔和她,异口同声。

话音一落,便见她从藏身处下来,无畏,而坚决。

她的目光落在地面被按着的男人身上,那个人是…私家侦探于先生。

于先生向她递了个眼神,她心里一安,一切,都值了…

说起这位于先生,自那次请他帮忙查陆向北之后就没有断联系,陆向北作为扫黑楷模的英雄身份一曝光,他更是和她多了来往,在这样的来往中,她竟然得知于先生是退伍老兵,而且还和康祺是一个连的,两人便由了共同话题。

虽然并不像普通朋友那样来往密切,但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因为有了康祺这个媒介话题,他会和她偶尔谈谈军营的事,有时候在QQ上,三人还开组聊天,聊部队,聊男人的话题,童一念也听得津津有味,只是,康祺再也不说那些话,童一念不知道为什么,也没问,却觉得这样一种纯哥们的感情更好…

童一念也由此得知,原来于先生在部队时可是业务标兵,上山入水,枪支爆破样样精通,但因为只是普通军人,没有级别没有背景,转业时并没有得到好的分配,所以,干脆做了起了自己喜欢的侦探事业。

而童一念,再一次请了他…

只是,这一次却连累了他,将他也拖入这九死一生的境地…

她知道于先生不会怪她,因为当初她孤注一掷,信任一个军人的操守,信任康祺战友的操守,把自己要做的事说给他听的时候,就明明白白告诉他这件事情的危险性,但他却激动得拍案而起,竟然答应义务帮她做这件事,不收取分毫酬劳。

她还记得他当初说的那句话,作为一名军人,除暴安良是他的义务,他早已腻了为各种奸/情寻找蛛丝马迹的破事,早就想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来,实现他人生理想的机会终于来了,他又怎么会收取酬劳?

她当时就笑了,唯一的要求是,不告诉康祺,否则这个计划铁定泡汤…

如今看到他给的眼神,心里安定下来,眼泪涌出,在眼眶里打着转,不是怕死,而是想起了那个不知所踪的人儿,他可会看见她的努力?他又可会看见,她已经用事实证明,她比如娇做得更好?她不是他眼里刁蛮任性的白痴?

不过,她真的不是赌气,绝对不是…

“念念,告诉我,你不认识他!”贺子翔心里早已经塌了方,却不愿意听她亲口说出残酷的真相来,哪怕是谎言,也撒一次谎,好吗…

然而,童一念却倔强而骄傲地抬起下巴,那一瞬间,他觉得她突然远得像天边的星辰,遥不可及,光辉冰冷…

她花瓣一般的唇瓣轻启,吐出的却是毁了他整个天空的言语,“到了现在,也没什么必要再瞒下去,再说了,就是想瞒也瞒不过神通广大的贺大哥啊!”

贺子俞听了这话哈哈大笑,“神通广大?念念啊念念!你这是在嘲讽我吗?神通广大的我却单单被你个小丫头片子给耍了!这一路,你装傻装得好辛苦!原来你才是隐藏最深的人,最蠢的是我的白痴弟弟!一个情字,就连爹娘祖宗都认不得了!贺子翔,你知不知道我们在这里的基地已经全部被人摸得清清楚楚?”

贺子翔心中已经了然,却反而松弛下来,昭然了也好,其实,这么久以来,他并不是完全没有感知,只不过一厢情愿而已,以为控制住童一念,控制住陆向北,控制住国内警方,就万无一失,谁也没想到还会出来个程咬金…

“贺子翔,到现在你还不知道这人是谁吧?要不要当哥哥的给你隆重介绍?蠢猪!这个人只怕在你们第一次来菲律宾的时候就盯着你们!”贺子俞怒得额头青筋暴起,“贺子翔你听着,死的时候也要记住自己死在谁手上,英勇神武的于侦探,退伍军人!枪支爆破能手!侦查骨干!你除了泡妞,哪一点比得过人家?!”

一缕苦笑滑过贺子翔苍白的脸庞,“念念,从一开始你就是存了心计和我在一起是吗?”

“是!”童一念没有否认,脸绷得死紧。

“我什么时候出了破绽?”他笑着问,眼里是浓浓的忧伤,多么希望,这破绽露得越晚越好,那么,至少有那么一个短暂的时日,她和他在一起,是真正开心的…

童一念站得直直的,连轮廓都变得坚硬,“确切地说,我爸死后不久…”

他脑子里轰然一响,那么,所有的欢乐都是伪装了?他以为,他曾经让她快乐过,至少,两人在电影院看哆啦a梦的时候,两人拍大头贴的时候,他把熊熊送给她作礼物的时候,他骗着她中奖的时候,他第一次把最新鲜的水果捧到她面前的时候,他以为她是真的快乐的,原来,这些都不是真的…

可是,他不后悔,因为,他的快乐是真的…

说他傻也好,说他被她迷了心智也好,说他明明知道有可能是陷阱还往里跳也好,他一点也不后悔…

自从走上这条不归路,就没有了所谓的明天和幸福,那么,短暂的拥有过属于他一个人的快乐,那也是他生命里最璀璨的阳光,他永远都会记得他喝醉的那晚,她送他回家时的语调,轻轻柔柔的,像妈妈幼时的呼唤,来,我们回家…

“贺子翔,我爸从不让我踏入你们的圈子一步,所以我什么都不懂,但是,尽管我什么都不懂,我也明白,我爸还有贺大哥都是同时从夜总会被带走的,为什么单单我爸有事,你们都没事?连岑叔叔也没事?你说你和贺大哥不在这个圈子里了,我却是不信的,还有,我想起了莺莺的死,莺莺从不吸毒,她的死因太可疑了。她之所以会死,是因为我在陆向北的衬衫上装了窃听器,知道吗?那个窃听器不是莺莺装的,是我,而陆向北那天来见的人却是贺大哥,如果说贺家和莺莺的死没关系,白痴都不会相信…”她不打算隐瞒,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内容想要知道…

啪啪啪!厅里响起鼓掌声,那声音来自于贺子俞,他扬起眉,笑容浮现,“童伯伯真是养了个聪明的女儿啊!若泉下有知也该安息了!贺子翔,你这辈子,就栽在女人手里了!念念,我这个弟弟,真是一往情深啊,为了你,现在连命都要搭上了!”

“一往情深?”童一念冷笑,“贺子翔,贺子俞,够了!如果不是你们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我爸头上,然后再害死他,让一切死无对证,你们还能站在这里说话?什么一往情深,不过是以我为饵罢了!指使人偷我的设计稿,介绍客户给我又烧毁我的依念,这些不都是贺二少爷做的吗?贺子翔,到了今天这一步,你敢承认吗?”

明天见,呼呼~!

另。言情大赛投票幸运读者,1月18号:快乐林中水,倚雨听风泣,今晨听雨,deaneding,浪漫我心,missspring,yuyoujin,youyou0721,jiaping1128,liuqian20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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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赛期间各位亲的支持,可能有的亲投票了却没有获奖,吉祥很抱歉,可是亲一定也不是为了获奖才支持吉祥的对不对?在此,再一次致谢!

正文 第341章 你猜是隐藏最深的人2

贺子翔看着她,唇上一抹鲜红,是方才贺子俞打伤他的血迹,忽的展齿一笑,殷红映衬着白森森的牙,有种无法言喻的悲凉和恐惧,“没错!是我做的!把罪名推给你爸,救出我哥,帮助你,又毁了你,都是我做的!”

其实,有些不是他做的,可是,在她眼里,他已不堪,承认了又何妨?懒

她永远也不会再知道,在人生这盘棋中,他亦不过一颗小小的棋子,她父亲的生死绝不是他一个人所能操纵的;她亦不会知道,毁了依念的人是哥哥而不是他,他从来都是想帮她的!她怎么会知道?依念门口那个疯子是哥哥故意布的局?让她顺藤摸瓜查到他贺二名下的车,就是想断了他和她之间的可能性?包括不断指使伍若水出来闹事也是想破坏她和他的关系?

因为哥哥理性地知道,他和她过多的接触,只会让他们陷入危机…

他,也知道,却不甘…

哥哥说,红颜祸水。

他认为不是。

世间的每一次相遇,都是久别重逢,无非两世情缘。很多人走着走着就不见了,这些人的相见,只是来偿还上世的亏欠,也许还完,便两不相见,两不相欠…

贺二遭遇童一念,上世是谁欠了谁,今生来还?

童一念点着头,心里亦蒙着一层薄薄的悲凉,其实,看哆啦a梦的日子,拍大头贴的日子,她真的快乐过,只是,这样的快乐并不是她曾想象过的纯净…虫

“好了!你们两个的恩怨情仇扯清楚了吗?贺子翔,我们没有时间了,让她把东西交出来!”贺子俞手一伸,有手下将一把枪交到他手上,他手腕一翻,枪在他手中旋转,枪口便指着于先生的脑袋。

贺子翔并没有按照哥哥的命令行事,只是凝望着童一念,眼里是毫无生机的哀绝。

贺子俞恼怒她,只得自己来逼问,“念念,还是把你手中的东西交出来吧,不过想来那么重要的东西你也不会带在身上,告诉我在哪里,我派人去取!如果你不想你的朋友脑袋开花的话,最好合作!”

“什么东西?”童一念反问贺子俞。

“你少装蒜!你从银行保险箱里取出来的东西!杰西给你的信里提到的东西!不会是白纸吧!?”当他的手下抢到一堆白纸交给他的时候,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从来没栽过跟头的他,在陆向北那个老狐狸面前都能化险为夷的他,居然栽在一个小女娃手里!

童一念笑了,虽然担心于先生,还是为这样的贺子俞笑了,“那本来就是白纸!”

“你什么意思?!”贺子俞倒是被她这句话给弄迷糊了,眼前这个丫头,真是小看了她!

“我说…”她瞟了一眼贺子翔,“其实我手里什么都没有,保险箱里取出来的就是白纸!而杰西写给我的信,是我自己仿照杰西的笔迹写好投进信箱里,看着贺二来了,才故意去取,故意让贺二看见的…”

“你…”贺子俞急怒的同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愤懑,她说起来就好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简单的游戏,而他竟然上了这个当…“那岑四呢?他根本就没有背叛我?也是你搞出来的鬼?”

童一念点点头,“是啊!我想这个世界上最防不胜防的人便是身边人,能让我爸爸被你们陷害致死必然少不了一个我爸的贴心人,而这个人绝对不是正义的陆警官,而是全世界最了解我爸的人——岑叔叔了!我约他到银行,转钱给他,只是为了还依念的债,因为依念被你们整垮时杰西垫了钱进去赔付,而这笔钱是岑叔叔出的,我只不过还给他而已,你们就以为我和岑叔叔之间达成了什么默契和交易,心里开始不平静了吧?岑叔叔常常和我一起喝茶,也是我故意约的,就是想让你们对岑叔叔起疑。岑叔叔订机票真是想去看杰西的,不是你们所想的出卖了你们想逃跑…可是,你们却沉不住气了…要做了岑叔叔,岑叔叔也害怕啊,带了不利你们的证据真的要逃跑了,这个时候,应该被人给抓走了吧…”

其实,她真的没有多大的本事。

她不具备查案的素质,也不具备格斗的身手,她玩的甚至像小孩的游戏,可是,她却抓住了事情的要害,如果用黑道上的话来说,那就是她不过出老千而已......

在怀疑岑叔叔和贺家勾结起来陷害父亲以后,她便在想,为什么陆向北迟迟不对贺家动手?会不会是没有将他们一击而倒的证据?因为表面上贺家和岑叔叔乃至整个圈子都那么平静,越是平静陆向北就越难以找契机吧?

她什么也不会,最拿手的本事却是捣乱,所以,她捣了这场乱来打破这平静,破坏贺子俞和岑叔叔之间的相互信任,而有一点她很清楚,像贺子俞和岑叔叔这样的关系信任值是非常低的,岑叔叔那样一个人,连爸爸都背叛,贺子俞会完全相信他吗?只怕稍有风吹草动就会起疑心,那么,她就制造点风,让草动一动,贺子俞果然耐不住了,唯恐岑叔叔为了利或者为了命而出卖他,有了先下手为强的打算。

而岑叔叔这老狐狸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只怕从来也没完全信任过贺子俞,贺子俞那边稍有点动静,他也会提防。

在这个圈子里,大家相互都掌握着彼此的弱点相互制约,为的是平衡,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岑叔叔要走,自然也要妥善处理好他们之间的“帐本”才走,而这个关头,他却失踪了…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他的失踪应该跟某个人有关,管他是非法拘禁还是依法逮捕,总之,可以告慰父亲在天之灵了,只是,时间拖得太长了点,那是因为她怀着宝宝啊,不把宝宝生下来,她怎么去冒这些险?她答应过他的,要当一个负责任的母亲…

贺子俞在最短的时间里做了思考,认为她的话是可信的,看她的眼神里居然有了欣赏,“不错!真的不错!难怪我弟弟神魂颠倒的!真是个聪明的妞儿!搞出一大堆的事来让我和岑四彼此怀疑,让岑四乱了阵脚,让我们露了马脚,让我以为你掌握了我们多少证据,却原来,你什么都没有!”

没错,其实她什么都没有,论智慧和机警简直无法和贺子俞之流比,她只是把握了他们多疑的心理,做了个捣乱者而已,而这个捣乱者还只能她来做,谁来也达不到这个目的…

“不过…”贺子翔说着,枪口用力顶了顶于先生的前额,“从前你们手上确实没证据,但现在就不一定了…于先生,你两次菲律宾之行收获不小啊!都拍到了些什么?“

他说着,另一只手扯下于先生的拍摄设备,然后一枪打过去,微型防水摄像机冒出一阵青烟,彻底毁了。

“我想,于先生拍到的资料绝对不止这些吧?之前的内容呢?在哪里?”贺子俞的枪口再度对准了于先生的脑袋。

于先生看着地上毁坏的摄像机有点心痛,倒不是心痛摄像机,而是心痛里面今天拍到的东西还没传出去…

从童一念第一次来菲律宾开始,他就一直悄悄的尾随。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也不会想到还会有一个私家侦探跟着,沉浸在童一念阳光笑容里的贺子翔不知道,就连狐狸陆向北都不知道…

两次来菲律宾,两个目的,一来是保护童一念,二来,是查找贺家在菲律宾的犯罪资料,这对他一个侦察兵来说,既是挑战,又是行内工作。

第一次来此,他就发现贺子翔白天陪着童一念游玩,晚上童一念睡着以后,他却会出去会见一些人,这些情况,毫无疑问都被他拍进了摄像机里。

后来,贺子翔带着童一念上岛,他也发现多个可疑之处,甚至,有一天夜里,发现某个小海湾有半成品的毒品上岸…

可惜的是,第一次没查清楚,只让他把果园附近整个海域的大致地形摸了个大概,这一次来,便着重查这块海域,因为这里有几个岛,每个岛间隔的距离并不是很远,岛上表面都种的是水果,但其中有两个岛却有可疑现象,他今天正好冒着危险上了其中一个岛,却不慎被贺子俞发现,带到了这里。

今天,他摄像机里拍到的是罂粟…

只是,可惜了,被毁掉了…

不过,没有关系…

他迎着贺子俞的眼神冷笑,“想不到的大名鼎鼎的贺少竟然会说出这么幼稚的话!我还以为只会在狗血电影里看到!你打死了我,就更找不到我的录像了,有种就开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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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更,下午啊啊啊~!

正文 第342章 毒

贺子俞笑,“你这句台词才是电影里烂俗了的!没错!我不打算打死你!不过,我有别的办法让你说!来人!拿东西来!”

此话一出,童一念和于先生愕然,而贺子翔脸色惊变。

“不可以!”贺子翔手一扬,枪响,准确无误击中了贺子俞手下的手腕,那人抱腕的同时,一支注射器掉在地上…懒

童一念才算明白,原来贺子俞要给她注射毒品…

这是童一念人生中第一次亲眼看见血腥,第一次亲耳听见枪响,第一次见到毒品,若说不惊魂,那是假的,可是,接下来的事更让她惊心动魄…

贺子翔的枪口远远地指着贺子俞,快步来到童一念身边,揪住她的胳膊,试图拖着她离开这里。

贺子俞带来的手下全都傻了眼,二少枪指大少,他们该帮谁?

贺子俞倒是不惊不慌的,手里的枪改了方向,亦是远远的,在贺子翔枪口下悠然指向童一念,连语气都是不惊不乱,“行啊!是谁教你用枪的?我这徒弟教得好啊!贺子翔,我们就来比比枪法,看看到底是你一枪打爆我的头,还是我一枪打爆你宝贝儿的头!”

贺子翔凝视着哥哥微笑的面容,举枪的手微微发抖,他终是狠不下心的,眼前闪动的全是从小到大和哥哥相亲相爱的画面,一起上学,一起打球,一起练枪法,一起出生入死…从来没有想过要把亲情和爱情放在同一天平来称,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天用枪指着哥哥,他的手指终不能果断地按下去,所以,才让哥哥有了机会,将枪口对准了他的念念…虫

手,慢慢地垂了下来…

要他朝哥哥开枪,他做不到…

可是,对自己开枪呢?是不是容易很多?

众人还反应不过来的瞬间,他的枪口已经调转,指在他自己的太阳穴,绝然微笑,“哥,放了念念。”

童一念惊讶不已,不禁/看向贺子翔的脸,那从容赴死的微笑里,蒙着的是浓浓的哀伤和满足…

“好!好!”贺子俞显然想不到他会这样,不过,却并没有因他这样的行为而让步,举着的枪,自始至终不肯放下,笑容依旧,“好!有出息!你是在试探自己在哥哥心中的地位吗?可惜,你自己都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又有谁会珍惜呢?子翔,你被这个女人乱了分寸了,脑子也不够使了,你好好用枪顶顶脑袋,好好想清楚,如果把这两个人放了,我们基地所有资料外泄,我们俩不还是要吃枪子儿吗?横竖都是一死,你说,我是选择放了这个女人,还是博一搏?你尽管自杀,至少,我们俩还能活一个…”

童一念被贺子翔眼里的绝望和哀楚乱了心扉,如果说,到现在她还感觉不到贺子翔是真的爱她,那她就真是草木了…

人,为什么总处于这样的矛盾中呢?

如果贺子翔没有做违法犯罪的事,他会是一个多么好的朋友,可是,为什么她总要处在这样的夹缝中,一边爱,一边恨?

当初,爸爸是如此;现在,贺子翔也是如此…

“贺二,你不必这么做了,他们爱怎样便是怎样吧…”不知为什么,她真的不愿意欠下贺子翔这个情,如果贺子翔因她而死,就算他是坏人,她心里也过不去…

这种感受,一如当初陆向北待她。

没错,贺子翔是坏人,如果是警察堂而皇之逮捕他甚至法院判她死刑,她心里都不会太难受,而偏偏的,是她用了陆向北的伎俩,欺骗了他…

她最痛恨的事,如今被她用在了别人身上…

所以,千万不要让她再欠下贺子翔的情债了,她宁可贺子翔此时和贺子俞站在一条阵线上来逼她迫她害她,反正凭贺子翔一人,也无法把她救出去,而她此番来菲律宾,本来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葬身此地…

但贺子翔却只是眯了眯眸,什么也没说…

心里那种绝哀的情绪渐渐褪去,如哥哥所言,在这个时候,他不能犯糊涂,更不能绝望,不能冲动,如果他死了,童一念还怎么出去?!

只要他还有一口气,至少可以保持一个相持的局面,只要他站在童一念身边,谁敢上来给她注射,他必然一枪一个…

贺子俞眯了眸笑,“不用管他!去打针!念念,我也不是威胁你!是给你快乐!你知道的,这个东西可以带给你无限快乐!现在你害怕它,以后你就会爱上它!爱到欲罢不能的时候,你自然就会离不开我们!放心,我们不会为难你,到时你要什么我们就给你什么!只要你肯听话…子翔,不用这么看着我,我早就跟你说过,只有这样才能把她变成我们自己的人,你不肯听!你早听我的话,只怕你们已经双宿双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