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她向来都是不在意的。

无论怎么样,她的注意力,都不会在他的身上,连不离婚这样的事,还是用韩启阳的安全换来的。全G城,他是最可悲的男人吧?

嘴角苦涩一笑。1d7z9。

房卡捏在手心里,感觉到奇怪的紧张,不禁再次将房卡捏紧了些,他竟莫名其妙的顿了脚步。

1905就在眼前,两步之遥,他却站在这里,有些想转身。

或许她需要休息,不想人打扰?

睡一觉?

睡醒了,他再来叫她?

放在身侧的拳,不知何时已经捏成了拳,大吸一口气后,他将手中的磁卡,贴上了磁性门锁。

“滴!”红灯一闪便是绿灯亮起,里面的锁,已经弹开,摁住锁把,往下一压。

他轻轻的走进去,没有把房卡插-进电源,是因为担心灯光突然亮起,她会被刺眼的光扰醒。

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得听不见人的呼吸声。

顺着玄关往里面走,窗帘没拉,窗外是城市的灯光,可以将房间照个朦胧,可以看到窗户下放着的小圆桌,桌边两侧分别放着一张椅子。

床就在右侧。

穿过玄关,他转身向右,床上的被子铺得很整齐,连一处凸起也没有。

房卡插-进电源!

梳妆台上,放着信封,裴锦程别开眼,没有看。

呼吸开始沉了些,他拿出手机来,拨打那个电话,那个女人的电话。

一遍遍的显示已关机。

床上的暗朱缎锦彩凤旗袍整齐的叠着。

眼睛看着床上,手里的手机却反复的拨着电话。

开无一手字。他的眼睛,左右上下频繁的搜索,房间不大,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套房。

他舔了下唇,转身、看起来步子并不慌乱,迈得却很大,他往卫生间走去,推开门。

门后拉开察看,又推开浴门。

走出卫生间,拉开房间里所有的衣柜,里面的浴袍和衣架,加盖毯统统被拎了出来,扔在地上。

他又看了一眼梳妆台上的信封,再次别开眼。

套房里的大床上的枕头套,床套,床垫,一一被他扯开,掀开,扔得满屋都是,把床拖开,所有可能有缝隙的地方,他都一一去找。

好象他在这间房里,丢了一枚…绣花针。

他反手叉了腰,站在床前,人已经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每每停下来歇气的时候,他就拿出手机,拨一次电话。

“阿璇…”他喊了一声。

梳妆台上的信封,不是酒店准备的!他走过去,折开。拿在手上一抖,洋洋洒洒,一共四张纸。

第一张,“锦程,我走了,你和白珊,还是四年前的裴锦程和白珊。

对不起,害你失去三年,害你与曾经挚爱的未婚妻失之交臂,害你的亲人朋友痛心惋叹,害裴家需要你支撑的时候却躺在床上。我如今能说的,只有对不起,因为我能还的,能还得起的,已经倾尽所有,再也无能为力。你和白珊,终于得以圆满了,祝你们,幸福。”

..哟西,那些说阿璇离开就给红包的亲们,乃们今天是打算要装死的节奏么?

220:四年前,我没有到过G城,从未认识过你

申璇坐在飞机在,遮阳板外是深蓝如墨的天空,再怎么望,亦是深蓝如墨,机翼上有雷达的灯,一闪一闪的光。

她那彩凤的旗袍,是有多舍不得啊,四年了,她终于等来和自己的丈夫,能说能动的丈夫一起穿上喜服。

那件旗袍于她的意义,又岂是一件上等的苏绣那么简单?17904762

最终还是选择没有带走。

带走,就会留下念相,不想带走任何一点念相!要断,就断得彻底些!彻底到一点关于G城的影子也不要有。

那封信,他怕是已经看到了吧?

反反复复,他在茉园住过的那些夜里,她总是无法入睡,然后起床,趿上棉质的拖鞋,扭开书桌上的台灯。

信笺是老式的,大概是因为现在的人,交流方式太过繁多,所以信笺这种东西,显得矫情。

她问他,裴锦程,你不矫情会死吗?

他淡淡的问,如果我说会,你预备怎么办?

如果他会,她只能任着他,她怎么舍得让他去死?他昏迷三年,已经折磨够了那么多人,他还是健康的活着吧。

她矫情的拿着信笺,拧开水笔的盖,搭笔。

“亲爱的锦程。”

才写下那几个字,钢笔笔尖在信笺上划出“欻欻”的声音。

纸张被她“咵”的一声扯下,又揉作一团,扔在桌面上。

她为什么要叫亲爱的锦程?

他才不配,他在茉园软玉温香,他怎么受得起“亲爱的”三个字?

“裴锦程!”

这三个字写下,她又懊恼的涂掉,扯下信笺,揉作一团,扔在桌面上。

如果真的不在乎了,何必这样恶声恶气?

不在乎了,放下了,死心了,若真是如此,何必恨他?何必用一种怨妇的姿态来指责他,用喊他名字的方式去质问他?

不需要的,她应该豁达,饶了自己的时候,也饶了别人吧。

毕竟,她爱过,何苦在自己决定放下的时候,还要去指责,还要去痛骂,还要去让对方不安,大家以后都会有自己的生活,她是,他也是。璇如阳己闪。

豁达,不过是重新开始的第一步。

“锦程,我走了,你和白珊,还是四年前的裴锦程和白珊…”

眼泪一滴滴的往下落,打得整个信笺都湿透了,笔尖一触上纸张,那钢质的尖上引出的墨水便迅速被一丝丝的引开,信纸花得惨不忍睹。

纸笺好比女人化过妆的脸蛋,怎么经得起泪水的摧残?她努力克制,克制不让自己这样失态。

万簌寂静的夜里,窗外的路灯会彻夜不灭,梧桐苑的门灯在夜幕里,更显柔和。

是谁说,为丈夫点一盏灯,他便能寻到回家的路?

揉掉那些泪水打湿的信笺,拿了毛巾贴在脸上,复又重新写下那段话,一张张写过去,打湿脸上的毛巾,保证纸张的干净整洁。

.

裴锦程手掌抬起,五指撑开压在脸上,安谧的酒店套房里凌乱不堪,他的呼吸声听起来像放了扩音器一般,能听到颤颤的音,大呵一口气的沉重,又吸不上气来的困迫。

她的字迹一眼就能认出来,流畅有力的行楷,每一个标点前的最后一个字的最后一笔,她都非常用力,结束的标点也很用力,以至于句号不圆。像个多边形。

左胸那里,好象有个东西,跳得很吃力,却又跳得很重,一下一下的,撞击着他的胸腔,那力道太大,撞得他只能往后退了两步,反手撑在梳妆台上。

一张信纸根本就没有写满,大片的留白,空在那里,她也不嫌弃寂寞。又换了一张,颤崴崴的手揭开。

第二张,“锦程,虽然这样走了,但是我还是想跟你说,我没有绑架白珊,不在乎有没有信我,但我还是要说,我没有,不想在走后也留一个污点给自己,我没有…”

第三张,“锦程,我不是个好妻子,厨艺和家务都很差,无法和白珊所会的东西相媲美,我感到很抱歉。在你醒来后的时间里,我没有尽好一个妻子本该尽的义务,后来你让我做饭,我很不情愿,却装作很享受的样子,欺骗了你,抱歉。”

第四张,“锦程,其实这几年,我收获了很多。

虽然我以代罪之身嫁进裴家,可是爷爷待我很好,锦悦待我很好,锦瑞待我也很好。

锦悦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她讲话的时候,总是让我很开心,让我知道裴家这种深宅大门里,也有一只这样可爱的鸟儿。

她小小年纪,却很善良,我很感激她,那时候我在裴家没有一个朋友,她怜我,总是拿着作业到梧桐苑来做,妈妈若是刁难我,她便想尽办法把妈妈支开,甚至为了我,以绝食威胁妈妈不准再找的茬。

我知道,她用她的方式保护我。

锦瑞对我的帮助,你不喜欢听,我便不说了罢。

爷爷是个令我崇拜的人,他总是逼迫我去做一些事情,不管多困难,他都冷眼旁观,可事件结束后,每次都让我感觉自己经过了一场洗礼,又成长了。

我感谢这几年他教会我的东西,更感谢当年他没有因为我的错误而一怒之下毁了我的人生。

他给了我另外一个人生,这一生,我都会记得他对我的恩情和教诲。

我收获了很多,真的很多,我在申家二十二年,只学会了被宠爱,学会了惹是生非,学会了以自我为中心,而我在裴家得到的东西,都将变成我以后人生的财富。

我们以后都会有更美好的人生,你有白珊相携到老,我也会找到一个称心的伴侣,从此,我们都回到了四年前,不止是四年前的白珊和裴锦程,还有四年前的申璇。

四年前的那个冬天,我没有到过G城,没有去过纸醉金迷的夜场,从未认误会这你,没有跟你发生争执,没有拿起那瓶琥珀色的轩尼诗砸向你的后脑。

你健康,英俊,挺拔,帅气,还是像四年前的你一样,路过那一片人潮,无数女子为你惊声尖叫,锦程,你还是一如当年,什么也没变。”

炭黑的墨水变了颜色,带着蓝色的笔迹。

“锦程,你在众目睽睽下对我说,谢谢我。

其实,我想说,谢谢你。

谢谢你慢慢的接纳了我,虽然我曾是伤害过你的人,害你失去了人生最美好的三年。

谢谢你为我做的事,我都知道,除了谢谢,我竟词穷了,请忘记在过去的日子里我带给你的那些不愉快,我们以后都会幸福的生活。”

裴锦程看着最后一张信笺,末尾是四小段明显的笔墨不同,“锦程,你在众目睽睽下对我说,谢谢我。”

是家里的信笺,可最后这几段,是她在这个房间里,用宾馆的圆珠笔写的,无论怎么写,她最后的标点,都会很用力。

他看到纸笺上,一滴泪痕,已经干涸。

除了泪,怎么可以把那个“我”字,染得那么模糊呢?

裴锦手里捏着信笺,攥得很紧,但他只是状似平静的,慢悠悠的扯下领带,扔在地上,然后再次拿起手机,拨出去后,沉沉的吐了口气,在语音信箱里留言,“阿璇,听钟妈说你不舒服,我在酒店的房间里等你,不舒服,我们就去看医生,如果你觉得闷,觉得G城空气不好,我们出去转转…”

他猛的挂了电话,呼吸开始急促,眼框缓缓的泛了红,不是初初开始时候目眦欲裂的腥红,而是被水渍泡过的红肿,再次拨出电话,脸上有了痒痒的,热热的感觉,一道道的,连绵不断的滑下来,他舔了下唇,听到语音信箱的播报,又道,“阿璇,最近手头上的事,都可以放一放了,上次我们出海的地方。”他停了话,紧紧蹙起眉,恨不得将两道毫不相干的眉拧到一起去。

握着信笺的手,靠住心口,用力的了顶,才顶上来一口气,强行扯了个笑,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温和一些,“就是你过生日时,我们出海的时候,你跟我说,你好喜欢那个地方,我当时还告诉你,前面有个岛,你喜欢那里,我们以后可以经常去,我把那个岛买了下来,本来想等建好房子再带你过去看看,要不然明天我们抽个时间,一起去看看?”

他的眸色开始焦急的环顾,却站在房间里不敢出去找人,他始终强迫自己相信,她会回来。1d7Qu。

靠着梳妆台,坐下去,坐在地上,手上的信笺已经被他捏破,那只手,抖得厉害,他竟有些控制不住,控制不住不让其颤抖,重复的拨着那个永远留言的语音信箱,“阿璇,你知道吗?那个岛上有淡水,我们以后每个月都可以去那里渡假,又近,空气又好,我们可以种几亩辣椒,反正你喜欢吃,可以腌起来做酱,送朋友也可以,是不是?”

她说,她很不情愿,却装作很享受的样子。

她说,四年前的那冬天,她没有到过G城,没有去过纸醉金迷的夜场,没有跟他发生争执,没有拿起那瓶琥珀色的轩尼诗砸向他的后脑。

那瓶轩尼诗,才喝了四分之一,她拿起那个瓶子的时候,手在发抖…

话说亲亲们,月票每个月28号投是翻倍的,一张变两张,无限生蛋中,亲爱滴们一定等到过了零点再给99投月票啊。咱们要让月票仔仔生得伟大,死得光荣嘛,不然会浪费的。谢谢今天亲们的红包,万分感谢。

221:再见,再不相见!

从未认识过!

那一点他们的开端,谈不上美好,甚至恶劣的开端,她不要了。

坏的那些东西,她不要也了,可有些所谓的好,她也不要了。

“嘭!”的一声响,接着“嘭嘭嘭”的声音连着响起来。

窗外的夜空被突然爆破的烟花染亮,盛开出一大朵,慢慢变暗,接二连三的烟花接上来,继续燃烧。

他坐在地上,望着窗外,看着烟花的花瓣刺眼扎心,眼睛顿感灼痛。

那些烟花璀璨烂漫,一朵朵的,颜色各不相同。

可他似乎从烟花的正中,看到一朵分外别致的突然炸开,绽放开来。

“26”的数字,在眼前遥远却又清楚的浮现,瞬间亮了整个世界。

“阿璇,生日快乐。”

那天晚上,她情绪激动,踮着脚挂上他的脖子,待他吃吃笑着搂住她的时候,她便得寸近尺的爬上他的腰,将她的头凌驾于他的头之上。

她一边看着天空中烟花幻灭,一边落泪点头,眼泪都流进了他的发里,吸着鼻子,抽着肩膀,“锦程,谢谢你,好快乐,好快乐。”

她说喜欢那个地方,她说,她好快乐。

如今,“26”的数字熄灭,世界也跟着黑暗了。

专柜小姐又开始在他耳边开始推销了,“中国就G城有一对,上海都没有,昨天才到的货…这一款戒指虽然价位相对高一些,但是这款戒指是在8克拉的钻底刻了邱比特之箭射中双心,先生如果细看钻石,每个面上都可以看到这个图案,非常的精美,这样工艺不是哪个品牌都可以做得到的,就是我们品牌,全球也就只有几枚而已。”

“女人家过生日,送戒指合适吗?”

“如果是有倾慕之心,当然合适啦。”

专柜小姐说,合适。

“阿璇,结了婚的女人,应该戴戒指,知道吗?”

撑扶着梳妆台站起来,步履有些踉跄的走向床边,他记得她的旗袍放在床上,叠得很整齐。

他胡乱的翻找东西的时候,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毯上,没有大的响声,但他现在脑子里在回放那一瞬,似乎又有一点声响。

地上乱七八糟的床单,被套,枕头被他掀开,一样样的堆放到另外一个角落,又把搬出来过的床,搬回到原位。

地上恢复了初始的宽敞,干净。

宾馆就是这样,简单得空旷。

空旷便一眼可以将四周看个透彻,可他却把整个方间翻得混乱不堪,如今他想冷静,然后屏住呼吸。

暗朱的锦缎彩凤旗袍上,钻石的光,明亮耀眼,红与晶亮放在一起,清晰分明。

喜服,婚戒。

她一样都没带走。

“结了婚的女人,怎么可以不戴婚戒?”想着她如今空空的手指,他喃喃。1d7Ac。

喃喃了数次,他有些站不稳,走过去,把地上的喜服和婚戒都拣起来。

她说她不喜欢,却装作很享受的样子。

她不喜欢,他却因为自己喜欢强迫她学着做。

她是预谋了多久了?她一定是预谋了好久了。未谈点响端。

脑子里一下子缺氧,断线。

“嘣”的一声,连身带头一下子栽倒在地上,身体很长,彩凤的喜服抱在怀里,他把戒指拿高,那颗钻石,好亮。

女戒大钻石的戒托有细碎的钻,是个心型,却在心型的尖端没了碎钻,似乎少了点什么,他的戒指有个缺口,缺口处是细碎的钻,不多,但如果把她的戒指和他的拼上,那个缺口刚刚拼好。

她的心尖上,全是他的碎钻砌成的墙…

一对戒指,看起来毫不搭调,一个张扬高调,一个低调内敛。

可是专柜小姐说,将妻子的心尖插-进他心垣砌成的墙里,妻子的心便永远都是丈夫的了,固若金汤。

如今只有他的无名指上套着一枚男戒,他伴侣的戒指,却在他的手中。17903752

她说,我们以后都会有更美好的人生,你有白珊相携到老,我也会找到一个称心的伴侣。

他心里一慌,拿着戒指的手有些忙乱的开始乱套。

男戒重新套回自己的无名指。紧捏住属于她的那枚,从地上坐起来,他把精工苏绣的喜服折好,装进宾馆房间里准备好的环保袋,掌心里捏着的戒指硌人得很,硌得连皮带骨,连骨带筋的痛,揩干了脸上的水渍,往外面走去。

裴锦程才一拉开门,便撞上迎面而来的白珊和白立伟白立军还有文珠等人。

随手把门关上。

“锦程,你怎么了?我到处找你,刚刚放烟花也找不到你人,云少说你找阿璇来了…”白珊早就已经换了敬酒礼服,温柔的细声问,她看见自己的丈夫双眼红肿,血丝根根狰狞,问了前台,这是申璇住的房间。

他的眼睛为什么会这样?他手里拎着什么?他的拳头里握着什么?她惊惶不堪,却又不敢明问。

裴锦程“嗯”了一声,口气冷硬淡寡,“我是来找阿璇,刚刚打她手机,她在外面,我过去找她。”说完,已经越过白珊和白家长辈,独自离去。

文珠一跺脚:“他什么态度!”

白立军背一挺,喝了一声,“裴锦程!不要做得太过份!”

裴锦程脚步未停,径直沿着廊道往前,转弯就能到电梯,马上就能出去,没有回头,依旧是冷硬淡寡的口吻,“我做的事,没一件过份的。”

文珠被一场婚宴弄得发作不得,此时看裴锦程的态度便气得冲过去,堵住了他。

裴锦程眸白里那些红血丝像被火淬烧过一般,越来越可怖,“我还有事。”

文珠只感觉自己心脏病快要发作了,“今天是你跟珊珊的婚礼,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把珊珊置于何地?她十六岁就跟了你,还等了你这么多年!你对得起她吗?”

裴锦程不耐道,“她要注册,注了册。她要婚礼,也给了婚礼。她想一辈子生活在裴家,我也没说不可以。还要怎么才算对得起她?!”

不待其他几人怒气冲冲及委屈不甘的冲过来,裴锦程一把推开文珠,大步往电梯方向过去,摁了电梯。

电梯门才一关上,裴锦程便力有不支的抬手撑在门框上,深呼吸的时候,他闭了眼睛,反复给自己洗脑,她只是在外面逛了逛,逛一下而已。

“我们以后都会有更美好的人生,你有白珊相携到老,我也会找到一个称心的伴侣…”

她向来都是这样,喜欢说些不着四六的赌气话,哪次不是把他气个半死?

他为什么要信她?

他才不会信她,他又不是傻瓜。

现在,全G城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太太,她还去找什么伴侣,还什么幸福?

四年前的冬天,她怎么没到G城?怎么没到那个纸醉金迷的夜场?怎么没认识过他?怎么没和他发生争执?又怎么可能没拿起那个喝了四分之一的轩尼诗的酒瓶,砸向他的后脑?

这些事,她明明做过,明明做过的,现在却说些胡话,说些混帐话,她居然说没有过。

他甩了甩头,捏着戒指的拳头握得更紧。

四年前的那个冬天,她到G城,在那个纸醉金迷的夜场,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大胆而直接,她跟他搭讪,那口气,一点也不淑女。

明明她伤了他,嫁了他,做了夫妻,现在她说,没有发生过。

他不会相信她说的话,反正是不把他气得七窍生烟她都不会罢休的,他清楚得很。

她兴许是吃不惯酒店的饭菜,所以出去吃宵夜了。

心里这样想,但他已经走到了酒店值班经理室,人还未走到办公桌前,便道,“我要今天晚上的监控。”

值班经理看到裴锦程的样子,着实吓了一跳,今天晚上酒店宴厅被裴家包下来,每个员工都是知道的。

裴家嫡长孙竟然衣衫不整,喜服领口都敞着,像被撕扯过一般,头发看起来有些乱,其他都可以忽略,但是他潮湿的眼睫,红肿的双目又是怎么回事?

对了,还有他问话的声音,是极力的压制的颤抖。

..........

申璇闭着眼睛摸着自己的手指,听着机翼下发动机的声音,连绵的灌进耳朵,嗡嗡的响。

无名指上光溜溜的,他的话挤过气压在耳朵里的嗡嗡声,拼了命似的往她耳朵里钻,“阿璇,那是钻石。”

“阿璇,结了婚的女人,应该戴戒指,知道吗?”

她如今不再是申璇,她从未认识过他,她没有结过婚,不需要婚戒,她从未有过那段婚姻!

申璇捂着头,不去看无名指上的纹身。可是耳朵里,她还听见自己赌咒发誓的说,“绝不后悔,除非把手剁了!”

她摇头,指甲抠刮着无名指上的纹身,疼得她深刻的理解到什么叫十指连心,真是难忍啊。

如今她已放下,纹身于她,已经没了意义。

到了马赛,她会洗掉这个纹身,哪怕连皮带肉的割掉!

说了再见,就是再见。

锦程,再见,再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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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我遗失了我的,阿璇

裴锦程找个监控里的画面,属于酒店里的,一帧帧都未曾放过。

穿着薄昵大衣外套的女人挽着一只手提包,双手插在大衣袋子里,往酒店外面走去,酒店的监控到她转出酒店外面一截小路,一直走着。